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会趴在地上哭呢?
樊邑急急地走向前,“小予,发生了什么事?”
趴在地上放声大哭的纪芯予,因为哭得太用力了,没有听到开门声音,也不知道樊邑回来了,因此在樊邑伸手抱住她双肩的时候,她以为鲁浩东又回来了,而害怕的大声尖叫:“啊!不,你放开我……”
樊邑抓住了全身颤抖想逃开的纪芯予。
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予,是我,樊邑,你看清楚!”
当樊邑拨开了挡在她脸上的长发时,让那粉颊上异常的红肿给吓了一跳。
“小予,到底发生什么事?刚刚谁来过这里了?对方打了你是不是?”
看见樊邑,纪芯予害怕的心一放松,顿时哭得更大声了,因为她刚刚真的很害怕很害怕。
“邑,刚刚……我真的好害怕,呜……”纪芯予紧紧的抱住樊邑,在他温暖的怀抱里痛哭著。
看到纪芯予情绪激动,樊邑将她紧紧地圈抱在怀里,经过一番的安抚之后,纪芯予这才停止了哭泣,然后任由著樊邑将她抱回房间。
樊邑用毛巾包了些冰块,坐在床沿,小心翼翼的替她红肿的脸颊冰敷著。
“可以告诉我,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她一直哭,他只好先安抚她,所以到现在才问她。
“究竟是谁来过这里?对方又为什么要打你呢?我看到地上有血,我刚刚检查了你的身体,那些血不是你的对不对?”
躺在床上的纪芯予,只是低著头没有回答。
看见纪芯予不开口说话,让焦急的樊邑失去了耐性,“小予,你不要不说话,快点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觉得……”纪芯予顿了下,“我觉得你现在的公司有问题,特别是职员方面,如果你有为樊阿姨想的话,应该要将投信公司收起来。”
“你怎么会突然说这个……”樊邑双眸一瞠,“难道刚刚来的人……是鲁浩东?”
“是他没错,可是……”
“该死,他为什么会动手打你?难道他想对你……”俊颜僵硬,他真是太大意了,他应该想到鲁浩东会来这里找他的。“你为了保护自己而拿刀子剌伤他?因此地上才会有那些血的对不对?”
回想起之前的情景,纪芯予身子因害怕而忍不住地颤了下。
黑眸透射出冷厉怒芒,“阿东他反了吗?连我的女人也敢碰!”
本来还对他有著兄弟情谊,想留些钱给他,现在他这样子做,摆明了就是不顾以往的友谊,那么他也不用再有所顾虑了。
“就是因为我是你的女人,所以他才会这么做的!”
“你在说什么?怎么会是因为……”
纪芯予推开了冰毛巾,“因为我是你的女人、是你用钱买下,所以他说只要你厌倦我了,我还不出钱来,他就可以依你现在的方式买下我。算了,无所谓,反正谁有钱我就跟谁!”
“你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不堪,你不是的,否则你也不用拿刀杀他了。”他不准她把自己说成那么的下贱,教他生气也叫他心疼。
“但我真的是和你有金钱交易不是吗?用金钱交换肉体关系,他会瞧不起我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真的只是为了钱而和我在一起的吗?没有其他原因吗?”他明白她不是的,因为从他们一次次的欢爱,她的全心付出,他不是没有感受到,那热情的回应里有著她对他的爱。
“哪会有什么其他原因?一切都是为了钱!”
“不是因为你爱我吗?”樊邑低哑地说著。
他知道她爱他,他一直都知道?
看著樊邑,纪芯子将脸侧转一旁,选择沉默。
她不想说谎,可是她也不想在他面前承认她爱他,因为那会使她更瞧不起自己。
樊邑看著将脸转向一旁的纪芯予,她的沉默已经替她回答了,他拿起手上的冰毛巾贴上她红肿的脸颊。
“不用了,没事的。”
樊邑抓住了她想推开冰毛巾的手,“好好的冰敷,不然明天你的脸颊会肿得很难看的。”
樊邑静静地替纪芯予冰敷著,在将毛巾放回去之后,他从公事包内拿出了一张支票给纪芯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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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万?”纪芯予惊讶的看著支票上的金额,忽地俏颜一沉,“为什么给我一千万?难道是给我的零用钱?
