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野瞪著正幽幽醒转过来的阎锁心,很想,他真的很想趁此机会解决掉这个恐怖的女祸害,好替主子报仇。
太可恨了,实在太可恨了,这个魔女手段之毒辣世间少有,若非段焰少爷精通医术,硬把踏进鬼门关的聂赦魂给强拉回来,可以想见此时此刻他只能对著主子的墓碑诅天咒地说些不著边际的报仇话而已。
“夏野……”她半清醒半迷糊的喊了声。
“哼!”他瞪她。
扶著昏沉沈脑袋的阎锁心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甩了甩头,总算舒服些后,才端详四周景物,确定了眼前对她横眉竖眼的人的确是夏野那家伙没错时,她弯起嘴角,开心一笑,还放心地吁了口气。
“你……你……”夏野简直不敢相信。“你……你这个女人居然还笑得出来?”他手握成拳,气得全身发抖,差点就掐死她。要不是聂先生事前曾叮咛不可以对阎锁心动手,他早就杀了她。
“我?什?不笑?我当然要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们,我当然开心哪。”说著说著,美丽的眼睛充满了氤氲水气,当下让夏野目瞪口呆。
“你……你真教人……教人不知如何是好?”气也不是、恨也不是,明明知道她是可恶的敌人,满腔怒火却被她的表情给融化。
她移下床,反驳他。“既然不知如何是好,那么你就不必花脑筋想著要怎么对付我了,顺便提醒你一下,这世上只有聂赦魂有这个资格对我报复,你就别忙了。”
“你──可恶!”他才稍稍软了心,她就出口不饶人,气得他想咬人。
“对了,聂大哥呢为他人在哪?快带我去见他,他余毒未清呢!”她急著要找聂赦魂好对他的余毒做更进一步的治疗。
“你哪儿都不许去,只能留在这房间,这是聂先生的命令!”他坏坏一笑,算是扳回一城。
“聂大哥不可能不见我,一定是你想阻止我见聂大哥才这么说的。”
“管你信不信,反正你只能留在这里。”
“你……好,夏野,算我拜托你,麻烦你带我去见见聂大哥好不好,你也想让他身体早点康复吧。”?了快点见到聂赦魂,她不惜低声下气。
“不用了!”夏野一口回绝。
她恼道:“你算是什?部下,竟然阻止我救他,万一聂大哥出了事,你能承担这个后果吗?”
他毫不在意地斜瞪她。“你不必拿话吓我,这世上能救聂先生性命的不只你一个,段焰先生也行……”
“‘毒魅’是我亲手所调配,它的毒性也只有我最清楚,除了我以外谁能保证聂大哥的伤势不会恶化。”
他尖锐地看著她。“你也承认‘毒魅’是你所调配,那么聂先生会中毒一事也是你一手所导演的。”
“你……”
“我不会让你见他的!”夏野固执地回道。
“你……你这个迂腐的东西!”简直有理说不清。她再也管不了那么多,迈开步伐就要冲出去找人。夏野见状,大手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打算擒她回来,阎锁心岂会让他得逞,奋力地甩开他的手臂,转过身,左右开弓出拳打算逼退他,但夏野也不是省油的灯,一记锐不可挡的拳头直捣她肩窝,逼迫她后退。
“你这笨蛋,你再阻挡我会后悔一辈子的。”她咬牙承受肩窝处的痛楚,仍旧要冲出去找人。
“我让你再去伤害聂先生才是天底下最蠢的白痴。”他护主心切又动起手来。
“你……呀!”她的胳臂又被重拐了下,疼得她叫出声音来。“糊涂蛋,你这个大糊涂蛋,你会?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后悔的。”
夏野对她的嘶嚷置若罔闻。“阎锁心,你就安分些,想见聂先生,乖乖等候命令吧!”
“我不等,不想等,我要马上见到他,马上!”她吼了声,突然按了下戴在食指上的戒指。
夏野见状,愤怒地咆哮道:“又来了,你又打算对我们下毒手了是不是,你这个表里不一的奸细。”夏野冷下脸指责她的行径。
阎锁心一愣!夏野一记手刀又劈中她的肩膀。
“你……”她疼得差点晕倒,坐在地上喘息好半天后才有力说话。“你伤我,你不断的打伤我,要是被聂大哥知道的话,害他?我担心,出了问题,你就是杀人凶手。”
他冷冷一哼,凉凉地反驳她道:“聂先生怎么可能会担心你?你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
“是吗为他不会担心我?那么我们不妨来做个测验,看你敢不敢拿聂大哥的命来赌?”
