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这么大胆敢闯到府里?”
宝儿拿着映晨的令牌,终于在宫里找到了贝勒。
“哼,我看这该不会是想让靖浇回去的手段吧?”荣艳坐在靖浇的身边,说着风凉话。
“才不是哩!我家格格不是这样的人。”
“她都敢撒谎强逼靖浇娶她了,再撒一个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荣艳一脸鄙夷。
荣艳格格,你怎么这么说?”
“说了叫我侧福晋,你听不懂是不?”
眼看两个女人就要吵起来,他顿觉一阵不耐,叱喝道:“够了!都给我闭嘴。”
’哼!叫你闭嘴听到没有?”荣艳讽了声,坐回椅上。
“你最好说得都是真的,要让我发现你骗我,后果你是知道的。”他冷眼凝视着宝儿,算是答应她了。
“什么?你要回去!”凭什么她派人来说说,他就非得回去不可?荣艳不甘心。
这映晨果然有两下子,她思忖。
“不错,你要留在宫里就留吧!我不勉强你。”
“不,我要跟着你。”荣艳赖道。
“那就快点,要是府里真出了事,唯你是问。”他撂下话,身影急速消失在两人面前。
“哼,你家格格花样真多,我都不得不佩服了。”荣艳朝着宝儿讽道。
“我家格格才没耍花样,倒是格格玩的小手段咱们都知道了,你才花样多。”宝儿不服气的应了回去,没等荣艳反应,她便跟在贝勒爷后头跑去。
贝勒爷终于肯回去了,真是太好了……
“气死人了!居然这样对我……”荣艳跺了跺脚,气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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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当家,你怎么放过她们两个?”
当映晨即将走近大厅时,忽闻一道似陌生却又熟悉的男声,让她停住脚步。
“她们两个碍不了事的,快把东西找到要紧!”这道声音她听过,而且绝不会错认是谁!
那是官侍卫的声音!
他要找什么东西?她屏住气,继续听下去。
“还找什么呢?直接问这个老头子不就得了!”
“我是不会说出‘降龙拓’的下落的。”恭王爷冲口道。
“哼,不说,等我刀子下去的时候,看你还嘴硬。”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谁让你们进来的?”恭亲王府一向戒备严密,怎地突然闯进一大群人,将王府里外的人全都捆绑。
所幸格格出府未归,否则,府里出了事连个报讯的人都没有。
因为在捆绑的人之中并没有见到映晨,恭王爷以为她还没有回来。
“别急!恭王爷你总会知道咱们兄弟的身份的。”端坐在上位的官逸儒好整以暇的等着手下的人“抄”出“降龙拓”。
听到这里,映晨已经猜出他们的来意了。
原来他们并不是奉阿玛的命前来看她,而是借机进府来窃取“降龙拓”的。可官侍卫怎会想要“降龙拓”呢?他们还叫他“二当家”? ,
他在嘉亲王府担任侍卫长也有不少年了,她一直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怎会……
许是因为“降龙拓”被附予的价值太诱人了,才会让一个人的善良心性迷失,就此陷入邪恶的深渊,也让他背叛了阿玛……
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而引狼入室,她的内心充满无数的愧意和歉疚,是她让王爷受这等罪的,若她还让官侍卫将“降龙拓”拿走的话,她如何面对靖浇、面对王爷?
念及此,她决定救出王爷————
“启禀二当家,四处都找过了,找不到!”
很好!恭王爷,该你展现用处的时候了。说!‘降龙拓’放在哪里?”官逸儒喝道,他的手下拔刀架在一个奴婢面前。
“不知道!”
恭王爷声落,那名奴婢的喉咙马上被割断,血溅当场。
“啊————”奴仆们惊慌失措,有人尖叫、有人闪躲,场面登时有些混乱,每个人都怕下一个死的人会是自己。
躲在外头的映晨亲眼目睹经过,胃部翻起酸液,恶心难受。
“说不说?”这次的刀放在恭亲王的颈上。
“不知……”
“不要啊!”她惊叫,身子飞快地冲出,挡在恭亲王的面前。
“福晋!”众人为这突来的身影讶然。
“格格,是你!本想放过你,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可别怪我。”官逸儒的刀移到她的身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阿玛待你不薄。”她无惧地看着他,仿佛挡在她面前的不是一把刀。
“很简单,人为财死,‘降龙拓’上的藏宝图有大批宝物供我们兄弟挥霍,我又何必受人使唤一辈子?”
