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儿变了,巫恪豪发觉到,她生病后性格就有些改变,随着身体逐渐康复,她的变化更加明显。
最大的不同就是恨儿以前会在不知不觉中流露出冷漠的神情,整个人看起来尖锐冰冷、心事重重,但如今她变得爱笑了,往日她的笑中多少带些愁绪,现在的笑是全然开朗,发自于内心,让人见了不禁会跟着露出笑容。
恨儿也变得极爱黏他,爱跟着他到处跑,若是可以同行,她一定会紧随在他身边,不但个性活泼了起来,还会说笑话给他听,而最大的改变就是她对他的态度,一心一意的专注付出,把他当成她最重要的人,恨儿是完全敞开了心房接受他,在两人亲热时,她也是热烈的回应,表现出她前所末有的热情。
不过有一件事让巫恪豪觉得奇异,恨儿好像有话要对他说,却吞吞吐吐说不出来,有时她已经开口了,却会顾左右而言他,并没有说出真正心里的话,他若问起,她也会急忙摇头说没有,但他能感觉到那是件很重要的事,而恨儿正在努力鼓起勇气要告诉他。
巫恪豪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他很有耐心等着,恨儿想说时就会告诉他。
不行,她还是说不出口,无法告诉恪豪自己的身分,没有勇气将真相说出,她好害怕公开事实后随之而来的风暴,她担心这风暴会毁了她和恪豪的感情,所以她一直在迟疑、犹豫,几次张口欲言,最后还是胆小的逃避,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就一日日拖着,直到她的病完全好了,身子也养壮了,仍是没将实情说出来。
复元后,她没提起要回兰桂阁,巫恪豪希望她留下,所以她就在府里住下。
这儿虽是天龙镖局的支局,但占地广大,犹如大户人家,前面四合院为镖局,住着镖师、管事、护卫和佣人,后面则是巫恪豪的住所,另有婢仆伺候,生活作息和镖局完全不同,而镖局的人没经过通报也不能随便进入后面的府院。
因为巫恪豪对她的关心重视,也命令佣仆要恭敬对待常诗雨,因此在这里,她的身分有如女主人般,而和巫恪豪朝夕相处,两人间的感情如胶似漆,甜蜜极了。
“恪豪,你今天是不是要去城外办事?”用早膳时,常诗雨问起。
“嗯,我要出城接洽一笔生意,不过那地方龙蛇杂处,你不能跟着去,好好留在家里。”巫恪豪先说明了,以免恨儿吵着要跟,让他为难。
“哼,恨儿也没说要跟你去,恨儿也要出门!”常诗雨小脸一扬,嘟起了嘴宣布。
“你要去哪里?”巫恪豪连忙问。
“兰桂阁!”常诗雨娇笑回答。
“你要搬回兰桂阁?”巫恪豪紧张的看着恨儿。
“我搬回去也好啊,反正我身子已康复,也该回兰桂阁了!”常诗雨故意这么说。
“我不准!”巫恪豪一听断然拒绝。
常诗雨暗笑在心中,小脸却装成一副疑惑样,“你为什么不准?你忘了恨儿本来就是兰桂阁里的人吗?”
“你现在住在我这儿,就该由我来负责,我不准你再回烟花之地!”巫恪豪剑眉竖起,他怎能让恨儿回青楼呢!
“恪豪,你好不讲理!”常诗雨嘴里这么说,心儿却笑得好甜,她喜欢恪豪对她霸道,若不爱她就不会如此在乎她了。
巫恪豪一伸手就将身旁的人儿拉入怀中,点着她翘嘟嘟的小嘴,“这是为你好,恨儿,我要你和我在一起留在这儿适应府里的日子,以前在兰桂阁的生活你就当成是一场梦吧,有更美好的将来在等着你呢!”他的话中含有玄机。
常诗雨听不懂他的话中话,摇摇头看着巫恪豪,“恪豪,你到底想说什么?”
巫恪豪笑了,亲了下她的额角告诉她,“我爹答应我们的婚事了!”
