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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吻我,试试看 第六章

  她的跆拳道服最后是在擦地板用的水桶里面找到。

  唉,她忘记上次挑战黄带失败后,她就气得把它扔给秀珍阿姨做抹布了。

  穿着这件黄黄旧旧脏脏的跆拳道服,可没办法引诱得了英姿焕发的关烈啊!

  幸亏她家是开道馆的,多得是崭新的跆拳道服,所以小丰偷拿了一件大两号的,第二天兴高采烈地带到饭店去。

  叮咚!叮咚!她愉快地揿着门铃。

  房门一打开,小丰口水瞬间流了一地。

  哗!

  身材高大线条完美,精壮诱人的关烈出现在她面前,肌肉偾起的手臂一手搭着门边,一手抓着条毛巾擦拭着湿发,他结实的十块肌──十块肌耶──下身穿了一条白色休闲长裤,打着赤脚。

  如果他每次来应门都穿这样,那么她早就扑上去非礼他了。

  「抱歉,我刚刚洗完澡。」关烈低沉地道,微微让开身让她走进来。

  难怪,他身上才会泛着那么清爽好闻的香皂与古龙水味,还揉和了他浓浓的男人气息。

  小丰强忍着伸出魔爪抚摸他赤裸胸膛的冲动,双膝发软,呼吸炽热急促起来。

  给我摸一下,拜托拜托……

  「妳怎么了?脸红得这么厉害,发烧了吗?」他奇怪地摸了摸她的额头。

  关烈以为她对于男人打赤膊的景象已经看得见怪不怪,毕竟她家是颇有名声的道馆,男学生一定不少,却不知道他的身材对她而言有着超乎一切的强大吸引力。

  「唉。」她的手痒得要命,可是情知现在乱摸只会破坏计划。

  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不能一子错全盘皆落索啊!

  「怎么了?」关烈直觉地抓起她受伤的手,仔细审视检查着,满脸的关怀。「手还是很痛吗?」

  「不痛了。」她心儿一荡,着迷地望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老天,就算要她一辈子都站在这儿,一动也不动地凝望着他,她也愿意!

  他眼神一暖,温和地微笑,「骗人,伤得那么厉害,怎么可能过一夜就不痛了?妳确定今天就要开始练了吗?」

  「啊?」他在跟她说话吗?她只觉得一阵阵迷人和煦春风荡漾而来,而她就快要陶醉在里头醒不过来了。

  他捏捏她的苹果脸,愉悦地发现就像想象中的柔嫩欲滴。「妳发什么呆?」

  她眨动着眼睫毛,勉强清醒过来。「练啊练啊,怎么不练?」

  「好吧,妳带道服来了吗?」

  小丰眼儿一亮,笑容可掬地道:「有。」

  他点点头,放开她的手让她去换衣服,他则是将沙发移到靠墙处,并且仔细检查地毯够不够厚,他不希望她再度受伤。

  而且厚厚的地毯能够吸掉大部分的声响,他们发出的声音将不会太吵到别人。

  虽然饭店方面给予他种种的尊贵礼遇,但他还是不想造成别人的困扰。

  检查完毕,身后也响起了她轻缓的脚步声,他回头正要开口,心头却猛然咚地一跳。

  老天!

  她雪玉般的脖子和肩头微露,胸口的领子也岌岌可危,这件明显过大的跆拳道服套在她纤瘦的身子上,简直快掉下来了。

  宽大的袖子刚好盖到她的指尖,腰带勉强缚住她的细腰,可是下襬和裤管都拖地了。

  他硬生生压抑下从小腹升起的燥热骚动,大掌懊恼地抵住了额头,无奈地吐气,「妳确定这是妳的尺寸吗?」

  「不是。」小丰害羞又尴尬地拉了拉袖子,努力要卷上手肘却老是滑下来。「不好意思啦,因为我的跆拳道服前一阵子被我气得丢到水桶里当抹布了,所以……」

  他脸色蓦地一沉,「道服代表着跆拳的精神,妳怎么可以这样不尊重自己的道服呢?」

  她心一慌,更加局促难安,拎着衣服下襬快哭出来了。「对不起。」

  怎么会这样呢?他非但没有看到她穿这样就心动的模样,反而还肝火大动,现在该怎么办?他会一怒之下不教她,然后再度把她赶出去吗?

