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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来偷妾 第2章(1)

  薛伊珊摸着胸口,不断叫自己平静下来。当父亲和嫡母决定将她嫁给致远侯世子为妾,又听闻世子爷好色成性,是个纨裤子弟时,她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因为一连串的状况,直至世子爷从鬼门关转一圈清醒过来,她才有机会与他面对面,确认他是否与传言一样。

  第一次见到他,虽然他盯着她不放,可是清楚他并不是贪看她的美色;昨日在藏书阁第二次见到他,两人有更多的接触,她更是无法将他与登徒子扯在一起……他不但不是登徒子,还是一个正直机敏的铁汉。

  为何传闻与本人有如此大的差异?是因为有人夸大其词,加上众口铄金,致使世子爷给人的印象变得如此不堪吗?不,世子爷三番两次为花楼的姑娘与人大打出手,这不是捏造作假之事;可是,昨日告诉她“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的世子爷,也是真真实实的。

  她越想越苦恼,世子爷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主子今日还要去藏书阁吗?”看着薛伊珊魂不守舍的发呆,夏荷不免担心。昨日从藏书阁回来,主子就经常如此,想必是因为世子爷的关系。

  主子与世子爷在藏书阁待了一两个时辰,也不知说了什么,不过,主子想必对世子爷上了心。说真心话,虽然主子受宠,很可能为主子招来灾祸,可是当奴才的难免希望主子受重视,过上好日子。

  回过神,薛伊珊摇了摇头。“今日不去了。”

  “昨日的事想必传到侯爷夫人那里了,主子今日不去,侯爷夫人会不会认为主子对此事不够尽心?”

  “我今日若是再去藏书阁,姨母只会送我两个字——蠢笨。”她希望自个儿在姨母眼中是蠢笨的,可惜她们都清楚她不是笨蛋。

  “这是为何?”

  “一次可以说是巧遇,再来一次,就免不了被认为是算计。姨母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若我使用相同的伎俩,怎么不会换来“蠢笨”两字。”

  夏荷懊恼的拍一下脑袋瓜,怎么没想到呢?

  “况且,今日藏书阁必定热闹非凡,我跟着去凑热闹,说不定还会遭人白眼。”竹林园有打扫的粗使婆子,有管理藏书的管事嬷嬷和丫鬟,即使她和世子爷一前一后离开藏书阁,闲言闲语也悄悄传出来了,不消一日的工夫,侯府人人皆知她和世子爷单独在藏书阁待了一段时间。

  “其他的妾侍今日都会去藏书阁等世子爷吗?”

  “何止今日,明日还会再去。”她失落的叹了一口气。

  “可惜,我少了一个好去处,那儿的藏书真是丰富,就是待上一日,也不会无聊。”

  “姨娘有说,主子还是少看书,免得看傻了。”

  “若是能看傻了,这也是好事。”

  “主子总是有歪理。”

  “人要真傻,是好是坏分不清楚,只图欢喜,这不是好事吗?”

  夏荷自知辩不过主子,索性闭嘴,此时夏夜欢欢喜喜的提着食盒走进来。

  “今日藏书阁一早就热闹得不得了,那几个妾侍一个个像是书香世家的千金小姐,双手捧着书册,等不及的挤在藏书阁门口,也不知谁撞了谁,最后闹起来摔成一团。”夏夜将食盒放在桌上,想像冬琴形容的画面,忍俊不住的抱着肚子哈哈大笑,可惜不能亲自目睹那样的盛况。

  夏荷也笑眯了眼,这实在太好笑了。“你怎么知道?”

  夏夜努力止住笑意,指手划脚的道:“冬琴路过竹林园,听见里头闹烘烘的——好奇的进去一探究竟,正好看见几个姨娘侍女摔成一团,几个大丫鬟都吓傻了——”

  “东施效颦。”

  “夏荷!”

