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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在一起 第十章

  她的头发在脑後绾了个松垮垮的髻,有几分悠闲恬淡的感觉。白色的亚麻无袖洋装直到脚踝,脚底的凉鞋只有几条细致的线绑著,不注意看还以为希腊神殿的女神跑出神话的世界到这里来了。

  「哈哈……丢高一点,小敏!」

  海滩上,大人小孩的笑声融成一片,伴著缓缓拍打的海涛,成了一片和谐又欢乐的气氛。

  「沐桦姊姊,我不行了!」小孩子扑进那白色的亚麻洋装中撒娇。

  她抱住几个缠过来的小身子,笑著让他们在她身上放肆……

  严承御就这样远远看著她的身影,眼眶中除了她纤细淡雅的身影已然容不下其他……

  天哪!他好想她!

  只有一个月吗?他感觉就像好几年不曾见到她。光是这样看著她,他就有种失而复得的感动。

  大老远握著好不容易使尽各种威胁利诱手段後要来的地址,他驱车连夜奔到花莲,顾不得整夜没睡,终於在早上找到她的新居所。

  看著她跟孩子丢著飞盘,在海边玩成一片,不禁想像她身边有个小男生、小女生,缠著她叫「妈咪」,回过头来还会扑到他怀中叫「爸比」的!他渴望那个画面,不可思议的渴望哪!

  他以为自己至少五年内都不会想结婚的,毕竟他过去的想法是多么以自己为中心:但是现在他却渴望跟她组成一个家庭,一个有她有欢乐的家庭。

  只是还来得及吗?像他这样辜负了她的情,还有机会赢回她吗?这些她不在身边的日子他几乎无法合眼,细细地想著和她从初识到现在,他愈想愈害怕自己会失去她。

  不!无论她怎么想,他是无法放手的。好不容易认清了自己的心,怎么可以这样算了?!

  「好了,赶快回家洗手手、吃饭饭了!」沐桦帮著整理好几个小孩子的衣服,直起身子宣布道。

  小孩们发出惋惜的叹息声,但倒也听话的准备回家。

  他跨出长腿,迎上她。

  「沐桦。」

  当这声熟悉的呼唤出现,她与他都愣住了。

  她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声音,只是僵在当场,身边的事物似乎一下退得好远,所有的感官变得好迟钝。

  她看著他,这个日日夜夜折腾著她的身影,就这么毫无预警地出现在她面前,她开始颤抖了起来。

  他终於清楚地看到她的容颜,她看起来是那么苍白脆弱,整个脸蛋小得都快要消失了,他的心整个拧了起来。他多么渴望把她紧紧拥在怀中,再也不让她离开他的怀里,但是她脸上的表情阻止了他。

  「是我。」他在她面前站定,内心充满了犹疑不定。

  「你……你怎么来了?」她真恨!恨自己不能够更潇洒地面对他,恨自己花了这么多心力来抛开他,却在见到他的刹那宣告瓦解。她不甘心哪!为何她不能不爱他?!

  「沐桦,我好想你。」他试探地握住她的手,紧紧地将她拥进怀中。

  他的气息钻入她的鼻翼,她闭上眼,任那早就折腾她许久的思念穿过身体,她觉得身子里的血液都活涌了起来。这一个怀抱是她企盼多久的?当她在情人节的夜里独自走在街头时,他若能追过来给她这样一个拥抱,那么她会吞下所有委屈,继续爱他。

  如果他告诉她,他其实也很在乎她,只是不会表达;告诉她他是少根筋,但从来不是不爱她,那么她会奔进他的怀抱中,倾尽一生的爱恋只为他。

  但是他没有!

  他用那双冰冷的眼神刺透了她,将她从微薄的希望中打碎,并从美丽的梦中打醒……

  「放开我!」她推开他,脸上残留著泪痕,她一摸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奸残忍哪!