  关烈正要教训她该如何尊重跆拳道精神,以及爱护道服一如爱护自己的生命,可是当他抬眼瞥见她慌乱惶然的小脸时,所有的怒火忽地都被浇熄了。

  她看起来好可怜,像只无意中落入狮洞里的兔子一样……他不禁揉了揉眉心。

  「妳过来。」他唤道。

  小丰畏畏缩缩地走向他,很怕他会大吼大叫。

  他有些哭笑不得,轻轻地一把将她拉近胸前。「过来吧,我不会打人的。」

  「你不生气了吗?」她偷偷抬头。

  他叹了口气,「在妳眼里,我就是个这么容易发脾气的人吗?」

  「对不起,都是我惹毛你的。」

  这的确是实话,但他自己也感到非常惊讶,因为他并不是个容易被撩动情绪的人,大部分的时间他总是面无表情,不会被任何人惹毛。

  为什么他总是轻易地就被她牵动了情绪?

  他决定先不去想这个怪异的问题,待解决了她这身衣服再说。

  「妳是不是应该先换套合身点的道服?」他微微低下头,专注地凝视着她,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和无法掩饰的欲望。

  可恶,他实在不该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她那抹莹透雪白简直能逼疯每个男人。

  关烈迅速别过眼,低咳一声,沙哑道:「不如我们明日再开始吧。」

  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就算有天大的自制力也无法抵御她天真又若有似无的诱惑。

  「为什么?」小丰状似无邪又纯真地咧嘴一笑,「我觉得这样穿其实也不错,宽宽松松的很舒服。」

  他强按捺住一声发自胸膛深处的呻吟,清了清喉咙,英挺的脸庞有一丝不自在。「这样不太适合,相信我。」

  「为什么?」她再次追问,芳心抑住丝丝窃喜。

  噢,她当然知道为什么啰,炊雪告诉过她了──她穿宽松的跆拳道服将会时不时露出春光,而他一定会注意到。

  他黑眸燃烧起一簇热焰,炯炯地盯着她,「妳会走光。」

  小丰一怔。老天,她实在不知道该感动他的君子风度,还是应该要咒骂他的不解风情。

  她当然知道会走光,这就是这身衣服的好处呀!

  「不会啦。」为了怕打草惊蛇,她只得睁眼说瞎话,试图用傻气天真的笑容混过去。

  他眉心打结,神情紧绷而无奈,「小丰……」

  「我知道我的资质很差。」她轻垂长长的睫毛,甚至哽咽了一下。「当然,你不想教我也是应该的,我……我可以理解,或许我现在应该要回家了,我……」

  「不!」他倏地抓住她纤细的手肘,眼神闪烁着复杂的怜惜和矛盾。

  她回眸凝望着他,大眼睛里盛满迷迷蒙蒙的泪光。

  老天,她就像个迷了路的孩子般无助迷惘受伤……关烈胸口一紧,一股近乎撕裂、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掐住了心尖,最后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妳留下来。」

  她眼儿倏亮,忍不住欢呼着跳起去环住他的颈项,「谢谢、谢谢、谢谢,我就知道你绝对不会放弃我的。」

  「真不知这样做是对是错?」他的唇边露出一丝苦笑。

  但是当他看着她开心地展颜大笑,笑到可爱的杏眼都瞇了起来,忽然一切疑惑戒慎与犹豫都显得太多余了。

  他喜欢看她笑,比意料中的喜欢多太多了。

  此时此刻关烈不愿去细想这代表什么,他只是甩了甩头,微笑道:「如果妳打算开始学,那么妳应该把腰带扎紧一点,或许领口也拉紧、袖子挽好、裤管绑好……呃,算了,就这么来吧。」

