他的行径跟操控残障同胞以博取路人同情的诈骗集团完全没有两样,像他这种人碴,早该绳之以法、处以极刑,哼!
下流、卑鄙,阴险、无耻——
喀咛、喀噤、喀咛、喀咛——
浅浅布满直丝的双眼已经杀得眼红,挥舞着大刀的手,刀刀落下,都伴随着一次又一次深深的诅咒。
你这个猪头,人家诈骗集团图的是钱,他图的是什么?
图你呀?少臭美了。
浅浅倏地一愣,飓风般的怒气不自觉缩了一下,双颊火烧似的红了起来。
可、可是……
可是个屁,人家本来就是为了和女儿相认而来的,他在思桀面前说出真相有什么不对?
那……那他至少也该跟我商量啊!思桀那么小,万一受不了那么大的打击怎么办?
受不了打击的是你吧?
喀咛……喀咛……喀嗦……凌厉的刀法顿时转为萧索。
她还是很、生、气1
浅浅无力地想着,但也很难理清究竟气些什么。气他占去思桀的注意?气他打乱她平静无披的生活?
从他再度闯入她的生命开始,她就一直极力抑制心底窜起的骚动,那么强烈,几乎炼去她钢铁般的意志。
几乎。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那,很麻烦!
而且,一、点、也、不、舒、服1
喀——咦?
浅浅高举着拿着菜刀的手,因为外力介入,终于把她从“梦’中唤醒。
“外力”不客气地骂道: “就切到手了,你这个笨蛋!’
“啊——”浅浅惊讶地张大嘴,低头一看,忍不住哀嚎。
呜,她的洋葱,她本来要切丝的,现在全变成末了。
“啧啧啧啧,好俊的刀法,”非凡研究似的拨弄砧板上那堆细得像沙粒般的洋葱末。“你在煮什么好料?需要切这么细吗?”
“不是给你吃的,走开。”浅浅招牌的薄脸皮又立刻红得发亮了。
那挥舞大刀的姿态,与其说想赶人,倒不如说她真的很想失手杀死他。
“小姐,菜刀可以这样玩吗?”非凡一把抢过她的菜刀,威喝道:“你这个当妈的,怎么老是给小孩子做坏榜样?”
浅浅当场气结,一时又想不出什么漂亮的说法,只好耍赖似的又吼又跳。
“不用你管!”
咳,还是这么笨!
非凡忍不住暗暗好笑,却还得佯做正经。
“只要是对思桀有影响的,我就要管。”
她先是杀气腾腾地夺过菜刀,随又张牙舞爪地指控着:“你这么为思桀着想,昨天就不该跑去跟她说那种话。”
“那种话?”他扬眉,不用猜也知道她大概会说些什么,周围的冷空气立刻迅速聚集,形成某种奇异的冷高压。
“那种……”浅浅只是一呆,迟钝得没发现自己脚踩地雷。“你……你就算想跟她相认,最起码也该跟我商量一下,万一她调适不过来呢?你明知道她就快有新爸爸了。”
非凡居高临下地瞪着她,双手环胸交插着。空气降至冰点,浅浅眼睛不小心对上他的,便打了个哆嗦,忍不住瑟缩地退后一步。
她瞪大眼睛,他逼近,她后退,他再逼近,她再退,退退退退……终于贴上箱,她背脊一凉,还是不明白到底哪句话触怒了他。
“你要给她新爸爸的时候,有想过我这个爸爸吗?”他冷冷地伸出魔爪,碰一声,打在她头顶上方的冰箱上。
“我……”浅浅登时肩膀一缩。
“等你开开心心和别的男人共组家庭,思桀开开心心拥有一个爸爸,然后我后出现,她会接受谁?”想叫他当坏爸爸?外来者?多余的?门都没有!
“我怎么知道。”浅浅脑海中登时又升起一股茫然。
这倒是,她忙着保护自己,确实没想过他。
咳……怪她吗?是她的错吗?
那,她结婚后,思桀还是有两个爸爸,她会接受谁?
她迷漾般的大眼,活像只没睡饱的小猫咪般充满雾气,非凡看在眼里,委实有些气馁。
“是啊,你当然不用考虑我在思桀心中的想法,”他落寞地耸肩。“所以,不要怪我,是你逼我的。”
“可是……”浅浅偏着头拼命思索,事实真的是这样吗?他的口气让她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才是可恶的自私鬼?可是……真的吗?咦?耶?
“没有可是。”
非凡拎着小猫咪的颈子回到餐桌前,按着她坐下。
小猫咪显然还没醒来,两丸晶莹黑瞳眯眯着,头也昏昏的摆来摆去。
实在忍不住想笑,直到他视线不经意往下移,不小心瞥见她棉质睡衣底下若隐若现……
视觉神经接收了讯息,立刻绕过大脑直接向下腹急窜。
该死!
