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炮仗声中,崔欢将崔莺莺背了出来,崔莺莺感觉自己被塞进了轿里,能这么顺利的离开普救寺,她真的觉得松了口气,原本她还颇为担心郑恒会突然到来,让事情又发生变化。
看来老天还是眷顾她的,没让她真的嫁给郑恒去过开水似的内宅生活。
轿帘缓缓放下,喜轿被抬了起来,一长串的鞭炮声响起。
知道杜确就在迎亲队伍之首,让她觉得很踏实,也不知为何,杜确不知不觉成了她可以信任和依赖的人,此番前去,有点像去投靠他,所以她半点不害怕,就是有些紧张,因为她即将与他在一个屋檐下……不,是一间寝房下朝夕相处,还要在别人面前扮演夫妻,她演得来吗?万一被识破怎么办,不说别人,那个诸葛军师就不是个好唬弄的……
一路胡思乱想,最后她还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喜轿终于落下,她是被震天价响的唢呐声和鞭炮声吓醒的。
轿帘打开了,喜娘扶崔莺莺下轿,将喜绸塞到她手中,指点她遵着规矩跨过门槛,最后到堂上行礼。
杜确的父母没有到,省却了拜父母,拜了天地之后夫妻对拜便礼成了。
“送入洞房。”司仪喊道。
崔莺莺被喜娘扶进洞房,也不知道红娘在哪里?在不在她身边?
崔夫人原是要给她一房陪房一起嫁过来给她使唤,她坚决不要,只要红娘一人,人越多越容易露出马脚,那什么陪房的,一大家子,要是说出小姐现在与以前大不相同的话,岂不是引人怀疑?
红娘已经跟她相处了一段时间,彼此都摸熟了对方,她人后什么德性,红娘也习惯了,只让红娘一人陪嫁最是万无一失。
崔莺莺在新房床上坐着,她知道前院正在宴请杜家军,喧闹声却没有传到新房来,可见将军府有多大,上回来没能好好逛逛,今后有她逛的时间。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她听到动静,但半晌没人掀她的头盖,她索性自己掀了,就见杜确靠在门上,房门已关上了。
杜确显然是喝醉了,他蹙着眉,神色有异,身形微滞。
崔莺莺凤眸轻眯,他这是醉了吧?
是啊,肯定是醉了,有些人就是喜欢灌人家喝酒,那个萧探月看着就很像那种人,这席上杜家军就有多少人?要是每人敬他一杯,他不醉才怪。
“你还好吗?”她索性自己摘了沉重的凤冠,走过去扶他,一碰触到他的手臂,她愣了一下。
之前他骑马载她,虽然她紧搂着他,但隔着厚实盔甲并无任何感觉,如今他身着新郎长袍,她才发现他是个肌肉男,且肌肉相当结实发达,蕴含着无限力量,好像轻易就能将她举起……
要命,她在想什么?这时候想这些对吗?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杜确有些恍惚,直觉地想推开靠近的崔莺莺。
他真不喜欢酒这种东西,竟会叫人这般的无法左右自己的身躯,在天庭里是无人饮酒的。
“就让我扶你过去吧,要是你摔倒了,我可扶不起来,到时更麻烦。”崔莺莺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扶住他,他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呼出的气息也全是酒味,她不禁皱眉,到底喝了多少?
她正想把他扶到床上,房门外响起了叩门声。
“何人?”
“夫人,奴婢红娘。”
红娘?崔莺莺有点意外,红娘这时候来做什么?
“何事?”
红娘规规矩矩地道:“将军与夫人还未行交杯酒之仪,喜娘家中有急事,赶回去了,她请奴婢来引将军与夫人行交杯酒礼仪。”
崔莺莺本想杜确都醉了,还喝什么见鬼的交杯酒,再一想,红娘声音正经八百的,外头肯定还有其他婆子丫鬟守着门,要是略过这交杯酒,就要引起其他人的怀疑了。
“进来吧!”说完又对杜确说道:“要喝交杯酒了,你还行吗?”
