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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显孤傲 第三章

  宠物!他竟敢把她归类为宠物?!

  那个天杀的大混蛋!

  华不悔气冲冲地奔回他们给她的房间,每一步都踩得铿铿作响,彷佛将阶梯与地板都当成了瞿御,恨不得一脚踩扁他!

  「太过分了!」她背着双手在房内来回踱步,小嘴不时发出咒骂声。「卑鄙、下流、无耻!」

  气冲冲地拉开房门,华不悔的眼前刷地一黑--

  「华小姐,请问妳要去哪里?」挡住她去路的「大山」开口了。

  「我……」讨厌,有人在她房门外看守着!「我要去上厕所!」

  「妳房内不就有厕所?」对方的」句话立刻堵死她。

  如果她会因此放弃,那她就不叫华不悔了。只见她大小姐面不红、气不喘地直言道:「这间房间的厕所不够大,我担心我的嗯嗯太臭会熏死自己,所以我要求参观别间,挑选更好的厕所!」

  「哦?」「大山」笑笑地望着她,「这里的厕所都差不多大小,倘若妳真有需要,不如到二少爷那儿去,他房里的厕所最宽敞,保证让妳方便得尽兴。」

  「我才不要!」看多了瞿御那张皮笑肉不笑的死人脸,她会便秘!「算了,我将就一下好了,再见!」

  砰的一声关上门,华不悔气闷地返回房内,小脸上满是不服输的怒意。

  瞿御以为他派人在外头监控着,她就会吓得乖乖听话了?作他的春秋大梦!她绝不称他的心、如他的意,倘若她找不出另外的法子脱身,她华不悔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凭着一股锐不可挡的意志力,她开始对自己所在的房间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这种旧城堡建筑,通常不是都有很多密道、暗门之类的东西吗?她认真点找,说不定真给她瞎猫碰上死耗子,顺利逃跑成功。

  于是,华不悔逐步摸索着每一面墙壁、每一块地砖,甚至连书柜、茶几、床底下都不放过。

  「呼,热死我了!」不到半个钟头,忙东忙西的小人儿已是香汗淋漓,衣衫湿透了。

  她谨慎地锁上房门后,随即解开宽大的运动衫,露出里头的无袖背心,以及两条细瘦白嫩的胳膊。

  回头继续忙碌了好一阵子,她似乎还是不满意目前的温度,三两下又抽掉了无袖背心,上半身只着一件胸罩在房内跑来跑去。

  「这样好多了。」华不悔一面喃喃自语,一面弯身趴伏在地板上做试探性的敲打。

  殊不知,她不经意造成的酥胸半露图,已完完整整地被另一个房间内的男人尽收眼底。

  原来,在华不悔踏进她房间的同时,瞿御只要按下手边的遥控器,便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想当然耳,他也没有错失良机,偷觑她小小性感的俏模样。

  时间又往后推移了半个钟头,她找得头昏眼花、手脚无力,额头、颊边的汗滴更是涔涔流淌。华不悔索性把内衣、长裤都脱了,浑身上下仅剩一条淡紫色的底裤。

  紧盯着屏幕的目光产生微妙的变化,瞿御的呼吸变沉,男性的欲望几乎在一瞬间被唤醒。

  她的身材比例极佳,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儿格外引人遐想。

  「可恶!涪垣房问连个蚂蚁洞都找不到!我要怎么出去?」屏幕中的华不悔浑然不知自己的举动完完全全落入瞿御眼里,在原地跳脚吼叫,做出许多彻底败坏形象的动作。

  瞿御不忍卒睹地关掉监视器,刚被挑起的欲望火苗剎那间熄灭了。

  她是他见过的女人当中,最缺乏魅力的一个,他会对她产生反应,绝对只是一时的情绪作用,不会有别的了。

  关上书房的门,他懒懒地淡瞥她位于二楼的房间,没有多做停留便返回自己的卧室。

  不晓得过了多久,华不悔找累了、骂渴了,才终于瘫倒在大床上,有气无力地合上眼睛……临睡前,她仍不忘诅咒道:「姓瞿的,你是王八乌龟蛋!」

  他们的梁子结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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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夜,在翻箱倒柜了一整天之后,华不悔的耐性正式宣告用罄。

  房里什么都没有,没有窗户、没有密道,更没有逃生梯、降落伞,她唯一的出路就是那扇门,但那扇门外偏偏站着一条忠心的看门狗!