你一向对你的女人这么大方吗?那我是不是要好好谢谢你?”纪芯予自嘲地说著 。
“你不用想太多,这一千万是纯粹给你的,若真说有什么意思的话,那就是如果有一天我后悔了我曾对你做的事,但是我又不在了,这些钱算是弥补我这阵子对你所做的事。”
“你在说什么?”樊邑的话让纪芯予感到莫名其妙,而且他的表情让她觉得很不安。“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只不过阿东他不该动手打你的。”樊邑眼底闪烁著怒芒。
“你想去找鲁浩东报仇吗?”纪芯予不禁感到害怕起来,“他并没有真的伤害我,你不需要这么做的。更何况我……你说了,对你而言,我什么也不是,因此你犯不著为了我而去找鲁浩东报仇的。”
樊邑凝著纪芯予,“你担心我?”
“我……不是,我只想说鲁浩东不是个正人君子,将来有一天他一定会自食恶果的,你不要再和他来往就好了。”
“阿东他之前就对我有所不满了,现在是我彻底解决和他之间的关系的时候了,而且就算我不去找他,他也会来找我的。”他今天找上门打了纪芯予,让他明白,他必须尽快解决他和鲁浩东之间的事。
“你要怎么解决?”
“赌上性命!”
樊邑的话让纪芯予的心全揪在一起,内心的不安更是急遽涌上。
“你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说什么赌上性命?”
樊邑神情冷冽地说道:“我是认真的!”
就是因为他认真的表情吓到她了。她才不想要相信,而且她要阻止他。“你如果杀……伤害了对方,你也逃不过司法的审判,你知不知道?你至少要为樊阿姨著想一下。”
“你放心,我有把握赢得漂亮。”
“你一定要跟鲁浩东拚命吗?解决你们之间的问题难道没有其他方法吗?”鲁浩东是个心术不正的男人,但樊邑不是,因此纪芯予感到非常的不安。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还有,有关正康欠我公司三千万的事,我会解决的。另外,我是真的希望你可以收下这一千万元。”
听到樊邑那像是在交代遗言似的表情,纪芯予慌了。“樊邑,我绝不要拿这一千万元,有关正康欠你的三千万,我会自己想办法。事实上,我爸爸他已经决定要卖掉正康了。”
“是吗?你父亲他居然肯卖掉他的心血?”纪正康想卖掉正康,真的让樊邑很惊讶。
“我爸他自从住院之后,个性改变了很多,他说了以后他想当志工。”
“当志工?”他实在不能想像纪正康说这话时的表情,但是纪芯予又不像是在骗他。
“好了,你先休息吧!”樊邑作势要出去。
“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
“怎么,没有我抱你,你睡不著吗?但是今天你是患者。”
樊邑那带喻意的话,让纪芯予不禁红了脸,但她更在意的是他要去找鲁浩东,而她的劝阻似乎无效。“有什么事明天再做不行吗?”
“不多谈了,我必须去安排一些事情。”樊邑大步走出房间。
黑眸燃著怒火,是他该反击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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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樊邑离开之后,就不曾再出现了。他曾经打过一次电话给她,说正康已经不欠怡壬投信钱了,然后就不曾再打过电话给她。
之后纪芯予因为她父亲出院,因而回到家中和父亲一起住。
两个星期后,纪芯予和父亲一块儿吃晚餐,看著电视新闻报导警方自河岸边捞起一台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进去的轿车,不禁呼吸为之一窒。
不、不可能,不会是他的车!
当她看到镜头带到了车牌号码,拿著碗的手一抖,手上的碗瞬问掉在桌上,铿锵一声,裂成三大块。
纪正康困惑地看著女儿,“小予,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纪芯予没空向她父亲解释。她一定要去证实她刚刚只是看错了,那台车根本就不是樊邑的。
“爸,你先吃,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小予……”
纪正康看著匆匆忙忙跑出去的女儿,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 事。刚刚新闻报导了些什么吗?
纪芯予坐上计程车,来到她在电视上看到的出事地点,被捞起来的车子已经不在了,因此纪芯予又匆忙地赶到辖区的警察局。
她还没有进去警察局,就见樊秋华哭红了双眼,自警察局走出来。
“樊阿姨?”纪芯予脸色惨白。
樊秋华哭得很伤心,“芯予,你来得正好,帮阿姨求求警察,请他们多派一些人去找阿邑,他一定还没有死。”
纪芯予整个人震住了。真的是樊邑!
“警察说可能是阿邑酒后驾车,才会冲过围栏掉进河里,不过他们没有发现阿邑,说他可能漂走了,可是,阿邑的酒量一向很好,他怎么可能会喝醉然后开到河里去呢?”
