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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胖千金要减肥 第4章(2)

  程欣媛离开已经超过二十分钟了,但晓萝仍单独留在会客室里,她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脑门轰轰作响,太阳穴痛到像是被坦克车狠狠地辗过八百遍似的。

  管家走进来试着叫唤她,并替她打开灯,但她却完全无法回应,也感受不到四周温度光线的变化。

  晓萝觉得血管里流动的仿佛不是温热的血液,而是冰块。

  怎么办?怎么办?明明不想伤害任何人、不想伤害欣媛的,但,她似乎还是铸成大错了。

  霍大哥真的要跟欣媛分手吗?是她的错吗?她是第三者吗?她恬不知耻地横刀夺爱,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一个无辜女人的泪水上吗?

  “不,不能这样,我不能这么自私……”痛苦地抱住头,晓萝频频深呼吸,可胸膛却传来一记比一记更加凌厉的痛楚,让她无法冷静地思考。

  管家担忧地问:“小姐,你没事吧?现在已经晚上七点了,你要不要用晚餐?”

  “我不想吃……”晓萝茫然地摇头。“家里有没有酒?”

  “酒?”管家呆了两秒。“有啊,老爷喜欢收藏红酒和香槟。小姐,你要喝酒吗?”

  “对,给我一杯……不,给我一瓶好了!”

  她快疯了,虽然她平时滴酒不沾,但此刻她仿佛坠入深不见底的地狱般,她需要酒精来镇定自己、麻痹自己。

  她催促管家。“快给我一瓶酒。”

  “呃……是。”尽管明知不妥,但管家也看得出晓萝心事重重,她刻意挑选一瓶酒精浓度最低的葡萄酒,打开软木塞后,连着酒杯一起呈上。

  晓萝懒得用酒杯,拔出软木塞仰头喝了一口。唔……好苦、好苦,苦得她的眉头全皱在一起了,可她硬是压下反胃的冲动,又喝了第二口、第三口,直到几乎喝掉三分之一瓶的葡萄酒后,她才放下酒瓶,步履摇晃地步上二楼,进入妹妹的房间。

  “姊?你喝酒了?发生什么事了?”晓霜很快就发现她的异状,毕竟晓萝平常根本不喝酒,酒量非常差。

  前两年耶诞节时,一群好友起哄,硬逼晓萝喝了杯香槟,结果不到三分钟她就醉得一塌糊涂,倒头呼呼大睡。

  “欣媛来找我了,她哭着说霍大哥不要她了,她也不想活了……晓霜,我觉得自己是个冷血无情的坏女人,我好卑鄙!我利用自己最脆弱的时刻占据了霍大哥,介入他们之间的感情。

  “天啊,我怎么会这么坏?他们已经是论及婚嫁的男女朋友啊!欣媛一心一意等着当霍大哥的新娘子,可我……我却无情地破坏了这一切!我害欣媛天天以泪洗面,我无法原谅自己……”她越说越痛苦,滚烫的热泪爬满惨白的脸。

  “姊,你冷静一点。”晓霜拉住她的手。“说实在的,我并不了解程欣媛,也不明白她跟霍大哥之间是否真的有什么海誓山盟?毕竟,这一切全是欣媛片面告诉你的。

  “事实上,并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两个正在交往啊!也许她所说的,并不完全是事实。”

  晓萝好迷惘。“你是说……欣媛在说谎?但以程欣媛的条件,并不难找到一个好归宿,她为何要编造这些谎言呢?”

  晓霜正色道:“我无意猜测什么,毕竟感情的事只有双方知道,不是外人可以随便窥视或探测的,我只是诚实地说出我的想法而已。

  “在我看来,霍大哥真的很关心你,这次我受伤,他愿意放下超繁忙的公务,千里迢迢地陪着你飞到瑞士去照料我,我觉得那份心意已经超越了关心,而是更深层、更浓烈的感情。由他注视你的眼神,我可以肯定他把你放在心底最重要的位置,他愿意为了你做任何事。”

  晓霜更进一步地建议道:“所以,我觉得你最好开诚布公地跟霍大哥谈谈,老实把你的疑惑、你的心情全部告诉他,请他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你可以告诉他,倘若他真的有心跟程欣媛共组家庭,就请他好好地珍惜欣媛,不要再来招惹你,你也会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不再介入他们。

