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所以我爸妈决定替他办个庆祝舞会,而我大哥希望能邀请你当他的舞伴。”仓萲舞黯然垂卜头,“我怎有资格……”
“又来了,你不要再给我搬出那套家世、背景不配的八股烂理由,这些借口你已经用了不下五次了,所以你大可算算看,我大哥等你当舞伴等多久了。”章雨娴没好气地说。“雨娴,你不要为难我……”
“是你在为难我。我奉大哥的命令,拿了他不少好处,结果却没有一次完成委托的,这次再不成功,大哥肯定要以为我是故意的了。”“章大哥的女同学个个漂亮,身材又好,为什么他不邀请她们其中一个当舞伴?”仓萲舞知道自己真的不能去,她高攀不起啊!她是个私生女,这是磨灭不了的事实。
从来不敢多问母亲关于自己父亲的事情,她只晓得他还活在世上。而现在支撑她们母女生活的,就是那位未曾谋面的父亲帮她们出资设的服饰精品店的营收和当年的那笔分手费。虽然在高一就结识的好友章雨娴不介意,也未曾看不起自己,更邀请她到家中的大别墅做客几次,但这不表示她就能有非分之想,逾越造次。今年将升大二的她,幸运的和雨娴成为大学同班同学,幸运的成为章孟靳的学妹,承蒙他不少的照顾,这已经是老天爷给她的莫大恩宠了,她愿意将感激之情永远放在心底,而且她也只能这么做了。
“我大哥只要你当他的舞伴。”章雨娴又重申了一次。
“可是我不会跳舞……”
“那又怎样?大哥只是希望看到你出现在他的毕业舞会上,他的愿望是如此的简单。”章雨娴觉得世界上如果有一个奖项名为“痴情男子汉”,大哥一定受之无愧、从她第一次带小舞回家,他就不时向她打听小舞的资料及喜恶,三天两头的要她地带小舞回家玩。即使在多年后的今天,女方一点爱恋的回应也没有,他还是义无反顾,痴狂的程度无人能及。
“小舞,就当是送他的毕业礼物吧,好不好?”章雨娴注意到她的态度已有些动摇,打铁趁热地又补了一句。
“我……”仓萲舞承受不起好友的哀求,可是她真的没有面对那种大场面的勇气与经验。
章雨娴决定使出最后—招,“我听大哥说这次的舞会,他也邀请了几位美国朋友参加——”
“真的?”闻言,仓萲舞的眼睛马上亮起来。章雨娴不客气地瞪她一眼,“如果让大哥知道他的外国朋友比他更有吸引力,他不晓得会作何感想?”她就知道这一招一定管用。别人她不知道啦,但每回只要有外国人参加的活动,小舞就绝对不会错过。
“雨娴……”仓萲舞被她说得尴尬,顿时红云布满脸颊。
“你啊,平常文静、内向,可是只要碰到有机会练习英文,就一定冲第一,变得不害羞了。”她不客气地凋侃。
“你忘了这是会话课的教授教的吗?她说常和美国人交谈,才是让英文进步的好方法,也才能了解自己的英文程度,”仓萲舞试着解释自己的行为。
“是吗?”章雨娴狐疑地挑高细眉,“一样是外文系,为什么我就没有像你中毒那么深?你的心事瞒得过我吗,我会不清楚你在想什么?”
“我……”
无视于好友的难为情,她接着说:“全台北市英文作文、演讲比赛冠军的你尚嫌自己的英文不够好,那我们这群人该何去何从了?”
“雨娴,你知道英文是我的兴趣,我当然希望那还要更好了。”
“这句话说给不了解你的人听,或许他们会相信,但我们高中同班三年,难道我会不知道你对英文起了这么浓厚的兴趣的原因?它本来还是你最讨厌的科目不是吗?”
仓萲舞的表情僵硬,嘴角似动非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求她放过自己。“既然你都知道,那就不要再说了,好不好?”
“当然不好,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男人,你是无可救药了,我真为大哥抱不平!”章雨娴犯嘀咕,“不过看在你最后还是答应当他的舞伴份上,就饶了你一次。”仓萲舞已经听不进好友说些什么了,她的眼中洋溢着只有自己才懂的幸福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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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纽约
“罗伦,这是后天的访台行程表,你看一下。”
“戴夫,你是我的经纪人,这种小事你处理就好,我相信你会安排得很好才是。”罗伦·诺顿看也不看地又将行程表推回给他,
“这是当然,台湾各大媒体都争相邀请你上他们的节目——”
罗伦扬起手阻止了他可能会有的滔滔不绝,“我不想听这些,只想确定你是否订了温蒂的机位?”
