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女人就是不懂。
“你以为我爱吗!如果不是你发出的噪音打扰到我的思路,我会这么无聊地上门找碴吗?”他的指控无异火上浇油,让童颖绿的怒人更是无可遏抑地增强火势。
晃了两下脚丫子,柴劭淳细看她的激动。“不错嘛,至少你还知道自己是‘找碴’。”
“你不要太过分喏!我只是要求你改善,还没到警察局告你扰人清静!”童颖绿气昏了,牙龈咬了又咬,只差没咬到舌头。
“你以为警察会鸟你这么无聊的申诉吗?”骗人不懂法律啊!他可是有干律师的死党,靠山可比她强多了。
天寿!这个男人真没礼貌,对女人说话,居然连“鸟”这个字都用上了?!
“所以我希望你可以讲道理。”疲累地揉着眉心,她感觉好累,心态上好累。“算我拜托你好不好!再继续这样下去我实在没有办法工作……”
“你等我一下。”他霍地毫无预警地站了起来,往她的方向走来。
童颖绿惊恐地瞠大双眼。
他想干么!行凶吗?现在可是在他的诊所里,万一出了什么状况,他绝对规避不了所有刑责的。
不料柴劭淳只是想越过她走出候诊室,但他的行为却让她的想像空间无限延伸,惊恐指数急遽爬窜而上——
他他他……他准备去拿凶器吗!
天呐!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有必要对她如此残忍吗!她该不该马上逃命要紧?
她的脑子飞快地运作中,偏偏双腿就像灌了铅似的沉重无比,连抬起来的力量都没有,只能在心里不断哀嚎和祈祷,祈求自己不会死得莫名其妙……
“喏,这个给你。”柴劭淳不知何时回到候诊室,递了一个小纸袋到她面前。
童颖绿神情戒备地瞪着他。“什、什么东西!”
“你拿去就是了。”他将纸袋往她推进一寸。
他进,她就退。“不要,我为什么要收你的东西!”谁晓得那东西会不会咬人呐?
“拿去!”这回他的口气严厉了些。
“不要!”仿佛跟他扛上了似的,她就是不肯乖乖听话。
开什么玩笑,他好声好气时自己都不收了,哪有可能在他语带威胁的时候收下?好像显得她很贪生怕死似的。
不收,绝对不能收!
“我叫你拿去,这东西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坚持一定要她把东西收下,于是在不算大的候诊室里,竟跟她玩起“你跑我追”的游戏。
“见鬼了!凭什么你要我拿我就拿?我偏不要!”木头都有三分人性,平常的童颖绿或许好说话,可一旦拗起来,就连老妈童梓姬都受不了。
“童……你叫什么名字!”好在柴劭淳生了一副长手长脚,三两步的时间使轻易地逮到她,猛地接住她的手腕。
“要你管!”气死!这家伙的手劲怎么那么大!她扭了半天都扭不掉,真麻烦!
柴劭淳好笑地挑起眉。“要你管?好奇怪的名字。”之所以问她名字,是因为看来以后他们之间还会有牵扯——为了她所谓的噪音问题;这么小姐来小姐去的很麻烦,叫小童不适合她这么娇嫩嫩的小女人,因此还是问她的名字来得直接。
“你……”童颖绿没想到他会如此解读。顿时笑不是哭也不是,心情复杂极了。
她下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反应很快,快得连她这颗设计师的脑袋都有点赶下上了,真教人又恼又恨。
“干么!舌头被猫咬掉啦!”他伸手攫住她的下颚,没有多想地意图扳开她的牙关。“来。我看看舌头还在不在?”
对他而言,这个举动可能不算什么,但对童颖绿这个生嫩的小女人而言,他的举动无疑是惊世骇俗!
他以为他在做什么?她现在是在找他麻烦,他干么做出这么亲昵……呃,不合时宜的动作?
脑筋还没想到该怎么对付他的轻浮时,她就反射动作地猛然闭上轻敌的小嘴;却在不经意之间咬到他的指尖。
柴劭淳微蹙眉心,他没有吭声;心头却莫名地产生些许化学变化。
一说起来,牙医这个行业,被咬是三天两头总会来这么一下的家常便饭,甚至连见血都不无可能;大部分的状况都是病患太过紧张所造成的伤害,因此在看诊前他通常会做足心理准备,即使被咬也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但她不是他的病患,现在也不是在进行医疗行为,如此毫无预警地被她咬了那么一下,他的心跳微微浮动,仿佛就要发生什么不在他预料中的情事……
童颖绿可不晓得他的心思百转千迥,她只知道自己闯了祸,她竟然咬了他!
