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是个越夜越美丽的大都会,浓妆艳抹的女人穿着性感诱人的服装展露妖娆体态,在酒吧迷离的灯光下总能轻易挑起男人的感官欲望,让寂寞又孤单的男人想靠近一亲芳泽。
星期五的夜晚,初子御习惯和朋友在下班后来酒吧喝酒纾解一星期来累积的工作压力,几个单身男人在酒吧里除了喝酒以外还想寻找敢玩的女人一起玩乐,但这不是初子御前来此的目的,他纯粹是来喝酒的。
穿着黑丝衬衫搭着黑色西裤的他,低调神秘的默默隐藏在酒吧一角,但英俊出众又有型的他很难被忽略,还是引起了一些女客的注意,而他则是装作没发现她们的注视。
至于身边的友人想怎么做与他无关,他们陪他喝了一巡后便开始找伴,接着就偕着女伴离开酒吧,另找下一摊玩乐的场所。
凌晨两点多,酒吧的人潮逐渐散去,从喧闹慢慢回归宁静,音乐从摇滚乐转为蓝调,这是初子御最爱的时段,他其实最喜欢单独一个人不受打扰的轻松喝酒,享受这里的迷离氛围。
他没有酗酒的习惯,但今晚他明显喝多了,威士忌一杯接着一杯,没喝酒的时候则低头玩着手里的黑色手机。
偶尔,有打扮性感的女客前来搭讪,他会抬头礼貌的微笑婉拒。
今晚,不知拒绝了几个女人,他只明确知道他从来不想要陌生女人的陪伴,他的心早已封闭,他的身体只对一个女人有感觉。
他在几个小时前知道了有关宣家的新闻,不过他却没能赶至温哥华参加宣爷爷的丧礼,因为宣郡瑶并没有对外公开宣爷爷已经病逝的消息。
宣爷爷的丧礼是在极为低调和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直到丧礼结东后几个小时,才由现在当家的宣郡瑶指示,透过集团发言人召开记者会公开这个令人难过的消息。
初子御承认,他因为被排拒在外而觉得很不爽,就算宣郡瑶心里恨透了他,也不该把他排拒得这么彻底,竟然连宣爷爷过世的事都不肯知会他一声,连让他参加丧礼的机会都不给,完全把他当成外人,必须透过新闻才知道自己家里的事。
看完最后一则相关新闻后,初子御有些烦躁又顿感无力的把手机关机,喝掉杯子里剩下的烈酒,修长俊拔的身影从深蓝色沙发站起身,拿起挂在椅背上的黑色西装和银色领带走到柜台结帐,然后勾着西装外套踩着微醺的步伐离开酒吧。
秋天的凉爽晚风徐徐吹来,吹去他身上一些酒气,却吹不去他心里的烦闷,无法让他清醒一些。
喝酒向来懂得节制的他今晚却多喝了两杯,虽然不至于醉,但走起路来感觉有点虚浮,脑袋有些浑沌。
很好,脑袋不清醒其实也有好处,至少他的心情不会那么地恶劣,只是觉得烦躁而已。
不过这种烦躁的情绪却像一颗石头,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或许,他今晚该找个女人陪,心里的烦闷说不定能透过生理欲望的宣泄而得到纾解。
念头一转,他决定回酒吧里,真去找个寂寞的女人作伴,你情我愿玩乐一晚,总比自己一个人烦闷度过漫漫长夜来得愉快。
但当他一双长腿往前迈了几步,浑沌的脑袋里却蓦地闯进一个美丽又骄傲的女人身影——宣郡瑶。
她是他深爱的女人,却因为长辈的恩怨纠缠而恨着他。
他和宣郡瑶在大学时相识相恋,两人都是大学里的风云人物,谈起恋爱高调又甜蜜,曾经是大家欣羡的登对情侣。
就在他们相恋一年恋情日渐加温后,宣郡瑶特别利用自己的生日舞会,将他及跟他相依为命的母亲介绍给宣家父母认识,没想到这却是一切仇恨的开始。
