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你再碰我了!”她挣扎地将他推离,但是他的力量太过于强悍,他就像是一堵最坚固的铜墙铁壁,将她牢不可破的紧锁怀中。
“有何不可?”他凑近她的唇畔低语,“只要是我想要的女人,我还没有得不到的。”接着,他一臂抱起她,轻松自适地将两人带离池畔边,笔直往水面最深处走去,微烫的泉水渐渐淹没两人肩头;
巧云感觉到他结实的胸肌正紧紧熨贴着她的胸口,这样亲密的贴合让她想起昨夜他的恶行来。
“我警告你赶快放开我喔!”她捶打着他坚实的臂膀吼道:“你这个寡廉鲜耻的家伙,听见了没有啊!我命令你立刻放开我!”
“好,就如你所愿。”
他恶劣地松开了紧锢在她腰际的铁臂,结果才一眨眼的工夫,她即以沉石的状态笔直往下掉去。
巧云这时才惊觉,不知在何时,她脚底早已踩不着任何石块了。
“咕噜咕噜……”
深不见底的泉水将娇小的她快速淹没,她开始挣扎地摆动四肢,在水面上浮浮沉沉,争取浮出水面时吸到的每一口新鲜空气。
“你……”巧云瞥见他双臂盘胸、冷眼旁观,一抹得意的微笑就挂在嘴边,一点也没有打算出手救她的样子。
看她脸色绯红,喘息浅促,发髻与衣衫零乱,显然体力已经用罄,他黑眸闪烁了一下,慢条斯理的开口。
“你现在若肯开口求我,我或许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这个有着执拗脾气的女人,个性需要他再教育一下。
巧云听懂他语中嘲弄,忽然感觉自己很悲哀。明明这一辈子从未得罪过任何人,却偏偏被这个凶恶煞强掳了来,这还不打紧,被他侵犯了身子已经够教她委屈了,不料,这个混蛋眼睁睁看着她正因溺水而深陷痛苦中时,居然还笑得出来?
笑吧!笑吧!干脆笑死好了,反正已非完璧之身的她,就算继续苟活在这世上也无颜面对世人,死了倒好,一了百了……
她念头一定,随即不再挣扎,任凭身体不断往下沉去。
“喂?喂!”他见她没有再奋力游上水面,心头一窒。“女人!你在哪儿?”会不会是没力气了?糟了!
心急如焚的他潜入水中找着就快憋不住气,濒临溺毙的她。
该死!他气煞地捉住了她,狠狠瞪了她一眼,随即将她拖往池边上。
“你这个疯婆子!是傻了吗?想溺死自己不成?”好一个不要命的女人!
“咳咳……”巧云边咳、边哭、边气的嚷道:“我……咳咳,溺……溺死了,呜呜……也总比被你……你这混蛋凌辱来得好!”
“你说什么?”从未被女子这样羞辱过的慕容扬,体内一把熊熊怒火烧得无处可排解,他决定再拿她开刀,这一次不再让理智凌驾于情欲之上。
“我说你是个大混蛋!”巧云奋斗到底不退让。
“好……很好!”
他暗黑的眸危险地眯起,腾起一只大掌、下颚一绷,即听见刷地一声,他粗暴地撕毁她一身被水浸湿且薄如蝉翼的丝绸衣裙,挣扎的将双手拉高压制于头顶上,然后用虎视眈眈的诡谲眸光,上下来回浏览着她娇美诱人的香躯,一遍又一遍。
“啊!”巧云骇然地拚命狃动着躯体,瞠目结舌的直觑着他,“你……你又想对我做什么?”
可惜她这样防卫性的举动对他来说只是徒劳,有的,是更加燃起他腹下无止境的欲火。
“做什么?”他扫视了她惊慌失措的小脸一眼,坏坏地回道:“我想做一件大混蛋都会做的事,尤甚是面对像你这样秀色可餐的女人的时候。”
“不要……”
天啊!昨夜的恶梦是不是又要开始了?
他炽热的唇反反复复贴合在她香软的唇上,舌头则亲密地与她的摩擦嬉戏。
半晌,不知这样致命的甜蜜接触又持续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整个脑袋瓜子昏沉沉的,甚至无法察觉自己几近全裸的身躯已是意乱情迷的紧密熨贴在他赤裸结实的胸膛上。
“唔……不要了,求求你停止这一切吧!我不想变成荡妇,我不想要让自己变成这样。”她难过的低泣出声,却又恨自己无力将他推离身边。
“我知道你不是……”慕容扬强迫自己暂时离开她香软如蜜的枫唇,用着浊重的喘息声在她耳畔低语,“不过,你必须嫁给我,永远成为我的人。”
他发誓,绝对不让这世上再有第二个男人觊觎她美色的机会!
