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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田出贵妻(下) 第三十三章 自食恶果

  雪越下越大,天刚黑而已,剌骨寒风便夹带着鹅毛大雪狂吹,没事的人早早就躲进温暖的屋子里烤火,一点也不敢在外头多做逗留。

  用完晚膳,裴子瑜今晚也不敢像平日一样窝在窗棂下的矮榻上看书,七早八早的便上床,蜷着身子窝在床上看书。

  小青又替已经烧得旺旺的火炉里加入一些炭,“小姐,今晚这盆炭火应该是可以烧到半夜的,届时我再来帮你加些炭。”

  裴子瑜看了眼屋里四个角落的炭盆,“不用了,天气这么冷,你跟小红在屋里待着就好,这几盆炭火够撑到早上了,况且这条银丝蚕被很保暖,冷不着的,不用替我担心。”这被子才一盖在身上,她都感觉有些热想脱件外衣呢。

  小青跟刚提着一黄铜壶进屋的小红有些为难的看着裴子瑜,小红一边将手中的黄铜壶放到火炉上煮水,一边开口道:“这样不好吧,小姐,那一天就是因为我们都没有陪在你身边,才会让那芳枝跟小玉钻了空子的。”

  “就是,小姐,三皇子不是还再三交代,要我们机警点,生怕有个什么意外,你把我们两人都赶回去自己屋子睡觉,这样太危险了,会让人有机可趁。”小青想想不妥,加入劝说行列。

  “行了,难不成你们两个想跟我挤一张床啊,我习惯睡大床的,可受不了跟人挤,你们都赶紧回去休息吧。”她摆摆手,摆明了不想再多说。

  见她如此坚持,小青小红只好作罢。“那小姐,你要是听到任何动静可得赶紧起来,别睡得太沉了。”

  “我知道,你们下去吧。”裴子瑜拿过月光珠,歪着身子继续翻着皇甫霁让人去收集给她的闲书,昨晚她看的这本还未看完,她看书时最不喜边旁边有人吵着,挥了挥手示意她们赶紧离开,别打扰她看书了。

  “小姐,我们走了。”小青吹熄了外厅的几盏照明蜡烛后便与小红。起离去。

  这本书内容太精彩,让她看得意犹未尽,裴子瑜抱着银丝蚕被挑灯夜读,不将这本书看完誓不罢休,只是,她看到正精彩的地方竟然出现“欲知详情请待下集揭晓”这几个字……下集呢?

  她翻起身侧一迭书,找寻着下集,只是怎么找也找不到。

  讨厌,看得正精彩呢,下集呢?到底在哪啊?该不会是小青她们把下集给收到旁边的书房去了吧。

  她想下床去找,可是书房好冷啊……但不去把下集拿来看,她今晚肖定心痒难耐的睡不着觉。

  躺在床上挣扎了好一会儿,怎么也无法睡着,脑中只想着下集,最后她暗暗咬牙,不管了,了不起裹着棉被下床吧,霁三送给她的这条银丝蚕被暖和得很,冷不着她的。

  这么一想,随即棉被一掀,翻身坐起,穿上绣花鞋裹着银丝蚕被,她拿过月光珠便往书房走去。

  就在她在书房找着心心念念的下集时,她屋里的一扇窗子被人悄悄推了开来,从外面爬进一道手脚利落的黑色人影。

  那黑衣人借着屋里幽暗的烛光和角落几盆炭火的光芒照映指引,悄悄的绕过屏风,来到床榻边。

  蒙面布下唯一露出的那对双眼射出一记阴狠毒辣的光芒,掩在黑布下的嘴露出一抹狠笑,黑衣人毫不迟疑的拿出塞在腰际间的瓶子,打开瓶盖便往床上泼洒。

  一股剌鼻难掩的烧焦气味即刻窜了上来,隐约还能看到一团一团的白色烟雾充斥弥漫整个床幔之间。

  忽地,黑衣人身后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

  “你在我床上泼了什么东西?”

  黑衣人眼睛一瞠瞬间转过头,发现自己要寻仇的对象并没有躺在床上,没有多想,便将手中剩余的那一瓶药水全往裴子瑜身上泼去。

  裴子瑜比黑衣人更眼捷手快,她一刻也没迟疑,火速地将自己身t的银丝蚕被往黑衣人

  身上抛去。

  黑衣人在被棉被覆盖上的瞬间撞到一旁的桌几,在黑夜中,发出骇人的乒乒乓乓撞击声响。

  瞬间,一阵凄厉的尖叫哀嚎声音自棉被下传出,“啊!”