  他的眼神这样控诉著,宛若她抢走了他怀中的什么珍宝。他看到她的眼泪,整个人都震慑住了……

  「沐桦,你别哭!」他又害她伤心了,他真是个混蛋。他著急地要拭去她的泪  ,却被她一手挥开。

  他只好用目光吞噬著她的容颜,宛若饥饿很久的人看见食物一样的贪婪。他见到她的此刻才发现,自己真是轻估了思念噬人心魂的力量!

  「你还来做什么?严副总不是很忙吗?怎么有空到这个小地方来?」她冶淡得好像在跟一个只见过一、两次的陌生人说话。

  她狠狠地在他的心上击了一拳。

  他苦笑。「我想你,好想、好想你。」他的声音低沉,满腔的思念再也克制不住地奔泄而出。

  她别开的身子一震。

  「这样可不太好,冶小姐会很可怜呢!」她不再看他,害怕自己失控。现在她又开始颤抖了,所有的血液好像在血管里嚣张地奔流著,让她觉得自己生病了。她害怕自己对他那强烈的感情,她害怕她永远都无法不爱他!她好怕!

  「我没有跟她在一起,那只是为了气你。我已经跟她说清楚,她以後不会再来了。」他急著解释,害怕就这样被打入拒绝往来户。她那冶绝的表情是过去不曾有过的,这让他恐惧,恐惧他就要永远失去她!

  「气我?」她的心痛得到一点舒缓,但是另外一股怒气却猛地冒上来。「我做了什么让你必须惩罚我?」

  严承御苦笑,他没遇过这样的她。可见他真的把她惹毛了,不是吗?不过让她生气总比让她哭泣好,他真怕她那样哭下去会把他的心哭碎了。

  「因为我看到你又跟那小子在一起,我心里头不舒服,就赌气……」

  「那你怎么不赌气就跟冶小姐在一起?复合啊!她不是很爱你吗?」她想到那个画面都还很难受,想到这些日子所受的折腾,她可是满腹的心酸。

  「可我不爱她。」这个他回答得倒满快的,生怕她不能理解他的心。唉呀!当初要是肯用心表达自己,现在也不用掏心掏肺的还不被相信!

  她怨怼的眼神稍稍松懈了些,不过她沉默了一下又说:「你谁也不爱。」她的目光落在空泛的远方,眼底的落寞笼罩了整个天空。

  「沐桦!」他跨前一步,她却退了一步。「我爱的是你,一直是你。是我自己白痴,根本搞不清楚状况。」

  她的瞳眸亮了一下,但是随即淡去。她不敢再让自己抱持著希望,万一他又对她生气,那么她是否又要这样走开?  「是吗?你凭什么这样认为?至少我跟你在一起时从来没有感觉到你爱我。」

  这样说著的同时,那些心酸的感觉又泛了开来,好不容易擦乾的泪又在眼底打转。

  「那是因为我掩饰得很好。你以为我为什么看那姓季的小子那么不顺眼?!其实我看每个对你有意思的人都不顺眼,甚至杰森都被我威胁过不准叫你名字,这些情绪我都隐藏了起来,不教你看见。」他激动地解释,握住她的手是那样用力,几乎捏痛了她。

  她很讶异。「你……为什么?」

  「因为我嫉护!」他没好气地说。「我不想让你知道我的嫉妒是这样没有理性的,我只想要让每个雄性动物都知道你是我的,不准觊觎你!但是这实在是一件丢脸的事,可是我就是无法克制我自己,无法大方地让每个男人接近你。」

  「丢脸?为什么?」她抗议,没想到他是这样想的。话说回来,她也没想到他是那么在意地吃著醋,而且吃醋的程度已经超脱理性的范围,甚至他的假想敌还多得可怕!连杰森他都……

  「因为我以前就讨厌人家紧紧黏著,讨厌别人的占有欲,我表现得好像很爱自由,也认为自己是可以给对方自由的人;但我错了,沐桦。那只是因为我不曾真的爱过,不曾真的去在乎一个人,把一个人摆在心上。」他注视著她的眼神是那样专注而深情,款款说著自己的感情。

