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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妙手回春 第五章 赖皮吃豆腐(1)

  将军府里楼阁林立,朴实大气,庄严瑰丽的景色错落有致,迂回曲折的回廊上铺满鹅卵石,阳光打在上头,使鹅卵石看起来更富光泽。

  回廊尽头是一座红柱绿瓦的八角亭,八角亭周围环绕着湛蓝清澈的池水,另一头则是锦修居住的院落——长序院。

  “痛痛痛——不行,我手举不起来!”

  长序院传来一阵叫声,让沐依儿无语,“你动都还没动,喊什么痛?”

  那日锦修替她挨了一棍后就成日躺在床上唉唉叫,非要她日日来照料他。

  一开始她很愧疚,毕竟他为了护她而受伤是事实,可几日过去后,她总算看出这货压根就是装的!

  偏偏她拒绝不了。

  “我一动到手手就痛,手一痛头就疼,所以你喂我。”某人很不知耻的把嘴巴张开,要求她喂食。

  沐依儿额角一抽,差点把整个碗往他脸上砸下去,咬牙说:“伤了右手还有左手,我记得你左右手都能运用自如。”

  锦修天生就是个练武奇才,四肢的协调性绝佳,双手并用自然不稀奇,吃饭这等小事根本难不倒他,可这家伙却厚脸皮的天天让她喂饭,他是没长牙的娃娃吗?还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呀!

  “沐小依,我可是为了你才受伤的,不过是喂顿饭,你用得着这么计较?”锦修眨了眨那双绝美的眸,无辜的看着她。

  见到这模样,沐依儿深深的吸了口气才咬着牙将手中的调羹塞进他嘴里,“吃吃吃!撑死你好了!”

  她之前怎么不知道这家伙这么能吃?一日三餐就罢了,还外加点心和宵夜,虽然两人比邻而居,可让她一个未出嫁的女子来喂宵夜也太过分了吧?

  锦修被塞了满嘴的饭菜,却非常的心满意足。

  使苦肉计是不道德的,可只要能多和沐依儿相处,他一点也不在乎道德这两个字的定义。

  “依儿。”

  两人火药味十足之际,一道爽朗的叫唤响起,沐依儿转身一看,见是锦修的母亲,忙起身见礼,“锦伯母,您好。”

  锦夫人慈爱的扶起她,“都这么熟了还见什么礼,快起来。”

  沐依儿顺势起身,朝她笑道:“拜见之礼不可废。”

  “你呀!从小就是这么乖巧,我家这两个与你相比真是差太多了。”想到自个儿那皮猴般的女儿她就头疼。

  “娘!我明明也很乖。”锦轩从一旁冒了出来,朝自家娘亲扮了个鬼脸。

  “就你方才那样子也能算乖?”锦夫人给她一记白眼。

  好好一个女孩儿成日吵着要上战场,像男孩子一样野,这性子要是嫁了人,谁家能容忍?

  为了女儿的婚事,她可头疼着呢。

  好在自家媳妇是个乖巧的,这点尚让她觉得欣慰。

  见锦夫人突然用欣慰的眼神看向自己,沐依儿有些莫名其妙,还未反应过来,就听锦修不客气的问:“你们来干么?”

  他好不容易争取到和沐依儿的两人世界,完全不想有任何人来打扰,即使那人是他娘。

  “来看我的媳妇儿,你有意见?”锦夫人挑眉问。

  一听见这三个字,锦修便懂了,娘是来帮他的,于是耸耸肩,“没意见,您爱怎么瞧就怎么瞧。”

  两人的对话如此直白,偏偏当事人一头雾水,拉过锦轩,低声问:“你哥要娶妻了?哪家的姑娘?”在问这话时,她心里闪过一股酸溜溜的感觉,但她犹不自觉。

  同她一样迟钝的锦轩一脸茫然,“没呀,没听说呀。”接着转头问自家哥哥,“哥!你何时相看姑娘的?且婚事都定了,我怎么不知道?”

  闻言,锦夫人和锦修无语问苍天。

  她怎么就生了个这么迟钝的女儿!

  他怎么就爱上了个这么迟钝的女人!

  两人心里同时骂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自作聪明的某人突然大喊,“啊!难不成是在说苏婉婉?”

  苏婉婉是他们的表妹,自小便喜欢哥哥,老是追在他后头说长大后要嫁给他每年的这时间姨母都会让苏婉婉来府里住上个把月,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一听见苏婉婉三个字,锦修一双眉顿时打了数个结,他怎么会忘了那个烦人的表妹!