  这恐怖的尖叫声和东西被撞倒的声响,马上将整个百草院的吓人都惊醒,一群人急着跑过来,敲着裴子瑜的房门大喊,“小姐!小姐,快开门啊,您没事吧?”

  自从上回小玉毁衣的事情后,加上天气寒冷,裴子瑜吩咐灶房每天煮上一大锅姜汤或是加了强身中药材的鸡汤,让院子里的人喝上一碗,每个下人屋里晚上睡觉时也都备上暖炉,这让所有人可以一夜好眠,不再被冻得睡不着觉。

  如此的好主子要到哪里找?因此整个百草院的下人现在是跟裴子瑜一条心,一听到她屋里有事,也顾不上穿上厚棉袄便往主子的屋子冲来,焦急询问。

  裴子瑜看了眼银丝蚕被下那频频颤抖的身躯一眼,确定对方不会突然扑上来反击,这才赶紧冲出去拉开门,惊恐的对着门外的下人喊道:“有人半夜闯进我屋里偷袭我-你们快让许管事带着护院过来。”

  生怕屋里的人会爬起来攻击裴子瑜,几个下人赶紧将主子拉出门外。

  小青指使着”旁两名粗使嬷嬷道:“你们两个赶紧进屋里去,帮小姐把大氅拿出来,内厅的矮榻边有一件,先去拿那件出来给小姐。”

  这两名粗壮的嬷嬷赶紧结伴进屋,拿起矮榻上那件黑貂大氅后便赶紧出来,就怕地上躺的那人会突然攻击人。

  在小青帮裴子瑜将黑貂大氅的带子给绑好,确定她暂时不会冷着时,许管事已经带着护院匆匆赶到,甚至连听到消息的裴震天亦是顾不得天寒地冻的,套了外衣也匆匆赶来。

  “瑜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才刚一进到百草院的院门,裴震天便扯着嗓门问。

  裴子瑜捂着胸口对他摇头-那黑衣人手中拿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泼洒在身上大概真的很痛,听那黑衣人凄厉尖叫的哀嚎声真的有够恐怖,现在想想还是心有余悸。

  “爹,我没事,那欲伤害我的盗贼闯进来时,我正好到书房找书,还未睡下,也幸好当时我身上裹着银丝蚕被,眼捷手快的把被子往那人头上一盖,对方才没伤到我。”

  一听到女儿毫发无伤,裴震天便安心了,生气的对着许管事怒喝道:“把这大胆狂徒给本将军绑了,本将军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一再伤害我女儿!”

  许管事抱拳领命后赶紧领着几名护院进入裴子瑜的屋子。

  可许管事没多久便又惊慌的疾步出来,不知所措的禀告,“将军,不好了,里头的盗贼……不是别人,是大小姐啊!”

  什么,这简直是晴天霹雳,裴震天双眼圆瞪,难以置信。

  他不由分说,大氅一扬就大步流星地进屋,当他一进到里头,看到的是躺在地上痛苦颤抖,发出脆弱哀嚎声的裴子茹。

  她被地上那瓶不断发出剌鼻味道,冒出白色烟雾的药水给腐触得只剩下半张脸,头上的头发也掉光一大半。

  紧跟着裴震天进屋的裴子瑜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猛烈的倒抽了口气,躺在地上的黑衣人竟然就是裴子茹!

  说意外也不是很意外,毕竟她已知道裴子茹到那暗巷买化骨水的事,只是她这样想置自己于死地的行为,如今自食恶果了,还是让她忍不住欷吁。

  “马上去请大夫,来人,把大小姐抬回她的院子,老许,下令所有人不许把今晚之事传出去,要是有谁胆敢将这事传开,就准备给大小姐当陪葬的!”

  一看到在地上蠕动着,痛苦哀嚎的裴子茹,裴震天心下是又悲又愤、又怒又火的,他的长女竟然用这么恶毒的手法欲杀害他的小女儿,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而这两个女儿都是他最疼爱的,姑且不论他对余氏有没有感情,茹儿毕竟是他第一个孩子,他也曾经抱在手心里疼着的。

  他对瑜儿的疼宠与愧欠更是不用说,她是他跟茉儿在感情最为浓烈之时诞生的,加上自出生身子就弱,他对她的疼爱自是不在话下,当年在他前往边关之前,这小女儿他可是时时刻刻抱在手心里呵护着的。

  现在竟然发生大女儿要杀害小女儿的事情,叫他怎么能够不悲愤?

