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凯那头沉默了一下,她感到有些奇怪,就感觉被绑在身后的手有温热的紧握感。
“我不要你死!”他难得没有别扭,不情不愿地口吐真言,想是还不够习惯情人间的温存;她猜他一定又脸红了。
“我们像罗密欧和茱丽叶不好吗?”她逗他。也不习惯他不再火爆的性子,他应该要比赫鲁还可怕的。
“不好!”他想也没多想地就开口:“我不喜欢莎士比亚!”
“那梁山伯与祝英台!?”
“我不是中国古人!”
“劳莱和哈台!?莎莉碰上哈利!?”
“我还“西雅图夜未眼”呢!”
“你想看电影想疯了吗?”
“是呀!”她笑吟吟,有些坏坏,捉弄促狭地道:“想和你一起去看电影呀!很怀念和你一起去芝加哥看球赛、逛街的时光呢!若有机会,再去好不好?我喜欢皮朋的球技!”
“……他长得那么丑,有什么好喜欢的?”又是充满醋味的一句话。和这种独占欲这么强的人在一起,基本上来说,要有些许被虐性格才行。
莫非她有被虐狂!?江海音自问着。
此时,狱门被打开了,文若书带着阿法利斯人走了进来,显得是那么意气风发,威风八面的;他邪邪地朝他们笑道:“还是决定来一场罗密欧与茱丽叶殉情记!?”
“去你的!别把我和那浑小子混为一谈!”没手有脚,羽生凯趁其不备踹了他一脚以泄其愤,自然也“回收”一脚。
“人家罗密欧是个情圣,但你却是个情障。”文若书讥诮着,得意洋洋,满面春风地挑衅,有点“给你们看得到,却吃不到”的恶毒。坏人嘛!不坏到骨子里去,岂不对不起“坏”这个字?
“我今天就回台湾去宣布你们死亡的消息!请I.J.O给你们开个追悼会。如何!?够朋友吧!”
“Son of bitch!”羽生凯恶狠狠啐道,被一把拉开,和江海音分别捆绑。
此时,骅真下到牢里,冷冷瞥了文若书一眼,走向葵:“这个交给我。”
“你想干什么!?”羽生凯反射性防卫地大叫,被士兵抓住手臂,阻止他的冲动。
“横竖都是要死的,还怕我把她怎么样吗?”骅真冷然,面无表情地看了江海音一眼,对文若书道:“把他押走吧!”
“既然公主下令……”他行了个宫廷骑士礼,把羽生凯给抓了出去。
“……你有话要说?”江海音看了骅真冷凝的脸庞一眼,淡淡地开口,有些害怕她告诉自己……她有了凯的小孩,临时决定要抓他去当驸马。
“我恨你!”她亲自领着江海音,走出地牢,往赫鲁山路上走。
“我不认为我不如你,但却无法得到我想要的那个人。”
“你可以用权力留下他。”江海音冷静淡漠地看着她,同样平静无波,突然发现这个女孩……很可爱;若不是情敌的话,即使是情敌,却也还是很可爱。
“……少说废话!你我都知道留下的是什么。我虽然出生宫廷,但并不代表无知,我也希望有人真心爱我。”江海音无言了,不明白她究竟要说什么。
“……所以我很恨你!”她清幽冷淡地说着。
无聊!她究竟想说什么!?
江海音突然感到很好笑,她若只是来抱怨羽生凯不该爱上自己的话,那如果自己说其实很想和她交朋友,她会是什么反应?
“……可是,我倒还挺喜欢你的,你勇气可嘉。”江海音指的是她上羽生凯的床!抛开她是公主的身分,只希望对方看自己一眼的心态;只可惜,手段太激进了。
见她不说话,江海音顺手扯下一片叶子,又开始吹了起来;没料到她却说:“待会儿拉着羽生凯往向日葵田走去。”咦!?