  翟御并没有要人二十四小时关着她,她可以在城堡内自由活动,可是只要她一离开房间,无论走到哪里,守在她门外的「大山」就跟到哪里,比茅坑里的苍蝇还黏人。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我要发疯了。」恨恨地猛踹满地的书,她的眼神涣散、发丝散乱,娇嫩的肌肤因流汗过量且不肯洗澡,覆上一层浅褐色的污垢,看起来肮脏又落魄。

  「我想回家!姓瞿的,你听见了没有?」华不悔捣住耳朵朝天花板狂吼。

  在门口站岗的「大山」敲敲房门,好心地告诉她:「华小姐,这屋子的隔音很好,二少爷听不到妳的声音的,妳要不要省省力气,等下次见了他再吼?」

  「去你的!」她火大地拿起茶几上的花瓶往门口砸!

  喀啷!花瓶碎了,她也无力地陷入柔软的床铺中。

  她想回家!好想好想回家!

  跳下床铺,她再度拉开房门,「大山」黑馒头似的脸蛋随即映入眼帘。

  「华小姐,这么晚了,妳还想上哪儿去?」

  「我……我……」死变态!从早站到晚,他都不用吃饭、撒尿、睡觉的吗?「我觉得房里很闷,想出去走一走!」

  「这样的话,妳不妨到地下一楼逛逛,那里有座水池,以及一些古董雕刻玩意儿可看。」他微笑提议。

  「好……耶?等等!」华不悔才走两步,又折了回来。「你不去?」

  他怎么可能放任她独自一个人乱逛!

  「大山」摇摇手,客气道:「我不去,妳去就好。i

  「真的?!」她的眼睛霎时迸射出灿烂的光芒。「你不去?」

  太好了!少了他的跟监,她逃出去的机率肯定大得多!

  嘴角弯出一抹罕见的甜笑,华不悔朝他挥挥手,不疑有他地跑下阶梯。

  哇哈哈……天助她也!她还在苦恼着该如何脱身,想不到眼前就有个好机会!

  猛力推开通往地下一楼的玻璃门,华不悔愈想愈得意,脚下的步伐也愈跨愈大。

  「如果妳不介意让鳄鱼啃断妳的腿,尽管跳下去没关系。」角落忽然传出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

  「呀呀呀……」她的身子在半空中晃了晃,及时煞车成功!

  好险!她只差一步就要掉进池子里了。

  眨眨眼睛,努力让瞳孔适应黑暗的光线,华不悔向声音来源摸索前进,赫然发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恨之入骨的瞿御!

  「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可恶的「大山」!他一定是早知道他家主子在这儿,才假装好心地目送她走下来,害她白欢喜一场了。

  瞿御面无表情地轻吐出三个字:「喂鳄鱼。」

  她一愣,呆呆地问:「鳄鱼?你是说……这池子里有鳄鱼?」

  那她刚才倘若真的掉下去了,不马上被鳄鱼群生吞活剥才怪!

  「宠物之一。」他从容地站直健躯,有些戏谑、有些挑衅地说。

  华不悔固然是气得牙痒痒,却也不敢随便乱动,以免一个不小心掉进池子里,成为鳄鱼们今晚的消夜。

  「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宠物!」她忍不住发出咕哝。

  从没听过谁拿自家园池养鳄鱼的。这种凶猛又丑陋的动物,只有瞿御这个疯子才会喜欢!

  哗啦--哗啦--在静谧的午夜时分,水面上蓦地掀起的巨大波澜,具有相当程度的恐吓作用。

  她又是一愣。「你的鳄鱼怎么了?」没事动来动去的,想吓死人啊!

  淡淡瞥着池中央渐敛的波纹,瞿御以恶作剧的口吻说:「陌生的食物香味会让他们感到格外饥饿,并且兽性大发。」

  「陌生的食物香味……指的是我?」华不悔的声音有点抖。

  妈妈咪呀!他们不会爬上岸来吧?这地底的走道极窄,假使鳄鱼真要吃她,也不用大费周章地爬上岸来逮人,一记神龙摆尾就够她昏睡到公元两万年了。

  「吼--」池子里的生物彷佛感应到她的想法,发出跃跃欲试的嚎叫声。

  华不悔心一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前扑,直扑进瞿御怀里,像只无尾熊般紧紧巴住他。