  翌日,皇甫霁一大清早便从暗卫那里知道这惊人的消息,匆匆赶到裴府。

  裴震天心情不是很好的陪着皇甫霁,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大厅里喝着茶,看得出来,裴震天的脸色很不好。

  “三皇子,你稍等片刻,瑜儿去换个衣裳就过来。”尽管自己下了封口令,但或许是女儿让人去通知皇甫霁的,否则他不会这么一大清早的便赶过来。

  “岳父大人可否有什么地方需要小婿帮忙的?”

  “三皇子的好意老夫心领了,目前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三皇子你大力帮忙的,瑜儿的屋子正在整修,过几天就好了。”

  因化骨水腐蚀的关系,女儿屋子地板黑了一大片,裴震天命人将屋里的所有地板全给撬了换上新的,连那张崭新的大床也全拆了,让人赶紧给六小姐换上新床。

  现在等于没有地方可以睡觉的女儿-只好去她娘亲那儿住,又因发生这种事,茉儿压根不放心让她单独去睡厢房,坚持跟女儿一起睡,想到这里,他更是郁闷不已。

  这女儿的屋子一天不整理好,势必得在茉儿这里多住上一天,白天还无所谓,可一到晚上,他们夫妻要做起某些事情总是很不方便。

  “需要多久时间呢?”

  “这几天应该能赶工好吧,地板要全部重新铺上,还得费一番工夫的。”裴震天十分无奈,“这床本就是请工匠特地制做的,现在还得再费精神去找合适的床,这一阵子瑜儿就暂时跟她母亲一起睡,不碍事的。”

  皇甫霁将手中的香茗放到一旁,“岳父大人,不如在这段期间先让瑜儿住到我府上吧,

  一来不打扰岳父岳母,二来也可预防有人心怀不轨想对瑜儿不利,若是防的是家贼,守卫再严谨也没有用。”

  裴震天瞥了皇甫霁一眼,很不想答应,白白便宜了这混小子,谁知道女儿暂住到三皇子府后,会被三皇子这只披着羊皮的狐狸给占便宜到什么程度。

  可他说的也没错,家贼难防,上一回瑜儿在自家府里差点命丧箭下,他虽也知道是茹儿叫人做的,还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是自己为了家和万事兴,加上当时正在与忠义侯府说亲,为了茹儿的名声,他这做父亲的才硬生生的将这事给压下,当时他也气了好一阵子,甚至将大女儿叫到书房痛骂一顿,没想到……唉……

  “再说,瑜儿怎么着也是本宫的未婚妻,如今她出事了,本宫照顾她也是应当的,更不用担心会有什么闲言流言传出,危害到瑜儿的闺誉不是吗?岳父大人。”

  见裴震天陷入沉思,想必是有些动摇了,皇甫霁继续鼓吹着,“总不能让她每天跟着岳母挤一张床,这样把岳父您置于何地,岳父也不好每晚睡书房,天寒地冻的,怎么也没有自己屋里的暖棉被舒服,你说是吧?岳父大人。”

  这狡猾的狐狸,字字句句说进他的心窝里,让他想不同意都不成。

  裴震天咬咬牙,道:“只要瑜儿不反对,我这做老子的没什么意见。”

  他们在翠缇县那乡下地方时也是隔着一道墙的邻居,当时没出什么事情,现在更不会出什么乱子才是,反正瑜儿迟早是三皇子妃,让她先过去,学着看看怎么当个皇子妃也成。皇甫霁满意的抱拳道:“感激岳父大人成全。”

  “爹,娘让您回院子去一趟,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对您说。”换了衣裳过来的裴子瑜一脚跨进门坎,也不跟皇甫霁见礼,直接跟她爹下达母令。

  “三皇子,那老夫就不陪你了,这事你问过瑜儿便成,老夫先回院子一趟。”裴震天也没把皇甫霁当成外人,或是身分高高在上的皇子,放下手中的茶盏,衣袍一撩便往自己院子回去。

  皇甫霁并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起身拉着裴子瑜往外头走去,但她反拉住他。

  “欸,去哪里啊?我今天不想出门。”

  昨夜发生那种事情,她哪里还有心情跟他到处游玩啊。

  “带你回我那儿住段时间,等你屋子整修好再回将军府来。”

  “我都没嫁给你就住到你那里去,你想让我被人戳脊梁骨啊,我爹也不会同意的。”

