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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火焰 第三章

  谷幽在花园里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坐定,摊开手中的素描薄,聚精会神地画起图来,目光不时瞟向球场上身手矫健的火敌。

  在她一笔一笔地描绘下,很快的,原本空白的画纸上赫然出现他的英姿。

  他是堂堂大集团的总裁,难怪不把当模特儿可以得到的报酬放在眼里,可是,她还是想说服他答应当模特儿。

  这些天来,她虽然和他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没有什么机会和他交谈,甚至是一整天都没碰上面。

  “不行了,我得休息一下。”农夫喘着气,球拍抵着地面。这根本就是酷刑嘛!昨天晚上他回来的时候已经三点了,而二少居然早上八点就把他挖起来打网球,二少一定是恶魔。

  “现在才十一点半,这么快就阵亡啦!”火敌依然是气定神闲,虽然额前的过长刘海已被汗水湿濡。“啧啧啧!你才二十七岁,怎么体力这么差,像个老头子似的。”

  “二少,我昨晚四点才上床,睡眠不足当然体力和精神都不好啦!”他深吸了口气辩解。

  “那并不是主因,你体力变差的原因是纵欲过度。”火敌接过火蛇递来的毛巾,拭了拭汗。

  “纵欲过度?”农夫一怔。

  火蛇则是努力的憋住笑。

  “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你还是克制一下,别看到女人就想带上床。”农夫换女友的速度堪称一奇,而且还是其他人无法望其项背的。

  “那是她们自己送上门来的。”他可没有强迫别人的习惯。

  火敌不以为然,“即使是她们自己送上门来,你也不用照单全收啊!”

  火蛇以钦佩的眼神望着他,二少爷真是见解独到、英明睿智啊!

  经过谷幽的身边时,他不经意瞟见画纸上的人像,停了下来,他肯定那是以他为模特儿画下来的。

  她一头雾水地踅回,“怎么了?”二少爷不是要回房去冲澡吗?怎么……

  “二少,我先回房去冲澡。”农夫的脚步不曾停顿,转进屋里去。

  谷幽一抬起头来,便发现有个天神般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呃……”

  他指着画纸上的画像,冷冷地道:“我什么时候同意你画我?”

  她答不出话来。

  “二少爷……”

  “闭嘴。”火敌仍是冷冷地瞅着谷幽俊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拿来。”

  “拿什么……报酬吗?”她猜测,“你可以开价,只要我付得起……”

  他打断她的话,“我要那张画。”

  “这张画……”谷幽忐忑不安地看了看画,复又望向他,他想做什么?

  “快点。”他没什么耐性。

  她差点惊跳了起来,战战兢兢地把那张画自素描簿上撕了下来,递给他。

  他接过那张画看了几眼,而后毫不迟疑地将之撕成碎片。

  “不要……”她根本来不及阻止。

  一张极为出色的素描顿时成了一片片的碎纸飘散一地。

  “为什么?”一股热气袭了上来,她忍不住红了眼眶,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有权决定如何处置。”而且不需向任何人解释原因和动机。

  她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说些什么,但就是忍不住,“既然你不要那张画,为什么不把它还给我?”谷幽微扬着脸硬是不让眼泪流下。

  火敌不为所动,“不需要原因,没有人可以不经我同意替我画肖像。”他已经看多了女人的眼泪,再多看一个也无所谓。

  她把泪意逼了回去,不肯轻易认输地道:“我会画我看到的一切,你不想我画可以把全身都包起来,让我看不到啊!”

  把全身都包起来!火蛇捂住嘴巴,不让笑声逸出。要是把全身都包起来,不就成木乃伊了?

  他挺意外的,她竟然没有哭!不过,那并不代表他会留情,“你每画一张,我就撕一张。”这小女生还真是麻烦,箭是上哪儿去弄来的?

  “我会一直画下去的。”她才不让他称心如意。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他的火气也上来了。

  “是你……”谷幽的话没有说完,火蛇以肘碰了她一下,示意她少说几句。

  火敌粗里粗气地道:“把你的素描薄给我。”

  “凭什么?”她的眸子被怒火点亮。

  “我得确定你只偷画了那一张。”他似乎故意和她过不去。

  “二少爷。”

  “小蛇,不关你的事。”他以指为梳将湿濡的刘海往后梳去,露出额头正中央的两簇火焰纹印。“就算你是箭的女朋友也一样。”

  “我不是弓箭大哥的女朋友。”她否认。

  这人怎么乱点鸳鸯谱!弓箭大哥喜欢的人应该是步兵大哥才对。

  “是不是都和我无关,把素描簿给我。”他只想看过后立即走人,才刚打完网球,全身都是汗,运动衫也粘在身上了,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洗个澡。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素描簿交出去。

