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工作关系,
还是另有目的,
为何我和你,
之间总是有距离?
她的手肘被铁钳似的手紧紧箝住。“你干什么!”她努力挣扎,可他却无动于衷。
辜影看到众人因他对风星坠的粗鲁而露出忿忿不平的脸色,忍不住嘲讽的说:“看来是你们怂恿这个笨女人的?”
室内一片静默,如他早巳预期到的,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在心中冷笑,这就是社会的现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没有人会为了逞一时之快而去冒会丢了饭碗的风险,更何况平影的福利最如此的优渥。
“你不做这些事,你还能做什么?”在明白他的气势已经压倒众人之后,他转向风星坠,无情的问着。
“我……我……我想拍照。”她嗫嚅的回答。
“我们已经有专属的摄影师了。”他摆高了姿态。
风星坠委屈的低语。“可是,我也是平影签约的摄影师呀!”
“那是个错误,而且我们也做了补救,我记得我提出无条件赔偿你三个月的薪资,可你自己拒绝了,不是吗?”他得理不饶人的说。
“我觉得没有付出就得到收获是不对的。”
“那是你个人的问题,”辜影看了众人一眼,感觉到他们的恍然大悟及露出错怪了他的表情;他再看看风星坠,她低头不语,一副理亏的模样,他非常满意自己又再一次完全的操纵了所有的一切。
“平影不需要你,但你却非要留在平影,除了编派—些杂事给你,难道要让你整天在办公室里晃来晃去,影响别人的上班作息吗?”
他的员工对他的暗讽全低下头,辜影知道他击中了他们的要害了,现在他们已自顾不暇,没有人会再想充英雄来救这个女人了。
“你现在愿意去洗杯子了吗?”他凉凉的问。
那狡黠的目光、讥消的语气,风星坠觉得他可恶极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驳他,这么坏的一个男人,她为什么还要在乎那捞什子的有始有终?她最聪明的做法就是离他越远越好。
“我不做了,”她非常用力的挣脱了他的手。“我薪水’咀不要了,这总称你的心了吧!”
“那可不行,”辜影故意找碴。“难道你不明白机会是稍纵即逝的吗?既然当初你不接受平影的安排,现在就只有让平影来安排你了。”
“为什么我要让平影来安排我?”
辜影欣赏着她因怒气冲冲而一片潮红的脸,他快意的一笑。“因为合约上有注明,你必须配合公司的安排。这样说够明白了吧?啊!那此肮脏的咖啡杯已经在呼叫你了,你该去照顾它们了。”
她屈辱的起步走向他那间可恨的办公室。
“风星坠。”
听见辜影的叫唤,她的身子—僵,停下脚步。
“既然你不喜欢倒水洗杯子的工作,那从今天起,你就不用再帮那些前辈们倒茶了,直接固定在我的办公室里工作吧!”她没有回答,直接进了他的办公室。辜影冷漠的扫了众人一眼,对这些男性员工他并没有数落他们,但大伙都明白,今后他们连跟风星坠攀谈的机会也失去了。这就是辜影对他们的惩罚,谁教他们多嘴了!
* * *
他讨厌女人,所以,他对她做出无理的要求也就不足为奇了。
虽然有满腹的不满,但到了生平第一次领薪水的日子,风星坠仍兴奋得雀跃不已。
这薪水要做什么呢?请父母们吃顿饭是一定要的,其他的就为她的相机再添些没备吧!她正在计划着。
“风星坠。”
辜影的叫声把她从冥想中唤醒。“什么事?”她慢吞吞的走过去。
“待会跟我出去一趟。”
“干什么?”她可以感觉到辜影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帮忙送样品给客户。”
风星坠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卜班了,若平时辜影对她不错,她—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不过,此刻她却面露难色。
“怎么?有什么问题?”没听到她的回应,辜影抬起头,发现她板起一张苦瓜脸。
“快下班了。”她嘀嘀咕咕的说着。
“那又怎样?”他也板起面孔。
风星坠的心一震,却仍勇敢的为自己据理力争。“我为什么要浪费下班后的私人时间陪你去拜访客户?”
