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于心婕现在也该是二十一岁的大女孩了,虽然她们偶尔会通通信件,但是那一天分别后,她们已有十年未曾见面,不晓得她过得好不好?一抹感伤涌上心头,今天可是她的大喜之日,然而来参加婚礼的,却只有她的父亲,这个一手主宰她的命运的主控者。
从小到大,有关她的大事、小事,父亲都为她安排得妥妥当当。
连她那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丈夫唐颂书,也是父亲亲自为她挑选的,说什么门当互对,其实,是想要促进两家的事业更加密切的往来合作吧!她一直觉得自己嫁得很随便,其实,若是以两个人的熟识度而言,是真的过于随便啦!但,若是以婚礼的铺张程度看来,可一点都不随便喔!夫家阿莎力的包下整个大饭店,轰轰烈烈的要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千禧婚礼。
「心柔,你究竟在发什么呆啊?」身为伴娘又是她的同窗好友宋巧萱,看着她一脸愣愣的神情,试图唤回她的思绪。
季心柔回过神,望着镜中自己清丽动人的容颜,经由化妆师扑香弄粉后,更是艳若桃李,美得令人屏气凝神,甚至忘了呼吸。
「没有啊!」她摇摇头,不知道从何倾诉满怀的惆怅,干脆什么都不愿说。
「快点把隐形眼镜戴上吧!」身为称职的伴娘,宋巧萱催促她动作快一点,免得误了时辰。
季心柔点点头,拿起桌上的隐形眼镜冲着生理食盐水,两枚透明的薄膜放在手心中。
「嗨!美丽的千禧新娘。」另外一位大学时代的室友张芸芸,热情的拍着她的肩膀与她招呼。她突来的到访,吓了季心柔一跳,娇柔的身子为之一颤,手中两片薄膜就这么滑出掌心。
「嗨!芸芸。」她犹如黄莺出谷的音调,配上她绝美的容颜,真是美得令人嫉妒。
季心柔打完招呼后,立即弯下腰寻找隐形眼镜,大伙不解的看着她的举动。
「心柔,你找什么东西啊?」宋巧萱已经感觉到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这个天生的慢郎中,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穷蘑菇呢?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准新娘仍旧从容不迫的东摸西找,倒是她这位伴娘焦急得很,不断的催促她。
「我的隐形眼镜掉了。」季心柔缓慢的抬起头,望着眼前一片模糊的影像说道。
她可是标准的书呆子,拜她亲爱的父亲大人鞭策的后果,她浸淫在书中多年,于是造就了两眼加起来超过千度的大近视眼,若是失去了眼镜,根本和半个瞎子没有两样。
化妆室里几个女孩听她这么一说,全都蹲下身子,七手八脚的替她找寻隐形眼镜。
半晌,宋巧萱和张芸芸各拿着一只破掉的残骸。
「被我们踩破了。」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季心柔心头为之一震,怎么在自己最重要的时刻发生这样的意外呢?仿佛是个不祥的预兆,一丝不安的气息在季心柔心中荡了开来……但是生性善良如天使的她,脸上仍旧漾出和善的笑容,安抚着好友,毕竟她们也是一番好意帮她找,只是结果挺惨的。
「没关系啦!我一天没有戴眼镜不要紧的。」她笑吟吟的说道。
「明天,明天我替你买副新的隐形眼镜,你今天就将就一点吧!」宋巧萱无奈的说。
同窗多年的她,比谁都明白季心柔是个深度大近视眼,失去了眼镜,根本和瞎子没啥两样,但是意外已经造成了,只好事后再弥补啰!
