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阙扬中大步来到她身边,跟著坐在阶梯上。
下午那一句脱口而出的“记得”,让他对她的事耿耿于怀,与她之间仿佛有了微妙变化,不再是完成买卖就可以完全绝断往来的关系。
但是应该如何?没处理过感情事的阙扬中不清楚,只晓得有些担心她,因此守候在门外想确定她是否无恙?
幸灵挪了挪位置,偏著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柔柔呢喃,“昨天这个时候我还没睡,一直在想你呢。”
阙扬中愕然低头,小女人笑得太狐媚,很有问题,“有关买卖?”
“不是,纯粹想……你──”她挽著他的铁肾,拉长尾音撒娇,想说的话有一个字消音了。
“喔。”他应了一声表示听见,很清楚要小心防范。
“哎哟,人家剖心表白,你就一声喔?”她噘起樱桃小唇嘟喽,冷血男很不好拐耶。
“那要说什么?”他知道她甜美的笑容是为了整人,还能有什么反应?
“呵呵,看在你只有酷样子吸引人,我不跟你计较了。”幸灵眼神痴迷,更紧的搂著他的铁臂,仿佛当他是可托付一生的男人。
阙扬中与女人相处方式只有一百零一种──拒绝。
可是古灵精怪的她不同,他不排斥她亲密举动,她的笑容很美,似水柔情仿佛是真心真意,他很期待美人计背后暗藏什么诡计?
他与她对视,杏眼漾著秋波,足以将铁汉柔化成水,这样的感觉一次比一次强烈,他渐渐了解屹立不摇的定力碰上她完全失效,是的,唯独她具有影响力。
为什么?没理由。
“我呀……”她还想继续制造暧昧,可是望著充满魔魅力量的眼睛,她错以为美好气氛全是真实,花前月下,情人相依偎呢喃低语……
冻ㄟ!她的目的是找机会整两百万,不是整自己,她起身在庭园走著,冷空气很快驱散不该有的错觉。
“怎么?”他摸不透她在想什么?
她又兜回来,以弯腰的姿势面对他,纤细手指轻轻拂过他的手,慢慢来到他的胸膛游移,“我真的真的很想……”
“幸灵?”燥热感生起,他出声想阻止她继续诱惑,却泄漏紧张。
哈啊!上钩了,他们哪里像了?他的定力比起学长差得远呢,幸灵以头拳出击,“我一直想揍你,害我扫地扫到三更半夜!”
粉拳袭击,阙扬中闪避不及,下巴擦伤,还好有挡下她左手的攻击,否则颜面尽失,“三岁娃儿。”
“哈哈哈!揍到了,好爽好爽。”她右手捧腹大笑,眨了眨溢出的泪珠,“千万别惹火女人,她们很会记恨。”
败给她了,不过见她笑得开心,他松口气,“更别惹火男人,看你如何逃脱?”
“简单。”她学过武术,挣脱还难不倒她……呃?该死的,挣扎老半天她的手仍被他握住。
“你简单的意思与一般人不同?”
她只好施小伎俩,正色说道:“不闹了,谈谈正事,只要你能办妥我开出的条件,再加两百万,我就考虑卖掉项炼。”
他的眼睛发亮,“什么条件?”
获得自由,她脚底抹油往停车场跑去,“嘿嘿!我骗你的。”
“你别想赖掉刚才的承诺。”阙扬中很快追上。
“拜托,那只是随口说说。”天哪,再加两百万他也愿意,幸灵不禁怀疑那鸽血红宝石是开启金山银矿的钥匙。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是绝对认真严肃。
“难追就难追。”她无所谓的耸肩,“只要你能办妥条件,再加两百万,我就‘考虑’卖掉项炼,我刚刚是这么说的,没异议吧?”
