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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相公万万岁 第7章(2)

  她目瞪口呆,真的不知道白莲教这么有钱,但仔细想想也不奇怪,教众们谁去做过活?但每个人都绫罗加身、食必求精,她们生命中唯一的任务就是学好武功,行侠仗义,可什么才是真正的‘义’,只怕也没人真正思考过。

  “或许让皇帝拥有更多的力量,以威吓白莲教,能够让逐渐腐蚀在权利中的白莲教知所警惕,从而浴火重生。”

  “如果能演变成三足鼎立的局势,那就更好了。”他说。

  彼此监视、也互相依靠吗?“那恐怕得经过一段很漫长的日子。”

  “没关系,有进步总比不停后退好。”他两手一摊,换了副恶狠狠的神色瞪着她。“我的事说完了,换说你的了。为什么提前进宫?”

  乍见她的时候他是很高兴,可转念一想却吓个半死,她若已封妃,他找谁喊冤去?

  “皇上屡遭刺杀,宫中禁军损伤惨重,圣主才命我提前入宫,贴身保护皇上。”

  “贴身保护?!”他惊叫一声,两手把她抱得死紧。“那个臭小子有没有轻薄你?”

  她挣了几下,却脱不开他的怀抱,没好气地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净靠蛮力占人便宜?”

  “哪是,我的本领可谓得天独厚、世上难寻。”他还很得意。“等我把臭小子的功夫教好了,他自个儿可以保护自己,就不必麻烦你了。”

  “这也是我要跟你说的事。”她又扭动了几下身子,奈何他死缠不放。“你能不能放开手让我好好说话?”

  “说话只要有嘴巴就好了,用不着其他地方。”

  但他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的,她很难专心说话啊!

  “那你抱就抱,别……”娇颜羞得通红。“总之你别再动了。”

  “你是不是心湖潮涌,对我的爱意绵绵不绝,恨不能相依相偎、相濡以沫、相——”

  “闭嘴。”算了,让他摸几把,总比听他那些气人的话顺心。她叹口气,续道:“我认为皇上遇刺客的次数太频繁了,恐怕另有内情。”

  “也许人家见他可爱呢?忍不住便想与他亲近一番。”说着,他在她颊上偷了一个吻。“就像我每次看见你,就想变成一块牛皮膏药贴在你身上,再也不分开。”

  冷静、冷静!她用力深呼吸,不能被他的胡言乱语扯乱思绪,搞错判断。

  “皇上生性好动,总是想什么就要马上去做,照理说,这样的人很难逮住行踪、进行谋刺,偏偏他每回有惊人之举,那暗杀行动就紧随不舍,若非皇上吉人天相,此刻早已御龙殡天。”

  “那一定是有人太喜欢他,明恋不成,化为了跟踪狂,就在他身边穷瞎晃。”他咬着她的耳朵,吐着那气死人的话。

  她的牙咬得嘎嘎响。“以我的功力,自信没多少人能从我手中占得便宜,当可保皇上无虞。但每回皇上有异动,我就会遇上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什么宫中走水、太后请喝茶、有宫女投井……仿彿是故意拦着我去护卫皇上似的。”

  “该死,莫非人家谋算的对象是你?”他的手又开始作怪,悄悄探向她的腰带。“所以我说你那面具招祸嘛,净惹些烂苍蝇、臭蝴蝶的,或许我应该在你身上挂个司徒空专属的牌子,警告那群无良色胚,再敢与我抢老婆,统统闱了做太监去!”

  “我那么认真跟你说话,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正经回答我?”忍无可忍,那就无须再忍。捉起他的手,她狠狠一口咬下去。没办法,现在打他没用了,那么厚的玄铁衫,无论她如何出手,他也不会疼,反而是她要倒大楣。

  “我一直很认真啊!”他哀怨地看着手上的牙印,第二圈了,她是何时养成咬人习惯的?“商量一下成不成?”

  撇开头,转身,她懒得理他。

  “这回我保证正经。”他举起右手做发誓状。

  她低哼一声,看他可怜,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他嘻皮笑脸的。“我的意思是,下回你咬,别咬手,改咬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唇。

  “司徒空!”捉起他另一只手,再咬。“你不想跟我谈话就算了。”运足全身的功力,她勉强挣出他的怀抱,甩头走人。

  “喂,我真的一直很认真在回答你的问题啊!”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你想想嘛,不是皇上的身边人,不是一个变态跟踪狂,怎可能如此了解皇帝的行踪?”

  她顿了一下脚步。他说的好像有道理耶!

