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爆炸造成死伤严重,政府部门也在第一时间逮捕了从床上狼狈逃出来的军火商……
“这是你们做的?”看了半天新闻,从小电视屏幕中回过头来的白雪白看着正在打包行李的三个男人,嘴角抽搐。
“是啊。”三个男人对看一眼,接着关飞天不淡不咸的坦白承认。
“在我昨晚睡着的时候?”
“啊。”
“这么冒险,而且还是犯法的。”她身上流动的正义因子冒了出来,“要是一个不小心,你们都会有事情……要是剩下我一个人怎么办?”她不敢继续往下想,忍不住环抱起了自己的双臂。
“我们不都好好的回来了?”本来就没打算要让她知道,想不到她还是注意到了这则新闻。
“要是有个万一,不可以,我不能想万一……你们这么鲁莽,要是有个万一,我真不敢想,又不是在拍电影……我要你们答应我,以后不可以了,再也不可以这样。”虽然已经是事后的惊吓,可是想到那种惊险场面,她不只语无伦次,更心有余悸的忍不住要冒火了。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有了。”关飞天环住她,轻声安慰。
“你保证?”
“我向来说话算话。”只有她敢不相信他。
“好吧,我也是。”天使投降得很快,他是墙头草没错。
“事情做都做了,安全的把你救出来,还罗哩巴唆的……”关飞行可不吃她那一套,可是一看见他哥的眼神,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的、迫于恶势力的转弯了。
“知道了、知道了,在人家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对不对?”
可是这么说又好像哪里不对劲,什么屋檐下,那房子可是他哥哥的耶。
女人呐,麻烦的东西!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我们可以回家了吧?”转忧为喜的人儿如今迫切的希望回家。
“这个啊……这几天可能还不行,反正我们都出门了,你就陪我回一趟坎城怎样?”
“法国啊……”她拉长了声音,迟疑了下,不说话了。
法国啊,浪漫之都,从来都只有在电视杂志上看过,真要能去一趟,啊,这辈子也就值得了,派出所里的同事一定会羡慕死……慢着,慢着,从巴西飞法国,再从法国飞台湾,那得花掉多少时间,她有时间可以这么浪费吗?
“怎么,有问题?”他蹲下看着她的眼。
“你别误会,我不是不去,只是我莫名其妙不见,都过了那么多天,派出所一定闹翻天了,我都不敢去想那个后果,我觉得我还是先回去交代一下会比较好。”
不论怎么说她都还是个公务员,更惨的是在执勤中失踪,现在人又好端端的,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去向长官们解释自己的行踪?
她想得头发都快掉光了,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办。
她要是坦白招供,说自己被不明人物绑架,绑到了巴西,又被几个英雄人物救了出来,长官会不会送她去精神病院?
……也许在飞机上,她可以想出一套比较完善的谎话来。
“我要出门的时候打过电话给你的长官,替你请了长假。”轻抚她因为担忧皱起来的眉头,关飞天淡淡的说。
“我没有去签假条也行?”
“行,我用的是你未婚夫的名义。”再加上有力人士的打点,正确的名称是关说,事情也就可大可小的过去了。
至于那个有力人士是谁,胖子幕后的Boss……这么好的棋子不利用,实在浪费了,何况只是劳动他打个电话而已。
“真的?”她捏捏自己的脸,放下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天下的好事都让她碰到了是吗?
抱着他失而复得的珍宝,关飞天笑得温柔。
法国?坎城
他们一行人来到坎城的时候是老海德赛接的机。
他是个高大、有着一头白发的男人,替他们搬行李的时候大气不吭一声,结实的肌肉教人叹为观止。
一台桑塔纳就把几个大男人全部塞了进去,没有谁有怨言,就连一向意见最多的关飞行也安静无声。
“超载是犯规的。”白雪白偷偷拉了关飞天一把,小小声的说。
“我家,人在外面的时候杰森最大,回家,就听老妈的。”他爱怜的摸摸她的颊,有时候他真喜欢她这点小古板。
“喔。”她有点明白关飞天的个性是像谁了,在外面,大家都得听他的,回到家,他听她的。
原来是家教啊!呵呵。
车子离开机场,顺着平整的车道进了市区,看到的是一排排高大的棕榈树、蓝色的大海。
“你们来的不是时候,五月一年一度的国际电影节刚刚过去。”杰森咬着烟管,一手靠着车窗,漫不经心晒着明亮的阳光,可知父莫若子,只有关飞天发现杰森的眼角余光是对着白雪白的。
他在审视自己带回来的女孩。
坎城位在法国东南部,濒临地中海,温和的气候和秀丽的风景,典型地中海的风光,迷人的海滩,使它跟邻近的两个大城市并称为南欧三大游览中心。
尤其每年一度的国际电影节更使得这座小城声名大噪,每年成千上万的电影工作者、片商、影迷和游客都云集在这里,几乎是名副其实的电影城了。
关飞天的家是一幢白色楼房,精巧、典雅、迷人,门前迎接他们的是开得灿烂的火红玫瑰。
站在花坛前面的是关飞天的养母,一个窈窕、美貌依旧,笑起来却有副惊天动地嗓门的女人。
她热络的招呼他们进了小白屋的门。
寒暄后,怕她旅途劳累,关飞天的养母把白雪白带进了她未来要暂住的房间,关飞天则和他那高大却不见年纪的养父关进了书房。
那天,直到夜晚用餐的时候,关飞天才又出现。
“胖子呢,他不跟我们一起用餐吗?”白雪白问他。
“你看到他了?”