江海音还未了解时,狮子群就涌了出来,攻击挟持他们的士兵。
骅真冷冷丢下一句:“算是你救了“基博罗哈他瓦”的谢礼。快走!我不想再看见你了。”骅真!?
羽生凯因得到自由而往后跑来抓住江海音,骅真叫着:“快走呀!走得愈远愈好!永远……永远不要回来了!”
“……那就走吧!”羽生凯拉住江海音,二人一起奔向向日葵花海,一个巨大的热气球已经准备好在那里,看来是文若书原本准备要用的。
“她为什么……”江海音真的不了解。
这时,因剧烈的奔跑而产生摇晃的耳环掉了下来砸在地上,跌个粉碎,她不禁停下脚步。
“耳环……”
“快走吧!文若书追过来了!”羽生凯拉着她,但她却弯身拾起在碎片中赫然出现的纸条,讶异的发现原来耳环中还暗藏玄机。
珍珠,愈合了创伤。没有创伤,就没有珍珠……好好记住我所说过的话,有一天你会需要的。
江海音的脑海中,不期然地浮出龙头的话,再看看手上的纸条,赫然明白了那时他老人家别有深意的笑容;但不待她多想和打开字条来看,就有一阵喝阻声由背后响起……“不准走!”文若书随后追上,羽生凯连忙拉着她跑进热气球中,把里面的沙袋丢下去,以便热气球升空。
“站住!别跑!”文若书一飞身想扑上前来抓住热气球的盘子,但“基”却上前来压住了他的四肢,引爆器掉了出来,产生了巨大的爆炸。
“……呃……”江海音看着地面上产生的爆破,惊骇地差点尖叫……不……不能再爆呀!若是有了剧烈的海啸,会引起火山爆发的!
“怎会有这么笨的人?竟然在火山附近装炸弹?”羽生凯也凑过来。到目前他们的热气球已经离地面有好高的一段距离,并且往海面上飘去了,果不其然,因爆炸而产生了巨大海啸……“赫鲁”的后续动作可想而知。
“原本是为了威胁我们才装的炸弹,他却得意忘形到忘了拆卸。”江海音坐在篮子中,曲起膝,看纸条,不是她冷血,她是不想看见那座岛的变化;那么多人在火山附近,一定来不及逃跑,加上还有爆炸,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她不想看……
“没想到他聪明一世,也会胡涂一时。”羽生凯也坐了下来,挨着她问:“上面写什么?”但那受过痛苦的,必不再见幽暗“这是什么?”羽生凯蹙眉,发现这字迹有些眼熟;江海音用力敲碎另一个耳环,就发现有了另一张字条……遗书在“李律师”“斯盖”那里
“李律师斯盖!?”羽生凯喃喃自语地问:“是指“李斯盖”律师!?那个李律师不是已经死了!?”
“不是的!凯!看!”江海音指给他看道:““李律师”、“斯盖”是分开来的……啊!”两人共同叫了出来:“是“Rise Sky”……“白影”!”霎时,大骂“八格鸭肉”的声音回荡在南太平洋上空。
搞了半天,“李律师”是指“Rise”,这是哪门子的谐音!?要是没看见“斯盖”二个字,哪会知道是哪个混帐王八蛋!?
可恶,死人还不安分好好的死,搞这些花招,真想把他挖起来鞭尸!
“……可是……”江海音挽住羽生凯的手肘,倚在他肩上,甜甜的嘤咛:“龙头说的没错,在我们一生中,不幸也可以成为祝福;还好,我得到了你。”羽生凯霎时又臊红了脸,不自在的猛干咳。江海音这才想起来,原来当初龙头之所以提到珍珠,也是暗示遗书的真正所在地,她现在该死的有点想感谢文若书的嫁祸。若没有逃亡,没有到阿法利斯,凯大概一辈子也不会说出他真正的心意,自然,她也不会发现凯对她的重要……
莫非……这也是父亲的用意!?要她找寻另一个足以保护她一生的人?