  以他的设想,她起码得准备一整球的绳子才有办法将松垮垮的布料绑好。

  「妳学过基本动作吗?」他凝气敛神,沉静地问道。

  她不禁凛然地立正站好,「有!」

  「先让我看看妳学了什么,我才好为妳设计适合的课程。」他双手交负在身后,静静地看着她。

  小丰有点心虚羞愧,紧张兮兮地道:「我学的那些是很皮毛的皮毛,比画出来你可能会笑到在地上打滚。」

  他严肃的眼神掠过一抹笑意,面上表情未变。「试试看,我还从未在地上打过滚,拜托,让我至少尝试一次。」

  她笑了起来,心情被他的幽默抚慰得轻松不少。「好吧。」

  「记得先做十到十五分钟的暖身。」他提醒她。

  「好。」这个她倒会。

  小丰努力回想着十几年来都学了些什么,因此她很努力地做出各种劈、抬、踢、攻、守等动作。

  关烈看得目瞪口呆怔忡不已。

  「惨不忍睹」四个字尚且不能完整地形容他此刻的感受,他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她的父亲会放弃了。

  她实在……不是练武的料。

  小丰气喘如牛、满头大汗地做完所有记得的动作后,忍不住用袖子抹了把汗,抬起红通通的小脸充满希冀地望着他。

  「你觉得怎么样?」

  他沉默了十几秒,最后勉强道:「我大开眼界。」

  她小脸上的热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狐疑的神色,「那是代表什么意思?」

  「妳的衣服快滑下来了。」他忽然发现,尴尬地别过头,宽阔的胸膛却明显起伏急促了起来。

  在那电光石火间,他无意中瞥见了她莹润的香肩,而他身上某个部位已经自然而然地坚硬如铁,完全不受他的理智与自制管辖拘束。

  也许在这样的情况下教她跆拳道,真的不是一个正确聪明的选择。

  「也许我们……」

  「如果你不讲评,那起码陪我练一下荒废好久的过肩摔吧。」小丰兴致勃勃地道,小脸漾满了笑容,「快快快。」

  不!

  他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不用了吧,妳手还有伤。」

  而且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再碰触到她身上的任何一丝肌肤,以免全盘失控。

  真要命,他到底是怎么了?

  「过肩摔啦,教练,请你务必要指导一下。」她软声恳求着,用没有受伤的那一只手拚命摇着他的手。「拜托、拜托。」

  关烈被她逗笑了,严峻紧绷的神情有一丝松懈,「妳不怕骨头散掉了吗?」

  「我相信你会很专业的。」

  「就是专业才会摔散妳的骨头。」他的口气里不无忧心。

  她蹦蹦跳跳着,猴急地道:「来嘛来嘛,过肩摔啦!」

  他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好吧,这是妳自愿的,摔疼了不许哭。」

  「才不会,我不是那种受一点点伤就呼爹喊娘的人。」她一挺胸,得意洋洋地道。

  他揶揄的视线望向她受伤的小手。

  小丰讪讪地笑了,「啊,那个除外,哈、哈。」

  他情不自禁跟着失笑,深邃的黑眸紧盯着她傻笑的小脸,眸光更柔和了。「吹牛皮。」

  「拳脚功夫比不上你,只好训练嘴皮子啰。」她嘻皮笑脸的说。

  关烈轻笑地摇摇头,修长的手沉稳地握住她未受伤的手,神情缓缓转为庄重,「好,我们来练习过肩摔。首先妳要学习的是如何放松全身的肌肉筋骨,才能够避免受伤,而且能够迅速地做出反应。」

