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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爱难逃 第六章

  大伙都好忙哦!据闻,是那家伙祖先们的祭典,洋人虽也有祭祖的习俗,可是要全员出动还真不多见。根据玛莎的说法,此日人人皆需身着盛装,所谓的盛装便是指中世纪的华丽服装,因萨杰的祖先听说是欧洲中世纪的皇族,原来那家伙也有贵族血统啊!怪不得气焰如此嚣张得不得了。

  盛装又区分三类:最高层的萨杰得着金丝布料所织成的华服,他的四名大将则是银丝华服,其余便是青丝华服。女子得戴圆锥垂纱帽,着细腰身且下摆拖地的连衣请同袖宽的合身背心、腰系细布腰带;男子由身着长裤、色彩艳丽镶丝花样的围身背心——里头得先穿上立领且袖口宽大的白衬衣,形式大致相同,仅以不同色系镶丝布料来区别等级。

  这可让向洛琪好奇死了,她期待能亲眼目睹此等盛况。开玩笑,复古式的祭典哪!若无缘一窥究竟,可会让她呕死、闷死、气死。

  今晚,嘿嘿嘿,她可不会错过,那该死一千次的冷血霸君铁定不会让她参礼,这事他连提也没跟她提过,好歹她也还算是客人吧!眼看即将日落,她可得准备准备才行,哼!他不让她去,她偏要溜——当然得偷偷摸摸的。

  正当她准备得正起劲的时候——

  “向小姐,祭典快开始了,我们得替你盛装打理。”玛莎领着十名女仆来到她跟前,小月也在其中。

  什么!?“我,盛装!?”洛琪不大敢相信地问。

  “当然,你是重要的……呃……客人,所以也得参礼。”

  “没搞错吧!”她还是不相信,虽然心里万分窃喜,不过她还是不太受宠若惊喽!

  “我们可以开始了吗?”玛莎和蔼地问。

  这是我吗?

  太……太太神奇了,若不是意识还算清醒的话,她绝不会相信美丽的镜中人会是自己。

  金色及腰假发下的是张娇俏粉嫩的脸蛋!头戴圆锥形粉纱及地的垂纱帽,身着红底金丝镶边的连衣裙、白纱背心,金丝边红底的细腰带垂于腰前——这是套王妃盛装,当然向洛琪并不知情,傻楞愣地立在镜前,仍不敢相信眼中所看到的一切。

  冷血霸君让她参礼耶!算他还有点良心。

  “她是小姐的专任待女,所以也得盛装打扮,待会儿由她陪同你进入祭殿。”玛莎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蓦地,她想起什么似的往外跑——她得去找小月,问她是否备有相机,她得把那精采地一幕幕保存起来,小月应有身带吧!像她经常在各国奔走——据小月自己说:在这世界上,除了非洲、南极、北极不曾过外,她可是游遍了大江南北,什么世面没见过。

  在这多日的相处以来,两人似乎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贴心好友,对于向洛琪,古小月并未加以掩饰自己的身分,因她深信真正的知己不应有任何隐瞒——至于与萨杰约法三章的部分,就不得不隐瞒了。

  第一:不得泄露他与向洛琪之间的一切。

  第二:随时随地保护向洛琪,连一根汗毛都不准伤到。

  第三:不准协助向洛琪有违于他的计划。

  违反其一——立即遣回大陆。

  “小姐,祭典马上开始了,你上哪儿去呀?”玛莎等人紧追着她跑在那绵延的长廊上。

  “玛莎,我等会儿就回来,我有急事。”她转身面对后头那急忙追赶而来的女仆,脚舍不得停止地倒退跑。

  碰!惨了,撞着人了……嗯,不对,具备这特殊的感觉只有一个人,对此她再熟悉不过了。

  慢慢地、怯怯地转过身子抬起头来——唉!她就知道,除了冷血霸君外,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能让她有这种感觉了。

