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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女喜嫁 第七章 路上捡个小世子(2)

  喝过茶,歇了歇,一行人便又离开茶寮继续赶路。

  因为上午睡了一路,程玉生的精神头好了起来,趴在车窗边看着外面的景物时不时地跟江晓月说话。

  「姊姊认识我姊姊,不知是哪家府上的?」

  「我与令姊倒谈不上认识,只是有所耳闻,我出身忠勇伯府。」

  「啊!」程玉生转过头来,一脸恍然大悟,「你就是忠勇伯府的那位姊姊啊,我以前听人说过你。」

  他歪歪头,有点不解的挠了挠头,说:「可我看你一点儿都不像她们说的那样。」

  对于外面关于自己的流言,江晓月倒是不放在心上,故而只是笑了笑,并未对此有什么回应。

  「果然不能尽信人言。」小家伙一本正经地对自己说。

  两个大人不由得失笑。

  程玉生又看向温子智,「姊姊是忠勇伯家的,那哥哥就是平远侯府的四少爷了。」

  见他这么古灵精怪的,温子智也忍不住笑了,「你知道的倒不少。」

  「嗯,我爹没事的时候都有给我讲啊。」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答案——瑾国公对这个晚来的嫡子真的寄予厚望啊。

  那么,敢动这位小祖宗,那位表姑娘还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啧!佩服佩服。

  这人呀,真是鬼迷心窍,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

  水路陆路的几番折腾,五月下旬,一行人终于赶到了温子智上任的地方——青州博望县。

  这是一个近海的县城,辖下有人口十数万,算是上县,可相较于繁华的京都,这里真的称得上是偏远穷困的乡下地方了。

  但再贫困的地方也还是有富户的,到城外恭迎新任县令的除了博望的属官,就是此地的乡绅富豪。

  温子智下车与他们寒暄打官腔,江晓月却是没有露面,她身为内眷,不在此种场合露面也没什么不妥。

  不过,事后她做为上官内眷,还得举办一场应酬的赏花会之类的,做为自己在此地的正式公开露面。

  江晓月之所以不愿意随夫上任,不喜与人打交道便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因为不知道哪个看起来温柔良善的人就会在她面前露出「真面目」,她怕了。

  只不过,她到底没能逃过这一劫,还是从京城来到了这里。

  她隔着青纱帘看了几眼,便不感兴趣地收回了视线,倒是程玉生很是好奇地凑地车窗前往外瞅。

  虽是好奇,但小家伙也只是偷偷地看,并没有直接掀起窗帘趴到车窗上看。

  小家伙虽活泼,偶有调皮,但很懂得分寸,对一个才五岁的孩子来说殊为难得,也更显出瑾国公府对他的教养很成功。

  马车缓缓驶驶县城,一路向着县衙而去。

  县衙显得有些旧,俗话说得好,「官不修衙,客不修店」,毕竟每任父母官都有个任期,不会长久待着,又何必修得尽善尽美?

  因此衙门这种地方是很少大兴土木的,除非实在是年久失修导致不能正常使用时,所以博望县衙老旧实属正常现象,一点儿都用不着惊讶。

  内衙与前衙一样老旧,但不缺人气,毕竟一直有人居住。

  院落不算太大,但也足够安置官员内眷。因屋中陈设都是官衙配置,离任时不得带走,历任官员一般也不会多做添置,除非自己需要。

  春柳领了人先去收拾出南窗下的矮榻,好给夫人和程玉生休息用,然后才去清理布置家居用物。

  屋子明显看出来是有提前打扫过的,所以除了个别用具的摆设使用习惯,并不太费力,主要安置衣物,铺陈卧具用品。

  温子智从前衙交接完公务回到内衙时,大家已经将一切基本都收拾妥当了,一进门便有了熟悉的家的感觉。

  「一切可还顺利?」江晓月上前一边替他更衣,一边问了句。

  「顺利。」温子智配合着伸手抬臂,将官服脱下,换上了家居常服,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没看到某个讨厌的小家伙,他还有些奇怪,「他人呢?」