“我……”这个男人是在向她求婚吗?
巧云睁亮她水蒙蒙的大眼,一瞬也不瞬地瞅着眼前这个强悍地占有她不久却又俊美到不像话的恶魔。
他的意思是……他想负起一切责任?
“你的回答呢?”他愿意给这个倔强的小女人一次选择的机会,即使他心底结果已定,哪怕她最后的回答是否定的。
“可我……我连你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她怎能随意嫁给一个来路不明的男子,只因为他占有她的清白吗?那么她还不如自我了结算了。
“你终究会知道的。”一瞬间,他在她雾蒙蒙的眼中看见了激情,他知道她也是渴望着他的。
他轻轻柔柔的话语像是具有魔力的咒语,时而在她耳际细细低喃,时而用他最炽热的唇舌吮吻她细致小巧的耳珠,在她耳边安抚着。
是她着了魔吗?
此刻思维浑沌令她无法启口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有顺应身体上的变化,弓起身体,依偎攀附在他光滑湿亮的胸前。
“噢!老天……”他粗哑的呻吟一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这个丫头永远都不会明白,她那赤裸妩媚的诱人香躯可以怎么撩拨他的意识,教他如痴如狂!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沉嘶吼,深深地占有她,将两人一同带往极致的欢愉。
狂风暴雨过后,他将汗湿的前额低下来抵着她的,闭上眼享受这场巫山云雨之乐后的通体舒畅,虽是折腾得教人筋疲力竭却同时也有某种奇妙的悸动注入他的心房。他从示这样强烈地想拥有一个女子,而她却轻易地让他感受到了……
他细细啄吻着身下娇媚的人儿,笑觑着她,“美人儿,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究竟是谁吗?”
“唔……”巧云试着想保持清醒听他说话,可是她此时的眼皮却犹如加了铅块一般,沉重得令她睁不开眼。“你究竟是……谁?”
“我就是让你逃之唯恐不及的人……”凝览着她面泛桃花,媚眼迷蒙的艳丽模样,他先是得意一笑,然后在她唇退细细喃道:“我是慕容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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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罗绸缎身上穿,淡抹胭脂、浅画黛眉,如云绌软的发丝高高绾成一髻,金步摇、银花簪缀于其中,一双蘧足蹬着绣金丝边的软履,手执香扇。
这般犹如画中走出的贵妇人装扮,是巧云在回过后从菱花铙中赫然瞧见的。
“她是谁啊?”她指着镜中自己美艳的影像低呼一声。
“不就是小姐你吗?”娟儿巧笑回之。
“喔。”她轻应了声,随即想想又不对,转身瞪着身后粉嫩的小人儿又是一惊,“那你又是谁啊?”
“我是你的贴身丫环娟儿啊?”方才她不是郑重地自我介绍过了?
“啊?对喔,对不起,我又忘了。”她点点头,尴尬一笑。
没错!整个前因后果是这样的。
在傍晚她一觉醒来之后,发觉自己身处在一处薰染花香的房间里,宽敞幽静,房内处处可见栩栩如生的木雕饰物,举凡鸟兽、花草、人物都细腻灵巧令她爱不释手。
直到,她在一面桧木墙柜上发现了一只绣袋。
那一只粉黄色的缭袋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了,她兴匆匆的由墙柜取下,捏了捏袋里的小东西,指尖所触及到的实体令她小嘴一扬,乐不可支。她终于找着失散多年的宝物了!
但是,失而复得的快乐情绪并没有让她兴奋太久,因为她突然想到,她这件宝贝当年为何会弄丢的原因。
它是一个人质,她老早就将它迭给住在京城内一处荒废大宅的主人——鬼公子了。
“这绣袋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巧云陷入沉思。
当年,她在交付完遗言之后,的确依约前往废弃大宅等候,但是她左等等、右盼盼,一连等了数十日就是不见鬼公子的身影。
而王婶还当她是撞邪了,连拖带拉将她拉回府邸,末了,还请了个法师在荒宅大门前作起法事来,那时,她还纳闷这个鬼公子还真是说话不算话,都相约好了,怎么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原来,是与她一齐躲到这儿来了。
咦?等等!那不是表示这些年来,他一直如影随行地跟在她后头?她走到哪儿,他就跟着飘到哪儿?