  “但,倘若这只是误会一场,他跟程欣媛毫无瓜葛,那你当然可以大大方方地接受霍大哥的爱情啊!毕竟,你已深爱他这么多年了。”

  “我……”晓萝知道妹妹分析得很有道理,可是现在她的脑袋一片混乱,方才喝下的酒好像在她的肠胃里激烈地翻滚着,唔……该死的,她好想吐,头也越来越昏了。

  “我很不舒服,先回房了……”捣着嘴,晓萝脚步踉跄地奔回自己的房间,一进去就直接冲入浴室,对着马桶大吐特吐。把胃里可以吐的东西全部吐出来后,她疲倦地洗把脸,摇摇晃晃地踱到床边。抓起放在床上的睡衣胡乱地换上后,她整个人瘫倒在大床上,泪水跌落在枕上。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我对不起他们两个……”

  酒精很快地发挥了作用,满睑泪痕的她昏昏沉沉地跌入了梦乡……

  *

  一个小时后,霍拓纲在管家的引领下,进入晓霜的房间。

  “晓霜,真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你。”

  “不会啊,现在才晚上九点,你知道的,我都很晚睡。”晓霜笑咪咪地递上冒着热气的参茶。“外面很冷吧?霍大哥,先喝杯摹茶暖暖身子。”

  “谢谢。”霍拓纲接过热茶后,故作不经心地问:“咦,晓萝呢?”

  这一阵子他几乎天天往叶家跑,表面上他是来关心晓霜的伤势,但事实上他心底很清楚,自己其实是期待着可以看到晓萝那张甜美的笑脸。

  她的笑容永远是那么淡雅清柔,宛如春天的微风,他很珍惜可以跟她相处的时光。

  “我姊啊?”晓霜会心一笑。“嗯……她刚刚哭了耶,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困扰着她,让她躲在房里哭得那么伤心。霍大哥,可以麻烦你去开导开导她吗?”

  “晓萝在哭?”霍拓纲的脸庞布满忧虑。“我马上去看看!”

  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晓霜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呵呵,只要霍大哥到姊姊的房间去,肯定会被“某样东西”感动到一塌糊涂的!

  霍拓纲来到晓萝的房前,轻敲门扉。“晓萝,是我,我可以进去吗?”

  他等了片刻,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又再度敲门。“晓萝,我要进去喽!”

  又等了几秒钟,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回覆,霍拓纲很担心晓萝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因此焦急地打开门。

  一步入以淡紫色和乳白色为主调的房间,一股宜人的馨香便扑鼻而来,他认出这是晓萝惯用的香水味,很像百合也很像栀子花的味道,他非常喜欢。

  不过,一看到大大敞开的落地窗,以及在夜风中飞舞的白纱窗帘,他的剑眉立即一皱。

  “真是的,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睡觉前也不会把窗户关好,冷风这么一直灌进来,会感冒的。”

  他赶紧关上落地窗,拉拢窗帘,转过身凝视趴在床上的晓萝,阗黑幽眸一瞬间溢满柔情。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让她躺在羽毛枕上面,并替她盖好棉被。

  她的脸颊有斑斑泪痕,代表她曾经大哭过,霍拓纲心疼地轻抚她的脸颊,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让她这么伤心?是因为感情因素吗?她曾经说过,自己有暗恋的男人,尽管那男人身边已有女友,她还是无怨无悔地爱着他。

  “傻丫头……”轻叹着,修长的手指温柔地轻抚她披在枕间的乌黑长发,滑过她雪白细致的脸颊。“真傻,你为何要这么委屈?为何要躲起来伤心落泪?你值得让更好的男人好好地疼惜你。唉,死心眼的傻丫头。”

  他不知道晓萝暗恋的对象究竟是谁?也不想知道,因为他怕自己会冲动地跑去狂扁对方,痛斥他为何不好好地珍惜晓萝?

