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电报道,据警方调查后指出,该名火红色敞篷车车主,可能是在意大利极负盛名的贵族之后安德烈,女伴则是英皇航空公司总裁机要秘书宋雨辰小姐,两人似因结伴出游而……
“卡诺·潘先生,安德烈先生醒过来了。”一名护士跑得脸红、气喘吁吁的,匆匆忙忙来到医院的一楼中庭向卡诺报讯。
闻言,正思索着电视报道消息的卡诺将烟捻熄,大跨步走向加护病房。
病房里,消毒药水味浓得令人忍不住皱眉,安德烈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样,更是让他非常的不能适应。
“你最好赶快好起来离开医院,这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真是委屈你了,尊贵的伯爵大人,竟劳烦你跑来医院一趟。”安德烈缓缓地睁开眼又闭上。
“何止一趟?我已经守在外头一天一夜了,安德烈少爷。”卡诺嘲弄的冷哼,在他身边坐下来,“你已经三十有三了吧?还学着年轻人玩飞车特技不成?竟想让那台破车去爬山壁!”
他能活着,可能有一半是侥幸。
“不爬山壁,你现在就看不见我了。”他的开车技能跟他的头脑一样好,要不是有一半的把握,他也不会这么做。
“算作狠,安德烈,跟着你的那五个人全死了。”
安德烈咧嘴笑了,“意料之中的事。”
“你再得意好了,总是爱玩火,现在玩到自己身上来了,想不想告诉我九死一生的滋味怎么样?”
“再好不过了,你有空可以试试。”
“谢了,我只想坐在办公室里吹吹冷气。”他卡诺·潘对这样危险的特技游戏一向敬谢不敏。
“查到那些人是谁了?”
“俄国黑手党的成员。”
安德烈微微张开眼,看着卡诺,“不会是想帮乔丹报仇吧?他都已经蹲到牢里快两年了。”
“那要问你自己啊,什么时候又得罪人家了?”
“请你的亲亲老婆替我问问吧,我的脑子现在正在当机状态,无法运转,所以搜寻不到任何有关得罪过俄国黑手党的蛛丝马迹。”除了两年前他当双面间谍,把意大利声望极高的乔丹议员“不小心”送进牢里那件事。
“会不会那些人要追杀的不是你?”
“不是我?”安德烈笑了笑,却牵动了受伤的脸,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不是我难道是宋希辰?她那种女人根本不可能跟黑手党有任何关系,别说黑手党了,她可能连黑手党是什么东西都搞不清楚。”
“是啊,人家这么单纯怎么会上了你的车?”卡诺冷冷一笑,“她不知道你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听到他提起宋希辰,安德烈状似不经意的顺势问:“她没事吧?”
卡诺轻扯着嘴角眼他一眼,“你憋了这么久才问会不会得内伤?”
安德烈的眸子闪过多种情绪,最后才冷冷地道:“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研究的打量着他,卡诺最后下了一个结论,“你喜欢她,而且不是普通的喜欢。”
“胡说八道!”
“你越是否认就表示越喜欢。”他总是这样,感情内敛深沉到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出,只可惜他卡诺.潘不是一般人,而是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安德烈那个死个性他可是了若指掌。
对感情,安德烈总是别扭得一塌糊涂。
他可以爱一个人爱好几年也不让对方知道。甚至为了让对方快乐,心甘情愿将心爱的女人拱手让人,只因为那个女人爱的是别人……他,卡诺·潘。
该说他傻抑或痴情呢?偏偏他平日处理大小事总是精明得像只狐狸,无情得根本不像人。
“不要自作聪明,事情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样。”
“嗯?那是怎么样?”