在那之后,他的妈妈竟然介入宣郡瑶父母的婚姻成为小三,还被报导出来,宣郡瑶的母亲因为丈夫的外遇愤而自杀身亡,并且在留下的遗书中指责是女儿引狼入室。
这件丑闻闹得沸沸扬扬,震惊了温哥华商业界,也导致了他和宣郡瑶的恋情结束。
想起宣郡瑶,他烦躁的心情又添加几分复杂。
甩甩头抛去刚刚那一闪而逝的荒唐念头,此时正好有一部亮着空车灯的出租车从身边缓慢驶过,停在前方路口等红灯,初子御快步走过去拍拍车窗后打开车门迅速坐上车子。
他跟司机讲了住处地址后,便把自己抛在后座椅上,闭上眼睛甩掉宣郡瑶那女人的身影,不再想任何事。
搭车返回位于关渡半山腰的华厦公寓,一进家门他就脱去全身衣物露出精壮的裸体,进入浴室宽敞的淋浴间里打开水龙头,让水柱冲击他疲惫的身躯。
冲完澡,他踏出淋浴间随手抓来一条干净的浴巾胡乱把身上的水珠擦了擦,然后光着身子步出浴室,直接把身躯抛向舒适的蓝色大床。
他需要睡眠,不受干扰的大睡一场。
躺在床上,他如愿地很快跌进梦乡。
但这一晚却睡得一点也不安稳,因为他梦见了宣郡瑶那美丽且骄傲,让人又爱又恨的女人。
在梦中,他品尝着她柔软性感的红唇,他吻着她细白水嫩的肌肤,他抱着她雪白诱人的身子,狂烈的爱着她,但爱着的同时心也狠狠痛着。
长发扎成漂亮包头,夹上水钻发夹点缀,美丽精致的五官被一副圆形大墨镜遮去泰半,身上穿着黑色丝质公主袖外套,搭上黑色七分西装裤和黑色绑带高跟鞋,二十七岁的宣郡瑶已经不再是当年那单纯无忧的小女孩,此刻她以高傲美丽的姿态出现在台北市郊关渡这个高级小区。
她刚下飞机便直接从桃园机场搭车来到这个位于半山腰的高级小区,在大厅柜台作访客登记时,她以为要见初子御一定不容易,毕竟当年是她逼着他离开温哥华,两人是彻底的决裂。
在他心里该是恨透她了,就像她打从心里恨着他一样,若是他要求见一面,她绝对会完全不考虑的拒绝。
因为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她打算长期抗战,不管他如何拒绝习难,她都要见上他一面把该谈的事情谈好。
但没想到,事情出奇的顺利,在她跟警卫表示自己的身分请他代为通知后,警卫尽责地通知初子御,楼上的初子御也是立即的就答应见她这位访客,而且还肯让她上楼见面相谈。
虽然震惊意外,但她仍直挺挺的站着,面对墨绿色的厚实大门深呼吸,暗自压下心里的慌乱和不解,在确认自己可以冷静地面对他之后,她抬起手就要按下门铃。
在她的手指还没碰到门铃前,大门蓦地由内打开来,多年不见的初子御出现在门口。
她失去冷静地看着身躯半裸,且一头略长黑发湿透的他,美目透过墨镜瞪着如今已经是三十岁成熟男人的初子御,他益发成熟俊雅的脸庞如此迷人,而除了脸庞外,他的身材也更加有看头了。宣郡瑶无法移开目光的再往下看去,瞪着肌理分明的胸肌和结实腹肌,那性感的小麦色健康肌肤上还淌着水珠,让他的性感指数瞬间破表。
她不敢再往下看,赶紧移开视线,感觉脸颊一片热辣,感觉自己很没用的心跳加速。
“啮,好久不见。”初子御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能如此冷静。昨晚还心痛的梦着眼前这个骄傲美丽的女子,没想到一早醒来才冲完冷水澡灭火,她就出现在面前,还是记忆中那美丽又神秘的样子。
虽然她那双总燃着火焰的美目被墨镜遮掩住了,但眼前的她还是美得让他只看一眼就心醉神迷,美得让他不想恨她了,只想爱她……
但他却不能爱!
初子御眼神蓦地一冷,心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