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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皇女相终卷·圣朝第一后 第十二章 流传的歌谣(1)

  黑羽兴昌听手下回报说,有一个男人去了镇海将军府找黑羽素兰,不禁狐疑起来,问道。“认得那人吗?”

  “认得。那人说得一口黑羽官话,人长得挺俊,不过很眼生,肯定不是黑羽定海身边的人,也不是镇海将军府的人。”

  “黑羽素兰见到那人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据说,她一脸盛怒地责怪那人来得太晚,抱怨了半天,好像那人是她私定终身的清邹,刚刚死了母亲才敢来见她。”

  他冷笑道。“原来堂堂将军府的大小姐也是个随便和人私定终身的轻浮丫头!我说她怎么拖到年纪一大把了还不肯嫁人,竟然是为了等个胆小的后生。那人是一个人来的吗?后面还有没有同伴?”

  “没有。那人独自一人前来,入了府之后就没有再出来,附近也没有其他可疑的人靠近。”

  “黑羽素兰刚死了娘,就敢留孤身男子在家?这丫头真是越发让我刮目相看了。”他翻看手边的公函,冷冷说着,“本侯最近公务繁忙,没空理她。反正黑羽定海现在在海上,鞭长莫及,纵然这是他们兄妹搞出的阴谋,也不怕?他们串朕到一块儿,给我盯死了那人,如果他们搞出什么风吹草动,坏了大计,就都别再活看见本侯!”

  “是。”

  黑羽兴昌皱着眉,“怎么方化今天的信还没有送来?”

  “可能是在路上耽搁了,侯爷不用着急。这几日战事不紧,也许因为没有什么特别的进展,所以元帅那边才没有来信吧。”

  他担心地说。“方化第一次带兵出征,黑羽定海肯定不会服他,我让他处处小心,但这孩子心高气傲,希望他不会和黑羽定海正面起冲突。他们人在海上,黑羽定海的人占优势,他若是冲动之下做了错事,可就要把自己置于困地了。”

  又想了半日,黑羽兴昌吩咐亲信,“以本侯的口气给方化写一封信,让他切记不要随便进攻。圣朝的军队不是吃素的,那个小圣皇尤其难对付,出头的事情他也不要做,宁可这一战不出风头,也不要和黑羽定海争功。”

  他的亲信诧异地问。“侯爷,可是元帅走的时候,咱们为元帅制定的作战方针不是这样--”

  他举手打断那人的话,“我知道,不过十几天过去了,圣朝军队按兵不动,我总觉得此事有诈。如果黑羽定海另有打算,方化未必玩得过他,最起码先让人平安回来。”

  “……是。”

  同一时刻,黑羽素兰趴在桌边看着令狐问君正在编写的一首童谣,好奇地问。“这么一首诗不诗、歌不歌的东西,有什么用?”

  她笑道。“当然有用。这是一首给孩子唱的歌谣。今晚我悄悄出府,想办法找些孩子来学唱这些歌谣,让他们三五天之内就唱得大街小巷都知道。”

  “你要教人歌谣也不用那么麻烦,咱们府后就有一个学堂,你忘了吗?那学堂的老师方先生就是我和我哥的识字启蒙老师,和咱们家一向有交情,前几日还来拜祭过我娘亲呢。”

  “那好,就把这歌谣交给方先生,让他教给学堂上的孩子们。”令狐问君写完了,将笔一放,轻轻吹干上面的墨迹,一双乌黑明亮的眼在烛灯的映射下似是两簇小小的火苗。“这歌谣可能就是我们扳倒黑羽兴昌的致命一击。”

  两天后,黑羽王宫中。

  黑羽王正在午睡,忽听得自己年纪最小的儿子--七皇子齐北在自己的窗根儿下叨叨念念看什么。

  齐北今年只有八岁,是黑羽王很钟爱的一个儿子,因为他每天午睡后都会单独考校齐北的功课,所以齐北总是早早的就到他午睡的书房门前等候。

  可是今天齐北口中念念有词的似乎不是他知道的什么古诗古文,细细去听,倒像是首童谣一一

  “天地玄黄,黑羽苍苍。国有明君,四海扶匡。家家丰衣,足食米仓,夜不闭户,文武安邦。叨天之恩,黑羽福长,百姓齐颂,贤臣兴昌。”

  黑羽王起初还听得嘴角有几分笑意,但听到最后一句时,他猛然坐起,厉声喝道。“齐北!你进来!”

