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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当家 第十章

  「没错!是我应泰奇。江昆,多年不见,你武功大进,该是一了十七年前恩怨的时候了。」

  「这么多年没有消息,你竟然还没死?」江昆仍处于吃惊的状态。

  「泰奇,真的是你?」孟云飞激动的由应中天扶着走向应泰奇。

  「云飞,好久不见,我回来了!」他乍见孟云飞也异常激动。

  应中天同样兴奋不已。「老爷,我等了你好多年啊!如今你终于回来了。」

  「中天,这些年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你瞧少爷和老夫人,他们可是日盼夜盼就等这一天。」

  应泰奇这才看向应禁慕,他的儿子都这么大了,而且还生得英姿飒爽。「禁慕。」

  应禁慕并没有叫他,只是冷冷瞅着他,「娘盼了你十七年。」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抛下他们母子多年的父亲。

  应泰奇有些失望应禁慕没有唤他一声爹,他还在怪他这不负责任的父亲吗?应泰奇无奈的转向庄馨静,迎上她那一对蓄满泪水的眸子。

  庄馨静终于等到她日夜期盼的人。

  「馨静,这么多年了,你一点都没变。」应泰奇注视她道。

  「我老了,两鬓都白了,倒是你仍健硕如当年。」庄馨静不自在的理了理方才打斗后的一身狼狈。

  「哼!你们居然还有闲情话家常。应泰奇,你回来得正好,我苦练这九环神功为的就是要一雪十七年前的耻辱,今日我要一并解决咱们这十七年来的恩怨。」江昆终于从惊讶中恢复镇定。

  「泰奇,你要小心。」孟云飞提醒他。

  「哼!我倒要试试是他的九环神功厉害,还是我的如意掌了得。」

  两人登时对上了,两道身影如剑影一般快速犀利,你来我往地缠斗不休,孰胜孰败谁也没有把握。

  「十七年不见,泰奇的武功更为精进了。」孟云飞称赞。

  「是啊,应大侠的武功可以说是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希望他能打败江昆那老贼。」见应泰奇灵活的进退攻势,贺照圭由衷的说。

  只见他们两人的掌力让周围刮起了一阵阵强风,眨眼间两掌在空中对上,彼此都运劲于掌上。

  「应泰奇,烽玉昭呢?」江昆又催力于掌上。

  应泰奇也再加上几分力道。「它是一朵奇花,早枯了!」

  「枯了?不可能,既是奇花定是千年不枯。说!这些年你将它藏在哪里?还是你早吃了它,所以你才武功大进。」江昆怒道。

  「哼!是我吃了或枯了,你都无权过问。」应泰奇又催上几分内力。

  「我看你分明是吃了,设下这个十七年的骗局,目的只是要引我出来。可恶!」江昆恍然大悟,全身气得发抖。

  「哈哈!枉你聪明一世,胡涂一时。」应泰奇故意要惹恼江昆,让他分神走火入魔。

  「你……」江昆果真上当,气得怒火攻心,当下便岔了气,吐出一大口鲜血。

  应泰奇乘机奋力一击,江昆登时气血攻心,整个身子震得筋断脾裂。

  「等了十七年就等这一刻,今日我要毙了你,为若仙和玉丽报仇!」应泰奇扬手打算一掌毙了江昆。

  「你尽管动手吧,因为你也中了我的毒,不久就会来找我了,到时咱们在地府再战。」江昆阴沉的冷笑。

  应泰奇心中一惊,立刻调息,发现他果真中了毒。

  「什么?」众人大惊。

  庄馨静更是大惊失色,身子一软便瘫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娘!」应禁慕担忧的将她扶起。

  应泰奇见状,怒而将江昆一掌毙命。「不管如何,你还是得比我先走一步。」

  一会儿后,庄馨静幽幽转醒,见江昆已横尸于眼前。「这恶贼死得好,死得好!」说完即痛哭失声。

  「馨静!」应泰奇赶到她身边。

  庄馨静抱着应泰奇哭道:「你不能死,你抛下这一切这么多年,你不能再次抛下我。你还没还我一个公道,我不许你死……」她已泣不成声。

  「馨静……」应泰奇十分痛心与自责的抱着她,他实在太对不起她了。

  「泰奇,你怎么这么大意,竟中了江昆的毒,唉!」孟云飞叹口气。

  应泰奇只能无言以对。

  「看来这武林第一家只剩下一些老弱残兵了。」空峒二老幸灾乐祸的现身,他俩已在一旁躲了很久,为的就是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你们这两个老怪物还敢出现!」应禁慕怒道。

  虽然应禁慕已身受重伤,但空峒二老还是畏惧他的威名。「我……们兄弟俩……怎……么不敢出现,这回我们不仅要杀了你们好威震江湖,还要带走烽玉昭。」

  「哼!有我在,你们作梦!」应中天怒道。

  「是不是作梦得动过手才知道。」佟大海说完与弟弟联手出招,假意攻向应中天,又趁众人不注意之际,转向反制住庄馨静。「你们谁还敢乱动,我就杀了这老太婆。」佟大海出言威胁。

