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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来宝 第三章

  有了第一次私闯民宅的教训之后,解岚特地找人在阳台加了铁窗防堵小栗闯入,而小栗也的确安安分分了好久,让战台枫跟她难得的几次碰面,总算可以勉强打声招呼,而不至于为了一只鼠而大打出手、口出秽言。

  这天傍晚,刚交出赶工完成的绘本插画,解岚愉快的到卖场买了一大袋的零食,接下来的几天,她准备好好的过醉生梦死的懒散生活,这就是她为自己充电的方式。

  她喜欢儿童绘本插画家的生活,画自己喜欢的画,可以自己掌控时间,还可以多少供给男友在法国的求学费用,这让她感到满足。

  扎着两条辫子的她拎着一大袋零食,脚步乐得像要飞上天,来到水果行,恰巧遇上了山丹迭,那天因为他的善心协助,帮她把家具搬进屋子里头,所以他们认识了彼此,不过,她很不明白,战台枫这个坏脾气的男人凭什么拥有山丹迭这样的好人当朋友?

  「解小姐,要不要挑水果回家吃?」山丹迭挥手唤她。

  「阿迭先生,那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那些家具真不知道要怎么扛进去。」虽然已经谢过很多次了,但是每每看见他,她就忍不住要再谢一次。

  「举手之劳而已,来来来,今年的文旦柚很好吃,中秋节快到了,我挑几个新鲜的送妳,好让妳带回去吃吃看。」

  「这怎么好意思?」每遇到山丹迭一回,就有免费的好吃水果,解岚忍不住感到纳闷,像他这样把用来贩售的水果四处分送,届时要靠什么生活?

  「没关系,大家都是朋友嘛,况且妳还跟台枫是邻居。」他递上前的塑料带里装了四颗绿色的大文旦柚,「喏,快拿去,别客气。」

  解岚禁不住他的好意,可是又不好老占人家便宜,于是看了水果堆上的价牌,赶紧掏出钱来一搁,飞快的跑了。

  「阿迭先生,谢谢你。」挥挥手,她愉快的身影像蝴蝶似的隐没在街角。

  山丹迭笑着目送她离去,顺手调整门口的人形立牌,突然一只手拍上他的肩膀,他不改笑容的回过身来。

  「唔,台枫,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现在不过下午四点钟光景,身为炙手可热的整形医生,他现在应该是待在诊所里,身穿白袍、手拿利刃,大刀阔斧的为容貌先天失调的患者进行改造计划才是,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他的水果行前?

  「干么,我不能来买水果喔!」战台枫纳闷的望着山丹迭方才注视的街角。

  奇怪,这家伙又送谁水果了,还看着人家的背影看得这样陶醉?

  「可以,只是时间不对,你的诊所关门了吗?」他笑问。

  「呸呸呸,山丹迭,在你的水果行还没举行关门大吉的典礼前,我的整形美容诊所还会继续屹立不摇的开业下去。」

  「是,只要世界上还有一个女人存在,你就不怕会饿死。」

  「你牙最好给我刷干净一点,说那是啥话,好像我战台枫是靠女人生活似的。」他朝好友龇牙咧嘴。

  「是没错啊,你的病患不都是求好心切的女人吗?我这样说也没错!」

  战台枫海K了好友一拳,「很抱歉,我的病患包括男人,你不要以偏盖全,以为只有女人才爱美,这年头的男人比女人还爱美呢!」

  「好,你说的是!这么早找我有啥事?」

  「快给我一卡车水果,我快饿死了,今天忙着动抽脂手术,抽得我的手都要神经麻痹,看着一桶桶的脂肪,为了不让我在病患面前吐出来,我把剩下的工作交给我们诊所那棵大树去处理了。」

  大树,本名白阳庶,是个菜鸟整形医生。

  「白阳庶?」山丹迭为他感到哀悼。

  「对啊,他都入行多久了,早可以独当一面看诊了。」

  「欸,吃香蕉好不好?香蕉最容易有饱足感了。」

  「嗯,不要,你也考虑一下颜色好不好,你觉得刚帮病患抽完脂,我还吃得下黄色系的东西吗?」

  战台枫一耍起赖来,还真有些难伺候。

  「那你干么不去好好的吃顿饭?」

  战台枫是那种没吃饱就会脾气暴躁的男人,山丹迭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难搞,好好去吃顿饭不就解决了,吃水果还得挑颜色,麻烦!

