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旭克图不明所以的看着从他怀里退开的拉维尔,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拉维尔收起方才戏谑拓跋恪的嘴脸,换上一副怨妒的神情。
“怎么,你还没吃够味儿呀!”旭克图感到有点好笑,真没想到她竟是这般小家子气的人。
她拍掉他欲伸过来的手,“你还敢说,没事跟她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她身子尚未复原嘛!”旭克图替拓跋恪找了个好借口说项。
“你又知道她身子好了没有。”拉维尔斜瞄他一眼,口气不悦地说。
“当然啊——她说身子还有些虚弱,要靠着我的嘛!”旭克图老老实实的回答。
“你倒是挺听话的嘛!”拉维尔看他一脸的无辜样还真是有气没处发,只好泄愤似的用手指大力戳着他的胸口。
“好说,好说。”他笑容可掬的轻点着头。
“好说你个头啦!”她气急败坏的看着眼前这个单”蠢”到家的男人,难以想象这么高壮英伟的男人。头脑怎么会如此憨直。
“我这是在讽刺你、不要以为我是在夸奖你。”拉维尔干脆坦白。
“你怎么老动不动就爱乱生气。”旭克图看着她气愤的模样,忍不住摇摇头,就算他误会她话中的嘲讽也不用这样吧?
“谁都你这么好骗,拓跋恪故意装出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只有你笨得全然相信她。”拉维尔双手交抱在胸前,嘟着嘴半撒娇的嗔道。
“虽然她以前很骄蛮,但人总是会变的,或许这一次的教训让她学乖了。”旭克图当然也难以想像拓跋恪会有像现在这么娇弱的时候,但他总往好处去想;不愿当所有的人都如此富有心机。
“任谁一看也知道她在作戏,只有你相信她那一套。”拉维尔只要想到拓跋恪偎在旭克图怀中就忍不住想发火。
“你就不能看她顺眼些吗?别老是怀疑别人的动机嘛!”旭克图仍以为她是在吃醋才这么说。
“你要这么以为我也无话可说,但我还是劝你别跟她靠太近。”拉维尔放弃说服他相信她,反正总有一天他会认清事实,知道拓跋恪并非如她外表所表现出的虚弱。
“我知道,不然你又要打翻醋坛子了。”旭克图取笑道。
“干嘛提这个,我跟你说真的,不准——”她又要再一次耳提面命却被打断。
“你还真爱乱吃飞醋。”旭克图语气中满含着宠溺的味道,他好玩地轻拧了下她的鼻子笑着。
“我才没……”看他丝毫不相信她的表情,她只好不甘不愿的承认,“好啦!我是有一点不爽,你满意了吧?”“这有什么好满不满意的,我很高兴你这么在乎我。”他深情款款的往视着她。
拉维尔难得害羞的红了脸,颇感不自在的撇开头,不肯正现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
“你现在的样子不会是在害羞吧?”旭克图真想故声大笑,瞧拉维尔这模样跟她一贯的强悍态度可真有天壤之别呢!
拉维尔回他一纪白眼,这男人就不懂得何时该闭嘴吗?
“你敢取笑我。”她故态复萌的又打算发威。
“岂敢,岂敢。”旭克图不很真心的笑着,随即毫不温柔地将她接到身边,低下头在她耳边细语过:“几天没见,我好想你喔!”“真的?”她嘴里用着疑问句,心头却十分受用,一双眼笑得都眯了。
“你怀疑呀!”他低下头轻轻地吻着她的唇。
“谁信你。”她娇嗔道。
“这样你还感觉不出来吗?”他将火热的欲望紧贴着她。
“这哪是想?根本就只想要我满足你的私欲。”拉维尔感觉到下腹间的灼热如野火燎原般烧起。
“就是'想'、'要'啊!”旭克图玩起拆字游戏来。
“什么嘛!”这哪算是想她?拉维尔不客气的捶了他一下。
“那你有没有想我?”她摇摇头,“没有。”
“怎么可以!”旭克图孩子气的抱怨。
“要我想你,你想得美。”拉维尔伸臂搂着他的脖子,神情娇媚道:“我不想你,可是我要你。”“原来你在逗我。”他这才知道受骗。
“不服气吗?”她舔着他性感的唇挑衅。
“看我怎么收拾你。”旭克图一把将她抱起,趁着天晴、草绿、云白、花艳,准备好好放纵一下。这是多棒的一幅美景,怎可辜负了呢?他们有义务替这幅浑然天成的美景再添上一笔春色,正可谓是”春”色无边啊!