戴夫面有难色,“这……”
“怎么?你最好不要告诉我这次的台湾行,温蒂还是不可以和我去。”
“是的……唱片公司不允许。”
罗伦恼怒的眼神射向他,“你是怎么答应我、向我保证以后温蒂可以和我一起拜访任何—个地方的?”
“罗伦,你得站在唱片公司的立场帮他们想想,你才刚在台湾打下一片江山,若是第一次访台即让女朋友曝光,对唱片的销售恐怕会有负面的影响。”戴夫好言相劝,希望他不要太意气用事。
罗伦·诺顿,美国新一代拥有节奏蓝调、狂野摇滚、抒情浪漫三种称号的年轻天王。今年只有二十四岁的他全身散发着巨星魅力,无论哪一面都让全球的女性尖叫。
说他是“人肉磁铁”一点也不为过。
他看起来就不像寻常的池中物,一汪小小的池塘绝对限制不住他的奔腾,身为现今歌坛人气与销售双天王,他是有资格提出任何的要求,可是却苦了他这个负责打点一切的经纪人了。
“我为他们想,那谁来为我想?难道我为唱片公司赚进那么多钱还不够吗?他们还不满足?”
罗伦离开沙发,踏在地毯上的每一步都像烙下了愤恨的火痕,他走向坐在会议室一隅的女朋友身旁,亲密地搂住她,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
“唱片公司觉得还不是时候……”
“上回我和温蒂在佛罗里达度假的照片都被狗仔队拍到了,大家不是都忙着臆测她的身份吗?为何不干脆宣布她就是我的女朋友?”罗伦觉得娱乐圈就是这个观念无聊透顶。“我今年二十四岁,事业攀上巅峰,外表又确有型,有女朋友是正常的事,为什么怕让歌迷知道?”
戴夫看着他的表情,谨慎地说:“罗伦,没有对外公布反而可以省掉不少的麻烦,至少不会对局外人的温蒂造成太大的困扰,而且你们还是可以在一起啊!”
他对温蒂使了个眼色。
温带接收到了,很快地轻啄罗伦的唇一下,试着平息他的火气,“是啊,亲爱的,你没必要为这种小事生这么大的气嘛……事实上,人家也不怎么想去台湾,最近我妈身体不太舒服,我得照顾地,不能出远门。”
罗伦体谅地看着温蒂,双手上下摩擦着她的臂膀,然后狠心绝情地瞪向室内另一人。
“戴夫,看在温蒂的面子上,这次我原谅你,但从台湾回来后,若报纸上仍没有一则新闻是宣布我们两人关系的,别怪我考虑换经纪人。”
他一点也不喜欢偷偷摸摸地约会,东防照相机,西躲摄影机,谈恋爱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
“好……”不想将这块肥肉拱手让给别人,戴夫连忙点头。
“温蒂,因为你得照顾生病的母亲,所以我不勉强你陪我到台湾。我不在纽约的日子,米克会代我照顾你的,过儿天他就从英国回来了。”罗伦面对温蒂时,单纯就是热恋中的男人模样。
“嗯,我也希望你能将此行当作是在度假,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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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大子芳亭
章雨娴拉着一整天不时恍惚傻笑的仓萲舞,压她坐在石椅上,从口袋取出—张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报道,摊在地面前。
“你一定看到这则消息丁,对不对?”
仓萲舞激动地握着好友的手腕,丰润饱满的菱形嘴唇以完美的弧度上扬,“雨娴,他要来了……”
“我就知道.如果不是晓得这件事,你怎会笑得那么花痴?刚才整堂课我已经不知道抓到你偷笑几次了。”
她的眼神透露出对一个男人的崇拜,这是章雨娴第一次见到她将感情展现得如此淋漓尽致,因为她的偶像——罗伦·诺顿就要访台了。
“雨娴!”仓萲舞又气又羞的。
“我不会道歉,因为我不觉得自己的形容词用错?”在我的眼里你就是那个样子。”
仓萲舞别过身子,“不和你吵了,我不想破坏自己的好心情。”说完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
那个她爱慕已久的男人就要来了,她终于可以亲眼目睹他的风采,而不是透过冰冷、不切实际的电视机了。
罗伦·诺顿,一个穿着靴子及皮衣的堕落天使,他的轮廓带有一种邪恶的美感,不是凡人所能拥有的。
曾经,她不时幻想着堕落天使跳进真实世界的画面,而明天,幻想不再是幻想,她的堕落天使将会来到她的世界……
仓萲舞富有想象力的脑子随即出现数种故事版本。
“你确定只要这些好心情就满足了?”章雨娴一脸神秘。
“什么意思?”仓萲舞不懂向来诡汁多端的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我姐姐以前的大学同学在所属唱片公司的海外部门上班……”章雨娴等着她的反应。
“然后怎样?”这个讯息教仓萲舞的心不由得雀跃起来,仿佛暗示着她与罗伦的距离可以拉近一些。
她既急切又期待地望着章雨娴,只恳求她别再捉弄自己。
“听说他下榻的饭店是香榭。”
“那不是——”
“我家的产业之一。小舞,不错嘛,事情一旦与罗伦扯上关系,你的脑子立刻变得管用了。”
章雨娴觉得罗伦有双蛊惑人心的眼眸,足以迷倒所有雌性生物,他就像个夜贼偷走了好友的心,让她的一切全以他为中心。
一个堂堂的大学生却如此着魔地迷恋一个男歌星,这会不会太幼稚了些?
