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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娘一手好本领 第七章 极品亲戚找上门(2)

  夏以卉在打开铁门,就看见一个妇人站在门外,一只手高高扬着,似乎正打算叩门。

  她傻了一会儿,待看清眼前之人的长相时,小脸倏地一白,下意识便要把门给关上。

  「欸!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没礼貌,看见婶娘不喊人便罢了,怎么还想把门给关上?」钱虹忙用手挡住,怒瞪着眼前的小女娃。

  她一路从柳叶村走来,那张风韵犹存的脸被寒风吹得有些苍白,冷得要命,围墙内的温暖正是她渴望的,她一把将门给敞开,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屋。

  跟在她身后的还有夏明珠以及她的哥哥夏升宏,而走在最后的则是夏杰。

  「啊!」夏以卉没料到她会突然把门给打开,她的手还握着门把,被这一推,小小的身子跟着甩了出去,跌坐在雪地上。

  夏以烟听见动静,忙起身走来,看见跌坐在地上的夏以卉时,俏脸倏地一沉,快步上前将她给搀起。

  「阿姊……」夏以卉很害怕,紧紧依偎在她身旁,小脸惨白。

  她记得爹爹过世那年,阿姊带着他们前去投靠叔叔时所发生的事,那时她年纪小,却怎么也忘不了当时婶娘指着他们的鼻头大骂的凶悍模样,婶娘甚至拿木棍想将他们打出去。

  夏以烟眼底有着恼怒,看着眼前四人,「你们来做什么?」

  钱虹一行人正双眼放光的看着这栋崭新的屋子,眼底满是贪婪。

  农村里谁有能力盖这样大的屋子?不仅有庭院,庭院前造了个秋千,摆着已经凋零的花,甚至还挖个专属的水井,且这屋子光是目测至少也有六七间房间,这样的房子,虽说比不上那些大地主,在村里却已富足。

  「小烟呀!瞧你说这是什么话,没事怎就不能来了?我和你叔叔是专程过来探望你们的。」钱虹第一个回过神,笑着上前便要勾她的手臂。

  对她的套近乎,夏以烟反应冷谈的退了一步,避开她的手,无视她的尴尬,垂首对身旁的小妹说:「卉儿,你先回房去。」

  她能感觉到夏以卉的害怕,她虽不是原主,很多事记不得,却从古大叔那里听过不少这极品叔叔一家的事迹,自然也知道他们曾被钱虹给轰走一事。

  现在这曾把他们三姊弟轰走的婶娘居然特地在这大雪天的跑来「探望」他们?

  夏以烟明眸轻轻扫过站在钱虹身后的夏明珠兄妹,以及那一直未发一语的夏杰身上。

  「好……」夏以卉咬着唇,在进屋前看了眼那对她而言犹如凶神恶煞的叔叔一家人,没有回房,而是快步走向灶房,灶房旁有个小门可以通往后门,她打开门,快步朝阿燕他们练功的地方奔去。

  夏以烟不晓得夏以卉的行动,以为她乖乖的回去了自个儿的房里,在确定她听不见后,才淡然的开口。

  「少说废话,我们两家人早已没往来,你们突然造访,我看应该不是探望这么简单,说吧,究竟有何事?」

  她的直白令钱虹的笑脸一僵,她隐约觉得原柔柔弱弱的侄女,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样。

  夏以烟的变化让钱虹有些迟疑,还在斟酌着该如何开,一旁的夏杰听见这话,只拧起眉,斥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这可是你婶娘,你竟如此不敬长辈,真不知道大哥和大嫂是怎么教的。」在来之前,钱虹已和他说过此行的目的,夏杰不信,他虽和夏以烟姊弟不亲,却相信大哥大嫂的人品,他相信他们的孩子品性定然不差,自然不会做出那样羞耻之事。