“没有异议。”考虑也算有进展。
“嘻!那你把月亮变成兔子再谈吧。”她掏出车钥匙走人喽。
阙扬中猛然扣住她的手,强势逼近,“绝对不可能的题目,我不接受。”
两人的身体差一点点就贴上,幸灵僵直身躯紧靠车门,呼吸小心翼翼,怕引发不可收拾的局面?啐,谁怕他啊。
她抬起下巴,瞪大美眸,“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死心?”
“对。”
“哇靠!那没必要出难题增加怨念,就算你办到不可能任务,我最后一定是说NO!”幸灵推了推他。可恶,不动如山,这家伙是超级狠角色,来硬的她是稳输无疑。
“不出题可以,至少说出你坚持不卖项炼的原因?”阙扬中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而执著?
“二选一?”她放柔语气询问。
“是的。”
“人家……”管你妈妈的二选一,她偏要选三,倾身主动贴近他,有意无意对著他吹拂气息,双手轻松获得自由,嘿,美人计超好用的。
浑身燥热难耐,他不自在的退离,“你别这样。”
嘻!好好玩,他呼吸加快呢,幸灵纤纤玉臂更进一步攀附在他的肩膀,狐媚勾笑,“小吴……”
绵绵呼唤听得阙扬中胃抽搐,感觉她像是勾引别的男人,他极度不悦,“别这样叫我。”
耶?温柔失效,算了,她懒得花时间跟他耗,“好吧,两百万,你要接任务做白工,那就随你便。”
“条件是什么?”他不想放弃动摇她的机会。
“你明天上午十点在这条街裸奔。”她说得可轻松了,像谈论天气。
“妨碍风化,有罪。”
“哼!借口。”忽然,她笑开了,“知道银翼航空的总裁来台吧?一样是明天上午十点,如果你能……”
阙扬中的心绷紧,“如果什么?”
“如果你可以弄到他的内裤,我会慎重考虑。”她脸不红气不喘,还贼贼笑著。
“什么?!”他倒抽一口气。
幸灵冷哼一声,“没叫你偷,是想办法弄到,你的耳朵红个什么劲?又不是要你的内裤。”
他别过头,润了润喉咙才道:“麻烦出正常一点的题目。”
“我老早表明会刁难;一定要有证据,证明内裤是他的,否则不算数。”
证明两个字让他脑筋打结。
她推了推他,“哈哈哈!办得到就快把握时间,办不到就从此离我远一点吧,人生有内裤才有希望啊。”
“幸灵。”
“办不到?看来这桩买卖到此为止喽,正合我意哪。”她拍了拍他想阻拦的手臂。
明知道她的思考线路不同于平常女子,还自愿往坑里跳,他暗咒自己笨,灵光一闪,至少别败得太难看。
“店名是源自阙扬中的谐音,幸福阙扬中才是你想表达的?”话问出口,他才知道自己有多紧张,很没道理,幸灵的心意是众人皆知,而且他只是想藉机反将一军,为何心慌?
她小脸染得火红,说话吞吞吐吐,一点说服力也没有,“才不是,ㄑㄩㄝˋ跟ㄑㄩㄝ的音差那么多,ㄧㄤˊ跟ㄧㄤˇ也不一样,你的国语烂到谷底。”
“谐音。”他又强调一次。
见他狐疑,她急著撇清又道:“这是分手咖啡馆耶,我才不想跟他分……”完了中计了。
“你喜欢阙扬中?”他问得更直接,就是想听她亲口承认,这一点很重要,这样表态才有意义……
他恍然大悟。反将一军?他分明是找机会想要对她表明一切,真正的身分还有他的心情,是的,他喜欢幸灵,很喜欢,不知何时动了心,然爱情种子确实已在心里萌芽。
问到心坎里了,她抬头迎向他的黑眸,体温突然遽升,明知不该与两百万扯太多,可是他给了她坦承心意的冲动,甚至想将他当成心上人表白。
明知很荒谬,她仍情不自禁,对著他深情款款低语,“对,我喜欢,喜欢的人就是阙扬中。”
就在阙扬中以为不会有答案,感到窒息沉闷,她终于开口,瞬息间,心情直升云霄,他难得咧嘴笑开,“其实我……”
不对,幸灵很气恼不该随便找个人代替学长,愤愤地迁怒,“你开心什么?又不是喜欢你!”