  被主子一瞪,夏荷双手坞住嘴巴,可是眼神好无辜,她也没说错啊。

  夏夜继续兴致勃勃的说:“她们啊,不但闹了笑话,等了一个早上也没见着世子爷,气得把书摔在地上,还因此被藏书阁的管事嬷嬷说了一顿。”

  “看这样子,她们明曰应该不会再去了吧。”

  薛伊珊摇了摇头,信誓旦旦的说:“错了,今日扑空,明日就会再接再厉,她们至少会持续个几天。”

  “我看啊,明日再见不到世子爷,她们在那儿也待不住了,她们可不像主子真的喜欢看书。”夏夜不屑的做了一个鬼脸。

  “若她们可以在那儿遇到世子爷,惹得世子爷心烦,让世子爷从此不再踏进藏书阁,我去藏书阁就遇不到世子爷,这反倒是好事。”

  夏夜闻言急着跳脚。“不行,主子去藏书阁遇不到世子爷,何必去藏书阁?”

  薛伊珊戏谑的挑起眉。“你刚刚不是还说我喜欢看书吗?”

  夏夜舌头打结了。

  “奴婢看世子爷是个好人。”夏荷忍不住道。

  薛伊珊不语,顾延霆冷漠刚硬,又有一种教人看不透的深沉,他是好人吗?她不知道,但她宁可他不是个好人,姨母要对付他,她就不会于心不忍。

  略微一顿,夏荷轻声的又道:“奴婢明白主子的想法,可是,姨娘不会希望主子如此委屈的度过此生,若是主子能得到世子爷的心,靠着世子爷让姨娘在薛家立足,这不是更好吗?”

  起初听闻顾延霆是好色之徒,她岂敢妄想靠他为姨娘争一口气?如今知道他不是,却也不敢有期待。

  “别傻了,我凭什么抓住世子爷的心?凭什么教世子爷宠我一生一世?”父亲的妻妾哪一个不是;……美如花?可是,美貌一逝去,宠爱又剩下几分?除了正妻,没有一个女子可以在后院立足,而她是个庶女,不可能成为贵族的正妻。

  “主子才貌双全,京城有哪家千金比得上?若不是庶出,主子……”

  “不要说了,京城有哪家千金不是才貌双全?”

  “奴婢只是觉得主子太委屈了。”夏夜帮腔道。

  “比我委屈的大有人在,至少世子爷生得相貌堂堂,不是个药罐子。”她有几个闺中密友,都是庶出,有人被嫁进勋贵之家冲喜,随时会守寡。

  “世子爷确实相貌堂堂,可是表情又冷硬又锐利,教人见了怕怕的。”

  夏荷嘲弄的挑了挑眉。“你何时见过世子爷?”主子嫁进侯府的那一天,她们当然见了世子爷,可是当时世子爷身上酒气冲天,她们恨不得躲得远远的,连世子爷真正长什么样子都没瞧清楚。

  “府里的丫鬟婆子都说,世子爷不苟言笑,眼神锐利,被瞧一眼就心惊胆跳。”

  夏荷不得不同意的点点头,昨日在竹林园有幸仔细瞧一眼世子爷,还真是教人不寒而栗,不过,世子爷说话客气有礼,感觉是个好人。

  “别再说了,你们都去吃点心吧,记得分给冬琴她们。”致远侯府的大厨房一天送四次吃食——

  三餐加一次点心,薛伊珊总是将点心分给丫鬟们,就是怕她们在这儿受了委屈,藉此补偿她们。

  夏荷和夏夜开开心心凑到桌边,打开食盒,分点心了。

  这是顾延霆清醒过来之后,第一次单独见致远侯,为何拖至今日?一来,他们初见时,致远侯态度冷漠,当然,这不怪致远侯,实在是他过去纪录不良;二来,他认为有必要更深入了解这个父亲,他可是他在这时代最大的靠山,认真讨好,有利于他往后的日子。

  致远侯是大周的大将军,一直管着兵部,可是去年年底染了风寒,引发两年前平西魏的旧伤,导致他不得不卸下兵部的差事,正因为如此,他对嫡长子顾延霆这两年的不思长进更为忧心,动了换人承爵的念头,只等待适当时机向皇上提出换人承爵的意思。

  但致远侯万万没想到,顾延霆意外坠马,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之后,性子完全变了……不,也不能这么说,两年前他这大儿子是一个自视甚高,且严厉自我要求的人,如今的他只是变得内敛,对自我的要求还是一样高。