“旭克图,我拿不到那件红色的衣裳,你帮我。”拓跋恪指着放在最上层的一件红色披风说。
“没问题。”他伸长手替她取下,也不避讳拓跋恪就站在他身前,两人的姿势有多么暧昧。
偏巧这一幕让拉维尔给撞个正着,她眼中的怒火几乎可以将人给烧成灰。
而拓跋恪早在瞟见她的身影时,将手放到旭克图的肩上制造更难解释的假象。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她的吼声大得足以让人耳朵聋掉。
“啊!拉维尔……被她瞧见了怎么办?”拓跋烙故意挨进旭克图惊慌的叫道,就怕这场戏不会被人误会。
“什么?”旭克图搔搔头,实在搞不懂眼前的状况。
“旭克图,你好样的!”拉维尔愤怒的冲了出去。
“她怎么了?”旭克图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问。
“谁知道,别管她了,我的披风要紧。”拓跋恪在心里得意的笑着。
旭克图顺手将她的披风拿下来,仍旧感到刚才拉维尔的离去怪怪的,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谢谢。”拓跋恪甜甜地对他露出笑容,见他直望着帐帘发怔,急忙扯着他的手臂,“我们去外头逛逛吧。”刚才要不是旭克图说要她多加件衣服,也不会有幸让拉维尔看到那一幕。
幸好,旭克图根本搞不清怎么回事,所以也没想到要去追拉维尔解释,这才让她有机可乘。
“旭克图,我们快去看看南边牧场养的羊群。”拓贱恪勾着他的手就怕让他又溜掉。
“急什么,我又没说不带你去。”旭克图知道他几次的爽约有愧于拓跋恪,所以这次才会答应让她跟着。
“人家是怕你又变卦。”拓跋恪坦白说出她的忧虑。
“这次一定不会。”旭克图举起手发誓。
“人家又没说不信你,快走吧。”拓跋恪巧笑倩兮地拉着他往外走。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再来就是拖住旭克图好让拉帷尔更加气愤。
“拉维尔,你这是在干嘛?”苑柔一接获奴奴的通知连忙赶了过来,要不是亲眼所见,她还真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泪人儿就是拉维尔。
拉维尔没有理会她,兀自收拾着包袱,眼睛红通通的,脸颊上布满泪痕,袖口早已被她抹皱了。
“你还好吧?”苑柔关心的坐到她身旁,拿起手绢替她拭去收不住又滑落的泪水。
“呜……苑柔……哇……”拉维尔干脆理在她怀里痛哭了起来。
“不哭,不哭,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告诉我。”苑柔轻柔地拍拍她颤动的肩膀。
“我不要继续待在这里……我要走了。”说着,拉雅尔再次动手整理包袱。
“为什么要走呢?你不是已经答应要当旭克图的新娘?”苑柔拉着她的手,阻止她继续收拾。
“别在我面前提那个人!”拉维尔负气的大叫。
原来是小两口子在闹别扭。
“怎么了?他欺负你啦?”这还真是稀奇,向来只听过拉维尔欺负旭克图,还不知道那小子也有胆让拉维尔受气呢!