常诗雨睁大了眼,“真……真的吗?但是这怎么可能呢?”巫家真愿意接纳一个青楼女子为媳妇?
“傻恨儿,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不过我爹有条件便是了,我们要一年后才能成亲!”巫恪豪说明。
“为什么?”常诗雨不懂这条件有什么用意?
“我爹是要用时间来试验我们的感情,只要通过考验爹娘就会让你入门了,这样的小事我们当然能办到,只是要委屈恨儿你等一年,不过我会更加的疼你、宠你当作补偿。”巫恪豪贴着恨儿细嫩的脸颊,话语轻柔深情。
常诗雨心中感动,她明白巫恪豪一定向他爹娘极力要求要娶她,巫伯亿夫妇在无可奈何下才会退让有条件答应婚事,这能证明恪豪对她的心。反观自己,真相却迟迟不敢说出来,她怎对得起恪豪呢?
“怎么了,恨儿你真的为延一年成亲而不高兴吗?”巫恪豪见恨儿脸色没有欢喜反而沉重,他担心的问。
常诗雨摇摇头,“恪豪,我怎会为这样的事不高兴,不管你要我等多久,我都会等下去的。”脸埋在恪豪结实的胸膛上,她已认定这个怀抱就是她永远的依归。
巫恪豪搂紧怀中宝贝笑说:“唉,这也要怪我当初多事在悬崖救你一命,果然就要负责你的一辈子。”
这玩笑话却刺痛了当诗雨,若恪豪知道真相,他还会庆幸救了她一命吗?她咬了下唇,勇敢抬起头望着他,痛下决心要说出事实:“恪豪……”
“公子,铁家庄的铁老爷投帖拜访!”男仆向巫恪豪禀报。
巫恪豪将常诗雨放回椅子上,“铁老爷子亲自来访一定有重要事,恨儿,我去见客人了,你要好好用早膳,碗里的燕窝粥别忘了一定要吃完啊!”细心吩咐恨儿后,他就要离开。
常诗雨虽然懊恼要说的话被打断,但也暗自松了口气,她连忙叫住他,“恪豪,我想回兰桂阁见桂大娘,我想见她。”
巫恪豪想了下才答应:“好吧,就让仆人送你过去,我在黄昏前会回城里,我会去接你回家的。”
常诗雨高兴的点点头,恪豪要亲自去接她,他还真紧张自己呢,这令她欢喜极了,笑着看心上人离开。
怀着喜悦的心情,常诗雨回到兰桂阁。
桂大娘看到外甥女回来很开心。
“姨妈,我好想您!”常诗雨拉着姨妈的手撒娇。
“姨妈也想你啊,还有一个人更是每天都念着你呢!”桂大娘微笑的告诉外甥女。
“一定是依芳对不对?我也惦记着她啊!”常诗雨马上就猜到答案了。
“聪明丫头,走,我们去小木屋看依芳,姨妈也想好好和你聊聊。”
桂大娘和常诗雨走向后花园,经过树林篱笆,来到了小木屋。
常诗雨忙奔入屋里,依芳正在打扫。
“依芳!”
“小姐!”