“哎呀!这下子可糟了!”她低呼一声。
这么说来,在地牢的时候……呃,还有,在温泉池边的时候,鬼公子肯定都在她的身边继续缠着她?
若真是如此,那那那……她岂不是从头到脚被看个精光了?
呜呜……没想到她先是失身给恶霸,然后又是失色给恶鬼。
真是窝囊透顶了!
“糟?什么东西糟了?”娟儿望着她,纳闷的道:“小姐看起来很好呀!”小姐生得娇媚,她不费尽心思就能将她打扮得高贵动人,她实在看不出她身上到底还有哪里很糟糕。
噢!大概是白嫩纤细的颈肩上还留着几许堡主疼宠过的嫣红痕迹,让她感到十分糟糕吧。
“我糟了,而你们寨主也糟了。”一个大男人也光溜溜地被看个精光了。
“是堡主。”娟儿好心地提醒她一句。
“对我来说那并没什么不同!”慕容扬随意强抢民女将她掳了来,那么他与杀人放火的山寨贼子又有什么差别?
“小姐,不管是谁遭殃,倘若你再不移驾大厅陪堡主用膳,等一会儿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小婢我了。”娟儿哀求道:“小姐不会想见娟儿受罚吧?”
有这么严重吗?人人都惧怕慕容扬,可她偏不!
自从下定决心,宁可把一条小命豁出去,也不愿屁服于恶力后,蓦然间,她豁然开朗了起来,现在的她呀,可是一点也不害怕这个恶名昭彰的人了。
他能怎么着?杀了她吗?
呵呵……再说,她还有个鬼公子当靠山呢!
为什么她能这么确定鬼公子就一定会帮她呢?
因为鬼公子和她是老交情了,在她遇上危难的时候来示意,不就是打算来解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吗?
要不,也不会特地将她心爱的绣袋归还了。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待鬼公子助她逃出慕容扬的魔掌之后,她定要每日三炷清香,初一十五供上鲜花素果好好答谢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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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进正厅,巧云即指着慕容扬的鼻头大喝一声。“慕容扬!”现在她的气焰高张的很,毫无惧色。
“这么有精神?”慕容扬扬眉一觑,眯眸浏览她经过细细妆点后清丽脱俗的娇艳模样,她云鬓高耸,雾鬓低垂,面若芙蓉、腰似杨柳。
恍忽之际,仿佛见着一位天仙美人凌波而至,教他不由得心醉神迷,看傻了眼。
平时她是应该多多做这样的打扮……
容扬不动声色地收回在她身上不断移转的眸光,免得他一个把持不住又想将她揉入怀中好好疼宠一番。
“知道吗?”一点也没注意到他蠢蠢欲动心思的她,水漾的美眸底暗暗含着一簇得意光彩。“你糟了!”
“何以见得?”接过纤纤柔荑,他让她在身侧坐下来,笑觑她可爱的表情。
“因为我已经找着帮手了!”她边说边掏出袖口里的绣袋在他面前摇晃,一边对他口出恶言威胁,“我会请他来惩治你这个无恶不做的大坏蛋。”
“他?”慕容扬不解一问:“什么东西?”
“他不是东西,他是我认识多年的鬼公子!他是只鬼魂喔,是鬼喔!”她把绣袋递到他面前用力甩晃,皮皮的又道:“他的法力无穷,来无影去无踪,他会帮我讨回公道的,怎么样?怕了吧?”
“你都说完了吧?”慕容扬捏住她不停在他面前乱晃的丝滑小手,露出他一贯迷人的笑容劝道:“从昨晚起你就没好好的吃点东西,这会儿莱肴都备好了,你先用膳吧。”
“你难道不怕鬼?”她不置可否地一问。
慕容扬淡笑摇头,在见到她姣美的小脸上闪过一丝落寞情之后,不忍心的反问她,“为什么我一定要怕鬼?”