“所以你加入涂龙寨!”
“不错。”
“那次也是你的主意,设计让我阿玛被抓,接着要我进恭亲王府偷‘降龙拓’,这些都在你的计划之中?”
她中计了!
原以为可以信赖的人在一瞬间化身为恶魔,以为可以平静度日的幻梦也在瞬间成空,这世间,究竟还有什么值得她信任、值得她留恋的?
她扪心自问,却没有答案。
人生再悲苦莫过于此了……
“格格的确聪明,但为时已晚。现在给我‘降龙拓’,否则我就杀了她。”他反手架着她,逼恭王爷交出东西。
“不,阿玛,别给他!”她不顾一切大喊,抵在她脖子上的刀压紧,在她纤细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你先放开她,我……带你去。”恭王爷试着同他谈条件。
“阿玛,不行!”
如果能保住“降龙拓”,不让他们拿去为非作歹,她牺牲不要紧!
如果能教靖浇记得她,看着“降龙拓”的时候想起她,她愿意牺牲……
多可悲的一道想法呀!然,这却也是一种自私,她居然自私至此,用这样的方式让他记得她。
可,真能教他惦念她吗?
她已不敢妄想……
“格格不需要这样,这是恭亲王府的事,本王有责任这么做。”
恭王爷的话俨然是不将她当府里的一分子,她听在耳里却刺痛在心里。
“阿玛,都是我不好,引狼人室,是我活该!”
“够了,别在我面前上演苦情记,快将‘降龙拓’拿来。”官逸儒失去耐性。
“解开我的绳索,我带你去。”
“阿玛,不可以……”情急之下,她抓住刀面一扭,往自己的胸前刺去,“这样,你就不必受他威胁了……”
官逸儒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一时无法反应,只得任她将手中的刀拔起,再抵向他,局势骤变——
“都不要过来。”她将刀抵在官逸儒的脖子上,忍着疼痛说道。
“格格,放开我,你杀不了我的。”
“你可以试试看!”她恫吓,“快叫你的人给他们松绑。”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听她的?
官逸儒不信她还有体力与他缠斗,她受伤了不是?
但他忽略了她体内强烈的意志和悍卫恭亲王府每个人的决心,她执意撑到宝儿回来,她祈愿宝儿能带回他……
直到这时,她不得不承认,她一直在等他……
因为思念可以让一个人产生幻想,幻想一个栩栩如生的他向自己走过来,脸上不再带着漠然,真的!
此刻,她就见到他正朝着自己走过来,宛如她心中的战神、她的支柱。
”格格!”宝儿大叫一声,拉回了她的神智。
是他!
那不是幻觉?
他们终于回来了……
她松了口气,手中的力道顿失,整个人向后跌去。
官逸儒趁隙要夺回大刀,可一道掌风袭来,震麻了他的右手,转眼,刀子落在地面上,发出好大的匡当声。
“浇儿,快抓住他,他是来索‘降龙拓’的。”恭王爷才说完,靖浇带回来的大内高手立刻拔刀相向,双方人马一涌而上,谁也不顾谁,陷入混战。
由于他们皆是训练有素的高手,再加上靖浇指挥得宜,不消片刻,进驻王府的歹人全被擒住,等候处置。
“把他们带到……”
“啊——福晋,流了好多血。”奴仆的一声惊叫,打断了靖浇的话。
“福晋,你怎么会流这么多血?”宝儿惊呼,显些吓昏。
“宝、宝儿,我没事……”她知道自己的意识正逐渐抽离。”王爷,求求您快让大夫来吧!求求你们。”
“快请大夫过来。”下令的是靖浇。
“求求你,无论如何,请保住孩子。”
如白葱般的玉手朝他伸去,他没握住她,却点了头。
蓦然,天眩地转,她再也支撑不住地垂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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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渗了一丝苍凉和寒意一并送来,吹拂起满园的花瓣,仔细一瞧,这花瓣居然萎成枯黄,哪儿袭来的风也没有人发觉。
风儿只是吹着、花瓣总是飘着,惜花人不在,花自然不开,风也难在……
“她是个好媳妇。”恭王爷出现在他的背后。
身子一僵,他无言以对。
“今天若非是她,我早已死在刀下。”
他虽然不知道那日荣艳玩的小把戏,可她今日悍卫他的表现,足以让他对她改变想法。
“我知道。”他点头,他正是在想这个。
若她真是他认定的骗子,她实在不需要这么做。毕竟,他不曾善待过她,她不需要为恭亲王府如此地拼命!