  「你们若敢动我娘分毫,我就将你们挫骨扬灰。」应禁慕怒火冲天。

  「少……威胁我们,现在这老太婆在我们手中,我……们要你交出烽玉昭。别以为我们像江昆一样好骗,什么烽玉昭枯了、被吃了,少……来这一套,快……交出烽玉昭,否则我们……立刻杀了这老太婆。」佟二海仍是惧于应禁慕,说话都有些结巴。

  「根本没有烽玉昭,它早在十七年前就毁了!」庄馨静挣扎道。

  「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啊!这么好骗。还是想跟上回一样,再耍我们一次。」佟二海用力扯着庄馨静挣扎不休的手。

  「你们别伤了馨静,我把烽玉昭给你们。」应泰奇见庄馨静受制,连忙出声。

  众人闻言皆大吃一惊,烽玉昭不是早枯了吗?哪还有烽玉昭?

  「那就快拿出来!」佟大海大喜。

  应泰奇从怀中拿出一个小木盒,将盒盖打开,里头赫然躺着一朵红花。

  「原来烽玉昭真是一朵奇花。太好了,快给我!」佟二海心急得很。

  「慢着,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随便拿一朵花来冒充是烽玉昭。」佟大海有些怀疑。

  「哼!信不信由你。」应泰奇冷哼。

  空峒二老互视一眼后,佟大海才朝应泰奇说:「好吧,你先把烽玉昭丢过来,我就放了她。」

  「不,你们先放人,我再将烽玉昭给你们。」应泰奇必须先让庄馨静脱险。

  「不成,放了这老太婆,我们哪还有命带走烽玉昭。」他们又不是傻瓜。

  「若我将烽玉昭给了你们,你们却不放人又将如何?」

  「这就由不得你们了。少啰唆!快将烽玉昭丢过来。」佟大海急于取得烽玉昭。

  应泰奇一脸怒气。「你们根本无意放人。」

  佟大海确实无意放人。「只要你将烽玉昭给我们,我们自会放人。」

  「你们不会放人的!」应禁慕也是怒气冲天。

  「废话少说!我们兄弟俩就是要烽玉昭。」

  双方均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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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欣嫱醒来时,先是听见打斗声,接着又好像在争执些什么,她起身吃力的走出房间想一探究竟。

  她浑身乏力,好不容易走至花园时,见庄馨静正遭空峒二老挟持,双方不知在吵些什么。

  这两个老怪物挟持老太婆要干嘛?咦,木头身边那位高大的男子又是谁?大伙怎么都一副伤痕累累的模样?难不成都是被两个老怪物所伤?

  好哇!竟敢到她孟欣嫱的地盘来撒野!

  孟欣嫱强忍着头晕目眩,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但仍得拚死让庄馨静有机会脱身。她蹑手蹑脚的接近空峒二老。

  正全力提防众人的空峒二老根本没注意到孟欣嫱的接近,而应禁慕却看见了,并为她捏了把冷汗,见她几次险些不支倒地,他一颗心几乎要蹦出来。她怎么跑出来了?她的身子根本禁不住她这么折腾。

  应禁慕见孟欣嫱正一步步接近佟二海,冷汗不断从他额头冒出,他不敢出声制止,怕惊动了两个老怪物,孟欣嫱就更危险了。

  众人也发现孟欣嫱了,见她拖着身子做出如此危险的举动,都为她担心不已。

  空峒二老这会儿才发现众人的异状,佟二海急忙说道:「你们又在故弄什么玄虚,别再浪费时间了,快交出烽玉昭,否则我一刀杀了这老太婆。」

  「你敢!」孟欣嫱对准目标,用上最后一点力气,死命的扑向佟二海,登时将他扑倒在地。

  「娘,快逃!」孟欣嫱力竭的叫道。

  庄馨静立刻乘机挣脱,所有人一攻而上,三两下就制伏了空峒二老。

  见庄馨静已平安,应禁慕赶忙将孟欣嫱抱起,此刻孟欣嫱已然虚脱,毫无生气。

  「欣儿,你振作点!」应禁慕心惊的大叫。他不能没有她,老天爷别将她要了去呀!他抱着欣儿潸然泪下。他一生狂傲,从不求人,但是为了欣儿他不得不低头,不得不求老天再给欣儿一些生命、一些时间。

  庄馨静见孟欣嫱为了救她,使自己元气更伤,一颗心既感动也伤怀。「欣儿,娘对不起你,没能好好疼你,你振作点,活着让娘好好疼你,我的好媳妇……」她气恼以前并没有好好善待欣儿,如今欣儿反倒舍命救她,她希望对欣儿有所补偿,只要能让欣儿活命,她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

  「我的女儿……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孟云飞更是哭得伤心至极。

  「坏我兄弟俩的好事,这臭丫头死了最好!」佟大海幸灾乐祸。就是孟欣嫱使得他们二老成了江湖笑柄,这会儿眼看烽玉昭即将到手,又教她给坏了事,反倒成了阶下囚,这丫头分明是他们的克星。