  「妳干嘛?」他挑起一边的眉毛,不是很享受这种投怀送抱的滋味。

  「躲鳄鱼啊!」不赶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躲,难道要等他们一尾一尾爬上岸,轮流啃她的骨、吃她的肉、喝她的血?「鳄鱼是多么危险的动物!万一我被牠们吃了,你去哪里打听凌飞的消息?」华不悔大言不惭地说。

  「妳怎么知道我不比鳄鱼更危险?」无预警飘进鼻端的女性幽香,令他的眼神不自觉黯了几分。

  「至少你不会吃了我!」天生缺少女性自觉的小家伙,还不知死活地赖在他身上扭动着,妄想从他肩后偷看到鳄鱼们的真面目。

  「哼。」瞿御的口气怪怪的。「那可不一定。」

  只是吃法不太一样罢了!

  「你说什么?」华不悔瞪大了眼,伸出纤纤食指戳着他胸膛的肌肉,丝毫不察自己与他此刻的姿势有多暧昧。「我在问你话!」

  「抱歉,我没有跟宠物交谈的习惯。」

  「你……」她又气坏了。「你这个刻薄的家伙,迟早有报应!」

  「在那一天来临之前,我劝妳最好赶快回房间睡觉,明天早上妳必须早起。」

  「我为什么要早起?我偏不去睡觉!」她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模样。

  「是吗?」他的语调拖得又慢又长,「既然如此,我只好情商我的鳄鱼们陪妳熬夜谈心了。」

  语毕,他像拎小鸡一般,轻而易举地把她拎到水面上方。

  「瞿御!」华不悔尖叫,一双小手说什么也不肯放开他。

  「我记得我的名字,无须劳驾妳费心提醒。」他笑得像恶魔。「决定改变心意,回房就寝了?」

  「好啦!」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即使心里不爽到了极点,为求保命,她不得不低头。

  「那么,晚安了,祝妳一夜好梦。」大发慈悲地将她扔在地上,翟御漾开笑容,踩着轻快的步伐离去。

  第二度正面对决,华不悔依旧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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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姓殷的,你们都不用吃早餐啊?」早晨,简单地梳洗过后,华不悔就被殷禄给请上了车。

  睡眠不足,再加上昨晚受了窝囊气,使她的火气加倍旺盛。

  「大家都吃过了。」他坐在驾驶座旁边,含糊交代。

  「那我咧?」她就不是人,不需要吃早餐?!

  「喏,拿去,将就点吃。」一个被压扁,美乃滋都跑出来的三明治,落到她膝上。

  愤然地拿起它,华不悔一张嘴就用力咬掉一大口,好似和那个三明治有什么深仇大恨。

  殷禄瞄瞄她,有点惊讶她没有抱怨半句就开始进食。

  她发现到他的注视,于是说:「我从不跟自己的肚皮过不去。」

  「嗯,这是智者的行为。」他随口敷衍,不忘偷瞟主子的表情。

  「看什么看?」华不悔一双明眸狂瞪着与她分占后座两侧的男人,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眉眼动也不动,瞿御好整以暇地继续浏览他的计算机档案。

  「华小姐,妳今天的精神真好!」殷禄竖起大拇指,算是作了结论。

  「谢谢哦!」如果这也算赞美的话。

  「不客气。」

  吞掉最后一口三明治,她问:「姓殷的,我们现在要上哪儿去?」

  「呃……这个我也不太瞭。」哎……多丢人的总管!

  「那你还不快问!」

  「喔。」殷禄领命,「二少爷,华小姐问你,我们现在要上哪儿去?」

  片刻,瞿御才懒懒地掀了掀唇:「一个地方。」

  「喔。」殷禄得令,「华小姐,二少爷说,我们要去一个地方。」

  华不悔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我当然知道我们要去一个地方!问他是什么地方!」

  「喔。」殷禄再次领命,「二少爷,华小姐问你,是哪个地方?」

  沉默……沉默……沉默……

  「华小姐。」他感觉有点口渴。「二少爷没有回答。」

  「我的耳朵还没聋,他有没有说话,我听得很清楚!」

  「啊妳都听得清楚,干嘛不自己问……」他们坐得不是比较近吗?殷禄愈说愈委屈;「而且……」

  「闭嘴!」瞿御和华不悔同时出声。

  「呜……」他们好有默契哦!