  萨杰双手稳住她娇俏的身子,一对银眸释放出炽热的光芒,翻腾的情绪排山倒海而来——

  完全不同,若说薇妮斯琪是静态的柔美,那么向洛琪便是属于动态的俏艳,千年之隔,竟让两人呈现出两极化的差异,但同样令他悸动。

  “祭典快开始了,别再乱跑。”萨杰掩住心中的波涛汹涌,弯下身来,重新系好向洛琪滑落的腰带,柔似轻风。

  面对他出其不意的温柔,向洛琪双颊滚烫了。

  这男人有病啊!怎么突然间变了性,对她如此温柔,可真是罕见,以往见着了她,不是冷言冷语地嘲讽她的仪容不齐,便是针对她所有不合乎礼节的言行举止施以长达一至两小时的训示,她相信,如果她有老爸的话,肯定与他一样严苛、罗嗦。瞧,他居然亲自动起手来帮她整理服仪,在场的人无不对他们两人亲匿状投以惊诧的眼光,他们两人言语不合是城堡上下皆知的事。

  “待会儿的祭典,你最好安分点,别给我出任何差错。”他在她耳旁警告着,说罢便与她擦身而过。

  我就说嘛!他会轻言巧语、温柔以待!?少作梦了,冷血就是冷血!改不了啦!她很清楚,所以她从未对他抱持着太多的幻想,虽然……他很有魅力。

  小月!?她看到朝她走来的俏人儿。

  “哇噻!小月,你好漂亮。”真的,想不到美丽的中国娃娃穿起洋服来仍是美极了。

  “你也不赖啊!”小琪穿起盛装还真是有模有样耶!美呆了。

  “小月,你真没有带相机啊?”

  “相机!?我干啥带那鬼玩意儿!”她有些不屑。

  “那惨了。”向洛琪可惜道,“待会儿就不能照下所有精彩的画面了。”

  “你有病啊!萨杰不会准的,你太高估霸君的心胸了,让他知道的话,我会被杀头的。”小月露出满腹的惊恐。

  “有那么严重吗?”她惊疑地问。

  “相信我,绝对有!”她肯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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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月,我好紧张耶!”向洛琪此时再也没有看好戏的心情,因为今日跑祭典中她就是重头戏。

  刚才裴姬临时告诉她,今日的祭典有别于往常,她——向洛琪今日祭典的关键人物,得最后进入祭场。

  “没啥好怕的,有我陪你,安啦!”小月豪气干云的拍着她的肩。

  咚——咚——咚——巨鼓响三声。

  “祭典开始了,我们进去吧!”古小月挟着尚未准备好迎接一切的向洛琪跨上一层层的石阶,祭殿大门已开,两人缓缓步人其中。

  殿门一片漆黑——

  咚——咚——咚——鼓敲三响,第一盆火炬瞬间燃烧,烈焰熊熊。

  鼓仍不断以平板的速度敲击着,每三响,走道两旁的火炬盆便会瞬间燃烧。

  她们两人来到五阶高的圣台,此时,殿内一片灯火通明,所有的火盆皆已点燃,呈现在她们眼前的是一座宽敞、严肃的祭殿,萨杰早已在那儿等候许久。

  古小月遵照指示,扶着莫名的向洛琪步人阶梯。

  “小月!?你在干什么,我们要去他那儿吗?”向洛琪强作镇定,小声地询问古小月。

  “嘘!我按照指示啊!”这祭典也是她第一次参加,她哪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

  古小月将向洛琪交到萨杰手中,然后便移身至向洛琪的身后。

  干……干什么?站那么高,还……还得跟冷血霸君站一起,搞什么东西嘛!

  “别怕,你跟着我就行了。”平静却不失温柔的声音自她身旁响起,来自于萨杰冷然的口中。

  做!?做啥?她可是什么都不知道耶!

  “像这样,将手放在石碑上。”他先示范一次。

  “跟着我念。”接着,萨杰低沉感性的声音,念出一句类似咒文的东西,念罢,便望向身旁的向洛琪,示意她跟他念一次。

  他该不会趁机诅咒我吧!她回以怀疑忧心的眼光。

  “念!”他不容反驳。

  念就念嘛!跟着他,一人一句念完了石碑上的文字。

  “把右手伸出来。”他下令。

  又干嘛?她要伸不伸地伸出右手。

  只见萨杰拔下他的颈链,坠子的形状是一把金剑,刻工细巧精致,与她手上的银镯似乎是一对,萨杰将金剑插入银镯接合小洞,一转银镯乍开,他取下银镯与他的金剑子,将金剑嵌入石碑上的剑形凹坑,银镯则嵌入另一个圆形凹坑,适时间,石碑脱离原来的地方,石碑后出现了两尊精致的石像,一男一女并列着。

  太神奇了,好像魔术一样,向洛琪看得一愣一愣的,眼里尽是惊异,好美的石像,他们是一对吧!