  他乘机上前揽住她的腰。“再说,你几次差点赶不及救皇上,你有没有算过,是你做护卫前,皇帝遇刺的次数多,还是你入宫后,皇上遭险的次数增加了?”

  “这我倒没仔细算过。”她用力拍打他的手,但这家伙的皮比城墙厚,真像他说的,直接化成牛皮膏药贴她身上了。

  “那我再问一件事,倘使皇上在受圣女保护期间被暗杀成功,你会怎么样?白莲教又将如何?”

  闻言,她浑身一颤。“一石二鸟。”颠覆了皇室又灭亡白莲教,那大周的未来……天哪,她不敢想下去了。

  “因为你说,每回皇上有异举,你也刚好碰上某些怪事,我才做出如此推测,但真相如何,就要多方调查才有结论。”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会是谁谋划这一切?”

  “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混进皇宫的时日并不长,近千个人,我见过的也就几十个,无从猜起。”正经没一刻钟,他又开始搞怪,亲吻着她的耳朵。“但我可以找到一个对皇宫颇为熟悉的人来调查这件事。”

  “你把话说完再亲……可恶!”她颤抖着声嗓说。他灼热的气息吹进耳畔,就好像在她心头洒下火星,刹那间,焚得她全身躁热,手脚发软。“你要找的是谁?”

  “前大内总管安公公。”

  “他不是死了吗?”讨厌,她胸膛起伏着,都快呼吸困难了。

  “诈死而已,现在我教任十八长老一职。”

  魔教的长老群真可怕。她突然觉得白莲教妄想彻底剿灭魔教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那你快去叫人吧!”

  “不必去叫,放个烟花就行了。”他一只手还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求救火符,手一甩,半空中爆出一串八卦形的火星。特殊的图样让她看傻了眼,难不成魔教的长老群中连烟花师傅都有?

  多么可怕的教派、多么有趣的帮会?她开始期待起白莲教与魔教数百年来第一次的正面碰撞。

  “至多半月,十八长老必然来京。”火花散尽,司徒空说道。

  “确定?”

  “百分百。”

  “好。”突然,她手腕用力,在他胸前轻轻拍了一下。

  司徒空瞪大了眼,下一瞬,他整个人飞了出去。这怎么可能?以他的功力,加上这一身玄铁衫,还会被打飞,难道两年的折磨都白受了?

  寒孺轻轻地对他挥了挥手。“这招叫隔山打牛,可惜我练得不到家,否则……哼哼!”别以为穿得像只铁乌龟就可以对她为所欲为,作梦去吧!

  她很快乐地转身走人,独留司徒空呆坐在地。好半晌,他啧啧称奇。

  “好辣,不过好够味,我喜欢。”

  ***

  司徒空没兴趣花上十几、二十年陪皇帝耍棍舞剑,因此他要求皇帝空出一个月,由他替皇帝打下坚实的基础,然后丢几本秘笈给皇帝自个儿练习,他顶多每隔三个月、半年检查一下进度,剩余的,两师徒就各自忙和吧!

  做皇帝也是很忙的,不能长时不临朝,所以能短期筑基他也很高兴,但问题是,司徒空的方法太变态了。

  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六个时辰他都饱受折磨,让他忍不住怀疑司徒空是不是故意整他?

  但看司徒空自己的练法……算了,严苛的程度与他相比,岂止天地之别?

  这一日,皇帝又累趴了。什么仪态、威严都不顾,四肢大张躺平在地上,而司徒空受到了隔山打午的冲击,他正在练习怎么将真气外泄,于体表形成护盾,任何力量想击倒他,除非破开这层护盾。

  司徒空的练习很恐怖,他找来三名禁军持木棍打他,他则运气护体以抗。初始,难免被揍得鼻青脸肿,但随着熟练,他已可以顺利地在木棍打上手臂时,将功力灌注到臂上,不仅木棍打不痛他,还能让持棍者双手发麻。

  等他完全适应了三枝木棍同时落在身上时,他又道:“再找两个人来。”

  “司徒先生,我们可不可以找其他人换班?”司徒空这挨打的没事,三名禁军却已汗湿重衣,手脚都打起摆子了。

  “随便,只要有五个人就好。”他并不在乎陪练者是谁。

  三名禁军如获赦令,飞快退下。

  皇帝还瘫在地上装死。“你这么拚命,真的就只为了娶白莲圣女为妻?”