  「没问题。」她屏息以待,甚至还紧张到额头出汗。

  他气定神闲地伸出长臂搭上她的肩头,低沉道:「注意妳身体的协调感,来,准备……」

  他用脚勾住她的后脚跟,闪电般就将她引摔过肩倒地,单膝跪在她瘫平的身边。

  「哎呀!」小丰被摔了个头晕眼花,虽然他明显手下留情了,但是她依然觉得屁股、肩头无处不痛。

  他失笑,眼神掠过关怀之色,「还好吗?」

  她倏地伸手往上一捞勾住他的颈项,他英俊的脸庞诧然贴近她,「小丰?」

  「我脖子下方很痛。」她吐气如兰,怯怯柔柔地将他环得更紧,心脏却卜通卜通快狂跳出来了。

  天啊,她从来没有这么大胆、这么贴近一个男人过,尤其是充满阳刚味与性感气息的他。

  「我检查看看。」关烈神色一凛,直觉拨开她松垮的领口探指进去,摸索着她柔软的肌肤和筋骨。「骨头没事,妳确定是这里吗?或者是扭到筋了?」

  「我不知道,但是很痛。」她小脸都快滚烫成熟西红柿了,心虚低喘着,却不能抑止将脸颊贴紧他温暖又透着男性气息的颈项间。

  她偷偷地深吸一口气,剎那间神魂颠倒了。

  「妳说……」他抬起头,却望入她痴痴凝眸的眼底。

  剎那间,他完全忘了要问什么,她缠缠绵绵的眼神盛满了千言万语,犹如一张网将他整个人紧紧缠绕……

  关烈这才意识到他俩贴得如此亲密紧靠,他敏感地察觉到了她柔嫩脸颊正和他的颈项交缠着,他的眸色不禁变深了,近乎痛楚的欢愉渴望攫住了他所有的感官知觉神经。

  而她彷佛唯恐火燃烧得不够炽烈般,将他搂得更紧,「无意间」露出胸口一抹晶盈雪肌,和一小角嫩绿色的蕾丝……

  老天!他像是当头被狠狠揍了一拳,热血沸腾直冲脑门。

  「小丰,妳……」他声音沙哑地开口,眼神幽暗深沉而火热。「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神色坚定地迎视着他灼人的眼神,紧张激动羞怯却渴求不已。「可以吻我吗?」

  他的胸膛随着每一次浓重的低喘而起伏,所有自制的理性已濒临溃堤的边缘。

  「妳知道一旦我吻了妳,情况就会失控。」他瞇起的眸子炯炯锐利,直逼视着她。

  「我想要你。」她以颤抖却柔和坚定的语气道,「比你所能想象的还要想,我这一生从未这么渴望想要拥有一个人过。」

  「我们……是行不通的。」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带着强大的压力和拉扯矛盾。纵然此刻她就在他怀里,柔软馨香得像软Q可口诱人的糖果,他却无法完全挥别理智,任凭强大的情欲凌驾一切。

  虽然……该死的!他的某个部分已经完全准备好了,坚硬、炽热、悸动,他迫不及待想将她揉入他体内,将疼痛坚挺的男性深深埋入她的幽径里。

  「至少就一个吻……」她眼角泪光闪闪,轻颤地恳求着他。「就一个吻。」

  他紧绷的理智蓦地断裂了,低叹一声,俯下头捕捉住了她的樱唇。

  滋味美好得让他几乎呻吟起来,情不自禁吻得更深更深……探入她的芳津唇齿间,灵巧的舌尖迫切地翻搅攻占着她的。

  小丰浑身燥热难耐,狂野的喜悦如巨浪冲刷过她的全身,将她整个人抛向半空中,然后再载浮载沉地沉浸在悸动热浪里。

  他修长的指尖配合着唇瓣舌尖在她唇上耳畔跳舞着,跳着一曲勾心荡魂,彻底将她所有的感官和神经末梢瘫软融化……

  「关、关烈……」她喘息着,情不自禁拱起了身体,舒畅销魂感逼使她全身不对劲起来,她的脚尖因酥麻蜷缩了起来,她的小腹下方鼓噪发热,当他的吻挪移到她耳端轻轻吹气着时,她的双腿间羞人地溢现了阵阵热流。