  「欸,我是怕你水果行倒了呗,像你这样成天送人吃免费的水果,要不是你家有恒产,勉强可以让你这样挥霍,哪天恐怕会破产跳楼。」

  「好,你最善良,这些够不够?」山丹迭选了一大篮的水果奉上。

  「够了啦,又不是喂猪。」他拿起苹果咬了一口,「欸,刚才你这散财童子又送谁水果了?」

  「解岚啊,你的邻居。」

  怎么又是菱角嘴解岚?战台枫不是滋味的把手搭在他肩上,「阿迭,跟兄弟我说句实话,你该不会是对她有意思吧,要不你干么三天两头送她水果?搬来还不到半个月,你说,她吃了你多少水果?而且你刚刚还巴望着她的背影,舍不得移开视线。」

  「放心,她吃的永远不及你多,还有,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望着她的背影?」他是在调整门口的立牌。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战台枫把苹果核往垃圾桶一扔,又抓了一颗水蜜桃吃起来。

  「这么说我对你也有意思喽,还有,是不是我对巷子底的许老爹也垂涎三尺?」

  「不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还不是吃过我送的水果。」

  「可是我们都是男人。」

  「说不定我就喜欢男的。」山丹迭存心跟他抬杠。

  「啐,你这死玻璃。」战台枫轻啐一声。

  他知道山丹迭在耍他,别人他是不晓得啦,不过山丹迭这家伙如果会爱上男人,那么他就可以跟小栗人兽联姻了。

  解决完一颗水蜜桃,战台枫抹抹手,「好了啦,跟你说一声,这几天不要预留我的水果,我明天一早要去新加坡开个医学研讨会议,所以这三天不在家。对了,我还要拜托你帮我照顾小栗。」

  「怎么不请解岚帮你?」舍近求远。

  「阿迭,你是哪条神经搭错了吗?叫她照顾小栗,那我三天后应该会看到小栗的尸体。」

  「她当真这么害怕黄金鼠?」山丹迭还是有点难以置信,女孩子不都喜欢可爱的小动物吗?

  「请不要怀疑我说的话,她真的很怕,怕到好像前辈子曾经吃过鼠儿的亏,以至于这辈子对任何鼠字辈的小东西都退避三舍。」战台枫把钱搁在柜台上,挥挥手准备回家去,「现在我要回去好好睡上一觉,然后准备我的开会数据跟行李,记得你肩负的使命喔!要不然小栗若有意外,牠也会由九泉之下跑来啃你的脚报复。」他歹毒的恐吓。

  「好,我知道了。」

  看来,战台枫的毛病还是一样,就是喜欢把请托搞成变相的威胁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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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啦啦……」沙发上的人儿不时哼着愉快的旋律,一手是任我遨游的遥控器,一手是吃不完的零食。

  打从傍晚开始,解岚就这么放肆的歪倒在沙发上啃她的零食,双脚不怎么优雅的跨在桌沿晃点个没完,茶几上到处堆满了她恣意打开品尝的零食,有些碎屑还掉落在茶几上,直到时钟走到八点的位置,墙上的咕咕钟依时出来欢唱一曲,她才惊觉时间晚了,而她也吃了一堆零食,忘了正餐。

  她放下双脚,推开面前的零食,然后走向厨房准备为自己简单的下个面食当作晚餐。

  自由工作者最怕三餐不定时,长久下来只会把身体搞坏,为了不想年纪轻轻就搞出一身病痛,她可是严格遵守规律三餐的准则。

  正当解岚撇下可口的零食,悠然的在厨房忙着下面条、切青葱、拌酱料之际,「休兵」数日的小栗又捺不住思念,趁着主人不注意,咚咚咚的溜进了解岚的家。

  金黄色的毛茸茸身驱灵巧的跑进客厅,沿路不忘谨慎的前进三步、后退一步,那双小眼睛像精准的雷达似的,扫瞄着屋内情况,眼尖的牠瞥见茶几上散布着一堆食物,马上好奇的窜溜到茶几上,贪婪又感觉新奇的在零食堆里爬来爬去,嗅到满意的口味,便用牠的小牙奋力的品尝起来,小嘴喀嚓喀嚓的响,看来这饼还真是有嚼劲。