  火敌一页一页地翻看,视线不着痕迹的瞟过一脸气呼呼的谷幽,没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女生也挺有才华的。

  翻到后面,他又发现两张自己的画像,不假思索地撕了下来,将素描簿交回她手上,“这两张素描就由我来处理。”

  不给她反驳的余地,他拿了那两张画立即走人,留下火蛇尴尬地和她相对。

  谷幽蹲到地上将碎纸片一一捡起,每捡一张她的眼泪便滚落一滴。

  面对她的眼泪,火蛇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她,只好也蹲下来帮她捡起已成碎片的素描,“二少爷的身份是极机密的事,一旦暴露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讨厌拍照那一类的事,连带也就……其实二少爷人很好相处的,虽然脾气火爆了一些。”

  “很好相处?”谷幽抬起头看向她,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顺势滑落。

  她可看不出他的很好相处在哪一方面,如果说他的粗鲁无礼、脾气火爆,没有耐性,就是很好相处的意思,那她还真不敢领教。

  火蛇赶紧转移话题,“你为什么想画二少爷呢?其实箭、兵、农也都是堪称上上之选的美男子啊!”当然二少爷也是。

  她不假思索地道:“当初注意到的是他完美的骨架,让我想动笔画下来,我也曾邀请他当我的模特儿,可他怎么也不肯答应。”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她不知道?

  不过,这还是头一遭听见,一直以来,二少爷吸引女人的是他俊美的外表,而小幽注意到的却是他完美的骨架,真是奇怪,要是让二少爷知道,肯定会令他的自尊受损。

  “大概两个星期前吧!”

  火蛇将捡起来的素描碎片交给她,“可惜了这么一张好画,你画得真好。”

  “谢谢。”谷幽终于露出笑容。

  “不过你还是放弃要二少爷当模特儿的构想吧!”要说服他恐怕是比登天还难的事。

  她摇头,“我不会轻易放弃的。”她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二少爷可是相当固执的。”她据实以告。

  “他不让我画,我更是非画不可。”谷幽的牛脾气也冒出来了,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了。

  火蛇四下张望了一番,确定附近没有其他人之后才压低声音道:“那你就偷偷的画,别让二少爷发现就行啦!”要是让他知道她帮小幽的话,那她肯定又得被海削一顿了。

  “嗯!”谷幽的眼睛亮了起来。

  ***

  这一个星期下来,火敌不知已经撕毁多少张谷幽的素描,就连他自己也记不得了,而她却还是不死心,仍是不放弃画他。

  他坐在车子里,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隐隐浮现黑色的手掌,黑眸之中尽是衡量。

  他不经意地自窗外瞄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停车。”这么晚了,这小女生还在外头干什么?还和两个高大的男子在拉拉扯扯。

  “啧!”火敌无关紧要地坐在车上旁观了好一会儿,眼看谷幽就要被那两个男子架走了,他才悠哉游哉地下了车朝他们走去。

  “放开我啦!我又不认识你们。”她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救命啊!”

  “放开她。”他以法文道。

  “她是我们先看上的,她也答应陪我们了。”其中一名男子回道。

  不论在任何国家都会有这种不入流的杂碎,他拢起眉头,鄙夷地睇视他们。

  她赶紧挣脱他们的纠缠躲到他的背后。

  男子伸手想拉回谷幽,不料却被火敌轻易地捉住手臂往后一扭而动弹不得。

  另一人见状立即挥拳相向。

  “啊……”她大惊失色。

  火敌轻易地闪过对方的攻击,抬腿瞄准他的下巴踢出,将人踢飞了出去,而后重重地跌落在硬邦邦的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

  “快滚。”火敌踹了他一脚。

  男子连滚带爬地扶起同伴,以超快的速度逃之夭夭了。

  他闷哼了一声,旋身就走。

  “喂、喂!”谷幽连忙收拾起画具追了上去,“喂,等等我嘛!”

  他本来是不打算出手替她解围的,若非看在箭的份上,他才不会插手呢!

  在他回到车上之前,她追上了他。

  “小丫头,你还有什么事?”他有些烦躁地瞟了她一眼。

  “你也才比我大了七岁而已,不要叫我小丫头。”她不服气,“而且我有名有姓的。”

  “你有名有姓关我屁事,在我眼中未满二十岁的都是小丫头。”实际上他根本不记得她姓啥名谁。

  呃……她不是来跟他辩论称呼问题,“谢谢你刚才替我解围。”

  “我是看在箭的份上才救你的,否则我才没那么好兴致。”火敌说话向来不加修饰,有什么就说什么,别人的死活他也一向没兴趣。

  她已经习惯他的无礼,“不管怎样,你救了我是事实,谢谢。”

  “可以放开我的手了?”他没好气地问。

  谷幽一惊,像被烫着似地松开手,下一刻又再度抓住他的手,“你的手怎么了?”