他并没有立刻回应她为自己争取福利的抗议。只是冷漠的盯视着她良久,直到风星坠的心开始七上八下。“那好,至少则在还是上班时间吧?拿着你的背包跟我一起走,时间—到,你可以立即走人。”
他说的合情合理,风星坠只好无奈的跟着他走。
辜影开的是一辆雪白的宾土车,密闭似的空间隔绝了车外的噪音,车内吹着凉爽的冷气且放着好听的轻音乐。
风星坠满足的叹了—口气,老实说,跟老爸的车子相比,坐辜影的车简直是一种享受。
车子驶入郊区,没多久来到一所豪宅前,风星坠怎么看这幢豪宅都不觉得这像是一间公司,她看辜影不熄火却已下车按铃,只好也跟着下车。
来应门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他看见辜影先是友善的微笑,但在发现站在他身旁的风星坠时,似乎有些吃惊,接着对辜影眨了两眼,神情一转,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淘气面孔。“这的确最个刺激他心脏的好方法,他铁定会跳起来追着打你。”
“所以我车没熄火。”
风星坠跟着辜影进入豪宅,压根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们先是进入高品味的容厅,但她还来不及欣赏,便跟着他们上楼子。
打开一间阴暗的房门,传人耳中的是一声声虚弱故呻吟,辜影上前坐到床沿,风星坠看见一个脸色颇为健康,不像是已将枯萎的老人,口中不断哀哀叫。
“爸,你还好吧?”
啊?原来这老人是辜影的父亲,她在心中暗忖,想不到他百忙之中还记得来探望病中的老爸,她对他的评价不由得改观了许多。
“我快要死了、我快要死了!”老人痛苦的挣扎着。“儿子,我昨晚打电话给你,你为什么不马上来?你这个不肖子,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看不到老爸的最后一面了。”
风星坠—听,同情心大起,她瞄了辜影—眼,正好看见他跟刚才开门的中年男子相视浅笑,一点难过的样子也没有,她本能的走上前出言安慰。
“老伯,您别说话,好好的静养,身体很快就会复元的。”
那温柔的劝慰使老人突然停止了呻吟,房内顿时安静下来。
有一瞬间,风星坠对自己说出的话语竟能产生这么大的功效也万分惊奇。
老人紧闭的双眼慢慢的睁开,他先是搜寻厂室内一会儿,看看辜影又望向中年男子,接着终于发现了风星坠。
他先是怪异的盯着她久久不开口,但在风星坠不吝啬的对老人展现出和善的笑容后,他突然脸上大变,恨恨的瞪着辜影,不可置信的缓缓摇头。
“儿子,你不会这样对我吧?”老人不再气喘吁吁,嗓门开始提高。
“爸,你在说什么?”辜影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
“女人!你竟然让女人进我的房间?”
风星坠听到老人的口气激动得变得怪腔怪调。
“没有啊!这里只有我跟河叔啦!”
“你还想朦我?”老人一下子弹坐了起来。“老子离死还早得很呢!你……竟敢在我还没断气前,就把女人带回家?”
“爸,她只是我公司的—个小妹,帮忙送样品给客户,没什么特别的意思。”辜影凉凉的解释。
“什么?你竟敢开始聘用女人进公司?你……真的是存心想气死我?”
“爸,我怎么会……”
老人早注意到辜影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气急败坏的跳下床,打断了辜影的解释。“去去去!带着你的女人离开我的屋子。家展,把家里里里外外全扫一遍,顺便洒洒盐,去去霉气。”
“可是爸,你身体不是不舒服吗?”辜影还想伪装出担心的模样,可是—点都不像。
“我好了,我好得很,”他开始用力推辜影下楼,虽然没对风星坠动粗,但他不容气的眼神似乎正在暗示她立刻滚出去。“有你这不肖子,我一定还可以多活好多年。”
于是,他们被踢出了屋子,果然车子是不需要熄火的。
“你利用我!”上路后,风星坠恨恨的提出控诉。
“利用你什么?”不用再与父亲以轻松说笑的语气交谈,辜影马上摆出不耐烦的态度问道。
“你爸也讨厌女人。”
“那又怎样?”关她什么事。
“我不是你们父子俏遣的对象。”她气愤的指控。班归下班的,我只不过足使用你上班的时间而已,有什么不对?”
“不对,”她大声的反驳。“再怎么说,这都不是我上班应该做的事!”