常诗雨快步上前,依芳也丢下手上的工作奔向小姐,主仆两人欢欣的手拉着手。
“小姐,你这么久都没回来,让奴婢好担心,若不是大娘阻止,奴婢说什么也要偷偷溜进天龙镖局看小姐。”依芳连忙说。
“依芳,让你挂心了,我在镖局里过得很好,可惜不能让你跟在身边,这令我很不习惯。”依芳和她亦仆亦友,常诗雨也不想和依芳分开,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巫恪豪认得依芳。
“小姐,大娘已经告诉奴婢所有事了,这都要怪奴婢不好,那天奴婢若不和堂小姐一起去看庙会游行,巫公子就不会认错人了,全是奴婢的错!”依芳难过的自责。
“依芳,这怎是你的错,那回也是我要你陪堂姊的,大家都没有错,要怪只能怪老天爷作弄人吧!”常诗雨安慰着丫鬟。
“那你将实情告诉巫恪豪了吗?”桂大娘连忙问。
常诗雨抿着唇垂下脸摇摇头。
“诗雨,你待在天龙镖局里近个把月了,难道都找不到机会说吗?你要瞒到何时呢?”桂大娘忧心忡忡的看着外甥女。
“我也想说,但我真是鼓不起勇气,姨妈,我是不是好没用?”常诗雨羞愧的垂下头。
桂大娘也了解外甥女不好受,不好再给她压力,“这么严重的大事,也难怪你会说不出口,那就再等时机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别管这些烦恼事了。诗雨,巫恪豪怎可能那么放心让你回兰桂阁呢,他是不是已先说好什么时候就要来接你回去呢?”桂大娘笑着猜测。
“姨妈,您好厉害,恪豪有说他傍晚会来接我回家的!”提到心上人,常诗雨就有笑容了。
“回家?巫恪豪是这么说吗?诗雨,那姨妈就要恭喜你,你已经完全捉住他的心了!”桂大娘欢喜下结论。
依芳也嘴甜跟着道喜:“哇,那奴婢也要贺喜小姐,希望小姐和巫公子能白头偕老、恩爱一世!”
“姨妈、依芳,你们好坏,都取笑我,我不和你们说了!”常诗雨红了脸,又笑又羞的想找地洞镄。
桂大娘和依芳都笑了,刚才的凝重气氛已不见,三人快乐的聊了起来。
近中午时,兰桂阁却来了个不速之客,就是该在傍晚才来的巫恪豪,要去城外谈生意的事临时取消了,他便转来兰桂阁,除了不太放心恨儿来兰桂阁外,他也想找桂大娘解决恨儿赎身的事,早点让恨儿脱离青楼。
兰桂阁里的姑娘看到他来了,脸上都是很怪异的表情。
“我要找桂大娘和恨儿,她们在哪里?”巫恪豪问她们,但是这些姑娘却彼此互看一眼都不敢回答,桂大娘有交代她们,不可以在巫恪豪面前胡乱说话。
“怎么都不说话,请你们告诉我桂大娘和恨儿在哪里?”巫恪豪再问一次。
“对不起,巫公子,桂大娘吩咐我们不能多嘴,我们不敢说。”其中一个姑娘出声。
巫恪豪满脸疑问,不明白她们为什么不敢说,只得换过个方法问:“那你们告诉我恨儿住在哪里?她在雅房吗?”
终于有个姑娘肯给他答案了,“不是,她……她住在后花园边的小木屋。”
知道方向,巫恪豪就直接穿过大厅找人。
小木屋里的三人聊得很愉快,不知不觉也该用午膳了。
“大娘、小姐,奴婢去厨房端饭菜来。”依芳走出门。
“我有一罐好茶叶,可以顺便叫依芳拿来,我们泡壶好茶聊天!”桂大娘想起,人也急忙追了出去。
依芳在花园里差点和巫恪豪撞在一起。
“这儿是不准外人进入的,你……”当依芳看清楚眼前的男人是谁时,她数落的声音霎时顿住了,她曾在暗地里见过他,知道他是谁。
“巫公子!”话从她嘴里惊愕喊出。
巫恪豪看着眼前的女人,也很意外的认出了她,“你不是常府的丫鬟吗?”
“依芳,依芳。你到我房里,啊!你……”追出来的桂大娘看到巫恪豪也吓得尖叫了声。
常诗雨听到姨妈的叫声,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姨妈,您怎么了?姨妈,姨……”常诗雨小嘴半张也呆住了,震惊的抽口气,恪豪他怎会在这里?
巫恪豪听到了恨儿的叫声,他满脸错愕,“桂大娘是你的姨妈?这是怎么回事?”