  “他们曾是一对恋人。”他神情凝重地道。

  果真如此!

  萨杰深邃的银眸望入她的眼里,“他们爱得辛苦,却死得很惨烈,他们的恋情不被当时社会所接受,不得不走上绝路……”他目光转回石像上,“生不得相守,死后的他们还能在黄土下长相伴眠,也算是终成眷属了。”

  她无言以对,只能静静地站在一旁,望着他难得和煦的俊容,此时她惊讶地发现自己仿佛在无形之中许下了某种承诺,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只是……那是一句怎样的诺言,她并知情。

  祭殿的左右两侧站满了城堡内的男女老少,中间空出一条宽长的走道,而她和萨杰身处的便是祭殿中最神圣的圣台,面临众人,全场严肃静寂,全等着萨杰一声令下。

  萨杰再次凝望了石像一眼后,便回过身面对众人道:“祭典仪式开始了。”

  什么!?仪式现在才开始,那刚才的是……有种被人骗的感觉。

  圣台上有三张呈冂字形排列的长桌,萨杰与她坐在中间,左右两旁则分别坐着幻狼与裴姬、狂神与银狐。

  这时,台下的走道上出现六名面戴木制大面具的魁梧的男人,只见他们朝萨杰行礼过后便开始表演——有丝诡异却具神圣的舞。

  “这是祈神舞,祭典仪式的开场舞,用来祈求平安专幸福的一种舞蹈。”萨杰眼神没离开过台下的表演,低声明地向她解释。

  “祈神舞”结束后,便是鼓阵,六个大鼓围成一个星形,以中间大鼓为主体,由六人操控,击鼓的同时配合着舞蹈,形成一幅壮观的画面,向洛琪从不知道,鼓声也能敲出如此撼动人心的旋律。  

  紧接着,便是拜火舞,分别由六名女子表演,每人手中皆有两把火炬,表演开始——

  那一把把的火炬,犹似被附上生命一般,在空中相互辉映舞动着,舞者操控自如地将火炬挥舞在半空中,一段舞蹈过后,舞者们便将手中的火把丢置于早已准备好的干柴堆之中,顿时火热由底窜高,熊熊烈火尽情地狂烧着,红光染遍祭殿的每个角落每个人兴奋的脸庞,舞者们仍继续地摆动舞步,迎接众人的加入。

  殿中的众人兴致高昂,个个面带笑容地走入舞群之中,尽情舞动,霎时笑声,歌声充斥在祭殿的各个角落。

  向洛琪被接踵而来的一幕幕给震惊住了,多么撼动人心的祭典仪式,严肃、壮重却又不失现代感,整个仪式曲祈神舞、鼓阵、拜火舞贯穿全场,最后是众人合为一的随光舞蹈,多么至情至性的仪式,让群众融人其中,台下众入被火光染红脸,热情地唱着、舞着、笑着。

  “好特别的仪式,不但庄重,而且人情,这……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向洛琪被气氛所感染,睁大的双眼掩不住活跃,笑意爬上被火光染红的脸颊。

  萨杰沉默地望着她,一抹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笑容浮上嘴角。

  台下的群众们此时出现骚动,而后,由几名女人步上阶梯,来到向洛琪面前,试图要将向洛琪拉往舞池,她们的热情令人难以抗拒。

  “不行呀!我不会跳,真的不会。”虽然地也很想加入其中,可是……她真的不会跳,她笑着,不知如何是好,女人们肯放过她,一直要她下场共舞,谁教她今天是主角呢!虽然她并不知道今晚的她已被——

  “去吧!他们全等着你,别坏了大伙的兴致。”萨杰也鼓舞她下场,反正今晚的祭典也算迎接她的来临。

  有了萨杰这么温和的鼓励,不知怎地,她的情绪也高昂起来,跟随着女人们步人了舞池,随后服侍向洛琪的古小月和裴姬、狂神全被拉下舞池,一起尽兴。

  圣台上仅剩萨杰、幻狼与银狐,并不是他们三个太孤傲、特立独行,而是向来沉稳冷然的三人,要他们疯狂起舞,实在是有违于他们的本性,因此每年的祭典他们三个没下舞池,大伙也都习为常了,至少他们五人中还有两个热情如火的家伙——裴姬与狂神啊!