  喀嚓、喀嚓……随着肚里食物的增加,小栗的警觉心也不知不觉慢慢下降。

  厨房里,解岚轻轻松松料理了一碗独门酱拌面,顿时屋里香气四溢,她发出满足的喟叹,捧着陶碗满心欢喜的来到客厅,准备佐以电视下肚。

  伸手随意拨开桌上的零食,突然一只袋子沉重的坠落地面,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就从袋子里饱受惊吓的窜了出来。

  解岚浑身一僵,手中的陶碗匡当坠地,痴愣不过半秒,随即声嘶力竭的尖叫起来,「啊--啊--」

  是对面的小栗,牠又闯进来了,而且还在她心爱的零食堆里胡乱偷吃东西。恶心的鼠辈……

  解岚愤怒、惶恐又惊骇的操起任何可以打斗的家伙,当下决定扑杀这个可怕的家伙。

  「不要跑,我打死妳,啊--」狂叫不歇。

  另一头--刚洗完澡的战台枫拿着一只杯子到厨房,正想泡杯茶来喝喝,谁知食指才按住热水出水键,竟骤然被对门传来的尖叫声震慑得慌了手,杯子打滑不打紧,要命的是滚烫的热水就这么冲过他的手。

  「呃啊--」他吃疼的缩回手,拚命的甩动想降低热度减轻疼痛,「对面那个笨篮子又怎么了,尖叫个什么劲儿!」气急败坏的跳脚咒骂。

  听解岚的尖叫声久久不停,他当下觉得不妙,往小栗的窝扫去,禁不住一次狠狠的咒骂,「可恶,我就知道!」

  顾不得手上的痛与地上的混乱,他趿着拖鞋赶紧去把小栗带回家。

  门一开,天外飞来一支拖把,战台枫机警的闪过,还来不及喘口气,又一只拖鞋迎面飞来,这一回,他可就没这么好运了,拖鞋神准的打上他的脸……

  「呃,疼!」

  他怒火狂烧,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回以颜色,下一秒,是一个疯狂狼狈的女孩五体投地的扑倒在他跟前,幸亏他脚缩得快,要不然铁定被连累,跌个鼻青脸肿。

  而光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个女孩是谁。

  「我说解岚小姐,妳需要这么『欢天喜地』的恭迎我吗?」战台枫疼得龇牙咧嘴。

  当他是蟑螂啊!居然拿拖鞋招呼他,尤其那只拖鞋该死的是木屐,疼啊!

  「你可恶的宠物偷吃了我的饼干,我要杀了牠,我一定要杀了牠!」双手撑在地板上,解岚激动的咆哮。

  「不过就是几块饼干,妳分牠吃一口会死啊!」他一脸阴霾的揪起这个小气巴拉的丫头。

  「我为什么要分一只贪吃无礼又可恶恶心的老鼠吃饼干?」头上的两条辫子已经散了一边,狼狈的她努力揉着暴疼的关节回问。

  他倾下身子,凑近她的鼻子满是威胁的说:「容我再跟妳强调一次,牠是黄金鼠,仓鼠的一种,牠,叫小栗,绝对不是妳以为的那些灰灰肥肥,在下水道奔窜的野蛮老鼠,她是生娇养贵、系出名门的黄、金、鼠。」压抑的嗓音透着极度的不满。

  正当六楼被怒火攻占的时候,电梯当的一声响,两个嘻笑的无辜者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就这样意外闯入六楼战场。

  「哪里跑来的笨蛋?」战台枫与解岚不约而同、火力全开的瞪眼看向电梯。

  原本还嘻嘻笑笑的两个可怜虫随即噤声缩抱成一团,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战台枫诊所里的小护士跟菜鸟医生,兴许是见惯了战台枫那媲美强台的火爆脾气,对于这两军对峙的一幕没有意外太久,只是深深感到后悔来错时间。

  「战、战医生,好……」躲在白阳庶身后的斐如月战战兢兢的喊。

  「不好,你们两个来干么?」扫过一眼,战台枫口气不佳的问,没看到他正忙着教训这个新邻居吗,这两个傻子来干么?