犀利狠话阻断他表明身分,“幸灵?”
她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狠狠泼冷水,一脸嫌恶说道:“要我对你动心,等我九十岁再说。”
很不舒服,他忍不住问:“因为长相?”
当然不是,幸灵知道伤了他,正想开口道歉解释,那忧郁黑眸阻止了她的话语,他动情了,很不应该。
这些年来,幸灵只要碰到对她有好感的男人一律予以痛击,因为不想给对方希望,害他们白白浪费感情,而眼前的家伙更要彻底铲除,她发现自己很不对劲。
老是错把两百万当成心上人,连续几次相处太过亲近,尤其刚才为了揍他,还特别施美人计诱惑,试问无关痛痒的一拳值得她赔上美色吗?
她心慌意乱,说出的话加倍狠绝,嘶吼道:“对!我不喜欢像你这样的丑男人!”
阙扬中受到重击,摸了摸脸颊,“美丑是爱情的第一关键?他的外表就是你喜欢十年的主要原因?”
“没错!你永远比不上学长,如果你是为了追我,找借口死缠烂打,最好死心。”她咬牙切齿加深语气。
字字句句刺痛阙扬中,她变得很陌生,原来她只爱那张俊酷的脸,不会的,她单恋十年的情感深厚……
阵阵绞痛提醒他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他人就站在她面前,虽然换了张脸、相处时间不长,但也不至于落得被厌恶的地步,连一株小草都不如,见面次数愈多,关系愈差。
非要那张脸才能吗?
如果以真面目相处,她才会倾心,阙扬中宁可不要她的喜欢,语气降至零度以下,他转身离去,“你尽管去爱记忆中的幻影。”
望著远去的背影,幸灵冲动的想挽留,伸出的手僵直在半空中,喉间干涩厉害,伤害他,自己也跟著难受。
为什么?拒绝的方式有很多种,一直以来她都处理得很好,为何对无辜的他如此残忍?真是因为与他相处的感觉很特别吗?
幸灵摸了摸胸口,刻有“阙”字的项炼坠子稍稍稳定心房,别再想,不能受不了思念就自私自利找代替品弥补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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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夏天,很热很热的夏天,气温是三十二度C。
但是韦凌第N次擦著额头冒出的冷汗,摩挲发凉手臂,考虑要不要加件大毛衣,恐怕也没用吧,除非像冰山的老大愿意恢复正常。
老大性情偏冷,但不至于阴森恐怖到极点。
他最近变得很奇怪,办事慢吞吞,天天怀著不同的心情回来,三不五时发呆,偶尔还会有温柔的眼神。
又发生什么事了?代志很大条的样子,除了处理公事,老大已经两天不曾外出,他骇人的气势像要发狂宰人一样。
放心不下,韦凌趁著中午送餐点关心他,“美味的日式定食。”
“谢谢。”阙扬中的回应很机械化。
直接询问似乎不妥,他拐弯抹角关怀,“千面制作的人皮面具虽然是世界第一,但是长时间带著……”
很不巧,韦凌命中他的伤口,“让我安静独处!”
冷箭疾射而来,韦凌差点不支倒地,“是。”
他深深叹息,双手抵著额头,“我很抱歉。”
“没关系,如果你愿意谈,我随时可以当个好听众。”见他沉闷,韦凌默默退离。
不过是个女人,才萌芽的爱情种子要拔除很容易,一切没什么大不了,何必因为一点芝麻小事坏了情绪。阙扬中闭上眼睛,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不断提醒自己要放松心情。
结果还是糟透了。
幸灵的影响力远比想像中还深,他很明白不是大男人面子挂不住的问题,他是打从心底在乎,因为她残忍的话,甚至不想面对真正的脸,不想当阙扬中。
幸灵只爱俊逸容貌是她的自由,他何苦跟自己过不去?还妒嫉得吃自己的醋?!好乱,他不禁摇头苦笑,中蛊毒了吗?