  台下加入了四人后,气氛更加热络,无意中,她会抬起头来寻找萨杰的眼神,而他皆以举杯回应,两人眼神不时交会着,向洛琪不想去探究她想看他的原因,只知道他也在看她——那就够了。今晚她将属于欢乐。

  这灿烂的笑容让他苦等了一千年,千年的守候只想唤回她万古不变的爱,可惜她已不记得了,唤回伊人唤不回心,上天又在跟我开玩笑,即使事隔千年,只依旧不愿将一份完整的爱赐给我。

  笑吧!尽情地笑吧!洛琪,只有今夜也好,属于我总笑容就在今晚为我绽放,我将寸步不离地守着你,当你用眼神搜寻我时,我必以真心的眼神回应你,这是我的世界,我要你在其中自由飞翔,我愿意给你一切,但请原谅我这颗死寂千年冷傲的人,无法马上融化包围你,给我时间,因它己冰封太久,在不曾解放的爱恨情分里沉寂太久了,差点……我差点就以为它将着岁月而消逝,直到无爱无情,可你终于出现,它复活了却毫无生机。你愿意吗?洛琪,等我——也等它,当冰封解除,我会用最真诚的热情包围你,届时我不再冷血,在我沸腾的血液内只有你——向洛琪。

  “小姐,这是祭典酒,喝下它,让你永远幸福。”玛莎手捧一只金杯,杯内是金黄色液体,香味浓烈。

  “我不会喝酒耶!”好香,可是酒这东西一向是她敬而远之的,她不像死党小婕一样——酒国豪杰,千杯不醉。

  “不打紧的,小琪,祭典酒可是人人都得喝的哦!”裴姬在旁鼓吹。

  “喝啦!小姐。”

  “是啊!这专为你准备的呢!”

  “小琪,别怕,喝下它,有事我顶着。”小月道。

  在一暄闹的声浪中让她鼓足了莫大的勇气,举杯一仰而尽。

  “玛莎,再来,一杯。”嗯,意犹未尽,这酒真好喝,酒精味不浓,又香甜,比果汁还可口。

  “呃……小姐,你真的还要?”玛莎不太敢确定。

  “当然。”想不到酒国女英雄的还真不错。

  哗众人响起热烈掌声。不久,在大伙的掌声中,向洛琪朝第十杯迈进,她可不能太丢人,瞧大家的兴致如此高昂,扫兴就不对了。

  “够了,别再喝了。”人群中出现了萨杰的身影与声音。

  “不行,我还要喝,这是大家的好意。”第十一杯即将入口,却被萨杰夺下。

  “你疯啦!这酒有多烈你知不知道?”他低吼。

  “还我嘛!把酒还我,我还要喝,你……你别……别管我。”她已出现晕眩状态,脚都站不稳了,却仍不能罢休地要夺回他手中的酒杯。

  “别胡闹了!”萨杰挨近地,将她摇晃的身子稳住。

  “我……我才没胡闹,酒……酒还我啦!”她果真醉得一塌胡涂,众人万万也没想到,她的酒品会差到这种程度,可吓坏他们了,原只是想灌她一、两杯玩玩,想不到她却当真进入情况,一杯接一杯。

  “都是你啦!臭狂神,没事起什么哄!看,小琪醉得快不行了。”古小月狠瞪一旁的罪魁祸首。

  “我哪知道她酒品会烂成这样,后果不堪收拾喽!”他竟说风凉话。

  “玛莎,再来一杯。”她喊得好开心。

  “小姐,别喝了,你醉了。”

  “没醉,没醉。你我不是站得很稳吗?”那是因为萨杰这个“支柱”做得好。

  “哦——呵呵呵,哦——呵呵呵,小琪,我再喝,难得咱们姐妹俩今天如此尽兴。”连笑两串,可见裴姬也醉得差不多了。

  “幻狼,你的小娘子醉了!幻狼,哟嗬!幻狼……”狂神朝圣台喊。

  “住嘴.”幻狼来无影、去无踪地出现在人群中,赶快扶住自己的娇妻,“裴姬,别喝了。”

  “死鬼!现在才来,人家主子早就来小琪身边报到了。”

  多冤枉的指责,幻狼早在萨杰赶来时,随之其后了。

  两个男人拼命拉住怀中的醉人儿,尽量不让她们相碰,否则又没完没了喽!