  这些天,致远侯一直派人暗中盯着顾延霆的一举一动,原是想藉此机会换下他的世子位,反而发现他争气了,勤奋好学、锻链身手,令他深感安慰,不过,这是否只是暂时的,还得细细观察。

  “孩儿想回近卫营,请父亲成全。”看着致远侯,顾延霆忽然想起现代的老爹,老爹也是个警官,对他一直很严厉,空手道、柔道、西洋剑、拳击……他就是

  从小这样被老爹训练出来。失去他,老爹一定很伤心难过,相同的道珲,知道真正的顾延霆死了,想必也会很伤心难过。一个父亲伤心难过就够了,他划卩真正的顾延霆好好孝顺致远侯。

  致远侯惊喜的睁大眼睛。“你想回近卫营?”

  这个小子摔下马之前,还吵着想去近卫营了,差点儿将他活活气死,若非他是致远侯世子,怎么进得了最靠近上的近卫营?他不思进取就算了,竟想放掉人人求而不得的好机会。

  “儿子的身子已经复原了。”他不只是身子复原了,这些天深夜时分轮流与几个近卫在骑射场上切磋较量,确定自个儿二将他们收服,以后不必担心手上没有人可以用,当然可以放心回到职场上。

  “你真的想回近卫营?我还在想是不是上折子让你待在家里好好休养。”致远侯言语带着明显的试探。

  “儿子不需要休养了。”顾延霆很坚定的说。

  致远侯终于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顾延霆突然单膝跪下。“这两年儿子任性不懂事,教父亲操心了。”

  致远侯激动的握拳。“你都记起来了吗?”

  “不,儿子没有想起过去的事,只是问了高成、高瑞,得知过去两年儿子的所作所为,教父亲伤透心了,儿子真是不孝。”

  致远侯感动的上前将儿子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今明白就好。”

  “儿子再也不会让父亲担心了。”

  “你一定要争气,才能守住顾家百年基业。”

  “是,儿子一定会守住顾家百年基业。”

  致远侯让贴身小厮去泡一壶茶进来,两人分别在软榻上坐下。

  “你要回近卫营,最好有所准备,你在那儿可能会遇到许多麻烦。”

  “我不怕遇到麻烦,倒是想向父亲请教一些事。”

  “什么事?”

  “儿子想知道朝堂上的局势。”近卫营是最接近皇上的地方,充满机会,又何尝不是充满危险?若不清楚朝堂上的局势,傻傻被人拿来当枪使,他在这个时代还能混出什么名堂吗?

  致远侯惊讶的扬起眉。“怎么突然想知道朝堂上的局势?”

  “儿子想守住顾家百年基业,就不能没有作为,难道父亲希望儿子只是一个近卫营的小队长?掌握朝堂上的局势是为审时度势,抓住上位的好机会。”

  致远侯赞赏的点点头,娓娓道来。“当今皇上即位七年了,可是直至两年前,我带领了十万大军与西魏打了一场胜仗,使皇上威信大增,让先皇留下来的辅臣不再对皇上指手划脚,皇上的龙椅才真正坐稳。”

  虽然高成提过侯爷的事迹,但是这一刻,顾延霆才真正意识到父亲是个了不起的人……也对,要不,怎有本事收拾他这两年惹出来的麻烦?

  “我们大周的敌人是邻国西魏、北燕和南蛮,尤其西魏尚武,更是大患。”

  “没错,可是皇上最大的隐忧是子嗣单薄,至今只有三位皇子。”

  “听高成说,先皇在子嗣方面也很单薄,先皇亦只有三个儿子,一个是与皇七同为先皇后所生的宁王,一个乃张贵妃所生的弟弟勤王。”

  “没错,大周并未言明皇位传嫡不传庶,但是皇后有子,由嫡子继承大统是再自然不过。皇上与宁王相差了十五岁,因此皇上即位之时并未发生夺位之争,可是,同时也得不到任何助力。”

  顾延霆明白,这是皇家的矛盾,希望子嗣多,能有左右手,可是龙椅就那么一张,子嗣一多,难免就会起纷争,若庶优于嫡,那更是麻烦了。

  “父亲说当今皇上只有三位皇子,这三位皇子如何?”