  贺照圭一听,立刻一肚子火。「可恶!敢咒我疯丫头,你们俩活得不耐烦了!」上前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把空峒二老打得鼻青脸肿,尤其是他们的嘴被打得高高肿起,恐怕有好一阵子不能开口骂人了。「都是你们,害得疯丫头提早玩完,你们还敢说风凉话,我教你们三年说不出一个字来。」贺照奎又狠狠的赏他们一人一巴掌,打得他们想叫也叫不出声。

  「她就是欣嫱?」应泰奇指着应禁慕怀中的人儿问道。

  但应禁慕只是一脸悲伤的抱着孟欣嫱。他的欣儿就要死了,心中痛苦难当,对于周遭的一切,他全然不理会。

  庄馨静见状,只有叹道:「她就是玉丽的女儿,咱们的媳妇,可惜她也中了江昆的毒,这会儿恐怕已是回天乏术了。」

  「中天,你快去烧壶水来。」应泰奇吩咐。

  「是!」应中天虽不解,但仍领命而去。

  「泰奇,这时候你烧水做什么?」孟云飞好奇的问。他究竟要做什么?

  「我要将烽玉昭让欣嫱服下。」应泰奇道。

  「烽玉昭!」众人惊呼。

  「泰奇,难道那盒中的花真是烽玉昭?可是它不是在十七年前就毁了吗?」庄馨静吃惊不已。

  众人都以为应泰奇手中握的是假的烽玉昭,以为他是为了要救庄馨静故意说是真的,想不到它居然真的是烽玉昭。难不成世上有两朵烽玉昭?

  「现在救人要紧,等欣嫱服下后,我再一一详述这些年来所发生的事。」一会儿后,应泰奇接过应中天火速烧来的水,将烽玉昭以掌力捏成粉末和入水中,欲喂孟欣嫱服下。

  「慢着!」庄馨静突然出声制止。

  众人不解的看向她。

  「馨静,有什么不对吗?」应泰奇问。

  「你也中了江昆的毒,烽玉昭给了欣儿,你所中的毒该怎么办?」她实在为难,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媳妇,她谁也不愿失去,但烽玉昭只有一朵,也只能救一人,教她如何是好?

  「是啊,泰奇,你也中了毒,这……唉!」孟云飞也陷入两难之中,这情景似乎又回到了十七年前,当年玉丽和若仙也都中了江昆的毒,如今事隔多年仍逃不过得面对选择的噩运。

  「我在十七年前早该随若仙而去,之所以苟活这么多年,为的是要履行我今日的承诺,如今心愿已了,我也该去陪若仙了。」应泰奇感伤的道。

  庄馨静闻言大受打击,一颗心登时碎成片片。「你究竟当我是什么?我苦等了十七年,就只等到你这些丧尽天良的话。你心里只有梅若仙我不怪你,你为梅若仙的死心碎离家,我也忍了下来,但梅若仙死了十七年,你却一心只想随她而去,既是如此,你又何必回来?回来给我希望,却再重重的伤我一次,你好狠的心啊!你不仅误了我的青春,还糟蹋了我的爱,我恨你!我恨你……」她哭得愤恨难平,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

  「馨静……」应泰奇知道他伤庄馨静太深,这辈子是注定要欠她了。

  眼见庄馨静悲愤的样子,孟云飞也于心不忍。「泰奇,若这烽玉昭你要自己服下,兄弟我也不怪你,当年你也是为顾全兄弟之情才会失去若仙,我实在无权再要求十七年后的今天,你再牺牲一次。这一切是欣嫱的命,一切都是命啊!」他无奈的垂泪。

  「我不会再犯十七年前的错误,烽玉昭还是由欣嫱服下,我也欠了她不少,是我害她一出世便与亲人分离,还要承受来自各方不断的觊觎,所以这是我欠她的。」

  「你欠她就不曾欠我?」庄馨静心痛道。应泰奇永远将她放在最后,永远不会顾及她的感受。

  「我……」应泰奇哑然。

  「你们都别说了,烽玉昭就让爹服下吧。」沉默已久的应禁慕终于开口。

  「但欣嫱她……」应泰奇没想到应禁慕会如此说。

  「别再说了,你好好活着,算是补偿娘这一生为你吃的苦;至于欣儿,她不会寂寞的。」应禁慕已决定随孟欣嫱共赴黄泉。

  庄馨静一听大惊,「禁慕,你该不会是傻得要随欣儿去吧?」

  应禁慕沉默不语。

  自己的儿子,她哪里会不懂他的心思,怎么老的这样、小的也这样。「你怎么跟你爹一模一样,一样痴情、一样傻,一样不管你娘的死活……」庄馨静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情况,真是造化弄人,也许她注定一生苦命。

  贺照圭见这场面着实令人鼻酸。「难道这烽玉昭不能让你和欣嫱都服下?」

  应泰奇无奈的摇头。「不成,若一分为二,药力即会大减,效力不足的话就无法发挥作用,最多只是让两人多撑一些时候罢了。与其最终两人都得死,不如全让一人服下,一人活总比两人死来得好。」他一说完,在众人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迅速将烽玉昭灌入孟欣嫱口中。