樊邑酒后驾车冲入河里?这……这怎么可能?那个男人内敛沉稳,他不可能会这样的,纪芯予完全无法相信警方所做的推测。
“警察先生,不可能的,樊邑他不可能酒后驾车,他……”
“这只是我们警方根据现场没有煞车痕迹而推断的,不过我们已经加派人手去搜寻了,一切等找到车主再说,不过我希望你们最好要有心理准备,失踪的车主,生存的机会渺茫。”
做好心理准备?生存的机会渺茫?警察的意思是说……樊邑有可能已经死了吗?
纪芯予没有继续听樊阿姨又跟警察说了些什么,她仿彿后脑让人给猛烈重击般,脑筋一片空白,茫然地回到家里。
“小予,你刚刚是怎么了……”纪正康发现女儿有些不对劲,“小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纪芯予看了她父亲,木然地说道:“樊邑的车掉落到河里,警察找不到他的人,还说他已经死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呢?”
话一说完,纪芯予随即昏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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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予,你醒了!”
纪芯予微睁开了双眼,然后看见筱雯和她父亲。
“筱雯?你怎么会来我家……”这里好像也不是她家?
“小予,你先躺著好好休息。你昏倒了,伯父叫了救护车送你到医院,然后打电话告诉我。”
纪芯予看了四周,原来这里是医院。
“小予,新闻报导里那台落入河里的车子,真的是樊邑的吗?”这是小予在昏倒前说的话,刚刚伯父转述给她听。
纪芯予把有关樊邑最后将正康所欠的钱一笔勾消,及他给了她一千万的事全告诉了她,她认为樊邑一定还是爱著她,所以才这么做的。
“嗯。”纪芯予点了点头,美丽晶眸霎时窜出泪珠,“我在警察局见到了樊阿姨。”
“小予,为什么你不把你和樊邑的事告诉我呢?如果我早知道的话……”看见女儿脸色惨白的躺在病床上,纪正康真的好后悔,是他让自己的女儿遭遇到这种事的。
“爸,你怎会……”她父亲知道了?
“小予,刚刚你昏倒送医之后,伯父他很担心你,所以我把所有的事情全告诉伯父了。”只是伯父听了之后,没有生小予的气,反倒是一直自责。
“小予,都是我不好,你该怎么办呢?樊邑他可能已经死了,但是你……”如果刚开始他可以坚定的反对小予和樊邑在一起的话,今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来了,因为小予她已经……
纪芯予用手抹去了泪水。“我没事的,你们不用替我担心。”
看著女儿难过的样子,一旁纪正康也哭了,“你怎么会没事,医生说你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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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孕了?”她竟然怀孕了?
纪芯予惊讶地望著丁筱雯,看见好友向她点头。她真的有了樊邑的小孩?这是真的吗?
“你要怎么办呢?都足我害了你,都是我……”纪正康老泪纵横的说著。一切都怪他!
“爸,你不要这样,我没事,不,应该说我很高兴有了孩子。”
没错,樊邑的事让她受不了打击而昏倒,但知道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她的心只有惊喜。
“小予你……”
纪芯予高兴的哭了,让她父亲和丁筱雯全怔在一旁。
“爸,既然筱雯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你,那你一定知道我爱他,从以前到现在,我不曾忘记过他,只爱他一个人,当初也是我自愿和他一起的。”
纪芯予坐了起来,小手微颤地摸著自己的肚子。本来樊邑的事让她感到很难过,也倍受打击,因为她一直在等他来找她。
但现在她竟然有了邑的小孩,这让她高兴的哭了,因为她发现老天爷对她还是不错的,至少让她拥有了他们的孩子。
“小予,你的意思是你想生下这个孩子?”丁筱雯看到好友一脸感动的样子,她不会是真的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吧?
“小予,这个孩子的父亲已经……”纪正康看著纪芯予。孩子是无辜的,任何人都无法扼杀这一条小生命,只是她真的想生下来吗?