  被斐如月往前推的白阳庶一脸惶恐的伸出右手,把牛皮纸袋递了出去,「学长,这是你、你叫我们顺便帮你带来的数据。」

  「什么了不起的数据?」现在没有什么事情能比吵架更重要。

  「新加坡医学研讨会议的资料。」

  挑挑眉,战台枫一把抢了过来,「你们可以走了。」他下起逐客令。

  「喔,战医生再见!」斐如月拉着白阳庶,丝毫不敢稍作停留,随口一应马上脚底抹油落跑。

  人一定,战火重新点燃,解岚握紧粉拳接续方才的对话抗议,「我管牠是不是系出名门,反正牠终究还是只老鼠,而且偷吃了我今天下午特地去买来的零食,另外,还害我饱受惊吓的毁了一碗匠心独具的干拌面,那恰恰是我今天的晚餐。」

  「但是妳惊天动地的鬼哭神嚎害我吓得手中的杯子滑落碎了一地,然后右手还遭受到一百度高温的热水烫伤,而那只杯子一样系出名门,是宝格丽限量生产的水晶杯。」

  「那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你把牠关好,这一切的意外都不会发生,我都已经加装铁窗了,你还想要我怎样?」

  「铁窗?妳真的是个超级大白痴,没听说过有人为了防范一只黄金鼠加装铁窗的,那是用来挡小偷的好吗?况且我就是喜欢在家开个小型野生动物园,妳管我关不关牠!」

  这、这人实在太狂妄了吧!解岚气得七窍生烟,菱角嘴噘得老高。

  「所以你活该付出代价,我告诉你,那堆零食花了我两千多块钱,本小姐的走路费也要五百块,而且牠毁了我的晚餐,你给我听清楚,」她食指点呀点的,几乎要压上他英挺的隼鼻。

  「撇开那只价值五百块钱的陶碗不说,光是那些面条、精心调制的佐料、经验积累的火候拿捏,可都是无价的,你拿命来偿都偿不了,更何况老鼠爬过的地方我还得消毒、除臭,我看你怎么赔偿我的损失。」她几乎是跳跃着跟他吼。

  战台枫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心想,很好,现在是要论谁的损失比较惨重,还要比较谁的身价高是不是?

  瞧她个儿小脾气大,脸上写着单纯、傻气,一派不知人心险恶的天真样,既然这么呆还这么不识时务,难道她不知道他只要轻轻一拳,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摆平她,竟然还气焰高张的指责他,真是个标准的笨女人!

  战台枫摩拳擦掌,准备好好料理这个跋扈又胆小的女人。

  他往前跨步逼近,睥睨着她,「大小姐,妳知不知道我混哪行的?」

  解岚仰头一瞧,怎么,他该不会是混黑社会的吧?

  她不安的咽咽口水,可是一看到他嚣张的嘴脸,还是忍不住硬着头皮回瞪过去,存心不让他太过嚣张。

  「我管你是混哪行的,想充黑道吓我啊,」她努力撑住脸面,「本小姐、本小姐我也不是好惹的。」强力克制因紧张导致的口吃。

  想欺负弱女子,门儿都没有,这里可是台湾,他当自己是在意大利啊!呿,黑手党的电影看太多了。

  「谁跟妳无聊的充黑道,我是个整形医生,妳稍嫌凄厉的尖叫害我的手被热水烫伤,万一将来影响我替病人执刀的精准,妳拿什么赔我,又该拿什么赔我的病人?」他又跨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瞪着她。

  「说话就说话,干么那么靠近!」她手抵在面前防堵。

  把她的举动当作是愚蠢反应,他接下去又说:「妳知不知道,完好的脸孔对整形医生而言,是何等重要的指标!而妳刚刚用那材质低劣的木屐攻击我的脸,就是蓄意毁坏我的商标,万一我鼻梁塌了、歪了,我怎么说服我的病患相信我隆鼻的医术?到时会害我损失多少新台币妳知不知道?」声音逐渐加大,宛若雷鸣。