  「泰奇,你……」庄馨静和孟云飞见状都惊叫出声。

  应泰奇这才一脸歉然的看向庄馨静。「馨静,原谅我,我老了,再活也没几年,而欣嫱还年轻,她与禁慕还有好长一段日子要走,这是我这做父亲的唯一能为禁慕做的一点补偿。」

  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好说,命定夫与儿她只能得一人,而这一切丈夫已为她做了选择。庄馨静神情木然的叫应中天扶她回房。

  见她凄然的背影,应泰奇除了歉疚,还有许多愁怅。「她一向坚强,她会撑过去的。」

  应禁慕摇头道:「娘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太多的眼泪了,你似乎忘了她只是个平凡的女人。」

  「禁慕,我……唉!你应该知道我们应家男子爱上一个女人后,便是全心全意,无法再容下另一个女人。我对若仙的爱一如你对欣嫱一般,所以别怪爹,爹也是无法自己的痛苦了好多年,但你比爹幸运,能与欣嫱厮守终生,你要好好把握。」应泰奇说完重重叹了一口气。

  其实应禁慕能明白应泰奇心中的痛苦,只是庄馨静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又有谁明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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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禁慕安置好孟欣嫱后,众人便移到前厅,想听听应泰奇这十几年来的际遇。

  「泰奇,当年你带着若仙上哪儿去了?」孟云飞首先问。

  应泰奇看向有些不自在的庄馨静后道:「当年我在绝望之际带走若仙,目的是为了寻访名医,盼能让若仙重现生机,但仍是徒劳无功,若仙她还是撒手人寰。」说到伤痛之处,他不禁黯然神伤。

  「既然若仙已死,你为何不肯回来?」庄馨静忍不住问。

  「若仙一死,我万念俱灰,只想随她而去;况且我也没有脸回来,更没有脸见你,而且我若回来武林恐怕又不得安宁。」应泰奇叹口气。

  「是啊,若你提早回来,当初你苦心安排这一切也就白费了,武林为了烽玉昭不知又会厮杀到何种地步。」孟云飞道。

  庄馨静仍是不满。「既是如此,也该捎个只字片语,让我知道你是生是死。你让我提心吊胆了十七年,难道你就这么狠心?」

  「我只能说我对不起你,我根本没有勇气面对你。」他只能对庄馨静说抱歉,因为除了若仙外,他无法牵挂任何人。说他自私也好,说他无情也罢,他也曾几次提笔,但就是无言以对,只好放弃。

  「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道歉并不能还我青春,也不能一解我多年的伤痛。」此刻她的心中充满恨意。

  见她如此,应泰奇也心痛难当,可惜他身中剧毒,性命将尽,否则他愿意重新来过,好好补偿她,就算仍无法爱她,也能陪在她身旁照顾她后半辈子。「这辈子欠你的,我来世再还。」如今他只能这么说了。

  「我不要来世,谁知道还有没有来世,我要你今生就对我好,不要死……」庄馨静终于崩溃,泣不成声。

  剎那间,应泰奇被她的痴情感动了。他是不是太傻了,白白浪费了一个好女人的爱,可是一切都太迟了,他为什么这么晚才明白。「馨静,我发誓,若有来世,你仍是我应泰奇的妻子,而且我绝不再负你,若我有违今世之约,让我在来世生不如死。」他发下重誓。

  「泰奇……」她深深感动了。「够了,不管有没有来世,有你这些话就够了,对我这些年来的等待也算是有所交代了。」庄馨静凄然的说。她要求的不多,真的不多,有他的承诺她就心满意足了。

  应禁慕不忍见她如此。「应大哥,娘累了,麻烦你送娘回房歇息。」唉!娘真是太傻了。

  「对,我是累了,该是回房想想的时候了。」她神色有些大悲大喜后的苍然。

  「老夫人,我扶妳。」应中天扶庄馨静回房。

  「馨静她受的苦太多了。」孟云飞也不舍的叹气。

  众人一阵凄然后,贺照圭才开口问道:「应大侠,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为何武功会如此精进?」

  「若仙死后,我几度厌世,却又活了过来,而且我对云飞和馨静有所承诺,我必须活着解决这一切。于是我四处漂泊、流浪,最后带着已枯死的烽玉昭来到它生长的地方静心潜修,终于让我自创了如意掌。如今我已身中剧毒,我打算在毒发前将掌法的口诀传给禁慕,才不会枉我这几年的苦练。」

  「嗯,唯有如此这如意掌法才不会失传,而且还可以成为你应家传承后代的宝典。」孟云飞点头道。

  「爹,那烽玉昭又是怎么回事?」应禁慕好奇的问。这一直是他心中的疑问。

  「你们都知道烽玉昭十七年前便已枯萎,但我带着它回到了它的生长地,将它重新种回土中,想不到它竟又奇迹似的复活了。我原本打算就让它独自生长,断了世人的贪念,可是当我得知你与欣嫱已成婚,心想江昆尚未死,也许这东西用得着,便连花带土将它携回。」