  可在听见夏以烟对钱虹的不敬时,他对妻子的话信了几分。

  这话险些让夏以烟大笑出声,回道:「真抱歉,爹娘去得早,家里的亲戚更是跟死了没两样,老死不相往来,我不否认我的确是没人好好教导。」

  暗讽她没家教?行呀,她便明讽他们一家子都是死人,要比嘴贱,她可不会输。

  「你——」夏杰没料到侄女居然这般牙尖嘴利,这和他印象中的夏以烟不太一样。

  钱虹见丈夫不悦,忙拉住他,她今日来此的目的可不是吵架,当然,若是夏以烟不识相,就别怪她不客气。

  「小烟,你叔叔没有恶意,他也是为你好,你这样说话,的确不像个姑娘家该有的言词。」钱虹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谁知夏以烟一句话却让她变了脸色。

  「真要为我好,就别来这恶心人,浪费我的时间。」夏以烟打了个哈欠,一副时间宝贵的模样。

  对于他们这一家子,她实在没好感,几天前夏明珠特地找来,已让她心生警惕,再加上这一家人进屋后那一道道贪婪的眼神,她闭着眼睛都能猜出他们来此的目的。

  「夏以烟!」夏杰再也忍不住了,甩开妻子的手,指着她鼻头大骂,「我可是你叔叔,是你的长辈,你竟敢如此不敬,不仅口出恶言,甚至寡廉鲜耻地窝藏男人在家中,今日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夏明珠早打从一进门就心不在焉,一双眼直盯着她身后,恨不得冲进屋去找寻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一听见这话,立马说:「爹,我亲眼着见夏以烟和一个男人行为亲密,还听见她说要先回家等那男人。」

  「好,很好,小小年纪居然敢私藏男人!升宏,给我进去搜!」夏杰虽然畏妻,长年不管这些侄子侄女的死活,可在他心里,大哥已故,家中也无长辈,他就是夏以烟的长辈,侄女做出这等令家族蒙羞的事,他自然得上门管教。

  「是。」钱虹和夏杰有副好皮相,夏升宏长得自然也不差,可那一双眼却有些浊黄,双颊凹陷,眼神里闪着淫邪,一瞧就不是个好东西。

  就是现在,众人眼底全是对房子的贪婪,他的眼底却只有眼前貌美如花、犹如天仙一般清丽的堂姊,眼中赤裸裸的淫念毫不掩饰。

  他朝着夏以烟冲了过去,那模样一点也不像要进屋找人,反倒像是要扑向夏以烟。

  钱虹见状沉了脸,自家儿子什么德性她可是再清楚不过,然而这小贱人可是他的堂姊,他那急色的样子是想让人诟病是不?不过,儿子这番举动倒是提醒了她,她有个侄子年龄和夏以烟相当,且十分听她的话,若是让那在侄子娶了夏以烟,是不是代表,不只眼前的好处,就是夏以烟将来赚的钱,也将全都是她的?

  这一想,她的双眼倏地一亮,觉得这主意好极了。

  看着朝她扑来的夏升宏,夏以烟浑身爬满鸡皮疙瘩,她没想到从未见过面的堂弟居然是这样的货色,这家伙居然连堂姊都想染指,简直恶心至极。

  她想闪开,可她一闪不就让他闯进屋了?先别说里头除了银两外还有药材,最重要的是卉儿在屋内,她怎么可能让他进去。

  所以她想也未想,抬脚用力朝着扑来的夏升宏踹去。

  这么个恶心的家伙,她连碰都不想碰到,勉强用鞋底招呼他,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啊——」夏升宏没料到这个美丽的女子居然吭也不吭便一脚端来,踹得他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力气还特别大,直将他踹得差点滚至大门。