  “当然。”否则他拚死拚活干么?争霸天下吗?得了,坐拥江山太辛苦,还不如老婆孩子在一起快活。

  “她并不美丽,朕后宫有更多女子,或妖娆或娇艳,个个赛她千百倍。”

  “你瞎了眼吗?她要不美丽,天下就没有美人了。”

  “是你瞎了眼吧?她美的是那张虚假的面具。”至于面具底下的真容,皇帝至今思起,仍恶梦频频。

  “我知道了,你眼神是不错,但观察力太差,居然没发现她的面具就是合着五官做的。她若不是一副精致面庞,又如何显出那出尘容颜?”

  “五官长得再好有什么用?她的脸……”那么多疤痕,照样只能得到一个‘丑’字。

  “我看着她的脸,只感到生命的奇迹。”司徒空难得用严肃的口气说话。“容貌之于女子有多重要,这不必我说你也该明白。寒孺本来是很漂亮的,却因为意外而毁了容颜,从小遭受歧视,连教她、养她的圣主都不准她在外人面前露出真面目,可见她自幼的生存环境有多恶劣。换作一个软弱点的,说不定早就上吊自尽去,但她挺过来了,并且活得比任何人都精采,这样一个好姑娘,我能不珍爱吗?”

  司徒空的说法倒有几分意思,可皇帝只要一想到乍夜梦回,睁眼瞧见身旁一张鬼脸,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算了,反正是你娶,与朕无关。”

  “谁说无关?”司徒空从地上把皇帝拎起来。练拳时间到了。“你答应过为我和寒孺赐婚的,莫非想反悔?”

  “白莲圣女,你想要便带走,朕难道会挽留?”他嘀咕了一句。“既然你急,回行宫朕就下旨,赐你两人拜堂完婚。”

  “赐婚的圣旨可以赶快下,但拜堂不妨等等,待我教长老来京后,大伙儿凑凑才热闹。”

  说到这个,皇帝才想起来。“你真是魔主?”

  “天底下会有几个白痴去冒充这种人人喊打的角色?”正经不到一刻钟,他又恢复嘻皮笑脸的样子。“但很快,这倒楣的位置就轮到你坐了。”

  “你真的让我做魔主?”

  “要不然我收你做徒弟干么?”

  “为什么?”

  “我既然要娶寒孺,就不能再跟白莲教争斗,得想个办法化解双方纠结了几百年的恩怨,但也因为仇结得太久太深,根本无从解起,不如把魔教托给你。白莲教不是国教吗?我就不信她们敢竖反旗,跟你对抗。”

  “你在利用朕?”

  “别一副好像自己吃了大亏的样子,我就不信你甘心受一群女人的监控,时不时还得烦恼真惹毛了白莲教,她们会不会举起清君侧的大旗。而今,我送你一个大礼,只要你掌控得好,想覆灭白莲教都不成问题。你说,咱们是不是合则两利、分则两坏?”他没说的是,魔教那堆长老确实很厉害,但几百年来,也没人管得住他们,魔教依然是一次次地被剿灭,又一回回在长老们的努力下重建,周而复始,循环不绝。

  但司徒空没想到,他两年的苦练却彻底折服了这一代的长老群。几百年来,第一次,众长老生起了要效忠魔主的心思,第一次,他们决定完全服从魔主的命令。

  当然,这个魔王必须是司徒空。至于继位的皇帝是否能得到同等对待,那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皇帝却心动了,一国之君,却得受制于白莲教,任由其派圣女入宫为妃,监视皇帝举止言行,谁受得了?

  现在有了魔教的势力——等一下!

  “魔教在与白莲教的对抗中从没赢过,实力行吗?”

  “魔教是没赢过,但也没输过啊!否则魔教早已灰飞烟灭,我还能站在这里跟你闲嗑牙?”

  “如此甚好、甚好。”皇帝已经有了将自己权势再大大提升一截的计划。

  司徒空晃他神色,心中暗笑。人心不足陀吞象啊!这魔主的位置都还没坐上,已经开始盘算指使魔教诸人歼灭白莲教的行动,他就没想过自己能指挥那群江湖豪侠吗?

  世间人为何总记挂着名利权势?难道生命中除了那些外物,再无其他值得追求的东西?

  但他更痴,就为了在大周朝初睁眼那一刻瞧见的一双黑眼眸,他便沉沦了,难以自拔、也不愿自拔,只想随着那双眼眸的主人直到地老天荒。

  “司徒空!”寒孺来了,戴着面具的脸上却难掩惊慌。“行宫外来了百多个人,说是应你急召而来,他们……”

  天,她没有见过那么多传说中的英雄、侠客、魔头和混蛋,他们居然能聚在一块,还都入了魔教,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帮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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