恭王爷拍拍儿子的肩,“若是在意她的孩子,我马上让大夫开帖落胎药。”
“不!”他拒绝。
是因为答应她,还是另有其他原因?
他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想让她伤心。
“那就别做出伤害她的事。”
这感情的事,谁也不能强求,也无法央求公平。若经过这些事,还不能让浇儿对格格改变观感,那么,浇儿真的不该误了她一生。
恭王爷叹了口气,若真是如此,他可以替浇儿做出决定。
“你若真不喜爱她,就送她走吧!”说罢,他转身离开,留给儿子一个思考的空间。
若真不喜爱她,就送她走吧!
阿玛的话回荡在耳边,他无法思忖这个可能性。
说休离未免太过,她并无不贞,唯一就只有那婚前有娠。可当日他既已娶她,那便认定了众人传述的事实,现在才说反悔,太绝情。
求求你,无论如何,请保住孩子。
耳畔又传来她的求情,身负重伤的她仅想到她的孩子,浑然不顾自己,那么,当时她为何冒死救下阿玛呢?
他不明白她的想法,也百思不得其解。
她想要他记得她的情人吗?教他记住她对自己永远有着恩情?!
昔日的偏见让这个想法很快地窜升,可随即被抑下,因为她没有理由这么做。
数道恼人、无解的谜团涌向他,令他心烦意乱。
“贝勒爷,福晋醒了。”
说话的人是侍卫队长白云,本来这知会的任务不该他来做的,自府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之后,他便派白云来保护她。
“嗯。”他松了口气,“药可喝下了?”
好在血及时止住了,这才没让她失血过多,孩子也如愿保住。
如愿……如今他真不知这是如了谁的愿。
她的?抑或是他的?
“禀贝勒爷,宝儿姑娘正在煎煮,应该很快就会好了。”
“盯着她喝下。”
“是。”
“下去吧!”
他希望她快点好。
为什么?他不知道……
猛然想起那个面带紫斑的婢女,不知她是否像她一样,怀了身孕?
如果有了,她该会上门央求些什么吧?
若是如此,算算日子,她也该出现了……
伫立在原出,他正头疼着。
今后,该如何面对她、该如何待她才是?
夜渐渐深了,风稀微的吹,今夜,唯有懊恼伤怀抱……
夜渐渐深了,风稀微的吹,今夜,唯有懊恼伤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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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突地一阵剧咳,窒闷欲吐的感觉填满胸臆,她猛然坐起。
“福晋,你醒了?”
守候了几暝几夜,宝儿终于也体力不支地频频打瞌睡,敏感的她却在听到福晋的咳嗽声后,立刻惊醒。
“宝儿……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了?”她还迷迷糊糊的,只感觉头昏。
“福晋,你都忘了?那天你救了恭王爷,还有官侍……不,是官坏蛋……”
经宝儿一提,她全想起来了。
“他们都没事吧?我……我的孩子呢?”她下意识地伸手抚着下腹。
“投事,就你一个人有事!”宝儿没好气地说道,“你也不想想自己武功这么差,还想保护人?拿性命开玩笑,要是王爷知道了,一定心疼死。”
“对不起。”一句道歉,打住了宝儿所有叨念。
“好在你和孩子都没事,不然宝儿也不要活了。”
她垂下头,一副知错的模样,教宝儿有再多的唠叨也都抑下了。
“真拿你没办法!福晋,你肚子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煮碗粥来。”
“嗯。”
宝儿走到门边,突然回过头来笑道:“福晋,你昏迷的这些天,贝勒爷都有来看你喔!”