  “奇怪,你喝得跟她们多,怎么不见你乱醉一通?”狂神怪里怪气地盯着古小月猛瞧,护花使者的职位也泡汤了。

  “放心吧!我可是千杯不醉的。”她好得意。

  “是吗?那真是可惜啊!”他有些自言自语地道。

  “你说什么?”她没听清楚,现场太混乱了。

  “没事——”他拉着古小月的两条长辫玩,引来小月的不快,她讨厌别人玩她最心爱的辫子。

  “放开我啦!冷血霸君。”向洛琪在做垂死的挣扎。

  “你闹够了没有?”他气极,对着怀中不安的人吼。

  “没有。”她大喊,音量大过他,“走开啦!”她猛力推开他。

  哗!现场又乱成一堆。竟有人如此对待他们向来冷绝独傲的城主耶!

  “洛琪——”他喊得好无奈。

  哗!城主一点也不在乎!以前听别人讲城主很重视向小姐,今日一看果然没错,他们几时见过这模样的萨杰了。

  “喂!”向洛琪定住脚,聚精会神,手指一勾,示意萨杰来她面前。

  萨杰没让她失望,他来了,脸色很难看,他想杀人。杀那些灌她酒的人一千次、一万次。

  向洛琪眉俏含娇,樱唇带笑,手指着眼前瞪她的男人。“我告诉你哦!一个秘密,你耳朵过来。”她勾勾手指。

  见鬼了,他何时这般听话,心中喑骂却身体力行。

  “嘻——你好笨,被骗了,我讨厌你。”她在他耳边轻轻吹气,说得好小声,说完便顺势趴在他的怀中,闹剧结束了。

  大伙都很想知道,这位向小姐到底跟萨杰说了什么,因为萨杰刚才的表情很精彩——不悦→愕然→微怒→失笑,过程极具可看性。

  “祭典结束,各自回去休息吧!”萨杰一把抱起向洛琪,转身离去,留下身后依旧困惑、茫然、不知所措的人群。

  她真轻,像根羽毛一样。

  “冷血霸君。”

  “嗯?”他低头。

  “我讨厌你。”她昏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知道。”他推开他的房门,将她放置在他黑色柔软的大床上。

  “我要回家……小婕……浩儿……我好想你们……冷血霸君不让我……回家……”

  睡吧!这里就是你的家,原谅我的自私,洛琪,我不能再失去一次。

  他悄然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夜夜皆是如此,习惯在她熟睡后来看她,享受两人难得宁静、和谐的时刻,离开前会给她一记最深情的吻,而她夜夜皆错过了的机会,否则便可以惊见他柔情似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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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但她宁可让头痛来替代速顿尼斯家庭的训示。

  他又在念她了,为何他总是在骂她、念她呢?真可惜上天给他一副俊美的面容,整天又冷又臭,他不生气的样子很好看吧!她坐在他书桌前,托腮皱眉地思索着。

  笑起来会更棒,对,她看过他笑,但不多,挺邪气的,他是属于野性的俊。那对银色眸子也很特别,笑起来时而喷火,她就被喷过好几次,鼻子挺有型的,噢,上嘴唇太薄了,奶奶说过,上嘴唇薄的人薄情,嗯!整体看来科无懈可击,唯一的缺点就是他太白了,整个人看起来冷冰冰的,他始终很讲究礼节,很高贵的一个人,即使发起狠来,也不失他尊贵的气质,唉,他又皱眉了,坏习惯了!

  还没打算停止吗?我好累了耶!现在才早上六点,他挖她起来只为了开骂吗?肚子有些饿了,不晓得玛莎早餐准备好了没?小月应该起床吧!嗯,待会儿找她。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有啊!”