  「嗯?」他星眸半合,性感的唇撩拨轻囓着她敏感的颈项。

  她的气息和味道令他为之疯狂,他真想永远流连在这寸寸雪嫩上不再离开。

  「我的身体变得好奇怪……」她嘤咛呢喃着,半痴半迷半醉。

  「我知道。」他深深叹息,轻舔了下她颈项下方小小的浅窝,又惹来她一阵颤抖的轻笑。

  「真的变得好奇怪,我还希望你碰我别的地方……」她天真坦白地凝望着他,「我觉得好热,好像……还想要很多很多,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又笑又叹息,无奈地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但是我想最好还是不要。」

  老天,他甚至连将指尖稍稍离开她肌肤的自制力都没有了……关烈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他──一个平素以克己、镇定、稳重、内敛闻名的男人。

  「为什么不要?」她眨了眨迷蒙的大眼睛,小脸堆满了渴望。

  他终于停止轻舔囓吻她光裸肩头的动作,重新恢复了一丝克制。

  他用了强大的自制力才从她粉嫩香滑的身子上起身,盘腿坐在她身边,眼神柔和了起来,大掌温柔地梳理着她凌乱的发丝。

  他掌心指尖的柔情几乎令她感动得落泪。

  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温柔过,动作轻缓怜惜……好像她是个最最珍贵的易碎品。

  小丰缓缓翻过身,侧着身子像只小猫般蜷缩在他腿边,然后乘势再枕上他的大腿,这才心满意足地长长吁了一口气。

  「关烈,如果我是一只宠物就好了。」她天真地想望着,柔柔的语气里有一丝哀怨。「这样你就会愿意把我带回去养了。」

  关烈被她的话逗笑了,眼神笑意荡漾,「傻瓜。」

  「是真的,我是跟你讲真的。」她激动地仰望着他,抓过他的一只大手紧紧揽着。

  他暗自叹息,不知是为感动喜悦还是无奈。

  「我们不适合。」他勉强重复。

  「为什么?」

  「不用想也知道,我们两个人的人生南辕北辙,妳我有各自不同的生活领域,而且观念想法也不同,我们俩甚至不相爱。」

  她的心猛地一疼,小脸黯然地道:「可是我爱你呀。」

  他心头微微一震,很快地笑了,「妳以为妳爱我,但事实上并不是。」

  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他的喉头紧缩声音紧绷了起来。

  不能不承认,她的表白的确对他造成了一些些的震荡和影响,但仅此而已,没有更多的了。

  小丰怔怔地望着他英俊到令人心碎的脸庞,眼眶迅速地湿热了。

  「为什么……」她的声音好低好轻,细弱到几不可闻,「为什么你总是不愿意相信我?」

  他紧闭了闭双眸,声音沙哑地道:「我们认识不到一个星期,而我从不相信一见钟情。」

  那只是小说家和多愁善感的诗人在穷极无聊下拟造出的神话,诓骗世上男女相信,爱情是有可能在第一眼时发生,并深深触及灵魂……

  她忧伤地仰视着他,觉得酸楚揪疼渐渐在胸口蔓延开来。

  真的能够得到他的爱吗?真的能够拥有他的人吗?

  以往她总以为只要带着满满的热情和信心,相准目标就冲向前去,一定能够得到他的欢心,可是她现在却感觉到一丝惶然无助的虚弱。

  会不会……他永远不可能爱上她?

