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命子则是没那个心情跟她计较位置和厢房的问题,因为从头到尾她都在数数,从一数到一千,再从一千倒数回一。
她不断的告诉自己要专心、要专心,千万别再去想那张秀色可餐,惹得她心痒痒的面孔,绝对不能去想,再也不能去想,真的不能去想。
所以,她很专心的吃饭,很专心的数数、很专心的走路、很专心地回到自己的厢房、很专心地梳洗睡觉、很专心地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咏命开门……」
「喝!」
门外虚弱仓皇的声音吓得小命子从床上弹起来,瞪着门板,口中的空和色全乱了,全变成色就是色,空就是空。
「咏命……快开门啊……」在小命子的迟疑中,门外的解遥终于忍不住难受的呻吟起来,「救我,我好难受……」
救?难受?公子!
当思绪连成一种惊骇想法的同时,小命子已打开门板。
月光下,解遥的脸浮着潮红,目光散乱,转瞬间已不稳的瘫倒在小命子的身上。
「哇!公子你怎么了?」
看到人往身上倒,小命子本能地往后跳了一步,不过又想到这样肯定会害公子跌个狗吃屎,于是连忙又往前跳,慌乱地张开双手接住解遥。
「药……有人对我下药。」
「下药?」声音抖地拔高三度,捉着解遥的衣裳,小命子紧张地狂问:「什么药?谁下的,会不会死人啊?公子你别死啊!」说到最后,声音已变成哭调。
「魂……媚笑,是魂媚笑……」像是很难受似的,解遥把头埋在小命子的颈间喘息呻吟,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魂媚笑!」那、那个不解就会要人命的春药!大叔说过那是最狠毒下流的春药啊!声音瞬间又高了两度。「怎么会这样?公子怎么会被人下这种药?」
「我……我不知道,傍晚慕容姑娘帮……帮我送来一壶茶,我……喝了之后就这样了……」
「什么!竟然是那个坏女人干的!」
小命子怎么也想不到慕容空兰会使出这种手段,就因为公子不肯做她的男人,所以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占有公子,实在是太可恶了!
「咏命……我好难受@@」
听着解遥难受的呻吟,小命子除了心痛不舍外,更有浓浓的惊慌,扶着他到床上躺下后,她担心地看着解遥。
「公子先忍耐点,我马上去帮你叫大夫。」
「不,没……没用的……魂媚笑,无药……可解……」喘息更加急促,原本俊逸斯文的脸因痛苦而扭曲。
「无药可解?!」一听到无药可解,小命子一愣,随即猛烈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无药可解,一定有药可解的,等大夫来了,大夫一定知道怎么办的,公子你忍着,我……」
拉住亟欲离去的身影,解遥勉强睁开涣散的双眼喃喃道:「真的无药……可解,妳别费心了……」
看着解遥难受扭曲的表情,小命子心陡地一沉。
无药可解……其实她也知道魂媚笑无药可解,叫大夫只是一种心里安慰而已,要不她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公子被药性摧残折磨至死。
死……
想到再也看不到公子那张迷人的俊脸,再也无法听到公子唤她咏命,再也无法跟公子一起吃饭,心就好痛好痛,前所未有的剧痛!她抚着心脏,啜泣声一出,她随即六神无主地趴在解遥身上放声大哭。
「哇~~我不要,我不要公子死啦!公子你不要死啦!哇~~」
「咏命……别靠近我……」
没听到解遥夹着喘息的警语,小命子只是更紧张的抓着他的大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猛摇头,把眼泪鼻涕都往脸下的衣裳抹去。
「公子,你不要死,你不能死啦!我不要你死,你死了我会很伤心很伤心,很心痛很心痛的,还有我一定会哭死的啦……呜呜……」
「咏命!」胸前一次又一次的摩擦让解遥重重地呻吟一声,胸膛更是剧烈的上下起伏,「别……靠近我啊!离开……快离开!」
「为什么?我不要离开,我不能离开,如果我离开了,公子怎么办?」
「听话,别……别靠近我,我怕我会……控制不住……」
夹着呻吟的喘息声更剧烈了,揪着衾被,手背和俊逸的额上绷起了一条条的青筋,身躯也微微颤抖了起来。
抬首发现公子更加难受的脸色,小命子心弦一颤,更加靠近解遥。
「公子!」
「快走……」
「不要。」
「快走!」把大掌从小手中抽出,解遥推着小命子离开。
