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著一头及腰的乌黑长发,透白无瑕的光滑脸蛋,搭配上一双明亮动人的大眼,尖挺的鼻子下有著一张红润小巧的双唇。
将近一百七、玲珑有致的完美身材,再加上一双修长的腿,她全身上下散发一股清新秀丽的气息。
「喜徵,你来了。」一见到进来的人,躺在病床上的妇人露出慈爱的笑容,吃力的想坐起身。
「小心点,我来帮你。」崔喜徵放下手上的东西,赶紧走向前扶著母亲。
「才刚下班是吗?瞧你一脸疲倦的模样,怎么不赶快回家还跑来?」崔母一脸心疼的看著女儿脸上明显的疲累,心疼的念著。
「你也知道,一天没见到你,我无法放心嘛!而且……一整天没见到我,我知道你也会想我。」崔喜徵坐在母亲身旁,顽皮的说,脸上的神情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般。
「你啊……真是,都这么大了,还这么顽皮。」崔母被她的神情逗得笑了,一面说,一面轻柔的抚著女儿的乌黑长发。
「刚刚护士小姐跟我说了哦!你今天几乎都没吃东西,不舒服吗?」离开母亲身旁,崔喜徵拿出一旁的水果仔细削著。
「没事,只是没什么胃口,别担心了。」崔母神情苍白,病容清楚可见,她勉强的露出一抹无事般的笑容,却无法让崔喜徵安心。
「妈,来。」崔喜徵将切好的水果放人母亲的口中,说:「就算真的很不舒服,也得吃东西才能抵抗病魔,如果真的受不了,一定要告诉护士小姐,知道吗?」
她知道母亲老怕麻烦人家,身子痛苦总是闷不吭声独自忍受。
为了医治得了癌症的母亲,崔喜徵必须努力工作,好支付庞大的医药费,无法整日待在这,所以她只能请院内的医护人员,多加注意母亲的情况。
「我知道,别说得好像我是个孩子,倒是你自己,又瘦了是不是?工作真的很忙吗?有没有定时用餐?别为了工作把身子给搞坏了。」心疼女儿为了自己日以继夜的工作,崔母有著无法言语的歉意。
是她害得自己唯一的孩子这样辛劳,当初要是她不坚持离开那个家,女儿便不会像现在这么忙碌、辛苦。
「好好好,咱们就别再继续教育大会了,再吃一个。」崔喜徵伸手放在自己的眉前,摆出一副遵命模样,又逗得崔母笑了。
知道母亲一直认为自己的病情拖累了她,不过就算再累,只要能医好和她相依为命母亲的病,崔喜徵是一点也不在乎。
「这几天在忙些什么?」崔母温柔的询问,她最喜欢的就是听女儿说自己工作上的事。
「有一个大新闻,我追查了很久,皇天不负苦心人,今天终於让我抓到秘密。」
她是一家知名报社的记者,专门挖掘政治人士不法内幕,也因此惹来许多仇家,但她并不想让母亲担心,所以总是避重就轻。
「是吗?看来你做的很快乐。」崔母安慰的说。
「嗯,公司的老板很器重我,而且很多事都愿意放手让我独力去做,从不多过 问。」一提及她所谓的老板,崔喜徵脸上的神情明显愉快许多。
「老板?」
「对啊!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多事的家伙,韩彬嘛!」这家伙可爱管她了。
「你和他很好?」看著女儿脸上的神情,崔母别有深意的好奇笑问道。
「他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虽然平时韩彬看来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不过,真正和他熟识之後,她才发现,原来那全是他刻意戴上的面具,真实的他,是个十分认真,做起事来有条有理、是非分明的人。
「你们该不会……」崔母欣喜的追问,虽然她从未见过女儿口中的韩彬,不过常从她口中听到关於这男人的事,想来也该是个不错的人。
「妈妈,别想太多了,他只是我的好朋友。」崔喜徵哪会不懂母亲想说的是什么,她赶紧阻断母亲的猜测。
韩彬除了是她的上司外,同时也是她目前为止,第一个肯接受且成为深交好友的男人。
也许是过去那个伤害母亲的男人,给她的印象太过於深刻和害怕,所以至今她仍对男人有著防备和排斥。
想当初和韩彬成为朋友前,她也是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呢!