“小姐!”依芳下意识跑回小姐身边。
“小姐?她叫你小姐,我想你应该要好好和我解释这一切了!”巫恪豪脸色沉了下来,看来她隐瞒了不少事情。
桂大娘急要帮外甥女解释:“巫公子,这其实是……”
“姨妈,让我来说吧,这应该是我的责任,请姨妈您和依芳先离开小木屋。”既然事情遇上了,她就不能逃避。
“小姐!”依芳担心小姐,不想离开。
“依芳,你下去吧,姨妈,拜托您了!”常诗雨恳求的看着姨妈。
桂大娘点点头,这事外人也帮不了忙,遂带着依芳走开,让这对男女能好好说话。
常诗雨咬了下唇,转身先走回屋里,巫恪豪马上也大步跟着入屋。
“你可以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巫恪豪盯着常诗雨,语气紧迫逼人。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常诗雨深吸口气,做好准备才开口,“恨儿不是我的真名。”
“我明白,这只是你在兰桂阁用的花名!”这点巫恪豪很清楚。
“那你既然能认出依芳,就该猜得到我的身分才是,我就是常诗雨,常家的小姐,也是被你解除婚约的未婚妻。”常诗雨对巫恪豪公开了她的身分。
“你是常诗雨,这怎么可能?不可能!”巫恪豪愕然了。
常诗雨苦笑,眼里充满了凄楚悲伤,“不要怀疑,我就是常诗雨,而你那次在庙会看到误以为是我的女子其实是我堂姊,那天我因为身体不适而未去观赏游行,就让我的丫鬟陪堂姊去看热闹,没想到竟让你认错了人,一切的不幸就此开始。爹娘的意外身亡使我顿失依靠,你的退婚和伤人的谣言更让我无颜在家乡留下,只得跟着姨妈来高阳城,姨妈既然开立青楼为业,我自然只能在青楼里栖身了,原以为我会抱着疑问以终,因为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何要退婚,没想到上天却让我遇到你,也终于明白了整件事的所有真相,竟然只是为了一场误会!恪豪,我们都被老天爷作弄了!”她感慨万千的告诉巫恪豪。
巫恪豪从惊讶、震撼到明白,他接受了事实后,也对常诗雨的用意了然于心,“所以我们相遇后你化身为恨儿,你是想向我报复对不对?恨儿,你恨的人就是我吧!”
“不错,当初明白你的身分后,我的确很恨你,也决心要报仇,为了报仇,我在你面前成了兰桂阁里的姑娘,我极尽温柔待你,努力取得你的怜爱,为了我花下巨资并喜欢上我,原意是想使你深陷情网后抽脚离开,让你失去感情也没了钱财,人财两失!可是在我向你索取感情时,我也不知不觉的付出了情感,报仇的行为没带给我快乐,反而加重了我的痛苦,我使自己也落入爱恨的情仇里,直到那天你带我去拜祭爹娘的墓,我问出了你解除婚约的真正理由,才了解这竟是场阴错阳差的误会。知晓了真相,我对你再也恨不起来,我放弃了报仇计划,让自己不用再受到爱恨的煎熬,可以好好爱你!恪豪,我承认我欺骗过你,也恨过你,但如今剩下的只有一颗真诚爱你的心,我爱你,恪豪!”常诗雨完全公开了她的心意,大胆对巫恪豪告白。
巫恪豪面无表情听完常诗雨的话,停了一会儿,他却冷冷的笑了起来,“常诗雨,你有可能放弃你的报仇计划吗?你现在告诉我的一切,该是你早已准备好的说辞,为了不小心被我发现真相后能博得我同情的话语,在你心里已认定我就是毁你名声、间接害死你爹娘、使你含怨要待在青楼的仇人,这样的深仇大恨,怎可能因一个小小误会解开而释怀呢?否则你大可在了解真相后就马上告诉我你的身分,又何必要隐瞒至今,今天若不是我突然到来识破了你的伪装,你还是会继续欺骗我下去,直到你达成目的如愿的玩弄了我后才会罢手,我说的话没错吧,常小姐!”他犀利的道破常诗雨的心机。