  「真是奇迹,居然让那朵奇花又复活了。」贺照圭拍案道。

  「只是奇花只有一朵,不能同时救你和欣嫱。」孟云飞遗憾的说。

  「当年玉丽无缘得它续命,我想此次烽玉昭能复活也许是玉丽冥冥中的安排,所以此花当归欣嫱所有。」

  「我真不知要如何感谢你!」孟云飞热泪盈眶。

  「别这么说,因为我当年无礼的要求与自私的决定,才使得你和欣嫱父女分开十七年不得相认,是我对不起你这老朋友。」应泰奇对孟云飞也满是歉意。

  「既是老朋友了,还说这些做什么?况且这一切也不光是因为你,为了让整个武林平静,我这点牺牲也算值得。」

  一旁的贺照圭想到这些年来东躲西藏的日子也有些心酸。「希望这一切真是值得。」

  「你们有没有想过,如今爹回来了,我和欣儿也已成亲,传说中的烽玉昭又出现了,这武林岂不是又要再起风云。」应禁慕沉思道。难道一幕幕的武林悲剧又将重演?他担忧不已。

  「我也曾为此担忧过,但我想这一切将会随我的离世而结束,而烽玉昭也已让欣嫱服下,世上再无烽玉昭,武林当可再次平静了。」

  「但我怕世人仍不相信世上已无烽玉昭,仍执着于追寻、探求。」孟云飞道。

  「别忘了咱们还有证人可以证明烽玉昭已不存在。」贺照圭一脸得意的说。

  孟云飞登时恍然大悟。「空峒二老!」他拍手叫道。

  「对!只要有这二怪的大嘴巴,不出三日,烽玉昭已在疯丫头肚里的事,江湖上不人尽皆知才怪。」贺照圭笑道。

  应禁慕也摇头笑说:「但你已将他们打得三年恐怕都出不了声了。」贺照圭的性子就跟欣儿一模一样,有时他真怀疑欣儿根本就是贺照圭亲生的。

  「哈哈哈!这倒坏了事,若早知用得上他们那张大嘴,我下手便会轻些,真是坏事唷!」贺照圭大笑道。

  众人一阵狂笑。

  希望武林真能如他们所愿,从此风平浪静,再无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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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盟主!」

  应禁慕不悦的回头看向一脸不安的水仙。他正探视完孟欣嫱,而由房里出来。「你怎么还没走?」她的伤早好了,他还以为她已经离开了。

  「我……」见应禁慕一脸怒气,水仙愈发局促不安。

  「有话快说,说完便离开。」一见她就有气,想到她竟要杀欣儿,他就怒不可遏。要不是碍于她曾帮过他的忙,他真会杀了她。

  「我知道你不愿再见到我,但我是来辞行,也是来道歉的。」水仙急忙道。

  「辞行我接受,道歉就不必了。若真要道歉,也该向欣儿说去。」

  「我不会向她道歉。其实我会对她动手,也是她自己挑衅的结果。」水仙已经恢复理智,但并不意味着她就此放弃应禁慕,她这一生都与孟欣嫱斗上了,谁胜谁败要等彼此断了气才会知道。

  应禁慕叹气的摇头,看来她和欣儿的梁子是结下来了。「罢了,你走吧!」他只能这么说。祈求他与欣儿今后能平顺度日,他就心满意足了。

  「我会走,不过我想问你,咱们还是不是朋友?」水仙有些紧张的等着他的回答。

  他沉思的看了她一眼。「如果欣儿肯接受你,我们当然还是朋友。」

  「要她接受我简直比登天还难,只要是年轻女人她都瞧不顺眼,更不可能接受。」水仙嗤鼻。

  这倒是,对于欣儿非常人的醋劲他也有些伤脑筋,恐怕今后接近他的女人都没好下场。「我不想因为你,老与欣儿起争执,你应该明白我的难处。」

  水仙当然明白,孟欣嫱守他定是守得密不透风,防她更是防得紧,而且那丫头醋劲又大,她就是故意要引他们夫妻失和,最好气得孟欣嫱直跳脚,让她一辈子不得安宁。这就是她的目的,因为她实在不太甘心了。「今后我会尽量与她和平相处,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为姊妹也说不定。」

  应禁慕怀疑,要她们两人和平相处都很困难了,更遑论结成姊妹,简直痴人说梦,但见她这般诚恳,他也不好说什么。

  「好吧,我也会尽量约束欣儿,管管她的舌头。」希望日后你们俩见面别太火爆。这一句是他在心中说的。希望他这么决定,不会为他自己带来麻烦。

  「谢谢盟主!」水仙笑得极为诡异。

  看见她的笑容,应禁慕开始有些不好的预感,预感他今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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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后

  「应禁慕,你给我过来!」孟欣嫱大叫。她居然在花园撞见他与水仙两人在打情骂俏,登时打翻醋缸,一发不可收拾。

  应禁慕捂紧了耳朵,无奈的转身。不妙了,欣儿又开始冒酸味了。「欣儿,这么巧,你别误会了。」

  「还真巧!」孟欣嫱嗤鼻道。

  「是啊,欣儿妹妹,我只不过和盟主在此赏花,顺便聊些体己话罢了!」水仙故意火上加油嗲声说。她可是算准了孟欣嫱这会儿定会经过这里,特意对盟主说有事,故意约在此地相见,就等着让孟欣嫱撞见。

