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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乃御用 第5章(1)

  得到墨良浚的特许,冬十一暂时无须进宫,翌日,她乐得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穿着一袭月白色的夏衫,用过早膳后,她闲着无事,准备到花园散步。

  经过一个小院时,看见暂住在这里的凤玖对着一个靶子在拉弓射箭,脸上的神情充满了怨恨。

  她想了想,走进去,待她射完手上的箭后,才施礼道:“玖公主早。”

  凤玖见到她,放下手里的弓,“冬少爷。”

  “我在冬府排行十一,公主叫我十一就好了。”她一直觉得老爹按照排行为儿女们取名字,实在是太让人无言了,但叫久她也习惯了。

  凤玫点点头,脸上也露出一抹善意,“咱们年龄相当,我现在又落魄得连故乡都归不得,你也别叫我公主,就叫我玖儿吧,以前父皇和皇兄都这么叫我。”

  见她这么说,冬十一也爽快应道:“好,那我们就以朋友相交。我刚才看了下,你的箭术很好,箭箭都射中了红心。”

  “我打小就跟着皇兄们习武射箭,要论起箭术,我二皇兄更好,可是他为了掩护我和五皇兄逃出来,被杀死了。”提到这件事,她红了眼眶,却倔强得紧抿着唇,不想让眼里的泪掉下来。

  冬十一递了条手绢给她,拍拍她的肩劝道:“你想哭就哭吧,别强忍着,一直憋着会生病的。”

  想起死去的父皇和皇兄,还有那些牺牲性命保护她和五皇兄的护卫们,凤玖再也忍不住呜咽一声,抱住她嚎啕大哭起来。

  “十一,我好恨,我要杀了三皇叔和宫维新,替父皇、皇兄,还有那些死去的护卫报仇!”

  冬十一轻轻的拍抚着她的背安慰,“好好,没事了、没事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报得了仇。”

  风玖埋在她怀里,哭了好一阵子,一边哭仍一边咒骂那两人。“等抓到三皇叔和宫维新那个奸人,我要将他们抽筋扒骨,让他们不得好死……”

  耳边不停传来宫维新这个名字,冬十一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上次听到就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仿佛她认识这个人似的,但她根本没见过他。

  难道是她这具身子的原主曾见过这个宫维新吗?否则为何她会对他产生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半晌后,凤玖哭累了,终于停下来,见冬十一身前的衣襟都被她哭湿了,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我把你的衣裳都弄湿了。”说着,她举起衣袖往她胸口擦去,想要将衣裳给抹干。

  冬十一急忙退开一步,不让她往自己胸口乱摸,“不要紧,只是一件衣裳而已,我待会再去换一件就好。”

  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在她怀里哭了半晌,凤玖有些羞怯,“那个……刚才谢谢你。”

  “哭出来,心情是不是比较好一点?”冬十一微笑道。

  看见那张清美如玉的脸上露出温和笑容,凤玖心跳蓦地有些加快,对她点点头,“先前我胸口这儿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让我闷得难受,现下觉得好多了,终于可以喘气了。”

  “你是过度压抑情绪才会如此,以后若想哭就哭吧,那样会好受一些。”想到她一路逃到墨国来,一定经历了外人难以想像的艰辛,冬十一语气带着一抹怜惜。

  “我是凤国公主,哪里能想哭就哭,尤其现下父皇和皇兄他们的大仇还未报,我更不能如此软弱。”刚才会在冬十一面前哭出来,实在是她这一路已经忍了太久,才纵容自己大哭一场。

  知道她有身为公主的骄傲,冬十一也没再说什么,至少她今天已哭过,情绪也算得到了宣泄。

  抹去眼泪后,凤玖朝冬十一胸口挂着的那枚玉石看了看,“我刚才发现你戴在胸口的这块玉很暖,该不会是产自南荒那万金难得的暖玉吧?”

  “这玉很难得吗?”冬十一讶问。

  “岂止难得,简直是稀罕,我长这么大,也就见过我皇奶奶身上有一块,说是戴在身上能滋养心脉,对身子极好,且她那块还只有你这块一半的大小,皇奶奶很宝贝呢,说以后要传给我……”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又红了眼眶,不知皇奶奶现下如何了?三皇叔不是她所生,也不知他会怎么对待皇奶奶。

  听见她的话,冬十一这才明白墨良浚送给她的这块玉石有多珍贵,怪不得昨日,老爹看见这枚玉石,直叮嘱她要贴身放好,别遗失了。

  再与凤玖说了几句话,冬十一走往花园,手里握着那枚玉石,抬头看看湛蓝的天空,再垂眸望望脚边的不知名小花,不时叹气。

  墨良浚对她越好,就越让她觉得歉疚,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他。

  忽地,她后脑杓被人拍了一巴掌,接着传来一声喝斥,“十一,你好好的不进宫去服侍陛下,在府里躲懒是怎么回事?”