常诗雨赶忙澄清,“恪豪,你错了,事情不是像你所想的那样,我是真的不想再报仇了,因为这也不能说是你的错,而且你还去向我爹娘上香祭拜,我怎能硬要将仇恨往你身上推呢!恪豪,我不是不明是非的人,而且被仇恨蒙蔽的滋味并不好受,我也不要失去你,唯有解开恩怨,我才有快乐平静的日子,这也是我在天之灵的爹娘最希望看到的结果。恪豪,你要相信我,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
“常小姐,错的是你,你别以为三言两语的解释就能再羸得我的感情,一次不忠、百世不用,我还会傻到再去相信你吗?我只觉得自己可笑,在爹娘面前将你说得完美无瑕,高兴自己找到这般美好的女子,以为你的温柔、你的体贴、善解人意都是真的,原来只不过是为了引我入彀的假意造作,我却深信不疑,在我告诉你我要娶你为妻时,你一定心中窃喜认为目标就要达到了吧,若不是爹开出的条件阻止,我可能一回高阳城就会娶你入门,若真发生了这事,我不知道你会当真嫁给我呢?还是连夜离开,让我在成亲时找不到新娘而成为笑柄?现在我只能很庆幸自己没有犯下大错,掉入你的陷阱中,你就像我作过的一个梦,不管这梦曾经多么美,现实仍是丑陋的,我会忘了这个梦,当作从没发生过!”巫恪豪说得冷酷无情。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常诗雨的脸色刷白了。
“我花在你身上的钱就当你伺候我的报酬,我不会再计较,虽然你欺骗我,我也伤害过你的名声,两相抵消,我们谁也不再欠谁了,以后我走我的路、你过你的桥,纵使相逢也不必相识,永远成为陌路人!”巫恪豪撂下话,没多看常诗雨一眼就甩头离去。
常诗雨呆了,恪豪的意思就是要离开她,他们从此分别,不,她不要这样的结局,不!
常诗雨飞快的跑出屋外,抓着巫恪豪的衣裳,红了眼摇头,“恪豪,别离开我,你气我、怨我我都能理解,但不要如此断然就说要分手,我相信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你是在气愤下随便说的,我们的感情不会如此禁不起打击。恪豪,求你冷静下来,你当真不要这段感情了吗?”
巫恪豪漠然的看着常诗雨,“在我们之间的不是感情,只是欺骗,是你的复仇戏码,现在戏落幕了,你要假戏真做继续和我在一起,可惜我不会让骗子留在身边,一刀两断才是我们该有的结局!”他拉开她的手,举步要离开,但常诗雨又向前抱住了他的腰,不让他走。
“恪豪,不要走,你不要走,你还记得你曾答应过我的事吗?不管我做错什么,你都不可以气我、不理我,更不可以离开我,你向我保证一定做到的,怎能食言要离我而去呢!”常诗雨说着就伤心的哭了起来。
她这话让巫恪豪听了更加生气,他大手用力捉住了她脆弱的小下巴,怒视着她,“这也是你的计划之一吧,用生病的楚楚可怜样子要我发誓不能离开你,就像我初来兰桂阁找你时,你姨妈要我发誓保证不能伤害你一样,原来这都是别有用意的,要我永远逃不出你们的算计中。可惜你们看错了我巫恪豪,就算以后会遭到报应,我也不会屈服,或许遇到你就是我最大的报应了!”他毫不怜惜的大力推开了常诗雨。
常诗雨跌坐在地上,眼泪一滴滴落下,“你真的那么恨我,对我你难道连一点点的余情都没有吗?这事也不全是我的错啊!”