  他吓了一跳,不知道父王已经起身,又听父王很生气似的,便低着头,垂手走进,跪在屋中央,“儿臣叩见父王,不知父王已经睡起,儿臣……”

  “谁教你这首诗的?”黑羽王阴沉看脸问。

  齐北还有些茫茫然,“啊?父王是说儿臣刚才念的那一首……那不是什么人教儿臣的,是儿臣听文苑的一个小太监在那里踢毽子的时候一边背一边数数,觉得很有意思,就跟着背会了。”

  “你知道那都是什么意思吗?”黑羽王问。

  他呆呆地说。“这……这不是在夸父王英明,说我们黑羽国泰民安……”

  “混账东西,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黑羽王陡然发怒,向来对小儿子温和的态度不但大变,犹如雷霆乍响,而且顺势从旁边的桌上抄起一枝毛笔丢了过去,一下子就砸到了齐北的脸上。那毛笔没千透,墨汁甩了他一脸。

  齐北也不敢擦,只是眼眶红红地看着父王,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黑羽王激烈地喘息了片刻,命令道。“将那个教你这狗屁歌谣的小太监找来!朕要严惩他!”

  那名因为背了首歌谣就被黑羽王抓到御前的小太监,可是第一次和大王这么近距离说话,第一次说话就面临被杀的可能,他浑身抖如筛糠,连请安的话都说不清楚。

  “朕问你,七皇子学的那首歌谣是你编的?”黑羽王站在屋中,声似寒冰。

  小太监结结巴巴地说。“奴、奴才是跟着御膳房的崔公公去外面买菜的时候,在路上听到些小孩子在唱,随口学来的。奴才不知道,不知道这歌谣罪犯滔天……”

  黑羽王皱紧双眉,“跟着路边小孩子学的?在哪里?哪条路上?什么小孩子?”

  “就是王宫后面隔着五条街那个集市,大概是叫……通化街,小孩子都是在街上跑来跑去的,大概是那集市周围商贩家的孩子……”

  他冷哼道。“朕这就派人去查,如果真是街上小孩子们唱的歌谣,朕就饶你一命,否则朕要扒了你的皮,治你一个藐视君王,教唆皇子之罪!”

  小太监吓得眼前一黑,当场昏死过去。

  黑羽王说到做到,立刻派人去查,结果很快得到消息,通化街的确有个集市,集市周围也的确有一些商贩的孩子不时在街边嬉戏玩耍,他们都会唱这首歌谣,但是问及是跟谁学的,一个个就东拉西扯的说不清。

  “而且不只是这些小孩子,属下在四九门转了个遍,问了许多人,不仅是都城内的小孩,连很多大人都听过这首歌谣,说是这几日不知怎地就流传开了……”

  七皇子齐北的母亲德妃得知儿子被大王训斥,吓得急忙赶来,而此时齐北已经在书房门前站了半日了。

  一见儿子的小脸苍白,身子轻抖,眼看就是站得太久,身体受不住了,她哭跪在书房门前,泣声说。“臣妾来迟,臣妾教子无方,请大王重责,只是齐北年纪还小,身子难耐久立,请大王允许臣妾代子受罚。”

  黑羽王在屋内扬声道。“你们母子都进来。”

  德妃赶快拉着儿子往里走,齐北因为站的时间太长,两条腿都站僵了,咕咚一下子跪倒,她忙给儿子揉了揉腿,他才得以一瘸一拐地走进书房。

  进了书房,他跪在地上低头不语,黑羽王叹气地说。“朕知道齐北心里委屈,不明白父王为什么为了这样一首歌谣发这么大的脾气。”

  德妃小心翼翼地问。“是什么歌谣?或许是奸人故意陷害齐北,才教他……”

  黑羽王摇摇头,“朕已经问清楚了,齐北学唱事出偶然,但是这歌谣的确是有人别有居心所写的。”他指着桌上自己刚刚抄录下来的那首歌谣对她说。“你是读过书的,给朕念一遍,看看这歌谣到底有何不妥。”

  德妃战战兢兢地走到桌边,轻声念看,“天地玄黄,黑羽苍苍。国有明君,四海扶匡。家家丰衣,足食米仓,夜不闭户,文武安邦。叨天之恩,黑羽福长,百姓齐颂,贤臣兴昌。”

  初念开头一部分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心中疑惑这明明是为黑羽歌功颂德的,为何会引得大王这般震怒?等念到最后八个字,她才恍然大悟,立刻吓住了。

  她抬头看看他,“大王,这……这……”

  黑羽王在屋中飞快地踱着步,口中说着,“朕自幼读书,读过一篇文章,上面有一句话朕记得很清楚。大臣得誉,非国家之美也。黑羽兴昌才做了护国侯几天?这为他歌功颂德的歌谣都传唱到朕的耳朵里了。”