  这惨叫让一干人傻了,正打着如意算盘的钱虹嚎了一声,忙上前要扶,「升宏?升宏!你怎么样?」

  夏升宏捂着下腹,痛得冷汗直流,那冷汗有一半是吓的,要知道,若是方才那一脚稍稍再偏一点,他用来快活的命根子恐怕就不保了。

  「娘,她这是想害儿子绝子绝孙!」忍着后怕,夏升宏气恼地瞪着夏以烟。

  闻言,钱虹双眼红了,她就这么个独子,夏以烟居然如此狠毒,她自然不能放过。

  她霍地站起身,左看右看,发现角落有根竹扫,她冲过去抓起扫帚便要往夏以烟身上挥下,「贱人!居然敢伤我儿子!看我怎么教训你!」

  她早已忘了出门前各种胁迫利诱的盘算,眼下她只想替夏升宏报仇。

  若是以前的夏以烟,别说将一大男人给一踹到门口,就是身强力壮的钱虹,她都不是对手,可这些日子经过那些天材地宝的洗礼,体内又有了灵念,她的体质比起一般人好上数倍,虽说比不上那些武林高手,可对付一个农妇那是绰绰有余。

  见她眼一睐,正想来个空手夺白刃时,突然一声厉叫从钱虹口中而出——

  「啊!好痛——」

  随着她的痛呼,她的手突然软了下来,垂在腰侧,动也不动,手上的竹扫帚,自然跟着掉了下来,落在雪地上。

  「滚出去!」

  一道比雪山还要冰寒的嗓音传来,众人下意识望去,就见墙上位立着一个宛若孤鹰一般,穿着一袭墨黑衣袍,黑发飘飘的俊美男子。

  夏明珠双眼倏地发亮,难掩兴奋的低喃着,「他果真住在这……」

  相较于女儿的兴奋,夏杰被如其来出现的男子的眼神一扫,一双眼险些软下。

  那是双极为冷酷的眸子,锐利如刃,充满着煞气与杀戮之气,彷佛只要他一动,那一双眼便能瞬间将他消灭。

  那般恐怖的气势造成的危机感,就是在山里遇上熊瞎子,他都没感受过,眼下居然只是区区一眼,便让他浑身泛起冷汗,不过眨眼之间,已汗流浃背。

  「我的手……我的手好痛……」钱虹痛得哭出了声,捂着自己不能动却痛得几乎要她命的右手臂。

  钱虹的哭喊让夏杰回过神,忙上前察看,在看见她那明显脱臼的手时,顿时气红了眼,完全忘了方才的胆怯,瞪向眼前的黑衣男子,「你是谁?为什么伤我妻子?」即便愤怒,他依旧忌惮着眼前之人,没敢上前。

  「爹,他就是夏以烟私藏的男人。」夏明珠忙出声。

  夏杰一听,脸都绿了。

  一个见不得人的家伙,居然如此冠冕堂皇的出现在「他」夏家,甚至还伤了他的妻子!

  钱虹这时缓过了劲,先朝自家儿子使了个眼色,确定夏升宏看懂,不着痕迹的往门外挪时,她才强忍着说:「相公,你可看见了?明珠没说,你的好侄女和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男人私通,甚至将人给带回家自毁闺誉,她这可是给大哥大嫂蒙羞,让咱们夏家丢脸,若是这事传到了族里,你还要不要脸呀?」

  若是平时,精明的钱虹万万不会招惹眼前犹如煞神的男人,可此时她已被贪婪蒙蔽了双眼,在亲眼看见夏以烟这比他们家大上不止两倍的房子,看见夏以烟和夏以卉身上那细致秀美的衣裳,以及门内隐隐可见的华丽家俱之后,她什么顾虑都没了。

  在她看来,夏以烟再如何也不敢忤逆夏杰,夏杰是他们唯一的亲人,除非她一辈子都不嫁人,否则他们就是她的娘家人,她以后的依靠,她若是聪明,就该乖乖听话,将眼前的一切全都给他们,那么他们还会留条后路给她。

  夏杰没什么本事,除了怕老婆外就是好面子,没面子甚至比要了他的命还严重,此时听见钱虹的话,他怒火更盛,生生觉得自己的脸都被夏以烟给丢光了,「夏以烟,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家里住了谁,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夏以烟眯起明眸,淡声说:「别忘了,我们两家早已分家,我爹娘没带走分好,请问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她此时是愤怒的,虽然早有想法要让阿燕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后坑村,可不是用这样的方式,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夏明珠。