  她咬住嘴唇,隐忍著冲上脑门的热气,但是眼眶湿了、鼻子酸了,泪水仍然滚落了下来,一滴、两滴……掉落在沙滩上。

  「沐桦!」他心整个拧了,这一刻他才如此直接的看到自己是怎么伤害这个女人的。「对不起,沐桦!」他一把将她拥入怀里。

  她还想挣扎,但是他的手臂是那样坚定,不容许她挣脱。她哭著槌打著他。「你是个混蛋!而且是骄傲的混蛋!我一个人……一个人在街上走,没有人像我这么可怜……都是你,让我这么可怜!呜……」

  他搂住她,任她的拳头敲在身上,心里头却是酸涩的。他这样轻忽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还能在他身边那么久,为他付出那么多,而他却不知道珍惜,差点就错失了她……

  「是,我是混蛋、傲慢的混蛋。」他圈住她纤细的腰肢,帮著她骂自己,任她趴在他胸口哭尽一切委屈,他的心也跟著哭泣……

  「你不要以为这样骂自己,我就会算了。」她吸吸红通通的鼻子,抹了抹眼泪。「我要回去了,好丢脸!」她看了看四周,幸好没有认识的人,孩子们也都走了。

  「我陪你!」他跟了上去。

  沐桦瞪他一眼,甩头就走;他只好苦笑一下,跟在她身後。沐桦住的地方不远,从海滩上来走两条巷子就到了。她住在一栋簇新的大楼里,新式的大楼满是现代感。

  她打开家门,一个二十几坪大的格局就这样展现在面前。

  「你就跟姊姊住在这边?」他毫不客气地跟了进去,也不在乎她怎样瞪他,反正脸皮厚一点,沐桦心总是软的,这一点把握他还有。

  「这里很好,姊姊在这不远的地方租了块地,往後就要在那边弄她的工作。我们住这间房子也很舒服,你看,这边看出去可以看到海。」她打开落地窗,生气归生气,她还是忍不住想介绍这个景观不错的房子。

  他站在阳台上,这里的景观确实相当不错,面对著一片海,远处还有山景,整个人的心都跟著开阔起来了。

  「你……很喜欢这里?」他观察著她的反应,知道她已经没有刚刚那样生气了。她是个善良爽直的女孩,不大会跟人计较,脾气也去得快。这也就是为什么她的清新气质总是能那么吸引他。

  「当然啊!谁不喜欢?你不觉得这边很棒?给人感觉那么开阔,仿佛所有的痛苦、悲伤、嫉妒、不平衡都消散在这片山海之中。住在这块土地上,还有什么好争的、好不满足的?」其实她常常坐在这个阳台前发呆,想著他,然後偷哭;当然,她是不会说的。

  他苦笑。她该不会已经没有他也无所谓了吧?他忧心忡忡。

  「你不会不回去了吧?」他小心翼翼地问。

  「干么回去,这里不好吗?」她伶牙俐齿地反问。

  原来她并不是不会耍嘴皮子,只是平时不跟他计较而已,谁教他不知好歹,现在可苦了。

  「我会想你啊!你知道我没有你是不行的。」他从她身後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纳进怀中。

  「没有人是无谁不可的,也没有人是不可取代的。」她望著远方的海,脸上有莫测的遥远神情。「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

  「沐桦!」他急了,扳过她的身子,他捧著她的脸凝视著她。「你真的忍心要这样抛下我?」

  她被他赤裸的眼神给弄得脸红了。「我哪有?我没禁止你去跟别人在一起啊!我现在就是要住在花莲!你可以回去,反正认识我之前你也是这样生活的,工作可以给你很大的满足;再不然你也去交个女朋友,我想很多人会愿意陪你加班的。」不知为何,说到这里她还是有点酸酸的。

  「你何苦这样折腾我呢?你明知道我不要别人陪,你说我不在乎你,其实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有你陪在我身边,那种舒服的、安全的满足感是无可取代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但是没有你的同在,连工作都变得很难忍受。不信你去问杰森,这个月从研发一部到各部门,无一不被我操过。」  
  真的吗?