辜影忽然停下车转向她,他冷酷的面容一点都没有软化的迹象。“那你还能做什么?”见她无法回答后,他又开始用力的贬低她。“你—定要我一直强调你的无能吗?”
“我不无能。”风星坠僵硬的回答。“我爸爸妈妈们都认同我的才华。”
辜影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这女人竟连话都不会说,父母亲只有一个,她居然加上“们”字?“你现在下车吧!”
“为什么?”这里不是市区耶!
她浯带惊慌的模样使辜影开心的咧嘴嘲弄道:“现在下班了,我也没有义务载你丁吧?”
“可是样品……”她尚在做困兽之斗。
“我自己送就好,我可不敢麻烦你下班后的宝贵时间。”他故意拿她的话来堵她。
“但……这里是郊区,根本叫不到车。”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风星坠气愤不已的下车,被人家这么不客气的赶着,她还有什么脸赖在车上?“你这个大坏人,一定会有恶报的。”她气不过的朝他叫嚣。
辜影摇开车窗。“换点新名词吧!”他轻视的啧啧出声。“你甚至连为人也了无创意。”
风星坠失去理智的伸手朝他比出中指的手势,但在蓦然明白自己竟做了如此没有教养的动作后,她立刻将手握成拳头,满面通红的怒瞪着他。
辜影大笑两声,推动引擎扬长而去。
她怔怔的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车影,好久她才愿意承认……他真的丢下她。
* * *
“那个恶人、小猪、没有水准的臭男人,”风星坠已经边走边骂了半个小时,可是,她说来说去,念的都是这几个相同的名词,她突然觉得辜影批评她骂人的功夫果然是了无新意。
她生气的清清喉咙,又重新开骂。“那只猪猡、烂货、人疤、没教养的臭人!”想想觉得这样还不够形容辜影的恶劣,终于在深深的吸了—大口气后喊道:“那个狗娘养的。”
“姐姐,院长说不可以说脏话。”
一个童嫩的嗓音响起,风星坠侧过头,看见铁栏围成的大门内站着一个小女孩。
她是个美丽的孩子,身上穿的衣服虽然有些破旧,不过,却是整齐且不见脏乱。
注意到门口的牌示不写着“中心育幼院”,风星坠走向女孩弯下身来。“对不起,姐姐不应该说脏话。”
小女孩望着风星坠好一会儿,才点点头笑了。“姐姐,你好漂亮,刚刚你走过来时,我看见你长长的头发跟白色的衣服,还以为是天使来了,可是我知道你不是,因为你没有翅膀。”
风星坠笑了起来,伸手穿过铁栏,揉揉小女孩的发丝。
她看见从后面破旧的房舍走出一位修女,朝她友善的微笑。“贝贝,你又缠着路过的大姐姐不放了?”她温柔的谴责过小女孩后,带着歉意面对风星坠。“这孩子从来不跟别的小朋友玩,就是喜欢站在门口看过路的行人,不过,这里很少有人经过,你迷路了吗?”
“没有。”风星坠不好意思说自己被人放鸽子,只能摇头否认。
“你想进来喝杯水吗?”相较于辜影的冷酷无情。风星坠此时的感觉如沐春风,她开心的点点头。
* * *
辜影在这个地区主干道的唯一路口停下车等风星坠,他预计在一个钟头后,就可以看见她满身狼狈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想到一看见她时,他又可以对她来上一段冷嘲热讽,而不善防御的风星坠最多只能吹胡子瞪眼,他的嘴角就不自觉的漾开了微笑。
一个钟头过去,天色缓缓的暗了下来,但辜影却没有看见那个应该出现的白色身影。
她迷路了吗?不会吧!路就只有这么一条呀!她怎么可能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净往小路钻呢?
他情不自禁的启动车子,慢慢顺着原路驶回去,一边搜寻着她的身影。
天色更暗了!
辜影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恶劣的行为,整她是一回事,但若因此而造成她身体上的伤害,那却不是他所乐见的情况。
他不经意的从一处破旧的铁栏门内,瞥见一道一闪而逝的白色身影,他急忙把车倒回去,没错,风星坠正在跟里头的一群小鬼玩得乐不可支。
她在搞什么?他怒气冲冲的下车,想到她竟一个人在这里玩得逍遥自在,而他却浪费时间拼命找人,他就忍不住气势凌人的走进去。
小朋友发现陌生人擅自闯入育幼院,全躲到风星坠的身后。
“怎么是你?”她一脸搞不清楚状况的问:“你爸又把你找回去了?”