只要想到自己的感情付出在一个骗子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大圈套,巫恪豪就无法原谅常诗雨,他受伤的自尊也绝不是她几滴眼泪就可以弥补的。
“就算错不在你,你也是个帮凶,我们的情缘注定是段不该发生的孽缘,余情末了只会让自己痛苦,我会很快忘记的,相信你也是!”事已至此,只剩下如此的结果了,巫恪豪没有别的选择。
他语气中的恩断情绝,让常诗雨明白事情不可能再有转圜,她纵使心痛仍要接受,她从地上爬起,解下了颈上的项链递给巫恪豪。
“这项链不该属于我的,你收回去吧!”颤抖的手表现出她内心的哀痛。
巫恪豪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情,但还是硬起心伸手拿回项链,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丝绢快如闪电般出现,动作更快的卷走了常诗雨手中的项链,项链落在翩然飞至的雪衣女子手里。
这突来的情况让常诗雨愣住了,反应快的巫恪豪已经挡在她面前,警觉的看着面前的雪衣女子,“姑娘为何抢走在下的项链?请姑娘归还。”
“哈,黑玉夜明珠是你的吗?本姑娘倒想问你,齐飞和你是什么关系?夜明珠怎会落在你手上?”雪衣女子语气冷漠的反问巫恪豪。
“齐飞是在下的结拜大哥,黑玉夜明珠是他给的,在下敢问姑娘的身分?”巫恪豪对雪衣女子拱手有礼问,心中已对这女子的身分有些谱了。
“本姑娘的身分你不必知道,只明白这黑玉夜明珠是物归原主便行了,齐飞骗走黑玉夜明珠的帐,本姑娘自会找他清算,而你们两人曾戴过黑玉夜明珠,也要付出代价!”雪衣女子冷眼看着巫恪豪和常诗雨说。
“黑玉夜明珠是南苗雪衣宫的镇宫之宝,莫非姑娘是雪衣宫的人?只是齐飞将黑玉夜明珠交给在下时,说这是雪衣宫长老送他的礼物,既是礼物那齐飞给了在下,在下再给别人又有何妨,姑娘抢回黑玉夜明珠就不对了,怎还要找人报复?”巫恪豪提出说明。
“你倒很有理由,齐飞用奸计骗走了夜明珠,说好一年后要完璧归还、不得送人,如今夜明珠却在你手上,显示齐燕说话不算话毁了约定,本姑娘也可以不必客气!”雪衣女子告诉巫恪豪。
巫恪豪笑了,这下子终于明白齐飞当初的交代是什么意思:“姑娘,齐飞和你们约定是不得送人,但他是将黑玉夜明珠交‘给’在下,是‘给’又非‘送’,他并没有毁约,既然姑娘也得回了明珠,何不此事作罢呢!”他好言提议。
雪衣女子冷笑数声衣衫微动,顿时一股寒气笼罩四周,让常诗雨打了个冷颤。
“你的主意不错,可惜本姑娘不喜欢,黑玉夜明珠有增进内力、保颜养容的功效,因此本姑娘要取走你二十年的功力,而你身旁的女子太娇美了,所以本姑娘也要毁去她一半的容颜当代价!”雪衣女子宣布。
她的话吓得常诗雨浑身直颤抖,巫恪豪下意识就伸手将她揽入怀安抚,怒视着雪衣女子,“姑娘未免太不讲理了,在下是好意想平复纷争,并非怕事,姑娘若执意孤行,在下也不会坐以待毙的!”
“这样正好,本姑娘也想会会巫公子你这名武林高手,近期之内等着接招吧?”雪衣女子冷厉的眼神里有股不易察觉的精光,说完话她轻挥雪袖,人如乘风飞起顿时就失去了踪影。
常诗雨靠在巫恪豪怀中,心中有丝甜蜜,到底他还是关心她,那就算雪衣女子对她有再大的威胁她也不怕,恪豪会保护她的,她抱紧了爱人。
巫恪豪皱起眉头,心中为雪衣女子的事担心,雪衣宫神秘莫常,他必须谨慎才好,一会儿后他才发现自己还抱着常诗雨,连忙放开她。
柔情被拒,常诗雨有些伤心,她也关心恪豪要如何应付雪衣女子的挑衅,“恪豪,那女子来意不善,你小心应付!”
“这件事我自会处理,不用你管,我要你马上跟我回镖局!”巫恪豪冷声命令。
常诗雨闻言笑开了脸,高兴异常,恪豪还愿意让她回镖局,太好了!
不过巫恪豪接下的话又打去了她的欢愉,“让你回镖局不是表示我们之间的关系有改变,只是不希望你因为黑玉夜明珠而受伤害,解决这件事后,你仍是要离开!”说完,他大步先走了。
常诗雨脸色黯淡,强忍着难过跟随着巫恪豪,不过只要能和他在一起,自己就有机会能再羸回恪豪的心,她还是有一丝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