欲望来的不是时候,现在还不行,太快了。
非凡咬牙深吸口气,好抑制下体骤然汹涌的……不适。
该死的,焦柏智来的时候,她也穿成这样吗?念头才闪过,怒气便紧接着接管一切。
“你愈来愈美了。”他低下头。
小猫咪终于醒了。
浅浅惊吓地发现脸蛋突然被抬高了,他的吻,就这么毫无预警地落下来。
好……好香,跟记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的惊吓没有逗留太久,就被一波接一波的热吻冲昏了头。这样热悉的吻,湿湿的,甜甜的,带着淡淡的烟味,还有他身上专属的香味,男性的香,哦
没有了吗?
浅浅水气氰氲的双瞳轻眨,低头,才发现她的睡衣不知什么时候居然滑到腰际,他的手轻盈地捧起她的小胸部,浓浊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它,他看起来好……好淫乱……
为什么这么兴奋?为什么不阻挡他?她棍乱地试图思考,至少把衣服拉回来一点点也好……不,不行,他终于吻住它了,她嘤咛地摆动腰臀,不自禁更贪婪地迎合。
“没想到你这么饥渴,”非凡突然放开她狞笑。“一个人怎么办?自己来,还是拉柏智上床?”
“啪——”
这是一个非常响亮的耳光。
浅浅简直是以光一般的速度迅速拉好衣服,回到流理台前拿起菜刀,料理刚才被她切成细末的洋葱。
不知底细的人,可能还以为她从大清早就一直伫在这儿,根本没离开过——除了她过分苍白的脸色,显得有些突兀之外。
他马上就后悔了。
非凡进退维谷地任由浅浅像座冰山似的背着他。
她深受打击的冰冷模样,比什么都要令他自责。
他的本意不是……总之,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但现在说什么来挽回都太迟了。
混蛋的是他,先利用焦柏智当借口侵犯她,最后自己煞不了车,又用这么残的字眼逼使她冷却。
而因她而激起的欲望并没有平息。
非凡摇头苦笑,眼前还是去冲个冷水澡,免得他又朝她扑上去,到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当他良心不安地退出厨房,到浴室里脱下衣物冲澡时,还深深地烦恼着该怎和她言归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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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出了浴室,居然又是另一番光景。
“搞什么。”
非凡张口结舌地瞪着眼前不可置信的一幕,是他眼睛花了吗?
浅浅居然神情紧张地手扭菜刀,在客厅里追着一只螃蟹跑。
“你这个笨蛋,”他忍不住吼她。“两只手都拿着菜刀,你怎么抓螃蟹?”
“它……它动了。”
浅浅如临大敌般,专心一意地瞪着螃蟹嚷嚷。
非凡翻翻白眼,几个大步便抄起地上的螃蟹,没想到只是这么简单的动作,换来浅浅近乎崇拜的目光。
妈的!他应该骄傲吗?
“你连杀螃蟹也不会吗?不会干嘛买?”他又吼她。不知怎么的,浅浅崇拜目光居然搞得他有点光火。
“不是我买的。”浅浅只敢小小声抱怨。
她也不想啊!
可是这是房东太太特地带给她的,说什么也不让她推辞,不然以她的个性,怎么可能买这么麻烦的东西?
“你切洋葱就是为了炒螃蟹?”
非凡抽了支烟叼在嘴上,又摸出打火机点了火,这才好整以暇地抓着螃蟹回到厨房。
水槽里的锅子,还有三只大闸蟹用粗绳绑着。
“对呀。”她点头。
“大蒜呢?我要的是大蒜,不是是蒜头知道吗?”
“这里。”
“有没有米酒?”
“有有有。”
浅浅像无头苍蝇似的在厨房转了一圈,才把米酒找出来,热切地双手奉上。
非凡接过米酒,直接倒进装着三只大闸蟹的锅子里。
“啊?原来要先把它灌醉啊——”浅浅恍然大悟地猛点头。“真聪明,这样就跑不动了。”
非凡十分隐忍地深呼吸。“小姐,我只是准备清洗它的外壳,因为酒精正好以杀菌。”
“啊……咳咳……我……我当然知道,”浅浅尴尬地清清喉咙。“可是,我觉得很有道理啊!”
“你还记得大饼包小饼事件吗?”非凡忽问。
大饼包小饼?
她当然记得!
浅浅双颊织汇地想着。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那年他们手拉着手去逛士林夜市,非凡突然对这项士常见的名产提出疑问:
“明明是炸得好好的酥油饼,干嘛又要在外头包上春卷皮?”
“因为这样才不会掉屑啊!”她轻而易举地找出答案。“你看,方便又环保。”
“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吧!”
“嘻……可是我觉得很有道理啊!”