「那我把度数抄给你,明天记得替我带副新眼镜来。」季心柔仍旧保持着好脾气叮咛她。
「那我们先出去了,你自己准备一下。」宋巧萱和张芸芸准备进入会场,招呼其它的宾客。
季心柔点点头,一双明亮星眸熠熠动人,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事实上,眼前却是一片模糊的影像。
=====
莫尘扬高大挺拔的身躯出现在饭店的走廊上,那落拓不羁、潇洒自成一格的模样,吸引许多女性的注意力。
老实说,他最讨厌出现在婚礼上,尤其是非商务的宴会,他能不参加就不参加,这回之所以会参加唐季联婚,完全是出于意外。
谁都知道唐氏和季氏会联婚,全是出自合并计划。
而他这位商场界中数一数二的并购家,有意收购唐氏企业,所以,才会受邀前来。
想想他前前后后在唐氏投资了数亿资金,并以散股的姿态占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若是唐氏和季氏联婚成功,也就是说,他站稳唐氏的股分,以股东的身份进军季氏,指日可得。
他优雅的迈开步伐朝着礼堂前进,他的行动敏捷如头优雅的豹子,双眼锐利冷漠。
黑色亚曼尼西装包裹住他全身,却困不住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
他是令女人又爱又恨、令所有男人又敬又惧,莫氏企业的总裁莫尘扬,在商场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正当他走到转角时,迎面撞上一位身着白纱的女子。
莫尘扬扶起女子娇柔的身躯,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低头注视着与他撞个满怀的女子。
只一眼,他就知道眼前这位女子就是今天的准新娘——季心柔,虽然没能看清楚她的面貌,但依她的穿著,绝对错不了。
因为唐家大手笔的包下整个饭店,所以,除了季心柔这个新娘外,这里再也不会有别的新娘了。
除非她想落跑!但是,这绝对不是他期望的结果,起码现在的他不希望如此。
因为这样绝对有碍他前进季氏。
以个人的商业考量而言,他绝不允许这位新娘做出有害大家的任何举动。
匆促之间,季心柔撞进陌生男子的怀里,那宽阔结实的胸膛,令她心跳狂乱不已,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与男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他人搂搂抱抱,的确有失大家闺秀的风范。
她赶忙站稳脚步,向对方致歉。
「对不起。」她柔若春风的声调进入他的耳中,他好奇她是否如同她的声音般,拥有一副柔美的娇颜呢?莫尘扬不顾礼节,径自掀起季心柔头上的白纱,双眼肆无忌惮的欣赏着她的容颜。
一双水亮灵秀的大眼,柳眉微扬;小而微翘的挺鼻;诱人性感的绛唇,令人情不自禁的想要一亲芳泽。
如此绝美的容颜,就算是古代的椒房嫔御也会相形失色,即便是希腊的美神维纳斯站其左右也略逊三分。
她的美的确足以令天下的男人倾心不已,仿佛是天上的僊女下凡般,如此的不真实,却又诱惑着男人的心。
他将目光移到她那袭白纱,低胸的礼服,紧紧包裹着她成熟、姣好的身躯,玲珑有致的身材,令每个男人心动。
她的确是上帝的奇迹,无懈可击得令所有的男人都想要占为己有,令每个女人嫉妒不已。
季心柔对他张狂的举动感到愕然,这个白色头纱,只有她未来的夫婿才有资格掀开啊!而这个陌生人,竟然拨夺她夫婿的权利!她惊愕的抬起头,与陌生男子四目相接,尽管只有咫尺之距,可在她的眼中,他的影像有些模糊。
但是,她仍旧可以知道,他的身材高大挺拔,长相俊逸无比,脸上还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嘲讽笑意。
猛地回神,她蓦地红了脸颊。
她怎么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的盯着人家瞧呢?她自小所受的礼教与规范,怎么一遇到他,就荡然无存了呢?