“这样我才有机会逃出这里嘛!”她不甘心的朝他一吼,知道他一点也不害怕她的“鬼计划”,不禁教她有一点气馁的感觉。
唉!这样一来,就算她请得动鬼公子出面替她解围也没有用了。
浑然不觉说错话的巧云仍是一副捶胸顿足的模样,完全感觉不到坐在身旁的慕容扬已阴沉着一张俊脸,微敛的眸底隐藏着灼灼怒气。
“你以为你真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真亏她还有那种愚蠢至极的念头。“你还是老实一点等着当我的新娘吧。”
“除非我死。”她冷凝着一张小脸瞪向他,“我不会嫁给你的,慕容扬!”他最好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你真的认为自己能够做任何决定?”他应该早一点让她明白,在这冷枫堡内谁说的话最具权威。“别忘了,卿夫人已经将你献给我了,从此你就是我慕容扬的人。”他清楚的向她点明他的所有物。
“我不会嫁给一个杀人如麻的魔鬼!”她再次强调,“除非你想在新婚之夜娶到一具尸体。”
“呵呵……好、很好。”慕容扬蓦然朗声一笑,完全没把她恐吓的言语听在耳里。“我一向喜欢你这样有胆有识的美人儿,怎么办?我已经等不及想娶你过门了呢!”他笑凝着她倔强的小脸暗忖,要这疯丫头心甘情愿的道出所有实情,或许必须在她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他之后。
嗯,教她爱上自己或许是个相当不错的抉择,更何况,他在她身上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未解,她究竟是……
“你!”巧云讶异着他一副怡然白若的模样,忽然想起一件事实。
他这个男人根本就不管他人的死活啊,她这样无疑是以卵击石。
“怎么?”看她一脸沮丧的表情,慕容扬知道他成功的反将了她一军。“你终于明白自己的立场了吗?”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笨丫头。
“那么……”深知不敌的巧云只有先软化强硬的态度,至少让她知悉原因总不过分吧。“你为什么想娶我?”
像他这样有权有势、家业富可敌国的大商人要什么美人儿没有?何必再多要一个她?再说,她既非皇亲国威,更不是名门千金,更加明了像慕容扬这样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成功富商是最注重每一次交易时,所能得到的丰厚利益了。
所以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向卿夫人要她这样一个完全不能替他捞到一丝好处的小丫环做啥用?
难不成将她掳了来,只是一时的新鲜有趣?
“关于这一点,你可以不必知道。”慕容扬淡然以回。
“可我想明白我为什么该死的原因。”她固执的看向他。
该死的原因?“这是什么怪字眼?”
“一个死刑犯在临死之前都该知晓究竟犯了什么罪?”
“你可以不必知道。”他仍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我需要知道!”巧云恼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很讨厌他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什么重大事情在他的眼底都犹如呼吸般轻松自在。
要知道,现在他们讨论的是她这一辈子的终身大事耶!
“你还真是顽固啊!你难道都不怕饿?”他好心的提醒她一句,“你连碗筷都还没动呢?”
“我要你先告诉我!”巧云猛拍了一下桌面,整个人站起,一双带着火焰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凝睨向他。
老天!她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甚至于她根本就不明白自己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盛怒,她居然可以气到浑身都不住的发颤着?
她是怎么了?
“你真的那么想知道原因?”慕容扬冷觑她一眼,脸上原有的笑意全逝去。
他缓缓的倾靠向她,用一只冷然含威的俊眸先是扫览过她一脸骇然无措的表情之后,然低声一语,“也好,坦白告诉你无妨。一切只因为你该死的像我死去的未婚妻。娶你,只不过是让你暂替她服侍我,如此而已。”
直接的冷语一出,她不由得怔愣了一下。
暂替?只是暂替而已?她在这尘世的意义,竟只是替一个逝者在这人世间续存着罢了?
“那么……”她了悟的缓坐下来,心头涌上一股悲愁,怅然若失的缓缓低语,“即使对我根本没有一丝情意,你还是可以娶了我,一切就只是因为……因为我像你死去的未婚妻?”换句话说,只要他愿意,任何一个女人都可能成为他的妻子,只要她们拥有一张酷似他未婚妻的脸蛋,只要他对未婚妻子尚未心死,只要……
“没错。”他愤然地捏起她的脸,故意不去注意她满面悒郁心伤,无情的追加一句,“你在我眼底只不过是个替代品,劝你千万不要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别以为我可以一再容忍你的出言不逊!”放开她,慕容扬带着些许气怒与无奈,冷冷地转身而去。
凝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她终于明白,她将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他的唯一。
但为何此时此刻她心中竟有着无比沉闷的巨大痛楚一下又一下的袭击着她?这样的感觉太荒谬、太奇怪了……太奇怪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