“胡说八道。”
甚至不用闭上眼回想,她也记得每一句对话。
他……他也记得吗?
她有些情难自禁地红着脸。
其实冷水澡对他没什么作用!非凡暗暗叹息想着。他对她的欲望没有消失,只是场面却变得滑稽。
她这么快就忘记刚刚那些不愉快了?
“你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他凝视着她,突然低头在她额前轻轻印了个吻,并且有趣地发现,这个吻比刚刚那个杀伤力还大。
瞧,她脸红得像是随时要晕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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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浅浅拥着柔软的抱枕,贪懒地靠在床前的窗棂边,偶尔敲敲键盘,不时又停下来看看幽黑的窗外,发着呆,胡思乱想。
窗前的树荫掩去大半月光,枝叶疏疏落落,夜之美存在点点缝隙间,不容易看得真切。
浅浅垂头拥紧了抱枕。
思桀真的很想要爸爸呢!
昨晚非凡要走的时候,思桀哭得好凄惨,死抓着非凡的衣角就是不放人。
就算非凡再三承诺他一定会回来,思桀仍坚持爸爸应该回家睡觉。
谁能敌得过思桀那张可怜兮兮、仿佛被遗弃的小脸呢?
最后非凡回去拿换洗衣物,小思桀就抱着那只章鱼似的怪猴子,待在客厅的地毯上等着,不肯去睡,也不肯离开。
非凡很晚很晚才回到淡水,带了一只小旅行箱和一台Notebook。
思桀睡眼惺忪地帮他开门,非凡一抱起她,她立刻就睡着了。
他们父女俩都是认真的,非凡,就在这住下了。
对思桀,她怀着一份深深的亏欠,如果当初她在恩桀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就答应跟焦柏智结婚,也许她的童年就幸福多了。
如今她亲眼目赌思桀对爸爸的渴盼,她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思桀失去爸爸了。
可是,她怎么办?
茫——然——
如果早上在厨房的事又发生呢?
茫——然——
浅浅烦恼地翻身,又换了个抱枕来抱。烦,怎么也睡不着,也想不出个什么结论,好烦哪!
“妈咪、妈咪。”
敲门声突然响起,伴随着童稚的呼唤,浅浅赶紧丢开枕头下床开门。门外,小思桀拖着小毛毯,头发乱七八糟地摇来摇去。
“怎么啦?”
“妈咪,我巴豆么。”小思桀迷迷糊糊地捧着肚子哎哎叫。
“巴豆么呀?”
浅浅好笑地牵着她的小手往厨房走。不知小思桀是没睡醒还是怎么的,她喊“妈咪、妈咪”的时候,听起来很像“喵咪、喵咪”
“妈咪给你温牛奶好不好?”
“好。”思桀难得乖巧地点头。
没想到还有人没睡。
客厅的大桌子堆着notebook和一堆文件,非凡坐在地板上,对着萤幕不知道在看什么,直到她们母女经过客厅,他才抬头。
“怎么了?”
“思桀饿了。”
“爸爸、爸爸……”思桀甜甜地叫着,马上拖着小毛毯跑到他怀里,开心得睡意又去了一半。“爸爸也饿吗!”
“我不饿。”非凡把她圈到怀里来坐下,亲呢地抱抱。
浅浅看着他,不觉又呆了一下。
他……很好看,
无法解释自己的心悸,她……只好这么暗暗对自己承认。
“可以给我一杯绿茶吗?”他打了个呵欠,有些倦意了。
“等我一下。”
浅浅几乎是冲进厨房的,再回来的时候,手上端了一杯牛奶、一杯绿茶,还有冰豆浆。
三人各自领了自己的饮料,浅浅找了个舒服的单人沙发远远窝着,看着思桀咕咕咯咯地对她心爱的爸爸说着童稚的傻话,非凡一点也不嫌烦,抱着她东拉西扯,害得思桀喝完牛奶,反而舍不得睡了。
“钤——”
电话铃声大作,浅浅马上接起电话。
“喂?柏智?嗯……”她偷偷看一下非凡,他专注地陪着思桀,根本没留意她。“好,我知道,好,那明天见。”
喀,挂上电话,她看看时钟,已经很晚了,他们还在玩。
“思桀,你明天还要上课。”
浅浅板起脸,突然发现自己沦为坏人了。
“我不要……”小思桀又开始装可怜,转而寻求非凡的支持。“爸爸,我不要……”
“不行。”浅浅起身想抓她,没想到非凡居然先一步把她抱起来,亲呢地摩蹭她的小脸。“那,爸爸陪你睡好不好?”
“好……吧!”小思桀考虑了一下,才满意地点头。非凡对着浅浅眨眨眼,就绕过她带着思桀回房间了,连声晚安也没有。
什么嘛!