“雨娴,你就别再糗我了。”仓萲舞烧红着一张脸,根本不敢抬起头。
“这个月十八号是什么日子,你没忘记吧?”章雨娴等着她的答案,罗伦的每件事小舞肯定背得比任一个英文单字还要熟。
“罗伦的生日啊!”
“没错!明天是十六日,而他会在台湾待上五天,意思即是他今年的生日会在台湾度过。我听说了,唱片公司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要送他。”
“我也准备好了生日礼物,雨娴……你帮我送给他,好不好?”
“为什么不自己送?你不是巴望着和他见面吗?”
仓萲舞认清事实,幽苦地说:“像罗伦那样的国际红星,身旁一定跟随着好几个保镖,我怎能有机会靠近他?可是我真的希望他能亲手收到我送的礼物……”
“难道你没看见我正在给你安排机会吗?”章雨娴叹了口气。
大哥,原谅我吧!
一边是友情,一边是亲情,她也很为难啊,但她不想看到好友愁眉若脸兼失望的模样,她知道小舞期待罗伦来台湾已经好久了。
“十八日那晚会有一个女人到罗伦的房间跳一段艳舞,然后陪他过夜。不过既然他住在我家的饭店,我就有办法改变他们原先的计划,让你取代那个女人,好亲自送礼物给他——”
仓萲舞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吃醋难过到惊讶惶恐,
“不……”她慌张地摇手,“我不会跳艳舞,”更不敢
她很有自知之明,和罗伦传过花边新闻的女主角相貌都不差,身材更是火辣,而她……甚至达不到他的最低标准。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让你和他见个面,省得你总是少女怀春,将他想象得太美好。”章雨娴怀疑自己是否为唯—未受罗伦的魅力所荼毒的女人,因为她对他的电眼具有免疫力。“最好你见过他以后就死了心,这样我大哥才有机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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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香榭酒店六一六号房前,仓萲舞感觉自己体内的温度正逐渐升高,而且血液流动的速度比往常快了一倍。
身上的洋装将她捆得计划透不过气来,也因此心脏跳得比参加百米赛跑的选手还要快,仿佛随时都会由晌膛撞出来,、
她觉得自己紧张得快昏倒了,可是想见罗伦的渴望,不容许她在此时打退堂鼓。她鼓起勇气按下门铃等了许久,不见有人来应门,她试探性地转动门
把,发现房门并未上锁,于是她轻唤:“诺顿先生,我可以进去吗?”
“钱都收了,你能不进来吗?”
房内传来的声响如魔音一般,立刻就瓦解了仓萲舞的武装。
“我……”
听到他不屑的嘲讥言辞后,仓萲舞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门、迈开脚步走入房内的。当她恢复神智时,她已站在离罗伦所在的床铺不远的两公尺处,接受他炯炯有神的逼视。
她发现自己不敢正眼瞧他,但眼角的余光告诉她,他浪荡不羁的模样如同舞台上她熟悉的样子。
就这么一眼,她确定喜欢他绝对不困难,爱上他更是容易,他绝对是个掳获女性芳心的高手。
本来躺在床上的罗伦打量走进来的女人三秒种,霍地坐丁起来,“小姐,是你搞错房间,还是我听错了?我记得我的经纪人说台湾唱片公送给我当礼物的女郎是个辣妹,可不是个臃肿的女人!”
仓萲舞的脸孔在瞬间刷白,喉间梗着硬块以致说不出话来,眼中看到的是他嘲弄而笑弯的嘴,他的无情刺伤了她。
“如果这是你们台湾人的幽默方式,很抱歉,我一点都不喜欢,叫一个肥妞来跳艳舞,有没有搞错啊?”
