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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少爷的相思瘾 第2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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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夫妻过着如胶似漆的甜蜜生活似乎天经地义,至少在风家老大和老二这两个哥哥的眼里,风骞理和自己的媳妇儿窝在院落里不想被人打扰是一件相当可喜可贺,而且他们非常愿意主动配合的事情。

  这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里,连负责洒扫院落的下等仆妇都知道风三少和自己的小妻子除了用膳和沐浴之外,严禁被人打扰。

  偶尔还可以听见几声男子低沉的闷哼,还有娇滴滴的女子撒娇声……啧啧啧,怎能不教人浮想连篇呢?

  当下人们纷纷把这件事回报到主屋里去时,风家老大、老二感动得只差没去祠堂里烧香拜佛,谢谢列祖列宗的保佑了。

  而风骞理居住的院落由他自己取名为“伯乐居”,雪影知道以后,当着他的面贼笑了好久,让他本就冷漠疏离的面容更加寒气森森,若不是身上插了银针,八成早就拂袖而去了。

  雪影见状,硬是忍住身上窜起的恶寒,故意场声喙气的拉着那双光滑修长的手来安抚他,“相公,还好你不是姓马。”

  其实她私底下总是用风三爷来称呼风骞理,只有在外人面前,还有蓄意捉弄他时,才会喊他一声相公。

  “来,吸气吐气放轻松……免得不小心怒急攻心,就算我手上有仙丹妙药,也救不了你喔。”雪影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额际那几条隐隐突起的血管,意有所指的提醒他千万要平心静气,同时不禁纳闷当初是何人要对他这样的文弱书生下毒手?

  风骞理身上的毒叫做“相思瘾”,必须经由特殊酿制的烈酒作为毒引,然后静静潜伏,直到犯相思。

  其实中毒者平日里毫无异状,就是忌讳情绪上下激动起伏,最危急的时候,就是看见意中人,忍不住情动的时候,每发作一次就又毒入三分,而新婚当日的风骞理可以说已经一脚踏进棺材里了。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大夫都诊察不出异状,无法对症下药的原因。

  当雪影把这些事情说给风骞理听的时候,可以明显感觉到他身上辐射而出的阵阵寒意,让人忍不住想退避三舍……就像此时此刻。

  “你没事吧?该不会是做过始乱终弃这种缺德事,才遭人报复下毒吧?”

  雪影研究着眼前男子凛冽的神情,故意扭曲自己的猜测来激怒他。

  “闭嘴!”风骞理干脆闭上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却怎么也忽视不了身旁那悦耳的笑声。

  “我听很多人说过风三爷年轻有为,沉稳持重,尤其做人处世相当恭谦有礼,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温文尔雅,啧啧啧,可是我也不过多说了几句,就把你惹恼到脸红脖子粗……莫非你不是真的风骞理?还是不小心返老还童了,所以越活越像小孩子?”雪影不遗余力的挖苦眼前故作镇定的男子,双手同时灵活的收针,然后起身去调配要添加在香炉里的熏香药引。

  风骞理闻言,冷哼一声,“你才是冒牌货吧?”

  那张不再发青的脸庞上除了浓密眼睫飞快颤动几下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动静,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的银针已经尽数拔起。

  “我也听说秦无幻最是温柔多情,言行举止乖巧体贴,总是懂得讨男人欢心,怎么我的娘子却粗鲁市僧,稚气未脱,品味低俗,还喜欢趁人之危狮子大开口,甚至落井下石。”他面色平静,却字字夹枪带棒,显然火气不小。

  “嘿嘿,这样听起来,我们两个倒是五十步笑百步喔?两个统统都是戴着假面具做人呢。”雪影态度大方的承认风骞理那一连串的批评,还不忘把他拉低到跟自己同样的水平。

  “少拿我跟你相提并论!我可没有横刀夺爱的习惯。”那双染上回忆黯影的凤眼火速睁开,朝她的方向一瞟,像要将她万箭穿心。

  那道娉婷的身影有一瞬间定格在原处,又用出乎意料之外的平静口吻为自己辩解,“我知道你的言下之意,但是我实在不认为我有做过这些事,如果那些男人真的爱着那些姑娘,又何必来招惹我呢?见异思迁,也称得上是爱吗?”

  她不恒不火的提出自己的见解,没想到反而把风骞理心中刚刚浮上的歉意和理性给压了下去。

  “你总是有自己的一套歪理!”他仿佛又看见那张绝美的脸庞梨花带一隅,泣诉自己的身不由己,胸中的怒火更加炽烈。

  “难道你从来不曾对那些姑娘们心怀愧疚吗?”要不是有像她这样的人从中作惯,那些论及婚嫁的姑娘们早就和自己的如意郎君过着和谐美满的生活。

  雪影搁下了手中的香炉,转过身去正面迎视那个脸色阴惊的男人,“我要愧疚什么?”

  她们才是始作俑者好吗?她也只是拿钱办事。

  风骞理太阳穴两旁的青筋明显抖动了几下,气到必须从牙缝中挤出声音来,“你……你这个女人三番两次从中作梗,破坏一桩又一桩的良缘,难道这样不是在造孽,而是积阴德吗?”

  他没办法谅解,他不甘愿!