辜影就算被打死,也不会承认他是事程来找她的,他只好不自在的点了点头。“你要不要顺便回去?”
“你要载我?”
她那副太阳打从西边升起的神情,令辜影觉得面子挂不住,所以他冷下脸。“你要还是不要?随随便便就跑到陌生人的家里,你—点警觉心也没有吗?”
“我当然有,”风星陛理直气壮的回答。“但这是一间育幼院,难道你不知道吗?”
这是育幼院?他真的不晓得耶!每次去探望老爸,车子总是急驶而过,他只注意到这是—间破旧的房子,没想到它竟是—家育幼院。
“好了,你走不走?”他没好气的说。
风星坠犹豫了一会儿,才勉强点头。“我去跟院长说一声。”
孩子们在风星坠进屋后全躲得辜影远远的,仿佛他是一只食人大火龙似的,哼!他告诉自己他才不在乎,这些烦人的小鬼,他唯恐避之不及,干嘛要在乎?
修女陪着风星坠走出来,辜影勉强的微笑招呼,他在外人面前礼貌的等着风星坠来到他身旁,才转身朝外走。
“唔!对了。”风星坠突然转回身朝修女跑过去。
辜影瞧见她在背包里摸索了一阵子,接着拿出她的薪水袋。
“院长,这个拿去给孩子们买点东西。”她把薪水袋塞进修女的手里后,才又跑回辜影的身旁。“我们走吧!”
他无语的上车,不敢相信她把在屈辱中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全都捐给了育幼院。“你自己有留—些吗?”他迟疑的问。
“留什么?”
“钱啊!不然你怎么过活?”
风星坠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只好回去再给父母们养了。”
* * *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辜影躺在床上,不明所以的想着,这个世界上绝不可能有这么善良单纯的人,由其还是个女人。
她们应该是狡诈的、玩弄心机的,善于利用自己的美色诱人的,但这一切,在风星坠的身上一点也找不到。
原先他以为她的家境并不好,所以才需要这份薪水,但她把自己的薪水全给了育幼院,而且给得那么干脆,使他相信她并非做作。
当他放她下车,在路口等红绿灯时,她骑着脚踏车追上来,还真情流露的跟他挥手道再见。
他一直对她如此恶劣啊!难道她不知道什么叫记恨吗?
她总是穿着一袭的白衣,不论是洋装、长裙抑或是裤装,她从来不做第二选择,辜影相信她的衣柜里一定是清一色的白,配上那头又长又密的柔亮发发,在黑白的对比下,她清瘦窈窕的身影实在令他难以忘怀。
他竞让这样的一个女人待在他的办公室里一个月!
他忽然想起十四年前,他身心俱创的那一夜,命运之神在那一夜将他带到现在这个父亲的怀里。
他起身走向设有暗格的墙壁,打开密码,在开启保险柜后,他取出—个玻璃盒,里面陈列着一根雪白的羽毛。
他对那一夜的印象仍旧十分模糊,若不是这根羽毛,他会以为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他饿过头后的假象。
但是,这根羽毛证明了他的确看过那个长翅膀的女孩,为了抚慰他当时受创的心,她慷慨的把她的羽毛送给他,而后,受到幸运之神的眷顾,从此他的日子便一帆风顺。
他相信那个小女孩是他的守护天使,可讽刺的是,她竟然也是个女的,他向自己解释女孩跟女人之间是有不同的差异的。
而直到遇上风星坠,他才看出自己长久以来所坚持的理念有了矛盾。
世界上有一个像天使般的女人,这……有可能吗?