「不要不要不要!」抓回大掌,小命子将大掌握在双手里,看着那张更加扭曲的面孔,眼泪流得更凶了,「公子你别死,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呜呜……别离开我嘛……我不要你离开我……呜呜……」
「可恶!」
大力地吸了一大口气,双掌一握,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似的,下一秒,大掌一扯。
一阵晕眩后,小命子发现自己竟然已从床缘变到公子的身下,而公子正睁着饥渴幽深的蓝眸对她吐着炽热的气息,吞吞口水,小命子顿觉口干舌燥。
「公、公子?」
「我说过要妳离开的。」
「我知道。」眼泪停了,脸却渐渐地红了。
「是妳坚持不走的。」
「我不想丢下你嘛!」空气很多,呼吸却很困难。
「那就别怪我。」
「怪你……」「什么」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眼前蓝光一闪,迅速地逼至眼前,瞪着那双饱含饥渴、危险和炽烈欲望的蓝眸,银光一闪,某个画面跃进脑海里,「哇~~老虎啊!」
呼喊快速地被含在另一张嘴里,又舔又亲,温润的嘴唇不放过每一个小空白,由外到内地慢慢侵略。
「都是妳不好。」粗喘着气,大掌缓缓卸下两人间的阻碍。
「唔--」
瞪着那双令人头皮发麻的蓝眸,小命子一如在梦中被吓得浑身僵硬、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大掌侵入到衣裳下的肌肤。
「谁教妳这么可爱,每分每秒都诱惑着我……」
跪起身,大掌扯下身上的衣裳,接着毫不犹豫地进攻到凌乱衣衫下的粉色细绳。
因为蓝眸的锁视,小命子依旧无法动弹,但她能感觉到脖子上的细绳缓缓地被拉开,两人间的温度愈来愈炽热,蓝眸里的欲火也愈来愈浓旺。
随着蓝眸逐渐的逼近,小命子不由自主的浑身颤抖,眼角也淌出眼泪。
「不……不要……」
「都是妳不好……让我忍了这么久……」
「我……唔--」声音又被含住,看着蓝眸里的决心,小命子终于绝望的闭上眼。
呜呜……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她最后一定会被老虎吃掉,噩梦果然会变成真的。
都怪陈叔……呜呜……说什么老虎会嫌她笨,不会吃她,结果都是骗人的,瞧!她现在不就正在被吃吗?
呜呜……好的不灵坏的灵,每次都这样,她不玩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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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打哪来的冷风吹进被子里,小命子抖地一缩,下意识地往身边散着热度的东西靠去,可几秒后,某种怪异的感觉随着稀落的鸟叫声窜进脑海里,眼睫颤了颤后,缓缓掀起。
「肉?」迷迷糊糊中,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相当结实的猪肉,正当怀疑自已床上怎么会有块猪肉时,猪肉却开始慢慢移动,随着移动的方向,小命子一愣,「猪……脚?」
「猪脚?妳肚子饿了吗?」慵懒迷人的声音轻缓地传入小命子的耳朵里。
「猪肉会说话?」又是一愣,小命子满脸不可思议地瞪着眼前相当结实,显然运动过度的猪脚。
「猪肉不会说话,说话的是我,咏命。」慵懒的声音透着笑意,勾引着小命子缓缓抬起头。
「公、公子?」这次不用愣了,因为她根本就傻掉了。
「早安,咏命。」
「你……你……你……」
「妳想问我为什么会在妳床上对不对?」
小命子猛点头。
「妳说呢?」
瞪着那双含笑的蓝眸,小命子突然间感到头皮发麻,于是偷偷地把视线往下移,可映入眼帘的景象却又让自己倒吸了一口气,连忙把目光收回到两人中间的被子上。
但当她看到被缘上头那紧密贴合的肌肤时,苦命隐忍的恐惧终于爆发,全部化为尖叫。
「啊啊啊啊--」
震耳欲聋的惊叫一点也不影响解遥的好心情,勾着笑,对着紧贴他胸前的耳畔轻喃,「别叫了,再叫就吻妳。」
话才落下,惊叫声瞬间停止,可取而代之的是两串决堤的眼泪,「哇~~怎么会这样啦!怎么会这样啦……哇~~」
同床共枕!
她竟然跟公子同床共枕!
上次两人衣着整齐,勉强还可以说是盖棉被纯睡觉,可是这次两人竟然是一丝不挂,而且还肌肤相亲!