罗伦怀疑台湾的妓女是由次等货色所组成,瞧眼前这个女人多伤眼!
“诺顿先生,我是你的歌迷,不是——”
“原来我的歌连妓女也喜欢啊,看来我的确是老少咸宜、不分贵贱都喜欢的平民天王了。”
仓萲舞陷入恍惚状态般地摇晃着,她原有的浪漫情怀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一直希望今晚和偶像罗伦的会面会像电影一样,在最美的刹那停格,然后剧终。可是她错了,一开始他即对自己投以嫌恶的目光,他的眼神似乎要将雨娴特地为她挑选的洋装给剥除、撕裂,看到不着寸缕的她。
一百六十公分,五十九公斤,她知道自己不瘦,但她从不晓得自己会和肥妞画上等号。
尤其是出自心仪的男子口中,那种杀伤力更是无穷。
不知不觉地,她眼睛愈来愈睁不开,水光泛滥。
“哭了,我的话伤到你了吗?也对啦,胖的人都不喜欢被人家说胖,不过有刺激才有进步,不是吗?台湾的公司可能不了解我的喜好,我向来偏爱骨感的女人,胖女人只会让我倒足胃口。”
罗伦朝她走近。
“不然,你脱下衣服来,我们来看看你的身上有多少赘肉。从我十六岁有过第一次性经验后,我还没见过像你这种身材的女人不穿衣服的模样……”
“不……求你不要这么说……”仓萲舞不住地后退,颤抖的嘴唇泄漏了她的勇气只是虚张声势。
自罗伦身上感觉到的那股胁迫感,压得她无法喘息。
她在夜深人静时所做的梦想都成真了,不幸的是,她所要求的人物性格在他身上并不存在。
他有一双深邃的眼睛,醒目的长在两排又长又浓密的睫毛下,她曾经多么渴望这么近距离地看他、与他说话,但绝不是在如此讥讽的背景下。
她喜欢野性的罗伦,他的每一个舞蹈动作都教她想随着节拍摇摆。她更喜欢深情的罗伦,因为当他对着摄影机唱情歌时,一字一句都能温暖她的心……可是,她怕眼前陌生的罗伦,他毫不留情地批评教她遍体鳞伤。
“既然你不脱衣服给我看,那么至少来段艳舞吧,否则今晚的酬劳赚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罗伦邪魅的眼神勾视着她。
他本来就不是挺赞成今晚的安排,若非经纪人说是温蒂出的主意,他根本连考虑都嫌费事。
强烈的男性气息逼近她,仓萲舞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这样一来,更把他迷人的味道全吸进体内,使得心里的惊慌加深。
“诺顿先生,我真的不是……妓女,我……纯粹只是来送你生日礼物的歌迷……”仓萲舞将自己花费心神包装的礼物双手送至他面前。
罗伦皱起了眉头,“你不是我的生日礼物,为什么楼下的柜台人员会让你上楼?”
“我……”仓萲舞霎时找不到回答的词句。
她忘了雨娴的交代——看到他的本人,丢下礼物掉头就走,那么就不会有现在的无措,更不会动摇他在自
己心中完美的形象……
“铃铃铃——”电话响声突然划破凝滞的空气,仓萲舞明显吓了一跳,却也感谢铃声的救援。
“你先别走,等我接完电话,还有活问你。”罗伦边拿起电话,边回头命令她。
“亲爱的,是我,喜不喜欢人家特别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啊?好好享受喔,等你回纽约可没有打野食的机会了。”温蒂撒娇的声音透过话筒甜腻腻的传来。
“温蒂,你饶了我吧,这种女人碰了不等于承认我是个没眼光、饥不择食的男人吗?”罗伦的眼神瞟回了仓萲舞身上,翻了个白眼,“我还是喜欢你凹凸有致的身躯,你知道吗?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我们疯狂做爱的画面,亲爱的,我好想你喔!”
伫立在原地、竖直耳朵听罗伦讲电话的仓萲舞脑中的血液开始凝聚,汇成—个鲜血淋漓的漩涡,如同一颗被剖开的心脏,疼出她狂飙的泪。
罗伦柔情蜜意的声音击碎地所有的信心与期待。
“我也是啊,人家更想亲自帮你过生日,可是你远在台湾——”
“我不管了,等会儿我就要戴夫发新闻稿给各大媒体,宣布我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我要你以后正大光明地陪我到世界各地宣传。”
“不要……”仓萲舞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哽咽出声,影响他的通话。
事实怎会如此残酷?她梦想中的王子竟已有了女友……她对温蒂这个名字并不陌生,罗伦的每件新闻她都晓得,当然包括这个曾经与他一同度假被拍照的女子。极度的绝望渗人她的骨髓,苦涩就像盐酸滴在肌肤上。
以前她听过他的绯闻,可是她从未如此难过,因为那些新闻都未获证实,因此她的心一直存有期待,即使她知道一个微不足道的歌迷与万人拥戴的歌星之间距离有多大。
可是,今天却在这种情况下获知这个消息,谁能明了她内心的苦痛?