“她是佛瑞克的未婚妻。”
“佛瑞克?”卡诺在脑子里开始搜寻这三个字代表的意义。
“英皇航空新任总裁。”
“英皇航空……”卡诺沉吟了一会,突然间一切的事情全串连起来,“不会吧,你……”
“我会。”
“都已经快两年过去,我以为你已经改变心意不再坚持那么做了。”这两年,安德烈还是照常过他的日于,看不出任何的异样啊。
“卡诺,你该知道我狩猎的耐性比一般人好友多,两年的时间对我而言不算什么,只要时机一到我就会出手。”而在这之前,他会不动声色的作好万全准备,只为一举成功。
“那是空难,安德烈。”
“是吗?要不是英皇训练机师不够严谨,对飞航安全不够重视,根本就不会发生那次的空难,所以英皇航空必须为萝琳的死负责。”
所有的媒体都报道那次的空难是严重的驾驶技术失误所造成,当时还引发全球大众的责难,却不能让腾达一时的英皇航空因此一团不振,每人高达五十万美金的理赔金额,似乎让大多数人宁可蒙住自己的眼睛,也不去追究事实的真相。
他的未婚妻萝琳便是死在那场空难里,而该负责任的人却将屁股擦得干干净净,他不可能容忍这种事发生。
“你说的是没错,只是……我想宋希辰应该是无事的吧?”如果死的人是他的爱妻席丝,他相信自己也绝不会让英皇航空好过,但为难一个跟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女人,实在有失他的原则。
“她本来不在我的计划内,却意外的以佛瑞克的未婚妻身份出现在我面前,这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我怎么能辜负老天爷的美意呢?佛瑞克越爱她,我就更应该让他失去她,让他也尝尝失去未婚妻的那种痛。”这样的解释与作法应该很合理吧?
算她倒霉,竟跟他在同一部车里闹出了新闻,现在这场不太想演的戏不演都不行……
***
原来是这样的……
宋希辰伸手捂住赔,悄悄的退开,早知道她一醒过来急急忙忙负伤赶来安德烈的病房会听到这样的事实,她是不是宁可自己不曾来过呢?
手痛、脚痛、心更痛,她迟缓的往自己的病房走去,每走一步,心就痛一回,泪扑簌簌地掉下,怎么也止不住。
佛瑞克爱她,我就更应该让他失去她,让他.也尝尝失去未婚妻的那种痛……
老天!她为什么要遭受到这样的待辽?在由她的一颗心全系在这个男人的身上而顾不得其他时,却发现他说爱她全都只是为了利用她来伤害佛瑞克。她不能让他伤害佛瑞克,绝对不能,虽然她不爱佛瑞克,但他的家人全都是她的思人,她从小在佛瑞克家长大、他的家人也都等于她的,她怎么可以让别人伤害他或者伤害英皇航空?
她却差一点这么做了,差一点让自己成为千古罪人。
心,像被火烧了一次又一次,疼得她几乎要站立不住……
一双有力的手臂突然出现狠狠的将她抱进怀里,佛瑞克深俗又担忧的眸于此时此刻是那般鲜明毫无掩饰。
“老天,你没事!”要是失去她,他可能从此失去了生存的意义。
“佛瑞克……”她哭出声,双手紧紧的回抱他。
“别哭,我弄疼你了吗?”他捧起她哭得梨花带泪的脸庞。
“没有,我只是……”
“别说了,我先送你回病房,你也真是的,身上有伤还到处乱跑。”
“佛瑞克……”
“嗯?”
“我想马上出院,好吗?”她定睛祈求的看着他,“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一分一秒都不想。”
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佛瑞克忍住了满腔的疑问与迷惑,轻轻点点头,“走吧,我会请人来替你办出院。”
***
“幸好没有人知道你是佛瑞克的未婚妻,否则叫我这张脸往哪儿摆?”琳达一见到宋希辰进门便将报纸丢在地上,起身朝她走去,“你故意的,是不?在我生日的这一天跟别的男人出去玩,好来报复我那天对你说的话!”
“伯母,我不是……”
“要不是佛瑞克执意要你,你以为我还会再让你进这个家门?你不要思将仇报了,宋希辰!”
“对不起。”宋希辰闻言头低了下来。
她无话可说,关于自己和他个男人出游又受了伤的事,是她不对,何况还闹上报纸。
“妈,希辰受了伤需要休息,有话以后再说吧。”佛瑞克淡淡的开口,拥着宋希辰便要上楼。
琳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看起来是如此的平静无波,“你不生气吗?佛瑞克,媒体都说……”
“我不管媒体说些什么,我这辈子只会娶希辰为妻。”他头也不回的将人带上楼,留下气得全身颤抖的琳达。
她真的不知道这对父子是怎么回事,宋希辰只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堂堂英皇航空总裁竟然非娶她不可,还视之如珍宝!
