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飞龙现在正搂着谁在身旁?她这颗青涩的小苹果,怎比得过妩媚动人的成熟蜜桃?
一开始她就知道飞龙正处于感情低潮期,成天纵情**,想解除心中对他前妻的相思苦。而她,极有可能只是他过渡时期的依靠,有朝一日或许一觉醒来,往事已如云烟消散,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到那时,任凭她竭力嘶喊也不会有好下场。
她玩不起他的游戏,只能警告自己千万别爱上他。
"在想什么?"
石冰心的不言不语让云龙有些慌乱,他有短暂的冲动,一种被挑起后必不得善终的冲动!他想轻轻呵护她……
但,他不会这么做,因为她是老大的女人。
石冰心闷声不响的摇头。
"你怕招摇就在这儿下车吧!"云龙停下车,替她打开车门。"下课后到这儿等我。"
这句话听起来像偷情。哈!他恐怕得妄想症了。
原以为上大学后,可以轻松的把四年混完,没有联考压力,大学生活会过得更惬意。谁知道,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的四周围处处充满压力。扣除北一女、建国中学的基本强敌,班上依然是天才、强棒充斥。左手边是高雄中学的第一名,右手边是台中一中的跳级生,后面那一个也不知是乡下哪一所中学的天才学生,再后面,则是某个学校的怪胎……
天哪!她可能需要花更多的时间与精力去和同学对抗。
石冰心打开房门,吃惊得又立即关上。
她一定是上课太累,眼睛花了!
她定定心思,在长廊上来回走了三趟,十分确定她没有走错房间,可是里头怎么全走样了?
小心翼翼地再次打开房门。
铜床换上席梦思床垫,淡粉红色的丝帐轻垂在床侧,梳妆镜、沙发、书桌……
宛如她梦中的小王国!
赤脚踩在长毛地毯上,柔柔软软的感觉让她倍觉温暖。她不再是荒野中的一株小草,生活不再单单是延续生命而已,因为她有了家的感觉。
虽然生命是无止境的追寻,但她有这份荣幸去追求更高深、更超远、更不凡的境界吗?
该怎么形容她此时的心情?
这里仿佛是她疲倦时的憩所,就像游子回到慈母的怀抱般,有一份安宁和温馨。
"喜欢吗?"飞龙不知何时走进来。
"不喜欢可以再修改。"
感激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曾几何时,她的梦竟也能实现,而且是在一个陌生人的手中实现!
多少年来,她过着无梦也无欢笑的日子,忘了快乐,也忘了怎么笑。如今,痛苦仿佛已离她远远地,让甜美重新降临在她的身上。此时的她是沉醉的,此刻的她对飞龙充满感激。
飞龙见她不语,泪水盈眶,手足无措地解释:"我以为原来的房间太刚硬,所以……如果你不喜欢,我马上叫人恢复原状。"
舞龙堂的弟兄们如果看见他们伟大英明的领导人,正手足无措地哄着十八岁的小女娃,恐怕会将门牙笑掉。
石冰心不语,只是一味地摇头,哽咽得喉咙发不出半点声响,只能忘情地奔进他的怀里,泣诉她的委屈和得到的呵护。
飞龙身上有一股特殊的体味,是那种男人特有的粗犷味,能安定人心的味道。
贴在他的胸膛上,她的心仿佛也随着他的心跳律动。
终于,她平静下来。
"谢谢你。"她由衷地感谢,谢谢飞龙打开她的心门,让她去体会、去领受这世界的点点滴滴,她的生命因为有他的参与,开始发亮。
飞龙有瞬间的错愕,方才她的泪眼几乎让他痛恨自己没有事先询问她的意见,因而惹得她伤心。现在才知道那是她喜极而泣的温馨泪水,是她这段时间以来,他最乐于见到的泪水。
"喜欢就好。"他轻抚着她的秀发。
"学校的生活还习惯吧?"
其实他最想知道的是她的交友状况,他无法忘怀云龙对他的警告。
也许是恶作剧心态作祟,也许是想知道他心中的想法,石冰心忍不住想看看他的反应。
"你希望我怎么做?"石冰心忍不住心中的激荡。
飞龙放开她,从口袋掏出一根烟点燃。
"我要你做自己,走出阴霾、找到自我。"
他的好意深深刺伤石冰心的自尊心。她一心一意只想成为他的最爱呀!
"你想说的真是这句话吗?"说完,她转身冲进浴室,将自己锁在里面。
如果飞龙不想接纳她,大可将她随便一丢,换取更多的钞票。
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让她心里存在着幸福的假象。
除了她的生母之外,飞龙是她今生唯一愿意投注爱的人,她愿意为他奉献一切,为何他还踌躇不前?
飞龙在门外等了许久,浴室内仍是毫无声响。
"冰心,回答我,否则我要破门而入了。"
见识过他的破门功夫,石冰心不敢再尝试。就在飞龙决定行动前,浴室的门应声而开。
见到满脸泪痕的她,飞龙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狂潮。他的右手揽上她的腰,左手托起她的脸,近似惩罚地吻住她的唇。
天昏地暗的不知过了多久,石冰心只觉得唇瓣因为他的吸吮而肿胀发痛,飞龙才轻轻地放开她。
石冰心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看见他眼中的两簇火焰迸出火光,灼烧得她全身发热,她口干舌燥地吞吞口水,伸出丁香小舌舔舔嘴唇。
飞龙见到她这诱人的模样,忍不住又低头吻住她。
石冰心不自觉地将两手攀附在他厚实的肩上,距离上次两人亲密的接触已经一个月,她觉得恍如隔世,说起来实在有点不好意思,她竟然有些渴望……
这一晚,石冰心失眠了!
虽然有过肌肤之亲,她还是无法确定他的心,有情还似无情的感觉时常困扰着她。难道这就是男人?短暂的欢愉过后,一切又回到原点。
情感和月亮一样,日日在改变,也许她等到的会是黑压压的月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