  这水仙分明是故意要欣儿发怒而愈说愈暧昧,让应禁慕不由得头皮发麻。

  「聊些体己话?!你们之间有什么体己话可聊?」孟欣嫱咬牙问道。

  「其实不是,是水仙说有事找我谈。」应禁慕急忙解释。

  「谈?你们孤男寡女的有什么好谈的,难不成背着我谈情说爱?」孟欣嫱心中怒火翻腾。她就知道他们两人定有个什么,否则水仙这狐狸精不会一天到晚假藉各种名堂尽往府里跑。

  「你说到哪去了?」他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一年来类似这种情形不胜枚举,他都快教这两个女人给逼疯了。

  「怎么,让我捉到你们的奸情,你就老羞成怒了。我就知道你已经厌倦我了,尤其我现在又挺着大肚子,你更有理由偷腥了。但你什么人不好找,偏找上我的世仇,分明是和我过不去。」她十分委屈的哭叫。

  应禁慕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孟欣嫱哭闹,尤其她此刻又有孕在身,更是见不得她掉泪,连忙心疼的安抚道:「我哪会嫌弃你,你别又胡思乱想,硬给我扣帽子。再说我与水仙只是朋友,你别无理取闹了。」

  「你说我无理取闹?我不要活了,哇──」她更是哭得死去活来。

  天啊!她这不是无理取闹是什么?应禁慕实在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水仙则是暗喜在心中。尽量吵、尽量闹,最好吵得让应禁慕受不了,一气之下把她给休了。「欣儿妹妹,你哭得这么难看,也不怕别人说盟主夫人这么不知羞?」

  孟欣嫱一听,登时又火冒三丈。「你这狐狸精,没事又上我家干啥?上回我不是才说过这里不欢迎你吗?」

  「这里还由不得你作主,是老夫人邀我来的,我能不来吗?」水仙一脸得意的神情。

  那个老太婆净会和她唱反调。她气歪了嘴。「哼!不知道你又耍了什么手段,娘才会请你来,你还要不要脸啊?我家木头虽说是上等货,可也不是你三两下就可以得手的,有我这盟主夫人在,你休想。」

  应禁慕无奈的捂住脸,她究竟把他当成了什么?

  「瞧你挺个大肚子,样子又丑、脾气又大,盟主早烦透你了,你还不自知,我瞧不要脸的人该是你吧。」水仙讥道。

  「好个娼妇,我瞧你分明是嫉妒我怀有龙种,故意挑拨我和木头,我才不会上你的当。木头,你告诉她,说我在你眼里堪比西施,美艳不可方物。快说!」她扯着应禁慕的手臂,自信满满的道。

  「你少教盟主说这种违心之论,这种话亏你也说得出口。盟主,别怕,你把娶了她之后所受的压迫与对她的不满全说出来,让她了解她自己是什么劣根性。」水仙也不甘示弱。

  应禁慕着实受够了这两个女人三天两头的争吵,当初他真不该一时心软,答应水仙让她到府里走动,这下可好,倒楣的都是他。

  正当他不知如何排解时,小巧急忙来报:「少爷、少奶奶,老夫人请你们上大厅一趟。」

  「娘找我们有什么事?」孟欣嫱好奇的问。这阵子娘一见她就闹头疼,现在居然主动要见她,这真是太奇怪了。

  只见小巧有些支支吾吾的说:「我也不太清楚,你们还是走一趟便知道了。」

  「走就走,事大事小,见面就了。木头,咱们走吧!」

  「嗯。」应禁慕松了一口气,娘真是他的救星,挑这个时候要见他们,刚好解他的围。

  他扶着已有八个月身孕的孟欣嫱朝大厅走去。

  「你跟来做啥?」孟欣嫱不满的回头看着跟在他们身后的水仙。

  「我想同老夫人打声招呼不成吗?」开玩笑,她怎能错过看热闹的机会。

  「哼!」孟欣嫱不悦的拉着应禁慕就走。

  「欣儿,你走慢点,也不想想你有孕在身,走起路来还是这么莽莽撞撞,要是跌倒了,可怎么得了?」应禁慕见她横冲直撞的模样,着实提心吊胆。

  但她根本不理会他,一心只想摆脱水仙。

  应禁慕无奈,只得心惊胆战的跟在孟欣嫱身后,以防她发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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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孟欣嫱一进大厅便兴匆匆的问。该不会是她即将临盆,要赏她什么长媳之物吧!她知道应家有一传家之宝是传媳不传子,可是她都嫁给木头一年多了,至今这老太婆对这传家宝仍是只字未提,这回肯定是要传给她了。

  「哼!」庄馨静一见孟欣嫱就不悦的哼了一声。

  「娘,是谁惹你不快了?」为了传家宝,孟欣嫱讨好的问。

  庄馨静听见她的话,更是恼怒。「还有谁!」

  「噢,我知道了,定是水仙那狐狸精招惹你了,我去教训她为你出气。」她逮着机会就想找水仙的碴。

  「慢着,惹我的不是水仙,是你!」庄馨静气急败坏的说。

  「我?怎么会是我?」孟欣嫱一脸不解。

  「是啊,娘,这是怎么回事?」应禁慕也很疑惑。难道欣儿又闯什么祸了?