“哼!”拉维尔用袖口胡乱抹了抹脸,不屑回答的呼了一声。
“旭克图不要命啦,敢让你哭。”苑柔打趣地替她打抱不平。
“我家公主出去时还兴高采烈的,怎知回来就哭丧着一张脸。”奴奴插口道。
“喔?”苑柔饶富兴味的瞅着拉维尔看。
“公主本来是想给未来的驸马爷一个惊喜的,谁知道……”奴奴看着抽抽噎噎的主子担忧不已。
“惊喜?”苑柔颇感兴趣的问道。
此时拉维尔由于哭得太猛引起反胃,“呃……呕!呕……”她捂着嘴,脸色发白。
“要不要紧?”苑柔轻拍她的背,试图让她好过些。
“不……不要紧。”拉维尔摇了摇头。
奴奴替主子倒了杯水,拿着早先郎玛给她的药丸服侍拉维尔吃下。”这就是她要给驸马爷的惊喜罗!”早在几天前她就察觉到公主不太对劲,先是每天早起时会反胃,而后是她常常感到疲累。她打小就在公主身边服侍,从没见过好动成性的主子有睡午觉的习惯,更遑论整个人懒洋洋的。要不是今早她看公主不适到了极点,连忙请来郎玛替公主诊治,不然这天大的好消息还不知道要被瞒到何时。
“你生病啦?”苑柔还是听不懂奴奴话中的意思。
“不是啦!”奴奴笑自己忘了苑柔还是个闺女,对这等事自然还懵懵懂懂的搞不清楚。
“我是有了,不是生病。”拉维尔脸红的解释。
“有了?”不会吧!动作未免也太快了。
拉维尔点了点头,这个小生命可是她跟旭克图共同制造的,也因此她才会一得知这个好消息就急着想要与他分享喜悦,谁知会……”唉!”她不由自主地轻叹口气。
“这是喜事,你怎么反倒哀声叹气的。”苑柔庆幸拉维尔已经收住泪水,不再哭泣了。
“还说呢,我不嫁给他了!”拉维尔忿忿道。
“孩子都有了才说不嫁,你有没有搞错啊?”苑柔对于她的决定只感到好笑。
“就是连孩子都有了他才变心,我这才伤心嘛!”拉维尔的语气哀怨。
“变心?你确定你说的是旭克图?”也难怪苑柔会人感惊讶,旭克图那么木讷耿直的人说会变心任谁也不会信。
“除了他,难不成我还会为其它男人哭。”拉维尔一想到他亲密地和拓跋恪靠在一起就浑身冒火。
“说不定是你误会了。”苑柔还是站在旭克图那边替他说话。
“误会!”拉维而瞪大了眼,“他当着我的面毫不避讳地跟拓跋恪那妖女勾搭,你还说我误会!”“别说得这么难听嘛!”苑柔试着抚平她的怒气,“你也知道拓跋恪一直对旭克图心存非分,也许这次是她搞的鬼也不一定。”“公主,我觉得妮舍公主说得有理,上回你不也看到那女人主动投怀送抱,你为此还大吃一顿飞醋吧!”奴奴提醒她。
“上次是正好让我撞见,所以他们才没机会继续,不然我看旭克图跟她早不知滚到哪个草堆里去了”“公主!”奴奴急忙阻止主子的大胆言词。
“拉维尔!”苑柔也羞得低下头。
“本来就是嘛!”拉维尔嘟着嘴,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男欢女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干嘛逃避这个话题。
“公主,你也含蓄一点,“奴奴朝苑柔努努嘴。
“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这种大胆的言论。”“我只不过说他们滚到草堆里去,又没说他们会干些什么勾当,你们就是这么大惊小怪。”拉维尔睇了她们两个一眼。
“拉维尔,你还说。”苑柔相信自己的脸一定烧得通红,因为她连耳根子都烫烫的。
“瞧你这模样,阿亟砚那小子八成还没逾矩。”拉维尔总算有心情开苑柔玩笑。
“提他做什么?”苑柔娇媚地嗔道。
“才说他你就害臊啦!”拉维尔故意用肩膀撞了她一下。
“讨厌,我们现在纣论的是旭克图又不是阿亟砚。”“我才不想提他。”一提到他,拉维尔立刻拉下脸来。
“你最好先弄清楚状况,别冤枉了旭克图。”苑柔猜想以旭克图木讷的个性,搞不好被误解了都还不知道。
“你们就会替他说话,好象什么事都是我在无理取闹。”拉维尔嘟着嘴说。
奴奴很不给面子的摆出”本来就是”的表情。
“死奴奴,你那是什么表情。”拉维尔不悦的用着她。
“拉维尔,你别又把话题扯远了。”苑柔看着准备要开骂的拉维尔淡淡地说。
“我这次一定要离家出走,给旭克图一点颜色瞧瞧。”拉维尔语气十分坚决。
“什么时候这儿变成你的家了?”奴奴不客气的开口笑话主子,反正她没大没小久了,也不知死活惯了。
“我死啊!”拉维尔立刻送她一记爆栗子。