“哈,我才不是傻瓜,不会轻易再上你的当,你想激我带你去见聂先生是吧,你妄想。”
“夏野!”
“不必白费工夫!”
阎锁心突然跳起来,动作忒快的宛如一头受伤的野兽,冲上前就抓住他。阎锁心的气势来得这么嚣张猛烈,完全超乎他的预期外,本以?受了伤的她总该放弃了吧,可是她没有,反而势力万钧地揪住他的衣领,教他避无可避。
她的脸庞射出像火一般的浪焰,晶亮的眸子放射出耀眼的尖锐光芒,一瞬不瞬,紧紧锁住呆掉的夏野。
“你听好!你给我仔细听好,我没有对聂大哥下毒,我没有伤害他,我要毒的人是古复,你听清楚没有,是古复。”她一字一字申明。
“你……”他被她所撼!她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直到心跳速度渐渐缓慢下来,才有力气回击她。“我怎么晓得你说的是不是真话?搞不好你是?了掩饰罪行才编出这段谎言来骗我。”
她冷笑著。“随便你信不信,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聂大哥若有万一,我会用我的生命作陪,我是不会独活的!”
“你……”他脸色一白。
她再命令道:“现在,你可以带我去见他了吧,要是你担心的话,那么就跟我一起去,我若有任何不轨的举动,欢迎你随时杀死我。”
夏野像被威胁,又像是不由自主的傀儡,在阎锁心松开手后,竟然带著她走到另一边的房间里。
门开了,阎锁心怔怔地站在门口,瞳孔所见的唯一躺在床上的聂赦魂。
他,双眼紧闭,似乎对于他们的来到毫无感觉。
跟在医疗中心时一样。
她明白这是“毒魅”的后遗症,会让他的身体变得虚弱,随时随地陷于昏迷中。
阎锁心一步一步走过去──“等一下,等一下……”夏野突然攫住她的手臂,不让她靠近,他后悔了,不该带她来的,这女孩太恐怖,要是真的想对聂先生做出不利的举动,他没把握可以顺利阻止。
她回头,平静地说道:“你若担心,干脆拿出你的枪,把子弹上膛,用枪口对准我的心脏,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你……”又一次堵得夏野哑口无言。
挥开他钳制的手,她走到床边,聂赦魂仍然闭著眼睛,没一丝反应。
她坐上床沿,静静看著他,他仍合著眼,她俯身将脸贴近,两人面孔仅距寸许距离,是那么的靠近。
“你还好吧?”从他的气色观察得之,已经没有立即的危险,她是该感谢那位段焰先生,能在她来不及替聂赦魂解毒前保住了他的性命,她该感谢他,由衷感谢……聂赦魂似乎睡得很沈,沉到没听见她说话,她堂而皇之地将脸颊靠在他的左颊鬓边,轻轻地、无比怜惜地摩挲著。
“你快点醒过来嘛。在医院时,你分明已经睁开过眼睛看过我的,我有好多话要说,想问问你,不要再睡了。”她故意在吵醒他。
“喂,阎锁心,你也……你也庄重一点好不好?”这么肆无忌惮的占聂先生的便宜,而且,她是不是想乘机会下毒手呀?
她根本没在听他的制止。“你知道吗?你真的让我很生气,就算你爱我,不让我涉险,也不该用这种惩罚我,你吓死我。”
站在身旁的夏野听著她的告白,简直要崩溃。“喂……喂……你未免太?举自己,聂先生哪时候喜欢过你?”
“对了。”她完全当夏野?隐形人,只是迳自说著。“该把解药给你服下,这样才能把你体内的毒给完全清除干净,而且不会留下后遗症。”她连忙站起来找杯子倒水,然后掰开戴在手指上的一只环形戒指,倒出些许粉末来,与水混合后,又踅回床边,轻轻拍打他脸庞。“聂大哥,你快点醒一醒,把这解药喝下去,身子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阎锁心,你别耍花招。”夏野急忙冲上前阻止她的举动。“好不容易段焰少爷把聂先生从鬼门关给救回来,我不会允许你再杀聂先生一次。”
“你滚开,别妨碍我救人。”
“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休想动聂先生一根汗毛。”他抓住她。
“小心……”别把药水打翻。“你在干什??我是在救人!你放手!”
“魔女的话能让人相信吗?”