「喜徵,要是身旁有好男人就该好好把握住。」女儿的口气和脸上的神情,在在显示对男人仍有著无法抗拒的厌恶,崔母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导致女儿变成这样,心中不禁感到内疚。
「我知道,你别太担心好吗?」只要一提到这话题,崔喜徵总是不愿多谈。因为她知道,就算母亲说破了嘴,她也无法将过去那一段痛苦的往事给抹灭。
「对了,我这有个东西要给你。」崔母像想起什么似的,从枕头下拿出一条链子来。
「这个……不是你最宝贝的吗?为什么要给我?」崔喜徵接过母亲的链子,一脸疑惑的问。
这一条链子从她有记忆以来,就一直挂在母亲的脖子上了,它有一个可以打开的天使造型链坠,里头有一张相片,是她和母亲两人的合照。
「我想,自己也没多少时间了,不如你好好收著,它看来虽然平白无奇,却是妈妈一生中最重要的宝贝。」
这一条项链,是她最深爱又最恨的男人送给她唯一的一件礼物,虽然只是一个不值钱的小东西,却代表了她拥有的美好时光。
「好,我会小心保管,谁叫这是妈妈你最喜欢的东西。」虽然这是那个男人送的东西,但……却是母亲最爱的东西,崔喜徵将东西放进自己的包包内。
「你回去吧,我有点累了。」崔母缓缓的躺回床上,脸上出现倦意。
「嗯!我再待一会儿,你先睡吧,我不吵你。」崔喜徵温柔的为母亲盖好被子,还不忘将房内的灯转小些。
看著闭上眼的母亲,她心中有著无限的感慨和不舍。
自从十七岁那年一直到现在,都过了五年,母亲的病一直没有好转的迹象,癌细胞仍不断在扩散增加。
她知道母亲一直很痛苦,但不舍放下她一人独自在这世上,才坚强的忍耐著病痛和癌细胞对抗。
医生也说了,以母亲的病情,能活过三年已经是一件十分不得了的事,而母亲早已活过五年,除非有强韧的意志力,否则是不可能撑这么久。
崔喜徵轻轻的为母亲拨著落在额上,早已苍白的发丝,忍不住感到心疼。
「妈,你要加油哦!」时代越来越进步,医疗技术也越来越好,她相信,只要母亲继续努力,终有一天能找到医治她的病的方法。
在母亲的额上轻轻一吻,崔喜徵轻声的站起身,拿起一旁的包包离开了病房。
等到病房的门被关起,崔母这才睁开了发红的双眼。
「喜徵,你可得好好努力的活下去。」她抚著发疼已久的胸口。这几天来疼痛的感觉越来越严重,次数也越来越频繁,她知道自己的生命也许已经到极限。
虽然不舍就这么离开女儿,但能多偷来这五年时间,崔母已经很满足,目前唯一让她担心的,就是自己要是这么一走,女儿在这世上,将没人可依靠。
崔母按下床头上的服务铃。
「崔妈妈,怎么了?」一名护士小姐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病房内。
「小姐,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这包裹寄了。」崔母自一旁的抽屉内拿出一个牛皮纸袋。
「要寄是吗?好,我明天就帮你拿去。你赶快睡了哦!不舒服再叫我。」护士小姐接过了她的东西。
「谢谢。」
崔母安心的闭上了眼,嘴边带著淡淡的笑容。
这样她就放心了,就算她真的离开,但有他们的保护,喜徵绝对不会孤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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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崔喜徵精神抖擞的来到报社。
「徵姊,早。」报社内的工作同仁一见著她,有礼的打著招呼。
「早。」崔喜徵微微点著头。
她穿著一身暗色系的长裤套装,将她纤细的完美身驱给展露出来,一头亮丽的发丝,被她用一条发束给简单的绑在後头,素净的脸蛋上,只上了淡淡的口红。
「早,徵姊,这一个星期来,咱们的报纸又再一次登上销售冠军了。」另一名员工高兴的拿出刚出炉的销售表,一脸兴奋的说。
「嗯。」崔喜徵面无表情的点头,脸上连一丝丝的喜悦之色也没有。
「是啊!徵姊的那一份惊人内幕头条,可是连电视台都在追,没想到被我们给抢先。」员工们你一句我一句激烈的讨论著。