「对不起。」她低垂头,害臊不已的道。
可惜哟!可惜,如此出众的绝色美人,怎么能匹配唐颂书那个懦夫呢?莫尘扬心忖。
尤其看到她羞怯的模样,他忍不住想要逗弄她一番。
「对不起就能算了吗?」他扬高了两道浓浓的剑眉。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声音细如蚊蚋,害怕得不知所措。
「难道你走路都不带眼睛的吗?」莫尘扬牵动着嘴角。
「我忘了戴隐形眼镜,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撞到你的。」季心柔完全不知他故意在逗她,努力想澄清这次的意外。
她再次抬起头与他凝眸相视,那双清澈无辜的星眸,望穿了他的心,无意中扰乱了他的一池春水。
他想将她占为己有!此刻他倒是希望眼前这位绝世新娘能上演「落跑新娘」的剧码,如此他就能抱得美人归。
「是吗?你近视几度呢?」他的脸上挂着一丝邪邪的笑容,一步步的将她逼退到墙角。
季心柔可以隐约感受到从他身上释放出的危险气息,但是自知理亏的她,没有勇气与他抗争。
「很深。」她一语带过。
莫尘扬举起手臂,将她困在墙与他的胸膛之间,隐约间,似乎可以听到她急促的心跳声。
「一个吻作为赔偿,怎么样?」他吊儿郎当的问。
谁会想到,新娘子赶着要参加即将到来的婚礼,途中却杀出一位欲夺人妻的登徒子。
季心柔下意识的猛摇着头,她所受的教育可是从一而终,只有丈夫可以碰她,怎么可能轻易的让一位身份未名的男子贸然吻她呢?她又不是放荡形骸、阻街卖身的妓女。
「不可以!」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拒绝她。
「为什么?」他早知她会拒绝,却很好奇她的理由。
「男女授受不亲。」她理直气壮的说出这个令现在男女都嗤之以鼻的答案。
「这个答案我不接受,你有没有更好的理由吗?」他低下头,直瞅着她的眼说。
他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她从未和男人如此贴近,羞得红了双颊。
莫尘扬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她娇羞得犹如未经人事的小处女,他想将她占为己有的欲望逐渐窜升。
这位美丽的佳人,就这么轻易拱手让给唐颂书,实在太便宜那小子了。
「你不是我的丈夫,所以,没有权利吻我。」季心柔别过头,不敢注视他的眼眸,仿佛两道锐利的光芒,能看透她的心,甚至能蛊惑人心。
「如果我偏要呢?」莫尘扬向前一倾攫住她欲语还休的朱唇,狂妄的将热舌探进她的唇齿之间,并一一撬开她的贝齿,张狂的吸吮她唇中的甜蜜与馨香。
季心柔惊惧的想要躲开他的掠夺,伸手用力推拒他的胸膛,拼命挣扎着。
莫尘扬一手托住她的后脑袋,制止她摇晃不停的头部。
另一手则揽住她的纤腰,让她娇柔的身躯与他结实的胸膛紧紧的贴靠在一起。
他霸道的啮咬、不断来回的吸吮着她的唇瓣,面对她的不配合,他不甚温柔且带着处罚的意味吻着她,想征服她。
季心柔被他吻得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双手虽停放在她的身躯与他的胸膛之间,但已无力量推开他。
她的脑海一片空白,仿佛有千万伏特的电流,藉由他的热舌,传达到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最后,她完全融化在他的热吻中,只觉得全身一阵酥麻,几乎无力的瘫软在他的怀抱。
渐渐的,他的吻不再狂妄、霸道,改以温柔的吮吻,试着挑起她的热情。
他蛊惑着不经人事的她,共同加入这场缠绵的热吻中。
季心柔十分生涩的响应着他熟稔的引诱,他的每一次吸吮,将她体内的热情一点一滴的释放出来。
他的吻更驱走了她所有的道德枷锁,让她不自觉的深陷爱的迷雾中。
良久,莫尘扬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她。
他由她生涩的技巧中得知,这是她的初吻,若是他可以得到她神秘的处女宝藏,那就更两全其美了。
她眼神迷矇,颊畔绯红,两片唇瓣被他吻得又肿又红,所有的口红几乎被他吃掉。
季心柔难以置信自己的第一个吻,居然是在进教堂之前,惨遭好色的登徒子所掠夺?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心跳狂乱不已,整个人尚未由这场热吻中回过神来。
「你喜欢的,不是吗?」莫尘扬再度牵动嘴角,眼神中还漾着一抹轻佻的意味。
她抬起头望着他带着嘲讽的笑容,羞赧的推开他的胸膛,迅速的往教堂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