  彼此对望了一秒钟,两人又迅速别开眼睛。

  「到底还要多久?」她不自在地挪挪位置,拒绝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体热。

  那味道……那温度……都让她紧张。

  至于原因呢?华不悔将之归咎于她讨厌他,非常、非常的讨厌他!

  约莫过了几分钟,车子自动停了下来,司机赶忙下车,替主子打开车门。「二少爷,这里就是了。」

  「是哪里?」她好奇地采出窗外,眼前的景象却令她的血液瞬间结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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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怎么会这样?」这个地方,华不悔并不陌生,「是你!是你干的好事对不对?」

  她追上瞿御,拖着他的臂膀破口大骂:「你为了要找到凌飞而把这里炸掉!你……你这个坏蛋!」

  撇撇嘴角,他递给殷禄一份数据夹,要他念出上面的文字。

  「陆晓恬,二十三岁,西籍华裔,父不详,母不详,自幼生长于马德里市立孤儿院。十岁开始出外赚钱,做过按摩师、舞小姐,活动范围不出华人城。」他愈念,华不悔的脸色愈白。

  「你调查我阿姊做什么?」陆晓恬就是那名阻街女郎的名字。

  「我昨天早上才接收到这份传真,中午这里就发生了大爆炸。」

  「你是在炫耀你手下的办事效率?」强忍着泪水,华不悔好想赏他两巴掌!

  她看错他了……她怎么会以为他……算了,当她没想过,她本就不该对他心存希望。

  「华小姐,二少爷的意思是说,这件事不是我们做的。」殷禄插口道。

  「不是你们,那会是谁……你告诉我啊!那会是谁c:」她大吼,眼泪扑簌簌地滑下脸颊。

  太过分了!她绝不原谅胆敢毁了这里的人渣!

  「看来,有人比我们更急着要找凌飞,否则也不会采取这么激烈的手段。」殷禄一阵自言自语后,又问:「华小姐,这里原来是什么地方?」

  他根本还在状况外!

  华不悔握紧拳头,既愤怒又伤心地说:「马德里市立孤儿院!阿姊、凌飞、我,都是在这里长大的!」

  「嗄?」完了!他又问了一个白目的问题!

  指挥着部属分头前去勘验爆炸现场,瞿御突然回过头,眼神炯炯。「我不会平白无故带妳来,我要知道什么,妳心里应该有个底。」

  「我没办法相信你。」说不定这整件事都是他在搞鬼,目的只是要取信于她,引诱她说出凌飞的下落。

  「妳大可不信,但瞿帮只求真相,别人却是要杀凌飞灭口。」

  华不悔发抖得更厉害。「你是拿瞿帮的名声挂保证,抑或是自己的?」

  勾起她的下巴,翟御的身影烙进她瞳底。「我不作保证,任何事都一样,尤其,对象还是个性命操纵在我手上的女人。」

  她望住他的眼,彷佛想从里头找出什么证据,无奈他的眼是那么的深邃、那么的幽冷,她无法看透。

  「有一批人……前阵子找过凌飞,他们很凶,还挟着强大的火力扫射华人城……倘若你坚持这件事不是你做的,那么我想,应该就是他们了。」别过眼,她低低地道出此事。

  「哦,难怪我们去找凌飞时,你们好像都已经有所防备了。」殷禄回想起当日的情景。

  「阿飞警觉到那批人可能是想杀他灭口,所以才告诉我,他替人代购军火赚钱的事情。」

  「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人?」

  华不悔摇摇头。「没有,当时我气坏了,只顾着痛骂他。」

  瞿御紧盯着她泪痕犹湿的小脸,「看来,我们还是得找到凌飞本人才行。」

  「我不允许你们伤害他!」她冲到他面前,「阿飞赚那些钱的目的,是想帮助华人城里的乡亲父老,我偷的钱也是,毕竟他们都太老、太弱了,没办法赚钱……

  不管你打算怎么做,可我郑重地警告你,若是你敢动凌飞一根寒毛,哪怕是叫我拚了这条命,我都会要你以命偿命!」

  沉寂地站在断壁残垣的阴影处,瞿御森冷地瞪视着她捍卫凌飞的倔强神情,内心不期然受到一股莫名情绪的撞击。

  他不了解她急于保护某人的情绪,他从来不为谁委屈自己,也没必要为谁这么做……没有人需要他做这样的付出……

  烦闷地旋身,瞿御快步越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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