  她眼睛讶异地睁大。

  「你竟然还认为我不在乎你?!」他不可思议地说。「那好,我就在这里赖著,每天都告诉你我有多在乎你。」他说著就抱著她往沙发上一坐,让她陷在他怀中。

  「你做什么啦!你不能在这边住!」她挣扎地要从他腿上爬起来,不料这种挣扎却让他狠狠地倒抽口气。

  「我警告你最好别乱动哦……」他闷著声音说。

  「你凭什么警告我?我就是要动……」她扭了两下屁股,马上发现屁股底下的异状。「你?」这回换她倒抽口气。

  他叹了口气。「我可是警告过你的!」说完唇就毫不客气地吻了下去。

  「唔……」

  抗议无效。

  铭  铭  铭

  由於沐桦不肯跟他回台北,所以严承御只好过著台北花莲两边跑的日子。现在他跟工作狂可是有段距离了。不仅假日绝对不加班,平日加班还每天打长途电话跟她聊天。

  「我好想你哦!你什么时候答应嫁给我啊?」他在电话那头抱怨著,如果让人听到了,肯定不相信这个撒娇的无赖是他们的副总。

  「干么又提这个,你不烦啊!」她娇斥著,闪躲过他第二十一次的非正式求婚。当然正式的可也不少次,他甚至曾经把所有朋友带到花莲帮他求婚呢!

  这厢在情话绵绵,旁边的人可受不了了。

  「可不可以请他别打了,我说你们两个真烦!」

  段意淳每次看著妹妹抱著电话讲不停,就忍不住要翻白眼。她那天看到这个臭男人出现在她家,本来想扁他一顿的,但是看妹妹似乎真的很爱他,也只好算了。不过自此以後就开启了她不得安宁的生活。

  「姊!」沐桦红著脸,低声跟他讲了两句赶紧挂掉。

  「你既然放不开那个男人,怎么不乾脆答应他的求婚?」那家伙每个礼拜换求婚花招,看得她都眼花撩乱了。

  「我不想就这样答应。我觉得在这边很好啊,除非是你嫌弃我当米虫。」沐桦自从搬到花莲後也没去找工作,就是帮她做些零碎的事情。疼妹妹的段意淳就要她休息,不愿她急著工作。

  「当米虫是无所谓啦!你老姊我也不是养不起。」再说什么苦日子没过过,她们不也都熬过来了?!「只不过你到底想拿那个黏人的家伙怎么样啊?再说,昨天你老板又打电话来烦我,要我劝你回去小宝贝上班,说是你走了以後生意差了很多,她劝你又劝不动,只好来拜托我了。真是!」全天下都来烦她啊!

  「是哦?你没跟她说我暂时不回台北了?」沐桦小心地问。她当然知道没太多耐性的姊姊最近被烦死了。

  「怎么没说,说了有屁用?那你那个白目男友就不会一天到晚在上演求婚的戏码了!」还每周翻新招,算他闲!「还有,他是老板哦,都不用上班啊?哪有人这样三天两头跑花莲,当花莲是台北的後花园啊!」

  说到这个,也不知沐桦是有心折腾他呢,还是真的不愿意这样答应结婚。那家伙成天在台北花莲两地奔波,还真是勤劳。

  「我又没有叫他来!」沐桦辩解著,其实心里是顶高兴的。自从两人复合之後,她可是尝尽了甜头,不仅把之前被忽视的感觉补足,还大大满足了虚荣感。

  他仿佛有一山的狗头军师,帮他出尽各种点子。送花、送礼物是其次,每次总有些贴心的花招。

  比如上礼拜,他竟然自己做了一本属於两人的故事书。里面贴著他所能搜集来的照片,甚至也有她小时候的裸照。虽然他自己设计的故事书完全手工做成,也没有什么精美的美术天分,所以书还是显得有些好笑;但是那份心意,却让她好几个夜晚躲在棉被里感动地哭了。