  阿燕此时已来至她身旁,夏以松和夏以卉也从后门走来,缩在两人身后,惊慌而愤怒的看着眼前的一家。

  夏杰没想到她居然这般桀骜不驯,那语气、那态度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气得他又骂,「你究意懂不懂得什么礼义廉耻?分不分家,我都是你叔,我当然有资格管你!」

  谁知夏以烟根本不理他,冷声又说:「你想管是你的事,我听不听是我的事,如果你们来是为了这事,那我知道了,不送。」

  「你、你——」夏杰气到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眼看丈夫词穷,夏以烟又和以前不一样,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让钱虹疼得满是冷汗的脸一沉。

  看样子,夏以烟是不可能乖乖听话替她赚钱了,这让她气恼,却也不得不放弃这棵摇钱树,但至少她得把房子弄到手。

  打定主意,钱虹又说:「相公,你说的对,无论如何你都是他们的长辈,外人要是知道这事,丢脸的可是咱们,这脸咱们丢不起。既然她不听管教,也就不配当夏家人,你是她的长辈,看权力将她给逐出家族。」

  只要将人赶出去,眼前的一切自然全是她的了,至于夏以松和夏以卉?两个小娃娃而已,她压根不放在眼里,过阵子寻个理由赶出去便是。

  这提议让夏杰一怔,他本没想过要如此,但经钱虹提醒,亦觉得应该如此。

  「你没那资格!」对眼前极品的一家人,夏以烟真的觉得厌烦,在她心里,夏杰这样的货色根本不配当她的家人,自然也没资格管她,可她忽略了这朝代的律法以及东耀国对孝道的重视,她无父无母,夏杰是他们唯一的亲人,以东耀的律法来看,的确有资格将她除族,甚至剥夺她所拥有的一切财物。

  「有没有资格,你很快就知道,我这手可不是白伤的,就算你不认,我们还是你的叔叔和婶娘,伤了婶娘,这可是不孝,你就等着官府来抓人吧!」

  钱虹露出一抹笑,她当初能算计夏木夫妻的家产,靠的可不只是撒泼吵闹。

  闻言,夏以烟一怔,这才发现那被她一脚踹到大门前的夏升宏不知何时不见了。

  她心里有些不安,事实上她也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就能结束,否则古大叔也不会再三叮咛,绝不能让人看见阿燕出现在她家。

  眼看外头渐渐围了一批人群,那些原本对她十分和善的邻居有着担忧,却有更多的不认同,这让她心更沉,隐隐觉得好不容易挣来的一切,很有可能在这一瞬间被钱虹给毁了。

  比起她的不安,阿燕那双沉凝的黑眸则是闪过一抹杀机,手一挥,坚固的铸铁门蓦地关上,杜绝了众人的眼光,也让钱虹三人一惊。

  他们看见了阿燕眼底那浓烈的杀机。

  「你、你想干什么……」原本得意洋洋的钱虹怕了,手臂的痛在刹那间放大了数倍。

  夏杰原本就对此人十分忌惮,此刻虽恼怒,心里的紧张却也不少,紧紧抱着钱虹,警戒的盯着眼前浑身冰冷的男子。

  只有夏明珠还搞不清状况,依旧像个花痴一般,迷恋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觉得再也没有人比得上他那通身的气势。

  夏以烟察觉到阿燕的杀机,忙拉住他,摇了摇头,「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当。」

  她不清楚阿燕之前是怎样的人,却能感觉到,杀人对他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他若真要出手,夏杰一家绝无生还的可能,问题是,这其中有个漏网之鱼,加上外头的邻居也不是死人,他这么做不仅解快不了事,还可能惹祸上身。

  阿燕黑眸更沉,夏以烟想到的事,他自然也有想到,只是在听见钱虹威胁夏以烟的刹那,他的愤怒与本能告诉他,杀几个人根本不算什么事,就是捅了天,他都有办法扛下,他隐隐觉得他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和自己的身分有关,可惜的是,他依旧什么也想不起来,否则他绝对会亲手将这些威胁夏以烟的人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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