  “好,那我刚刚说什么?”

  “寡昕诸,别任性嘛!”反正他开训的内容始终如一,瞎猜也猜得到。

  “那你改了?”

  “我很努力了啊!”

  “但我没看到成果。”他常想,要看成果可能得等下辈子了。

  “可是那些礼仪太多太麻烦了嘛!吃饭就吃饭,干嘛斤斤计较,走路也不能用跑用跳的,很罗嗦耶!”她一古脑地抱怨。

  “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逼你学这些是为你好。”这话他已讲过不下数百次了。

  “屁啦!”她忍不住反驳。

  “别再让我听到这些话,否则有你受的。”

  “我不要学这些啦!都不像我自己了,倒似四不像,那些大家闺秀的样子我学不来,我就是我,不会为任何人改变。”她坚定。

  “你已经气走第八个社会礼仪老师了,今早我刚接到辞呈。”他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那老巫婆向你告状啦!”她笑,有些快意。

  “向、洛、琪。”他警告。

  “没什么啦!是她太严肃了,经不起玩笑,不能怪我,她很凶耶!”她故作惊怕状。

  “所以……?”

  “所以她就走了啊!”她装作什么都不懂,不知道。

  “那第五位老师怎么说,她不幽默、不温柔吗?”他好累,现代女孩的脑子里到底装什么?难道真是他太老了。

  “话是没错啦!可是她闷耶!”

  “闷?”又是啥新名词!

  “对呀!她每次来上课都会问我你的事,我哪知道这么多,不告诉她,她又烦我烦得不得了,闷骚!”她撇嘴不屑。

  “所以?”  

  “所以她也走了啊!”她是死不也肯道出她与小月捉弄人的把戏。

  “那我问你,这幢城堡的格式化房间你究竟记熟了没?”

  “熟啦!”

  “那为何常把幻狼的房间与小月的房间搞错?”幻狼已经几近崩溃边缘了,不得已才来求助于他。

  “谁教他们两个人的房间那么相似。”她有充足的理由。

  算了,兄弟,你往后好自为之吧!或者换扇门。

  “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和小月干的好事,你们两胆敢乱来的话,当心我把她遣回大陆。”他下了这道已用过几次的通牒。

  “你不可以哦!否则有两个人会恨你一辈子的。”她露出邪恶的笑容。

  “是吗?”他笑。

  “喂!”她突然记起有一件事差点忘了问他。

  “我有名有姓。”他最痛恨她用这种不在乎的口气唤他。

  “冷血霸君,我问你,我何时能踏出城门到花园,我被你关够久了吧?”

  “你想出去吗?”他问,心中深算着。

  “当然想!”她无时无刻都在想。

  “好!有条件。”

  她就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啧,生意人就是主意人,凡事都讲究利益输送。”她食指左右弯动,头摇不上,整张小脸写满了不屑。

  “那你是要,还是不要?”他撤饵。

  “要!”她上钩,乱没骨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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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琪,冷血霸君反常啊!竟放你出来,他是受到打击了?”古小月喜欢诅咒他,谁要他中就爱拿“遣送大陆”的字眼来胁迫她。她泄恨似的拔草地上的青草。

  “因为他良心发现了嘛!”向洛琪随口胡诌。

  事实上,为了要出来玩,她损失惨重,唉,甭提了。那男人真邪恶,浑球一个。

  “嗨,小姐们,赏花吗?”一道庞大的黑影将她们的光线遮去大半,来人自背后轻松地大打招呼。

  该死的,这混蛋干啥来这里串门子。古小月一听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全身立即进人警备状态。

  向洛琪回头仰望背光的身形,“狂神,是你呀!吓我一跳,我以为是霸君临时反悔又派人将我差回呢!”她松了一口气,绽放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你来干嘛?没事干吗?”相形之下古小月就恶劣多了,她向来不将大哥级的男人放在眼里,没办法,环境使然,而且对方又是个狂傲的家伙,让她没好印象。

  “哟,小月姑娘今儿个吃炸药啦!在下我可没犯着你,何必恶言相向呢?更何况——你这身份实在不该以下犯上,否则——”狂神蹲下身与她的视线平行,眼睛直勾勾地望入古小月怒意盎然的大眼,道:“你不想回大陆吧!”