杜确盐着眉点了点头。
红娘开了门,脸上带着浅笑,对杜确和崔莺莺一福,“恭喜将军、恭喜夫人。”
桌上酒杯酒具老早摆好了,红娘上前倒好酒,崔莺莺扶着杜确过去,两人一起端起酒杯喝了,红娘又舀了莲子百合粥,两人各吃了一点,成亲的仪式到此就算结束。
“奴婢告退。”红娘关上房门之前对崔莺莺嘿嘿一笑。
小姐要做假戏,她便让这场假戏真做,让小姐真的成为将军的人,永远留在将军身边,如此她们主仆二人也有长远的安身立命之所了。
崔莺莺在房门关起之前瞥见红娘唇畔那抹计谋得逞的笑容,却是一时想不出红娘为何那样笑,兴许是想到自己说之前要替她寻觅好夫君,所以笑得那么欢吧。
她暂时将红娘搁在脑后,扶起杜确,“杜确,我扶你到床上,睡醒了会好些。”
前生有解酒液,在这里,她不知道什么能解酒,土法炼钢的方法就是睡,等着酒精自然退去。
杜确任由她扶着,可才短短几步距离,崔莺莺竟然感觉身子莫名的燥热了起来,且那种燥热极不寻常,令她甚至想扯掉自己的衣物。
“房里为何这般热?”杜确蹙眉瞪着烛台上的红烛,似乎认为那是燥热的原因。
崔莺莺微怔,“你也觉得热?”
杜确点了点头,一双深色眸子忽然直盯着她,令她有几分恍神,他的眼眸似乎含着无限的温柔。
若是她能瞧见自己,必定惊讶于自己此刻的媚态入骨,浑身上下透着娇慵之色,粉嫩的脸蛋上情溢眉梢。
“莺莺……”杜确的神情也与适才不同,眼眸几乎深得望不见底,连声音也与平时不同,略带着勾人的微哑。
崔莺莺心中一跳,她的腰随即被杜确给搂住了。
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心跳也加快了。
为什么自己没有推开他?反而想抱住他?
“你好美……”杜确抬手取下崔莺莺的发钗,她如瀑的秀发也随之披散开来,青丝如涓,更添妩媚,他平静不下来,将她拥得更紧了些。
崔莺莺被他拥在怀里,从窗缝吹进来的风轻轻晃动床纱,她什么都不能想了,仅剩的感觉是他有力的臂膀,有股甜腻散布在空气中,眼前的一切明明是真实却又像虚幻。
“莺莺……”杜确又叫唤她了,他用指背轻轻抚过她的脸蛋,又用拇指来回摩挲她柔嫩的红唇,不住地抚弄着,声音极为温柔。
崔莺莺迷离的看着他,双颊酡红,微蹙娥眉,虚喘着。
他为何要这样待她?而她又为何想要祈求他的碰触?
像是心有灵犀,杜确的唇俯了下来,大手随即罩住了她丰润的胸部,他轻轻地揉/捏,仰头闭目,但是气息逐渐加重,像在克制着什么,又像在享受着什么。
她能感觉到杜确的变化,他那滚烫的胸膛即便隔着衣物仍然传递给了她,更别说他的双唇覆上了她的唇瓣之后,他整个人甚至剧烈震动,仿佛随时都会爆炸似的。
“我好热……”崔莺莺神智浑沌,她不安分的扭动身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一个劲的往他胸膛磨蹭,前生不知撒娇为何物的她,竟是软声道:“你……能不能……摸摸我……”
她虚弱无力的呻/吟,整个人昏昏沉沉、似睡似醒,反而更显娇懒,杜确再也受不住,他的唇狂野地含住了她的,粗暴又热烈的掠夺她的双唇,铁般的身躯顺势将她压进床里。
“嗯!”猛然被他伟岸的身躯压在身下,崔莺莺口里发出一声娇喘,蒙眬之中感觉到灼热阵阵袭来,而他的坚硬就那样抵着她,撩拨得她整个身子都火烫起来。
杜确也同样处在狂风之中,胸臆间燃烧起的火焰他自己也抵不住,将崔莺莺压在身下之后,他欲罢不能,大手不断在她身上摩挲流连,隔着衣物揉/捏她胸前的雪峰。崔莺莺娇声喘息,扭着身子迎合他的摸索,体内的火炉也因他的动作越烧越烈,她想要得更多更多,不要只是这样而已,这样她只是更加难受而已。
像是听到她的心声,杜确开始扯她的衣物,她竟也学他,拉开他的衣襟,动手解他的衣物,她的举动无异是在助燃,他的动作更急切了。
纱帐里,急促的喘息交错其间,两人的衣物极其快速又极其凌乱的褪下了,杜确眼眸里燃着两簇火焰,他喷薄着灼热气息,盯着崔莺莺雪白赤/裸的娇躯。
她的身子如羊脂白玉,娇态柔弱无骨,他——想要她!迫切的想要!