这下怎么赖也赖不掉了,怎么办?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昨天晚上明明还生离死别的,怎么一转眼就变成眼前这副德行?
对了!春药,都是春药的关系,所以公子才会对她……
可是……
可是她竟然没抵抗也没拒绝,呜呜……不会吧!她真的没抵抗也没拒绝吗?仔细回想,她真的没以死相抗衡吗?
想想想,她努力的想,她绝不相信自己真的毫不抵抗就跟公子这个那个了。可是想不出来,真的想不出来,她一点也想不出来自己有抵抗过啊……
「咏命?」
捉着衾被,小命子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的滴。「无药可解……公子你明明说魂媚笑无药可解,所以我才没叫大夫的,早知道……早知道我就叫大夫了啦……呜呜……」
「是无药可解,可还是有其它方法可医啊!」好无辜的语调。
「其它方法……哇~~」一想到他口中其它方法所代表的意思,小命子的眼泪落得更凶,而且完全陷入罪恶的情绪里。
呜呜……她是坏女人,半推半就也就算了,起码还有点矜持,可她竟然一点也没抵抗,这就代表她一定是猜想公子很久了。
她的个性她最清楚了,对漂亮的东西她一向没抵抗力,而且公子昨晚那一笑的确是让她动了色心,虽然昨夜有一半是被那双蓝眸给吓到不懂得反应,可是这一点也不足以成为借口,因为昨夜的记忆全是欢愉的……
欢愉……哇~~她果然是坏女人!
「魂媚笑只有一种解法,是我坏了妳的清白,我会负责的。」
「负责?」
「就是娶妳。」
「娶我?!」一听到解遥这么说,小命子的眼泪瞬间从滴变成泄,而且哭得更大声,「哇~~我是坏女人,我对不起小姐,对不起老爷夫人,对不起大叔陈叔,对不起全天下的人,我不想活了,我要以死谢罪!」松开紧握衾被的双手,小命子猛地就往床柱上撞去。
「咏命!」解遥快速地把人拉回。
「公子不要拦我,让我死了吧!」边说边挣扎着。
「咏命,妳这是干什么?冷静一点。」
「我怎么能冷静?文大叔和陈叔要我保护公子别被其它姑娘指染,结果却是我指染指了公子,小姐本来是公子的未婚妻,结果现在却因为我不能嫁给公子,还有老爷夫人这么信任我,结果……结果……」一想到自己曾做过的好事,内疚、惭愧、不安的情绪一时涌上心头,小命子哭得不能自己。
「咏命……」
「公子,我知道你中了春药才会不得已对我……可是我没办法原谅自己竟然……竟然……」
「竟然怎样?」
泪汪汪地看着解遥,小命子忏悔似的说出自己的罪状。
「竟然觉得公子你的笑容好漂亮,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每次看你就会脸红心跳和流口水,而且昨天晚上我也没有抵抗,还觉得很欢愉……」
说到重点处,小命子根本没脸再面对解遥,于是把脸埋在衾被里痛哭失声,「哇~~我是坏女人,不折不扣的坏女人……呜……像我这种对不起大家的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她的忏悔听在解遥的耳里根本就是一种告白,不由得地笑咧了嘴,眼里也溢满的柔情。
「傻丫头,妳根本没对不起大家啊!」
「公子你不用安慰我了,待会我就上街去买条绳子,然后找棵大树上吊自杀,昨晚的事你不说没人会知道,所以请你安心地去跟小姐成亲吧!我在地府会祝福你们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心好痛啊!但没办法,是她对不起所有的人,除了死,她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听着她口口声声说要死,解遥有点恼,却也觉得心疼。
这个傻丫头为他想,为其它人想,怎么就是不为自己想?
他的命是拿她的清白换来的,如今他能活着,她居功厥伟,她怎么就不往这个角度去想咧!