  德妃小声说。“这件事……是有点蹊跷,但臣妾斗胆说一句,大王纵然生气,也不要太过明显,暂时也不要惊动护国侯,毕竟这件事是谁幕后指使还不好说……”

  黑羽王倏然站住,直勾勾地看看她。

  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德妃又叩首道。“臣妾胡言乱语,请大王责罚。”

  “不,你说的对。”他叹了口气,“朕一时心浮气躁,行事过于张扬了。这件事还是私下去查较好,你带着齐北先回宫吧。齐北,父王今天训了你是为你好,一会儿你母妃会告诉你原因的。”

  德妃带着受了惊的七皇子叩首谢恩下去了。

  直到走出御书房好远,齐北才小声问。“母妃,为什么父王会为了这首歌谣这么生气?”

  她叹道。“你父王最恨功高震主的人,你难道没听说大将军黑羽定海这些年都在父王面前失宠了吗?归根结抵就是因为他的名声太盛,功劳太大。而今你父王封了长乐侯为一等护国侯,其实是想借着长乐侯压制黑羽定海,可那首歌谣的最后一句分明就是赞颂黑羽兴昌的。你父王说的对,这长乐侯变为护国侯没有几日,能为百姓做多少事,值得百姓这样称颂他?定然是有人故意散播这种歌谣为他歌功颂德,你父王气的其实就是这一点……”

  齐北恍惚着好似明白,又问。“那黑羽定海和护国侯,谁是好人?”

  德妃咬咬唇,“这件事可不能乱说,他们两人都是朝中重臣……”

  “孩儿听宫内人议论,都说黑羽定海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勇将、忠臣,说黑羽兴昌是奸馁之徒……”

  童言无已心的一番话,吓得德妃急忙用手捂住他的嘴,“齐北,这种话再不能乱说,今日你惹的祸还小吗?”

  见齐北张看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看自己,她将他抱在怀中,小声交代。

  “你是皇家子弟,一言一行更该谨慎小心,无论他们谁是好,谁是坏,谁是善,谁是恶,如今都不该由你操心。母妃不指望你将来能继承大统,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长大,便是母妃最大的幸福了。”

  黑羽定海截获了黑羽兴昌派人送给佷子的信,看罢信上的内容,他笑了,“是怕了吗?”

  手下们问。“将军?如何回复?”

  他将那信往海里一扔,“不用理睬,让他等去。”然后问道。“我要约见圣朝主帅的信是否已经送出?”

  “送出去了,午时对方就应该能回复。”

  黑羽定海立在船头,负手朕望远方的战船,“好。看看他们这一回要怎样响应。”

  圣朝主帅楚思远再度收到黑羽送来的信函时,不禁笑了,“黑羽定海真是个韧性很强的人。一战败,两战败,居然还要和我谈判。”

  他手下的将领们纷纷献计,“将军不要轻易见他,小心有诈。”

  “见也无妨,咱们埋伏好人手,制住了黑羽定海,就不怕黑羽军不投降!”

  楚思远摇摇信纸,“无妨,见见也好。陛下说黑羽定海是个自诏光明磊落的人,不会搞阴谋诡计,这样一位当世名将,我也想一睹其风采。回复送信的使者,明日午时,我在海上等他。”

  圣朝与黑羽的主帅在两军交战之际单独会面,这是两国历史上的第一次。

  两军战船相距二十一里,他们选择了在中间地带见面,各自乘一条快船,在约定的时间抵达。

  楚思远看着站在船头如铁塔一般坚毅冷峻的黑甲男子,笑着拱手道。“是黑羽定海将军吧?海上风浪大,你我这样扯着嗓子说话着实费力,是我到将军的船上去,还是将军到我的船上来?”

  黑羽定海看看这名年轻的将领,不由得感慨。圣朝代有才人出,这个楚思远在几年前还名不见经传,这次出征居然就可以将黑羽军打得狼狈不堪,黑羽想吞并圣朝真是越来越难了……

  圣朝主帅的提议刚刚说出,黑羽这边就有人小声建议,“将军,让他过来,我们便可以拿住他了!”

  黑羽定海沉声道。“他主动提出建议,便是心怀坦荡,我们不做这种小人。”他朗声又说。“楚将军在船上莫动,本将与你在你军船上相见。”说罢,他抓起一支绑缚在船舷旁闲置的船桨,丢于两船之间,然后纵身一跃,在身形下坠时足蹬那片船桨,然后身子再次腾空,便落在圣朝的船上。

  楚思远拍手笑赞,“将军好俊的轻功!包难得这份气魄胆量,将军里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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