  这一阵子待在晓萝身边,对他而言是很大的煎熬,因为痛苦与喜悦在心头密密地纠结着。朝夕相处下,他知道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单纯爱笑的女孩,她的个性很单纯、很容易满足。

  刚抵达瑞士那段时间,她几乎是衣不解带地照顾妹妹晓霜,确定晓霜的状况好转后,她的笑容灿烂得宛如春天里盛开的花朵。

  霍拓纲在心底悄悄地发誓,这一辈子就算晓萝无法接受他的爱,他也要守护她,永远守住那朵最甜美娇柔的笑容。

  “嗯……”床上的晓萝睡得不太安稳,眼睫轻轻掀动,发出梦呓般的低语。

  霍拓纲想去替她倒杯温开水来,正打算起身,视线不经意地瞥见床头后面有一整片丝缎落地窗帘,帘布的一角微微卷起,露出一张相片……相片?

  霍拓纲瞪大眼睛,凑近仔细一瞧,发现那真的是张照片,而且还是他的照片!

  “奇怪,这是什么啊?”

  他越看越觉得狐疑,索性拉着窗帘拉绳,让帘布往两侧退开,结果出现在他眼前的景象,让他顿时忘了呼吸!

  “这……”

  霍拓纲的心跳急促,作梦也想不到会在晓萝的房间里看到这么多、这么多的相片,而且全部是他一个人的!

  原来床头的后方不是落地窗,而是一整面墙!

  晓萝在墙上贴了一个由天花板垂落至地板的巨大软木贴,软木贴上面全部是霍拓纲从小到大的照片!

  有他十五岁刚上中学时的腼觍模样;有他十九岁那年过生日时,吹着生日蜡烛的;再往下看,还有他二十岁时在加拿大滑雪的相片。

  那时候晓萝也到加拿大去找他玩,他还教她怎么滑雪,皑皑白雪中,只见两个人包得像熊一样,在雪地里下断地摔倒,笑成一团。

  唔……这一张他在溪边快乐抓鱼的照片是何时照的呢?……啊,他想起来了,是他十八岁那年的夏天!

  那时霍家和叶家的长辈带着子女,到霍家位于南投乡下的老家度假,那个山谷宛如人间仙境,不仅绿草如茵,还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一群小孩简直玩疯了,晓萝每天都跟他一起到溪边抓鱼,他还曾经抓过泥鳅把她吓得哇哇大叫呢!

  除了满满的照片,还有他这几年到国外念书后,陆续寄给晓萝的明信片,明信片上都有一些简短的问候。像有一张是他由黄石公园寄出的明信片,背面就写着

  晓萝,我刚刚拿到国际驾照了,很开心!我打算跟朋友一起轮流开车,横越整个美国,从美西玩到美东。黄石公园的景色很雄伟壮观,不过我的纪录更壮观,因为要省钱,我和朋友已经创下连续三天三夜没洗澡的纪录了!另一张是他由夏威夷寄来的——

  晓萝,看到手表上的日期,突然想到今天是你的生日,而且还定二十岁的生日!二十岁,对女孩子而言一定是最梦幻、最美好、最值得纪念的岁月。虽然夏威夷距离台湾很遥远,不过,我还是衷心地希望你能感受到我满满的祝福,生日快乐!

  还有几张是他旅行到其他国家时,顺手寄给晓萝跟家人的明信片。

  其实书写这些明信片的时候他压根儿没想太多,只是想把当时的心情跟别人分享一下而已,却万万没想到晓萝将它们视如珍宝地收藏着。

  为什么?仿佛有股炙热暖流席卷霍拓纲的脑门,再漫向他的四肢百骸,他觉得身躯发热,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人这么珍惜他、在乎他,她珍藏着他的每一张照片,珍藏着他写来的只宇片语。

  很多张相片或明信片,他几乎都已经忘了当时寄出的心情了,可她却帮他妥当地收藏着。

  晓萝为什么要这么做?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这个小丫头爱上他了,而且很爱很爱!

  狂喜漫过他的胸膛,但同时间他却深深觉得困惑。晓萝曾经告诉他,她心底有一个喜欢的男人,但因为那个男人身边已经有了女友,所以她只能选择默默祝福。

  霍拓纲还记得自己刚听到这番话时有多么嫉妒,他疯狂地嫉妒着那个幸运的男人。可是,倘若晓萝喜欢的是别人,那为何要如此珍藏他的相片还有信件呢?如果不是很爱一个人,根本不会做出这么痴情的举动。

  好乱、好乱……

  有一大堆问号充斥在他脑子里教素来精明睿智的他方寸大乱,他不知道事实到底为何?

  晓萝爱的人究竟是谁?是他吗?还是别的男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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