浅浅孤伶伶地站在客厅里,眼眶不禁红了。
笨思桀、笨思桀、笨思桀——
她再也不要理他们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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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非凡带着思桀去上课,就顺道上班去了。
浅浅送他们到门口,没想到非凡拉着思桀走下台阶,突然恶声恶气地转头道:“思桀放学我会去接,你尽管约你的会吧!”
神经病!
浅浅皱眉,碰地一声关上门,整个早上心情都好不起来。
焦柏智来接她的时候,她特地换上一套连身白色洋装,没什么腰身,可是很可爱。这是她新买的,非凡一向嫌这种衣服过于稚气,不过她喜欢,而且穿上新衣心情总是比较好。
焦柏智没说什么,可是两人出门没多久,他就自顾自的拉着她到咖啡厅坐下。
“好啦,现在说吧,你怎么了?”焦柏智一坐下就瞅着她。说真的,他从没见过她气急败坏的模样。
“我?没有啊。”浅浅瞪着他。莫名其妙,她哪有怎么了?难道脸上长什么怪东西吗?
“你看起来很……‘生动’。”
“生……生动?”
浅浅伸手按着太阳穴,隐隐抽动,太过分了!
“照你这么说来,我以前都不……‘生动’吗!”
焦柏智咧嘴微笑。“是啊,以前的你,几乎没什么情绪,眼睛老是迷迷漾漾的,好像永远在做梦的模样。”他叹息着,语气不禁转为萧瑟。 “我花了七年的时间还看不见一点效果,非凡才回来几天而已,你已经活过来了。”
浅浅不禁张口结舌,咿呀了半天;“你……我……我我……哪哪哪……有……”
“想骗我?”焦柏智只是挑眉。
“我……你我……呃……”
啧,还是一点也不懂得应付人。
“说实话,你不可能嫁给我,不管你给自己的理由是什么,对吗?”
浅浅困难地瞪着他,胸口急遽起伏。可惜理智再怎么挣扎,也无法顺利将到口的谎言脱口说出。
焦柏智怜惜地看着她的窘态。人生最难的战役,莫过于和自己斗争。浅浅执着挣扎什么,他不了解,可是他明白她绝不好过。
“你还是老实点,回去他身边吧!”
“我才不要。”浅浅别开脸,淡然道。
她不想再谈感情,因为,她已经拥有一段完整的感情了,
要她跟同一个人,再走一遍?
她苦笑摇头。为什么呢?重来如果真那么甜,有哪个人可愿回到孩提时代重新当小朋友?
爱说笑,不可能的。
人说爱情里的滋味,酸甜苦辣。
她用尽一切力量,想留着那甜,却还是苦。
不要,她倦了。
有一根神经反骨不听话,突然跳出来说道:呵,那你的“生动”从何解释?
浅浅吓了一跳,急忙压下那念头。
“还我吧!”他爽快地伸出手。
浅浅困窘地脱下戒指,放入他等待的掌心。
“对不起。”她咬着唇,心里真的很过意不去。
“我还以为总有一天,能骗到你上床。”焦柏智挤眉弄眼的瞪着她。“哪天帮我介绍女朋友?脸蛋跟你同一个等级我才要,但是身材还要再加强!”
“老话一句,”浅浅笑着糗他!“等我哪天有仇家的时候,正好顺便推她下火海。”
“那还不赶快去结仇……”焦柏智凶神恶煞地拍着桌子。
浅浅只是笑。有时候心底装载了太多感动和感激,反而没办法爽快轻松地说出口。她原想向他道谢,可是……不知道,她就是说不出来。
她不知道她眼底一直盈着薄薄的水气,害得焦柏智只好不停地讲笑话兼打屁。
唉,他真的不善处理女人的眼泪,不管是开心的或是难过的、感恩的,真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你以后怎么办?”
想想,焦柏智不禁皱眉。孤男寡女,共处一个屋檐,两人一起冰清玉洁的带大孩子?
哎哟,那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真是便宜他了,枉他这么多年来,尽心尽力帮他养老婆兼带孩子。
“事情跟你想的不一样。”浅浅耸耸肩,把非凡突然出现,心思全放在思桀身上的情况说了。当然,没包括厨房那一段意外,那显然并不是什么重点。“至于我,我想他并没有把过去的事放在心上吧!”
不然怎么能那么坦然?
他这几天看到她,说的、聊的、争的全是思桀,不太像是要跟她重修旧好的样子。
其实……这样也不错,了解到他并不想谈感情之后,她的确轻松多了。
“是吗?”焦柏智手指敲着桌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今天要出来干嘛?”
“记得啊,”浅浅一脸愧疚。“我们‘本来’是要去拍婚纱照的。”
“那就走吧!”焦柏智咧开嘴,邪邪地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