一声声的哭泣声打在心底,他皱起了眉头,他可从没想过要让她哭得这么伤心啊!轻轻地把哭到浑身颤抖的人儿拥进怀里,像是安抚小娃儿般轻轻摇着。
「咏命,妳听着,我跟妳家小姐根本没婚约,所以妳根本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什、什么?」从衾被中抬头,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揩去她眼角、颊上的泪珠,解遥笑得好不温柔。「我和妳家小姐根本就没婚约,大家从头到尾都误会了。」
「怎么可能?!」
「是真的,爷爷说解、文两家必须成为亲家,但可没说妳家小姐嫁的就一定是我啊!妳说是不是?」
看着一脸含笑的解遥,小命子也回想起一个月前老爷在大厅上说的话。
的确,当初下棋决定两家必须成为亲家,但从头到尾都没说公子就是新郎,公子只不过是受他爷爷的命令跟着老爷夫人一起回到文府而已。
看到小命子眼里的领悟,解遥又道:「解家的人不少,没娶妻的更多,所以该娶妳家小姐的绝对不会是我。」
「公子怎么会这么确定?」
「因为我晓得该娶妳家小姐的人是谁。」蓝眸里闪过一抹戏弄。
那个人现在应该快到京城了吧!等回到京城后,肯定有一场好戏可看。
「可公子你都没有纠正老爷夫人,而且陈叔唤你姑爷的时候,公子不是也没反驳。」瞇起眼睛,她怀疑公子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所有的人误会。
「嫁的又不是他们,只要妳家小姐明白谁才是她的如意郎君就好了。」
「你是说……你是说小姐也知道?」好惊愕。
「没错,跟我一样一开始就知道了。」笑。
「既然知道,那……那为什么她也不说呢?还有,为什么还让公子出来取药?既然姑爷不是公子,依小姐的个性绝对不会麻烦公子的啊!」
「嗯……关于这些问题算是交换条件吧!」抚着胸前的嫩颊,解遥开始心不在焉。
「交换条件?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啊……」微微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他垂首紧锁住疑惑的双眸,「既然我不再是妳家的姑爷,那嫁给我,嗯?」
「呃……」这话题也转得太快了吧!回视近在咫尺的面孔,小命子蓦地脸红了起来。
「昨晚我毁了妳的清白,但相对的妳也毁了我的清白,我愿意负责,那妳呢?」
小命子是个坦白的姑娘,明白自己喜欢公子,一听见公子愿意娶自己,心里当然很高兴,但心底却仍有些疙瘩存在。
怯怯地回视蓝眸,她有些自卑地说:「我……我很笨。」
「笨得很可爱,笨得我很喜欢,笨得很合我的胃口。」
「我很会吃……」
「能吃就是福,而且我喜欢看妳吃,我说过,妳吃东西的模样总是让我很心动。」
「我是孤儿……」
「解家没门第之见,而且钱多到不需要再娶个有钱的媳妇。」
「我长得不美……」
「我就喜欢妳这模样。」
「我一点也不贤慧,而且没读过书。」
「我喜欢妳活泼有朝气的模样,至于有没有读过书……大唐不招女秀才,妳读书做啥?」
听着解遥窝心的回答,小命子发现自己所有的自卑在他眼里根本微不足道,他喜欢的就是这样又笨又会吃又没家世的她,是她源源本本的模样。
小姐说过,真正喜爱自己的人会接受原本的自己,如果公子答的全是真的,那不就代表公子是喜爱她的?
如果是这样,她喜欢公子,公子喜欢她,那她何必在乎那些问题。
「好,我嫁。」
「很好,那现在换妳回答我的问题了。」
「什么问题?」
「妳现在还会觉得我的脸很恐怖吗?」
「不会了。」
微微一笑,又问:「我的身材真的很没看头吗?嗯?」
脸一红,垂首轻轻摇头。眼前的胸膛根本完全不是自己想的样子,虽不至于壮得惊人,但却精硕结实。
「那再告诉我,我的速度……应该可以吧?」
「啊?」语气中的暧昧让小命子猛地抬头。
「我一向很慢的,所以妳总说我很慢,可是昨晚……妳却说我太快了……」邪魅一笑,大掌抚上那因惊讶而微张的檀口,「我明明就是照着平常的速度啊!为什么会这样呢?所以妳说,我该怎么办?」
瞪着眼前笑得很坏心的解遥,小命子觉得自己快晕了,因为羞赧而晕。
这种话……要她怎么回答啊!
「要不我们再试一次好了,找个妳我都满意的速度,妳说好不好?」笑得好勾引、好魅人。
「公子,你不要再说了。」捂着脸,头一遭她觉得公子好邪恶,也觉得听得懂的自己更邪恶。
「叫相公……从现在起我就是妳的相公了,而妳就是我的娘子,夫妻相爱天经地义,妳说是不是?」
手指一弹,看着睁着惊愕的眼睛往后倒在床上的小命子,解遥一把扯开两人身上的衾被,然后在惊呼声中,朝自己的妻子进攻。
呵呵,他的妻子,他的小笨奴,他终于把她钓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