“咦?!”他有来看她?是因为自己救了恭王爷吗?还是……
“咦什么咦!福晋,恭喜你啦!”宝儿笑着转身就走,哪知一回头,撞上一只如铜墙铁壁般的厚实胸膛。
“贝……贝勒爷……”糟了,刚才的话不知贝勒爷听进去多少?宝儿吓白一张脸。 ·
“我不是说过,福晋醒了要过来通知我吗?”他的声音里隐着不容忽视的气焰,足以将一个人震愕得说不出话来。
“是,贝勒爷,下回奴婢不敢了。”
“下去弄吃的过来。”他看向床榻上苍白的她。
“是。”
“宝儿……别走!”映晨虚弱地喊道,她不要跟他独处、她还没有准备好……
“福晋,宝儿一会儿就过来,你就和贝勒爷聊聊嘛!”宝儿福身,退了下去,让映晨来不及阻止。
一直盯着她看的靖浇察觉到她的神情带着沮丧,胸臆被一股莫名的气流占据着,合该是不悦吧!
“你怕我?”他指出一个事实。
“没……没有。为什么怕我?”他欺近她身边,试图打开两人之间的心门。
她无语。
“那天……谢谢你救了我阿玛。”见她不想谈两人之间的障碍,他转移话题。
“我也要谢谢你保住了孩子。”
她就这么挂意孩子吗?
既然她这么珍惜她和那个男人之间的唯一牵系,她为什么要嫁给他?
一股烦躁席卷心头,他冷硬地回是道:“那是大夫的功劳,不是我。”
“不,是你!若不是你,或许我保不住这个孩子。”
“你就真的这么爱他?”直到话说出口,他才惊觉到自己说了什么,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映晨误以为他问的是孩子,沉敛已久的母爱让她她娇羞地点头,“是的,他是唯一我能拥有的人了。”
闻言,他只觉气闷。
“你可以不要他,好好重新面对你的人生的,为什么不这么做?”意即,怀着孩子嫁给他,是一项错误。
“这样,才是我的人生。”
她无法跟一个不爱的人过一辈子,就算没有孩子,她也不可能嫁给任何一个男人,只因她的爱只有一份。
那一份已经给了他——靖浇。
“若我愿意和你从头来过呢?你愿意放弃他吗?”他探索她离开那个男人的可能。
“你要和我……从……从头来过?你愿意相信我了!”她讶然,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可以接受孩子,但我不能允许你再去想别的男人,你已经嫁给我了。”
他自认自己退了一大步,再多也没有了。
可他却错得离谱,与自己争醋,有什么意义呢?
“我当然不会去想别人,也不曾……”
她误会他的意思,心中已被他所说的从头来过填得满满的,满足且愉悦。
既然她同意不想别的男人,那么,他愿意试着以另外一种方式认识她,两人重新开始,他想。
靖浇愿意接受孩子、接受我……这会不会是迟来的幸福呢?她问着自己。
异样的心思、谜样的情愫,就在两人的各忖心思中,缓缓地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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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两人说好要重新开始起,两人的生活有了某些改变。
首先,他搬回净云苑住,不过是住在她的隔壁寝房。还有,他常在下朝之后便带她出府走走,昨日甚至去游湖……
一日下午,她独自坐在花园的凉亭之间,手捧着书卷,纳人眼底的不是密密麻麻的宇,而是他对自己种种的温柔和改变。
她知道他在试着欣赏她。然而,欣赏过后,可会变成一种爱恋?
爱恋……她知道答案是不会的,因为他已经有了荣艳格格。
他们都忽略了荣艳格格!
在说好从头来过的同时,被喜悦填得满满的她,压根儿忘了荣艳格格的存在。
而他呢?想必是认为一个拥有着尊贵身份的男人,右拥娇妻、左抱美妾是天经地义的事,才会忽略荣艳格格的感受,说要和她从头来过。
而今,在喜悦退潮后,她不得不回到现实来、回到那个他心有所属的现实采——他依然喜爱荣艳,她依然心怡着他…
“在想什么?”
甫下朝,他准备回房里褪下朝服,却在这里遇到发愣的她。
他回来了!
她惊讶地回头,感觉空气里有他慑人的气味。
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落坐,一时心惊,画册自手中滑落。
“书掉了。”他指着地上。
她弯身捡起,鼓起勇气问:“你……你不先回房吗?”