“爸,筱雯,我觉得这个孩子是老天爷恩赐给我的,他是我最爱的男人的孩子,我一定要把他给生下来。”纪芯予神情坚定地说著。
“小予,你是不是因为樊邑的事受到了刺激?我想你应该好好休息,关于孩子的事,等你情绪比较稳定之后再好好的考虑。”筱雯劝道。
现在才刚知道樊邑出事,那么爱他的小予,当然无法好好思考将来的事。
她爱樊邑是一回事,但生下他的孩子又是一回事。因为这么一来,小予是未婚生子,那么生下的孩子将来要怎么办呢?她可能没有想到未来,可是身为她的好友,她替她感到担心。
事实上,她的头脑一直很清楚,为了不让父亲和好友担心,纪芯予决定好好的休息一下。而她也真的必须好好的休息,因为她一定要健康地生下邑的孩子。
丁筱雯看著纪芯予闭上了眼睛休息,她猜,不管她再怎么劝小予都是没有用的,她最后一定还是会把孩子生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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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鬼话!?这房子明明是我儿子樊邑买下来的,你凭什么说这间房子是你的?”
樊秋华生气的骂著上门要她搬家的鲁浩东。房子明明是樊邑买下来给她住的,为什么会变成他的?
“看清楚一点,老太婆。”鲁浩东拿出一张有律师为证的财产赠与书,“这里写得清清楚楚,樊哥在他死之前,已经将他所有的财产全交给我了,这里还有他盖的章相亲笔签名。”
在樊邑车子尚未落河之前,他老早就让人给做好了财产移转。
其实正康的事情只是一个引爆点,在这之前,他就对樊邑感到不满了。因为他曾跟他提过他的好友有“门路”可以让他们大赚一笔,但他却斥责他,并说什么他不做违法的事。
狗屁!不做违法的事哪能赚什么钱。
不过他真正想要得到樊邑的一切财产,是因为他赌博欠了不少钱,对方是个黑帮老大,如果他再不还钱的话,他的小命可就不保了,算算樊邑的财产应该有个一、二亿,那足够他还钱了。
在让律师做好了手脚之后,接下来就是要让樊邑消失在这个地球上。不过他部还没有动手,樊邑倒是主动消失了。也好,省下一笔杀手费用,真是连老天爷都帮他。
樊秋华生气的想要抢下那张纸,但鲁浩东立刻将它收了起来。
“抱歉,不能让你把纸给撕了,我知道你恨不得撕了这张纸,但这张纸对我很重要的。”
“鲁浩东,你禽兽不如,亏我儿子以前还对你那么好,现在我儿子才刚失踪不久,你就拿走了他所有的财产,你还是不是人?”
樊秋华万万没有想到,以前常跟著樊邑回家看她的鲁浩东,一转眼,竟变了个人。
“别把你儿子说得跟圣贤一样的好,告诉你,我是个坏胚子,你儿子的人品也好不到哪里去!”樊邑真要说哪里比他好,那就是比他鲁浩东多了那么一点机运,但现在看来,好运已经降临到他身上了。
“你别侮辱我儿子,我儿子一生做事光明磊落。”樊秋华气愤地说著。
“哼,什么光明磊落,纪芯予你也认识吧?樊邑为了报复她,不但把纪老头给气得脑中风住进医院,而且在她父亲还不出钱来时,逼她去酒店上班,之后还用钱逼迫纪芯予成为他的女人,我不是人,那你儿子就是人吗?”
“什么!?”阿邑他这样对芯予?纪先生脑中风?
她一直知道儿子想报复纪芯予,但她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形。这是真的吗?阿邑他真的做了这些事吗?
她记得上次看见纪芯予出现在儿子的大楼,一脸无奈的说是阿邑要她住在那里的。难道真的是阿邑用钱威胁她的吗?当年她的确很生气纪先生他们父女所做的事,但是知道他们遭遇这样的事,樊秋华不禁又感到难过。
可是儿子真的是一个这么狠心的人吗?
不,尽管儿子目前失踪,可是樊秋华还是不肯相信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一定是鲁浩东故意中伤他的。
“你不要趁我儿子不见了,然后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打个电话给纪芯予不就知道了。”鲁浩东没有性子再谈下去了,“好了,什么都不用再说了,就算你再怎么不相信,也改变不了事实,这间房子是我的了。”
“阿东,你根本就不是人!”儿子才刚失踪,又让儿子的好友上门赶人,这对樊秋华是一个大打击。
面对樊秋华的指骂,鲁浩东火了,他撂下狠话说道:“老太婆,你听好,就看你以前还对我不错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搬家。下个星期我若看见你还在这个屋子里,就休怪我对你老人家动粗了。”
看见鲁浩东甩门出去,樊秋华百感交集。
儿子不见,她又要被赶出去,她现在能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