敲门声遽响,韦凌火烧屁股的般冲进来,“传来最新消息,陈清获得保释。”
根据情报是里奥搞的鬼,他以逮捕国际通缉犯手里剑为理由,要求警方让陈清协助调查,分明故意挑衅。
“人未到已先下马威。”里奥的作风,阙扬中并不意外。
“里奥预计后天抵达台湾,他们恐怕很快会找上吴中有与幸灵小姐。”
“嗯。”阙扬中拿起公事包旋即离开。
“老大你……”韦凌想提醒他该舍弃吴中有的身分了,可话还来不及说,已不见他的踪影。
老大真的乱了方寸,难不成是为情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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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园里的薰衣草被咔嚓咔嚓剪光光,扇风点火促使情侣分手,咖啡加醋,草莓派淋上沙拉油,头发定型液错当奶油装饰在蛋糕上,未开封罐头用微波炉加热,爆!
景观遭破坏不要紧,生意不好没关系,但闹出人命非常可怕,就算死不了,成天担心受怕也会吓破胆。
是谁?是谁胆敢这样捣乱!同行嫉妒、仇家报复派间谍卧底?唉唉唉,原来是大姊头精神状况不济出错连连。
“我只是想事情想得太出神,所以……”
蓝岚直接拿了一块糕点塞进她嘴里,“你这句话说了很多次。”
大家全围在身旁,幸灵被盯得发毛,糕点差点梗在喉间,“对不起,我保证会专心做事,真的真的。”
“小幸,我们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只是认为你该放假休息。”展晨光提出大家开会作出的决定。
“不用,我很好。”她扬起招牌笑容,但感觉好假。
众人很有默契的摇头叹息,“你一点都不好,别逞强了。”
“哪有啊?”敌不过十余道目光,她心虚的低下头。
蓝岚拍了拍她的手,“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你为了某人牵肠挂肚。”
“我只是一点点在意而已,没有牵肠挂肚那么严重。”她很不自在的低语。
“店里的事我们会负责,你尽管放假,放松心情好好考虑人生大事。”
幸灵两道柳眉打了结,“哪是什么人生大事?你们用辞别太夸张。”
大家全当她不好意思,继续叮咛,“整天恍惚失神会闷出病来,想做什么尽管去吧。”
“嗯嗯,不管你决定如何,我们都支持你。”
好像牛头不对马嘴,幸灵茫然望著他们,“又是考虑又是支持,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别害臊,太不像你。”展量明当她是哥儿们搭上肩膀,“你想念学长就去见他,想继续追求,我们会全力相助。”
“对!有需要,我们随传随到。”
“啊?”鸡同鸭讲,幸灵还以为大家看穿她为了某人感到内疚,原来是指暗恋的事。
“当然,如果你决定将他彻底忘了,那我们绝不会再提起这件事。”
她很感动,“你们对我真好,但我只是……”
一只大手叠上她的手背,接著每个人的手全叠上,愈来愈高,伙伴们齐喊,“是的,小幸加油加油。”
加油高喊,叮咛不断,然后幸灵被送出幸福缺氧中外,盛情难却,她除了傻笑点头还能说什么?不过话又说回来,唉!不管是对学长的感情或者是向两百万道歉的事,她都确实需要好好深思。
她拎著背包散漫的在街上闲逛,才九点多,热闹的夜刚开始,繁华街道人来人往,只有她落单,过去习惯孤单一人,可是最近她非常排斥,很容易胡思乱想,尤其在伤了人之后。
两百万还好吗?他一直没出现,肯定受了很大的伤害,内疚再一次盘踞在她的心头,她很气自己的过分无礼。
不知是第几次摸著口袋里的名片,很想打电话到事务所确定他是否无恙,幸灵敲了敲额头,怎么办?