“他在我们后面搭出租车来的不是?”难道她看错了?她的视力可是超好的啊。
知道没瞒过她,关飞天淡淡的说道:“他拿到他想要的东西,当然要赶紧回去交差,那种烫手山芋早点回去它该在的地方,对谁都安全。”
至于“那东西”是怎么到了他养父手上的,这对以前以“神偷”出名的老男人来说,顺手牵羊是他唯一的坏习惯,不过,真要对他说教,则是一点用也没有,他只会用一双迷人的眼睛睨着你说:不值钱的东西要他偷,他还看不上眼。
在坎城的每一天,杰若琳总是带着白雪白喝下午茶、种花、串门子,教她烤饼干、蛋糕,尤其最爱拿着关飞天两兄弟的居家生活照炫耀,那眉飞色舞的神情里,有着母亲对儿子的疼爱和怜惜。
白雪白在那里看见了少年的关飞天,那个她本来无从认识、过去少年时期的关飞天。
她对杰若琳感激万分。
至于男人们根本是玩疯了,每天一条泳裤,带着墨镜、滑板、烤肉架就能在海上玩上一整天不喊累。
也许是过得太快乐了,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半个月过去,她心满意足,和关飞天家人的感情与日俱增,但是她想家了,想念那个只有她跟关飞天两个人的家。
依依不舍的杰若琳差点在机场红了眼眶,白雪白也承诺会再回来看她。
再度启程,几天后,一行四人终于回到了沿海的小城。
三个男人回到家哪还有半点英姿焕发的模样,一个一头钻进计算机室看他的爱妃去,一个吹着口哨扒光身上的衣服,上楼去晒日光浴,最后剩下她跟关飞天。
“呵,剩下我们两个人呢。”
“真好。”由衷的。
这一阵子身边的苍蝇实在太多,他好久没办法跟她细细温存,现在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他要对她做这个,做那个……回到家的感觉真爽!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锵。
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
不是被以往熟悉的汽笛还有海鸥声叫起床,还在调时差的人们半夜被某种诡异的声响惊醒,仅有的瞌睡虫被抛过墙了。
“不是叫你小声一点,要是让那个人知道我们躲在这里,看他怎么对付你!”威吓的声音低低的,却有股掩不住的颤抖。
“我……手滑,不是……故意的……呜……”看了眼摔在地上的玻璃杯,被凶了的小家伙想忍住哭,眼泪却不肯配合,和鼻涕混在一起,再用手一抹,变成一只大花猫了。
“好了,不要哭,哥哥会保护你的,你看我有面包喔,赶快吃一吃,好睡觉了。”
黑暗里,一块已经缩水干瘪的面包递到小男孩手里,他肚子饿得咕咕叫没错,可是,现在就把面包吃掉了,那明天呢?
忽然,灯光大亮——
“啊……”
两个肮脏的孩子往角落一缩,突如其来的灯光刺得两人的眼睛睁不开,大的警觉性高,霍地站了起来,把弟弟护在后面。
关飞天、白雪白并肩站在楼梯口。
“小纯,阿宇?”她很错愕,这两个孩子不只瘦了一大圈,衣服裤子也脏得不象样,最可怕的是脸上、胳膊上到处是瘀伤。
阿宇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脸上并没有什么喜悦的神情,拉起了还坐在地上的小纯道:“我们走!”
“不要走,阿宇,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心疼极了,怎么才多久没看见,这两个孩子又变回最原先的样子,甚至更糟了。
回应她的是无声的冷漠抗拒。
“我来跟他谈吧,你去厨房找看看有什么吃的,我看他们两个都饿坏了。”关飞天搂搂她的肩。
她不放心的往厨房走去,临走前看见小纯不安的抱着哥哥的腿,心里一片恻然,这两个孩子在他们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离家那么久,老实说家里也没什么存粮,最后,白雪白还是从柜子里找出没有开封的面条,搜刮了后面菜园子的青菜,总算煮出两碗汤面来。
她很快把煮好的汤面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