「不过你们有没有听说,咱们楼下的警卫说收到人家寄来的恐吓信件,还有一个附上被人喷了鲜红血迹的娃娃耶!」
「对啊,我还听说东西指名是要给徵姊的,这警告意味相当浓厚。」
「徵姊,我看你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毕竟她在这几年来,真的招惹了不少黑白两道危险人物。
「没关系啦!别忘了咱们老板,他会保护徵姊。」某一名员工提醒了众人,这也引起大家的认同而点头不断。
「说的也是。」另一员工跟著附和。「徵姊可是咱们报界的红牌,老板不保护她要保护谁?更何况,徵姊报导出来的东西又不是虚构的,每一件事她可都是经过查证且确认後才揭发出来的,想想,徵姊为这国家可建立了不少的功劳,那些政商人士才不敢为非作歹。」
「大家好像很闲,今天下午三点该截止的稿件全完成了吗?」坐在位置上的崔喜徵突然说道,平淡的语气里多了些冷漠,但从她那年轻的脸蛋上,看得出其实她并不是在生气。
「是,我们马上去忙。」众人惊呼一声,转头看向崔喜徵,一点也不在意她的冷漠气息和语调。
虽然崔喜徵不是这么擅於和众人打交道,但她凡事亲力亲为,绝不因自己是报社红牌而大要脾气的个性,让人感到敬佩和喜爱。
再来,身为这一部门的主管,功劳她总是让大家分,错误自己扛,这也是大家喜爱她的原因之一。
从十九岁来到这间报社,已有四年的时间,崔喜徵从一个没没无名的小小记者,成为这里的支柱,这绝不是靠关系得来的。
任何新闻,不管是否危险,她总是跑第一个;还有,她的耐心也比别人多很多。
有一次,为了追一名犯人的新闻,她整整一个星期都待在山里,就为了得到第一手的消息,一点也不在意那犯人身上拥有火力强大的武器。
只要是有罪的人,她也绝对不放过,即使要追查的对象,拥有多么高的地位,後头有多少黑道人士在撑腰,她也一定查到底,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安危。
短短四年的时间,她从四线的记者成为一姊,这是她应得的。
看著眼前这些唤她为徵姊的员工,每个人的年纪都比她大,却都这么称呼她,刚开始崔喜徵实在无法适应,也在开会时向大家反应过,无奈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
想想这样被人叫唤也叫了两年了,她……也才二十三而已,都被大家给叫老了。
「该跑线的快一点,三点前要是交不出来,大家就一块加班。」见有些人还坐在座位上,慢速度的吃著早该结束的早餐,崔喜徵好心的撂下狠话。
闻言,有人瞬时被噎著,用力的拍打胸膛,然後拿著早餐快速的往外冲。
谁都不想当那个害大家跟著加班的害群之马,所以……崔喜徵这一招,可真是高招啊!
「徵姊……」这时,门外的柜台小姐脸上布满惊恐,手上拿著一个包得十分精致的盒子朝崔喜徵走来。
「怎么了?」崔喜徵抬起头不解的问。
「这个……刚刚有两名看起来很可怕的男人,指名要我把这东西交给你。」
从她一脸惊恐的神情看来,肯定是吓坏了。
「谢谢你,没事去忙吧!」崔喜徵难得的露出一抹让人安心的笑容,将东西给接过手。
「要不要……要不要报警?」柜台小姐不安的问,她怕里头装的是什么炸弹之类的东西。「我看那两个人……」像坏人。
「不用了,」崔喜徵挥挥手拒绝了。要是每次一收到这种包裹就报警,那警察不就一天得来好几次?!
「那……」
「没事的,你放心,去忙吧!」
柜台小姐低著头默默的走开了。
崔喜徵直到确定人已走,她才将眼前的包裹给打开。
「这一次是什么呢?」说实在的,她可真有些小小的期待呢。
死老鼠?空手榴弹?用血写成的威胁信?被刺穿的娃娃?也许几颗子弹比较吓人。
「唉!老套,真没创意。」崔喜徵看了里头的东西一眼,无奈的撇撇嘴。
里头是某种动物的心脏,她的相片还被血淋淋的放在上头,还插了一把刀。
她将盒子丢往一旁的垃圾桶,没事般的拿出今天该做的工作,准备开始进行。
干这行这么久了,要是她到现在还会怕这种威胁信,她早不在这里了,还会等到现在?也许……也许真要有人寄了一打开就会引爆的炸弹,她才会知道什么叫害怕吧!