  “娘,是陛下让我在府里休养,暂时不用进宫。”她捂着被韦姨娘打的后脑构解释。

  “怎么,你哪里不舒服?”听她这么说,韦姨娘紧张的拉着女儿的手,上上下下查看。

  “唉,娘,我很好,没事。”冬十一急忙表示。

  “既然好端端的,那陛下为何让你在府里头休养?”

  “他大概是看腻我了,所以暂时不想见我。”冬十一随口敷衍。

  韦姨娘斥道:“你这孩子在胡说什么,陛下怎么可能看腻你?”

  “为何不可能?”

  “他对你……”脱口说了三个字,她便赶紧打住。

  “他对我怎样?”冬十一好奇的追问。

  “他对你……一直很看重。”韦姨娘不着痕迹的将话头转开,“我瞧定是你哪里惹得陛下生气,他才罚你留在府里闭门思过吧。”

  闻言,冬十一沉默的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

  “怎么了?”见女儿忽然安静下来,神情有些不对,韦姨娘关心的问。

  “娘,我觉得陛下他似乎……”冬十一犹豫着该不该告诉她,墨良浚对她有意的事,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有话就说呀,怎么吞吞吐吐的?”

  这时,一名婢女过来禀道:“韦姨娘,夫人说十小姐的嫁衣已绣好了,请您过去瞧瞧。”

  “好,我就来。”韦姨娘应了声,回头看向女儿,“你快说呀,我还要去你大娘那儿看十儿的嫁裳呢。”

  “其实也没什么事,娘你去吧。”她想还是别让娘担心了,这种事她一个人烦恼就够。

  “真没事?”韦姨娘不放心的问。

  “真没事。”冬十一挤出笑脸。

  “那我去看你十姐的嫁裳了。”韦姨娘喜孜孜的转身离开。

  别人府里头的妻妾也许会勾心斗角,但冬府的一妻二妾却相处得十分融洽,冬十一刚来时以为那只是表面上的,可相处一阵子后发现,她们是真的很和睦。

  之后她才得知,这是因为她娘和董姨娘原先都是夫人常氏的陪嫁婢女。

  在常氏嫁来冬府前,就待这两名婢女情同手足,后来因迟迟生不出儿子,所以就让丈夫纳了两人为妾,结果同样也没为冬宣明生个儿子出来。

  但冬宣明与妻子十分恩爱,不愿意再纳别的妾了,不久,韦姨娘回老家探亲,早产生下第十一个孩子,发现又是个女儿,她不想让丈夫失望,便瞒着丈夫,佯称自己生了个儿子,想让他高兴,还一路遮遮掩掩的把女儿当成儿子给养大了。

  这些自然是她从韦姨娘那里听来的,冬十一觉得很不可思议,竟然这么多年来都没人发现这个秘密。

  不过她总觉得很奇怪,当初她刚穿越过来时,披头散发的躺在床上,连胸部也没束起来,这冬家的人却没发现异状,只有在得知她不记得以前的事时,感到很惊讶。

  因她这具身子在她穿来时恰好染了重病,她神智一直浑浑噩噩,时昏时醒,待整个人完全清醒后,就被告知她是冬家的十一少爷。

  “少爷,奴婢找了您半天,原来您在这儿。”岚岚快步朝她走来。

  “岚岚,你找我什么事?”

  “厨房炖了一盅补药给您,您快趁热吃了。”

  “我人好好的吃什么补药。”她思及刚来到这里时因为得了重病,被迫连吃了两个多月的药,吃得她嘴巴都是苦的,因此一听岚岚又叫她吃药,自然立刻拒绝。

  “那药可是昨儿个大人从宫里头带回来的,说是陛下御赐,让您调养身子用的,您不吃可不行。”知道这位主子不爱吃药,岚岚索性抬出陛下来压她。

  “这陛下也未免管太多了吧?”连补药都给她送来了。

  “陛下也是好意,您快去吃了吧,听说是给您治白发用的。”