  他甩开了她的手,“不关你的事。”

  骇人的黑色已经蔓延至他的手肘处。

  “你一定得去看医生才行。”他的双手都变成恐怖的黑色了,一定是生病了。

  “死不了人的。”他不在意。

  况且,他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医生,虽然没有开业看病。

  愈看愈是心惊,谷幽赶忙打开车门将火敌推进车内,随后也坐了进去,神色紧张地吩咐司机,“请以最快的速度送我们到医院。”

  “回家。”他一眼瞟过去,以无关紧要的语气下命令,这小女生是在担心他吗?这倒是新鲜了。

  “去医院。”

  “回家。”他的语气不容置喙。

  “是。”司机再笨也知道该听主子的命令才是正确的选择。

  “去医院啦,你的老板生病了耶!”她情急地大吼了起来。

  虽然他平时对她不怎么好,还撕了她三十三张的素描,她还不至于坏心地见死不救。

  火敌粗鲁地捂住她的嘴,“闭嘴。”真像是聒噪不休的麻雀。

  “咿……唔……”她努力地想扳开他泛黑的手指,却一点用也没有。

  “再吵我就把你扔下车。”他瞪眼。

  不说就不说嘛!谷幽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答应,他这才松开了手。

  喘了口气,她无可避免地又瞧见他那黑色的手臂,恐惧又攫住了她,“可是你的手……”

  他又瞪了她一眼。

  什么嘛,她是好心耶!谷幽赌气地道:“要是你不幸死掉的话,我会免费替你画一张遗像的,而且会画得比你本人还要好看上百倍。”

  “是吗?谢谢。”火敌好笑地道。

  一转眼的时间,座车已经停在门口,他一马当先地下了车朝屋内走去,没有费心去招呼她。

  谷幽提着一堆画具,朝司机点了下头,随即追着他的身影而去。

  “二少爷,你回来啦!”

  火蛇迎上来,瞧见他的身后的谷幽时颇是讶异,不过,她并没有多问,反正不急在这一时。

  “嗯。”他应了声。

  “蛇姐,他的手变成黑色的了,一定是生病了。”搞不好很严重呢!不过,她怎么没听说过有哪一种病的症状是手会变成黑色的。“可是,他却不肯去看医生。”

  火蛇蓦地眼睛一亮,“是魅影,对不对?二少爷。”

  火敌摆了摆手,算是回答了。

  望着他英挺的身影拾阶而上,消失在螺旋的顶端之前,谷幽慌慌张张地抓住她的手臂,“蛇姐,你怎么让他走,他的手……”

  火蛇安抚似地拍拍她的手,“小幽,那没什么,只是中了毒而已。”

  “中毒?”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拉高,中毒,那是很严重的事耶!怎么他们一点都不在乎?搞不好……搞不好是会死人的耶!

  “小幽,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她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安抚谷幽的慌张,是语气不够轻描淡写吗?还是表情不够放松?

  “要是他毒发身亡了,怎么办?”谷幽紧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可不想真的免费替他画遗像。

  火蛇轻拍她的脸颊,“听我说,二少爷所中的毒叫魅影,世界上除了他自己再也没有人可以解开的毒。”这下子她总可以放心了吧!

  只有他自己能解开魅影的毒?这么说……“他是怎么中毒的?”

  “当然是他自己服下魅影的。”

  他自己服下……“他想自杀吗?”

  “怎么可能,”火蛇失笑,“二少爷不可能会想不开寻短见的。”

  “那他为什么要吃下毒药?”她无法理解他自己吃下毒药的动机。

  “测试药性啊!”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常做这一类的事,火蛇早已见怪不怪了。

  “就只是为了测试药性,所以拿自己的性命来作赌注?”这太荒唐了。

  “没那么严重啦!小幽。”她还想好好作一番解释,下一秒却发现谷幽以超快的速度冲上楼去了,她并没有试图阻止。

  说不定……说不定小幽和二少爷……

  ***

  “砰啪!”房门被粗鲁地打开来。

  火敌正打算和酒服下的一粒白色药丸,也因为突如其来的惊动而不知滚落到哪里去了。

  “见鬼的。”他反射性地吐出诅咒。

  “喂!”

  是她,他一眼瞟过去,“你难道不知道进别人房间之前要先敲门吗?”这下可有得找了。

  “你刚刚要吃下的是什么?”谷幽进来之前好像看见有粒白色的东西自他的手上掉落。

  “解药,不过,现在弄丢了。”他蹲下身体四下找寻那一粒白色药丸。

  “解你身上的毒吗?”