  如果他以前就这样追求她,她早就嫁给他了。

  「是吗?我看你是很享受这种滋味吧!」段意淳马上给老妹吐槽。她难道不懂妹妹的心思吗?「好啦!我晚上要跟朋友去港口那家新开的咖啡厅喝咖啡,听说咖啡很道地哦!要不要一起去?」

  「咖啡哦?」沐桦迟疑著。「我……可是他晚上要来耶!」

  「又礼拜五了哦?真勤劳!」段意淳翻了翻白眼。「他该不会又自己开车吧?那半夜才会到,等你喝完咖啡回来,他都还不会出现。」

  「没啦!我叫他不要开车,应该会搭飞机。」

  她在花莲并没有车用,所以有时候为了方便,他也会开车过来,不过一趟路途四、五个小时,她实在不忍心;再说他今天声音听起来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  。

  看见妹妹又在发呆,段意淳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谈恋爱啊~~真会让人变呆哦!

  就像那个严承御,第一次见面时还以为他是冶酷型的企业精英,但是这精英现在比较像「妹妹的儍蛋男友」!如果谈恋爱一定要变笨,她可不想要!

  沐桦送走了姊姊,过了两个小时,算算时间他也该到了,但是却都还不见人影。他应该会从机场直接搭计程车过来的,虽然这边计程车没有台北多,但也还不至於叫不到车啊!

  她想著拿起钱包跟钥匙,打算下楼转一转,顺便去附近超市买点东西。她才下了楼,走出大厦门口就发现有辆计程车停在门口。她跑了过去。

  「承御!」她隔著车窗叫他,他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

  「小姐,你的朋友好像生病了,你赶快扶他下车,我还要做生意呢!」司机先生不耐烦地跟沐桦说。

  沐桦跑了过去拉开车门。「生病?你哪里不舒服?」她著急地问。

  严承御笑了笑,不过笑容有点勉强。「没事,只是有点感冒。」

  「感冒?那有没有看医生?」她问著马上伸手去摸他额头,却被手里的温度给吓到了。「怎么这么烫?不行!我们去看医生。」她说著就把他推回去,人跟著坐进车里面。

  「我不用……」

  「司机先生,麻烦你开到医院去。」沐桦根本不听他的,交代完转过身狠狠瞪他。「生病干么还跑来?」笨蛋!一定是这几天工作得太辛苦,又没睡够,才会感冒得如此严重!

  「我没事,你不要紧张。」他安慰著她,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她看得真是难过,忍不住抱住了他。

  「小姐,这里到医院要五百啦!要不要坐?」司机先生可不管他们是否要谈情说爱,不乘机好好捞一下油水,怎么对得起自己?!

  「五百?你去抢比较快啦!」平日温文淡雅的小女人发飙了。「两百你要不要随你?!」

  竟然捞不到太多油水?「不行、不行!这样我不划算!你如果不要坐就下去,带著你男朋友快下去!」刚刚看她那么急,他就不信赚不到这五百块钱。

  「你这人真是太过分了!」她气唬唬地下车,绕过去司机驾驶座旁,一把拉开车门。「你下来。」

  她一边叫著大厦里的管理员。「管理员先生,请帮我打电话报警,我要警察帮我评评理,我要你帮我作证,我要去消基会告他,我要告他违反公平交易法!」

  那个准备海捞的司机被她这一闹简直儍眼。

  这样下去还得了?里面的管理员真的要跑出来了。

  「小姐,你快上车啦!你男朋友在生病呢,要快点到医院啊!」奇怪,怎么变成他在求她?

  「那你要收多少钱?」她问。

  「那……就两百啦!」他苦恼地说,一边还在碎碎叨念著。「土匪婆、土匪婆……」

  沐桦上了车,看到严承御在偷笑著,她瞪了他一眼。

  车子飞快地开进花莲市区,看著他饱受折腾的脸,她心里也有了些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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