“你才是白痴。”
“你教人无法忍受……”
“行了,别再吵了……”似乎是杂音吵醒了聂赦魂,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聂大哥。”
“聂先生。”两人惊喜的异口同声,互瞪一眼后,才又同时关心地端详聂赦魂的状况。
“你……”他在医疗中心吩咐完对阎锁心的处置方式后,就又疲惫地沉沉睡去,未除干净的毒素让他的身体机能呈现虚弱状况,教他气力尽失,总是呈现昏迷状态。
“对不起,吵到你休息。”夏野低声道歉,自己愈活愈回去,竟像小孩子一样的跟阎锁心吵起架来。“都怪我不好,罔顾你的命令,让阎锁心跑进来。”这是他失职。
“阎锁心。”他的目光移往她脸上,她在笑,还是毫不惧怕的在微笑。凝视她好一会儿,才平静无波地说:“你依然是这么有精神。”
“当然有精神,我找到你了呢。好了,你先别说话,快把解药喝下去。”她催促道。
聂赦魂并未接过水杯,只用很低很柔,像在威胁、又像是不舍的声音说道:“你总是这么的乐观,你不担心,这回落在我手上,你有可能会遭受到无法想像的报复。”
“不!我不担心,因?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只要你肯听我解释。”她毫不畏惧。
聂赦魂凝视她。
她的笑容慢慢淡掉,终于开始紧张地说道:“是吧,你会听我说吧,就算发生了这种事,凭你的智慧,是不该也不能糊里糊涂就判我死罪的,你有心,你有能力感受我的诚意,你不会做出错误判断的。”
“是错误判断吗?”他的眼明白地向她射出刺探。
阎锁心的脸瞬间一片苍白。“你……你的意思是不相信我?”他的话重重打击到她的自信。
聂赦魂却异常平静的改变话题。“我想问你,我身边的人都认?你是凶手,个个都想置你于死地,在这种敏感时刻,你却执意在我面前出现,还是不肯放弃我?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我是不可能放弃你的,除非我死。”
闻言,聂赦魂闭上眼。
“聂大哥……”她无声地喃道,神情肃穆地像在等候结果。
半晌后,他再度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主动伸手接过她的水杯。
阎锁心呆住!下秒钟,凝聚的湿意在眼眶中打转,眼看就要氾滥成灾。
聂赦魂将水杯就唇,准备喝下──“聂先生!”夏野忍不住制止,这……能喝吗?
聂赦魂淡淡一笑,看著他。“她将自己的生命全都许给了我,我凭什?再去怀疑她的心?”毫不迟疑地解药饮尽后,却见一颗一颗斗大的泪珠不断从阎锁心眼眶里掉下来,一滴接著一滴,结成一串串,似乎永无止尽地。
“我都喝了,你?什?还要哭?”她的泪,拧痛了他的心。?
了他,她受了多少折磨?
聂赦魂?起手,疼惜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珠。
他的柔情,霎时惹出了她所有的委屈心绪,止不住泪的她飞扑到他怀中,抖颤地说:“对不起……请你让我哭一场,让我好好哭一场,我……找不到你,我到处找不到你,我没办法替你解毒……这分内疚压得我有多深多重,你明白吗?”
“我明白。”但事情变化之迅速,让他来不及安排。
“每个人都说你死了,可我不信,我就是不相信,我深信自己可以找到你,我确定自己的直觉是对的,虽然,我花了那么多时间,但值得,值得……”
苦涩的滋味弥漫胸臆,他并没有打算要折磨她。“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来不及吩咐才会让你蒙受不白之冤。”当他中毒时,立刻知晓这毒性的恐怖,在仅剩清醒的时间里,他只能把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童上羽交代给段焰,然后下令不可以伤害阎锁心后,就来不及做任何解释,往死亡之途迈进。
而“段氏家族”的人以及他的手下,却误会他想自己报仇,在段焰倾尽所能暂时稳住他的毒伤后,虽然?人没有对她下杀手,却也全力阻止她找到他。