不不不。她是来“商请”他改善隔音设备,最多也只是拒收他拿来“意图贿赂”的物品,着实用不到咬人的桥段,这回她可真是闯祸了!
惊吓过度的结果,她忍不住结巴起来。“对对对……对不起,我……”
她不道歉还好,一道歉,陡地一阵天旋地转,待她厘清发生了什么事时,竟然发现自己被他搂在怀里!
天!这其间是怎么变化的!怎么一不注意就成了现在这副暧昧的模样?!
“你咬我?嗯?”他眯起眼凑近她,看起来很是阴沉。
“我我……我已经说了对不起!”小心眼、没礼貌!才见过人家几次面,就这样搂搂抱抱的算什么?她的心里不断犯嘀咕,俏脸却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潮红。
奇怪,这里不是有开冷气的吗!她怎么觉得好热?
“你以为道了歉就不痛了吗!”嘿,这女人脸红的样子还挺可爱的,他都忘了自己有多久不曾再遇见会脸红的女人了呢!
“你有这么细皮嫩肉吗?”她知道会痛啊!可是只不过咬了下指尖,她又没有很用力,会痛这么久吗!她实在没什么概念,只能傻傻地问了句。
他挑眉,盯着她张合的红唇。“嗯……或许有个地方绝对细嫩……”
童颖绿还来不及细想他话里的涵义,霍地跟前一黑,感觉一方柔软覆上自己的唇瓣
不不不……不会吧!轻轻咬他一下,就要以她的初吻来换!这个代价也未免太大!
她不假思索地意图仰头避开他的亲吻和接触,不料他似乎早已猜臆到她的动向,拿着小纸袋的大掌不由分说地顶住她的后脑,让她无路可退,密实且火热地贴住她的唇。
童颖绿惊羞交加地瞠大美眸,被夹在他腋下的手无法施力捶打他的背,只能强迫自己平心静气,不为他的亲吻所诱。
“把嘴张开。”稍离她的红唇,他沙哑地命令道。
趁着这个空档,童颖绿异想天开地想避开他的攻击,但最后还是屈服在他顶住自己后脑的大掌之下,红唇再度沦陷。
好,他不放手是吧!那她就死闭着嘴,看他能拿她怎么办!
天真的童颖绿,全然不晓得曾经是校园里“把马社”主要干部的柴劭淳有千百种教她开启粉唇的方式,居然还可怜复可悲地在心头沾沾自喜,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大祸临头。
就因为她的不妥协,全然引爆柴劭淳的挑战欲念,他邪魅地勾起嘴角,原本扣住她腰际的大掌邪恶地攀爬至她的胸口——
“啊!”童颖绿惊呼一声,没想到他会大胆至此,竟然企图非礼她?!
没有意外的,柴劭淳得逞了。
趁着她惊呼的当口,他用舌头顶开她微启的牙关,热辣的舌不容抗拒地“搜括”她檀口里的每一分柔软和甜蜜。
摆放在她身上的大掌也没闲着,放肆地测量过她柔躯上每个部位的尺寸,直到她虚软无力为止。
“收着吧,你一定用得上。”他扶着她的腰肢借以支撑她的重量,然后将先前一直拿在手上的小纸袋塞进她牛仔裤的口袋里,大掌贪婪地流连在她的裤腰之间。
“你太过分了!”使尽全身的力量推开他,童颖绿差点没腿软地跌坐到椅子上;她踉跄地扶住墙面,用手背用力地搓揉他吮肿的红唇。
柴劭淳眯了眯眼,对她那明显的擦拭举动十分不满。
以前荒唐的时候,他的马子可是按照号码安排跟他约会的档期,哪个不是妄想得到他的亲吻和爱抚?
唯有这个女人,竟然一副好像被野狗咬到的狼狈模样,着实教他忍无可忍!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虽然他有很多管道可以知道她的名,例如向左右邻居打听一下,或是直接问她的母亲童梓姬,但他就是想听她亲口招认。
佯装镇定地瞪他一眼,童颖绿蓦然拔开腿就跑,在他还来不及阻止之际,她已经跑得不见踪影。
柴劭淳怔愣半晌,慢慢的,他勾起嘴角笑了。
“慢走,野丫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