崔莺莺的眼眸亦布满情/yu,看着同样赤/裸的杜确,他魁梧的身躯充满粗犷的男人味,叫她莫名地想被他占有,这是之前看着杜确时,从未产生过的邪念。
她究竟是怎么了?仅是这样看着,她的身子便越来越热,胸口像要喷火似的,她还想碰他、摸他,脑中净是意淫他的念头。
她心神荡漾地瞅着杜确,而杜确的双眼像野兽,急切涌起的yu/望翻江倒海,令他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像被火灼烧似的,他只能埋首在她身上寻找诡异情/yu的出口,顺着欲念,大掌揉/捏她软绵的浑圆。
“啊!”崔莺莺口里发出一声娇呼,双手情不自禁的抓住了他有力的臂膀,迎合着他的爱抚,莫名深沉和强烈的yu/望及燥热都让她无助,她向来不存在的热情更是没来由得爆发,所有的一切都令人意乱情迷。
接着,压在她上方的杜确嘶吼一声,对身下的她长躯直入,男性的硬挺瞬间冲进她身子里,仿佛无法再等待,他一点喘息不给的律/动起来,就像一个理智尽丧的人,没有半点怜惜,越来越猛烈地将她填满。
崔莺莺神智迷离,她紧紧的抱着他,咬着唇任由他冲撞,破身的痛楚不及情/yu得到释放的快/感,她没感觉到痛,反而因为终于被他占有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杜确仍在继续抽/送,感受到她因他的动作而娇喘连连,让他更加彻底的沉浸在她身子里,并已驱策到即将爆发的边缘。
他激烈又粗暴,崔莺莺觉得自己快被他捣碎,却只能反手抓着床褥用力扭紧,拱起腰相迎。
这瞬间,她只觉得天摇地动,床架好像快要散了,杜确骑乘着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到哪里去,那好像是个会令她极度欢喜的极乐之地,她蓦然感觉到强烈的收缩,她的身子随之颤抖不已。
这、这是什么?
阵阵的收缩……她好像高/潮了。
她浑身瘫软,眼眸半阖半开,早没有了力气,杜确又狠狠在她身上沉了几次,最后才在她耳边低吼,“给你!”
随之而来的是狂风骤雨,杜确肌肉紧绷,似蕴藏着千军万马之力,那力道越累越高,顶到了她的柔软深处,一瞬间,满满的力道充满了她!
她觉得杜确要冲破她的身子了,他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床摇得发出了声音,好像连窗子也在动,她的灵魂仿佛快要出窍,她攀着他厚实的肩膀,摸到他拱起的臂肌,也感觉到他全身冒汗,心跳如鼓,她想问他到底要驾着她奔驰到何处去?
终于,杜确不再冲撞了,他浑身瘫软地趴在她身上,抱着她发出浓重的喘息声,而她早已香汗淋漓。
身子不再极度燥热了,崔莺莺疲倦的闭起了眼,有种虚脱的感觉。
杜确动也不动,似耗尽了全身力气,外面传来打更声,以是四更天,两人肌肤相贴,不觉在蒙眬之间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