“每个人都误会我,以?我用‘毒魅’杀你,可是我并没有下毒害你,你是我认定的人,是我想嫁的对象,我又怎么会害死自己的丈夫呢,我要害的人是古复,确实是古复。”她诉说著自己的委屈。
聂赦魂叹口气。“我明白。”
她仰起脸蛋。“只是……聂大哥,你恨我吗?说到底我仍然间接伤害了你。我承认自己狂傲、骄纵、掠夺成性,打从一开始,不管你的意愿,就想尽办法要掳获你的真心、你的真情,我承认自己从来没有问过你的意见,就一意孤行,现在,你告诉我,你真的很讨厌我吗?非常非常的讨厌我?你老实说吧,我愿意承受,而且我一定尊重你的意思。”她闭上眼睛,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愿意倾听别人的意见;虽然这个答案极可能让她往后的日子活在地狱当中。
这大概是对她的惩罚吧──对她掠夺成性的责难。
聂赦魂静默不语,只将手臂悄悄地、缓缓地,由她身后横过,环住她的腰际,将她锁在怀中,紧紧扣住,不必言语,答案却已分明。
“聂大哥。”阎锁心欣喜若狂地紧紧回抱他。
夏野感动地看著这一幕,不必再当守护员了,事实证明他的防卫全是多此一举。不知从什?时候起,聂赦魂就已经深深信赖著阎锁心,只是他们这些局外人不知道罢了。
感动啊……夏野摸摸鼻子退出不属于他的世界,不过他也是有收获的。爱情,虽然有苦、有痛、有荆棘,却也让人甜
蜜。
???没有足音,阎锁心像只猫咪般灵巧又安静地走向聂赦魂。
她调皮地带著笑,亮晶晶的眼睛不安分地闪呀闪地,想靠近他,是?了先偷得一个吻。
哪知才走到床边,聂赦魂立刻睁开眼睛来。
不管阎锁心再怎么小心的隐藏,他就是可以感觉到她的存在,她的气息已深深烙印在他的脑里、心里,挥也挥不去。
“还是惊动你啦?我以?已经很小心、很小心了呢!”很扼腕,聂大哥虽然病体未愈,但敏捷的反应似乎一点都没有衰退。不好玩,这样她岂不做不了坏事?
“你又想玩游戏了?”这妮子眼神出奇的亮,分明蕴藏著某种贼心眼。
“没有啊!”她否认,长长的睫毛却掩不住她淘气的意图。
“对了,夏野人呢?”他应该跟她一起进来才是。就算他已经了解阎锁心并没有恶意,可是不知道是否?了“欺负”她,他竟然继续尽忠职守的分三班制轮流守护著他的安全,就算阎锁心要探望他,也得经过夏野那一关。
“他呀……”阎锁心心虚地抿了抿唇,才道。“他呀,他太累了,你也晓得夏野那个人太过尽忠职守,而且又很爱找我麻烦,?了守护你的安全,到现在仍然对我像在对付敌人一样,处处都要提防著我。”
“哦,那结论呢?”她顾左右而言他的逃避问题,分明又做了坏事。
她忽然甜甜一笑,道:“聂大哥,你看他这么辛苦,一定很累,所以我请他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嘛。”
“你让他去睡,他就乖乖听话?”有这么简单。
“没错呀!”她猛点头。
“锁心。”
她尴尬地道:“好嘛,你别紧张,也别生气,我不过是弄点睡粉给他闻闻,他就梦周公去啦。”
他叹口气。“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我也是为他好啊!”她?自己申辩。“你晓得的,他老是?
难我,怕我对你不利,所以什?事都不让我做,甚至不让我靠近你,这种行为是不可以的!我是你的未来妻子,照顾你、服侍你才是我的责任,他全都抢去做了,把我晾在一旁,我算什??再说我每天无所事事也会觉得良心不安嘛,但是他好顽固,怎么也不让我接手,所以没办法喽,只好让他休息休息一下嘛。”
“你……”这种说法实在让人听了好气又好笑。
“你就别恼我了,人家也是一片好意。”她可不认?这样有错。
“算了。”只要没伤人就好。
“对啦,你也吃过饭了,我记得这时间是你……是你……”她小脸突然红通通,支支吾吾老半天却说不出重点。
聂赦魂有趣地看著她。“你也有话不敢说的时候?”
“我没有不敢说,我是怕你吓著。”她脸红得像尾虾子,深深吸口气后,勇敢地开口了。“我记得现在是你洗澡的时间对不对?”
他一愣。
阎锁心吞了吞口水,重新再鼓起勇气,咬牙说道:“我呢……我就是来接手夏野的工作,帮你洗澡。”
“不用了。”冷不防他也涌起一股狼狈。
她执意道:“要!我来就是要帮你的!我一定要帮你洗澡!”