“……我们再去芝加哥逛街,看球赛、看电影好不好?”她仰起可人的小脸,笑得灿烂的要求着。
羽生凯的唇角逸出一抹难得的宠溺,低下头来找到她的唇。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什么?白影去了日本!?”劫后余生的二个人在总部办公室内惊叫着。
飞鹰站起身来,丢下一个牛皮纸袋,连话都懒得说的欲离开此是非之地,让他们去吼个过瘾,但前提是……他不奉陪!
“该死的!你别走!”羽生凯知道飞鹰不喜欢别人触碰他的身体,所以只是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他面前追问:“那遗书怎么办?”飞鹰用看笨蛋的眼神冷睨着他,“自己不会想办法?”
“你……”真是“顾人怨”到了极点!这家伙!
“你该担心的是她要嫁给他的那件事。”飞鹰说完就越过他离开了。言下之意便是,其余的事他一个人去烦就好,自己先想办法保住得来不易的女朋友再说吧!
“算了!凯!反正罪嫌洗清了,FBI己经证实我们是清白的,而那个“李律师”也是冒牌的,小孩子也是雇来演戏作假的。”
“我们又不急着找遗书,等他回来又何妨?”
“你真要嫁他?”羽生凯皱紧眉头,忍住怒气,别人会想要“白影”当乘龙快婿是理所当然的。
他长得英俊,家里有钱,而且还念了一大堆拉里拉杂的书,再加上可怕的恐怖脑袋;谁都希望纳为己有,连飞鹰是“公”的,都对他情有独钟。可见他的魅力很可怕!只是羽生凯不想承认罢了!
“……呵呵,你说呢!?”她不要再安抚他了,他要他自己对她有信心,否则他们不能继续下去。
“那继承怎么办?”这么问,是代表他终于跨出那一步了?
“你说呢?”她还是坏坏的反问,故意吊他胃口。猜吧!再猜吧!他不笨,应该能明白的。
“我……”羽生凯还来不及说完,内线电话就响了起来。
“凯!三线电话!”他一把抓起话筒,放在耳边,“谁!?”
“儿子呀!你终于回来了!为父的好担心呀!呜呜呜……”“少啰唆!我还活的好好的,不要“哭夭”!”
“唷唷唷!儿子呀!怎么恋爱了,一点也没变得纤细敏感一点呢?讲话还是这么么横冲直撞的,小心你女朋友不要你!”
“少触我霉头!没事我要挂电话了!”
“你不是要辞职吗?”
“不辞了啦!我没偷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反而是我最有价值的东西被偷走了!这样你们满意了没!?”
“啊!阿娜答!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太阳从西边出来,天要下红雨了,我们那个粗神经、沙文主义、又大男人得要命的凯竟会说这么肉麻兮兮的话!你听……”
喀!
羽生凯一把挂断电话,他怎么会有这种家人!?心想下次回家,他们一定会吐槽吐死他的。
“你终于明白了!”江海音笑的分外甜蜜地扑进他怀里,也讶异他竟然会说出这种有情调的话,看来他真的在改变了!
“没办法!谁教你……握有我的心!?”他别别扭扭地抓抓头发,眸光往上挑,脸上还是不褪的红云。
“现在我一无所有了,你打算怎么办?”她不可能和那个“传业”企业的大少爷结婚的,所以她不会继承江氏;至于继承权会落在谁身上,她并不关心。江氏有其他的人才,她相信白影会处理的很好。
“怎么会?你有我呀!”
“那我要留在组织里哟!”
“你所想要的我都给你。”他温柔地凝望住她,“我的心和自尊都交给了你了,没有什么东西是我给不起的。”
江海音顿时热泪盈眶地拥住他的颈项,“我爱你!”
“我也是……”他真心温存地与她额头相抵。
在门外的仲霆一手捂住了脸,痛苦的蹲下身去。他失恋了!什么都来不及说,就这样结束了;从此以后,他只能把那份爱慕藏在心底,暗暗的……喜欢……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