  “你敢,除非我违约,否则谁也不能将我驱逐出境。”古小月如此骄傲,怎可能让狂神君居于上风恣意地挑衅她。

  这丫头的火气真旺,才逗她一下,肝火便急剧上升,唉,一点也都不可爱。

  “什么约定啊?有什么事我不知道吗?”向洛琪的小头颅自他们两人之间冒出。

  “没有!”

  “没有!”

  喝!好有默契,没有思索就直觉反应。

  非常自然地,两人带刺挑起战火的双眼拼命截下眼睛射出的冷箭,一点余地也不留。

  “喂,狂神,听说你身手不错。”古小月突兀地冒出一句,眼睛打量对方有几两重。

  “好说、好说,对付你这种尚未发育好却目中无人的黄毛丫头绰绰有余。”他故意站起身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压迫她。

  “很好,我倒想试试,狂神的身手我老早就想讨教了。”

  “随时奉陪。”他笑得谦虚有礼。

  飒的一声,战火瞬间引燃,两人各自一跃而起,当下便较量数回,你来我往,招数层出不穷,别见古小月生得娇小,招招带劲、身手俐落,一点也不让狂神有机可乘,连一旁浑沌不知战火从何起的向洛琪也看得起劲。

  好个女英豪,他真是小看她了,瞧她一副拼命三郎的样子,让狂神不得不专心以对,疏忽不得啊!她一定很恨他,否则讨教一番有必要如此出招毒辣吗?虽说是全力以赴,但也只出六成功力,倘若真让他发起猛来,那后果必然不堪设想,届时伤了她,那可就……唉!

  两道时高时低的人影不时在花中穿梭着,看似并无停手迹象,向洛琪急了,这要打到何时呀!会武功的人就是这样,容不得手脚有轻松的时刻,动不动就想找人来打一架好活动筋骨。

  “该停了吧!蛮妞。”狂神腾出空来说。

  “没分出胜负绝不罢手。”

  “胜负有那么重要吗?”居然在过程中抬起杠了。

  “狂神,你用心一点行不行?”她吼。

  “我是看你这么忙碌才想与你打屁一下,以纾解过于紧绷的神经……”

  他话未落下,古小月突然停了手,俏眉紧皱。

  “连你也看出来了,师父说这是习武之人的致命伤,打斗的过程中太过紧绷会导致反应迟钝,让敌手有机可乘……这么多年了,我始终无法脱出送层障碍……”说到后来有些自言自语。

  迅速从诧异中回复过来,狂神仔细地凝望早已神游的古小月,嘴角那抹笑意始终不曾褪去,他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想了解这女孩,他也听见她所说的话了。

  “记着,蛮妞,在与敌方打斗时,切勿绑手绑脚,将自己的招数局限于高度紧绷的神经;要静中带动、动中带劲、劲中带柔,一舒缓气息,一激进反应,否则从使你有再了不得的身手也是枉然。”

  古小月被他这一席话震住了,这男人深藏不露,搞不好连师父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为何会开导她?

  “今天讨教到此结束,蛮妞,记住我的话啊!”狂神敲了下她的头,便头也不团地离开战场,留下全被惊诧住的古小月动也不动地呆站花丛中,这男人……好……特别。

  “小月,小月,你还好吧?有受伤吧?我看看。”一见停火,向洛琪便飞似地跑来,将古小月上下看了一遍以确定安然无恙。

  “还……还好。”  

  “真的吗?”

  也许并不好,总觉得身体中好像突然少了些什么……

  古小月想着。浑蛋!这该死的臭男人。

  “小月,谁……谁羸啊?”她实在好奇。侠女、大侠大战数回合,结果大侠挥挥衣袖,潇洒自若,外加得意洋洋地漫步离开,笑容无比奸诈,侠女怔忡不已、呆若木鸡外加“一元垂垂”地站在原地,表情无限震憾。

  “谁蠃!?我……我也不知道。”古小月木然。

  “不知道!?你们比很久了耶!”菩萨保佑,希望小月别打错了神经才好,她要保持这姿势多久啊?

  冷风飕飕自她俩身旁呼啸而过,有些嘲讽、有些哀鸣,向洛琪第一天自由的早晨,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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