  “皇长子今年十七,皇二子今年七岁,他们皆是皇后所出;皇三子今年三岁,乃良妃所生。”

  皇长子与皇一一子竟然相差了十岁,这与当今皇上与宁王的情况不是很相似?

  “皇上对皇长子一直很不满,因此对他特别严厉,至于皇二子和皇三子,因为还年幼,皇上相当宠爱,不过,皇上最疼爱的还是宁王。”

  “皇上很疼爱宁王?”他知道兄弟间的感情有时候会胜过父子间的感情,尤其相差十五岁,很容易当成儿子看待,可是家产不容旁人分一杯羹,只会留给儿子。

  “宁王今年二十五岁了,皇上一直很重用宁王,总是夸赞宁王很有才干。”这个皇上还真是奇怪,难道不知道弟弟太有才干会威胁儿子的位置吗?

  “父亲觉得皇长子如何?”

  “看似清澈的湖水,可是却不知道有多深。”

  顾延霆对这位皇长子起了好奇心,能够得到大将军这样的评论,想必不是简单的人物,怎能不教人想见上一面?

  “你记住,爹能够受皇上重用,手握十万大军,是因为爹只效忠皇上。”

  言下之意,虽然认为皇长子很不错,但不表示他支持皇长子。他能够受到两代帝王重用,正是这份只对帝王的忠心。

  “儿子记住了。”皇上如今不过四十,只要不要太短命了,至少还可以在龙椅上坐上一二十年,若他站错边,选了皇上不喜欢的对象效忠,不是死得更快吗?他

  是死过一回的人,更珍爱自己的生命。

  “你在近卫营一定要小心,如今近卫营已经出现结党情事,皇上不是不处置,只是在静待时机。”

  “儿子会小心,不得罪人,也不与谁过于亲近。”结党在任何时代,官场、商场,甚至大家族都是无法避免之事,皇上若是明白人,当然熟知其中的道理,根除结党不易,但是平衡党派的势力却不难。

  致远侯欣慰的点头,不禁深深看着他。这小子犹如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甚至比两年前更具大将之风……是啊,大难不死若还不醒悟过来,怎配成为顾家子孙?

  竹林园吵了两天就归于平静,只因为顾延霆重回近卫营,藏书阁再没有吸引莺莺燕燕来访的魅力,这反而让藏书阁成了薛伊珊个人的小天地。

  每日用过午膳,她就会带着夏荷来藏书阁,夏荷坐在一楼门边做针线活,而她坐在二楼的暖榻上,倚着窗,畅读游记,有时候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一日顾延霆来到藏书阁,见到的正是这幅景象。

  他在暖榻的另一边坐下,看着她,不由得想起在现代未满二十岁就病逝的小喜儿。小喜儿最喜欢看书入睡,总是说书本是最好的催眠曲,而他总是取笑她,不爱看书的孩子,难怪脑子不灵活,她坚决否认,只是偏爱有故事性的书,有高潮有起伏,就不至于太无聊。

  薛伊珊不同于小喜儿,她爱看书,要不,怎会日日在这儿耗上两个时辰?虽然他如今全力在职场打拚,可是也不敢忽略侯府的动静,就怕好不容易在前面打出一片江山,却教自家人在后面放一把火烧了。因此近卫每日都会向他简报侯府概况,以便知道这里的人都在忙些什么。

  以前他看小喜儿,总觉得她粉嫩可爱,可是如今看薛伊珊,竟觉得像他想像中的精灵……他情不自禁的靠过去,细看她透亮粉嫩的肌肤,细看浓密微翘的睫毛,细看俏丽的挺鼻,细看红润润诱人的唇瓣……

  一道炽热的气息袭来,搅乱了梦境,薛伊珊的眼皮微微一颤,缓缓睁开眼睛,见到一张冷漠俊逸的脸庞近在眼前……一惊,她慌乱的坐直身子,贴在胸前的书册滚落在地。

  顾延霆弯下身拾起书册,责备的道:“你在这儿睡着了,若是遇到登徒子,如何是好?”

  顾家唯一被视为登徒子的只有他!不过,这种话她当然不能说出口。

  “这是贱妾的疏忽,贱妾心想平日没有人会来这儿。”而且有丫鬟守着,若非他身分特殊,夏荷定会上来通知她。

  “你会想来这儿,其他人为何不会有此想法?”

