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知道错了!”被斥责的男孩一脸悔意,惭愧地低下头。“我那几个朋友一直激我,说我孬种,所以我才……”
“人家叫你偷机车你就偷,人家叫你去跳楼,你要不要跳?”女孩边骂边哭。
她转过头来欲拭泪,一看到身旁的记者,那张梨花带雨的清秀脸庞顿时显得错愕。
“啊!不要拍!不要拍!”她飞快地伸手遮住部分摄影机的镜头。
“婉婷!她是婉婷!”在看电视的黄爷爷指着电视激动地喊。
电视画面转到记者。“桑姓少年偷了机车后,不到一个钟头就被捕。他大姐赶到警局后,严厉地指责他。据了解这对姐弟是九二一大地震幸存的受难者。他们的父母和少年的二姐都在地震时不幸罹难。”
“没错!”黄爷爷再次激动地喊道:“他们是婉婷和育德!”
电视画面切换到主播。“根据统计,去年有十九万辆机车被偷。这桩偷车事件之所以值得我们报导,是因为它有颇为温馨的、结果。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个姐姐,她教训了弟弟后,不断地为弟弟向机车车主道歉,请求车主原谅他,不要让她弟弟留下前科,并且保证她以后一定会严加管教弟弟。车主被这个姐姐感动,而且看很有悔意的桑姓少年是未满十八岁的初犯,就真的原谅桑姓少年,改口向警方说这只是误会一场,他将车子借给桑姓少年,自己一时忘记了……”
“爷爷,你刚才在叫什么?”夏安娜端着碗刨冰离开餐桌,步向客厅的沙发。
“刚才出现在电视上的那对姐弟我认识,他们的爸爸还救过我的命呢!在我卖掉果园离开埔里,到台北来跟儿子住之前,他们的爸妈在我的果园工作了十几年。九二一大地震后,我本来想回埔里看看一些老朋友,可是那时我老伴得癌症必须住院治疗,我走不开。后来我打听到桑家只剩一对儿女活下来,不知道搬去台中的哪里了……”
黄爷爷站起采,皱着眉头在宽敞的客厅里踱步,自言自语道:“婉婷是我从小看到大的,育德也从小孩变成大人了。现在他们有困难,我该怎么帮助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