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要不是因为早上要录影,我早就载你来了。不过还好,还来得及送你回家,美丽的小姐。”他要感谢他的好友耿之亮,所有消息来源都是他的好兄弟打听来的。
耿之亮终于了解这次言秀树是玩真的,因此说什么都要用力撮合他们。
“无聊。”安丽赏他卫生眼,心窝却暖烘烘的。
“走。反正还早,我们先去西子湾看海,然后我请你去英国领事馆吃晚餐。”
“不。”她摇头,言秀树以为她要拒绝,脸上表情好明显的失落,安丽竟然心疼了起来。
“我是说我不接受男人请客,各付各的。”
书秀树松了口气,喜出望外,表情变化之神速简直可以媲美影帝。
“喔,我都忘了,你是女性主义者嘛。”
“你的口气可以再贱一点啦。”
看她笑,言秀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毒舌也有好处,原来,她也会因为他而笑。
西子湾是南台湾著名的海景景点,他把车停在防波堤旁,风好大,天空被染灰又染红,她抚著纷飞的长发,美得像…幅画。
跟著旅客爬上石梯顶端,是“打狗英国领事馆”,英式古老建筑旁有——家餐馆,音乐悠扬,气氛浪漫,安丽选了张餐桌坐下,点了蕃茄鲭鱼饭,言秀树则只要了一杯海尼根。
安丽看著眼前的男人,精致深刻的五官、昂藏的身材,与身泛红砖砌成的洋楼好衬,他浑身散发出一股独特的气质,让她相信他前世一定是个高雅的贵族。
她心情不好,叹了口气。
“干嘛叹气?”他挑眉,不喜欢她独自忧郁。
“你好像从来没烦恼?”她没回答,还反问。
“烦恼?当然有啊,像我这种万人迷,烦恼可多呢。”
“因为对象太多,不知该选哪个女人当女朋友?”她舀了一口饭。
“不,是不知该如何拒绝女人又不伤人家的心。”他说的是真心话。
“听起来好像很多人爱你?”
“不只女人爱,也有很多男人爱我喔。可惜我不是双性恋,没法通杀。”
“这样有很骄傲吗?”
“没有。所以我说是“烦恼”嘛。”
“这种烦恼很受欢迎喔。”如果可以,她也好想要有这种烦恼。
“那我们交换好了。我把我的烦恼给你,你把你的绐我,好吗?”
安丽眯起眼,这家伙分明拐著弯要跟她分享心事,挺有心机的嘛!遂笑著说:“姐姐的烦恼很多喔,保证把你烦死。”
言秀树也眯著眼。这女人每当要拒绝他,就会把“姐姐”两个字搬出来,好提醒他,他们年龄上的差距,尽管那差距根本微不足道。
“我今年二十七,你二十九。就一生的长度来说,这两年并没有什么差别;等我们变成七十七岁的老先生跟七十九岁的老婆婆,你还会觉得有差距吗?”
“是谁当初说反对姐弟恋?是谁说不爱老女人,只爱小女孩?又是谁说小男人只是贪图大姐姐的钱?请问我可以合理怀疑你的企图吗?”
“第一,我不反对姐弟恋。第二,你不是老女人。第三,我恐怕比你有钱,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不是贪图你的钱,我贪图的是你的美貌。”言秀树帅气地——化解,还把她夸了一番。
”最高明的骗子也不过如此。”她没昏头,继续吃她的饭。
通常听到他这番恭维,没有女人不眉开眼笑,心花怒放,只有费安丽如老僧人定,丝毫不被迷惑;但就是这样,让言秀树好心动喔。
回程时,言秀树替安丽开车门,门才开,一包东西跟著掉了出来,安丽顺手捡起,入座,“什么东西?好香,我可以看吗?”安丽捧著塑胶袋问道。
“随便看啊。”上钩了!言秀树演得好自然。
安丽首先拿出一罐粉红色包装、外表还印有蔷薇的喷雾罐。“这什么?”
“kose的蔷薇香氛露,喷在头发上很香喔。”他单手扳开瓶盖,顺势往她头上一喷,一股恬淡的香味立刻充满车厢,令安丽惊艳不已。
“真的好好闻。你买这干嘛?”很娘耶。
“小姐,你没忘记我的工作是什么吧?明天节目录影主题就是向观众介绍香氛露,这款是我在日本买的,很多节目都有介绍过喔。还有这罐,你们女生吃烧烤时不是最担心身上头发上会沾满味道吗?只要在入座前先喷过,保证油烟味不会沾在身上,吃完后还是香喷喷的小公主喔。”
“什么小公主,你的形容词还真多。”她笑著,继续往下翻,突然,某个熟悉的瓶身吸引住她的目光。
“真巧,你也有买这瓶哦?你看,我包包里也有一模一样的。连味道都相同呢。”
安丽从大包包里掏出一罐蓝色瓶身的身体喷雾,是维多利亚的秘密,味道名为“无尽的爱Eneess Lovc,主要香味成份是石榴花、苹果、蜜桃与依兰,洒在身上很有夏天海洋的气味,闻起来舒服又自然,是安丽对该品牌最钟情的一款。
“是吗?虽然维多利亚的秘密口味好多,但我还是最喜欢这瓶,这瓶的香味令我想去海边度假,有阳光,有沙滩,还有……”言秀树发表感想。
“成群的比基尼女郎?”