  “良缘?造孽?我又没有拿着刀子威胁那些男人要移情别恋,我也没有不知羞耻的脱光衣服勾引他们做出见不得人的事来,我更没有上门恐吓那些闺女们退掉亲事,我不过是笑得甜一些,声音放软一点,什么事都说全凭公子安排……这样就是造孽?”雪影也让他给撩起了怒火,从被下药那一刻起积压到现在的愤恨不平和委屈,统统蜂拥而上。

  “你……”风骞理怒视眼前伶牙俐齿的女子,一时之间竟然反驳不了,“就是强词夺理!”

  “你……”雪影也不甘示弱的用自己沾染了熏香的食指比着他高挺的鼻尖,“就是读书读到茅坑里!”

  冥顽不灵,凭什么这样朝她兴师问罪?!

  “出去,暂时别出现在我眼前,碍眼!”凤眼里怒火冲天,沉声低喝,还作势别过头去,一脸不屑。

  “哼!”雪影同样神情冰冷的轻哼,却慢条斯理的凑近他眼前,“想看我,也要看本姑娘愿不愿意给你机会,你就好好睡一觉吧,臭书生。”

  她话一说完,就迅雷不及掩耳的点了他的睡穴,亲眼看着他不甘愿的闭上眼之后,才颓然坐在床畔,露出受伤的表情。

  原来在他心目中,“秦无幻”是个这么一无可取的俗滥角色。

  被人打从心底瞧不起的感觉实在糟糕到教人反胃,她是不是要加快让这个风三少当鳏夫的脚步,免得自己哪天受不了他了,先当了寡妇啊!

  自从那一天,风骞理和雪影起了口角之后,原本各有所求,私底下还算相敬如宾的两人顿时都变得“冰冰”有礼,风骞理甚至怀疑自己这几天的汤药里头八成加了超量的黄连,才会苦到令人作呕,难以吞嘴。

  偏偏她又坚持要亲眼看着他把每一碗汤药喝光才离开,他自然不愿意在她面前出丑示弱,只好屏住呼吸,一口气喝了下去。

  书房里,三双眼睛牢牢盯着风骞理仰首喝光药汁的壮举,除了那双头水秋眸闪过一丝可疑的幸灾乐祸之外,其他两名青壮男子脸上倒是纷纷浮现了欣慰和钦佩。

  “好了,我和哥哥们还有事要谈。”风骞理压下喉间翻滚的苦味,淡定的下了逐客令。

  “那妾身就不打扰夫君和两位兄长了。”雪影今天穿着一袭俏丽鹅黄懦裙,巧笑倩兮的端着空碗福身离去,一走出书房,就立刻笑得比百花灿烂。

  “风骞理,这可是我用苦中圣品特地帮你调配出来的药方呢,保证让你这辈子回味无穷啊,俗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像你这么优秀的人才,自然就是要多吃点苦的。”雪影心情愉快的离开伯乐居,根本就不晓得书房里的三兄弟正拿她当话题。

  “三弟妹真是温柔贤淑,而且福缘深厚,才娶进门不过个把月,就让三弟的身体好了许多,看来这冲喜一说还真有几分可信。”风家长子风毅理年近四旬,长相端正,长年出入矿场,所以身材保养得宜,说起话来情真意切,颇有几分长兄如父的架式。

  另一个年轻一些的精明男子也出声附和,“是啊,当初大嫂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别说担心三弟会坚决反对了,连我都有几分不乐意,不过如今看到三弟气色好了不少,又得到一个这么善体人意的美娇娘,我和大哥总算是放心了。”

  这人就是风家排行第三的风玩理,年过三旬,执掌家中财务。

  风骞理嘴里还在发苦,心里倒是五味杂陈,不得不承认自己自从成亲之后,很多事情都拨云见日,朝好的那一面发展。

  “大哥、二哥,我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他看着两位兄长同时双眼发亮,不禁心生愧疚,想到自己从小到大受到这两位兄长难以计数的照顾,更是巴不得自己已经生龙活虎,足以帮他们分担肩上重任,他更是庆幸没有第三人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

  “三弟,你别心急,身体照顾好了,才是最重要的!”风毅理膝下无子,老早就把这个小他是足一轮的风骞理当成自己的儿子来看待。

  风玩理倒是沉吟了半晌,仔细检视过风骞理红润许多的气色之后,才缓缓的开口,“三弟可知道皇上派来的特使,日前已经抵达云川城?”

  眼看这十年一约的日子又快到了,看来云川城又有一番明事暗夺的戏等着上演了。

  “我知道,听说这个特使不同以往其有朝廷命官的身分,而是来自京城首富龚家……”在座三人针对这个京城特使的话题有了一番热烈的讨论,直到晚膳时间才有了共识。

  风骞理虽然看起来安于举人的身分,从不过问家中的生意,但是实际上在他健康恶化之前,一直都担任智囊军师的角色,为自己的两个兄长排解疑难杂症,况且十年前,那名特使跟他有一段患难之情,虽然这十年来,彼此不曾联络过,可是那段意外的缘分倒是让他记忆深刻。

  “明日就由我先去那个京城特使下榻的别馆递上拜帖,邀请他三天后拨空前来参加百花宴。”风玩理不等其他人开口,自行揽下了看似轻松,却困难重重的工作。

  “我和你大嫂赶紧拟定宾客名单,采办食材……”风毅理拉拉杂杂念了一长串,好像怕自己揽下的差事不够多似的。

  风骞理张口欲言,还没出声,就遭到两位兄长的严重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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