***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躺在床上,宋希辰突然轻声地唤住了正要离开的佛瑞克。
他脚步一顿,回眸瞅住她,“我该问你什么?关于这场飞车意外?还是安德烈?”
“我是在服饰店要回家的途中遇见了安德烈,他也要参加家中的晚宴,所以顺路送我回来,没想到却遇上了一辆宾主车。跟在后头想要开枪射杀我们……不,我也不清楚他们的目的究竟是谁,总之,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和意外。”她不想说实话伤了他的心,只好昧着良心扯个小说。
“是吗?”他不想揭穿她的谎言,关于她在回来途中巧遇安德烈那一段,因为服饰店小姐都告诉他了一个陌生男人替来希辰付了衣服账单的事。
就算一开始他猜不出来那个陌生男人是谁,现在他也都一清二楚了。
“是真的,你不信我?”他看着她的神惜好奇特,让她有点不安。
“我信,不过妈可能不会信,这日你没来得及参加她的生日晚宴她真的十分生气,何况后来还发生这样的事,你得体谅她的心情,刚刚她的话都是些气话,你不要介意。”
“是,我知道,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好好休息,我会请人把餐点送上来。”
“嗯。”宋希辰点点头,安静的闭上眼不再说话。
佛瑞克又恢复他的冷漠了,刚刚在医院他紧紧抱着她,生怕失去她的强烈感觉仿佛只是一场梦而已。
天啊,她真的很坏,不是吗?渴望着人家对她好、给她温情,却偷偷地爱上了别的男人——一个根本不该爱的男人。
心,受伤了是她活该,谁叫她如此忘恩负义呢?承诺了这个婚约,却又渴盼当自由的鸟儿可以飞到另一片天空。
是她的错……
***
“事情办得如何?”透过电脑视讯系统的屏幕,安德烈看见班尼尔脸上满意的神情,不由得轻扯了扯嘴角,“一切顺利?”
“太顺利了,安德烈少爷。”班尼尔还是难掩脸上的得意,“佛瑞克因为上次那件事的谈判成功而更加的信任及倚重我了,关于资金的调度运用也百分之九十的授权予我。”
“是吗?真是太好了。”
“接下来呢?接下来该怎么做?我很期待。”
安德烈的嘴巴叼了根烟,一双眸子危险的眯起,“告诉他,意大利政府已经通过英皇航空的要求,即日起可复航,而关于欧洲共同市场方面也在陆续接洽中,请他放心。”
“知道了。”
“以你的估计,资金的任意汇出需要多久的时间才可以办到?”
“目前英皇航空所有的资金移出、汇人,都必须通过宋希辰的盖印或是电脑签章。”
“以你现在的职务无法直接进人电脑账务系统吗?”
“是的,没有宋希辰的电子身份凭证无法进人电脑账户系统,将超过上千万的资金汇出。”
安德烈冷哼一声,“佛瑞克倒是挺信任地。”
“据我所知,是老总裁巴非授权给宋希辰的,他一向规她如己出,甚至比对自己亲生儿子还要疼爱及信任。”
“是吗?这倒是挺有趣。”难怪巴非的夫人这么讨厌宋希辰,有哪个女人会高兴自己的老公对待别人家的女儿比对自己亲生的儿子来得好呢?
“安德烈少爷,你的伤势……”
“我已经出院了,手脚都还在身上。”
班尼尔闻官哈哈大笑,“安德烈少爷真是爱说笑啊。”
“不说这个了,在英皇自己要小心,最近我眼皮跳得凶,也许事情会有什么变化也不一定。”
“是,那关于宋希辰……”
听到她的名字,安德烈的眸子微微一沉,心思也飘得老远,“继续盯紧她,跟我报告,就这样了。”
***
英皇航空大楼外。
安德烈的修长双腿不耐的抵在车内的座椅上,车内二十度的冷气温度也无法消减一些他的烦躁与郁闷。
他已经等在这栋大楼外头整整两个钟头,似乎所有的人都走光了,他都还等不到宋希辰的身影。
该死的!她竟然可以那样无声无息的离开医院,连看都没去看他一眼,距离事发到现在整整十天,她甚至一通电话也没有,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那天在车上她所说的话是他的幻觉吗?