  江晓月就忍不住轻笑,「小孩子嘛,一路舟车劳顿的,在他屋子里睡呢,一会儿到时候让人叫他起来吃饭就好。」

  「平时看他精神头很足嘛。」温子智有些感慨地说,那小子总是插在他们夫妻中间,一路上让他少了许多的艳福。

  想到这里,他伸手搂住妻子的腰,就往她脸上亲。

  江晓月伸手挡住他,不赞同地瞪他,「温大人还请注意一下礼仪。」

  温子智却是哈哈一笑,不以为然意地道:「正所谓食色性也,我们又是夫妻,举止亲密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多少注意些,到底家里如今还有别人。」

  「真是个麻烦。」温子智皱眉,也不知瑾国公几时派人来接他的宝贝儿子。

  「你也歇一会儿吧。」她劝道。

  温子智伸手揉了下眉心,说:「那我躺会儿,接风宴应该明晚举行,今晚我还能好好休息休息。」

  「嗯。」

  温子智也没脱衣,和衣在床上躺了。

  江晓月往他身上搭了薄被,保证他不会受凉。

  温子智伸手拽过她,胡乱地亲了几口,这才放手说:「吃点儿娘子嘴上的口脂,我就精神了。」

  「呸。」

  江晓月转身出了内室,在外间看到春柳拿水果进来,便道:「安置好了,便好好给生少爷做几件衣裳,这一路上他也是受委屈了。」

  成衣店里买来的总归差了些,春柳也只是给他赶出来几身替换的内裳。

  春柳便笑着应了,「料子咱们从京里带了些,下午又到外面买了几匹回来,正好可以给姑娘姑爷都做上几身。」

  「这事儿你看着办就好。」说到这里,江晓月顿了下,转而道:「家信可有寄出去?」

  「已经寄了。」

  江晓月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生少爷那边你多操点心,等到京里来人就好了。」

  「婢子省得,生少爷其实也不难伺候的。」

  江晓月笑了笑,「嘴巴刁了些。」

  春柳也不由得跟着笑了,「这个也挺正常的,毕竟出身在那儿摆着。」

  江晓月点头,「嗯。」

  「姑娘可是累了,婢子帮您捏捏肩。」

  「好。」

  春柳走到她身后伸手替她捏肩。

  江晓月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春柳,以后别唤我姑娘了,改改称呼。」

  「是。」

  过了一会儿,江晓月觉得肩背舒服多了,就说:「好了,你忙去吧。」

  「是。」

  春柳应声,去忙自己的。

  江晓月则往起居室内的小书房走过去,铺纸研墨,继续抄写自己中断了一段时日没抄的经文。

  温子智小睡起来,从内室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妻子安静抄写经文的画面——发髻上的步摇垂珠随着她的动作时有轻晃,而她面容恬静,神情专注。

  妻子无疑是美貌的,却因常年少与人交往,让他捡了便宜。

  定了定神,他朝她走过去,在她搁笔的时候出声评价,「娘子的字越来越好了。」

  「倒是圆润了些。」她微笑自评。

  他牵了她的手往一旁的矮榻而去。

  「我是不与你下棋的。」

  听她提前申明的温子智,一下便笑了出来,将人搂入怀中,贴着她的颈窝道:「这么怕和局啊?」

  「明知故问。」

  他的吻顺着她的脖颈往下。

  江晓月阻止了他的亲昵,没好气地道:「时间也不早了,去洗漱一下,他们便该点灯摆饭了。」

  「哦。」没能偷成香,温子智有些忏忏的。

  「程玉生如今正是开蒙的时候,在我们这里也不好让他荒废学业,你打听一下,找个可靠的先生进府教他。」

  温子智闻言「啧」了一声,「哪有这般容易。」

  「那便你来教。」两榜进士,怎么也教得了。

  「不是很想。」

  「你多大了,还闹脾气?」江晓月有点儿哭笑不得。

  温子智语气委屈地在她耳边说:「我这一路因为他受了多少委屈啊,难道还不许我有点儿小情绪?」

  江晓月好气又好笑,这人跟个小孩子吃些不知所谓的醋,简直没眼看。

  春柳进来点灯的时候,温子智已经又摆开了棋局,拉着不情不愿的妻子对弈。

  江晓月百无聊赖地落着子,有时甚至连想都不想一下,直接胡乱下子,温子智也由着她。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晚饭摆好,程玉生过来一起吃。