  “废话。”四处都找不着,火敌有些火大了,那见鬼的解药是滚到哪个老鼠洞去了?

  “没有备分吗?”是她害他弄掉的,当然不能置身事外了。

  “废话。”若有的话,他又何必蹲在这里瞎找。

  谷幽也帮忙找起药丸来了,“要是没有解药你会怎么样?”

  他偏过头来,“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换言之,也就是翘辫子啦!

  “会死?”她骇然。

  算了,不找了啦!大不了就是一死嘛!他突地站直身体。“废话。”

  不过,幸好魅影不会令人受尽痛苦而死。

  她发现他站了起来,“你……你不找了吗?”

  “不找了。”火敌干脆得很,“我还剩三个小时可活,死的时候会拉你当垫背的。”

  再过三个小时,毒性便会侵袭内脏,届时即便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无法妙手回春。

  谷幽更是努力地找寻那一粒小小的药丸,她并不是怕赔上性命,只是害他有生命危险,她良心不安。

  火敌攫住她的手,将她自地毯上拉了起来,“这么怕我拉你当垫背的?”

  她甩开他的手,“我只是不想背负一条人命,那太沉重了。”

  他没再说话,走向酒柜倒了杯白兰地又折回,她仍很认真地在找着。“看在你这么认真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不要说了,我一定会找到解药的。”她生气地吼了一句。

  生命是很珍贵的,不应该轻易放弃活下去的权利。

  火敌的唇角似笑非笑地挑起,蹲在谷幽的面前,姿势一点也称不上雅观,“你不希望我死掉,对吧!”他深邃的黑眸宛如夜星。

  她头也不抬的,“对啦!你要有时间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干嘛不用心找那一粒可以救你一命的解药。”他怎么像个没事的人一般,难道他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吗?

  他摊了摊手,“死亡没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呼吸停止,没有生命迹象而已。”顿了顿,他才又再度开口,“我都说不跟你计较了,你就不必担心我的死活了,或者你喜欢上我了?”

  喜欢上他?谷幽瞪了他好半晌,“别尽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我才不会喜欢上个性恶劣的男人。”

  “你会不会喜欢个性恶劣的男人和我有什么关系……”火敌过了好一会儿才猛然醒悟出一个事实——自己就是她口中个性恶劣的男人。

  原来她是这么看他的,个性恶劣的男人,不过,他的个性哪里恶劣了?“不会因为我不让你画我,你就那样子毁谤我吧?”

  “你……我才不是那种人呢!”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话不假,她开始举例,“你的脾气不好、粗鲁无礼、又不体贴女性,而且没有同情心,这样的个性难道还不够恶劣吗?”

  他的脸当场黑了一半,“既然我的个性那么恶劣,你又何必费心替我找解药?让我死了岂不是干脆多了。”她还真是了解他的缺点啊!

  “就算是穷凶恶极的人也有生存的权利。”谷幽并没有多想。

  闻言,火敌更是气得头顶冒烟,眉毛倒竖,怎么才一会儿的时间,他就由个性恶劣晋级到穷凶恶极那一阶了?搭火箭也没这么快。“对啦!我就是穷凶恶极的人。”他语调中有浓浓的火药味。

  “我没说你是穷凶恶极的人……”她感到有些奇怪,他干嘛自己对号入座啊?

  “你就是那个意思。”他已经主观地认定了。

  “我没有。”

  “哼!”他闷闷地喝着酒。

  她猛然惊觉,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啊!火敌此刻可算是命在旦夕,而她居然把重要的事给忘了,指责起他的不是来了。

  火敌又倒了一杯白兰地,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谷幽依然毫无所获,心情开始浮躁不安了起来,难道真的会因为自己的莽撞而害死他?

  “不用再找了。”火敌道,在色彩鲜艳的波斯地毯上找一粒小小的白色药丸并不是容易的事。

  “我要找,”她从这一角找到那一角,几乎要将这个房间的每一寸都翻遍了,“我非找到不可。”

  他随手将她推了开去,“我说不必就不必,别唠叨了。”

  谷幽一个不稳便往后跌去,跌落在地毯上,“啊……”好痛!她叫了出声。

  火敌没有任何表示。

  她伸手往地上一按想撑起身体,掌心却传来微微的刺痛,“你干嘛推我啦!”

  “你聋了吗?我说不必找了。”他冷声道。

  什么东西弄得她的手好痛!她翻过手一看,赫然发现一粒白色的药丸正陷在她的掌心中,“啊!我找到解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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