为自己找寻一个回忆会是什么大错吗?一个在冰冷、寂寞的夜晚供她回味的记忆……她怀着满心的期待,要的绝非是这般残忍的结果。
“是你在出声吗?”罗伦睇向身子不断抽搐的仓萲舞,“恭喜你,你可能是第一个知道温蒂是我女朋友的歌迷!”
一股不断冲向仓萲舞的无力感令她所有的神经末梢都响起警报,她知道自己就要崩溃,“对不起,我不打扰你们说话了,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请你务必收下。”
将包装精美的礼物置于床上,仓萲舞迟疑看着是否要拿出背包中的小卡片,但罗伦接着说出口的话毫不留情地击中她内心最脆弱的角落。
“不用了,我每年的生日礼物都多得不知道要放到哪儿去,你还是拿回去吧,不要制造我的困扰。”
“请你相信我,我的礼物真的和别人不一样……”
仓萲舞看到他一派无聊的表情,再也说不下去,望了他最后一眼后,夺门而出。
”罗伦,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罗伦错愕的视线游移在关上的房门与床上的礼物之间,脑海中清楚地浮现她离去前受伤的神情,直至被忽
略已久的话筒传来的声音所惊醒。
“没什么,你在哪儿?怎么那么吵?”
“我在米克他家看他从英国拍回来的摄影集。”温蒂四两拔千斤地说。
“那就先这样了,我明天还有工作,得睡了。”罗伦完全不疑有他地挂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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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温蒂站在妇产科医院的正门前,紧张不已,整张脸写满了担忧。
“怀孕当然就得生下来了。”陪着一道来验孕的米克理所当然地说。
“我才不要,我身边太多生完小孩后身材变形的朋友,我才不要加入她们减肥的行列!”
米克觉得她将事情想得太严重,“只要男人不变心就好,你怕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爱美,这个理由够充足吧?”温蒂不高兴地瞪他一眼。
“我看你是在担心罗伦知道后会生气吧!”
“何止生气,他会大发雷霆,我根本不晓得该怎么开口,干脆趁他还不知道前,赶快拿掉……米克,你干什么?”温蒂话尚未说完,就被他拖着往车子跑。
“有记者!”身为专业摄影师,米克的听觉神经很敏锐,他刚听到左方树后有按快门的声音。
“天啊!”温蒂整颗心都跃上喉头了,“怎么办,有没有被拍到什么了?”
米克迅速地发动引擎,“曾经被拍到和罗伦一起同游佛罗里达,被外界揣测是他女朋友的你,这会儿被拍到和另一个男人站在妇产科门口,你认为记者会怎么写?”
“不行,让罗伦知道我怀孕的事情就毁了。米克,你开快一点,那辆计程车跟来了。”温蒂盯着后视镜猛瞧,双手紧紧地扭绞着。现在的美国狗仔队真是奸诈,知道开新闻车出来会让人起防备之心,改雇计程车了。
她一定不能被拍到任何的证据让罗伦跑来质问她,一旦东窗事发,她吃穿不愁的生活就要宣告结束了。还有……她根本不敢想象他知道自己背地里的行为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你现在还担心小孩的事情?我被你害惨了,我可是刚起步的摄影师,禁不起任何负面的新闻。”米克发牢骚。
他已经够狼狈了,和罗伦是大学时代的好友,可是人家现在是意气风发,而他名利双无,着实嫉妒得眼红。
“你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罗伦准你这么照顾我吗?”温蒂一肚子火,枉费她那么欣赏、看好他。人家说朋友妻你可戏,他背着好友和她往来密切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埋怨她的牵累,她究竟看上了哪样的男人?
“够了没有?开口闭口都是罗伦,如果他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和他去台湾做宣传,要留下来陪我?”米克对着她大吼,双眼怒焰狂烧,忘了自己正在开车。
“喔,不!快踩煞车——”一辆从侧面而来的货车让温蒂慌乱地拉住他操控方向盘的双手,尖叫起来坐在后头计程车内的女人惊见前方的情况,情急之下竟忘了自己身处何地,以中文大叫提醒:“司机,小心!”
纽约街头突然间响起了一道接着一道的撞击声,还有人们的惊叫声,尾随而来的是救护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