  「反正……反正千错万错都是你家老鼠的错。」解岚气弱的说。

  「我现在是问妳要怎么办,我明天要到新加坡开会,面对的是无限的商机,结果妳把我砸成重伤,这损失妳赔、得、起、吗?」

  「睁眼说瞎话,你哪有重伤,鼻血连一滴都没有,少来讹诈我。」赔钱的事情她绝对不干,当下撇得一乾二净。

  「我讹诈妳?不知道刚刚是谁先讹诈我的!」这女人有让人动手灭口的冲动。

  「我是合理索赔,整形医生有什么了不起,天知道你这张脸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长成这样还敢拿出来说,可不可笑啊!如果是假的,那、那你的技术也太烂了吧!」她瑟缩了一下,还不忘虚张声势。

  被老鼠逼得濒临崩溃的是她欸,他凭什么对她大呼小叫的?

  「妳说什么?!」

  这丫头竟然敢这么嚣张的说他!

  「哼,好话不说第二遍。」解岚将他一军,不忘摆出极端可恶的嘴脸,十分挑衅的对他摇头晃脑。

  「算了,妳这眼小鼻塌、其貌不扬的野丫头,审美观是什么可能连妳自己都不清楚,像妳这样的尊容到外头去,只怕会荼毒男人的眼睛,没有男人敢靠近妳,看来妳这辈子当定老姑婆了。」战台枫努力诋毁她。

  什么,他竟然敢说她眼小鼻塌、其貌不扬……

  士可杀,不可辱。

  她手扠腰挺起胸,「很抱歉,本姑娘早已经名花有主了,我的男朋友现在正在法国攻读艺术学位,未来绝对会是个气质超然的艺术家,审美观也绝对会比你这庸俗不堪的男人好上千百倍,老姑婆我是当不到了,倒是你,脾气那么坏、个性那么差,将来台湾第一王老五绝对是你。整形医生有什么了不起,你没听说过吗?天然欸尚好!」

  啪、啪、啪!他狠狠的鼓掌三声,「是啊、是啊,天然的东西腐败之后还可以当有机肥,了不起,弥足珍贵啊!」吊儿郎当的揶揄她。

  「战台枫!」解岚快喷火了。

  「我耳朵没聋,不用这样大声疾呼我的尊名。」恰北北,一张小嘴巴拉巴拉的喋喋不休,最好她接吻也像她吵架一样厉害,那么就让人打从心里佩服。

  「你、你真是个迂腐无赖的臭男人!」她嘴巴嘟得几乎可以顶天。

  「妳才是个没有爱心又自私自利的女人!」

  两人双瞳狠狠对峙,四把怒火凶猛的窜烧不歇。

  倒是惹起一连串事端的小栗,从解岚家拖出一袋零食窝在角落后,便拚命的吃个不停,还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欣赏世纪大战,一点悔悟的自觉都没有,不断的喀嚓、喀嚓……

  一阵「眼神」较量后,双方不约而同的转身离去,铁门发出砰然的两记声响。

  一进屋,解岚关心的不是那一地的疮痍,而是她的脸。

  「我真的长得眼小鼻塌、其貌不扬吗?」赶紧冲进房里,巴着梳妆台上的镜子猛照。

  眼睛是不大,不过倒也水汪汪的透着灵秀,以前男友这样称赞过她,至于鼻子嘛,是不高挺,但也不至于塌啊,人家她的鼻子可是秀气小俏鼻,顶可爱的啊,几番揽镜自赏后,她终于不那么生气了。

  这头,战台枫也没注意小栗是不是回来了,一个人倒在沙发上闷头大笑。

  「爽快,好久没有和人骂得这么爽快了!这个菱角嘴是个奇葩,胆子小到连只黄金鼠都怕,不过她骂人倒是很犀利痛快,哈哈哈……我喜欢,勉强承认有这个邻居还不错。」

  肚子吃撑的小栗一回来就看到主人傻傻大笑的蠢样,不吭声,牠躲回牠的窝睡大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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