摇摇头,挥去脑中那一堆有的没有的,她可不能叫大家努力工作,自己却想东想西。
她打开电脑,一脸认真的将视线锁定在前方的萤幕上。
一段时间後,不少出去跑新闻的人都回来了,还有不少的人正在忙著校正稿子。
「徵姊,这是少女自杀的新闻,你看一下。」大家一一的把完成的稿件放在崔喜徵的桌上,就等她做最後的确认。
崔喜徵忙的连回答的时间都没有,她点了一下头,又再度的把注意力转回到电脑前。
「徵姊,十二点罗!你不先去吃饭吗?」这时有人好心的提醒。
「你们自己去吧。」崔喜徵仍旧连抬头也没有,一双手快速的在键盘上打著。她的时间可宝贵的很,她总希望能把自己一人当两个用。
眼前这一份资料,是她所收集到的内幕中,最让人感到惊爆的消息,这一份资料,她花了将近快两个星期才完成,说什么都要让它们完整呈现。
这一份某知名官员为了个人利益,强占百姓士地、害得不少家庭无家可归、家破人亡的报导,说什么都不能放过。
「徵姊说她不去耶!」一旁的人小声的说。
「没关系啦!这种情况又不是第一次发生,天天都在上演的事情,我们只要看戏就好了。」某一员工带著期待的心情,坐在办公桌前等著看。
「今天会吗?我看人还没到啊!」另一人看著手上的表,还不停的望向大门口。
「别著急,一定会出现,这可是每天都会上演一次的好戏。」
「来了。」有人小声的叫著,大家等的人就是他。
一名身著西装的男人自大门走了进来。
他踩著自信的步伐,对著见到的员工投以微笑,身高几近一百九的健硕体格,加上他充满魅力的帅气脸蛋,每个见著他的女员工,都忍不住的红了脸。
韩彬,也就是这一间报社的总裁,他给人的感觉永远是这么的和善好相处,在大家心目中,他和崔喜徵十分不同,但却是一样的关心员工。
「美人,该吃饭了哦!」韩彬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在崔喜徵尚未防备之时,从後头吻了她的脸颊,给她来个出其不意。
「滚!色猪。」崔喜徵先是受惊吓般的愣了一下,而後又继续手上原本停下来的工作。
她没大没小的说话语气,後头的男人一点也不以为意,反倒还哈哈大笑。
「美人,我这可是关心你,你竟然叫我色猪,唉!我幼小脆弱的心灵瞬时受到不小的打击。」韩彬从後头伸手捣住她的双眼,打扰她工作的意图十分明显。
「放开你的卤猪手,怎么?想自己的公司尽快倒闭是不是?」崔喜徵似乎也不在意他有这样的举动,只是停下手上的工作,手指敲打著桌面。
「就是为了我的公司,我才来找你吃饭的。要知道,你可是我这报社的一姊,要是让你饿著、生病不能来上班,我可亏大了。」他说的义正词严,只是脸上那皮皮的、让人想狠狠一把撕下的轻佻笑容,看了实在很碍眼。
「韩彬,我在忙,为了你的公司、我的头路,你能不能先闪一边去,等我忙完再说。」每次都这样,一到十二点她就得被他骚扰,搞得工作得先丢一边。
唉!她连认真工作,为老板拚死拚活、赚大把大把的钞票也要被干扰,他韩彬可真是世上第一怪老板。
「我能等,但我的肚子却无法等,你说我该怎么办?」韩彬没打算让步的意思,无论如何就是要她此刻、现在、马上、立即的放下手边的工作,和他一块去用餐。
他太了解她的个性了,为了工作,她可以一整天只吃早餐,然後像发了狂般的不停工作到半夜,又不是铁打的说,这样的工作态度,她迟早会短命。
「你……难道就不能自己去吗?非要我跟?」崔喜徵无奈的叹著气,语气听来十分的无力。
这就是她为什么要说他是一个多事的家伙了,老把注意力放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面。
「没办法,不看著你,再美味可口的食物我也食不下咽。」他嬉皮笑脸的巴结著,怎么样就是一定要她作陪。
崔喜徵用力呼出一口气,伸出手拉下捣住自己双眼的手,恶狠狠的回头瞪著後头的男人。「别浪费我太多的时间,我可不像你一样,整日闲闲吃饱撑著。」说完,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关上电脑。
要是继续再和他磨菇下去,别说吃饭,连她工作的时间也许都不够,然後她就真成为那个害大家一块加班的害群之马。
「我只有四十分钟。」
「四十分钟是吧?没问题,我已经订好楼下的餐厅,一下去马上上菜。」韩彬咧嘴一笑,使出迷人绝招,然後推著面前一脸不悦的女人下楼。
这一路上,除了能听到韩彬逗人的笑声外,还有崔喜徵不高兴的碎念声。
「看吧!我就说这是每天会发生的事。」在场看戏的众人似乎对刚才两人发生的事已习以为常。
不过大家却也了解,为何韩彬总是特别找徵姊一块吃饭,因为,想把崔喜徵请下办公桌,实在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任务,而这项工作,只有总裁大人能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