我要你活得好好的。
这句话不是她说的吗?
以她善良的个性根本没道理对他的伤势不闻不问,甚至连一通电话也没有。
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还是她知道了什么不应该知道的事?
就在安德烈沉思之际,一抹淡紫色的纤细身影缓缓从大门走出,不是宋希辰是谁?她正左顾右盼地在寻找什么?
踩下油门,安德烈才想将车子驶近她,另一部宝蓝色凯迪拉克却比他快一步的停在宋希辰面前
“上车吧,一起回去。”佛瑞克探身替她开了车门。
“谢谢。”宋希辰微笑的上了车,身子才刚坐好,佛瑞克便俯身过来在她的顿边亲吻一记。
“你今天好漂亮。”他赞美道。
“你已经看一整天了。”对于近日来佛瑞克对她的特别亲密与殷勤,她有些不自在。
“在办公室里不能对你这么说,我可是忍了好久。”坐直身子,佛瑞克跌下油门将车开离。
安德烈神情阴沉的走下车,将车门重重的甩上,一直目视着那辆凯迪拉克,直到它消失在街道的另一头。
***
回到纽约的下塌别墅,安德烈人还没走进客厅,远远地已经听到一阵熟悉却令他皱眉的笑声。
“哎呀,少爷你回来了,怎么这么不安分呢,真是!手都还缠着绷带就到处乱跑,要是伤口发炎了可怎么好?”凯弟一见主人回家,又喜又气又担忧的走上前去,将他好好审视一番,“我就知道你没有我的照顾根本活不好,现在我来了,你可以放心了。”
放心?安德烈阴沉的瞅了一旁幸灾乐祸的席丝一眼,再瞪向一脸无辜至极的卡诺。
“谁叫你这么多事?”一个大男人,正事放着不于,老爱搞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他。
“不是我。”卡诺抿着唇忍住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是我请凯弟爷爷来纽约的,你受了伤,又一个人住在外头,卡诺很不放心。”席丝·凯恩黑色的长发柔柔的技在肩上,已经成了少妇的她一点也不减美艳的姿容,反而更添一份沉潜之美。
这对可以攀岩走壁又可以一句话便撼动山河的夫妻档,一直是他安德烈心口的痛与恨,尤其是席丝·凯恩,他跟她的梁子结得太深,深到连卡诺也无法阻止她整他,让他日子不好过。
“你什么时候也懂得替别人着想了?”安德烈嘲弄的看她一眼,想要丢下他们上楼去。
“好吧,我老实说好了,你这样霸着我老公不放让我非常的不悦,所以我把凯弟爷爷请了过来,请你以后不要没事动着我老公,让我一天到晚看不见他的人影,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这才像你嘛,明明一到巴不得算计我的小人嘴脸,却装作一例端庄贴心的温柔模样,我看了伤势都会加重。”
“喂,安德烈先生,你今天的嘴巴很臭!早上忘了刷牙吗?还是被人放了强酸物品?”席丝漂亮的眸于因愤怒而闪闪发光。
真是好心没好报,要不是难得看到安德烈这只用险狡诈的狐狸,也会被整到绑在病床上十天无法动弹,她根本不会大发慈悲的软了心肠,移动她的尊臀跑来看他,瞧,她还以为他会感激涕泣呢,结果还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安德烈冷冷的扫向她,“我的身体被人放了不定时炸弹随时会引爆,少惹我,女奴。”
什么?他竟敢……他竟然敢叫她女奴?!
该死的!今天她非得跟他打上一场不可!脑子才想着,她的纤纤玉手已毫不犹豫的朝他拍去
一只大手稳稳地挡住她的袭击,并将之握在掌心里。
“卡诺·潘!你竟然带他?”她突然觉得好委屈,“在你心里,在别人的眼中,我就只是个女奴而已?他也不想想自己亦曾经是一条只会在你身边摇尾巴的狗!”
吸!老天,她怎么又这么损安德烈!卡诺觉得身后似乎射来一道足以杀死人的冷光,瞬间让室内的温度降了好几度。
“老婆,他是病人,你这样打他根本胜之不武。”卡诺边说边拥着她往门边走去。
为了安全起见,他得马上把她带离这里,免得她跟安德烈擦枪走火,真要上演一场全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