  “那药吃了白发真会变少吗?”冬十一有点心动。她的白发越长越多,再继续下去,怕是很快就满头银丝,看不到一根黑发了。

  “这宫中的药材可都是很珍贵的,连服一个月,相信定能见效。”岚岚对宫里头的药材很有信心。

  “要连服一个月?”她瞠大眼。

  “是啊,大人带回来一个月的药量呢。走吧,少爷,咱们赶紧回去,趁热把补药给吃了。”岚岚说着便拽着她,往她的院子而去。

  冬家的厨子将药材做成药膳,让冬十一吃在嘴里不觉得苦,却也让她觉得亏欠墨良浚越来越多,将来不知要拿什么来还。

  此时的她完全不知道,那一帖药的价格就足以抵寻常百姓一家四口一年的花销,其中有一味药尤其难寻,还是墨斯年在南荒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才找到,并将之带回来的。

  冬十一在冬府里放大假的期间,朝堂之上暗潮汹涌,风雨欲来。墨斯年手持太华圣剑,借故斩了四大世族的几名子弟,引起公愤。

  四大世族联名上奏弹劾墨斯年,墨良浚置之不理,反倒斥责他们。

  “朕当初请出太华圣剑时已警告尔等,莫要阻挠科考之事,尔等置朕之言于不顾,朕还未治尔等之罪,你们倒有脸来让朕治勤王之罪?”

  四大世族见墨良浚一意孤行,不听群臣劝谏,又纵容墨斯年斩杀自家子弟,皆愤怒不已,他们也不是傻子,不会看不出墨良浚是想藉由科考之事来削弱世族的权力,既然他容不下他们,那么就拥立另一个容得下他们的皇帝。

  此刻就在大安城的一处私宅里,罕见的聚集了当今最有权势的四大世族掌权人。

  “陛下将太华圣剑借予墨斯年,分明就是想用来威赫咱们,那墨斯年还胆大妄为的杀了咱们几名子弟,咱们可不能再这么默不吭声,否则真让他推行了考试取才制度,往后朝廷还有咱们四大世族立足之地吗?”杨太尉一开口就骂道。

  李御史也一脸不满的附和,“没错,陛下这分明就是冲着咱们而来,万不能放任不管,否则他还以为咱们怕了他。”

  陆皓看了看几人,询问道:“那依你们之见呢,该怎么做?!”

  “依我说,该这般——”杨太尉脸上露出一抹狠戾之色,伸手比了个手势,

  别忘了当初他是怎么夺得皇位的,他所杀的那些皇子里,可都有咱们的亲外孙。”他接着点名道:“李御史,你女儿李贵妃也是死在他手上,难道这个仇你不想报了?”

  这数百年来宫中的皇妃甚至是皇后,泰半都是出自四大世族,因此她们所生的皇子也是他们的血亲。

  因先皇未立嫡便驾崩,先前那场皇位之争,他们自然也参与其中,想为自个儿的家族谋夺最大利益。

  不料,就在几名皇子争得你死我活之际,墨良浚这个从没人重视过的皇子竟异军突起,将他们杀了个措手不及,几名皇子就这样殖落在他手上。

  李御史被他的话勾起了仇恨,新仇旧怨一块涌上心头,“没错,这仇咱们不能不报。”

  陆皓忖道:“诸皇子都在那场争斗中死了,如今先皇之子,只剩下他与墨斯年,依老夫看,这墨斯年是不可能背叛他,但国不可一日无主,咱们总得再拥立一人为帝,这人选……”他说到这儿便打住没说下去。

  “先皇不是还有几位兄弟在吗,咱们可从其中挑选出适合之人。”杨太尉答。

  李御史颔首附议,“没错,就这么办吧。”

  陆皓看向一直未开口的朱大将军,“大将军觉得呢?”

  这朱氏一族皆是武将出身,宫中禁军里就有不少朱氏之人,因此若要拉下墨良浚,缺了他可不行。

  朱大将军抚着花白的长髯,面色凝肃的沉吟道:“这事非同小可,当再三思。”

  杨太尉横眉道:“朱大将军是怕了那小子了吗?”

  朱大将军提醒他们一件事,“你们难道都忘了当初陛下是以什么样的雷霆手段,一举歼灭了诸位皇子夺得皇位的吗?若是此事不成功,可会给咱们带来灭顶之灾啊。”他每次想起墨良浚那股豁出性命的狠劲,都不得不佩服他。

  对此杨太尉不以为然的表示,“那不过是他侥幸,趁着几位皇子对他松懈之际猝然发难,才会得手。”

  “陛下执意要举办科考,这事咱们可算是绑在一条船上了,必得同进退。”陆皓这话是对着朱大将军所说,同时也是在警告他别想脱身。

  朱大将军暗暗皱眉,他虽不赞成谋反,却也心知其他三家不会容许朱家在此事上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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