  “裴大将军我老丈人同意了,他说随你,你同意便成。”皇甫霁一脸得意的道。

  她一副“这怎么可能”的瞅着皇甫霁。

  “你没听见我老丈人方才说的话吗?他说:“这事你问过瑜儿便成。”指的便是这事。”

  他牵着她的手走出大门,也不管她意愿的推着她上马车后便直奔三皇子府去。

  裴子瑜怒瞪着皇甫霁,又来这一招,每次都像是强抢民女一样的把她掳上车。

  皇甫霁好笑的瞅她一眼,“好了,别生气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保证你会开心。”

  “府里发生这种事情,还是跟我有关系,你现在带我去你说的好地方,是想让人误会这事是我自导自演的吗?”自家大姊出了事,隔天自己就跟着三皇子出去玩乐,她是苦主都会被说成这事是她一手安排的。

  “谁敢乱嚼舌根,本宫拔了他们的舌头。”

  “你父皇委以重任的宰相大人。”她翻个白眼,“你以为他会任由她的女儿被关到碧云观去吗?现在裴子茹又出了事情,我要是再跟你一起出游,正好给了他机会见缝插针。”

  “凭他余承嗣!”皇甫霁自鼻腔里鄙夷的轻哼了声,“如今他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否则当天他就为自己女儿出头了,太子不会放过他的,你放心吧,没人敢拿你作文章。

  “更何况你还有太后当靠山,太后口中的小仙女谁敢动?父皇想动还得先征询一下太后的意见,你放心吧!”

  听他这么说,裴子瑜就放心多了,忍不住感叹道:“在这京城生活真是很烦躁,不能随心所欲,做什么事都得瞻前顾后的,让人感觉真烦,我好想回翠缇县,要是知道会有这么多事,宁愿跟娘一辈子留在那乡下地方。”

  “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吗?”他心疼的摸着她的脸,将她搂进怀中安慰。

  “霁三,裴子茹差不多是毁了……”她脸贴在他胸膛上磨蹭了下,点了点头,心有余悸的说:“说这件事对我没有影响是骗人的,我只要一想到如今裴子茹那模样,她简直就是被大火纹身毁了容一样-半边脸全黏在一起,一大半的头发也掉光了,甚至还被腐蚀得几乎看到了骨头,恐怕以后头发也长不出来了。

  “看到她那惨状,我实在后怕,要不是我反应快,把你送我那件银丝蚕被抛向她,她反应不及,自食恶果,现在的我大概就是她那模样了。”

  他安慰般的轻吻了下她的额头,“别想了,在屋子还未整修好之前,先上我那里暂住吧,你是我未婚妻,去我那里别人也说不了什么闲话的。”就算敢说,也铁定不敢传入他们耳中,没必要得罪他这个正当宠的皇子。

  “不要,我宁愿去住客栈,不过……你那里还有蚕丝被吗?”整个房间毁了,她最心疼的就是那件银丝蚕被,晚上抱着那张被子,睡得可香甜了,现在大概又要被冷醒了,唉,心情不好晚上又没法好好睡,没两天她就可以去跟熊猫当亲戚了。

  “为夫那里是没有银丝蚕被,但却有比银丝蚕被更能够让你一晚好眠的东西,保证你会喜欢的。”

  “真的,什么东西?”

  “为夫的怀抱,如何?保证你一夜好眠。”他邪魅的朝她挑情的眨着眉眼。

  她眼角剧烈抽抽,沉沉扯着嘴角,一手将他那张染着邪魅气息的俊逸脸庞给推开,“你可真是司马昭之心啊。”

  “你是我所爱的女人,要是对你没有这一点心思,本宫就不必不惜惹怒父皇,让他几次气得手中的奏折拿起就往为夫的脸上砸过来,也要表明娶你的决心。”娶了她,好让那点司马昭之心名正言顺的转化为行动。

  “嗄,皇帝拿奏折砸你?”看来这皇帝跟平民百姓是一样的,一遇上自己的熊孩子不听话,会随便操起手边可以拿到的东西把这熊孩子一顿痛打,并没有比较特别。

  “你想象不到吧,为夫小时候可没少挨父皇的棍子,他常常满书房追着为夫跑。”皇甫霁勾着嘴角得意道:“一顿痛扁后,半夜父皇再偷偷拿着药膏来替我上药。”

  “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顽劣的二世祖啊。”