  “主子们想看书,会请奴才们来取书,而奴才们不会想看书。”这也是此地少有人造访的原因,再说前面有大书房,各个主子又有自个儿的小书房,这些地方的书册就够多了,用不着来这儿寻书。

  “你不知道有些人来这儿不是为了看书吗?”

  她想起来了,前些日子他另外几个妾可是在这儿闹了笑话。

  “这里紧邻松悦居,难免有人上这儿打转。”

  松悦居有值得偷窥的东西吗?她当然不敢问。“贱妾以后不敢再犯了。”

  她的口气明明很柔顺,可是,他怎么闻到一股不服气的味道?不过,他不难猜出她的心思,她肯定认为他这位世子爷又没掌握国家机密,松悦居当然也没有值得窃取的重要文件,有谁会浪费时间来这儿打转?

  “有些人看似君子,可是尽做鸡鸣狗盗之事。”这是他在现代当警官的经验,好比顾家老二顾延霁,这位人人口中的谦谦君子他竖看横看都是披着羊皮的狼……这也许是偏见,因侯爷夫人对他言语充满慈爱,但是目光一点温暖也没有,更重要

  的是,她所出的儿子是可以名正言顺坐上世子位的人,只要他这个嫡长子不存在。

  大周爵位基本上传嫡不传庶,庶出想袭爵,除非立下开疆、拥护之类的大功,这也是为了防止兄弟阋墙,所以他的两位弟弟,嫡出的老二看他肯定就格外碍眼。

  她闻言一怔,他在暗示什么吗?难道他知道侯府有人对他不利?可是,听说他与姨母感情很好……当然,这是摔下马之前,如今他好似与谁都不太亲近。

  “不要以貌论人,人心隔着肚皮。”

  “贱妾谨遵世子爷教诲。”

  “今日不看书,我们下棋吧。”顾延霆将书册放回架上,拉着她下楼。

  完全没料到他有此举动,她傻了,就这么一路被他带回松悦居,进了小书房。顾延霆让高成摆上棋盘,让高瑞沏茶送上点心,他执黑棋,薛伊珊执白棋,准备与她在棋盘上大战一场。

  薛伊珊最不会下棋了,可是上了战场,岂能不战就投降了?

  不过,这也让她下得胆颤心惊,每落一子,总是要小心翼翼看他一眼,深怕他会流露出惊愕的神情,想她怎么会下在这里呢?

  “贱妾棋艺不好,除了姨娘,没有人愿意陪贱妾下棋。”

  她何止下不好?他还没见过比她不会下棋的人,不过,她下棋的小动作却是可

  爱极了——咬着下唇、拉着耳朵、搔着鼻子……尤其她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很像小鹿斑比,心都软了。

  “为何总是将贱妾挂在嘴边?”

  “嗄?”

  “若是因为规矩,那就不必了,我不重视这样的规矩。”

  “不守规矩,若是教人听见了不好。”

  “若是会惹来麻烦,你在人前就照着规矩,私下就别管这些没意义的规矩。”

  “是,世子爷怎么突然想要下棋?”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下棋方面的高手。”今日是小喜儿的忌日,正逢他休沐,不由得想到小喜儿最爱找他下棋。小喜儿最爱下棋,体弱多病的她一面对棋盘,像个杀气腾腾的将军;而她,如此不同,平日沉稳恬静的她,一面对棋盘就像是在丛林迷失方向的小兔子……

  每发现她一个新样貌,他就越感觉她的真实,她不再只是一个长得与小喜儿相似的女子,她就是她——薛伊珊——聪慧而令人心动的女子。“世子爷问贱妾……问我就好了,何必拉着我下棋?”

  “眼见为凭,你说不会下棋,我也要亲自确认究竟有多糟糕。”

  她微微噘着嘴,有必要强调她的棋艺糟糕吗?

  “其实我不喜欢下棋,倒喜欢玩一种叫大富翁的游戏。”小喜儿讨厌玩大富翁,也许是生病的人,看财富没有多大意义,不过他是男人,觉得当大富翁很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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