  「关烈……」她吞咽着口水,困难地道:「有没有可能,你以后会喜欢上我?」

  他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轻轻抚摸过她的前额,「我不知道,对于感情,我从来不去想那么远。但是我希望妳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妳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应该去找比我年轻,更懂得玩的男孩子陪妳。」

  她倏地鼻酸哽咽了。「我从头到尾就不是在跟你玩,我也不要一个玩乐的男朋友,我要找的是真心,我要的也就只有你。」

  「傻瓜,妳还年轻,到处都是大好机会,会有人比我更适合妳,更懂得怜惜妳。」他努力不让内心强烈的嫉妒感撕裂强自装出来的平静。

  不能去想,当有其它的男孩碰触她,拥着她甚至是亲吻她的景象……

  他莫名感到愤怒的狂滔在胸口激荡、澎湃不已。

  关烈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将这股骇人的情绪压抑下来。

  小丰再也没有办法静静躺在他腿上,听着他要将她推给别的男人的言论了。

  她倏地翻身欲爬起,心痛情急之余忘却了受伤的右手,猛然往下一压才吃痛地叫喊出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红肿僵硬的指节像是血肉撕裂了开来一样,血渍迅速渗出了绷带。

  关烈脸色瞬间变色了,心焦急切地拉过她的小手,快速检查着。「可恶!妳又忘了自己的手受伤了吗?为什么总是这样莽莽撞撞,一点都不懂得爱惜自己?」

  她傻傻地张大嘴看着他,心下蓦地一酸。「你又在生我气,我知道我没脑袋,可是我也很痛啊……你、你还凶我。」

  小丰嘴一扁,晶莹的眼泪滴滴答答地滚落下来,委屈又伤心地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

  她不要给他制造问题,不要再麻烦他了,这样行吧?

  「妳要做什么?」他的心脏差点被她吓跳出来,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不放。「当心妳的伤!」

  她不知从哪儿激起一股蛮力,死命地就要将手腕抽离他的大掌,「放开,放──开!」

  见她像疯了一样地掉泪又气苦地想要挣离他身边,关烈内心波涛汹涌冲击得他几乎无法呼吸,心疼、焦虑、恐惧和惶急在他胸膛重重撞击着,他不能放开她,不能让她走……至少现在不能!

  他猛地一把将她揽入怀里,用宽阔的肩臂和厚实的胸膛紧紧地包裹住她,将她所有愤怒疯狂的抵抗与挣扎包附在他羽翼下,每一寸坚硬的肌肉抵住她每一寸柔嫩的肌肤……

  他不要她走。

  「小丰,嘘!别动,别这样……」她泪如雨下的模样看得他心底阵阵刺痛,他紧拥住她的身子,并控制自己的力量温柔轻缓,深恐一个不小心又伤了她。

  再度被他强烈慑人的男性体魄与麝香味笼罩包覆住,小丰颓然绝望地停止了反抗,无力地贴靠在他胸膛前低低啜泣了起来。

  「嘘,别哭,我在这儿抱着妳啊。」他低柔地安抚着,有力的双臂温暖地将她紧揽在胸前。「对不起,我刚刚不该大声吼妳,我并不是生妳的气,只是受不了妳再次把自己弄得这么惨、这么痛。」

  小丰哭累了,也没力气了,她疲倦地偎在他胸前,明明知道他绝对不可能是出自于「爱」而拥抱照顾着她,她还是傻气地允许自己作一会儿的梦,假装自己是他心爱的女子。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最甜美的梦般溜入她的心坎深处,而她多希望能够把他这些话当成是情人疼宠怜惜的甜言蜜语啊!

  可是她骗得了谁呢?现在的他,对她至多只有一丝丝的同情吧。

  虽然他吻了她两次,并且好像深深受到震颤撼动,可是他在美国一定常常有这种经历,尤其他又是一个这么受欢迎的英俊伟岸名男人。

  如果他是她的就好了,如果他是她的……

  小丰在他怀里倦极地沉沉睡着了。

  关烈静静地搂着她,讶然发现她居然在他怀里睡得那么安心,只是小脸上泪痕未干的模样可怜得教他心痛。

  生平首次,他不知道该如何厘清、解释眼前这个情况,更不知道该如何对怀里人儿做打算。

  他不想事情越来越复杂,可是事情早已在他发现前就超乎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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