就打吧!这时候事务所应该没人了,打个心安也好,于是她找了公共电话,深呼吸平抚心情才拨打,意外的有人值班接听。
“高效率事务所您好,敝姓陈,很高兴为您服务。”总机小姐的声音很甜美。
幸灵窒了窒,赶紧捏著鼻子装男人的声音,操著一口台湾国语,“小姐你好,请问吴中有先生在吗?”
“对不起,吴先生下班了,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服务的吗?”
“呃呃……”太莽撞了,幸灵很懊恼没有先想好套出两百万现况的借口,情急之下随口胡扯,“我是那个那个吴先生的客户,前天他在我家吃坏肚子,拉到虚脱,我想问问他的健康情形啦!”
“啊啊?”
“很对不起的啦,我以为饭被蟑螂爬过、绿茶过期没关系,就没有跟他说,没想到他的胃太差。”她压低声音又问了一次,“小姐,他到底好不好啊?有去看医生吗?”
彼端的女子瞪了瞪电话,随即恢复从容,“您放心,吴先生很好,今天还有来上班。”
“那就好了,我会再跟他联络的啦。”幸灵伸手切断电话,掌心冒汗。有需要如此紧张吗?
唉,事情愈弄愈糟,反倒制造麻烦,这下心情更糟了,幸灵瞪著名片上的行动电话号码……不了,别跟他联络比较好。
她正想放回话筒,谁知长发被黏住。不知哪个没公德心的家伙把口香糖黏在上面,一时不察的她中了恶作剧的陷阱,“哇,搞什么!”
“好恶心,混蛋。”黏性很强,她忍痛扯了扯,头发还是被黏住,除非剪刀咔嚓,否则她有得受。
“需要我帮忙吗?”
背脊僵直,幸灵回头就见两百万站在身后。他来了多久?一直跟著她吗?那刚才的那通电话……
被他笑被他骂都没关系,幸灵觉得能够再见到他出现什么都不重要了,因内疚煎熬两天,在这一秒终于获得释放。
阙扬中从公事包里取出精巧瓶子,滴了一点透明液体再加些许矿泉水,然后抹在被黏住的头发上,轻轻揉搓出泡沫,发丝很快的脱离口香糖。
两人靠得好近,幸灵的心怦怦跳个不停,别过头努力忽略他男性的气息,然而墙上倒影更惹人遐思,高大身影完全将她的影子覆盖,仿佛她窝进他宽广的胸怀里。
“我自己来就好。”她急急退开,杜绝脑中奇怪的想法。
“可以了。”阙扬中细心的用手帕吸干头发水分。
幸灵低头一看,很讶异自己的头发完好且干净,“谢谢,你好厉害喔,我还以为要全部剪掉呢。”
望著她,他耳边还回荡著她讲电话的内容,“你打电话找我?”
“嗄?”果然被听见了,她低头支支吾吾,“那一天我很抱歉,打电话是想确定你好不好?就这样而已。”
听闻她打电话,一道暖流流入心房,他不禁以为她在乎他,但显然是妄想,“因为内疚?”
她的心猛然抽紧,又退离他几步,宁可他冷冰冰瞪著,也不要他用忧郁眼神相对,抿了抿唇瓣,好不容易才开口,“对。”
“如果我说不好?”并不是想增加她的内疚感,阙扬中希望她能多说些什么。
她的小脸刷白,只因心疼他,还有,事情发展得很不寻常,这两天老是惦记不只是因为内疚不安……
无言对视,她愈来愈慌张,最后选择转身逃跑,脚步又快又急,留下的还是那一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