  「哼!小巧,去把外头的人给我请进来。」庄馨静吩咐刚和水仙喘着气跑进门的小巧。

  「是。」小巧应声出去,一会儿后进来了七、八个人。

  孟欣嫱一见来人就知不妙,开始打着开溜的主意。

  「这些人是……?」应禁慕不解的问。

  「这些都是你媳妇干的好事!」庄馨静没好气的说。

  「欣儿干的好事?欣儿,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应禁慕一转头才发现,孟欣嫱不知在何时一脚已跨出门槛,打算开溜了。「欣儿,你上哪去?给我过来。」他一把将她拎回。

  「别这样嘛,这样多难看,好歹我也是个盟主夫人,形象总是得顾一下。」孟欣嫱抗议道。

  一旁的水仙立刻嗤笑道:「你还有什么形象,你本身就是个笑话。」她定是又闯祸了,这下又有好戏看了。

  「你……」孟欣嫱气得跳脚。

  「欣儿,你快说,你又闯了什么祸?」应禁慕不耐的问道。

  「我哪有闯祸,我只是……只是……」她支吾支吾的想蒙混过去。

  应禁慕见状,心知这丫头又在推托了。「算了,问你也是白问。」他转向进来的七、八个人道:「你们是什么人?」

  由那群人中走出一人为代表说:「我们分别是珠宝行、布庄、家具店、兵器铺、银楼、钱庄的人,是来向应夫人收取货款的。」

  「收货款?!」应禁慕难得怪叫。

  「哼!」庄馨静气得又是冷哼一声。

  孟欣嫱吞吞口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这事我来处理,没事没事!」她干笑两声。这下惨了!

  「没事?我看事情可大了!」水仙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孟欣嫱听水仙这么一说,不由得火大。「干妳啥事?要你在这里多嘴。」她恼怒的瞪了水仙一眼。

  「欣儿,没有梧桐树,怎招凤凰来,你最好把事情给我说清楚,否则就算我不说你,娘也饶不了你。」应禁慕决定不能再纵容她胡作非为了。

  孟欣嫱这才小心的看向庄馨静。哎呀!老太婆脸色确实难看,这可怎么办?都是这些人,没事跑来讨什么债?要讨债也偷偷来嘛,这么明目张胆,分明是教她难堪。「喂!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讨债竟讨上门来了,简直是跟我过不去。」她老羞成怒。

  「应夫人,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这些帐都是积欠很久了。就以我们布行来说,你进门一次就做了三、四十件上等的衣裳,还言明工要细,衣裳也送来好几个月了,依然不见你上门清债──」

  布庄的人还来不及说完,珠宝行的人就抢着接口道:「我是珠宝行的,你每次上门,一口气就带走十来套的珍珠玉石饰物,每回请你清偿,你都推说你是盟主夫人,这点小钱只管上应府要,我们这才登门收款。」

  「是啊。我是钱庄的人,应夫人,你已在我钱庄支借了一千两百两银子了,当初我们是看在应府是大户,所以才答应支借,但这会儿也借了大半年,多次催款你都置之不理,所以我们不得不上门来请应盟主解决。」

  「一千两百两?!」应禁慕不敢置信,一张嘴张得老大。

  「一千两百两算什么。我是银楼的人,应夫人已在我们银楼取走金饰共计一千八百两银子。」

  「还有我们是家具店和卖兵器的,应夫人在家具店订了一批货,全是上等桧木制的,而兵器方面也订制了十把镶有珠宝玉石的宝剑,货也都送来了。」

  应禁慕转身朝孟欣嫱大吼:「欣儿,你说!你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娶妻如此,堪称败家。

  孟欣嫱被他这么一吼,也不敢再作怪,只得老实说:「我买这些衣裳、珠宝、金饰,是想我好歹也是个盟主夫人,而且咱们应家又是大户,不能教你失了面子,总得打扮得贵气些,才适合我的身分、符合我的气质。」

  「我不反对你打扮得体,但需要这么铺张吗?你买下的东西你穿戴得完吗?」对她这爱摆阔的个性,应禁慕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斥道。