“我在这里坐一下。”黑黝的双眸带着兴味看着她受窘的模样,顿时觉得有趣极了。
她在紧张!
难得地,他有兴致好好研究她。
“那……那我不打扰你了。”
“等等,你留下。”
“呃……”留下做什么?这句话她不敢问出口。
“陪我聊聊。”他拍拍身旁的石凳,示意她坐下。
她红着脸在他对面坐下,不知该说些什么,但她心中的确有个疑问……
“你还是不肯以真面目面对我吗?”
什么意思?
她的眸子闪着疑问。
“脸,我说的是你的脸。”他记得初次见她,还有在涂龙寨时,她那张脸有着凹凸不平的痕迹。
“我的脸……”她的脸怎么了?他觉得自己丑陋吗?她抚上自己的颊边,觉得遗憾。
“你的易容术真的很高明,哪天可以教教我!”
“你有兴趣?”
“兴趣倒是不至于,但觉得新鲜。”
他发觉喜欢上她并不难,她的话不多,可一出口便有条不紊的说出重点;她知书达礼,言行之间尽是展现她大家闺秀的气韵;他还发现一件事,那便是她对自己有着一种近乎思慕的情感,这让他的男性自尊得到莫大的满足,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教他自得意满了。
这——可真算是奇妙、新鲜的滋味了。
“哦!”想他是客套才这么说的,她没有当真。
气氛再次陷入无言的尴尬之中。
“这样吧!今天咱们去游街。”他开口提议。
“可是——”
她想问出那个疑问,却又害怕那个答案。
同时,她也好矛盾,觉得这样夺人所爱是不道德的,但她就是没有办法放弃……
心,在正邪两面强烈的撕扯着。
好痛苦……
“想说什么?”
“我……我……”她踌躇着,几个深呼吸之后,她终于有了勇气——
“荣艳格格呢?你这些天都在陪我,那她呢?”
“见他的脸色丕变,她忙地垂下头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你不必理会她。”荣艳不在他的未来之中,他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荣艳坏了今日的好兴致。
“嗯。”她点头,不会再问这种问题了。
“那就回房换衣服吧!一会儿在这里见。”
“好。”
他们今日又要一起出门了。
这难得的和谐,让她好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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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北京城比往常还要热闹上几分,因为今儿个是祭祀的日子,附近的庙宇早在几天前搭好了戏台,准备请戏子表演一出出精彩好戏给众仙人以及百姓观赏。
不少脑筋动得快的商人更是提前选好地点,将各式各样的商品搬出来贩卖,想趁此大捞一笔。
等到靖浇和映晨夫妇俩来到市集时,几乎被人潮淹没,所幸一出府后,他的手就一直牵着她的,虽然只是小动作,却让映晨激动不已。
两人沐浴在阳光下,看来闲意自在,她亦将此刻的美好收纳在心底,但愿这就是一辈子了——
“那里人少,我们过去那儿休息一下。”体恤她的病体刚愈,他说道。
“嗯。”
没有抗拒的,由他牵着自己走。他那双温暖的大手紧紧地包覆着她,仿佛这天地之间,唯有在他的羽翼之下,她才能安然。
一抹闲适夹杂着激动由然而生……
“你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你要去哪?”她惊惶地问,怕这一切又是一个恶劣的玩笑。
“我保证很快就回来。”
她只好点头,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
他该不会放下自己走吧?她不安地想道。
虽然她可以自己回到恭亲王府,但若是他恶意的戏弄,她的心境将会不同……
就在她辗转难安之际,他回来了,没有失约。
“这给你。”他递出一个玉镯。
玉镯澄明碧绿,镯面刻着一排小字——吉祥如意。
玉镯的雕工虽称不上精致,却也颇具巧思,“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他脸色微变,霸道地说:“我偏要给!”
“你真霸道。”
忽地,他凑近她的耳边,“做丈夫的送东西给妻子,还要丈夫强迫,你真算是第一人了。”
丈夫、妻子……
他肯承认了吗?
映晨仰起小脸,迷惑似地看着他,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丝端倪。可他的神情过于平静,好像说这句令人脸红心跳的话好比吃饭喝茶般简单。
“走吧!我们再去别的地方逛逛。”
他揽着她的肩头,刻意忽略她眸子里闪着晶莹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