  “为夫现在住的三皇子府,就是以前父皇还未成为皇帝之前的潜邸,你不是很喜欢吗?不想看看为夫被父皇痛扁的那处书房吗?那里现在是不许任何人进入的,不过收藏了很多书,比我自己书房里的书还多,如果你来住,为夫让人把它打开。”他引诱地道:“当年父皇可是收集了不少有趣的闲书,你觉得为夫那里最有趣的那几本,便是从父皇书房拿的,你要是去到那间书房,一定不想出来。”

  她皱着眉头盯着他,“你一直引诱我住到你那里究竟有什么企图?要是你以为可以先怎样,你就别妄想了。”

  “为夫想对你怎样,也会忍耐着等到你我洞房花烛夜再说,所以你尽管放心住到为夫那里去。

  “为夫只是希望你开心快乐,不要继续生活在这恐惧阴影之中如此而已,没有别的企图。”皇甫霁将她圈住,下巴搁在她的头上。

  “当你将装着你用红丝线绑着的青丝的锦囊交给我,暗示着你愿意跟我结发一辈子之时,我就在心里发过誓,这辈子只对你一个女人好,让你生活在我的羽翼之下无忧无虑,无须再故作坚强,在他人面前强颜欢笑,伪装自己。”

  听他这么一说,她的心窝即刻滑过一股暖流。一直以来,她一直认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为了保护自己、保护娘亲,将所有的怯懦软弱深深藏起,没想到还是让他给识破了,此刻,她心底全是满满的幸福。

  她终于点了点头,“行啦,我暂时住到你那里便是……”

  “前面那个女的,你给我站住。”

  一记很没礼貌又骄纵的声音自裴子瑜身后响起,让正要前往皇甫霁书房的她不由得停下脚步。

  回头蹙眉,看着站在她身后穿着一袭艳红色,俏丽的脸蛋上带着一抹傲慢气息的姑娘,不可否认的,这女子的一袭红袍与霭霭白雪交互辉映,十分抢眼,只不过她的骄纵气质破坏了她那份让人惊艳的美感。

  “请问你哪位?”这位姑娘……她有点印象,好像是什么郡主的,似乎也曾经是三皇子妃的热门人选之一。

  “你就是裴子瑜,与我表哥有婚约的那个女人?”

  由于她娘长乐公主跟着她爹长住江南,在京中虽有公主府却久无人住,住起来也不舒服,每回她回京,都会央求着表哥让她住到他府里,可多年来,三皇子府邸里头的下人一律是男的,从未有女子,表哥总是以府里没有丫鬟、嬷嬷,不方便服侍她为由回绝,要她住在皇宫里陪着皇后就好,怎么知道表哥现在竟让这女人入府来!

  “请问你表哥是哪一位?”表哥?敢情这位是皇甫霁的表妹?

  “皇甫霁,当今三皇子,你最好别给我装傻。”高阳郡主甩了下手中长鞭愤怒道。

  想到表哥不顾他以前说过的话,三皇子府邸里没有丫鬟、嬷嬷,不方便女子住进来,如今却破例让这个女人住进来,这可是她盼望许久的特别礼遇,能叫她不生气吗?看到这女人她是一肚子火,恨不得一鞭子抽死她。

  “那请问你又是哪位?”裴子瑜稍微往后退了两步,免得被她手中的鞭子给扫到,那就太倒霉了。

  “你竟然连本郡主都不认识?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表哥订亲?!”高阳郡主拿着鞭子的手直指着她怒声质问。

  “我有什么资格与你表哥订亲啊,这得去问你表哥,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呢?”

  “我命令你马上跟我表哥退婚!”她听陈雅涓说了当日宫宴的情况,真是气死她了,那晚要不是她母亲临时有事将她叫走,让她无法参加宫宴,要不她一定会让这女人好看。

  这女人抢了三表哥,抢了她的三皇子妃身分,表哥是她的!

  裴子瑜嘴角僵硬的扯了下,很想问她一句“你是不是神经病发作了啊”,让我退亲我就退吗?

  而一直等不到裴子瑜到书房的皇甫霁怕她在府里迷了路,毕竟有前例,这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连忙让小海出来寻她。

  小海这才刚离开书房不久,便见到未经通报便闯进府里的高阳郡主,不禁心下哀嚎了声,遇上这刁蛮不讲理的郡主,谁都没辙的,看来六小姐今天是凶多吉少。

  不行,他得赶紧去请主子前来,否则一不如这位骄纵郡主的意,裴六小姐说不得就要吃上鞭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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