  饭后,江晓月拉着他在院子里消了消食儿,顺便检查了几篇功课,才放他回去沐浴。

  一路舟车劳顿,他们现在也算安定下来,晚上可以好好沐浴一番,睡个安稳觉。

  初来乍到,明天开始,还有许多事要忙呢。

  「姊姊——」

  「嗯?」本已转身走开的江晓月听到声音有些疑惑的回头,「怎么了?」

  程玉生表情有一点点扭捏。

  江晓月便笑了,又朝小家伙走了过去。

  这一路行来他少有这样的时候,肯定是有什么事。年纪小小,被人迷昏了拐带出京,一路上肯定也是惊惧忧心,只不过一直没表现出来罢了。

  程玉生拉住她的手,仰头看她,「你睡前给我讲个故事好不好?」

  「好。」

  程玉生一脸欢喜。

  江晓月摸摸他的头,「先去沐浴吧,我一会儿过去。」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程玉生蹦跳着跟着绿荷走开。

  「小孩子。」江晓月低笑轻语,摇了摇头。

  春柳也是满眼的笑意。

  江晓月回房跟丈夫把事情讲了讲,让原本满心期待和妻子一起洗香艳鸳鸳浴的男人登时就不高兴了,脸拉了下来。

  「你先洗洗睡吧,明天也还有事呢。」

  温子智特别肯定地说:「最近三天我应该都只是应酬罢了。」

  江晓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他毫不退缩。

  要知道,这一路走来,有驿站客舍还好,有时不免要露宿荒郊,他们的夫妻生活受到极大干扰,一直过得乱七八糟的,尤其是离京师越远,情况越糟。

  如今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他们也算安定下来,眼看今晚就可以过上没羞没臊的荒淫夜生活,他都已经蠢蠢欲动了,结果妻子却要去给小屁孩儿讲什么睡前故事。

  这能忍?

  温子智觉得这不能忍,可惜夫人对他说:「去沐浴。」

  「你陪我。」

  「那我今晚自己睡。」江晓月拿出杀手镝。

  温子智叹口气,有些像在烈日下被晒焉的花草,「我去洗澡。」

  他走了,春柳陪着江晓月看了会儿书,等绿荷过来叫人便一起去了程玉生的房间。

  她们过去才发现小家伙头发还没擦干,春柳便去帮程玉生擦头发,江晓月就看着两个丫鬟围着小家伙忙。

  小孩子大约是寂寞了,所以想让自己身边的人多一点儿。

  等收拾好了,程玉生上床躺好,江晓月便坐到床边,一边轻轻拍着小家伙,一边轻声细语地为他讲自己小时候听父母讲的故事。

  程玉生刚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随着时间过去,到底长途旅程带给他身体上的疲惫感占据了上风,渐渐睡了过去。

  确认小家伙睡熟后,江晓月才带着春柳离开,留下绿荷照顾他。

  因为这个插曲,江晓月倒是难得清清净净地洗了个澡。

  唉,狗男人一直热衷于服侍她沐浴,其实只是为了满足他不可告人的欲望,每次被他服侍完她都很累。

  内衙的浴房是独立的,并不像京都府中是连着卧房的,所以沐浴过后,江晓月换了寝衣,系了件披风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回房。

  春柳帮她将头发擦干便告退了,顺手将房门带上。

  江晓月披散着长发进卧室,一边走,一边解身上的披风。

  关上卧室的门,将手里的披风挂好,又脱去身上的寝衣,最后犹豫了一下,才将仅剩的抹胸亵裤也一并脱下叠好放到床头的机子上,这才掀开床帐——

  男人的大手一下就将她拽上了床。

  两具年轻的胴体立时便男上女下叠到了一起。

  江晓月眉眼含笑地勾住丈夫的脖子,「等急了?」

  「你说呢?」

  温子智俯身亲吻她的唇,引她唇舌与自己嬉戏,一只手顺着她的身子滑入大腿根部。

  两个人在热吻中合二为一,各自情动。

  长夜漫漫,正好消磨那些积攒的浓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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