闻言,聂赦魂不免以?,阎锁心是否故意迷晕夏野,好接手这份旖旎的工作。
“锁心,再怎么说你都是女孩子。”
“也是你的妻子。”她强调道,还斤斤计较起来。“难不成你还害羞呀!”她反问他。
“你……”聂赦魂无言了,但是悠然的神色真的带著感动。
“好了,那就来吧。”她走到床边,协助他起身,然后当他的支柱,扶著他往浴室走去。“反正你是我的丈夫,这个身份你是摆脱不掉的了,现在先让我欣赏欣赏你绝佳的体格也无妨。”嘴巴说得轻松,心脏却是疯狂乱跳。
“你哪。”这什?话,却又教他无法反驳。
“OK,现在先脱衣服。”
他也不再拒绝,随她开心。
“那……那我要替你脱了哟。”但是她的双眼却只敢盯著钮扣看,举起的手指头甚至是颤抖的,好不容易一颗一分钟,终于把钮扣解完。“你不要乱动,我会好好服侍你……我现在要……要……要……要干?……”她居然语无伦次了起来,憋在胸臆的那口气压得她几乎窒息。
他含笑,故意不语。
用尽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总算替他褪掉上衣衬衫──呃!
迷人哪……她快昏了……聂赦魂那充满力与美的阳刚体魄朝她绽放诱人的光采。她不禁痴迷地看著他宽阔的肩膀与平滑紧绷的胸膛,他的肌肤每一寸曲线都是那么的优雅,不仅烧烫著她的眼,还吸引她攀附上去。
但……呀,她连忙甩头,把自己甩清楚些,现在只是要帮他洗澡,帮他洗澡而已,可是──当手指头摸到他上身肌肉时,她被催眠了……“锁心?”站在背后的她怎么了?手,突然环上他的肩。
“噢,我……我拿毛巾替你擦背,你等一等。”她在不知不觉中做出了什?事?怎么抱住他了。
“锁心。”聂赦魂突然抓住她的小手,她心跳几乎失控。
“难?你了。”这妮子肯定没做过这种事,她紧张与颤抖全都落进他的感觉里。
“别这么说……这……这是我应该做的。”是空气太冷了吗?否则她怎么不断打冷颤。
不!要镇定一点,她要镇定一点。
聂赦魂很知足了,有这么可爱的女孩愿意搅乱他死沉的心湖。“锁心,如果你不习惯的话,我自己来,没关系。”
“不!没有理由洗一半要让我退出。”听到要赶她出去,她激动地弹起来,才不依。“而且……我才没有害羞,能帮你,我只觉得很幸福。”她才不会放弃掉这么好的机会,能这么亲近他的机会。
甚至管不了欲望是否会翻覆……嘻,也许她内心深处正在期待欲望破茧而出,那么就可以……就可以……嘿嘿……她十分入神,而且还听见自己血液亢奋的流动声……天啊,她──是不是太主动、也太不知羞了点……“呀!”她突然双眼暴睁,视线定在那具体态极美的裸体上无法移动,原来在她幻想的时候,聂赦魂迳自脱掉全部的衣裤,让温水洗涤身体。
阎锁心当下变成化石,动不了,她被他纯男性的魅力给震慑住。
她贪婪地欣赏著,但又羞赧得无法有任何举动。直到他自己擦干身体,披上浴袍,她还是晕陶陶的无法动弹,甚至忘了自己是来协助他沐浴的。
“你不是很勇敢?”忍不住想戏弄她,她每每表现出当仁不让的积极勇气,怎么会被他的裸体给吓得魂不守舍。
她像被针扎到似的弹起来!自我辩驳。“我……我是很勇敢没错呀……”她怎么晓得自己原来是这么的没用,她也一直认?自己很勇敢,应该直接扑上去吃了他才对,但事实证明她终究没这股勇气。
“生气啦?”她红如苹果的小脸既懊恼又无奈,绝美极了。
“不!我才没那么小器呢。”她扁扁嘴。气的是自己。
猛地,聂赦魂抓住她的手,一用力,将她扯进怀中,开口
就道:“锁心,谢谢你。”
“谢我?”她反应不过来,傻呼呼地反问。“?什?谢我?谢我什??”
“不该谢吗?我不明白自己有什?好,值得你这样?我付出,甚至不顾一切。”聂赦魂衷心说道,她的作?令他感动。
原来──她摇摇头,埋著在他怀里,眷恋地说著:“你好,你当然好,只要你能爱上我,就是我最大的幸运。”
“你是那么的相信我?胆敢相信我?”
“我敢,我当然敢,我只怕你不肯对我许下承诺,我深深相信,只要你愿意说爱我,就会保护我一辈子,这一生一世就绝对不会变心?弃我,没有理由,我就是相信你的承诺,相信你!”
“傻丫头……”他捧起她的脸,深深望进她的眼睛深处里,然后,头俯下,灼热的嘴唇覆盖上她的,痴缠到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