  「穿不穿戴得完是一回事,这是颜面问题。」她说得理所当然。

  庄馨静气坏了。「简直败家!」

  水仙逮着机会也在一旁搧风点火,「是啊,欣儿妹妹也太奢侈了,应家早晚教你给败光。」

  「你说这什么话?我这么做全是为了给木头争面子,我──」

  「够了!这衣裳、珠宝、金饰,我就算了,可是钱庄的一千两百两银子又是怎么回事?这么一大笔钱你用到哪去了?」

  「这……你也知道的嘛,盟主夫人出门总要排场才够气派、威风,而这排场是要花钱打点的,所以……」她有些期期艾艾。

  应禁慕简直无法忍受,好个一千两百两的排场!正想好好教训她几句,庄馨静已忍不住爆发了。

  「什么排场要用掉一千两百两,公主出巡都不需要,你居然……气死我了!」庄馨静气得一口气差点顺不过来。

  水仙见状,连忙讨好的上前拍拍她的胸口,「老夫人,您就别气了,这欣儿妹妹性喜夸浮摆阔,老夫人又不是不知道,何必为她这种人生气,不值得的。」

  「你……」孟欣嫱气得直发抖,她非把这爱搬弄是非的女人给赶出门,从此严禁她再踏进应府一步。

  「欣儿,水仙说得没错,你太奢华了。」应禁慕头痛的说。

  「怎么连你也向着她,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你居然不领情。」

  「说得这么好听,我瞧你根本是自己爱招摇,逮着机会就奢侈无度、极尽挥霍,这恐怕也是你千方百计要盟主娶你的原因吧。」水仙讥道。

  哎呀!这婆娘何时变得这么精明,竟猜中她的心思,但不管怎样,她死也不能承认。「你这分明是污蔑我。娘、木头,你们千万别信她,她根本不安好心,想离间咱们。我哪是这种人,我嫁给你这么久了,我的贤淑勤俭你最清楚了,不是吗?」她脸不红气不喘的说。

  应禁慕当然清楚,清楚到知道她就是水仙说的那种人,但此刻他还能说什么,只得叹道:「这也就算了。你告诉我,府里应有尽有,你买那么多家具何用?」

  这回孟欣嫱挺起肚子,理直气壮的道:「那全是为我肚里的小木头买的。你们都不关心这孩子出世以后要如何安置他,也不帮他布置房间,既然你们不闻不问,我这做娘的当然只好为他打点,所以这笔花费你们可怪不得我。」

  「孩子尚未出世,妳就──」

  「禁慕,为了我的宝贝孙子,这事我尚可接受。可你倒问问她,没事铸个十把宝剑,她是想拿那十把剑来刺杀我这老太婆不成?」庄馨静怒道。

  「娘,你怎么这么说,你要知道我可是武林盟主的夫人,身上若没有几把象样的剑,这象话吗?」她说得头头是道。

  「那也用不着十把吧。」庄馨静没好气道。

  孟欣嫱干笑两声。「有时搭配衣裳总得有个替换嘛。」

  庄馨静快气昏了,她怎么会有这种媳妇?

  水仙见状,连忙又道:「想当年老夫人也是武林盟主夫人,但她何曾像你这般奢侈?」

  「这……」孟欣嫱一时说不出话来。这死水仙,日后若再让她进门一步,她孟欣嫱的名字就倒着写。

  「说不出来了吧!盟主,我瞧你也别理她,这些帐让她自己想办法解决,她自己捅的楼子就让她自己收拾吧。」水仙得意的说。

  「这怎么成,把我榨干了也没钱还。木头,你千万别不管我,我可是你最爱的娘子。」孟欣嫱立刻焦急的叫道。

  是该给她一顿苦头吃才是,否则不知又会惹出什么事来。瞧娘气成那样,不给她一点教训,怕娘是不会消气的。但见她这可怜相,他又不忍心……唉!干脆丢给娘去处理,自己也乐得清闲,将来欣儿若要闹起,他也好有个借口。「娘,家里的开销一向由你掌管,这事就由你作主吧。」

  庄馨静瞟了应禁慕一眼。儿子愈来愈精明了,就这么一推了事。「哼!你倒好,将你媳妇惹的祸交由娘来收拾。」

  「娘。」应禁慕无奈的唤了一声。

  「别叫娘了,这回我饶了你媳妇。」庄馨静说完后,又转向孟欣嫱,「欣儿,娘可警告你,今天的事就算了,以后你最好给我安分些,否则我叫禁慕休了你!」她故意威胁。得给这丫头一点警惕,免得她再这么胡乱挥霍下去,就是万贯家财也不够她用。

  休妻!这还了得,这种锦衣玉食的生活不就全玩完了?

  「娘,我下次不敢了,今后我会节制些,过着粗衣淡饭的日子。」孟欣嫱吓得连忙保证。

  「你的话谁会相信!」水仙嗤鼻道。想不到盟主和老夫人这么快就原谅了她,真是气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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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禁慕自从将孟欣嫱娶进门后,府里常入不敷出,让他疲于赚钱,不禁大叹命苦,对孟欣嫱是又气、又爱、又恼、又怒,但又无可奈何。

  现在他正埋首于帐册,努力清算上个月府里所有的开销。这些事原本是娘在做的,但娘已被欣儿搅得将一本烂帐全丢给了他,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谁教欣儿是他娘子。唉!有哪个武林盟主像他这样为钱奔波,还好他对经商颇有一套,否则应家早教欣儿给败垮了。

  「咦?」他在众多帐单中抽出一张帐单,仔细一看,登时暴跳如雷的大吼出声:「欣儿,这一百双绣花鞋又是怎么回事?我非砍了你的脚!」

  孟欣嫱大老远便听见应禁慕愤怒的吼叫声,登时脚一缩,溜得比蛇还快。

  直至傍晚时分,应禁慕仍遍寻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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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这些花色的绣绢各给我八十条,帐单到应府收。」孟欣嫱又忍不住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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