“不,那太肤浅了,我只要有穿比基尼的费安丽相伴。”
“想得美。”
“我的确是把穿比基尼的费安丽“想得美”啊。”
“又来了。你有没有一句正经的啊?”
“是谁先提起比基尼的啊?”还怪我勒!言秀树很想翻白眼。
“呵呵,其实我觉得“纯净诱惑”也不错,我很爱小苍兰的味道。”
“刚好,我也有买。还有“草莓香槟”也是他们的主力商品。卖得吓吓叫;可是对本帅哥来说,那味道太甜了。”因为太甜,索性送给言英梨。
“噗!”
“笑啥?”
“言秀树,我觉得跟你闲话家常好像在跟姐妹聊天耶。”
“废话,这是我的工作啊。不然我每星期上电视跟那些女明星是在聊国家大事吗?要不要谈谈关于台湾加入联合国,还号两韩领袖会面,会对两岸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哈哈,我还以为你都是到现场随便哈啦。”
“没做功课你哈啦给我看。费小姐,我为了替观众找到好东西,几乎每个月都要出国一趟,不然你以为我去哪里买到美妆圣品?”
“咦!这瓶是……”
“爱的咒语,LoveSpell,"言秀树突然把脸倾向她,费安丽吓的一身冷汗,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竟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频率瞬间暴增。
难怪某女艺人说过,绝对绝对不要让自己的男人开车送女性朋友友回家,因为所有的暧昧都是从这个小小的密闭空间开始的。
骗不了人,她确实为他心动了!因为靠得那么近,害她胸口紊乱,呼吸急促,完全无法思考。
而他没有放过机会,趁她闪神的半秒间,偷袭她的唇办,窃取她的馨香。
安丽傻了,任由他的舌在口中肆虐,刚才喷的蔷薇香氛还围绕在她身周,那一瞬,她有种被层层蔷薇包围的感觉,就像言秀树给她的感受,美丽且温柔。
被刺激的明明是嗅觉,心底深处埋著的炸弹却像被引爆。
言秀树的吻是一团火,点燃她的引信,让她无所遁逃,内心猛烈地爆破!
但,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喜欢这个比她年轻又比她漂亮的男人?这个痞子,是她最不能接受的类型的男人,也是她第一次就判出局的男人,不是吗?
言秀树吮吻著他心爱的女人,毫不客气,也毫无保留。他很喜欢费安丽,超乎想像的喜欢,几乎可以说是疯狂地迷恋上。
他好喜欢她用不屑的态度蹂躏他,好喜欢她践踏他,更喜欢她狠狠、狠狠地拒绝他,不,或者该说,因为喜欢,所以无论她对他做什么,他都觉得好爱。
这是一种病;在爱情里,先爱上的一方总是容易染上患得患失的病。奇怪的是,他这个患者却好开心,一点都不想医好这种病。
“费安丽,我喜欢你,跟我交往好吗?”帅哥深情款款地提出要求,十五秒过去。“你……你笑什么?”
“我的身价突然爆涨,韩甚远说要回来,你也说要追我,让我受宠若惊。”
“…”言秀树皱眉。通常这个时候,女人都会像八爪章鱼紧黏住他的身体不放,但这女人显然跟一般女人不同,被吻了,竟然还在想这些事。
“费安丽,你真的很没有情调。”
“是你让我想笑啊。”她不甘示弱,反怪起他来。
“好,我要让你笑不出来——”
他忽然狠狠地把唇压上她的,她的呼吸被夺。心跳如擂鼓。思绪紊乱,不知所措!
她伸手想推开他,却反在空中被他捉住,他熟练地把她压在椅背上,左手摸索到椅背调整的枢纽,让她平躺,然后放肆地要她承受一部分自己的重量。
她好害怕,这个外表像山下智久的绝色男子,顷刻间幻化为具有魔性的小野,令她不自觉地受他牵引,甘心成为他众多爱慕看中的一个。
他的手指纤细却不单薄,轻轻地爱抚著她,从秀发、肩膀缓缓移往手臂,最后停留在她柔软的胸前,她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却只将自己逼向更绝望的角落。
他的职业全凭一双巧手,指尖细腻而敏厩,用著最原始的本能,触摸著她的一切,幻想著她被包裹住的线条会是如何美妙。
而她,再也,无所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