“好吧,你要走就走吧。”苑柔将她的包袱递给她。
“你不留我啦?!”这下换拉维尔惊愕了,她不过随口说说,并不是真的想走。
“你是该让旭克图紧张一下,不然那二愣子还真不开窍。”苑柔也想趁此机会教育教育旭克图。
“开窍?”“不然他根本不知道你在生气呀!”苑柔理所当然的回答。
“你怎么知道他不知道我在生气?”“你想、旭克图要是知道你在生气,会到现在还没追来吗?”“当然不会,上次我们公主一吃起醋来,他马上就对她又搂又抱,两人好不亲热呢!”奴奴马上回应苑柔的问话。
苑柔摊了摊手,“那不就得了。”“原来那个呆瓜到现在还没出现,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我在生气?”拉维尔这才反应过来。
苑柔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我……我真……”这个答案让拉维尔啼笑皆非。
刚才她一个劲儿的哭,也没想到旭克图之所以迟迟没追来是……是因为这个样子。
“所以我才说要给他来个机会教育呀!”苑柔对她眨眨眼,一睑的兴味盎然。
“嗯,没错。”奴奴附和道。
“关你屁事。”拉维尔瞪了她一眼。
“公主,人家也是为你着想。”奴奴撒娇的拉拉她的手。反正她家公主是刀子嘴豆腐心,好说话得很。
拉维尔笑着睨她一眼,“知道啦!”“公主,你也该顺便揭了拓跋恪的假面具才是。”奴奴提醒主子。
“谁的假面具?”苑柔不解的看着这对主仆。
“还不就是那个装病的鲜卑公主。”奴奴抢先开口。
“装病?。”不会吧!
“连你这么聪明都没发觉到。”拉维尔半捧半损地说了句,接着将她观察所得告诉苑柔。
“真想不到拓跋恪这么有心机。”苑柔晃着头喃喃细语。
“还不只呢!上回公主也跟未来的驸马爷提过,可是他说什么也不信。”“就是啊。”拉维尔不满的嘟着嘴抱怨,“旭克图还说我心胸不够宽阔,太小家子气了。”“挺像他会说的词。”苑柔好笑地点着头。
“你还笑,快点想想法子来整治那妖女。”拉维尔推了推苑柔,要她别幸灾乐祸。
“先等你离家出走再说。”苑柔脑子转了转,将包袱打了结递给她。
“我还没收拾好!”拉雅尔看着手上的包袱说。
“收那么仔细做什么,不过是作戏,迟早是要回来的。”“可是你要教我走去哪儿?”拉维尔苦着脸问。
“看你原本要走去哪儿呀!”苑柔推着她离开。
“我……我根本就还没想到。”拉维尔吐吐舌,她哪知道自己要走去哪儿呀!
“那你刚才是哭假的罗?”还敢嚷着说她要走人。
“我不过是嚷嚷嘛!”拉维尔嗫嚅地说。
“我看你是存心要嚷给旭克图听的,好让他来哄你、讨好你。”苑柔毫不客气地取笑她。
“知道就好,干嘛说出来。”拉维尔扭捏地跺着脚。
“真服了你。”苑柔又是一阵银铃般的调笑声。
“好啦!别笑话我了,快想想要上哪儿去才好。”三个人仔细琢磨了一会儿,苦思着要怎么安排这出戏码。既不能真要拉维尔返回东羌,因为那太费时耗力了,也不能让她就近藏身,这么一来显得太作假了,还真是难啊!
“有了。”苑柔弹指叫道。
“我也知道公主有了。”奴奴咕哝一句。
“对了,我都忘了问,几个月了?”苑柔瞄了眼拉维尔依旧平坦的小腹。
“一个多月了。”奴奴替主子回答。
“什么?!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苑柔又是一阵调笑,“我说你们俩也未免太努力了。
“你才知道。”奴奴笑着应了一句。
“喂!你们两个,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拉维尔羞恼地看着漠视她存在的两人。
“你是孕妇,别乱发脾气。”苑柔还是难以抑制嘴边的笑意。
“我看改天我也该好好教育一下阿亟砚,让他努力一点,免得放你一个人太闲。”拉维尔坏坏地说着。
“我……不用你多事啦!”苑柔小脸涨得通红,似乎只要说起她和呵亟砚就会有这种反应。
“两位公主要是讨论完这私密的话题,可不可以说说接下来的计划。”奴奴可等得不耐烦了。
“对啊,你刚刚想到什么计划?”拉维尔拉着苑柔的手问。
“去找这里的地头蛇帮忙呀!”“谁呀?”拉维尔和奴奴异口同声的问。
“还有谁?”苑柔好笑地睇了她们主仆两人,“当然是阿亟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