她不懂攻击的能力,却能让他的员工们为她打抱不平;她不曾将心设防,所以,敏感的孩子们很自然的接近她。
她那双清澈的大眼流露出她从不费心隐藏的喜怒哀乐;她对社会的复杂性懂得不多,但总是认真的学习;她当然也是有尊严的,只是,她总把它们放在最后,他还记得当地嘲笑她的愚昧时,她僵直的端坐身子,却无声的溢出眼泪……
老天!他的记忆突然鲜明的复活了,他清楚的想起她死命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哽咽出声的那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即便是现在,他仍冲动的想好好的吻她个够。
天杀的,他懊恼的将羽毛放向保险柜,再重重的摔回自己的床上。
辜影,你在干嘛了发昏了吗?不过是个任你宰割的女人嘛!喜欢,就想办法上了她;等玩腻了,再给她几个钱打发不就得了?这个卑劣的想法果然使他的心情好了许多。
本来嘛!他干嘛考虑这么多?女人本来是最好哄骗的低等动物,只要他的技巧够好,必能百战百胜,稳操胜算。
他一向是情场上的个中老手,扣心什么?等他把风星坠玩腻了,再全身而退不就得了!
* * *
风星坠注意到辜影对她的态度,似乎有些改变。
虽说跟往常—样,除了公事,他很少开口与她说话,但她已不只—次的发觉,他用带着沉思的眼光盯视着她。
她又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他不再开口讽刺她?她忐忑不安的比平时更加谨慎的做任何事,但辜影并不因此而收起他这些奇怪的态度。
这—天,方端文请她拍摄的绿色环保照片送入辜影的办公室。
方瑞文选丁五张经过筛选的照片供辜影做最后的裁夺。
风星坠坐在电脑前,心思七上八下的。
辜影并不知道这五张照片眼也有风星坠的作品,之前,她已看过这些入围的照片,并自信的认为自己的作品最棒,最传神,如果辜影仍然没有选上她的,那就表示她的摄影手法与技巧的确不够,没有成为平影的专业摄影师,当然就无话可说了。
辜影打量着那五张照片,其中四张的背景皆是以大自然为主,拍摄的手法表现出地球完美的生态,或静或动都美丽极了!
他心想,若没有那第五张照片,他一定会在这四张中任意抽取一张作为这次产品的包装,但在看了那第五张照片后,他忍不住犹豫了。
为什么?不过是最简单的盆栽,背景又是单凋的白,有什么吸引他的呢?他轻抚着下颚,不解的看着那张照片。
照片中的盆栽甚至不是那种精致培育而出的产品,只是一般随处可见的植物,他的公司就有好几盆。或许它原先也是美丽的,在这张照片中,他隐约可以抓到它过去也曾美丽动人的迹象,可是在缺少专业人员的照顾下,它们的生长方式开始不安分起来。而经过摄影的技巧,竟可以完整的把它的历史隐喻而出,让他深刻的感觉到,地球的生态从原始到刻意雕塑的美丽而至现在的杂乱无章。
是的,他决定就要这张照片,这个摄影师实在太棒了,他想把他签下来,让他成为平影的专业摄影师。
“就这张。”他抽出盆栽的作品。
风星坠注意到方瑞文在接过辜影递来的照片时,无意的将它朝向她,让她看见她的作品被录取了。
“是。”
“这位摄影师是我们发包兼任的还是跟平影有签约的?”辜影不经意的问。
方瑞文犹豫了—会儿。“是……跟平影有签约的。”
“嗯!他还不赖,可以的话,让他跟平影长期合作。”
“是。”
方瑞文退出办公室,在背向辜影时,他朝风星坠眨了眨眼,露出一副搞定了的表情。
风星坠则回报给他一记灿烂的笑容,她真的乐透了,虽然她的作品早就被父母们肯定了几百回,但那毕竟是亲人的认可,如今由辜影来肯定她——那个向来讨厌女人的难搞男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承认了她,这怎么不令人雀跃呢?
“你在笑什么?”辜影的声音冷冷的传来。
风星坠心头一惊,心虚的以为自己露出破绽。“没有。”她慌乱的否认。
辜影早就发现方瑞文在离去之前,跟风星坠眉来眼去的,而她对方瑞文笑得可甜了,与面对他的晚娘脸孔简直有天坏之别,但从何时开始,他们两人竟勾搭上了?他一直把她锁在办公室里,除了上厕所,他们能有什么时间?
“没有吗?”他的语气更冷了,不满的情绪使他完全未察觉到,在他的语气中,其实也含有一丝丝的妒意。
“没有。”风星坠更加表现出欲盖弥彰的态度。
“那你跟方瑞文在浪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