  “苏婉婉?”沐依儿对这名字感到有些耳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就是喜欢我哥哥的那个表妹呀!你忘了?小时候她还向你下过战书呢。”锦轩试着勾起她的记忆。

  她这样一提,沐依儿倒真有些印象了。

  她记得在她被锦修捉弄的那阵子,的确有个小姑娘跟在锦修身后跑,不停的叫着表哥,且对她充满敌意,有一回还朝她扔了张纸,那纸上的字写得歪七扭八,可她记得大意是要和她比试,输的人就不要缠着锦修……

  说真的,她挺无语的,明明被缠的人是她,那姑娘是眼神不好使还是怎地?这么明显的事都看不清。

  她只记得自己没理会,那姑娘过没几天就回去了,这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我想起来了。”她点头。

  锦修若不是要装病,绝对会跳起来朝她头上敲下一记栗爆,“闭上你的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为何?这事难道不能说?”迟钝的某人眨巴着大眼,无辜的问。

  “你!”他想掐死她,真的。

  就在两兄妹斗嘴的同时,一旁的沐依儿莫名觉得心情有些烦躁,突地站起身说:“锦伯母,我有事先走了,你们慢聊。”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沐小依,我才吃没几口,你要上哪去?”见她突然跑了,锦修顾不得和妹妹斗嘴,忙喊着。

  可惜沐依儿不理会他,不一会儿便走得不见人影。

  “她这是怎么了?”锦修一头雾水。

  倒是一旁的锦夫人看出了些许端倪,她好整以暇的坐在他身前,问道:“儿子,你确定非依儿不可?”

  “娘,您在问废话。”锦修直接给一记白眼。

  他自小就喜欢沐依儿,除了迟钝的妹妹,整个将军府都知道,就连扫地的下人也不例外,他娘问这么没脑袋的问题,他实在是不想答。

  “那好。”锦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又说:“既然你决定了,那么接下来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懂吗?”

  “您想我做什么?”锦修拧眉问。他这母亲一点儿身为人母的样子也没有,有谁的母亲会和儿子一块上树掏鸟蛋?又有谁家的母亲会和女儿一块翻墙去外面找热闹?

  若非这几年爹镇守在边疆,她身为主母得管好家宅,这才稍微收敛了一点,否则那性子恐怕还要更野。

  锦夫人神秘的笑了笑,低声说:“这你不必管,反正你乖乖当你的病人,娘绝对会辩你试出她的心意。”

  “您别乱搞。”锦修对这不着调的娘非常不放心,很怕到时候好好的媳妇被她给玩丢了。

  “你放心,包在娘身上就对了。”她拍胸脯打包票。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锦轩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人。

  “你不用管!”

  “不干你的事。”

  两人同时开口,对这个女儿(妹妹)完全不抱期望,要是让她知道,这事非砸了不可。

  锦轩被两人同声喝止,顿时有些委屈,“我只是问一句而已,每次都这样……”

  她严重怀疑她是抱回来的,真的!呜——

  沐依儿这阵子很忙,忙着筹备开医馆一事。

  自从连续救了两个人之后,这想法便在她心里搁着,现在终于要付诸行动。

  锦修听见她要办医馆,二话不说将自己名下的一间铺子给了她。

  “这地段清幽,附近医馆也少,居住之人多是富贵人家,用来开医馆正好。”

  看着手上的地契,沐依儿有些傻眼,“这是你的铺子,我怎么能要……”

  她不过是随口同他说了句不知道要在哪儿开设医馆,没想到他不仅把铺子交给她,更扯的是连装潢都好了,医馆该有的设备、药柜全都准备妥当,速度之快让她咋舌。

  “我的以后还不是你的,你在意这做什么?”

  “你说什么?”她是不是听错了?

  知道这丫头迟钝,锦修也不执着,沉声又说:“权当我借你,你要开医馆,我没什么能送你,这铺子就当是贺你开张之礼,等你有了收入再让我分红就成了。”

  听见这话,沐依儿虽有些犹疑,却还是忍不住点头应了,“我的确找不到好地点,这就当是我向你租赁的,先谢谢你了。”

  这份礼的确合她心意,地点比她找的还要优异,若是平时她是绝不会收下的,但她实在太过渴望拥有自己的医馆。

  送给她,这礼太大,她不能收,不过若是向他租赁,她还能接受,且锦修也说了,之后给他分红就成了,等于他是半个东家,先不论医馆是赚是赔,他这句话让她收这礼收得比较安心一些。

  见她愣是要拒绝他的心意,锦修也不急,只问:“还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

  沐依儿摇头,“大致上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这两天就能开幕,我今儿个来就是要和你商量这件事。”

  “何事?”不知为何,锦修有股不是挺好的预感。

  这阵子沐依儿被他强迫天天来报到,两人的关系虽不算太好,却在日日相处下有了些许的进展,虽然大多都是在斗嘴。

  沐依儿深吸口气,道:“医馆要开幕了,我之后不可能再天天来——”

  “沐小依,我头痛!”她话才出口他便猜到后续,直接装死。

  沐依儿额角一抽,“锦修,你别闹了,我知道你的伤早就好了。”

  这半个月她天天来当丫鬟,侍候他吃饭,自然也会把脉,这货压根就生龙活虎,一点事也没有,若不是惦记着他是为了救她才受伤,她早就不理了。

  “谁说的?”锦修捂着头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又说:“我是真的疼,不信你看一看。”

  沐依儿对他的装傻很无语,却还是依言上前替他察看。

  谁知她才走没几步,突然觉得脚一麻,整个人就这样栽在床榻上,将斜卧在榻上的锦修给压得正着。

  “啊!对不住……”她想起身,没想到双脚一点力气也没有,让她怕不起来。

  锦修眼中闪过一丝狡诈,低呼,“沐小依,光天白日,我没想到到你居然会这么主动!”

  沐依儿小脸涨红,悆是想爬起身,悆是狼狈,深知身上穴位的她在这一刻才恍然大悟某人在搞鬼,咬牙低喊,“锦、修!你这是做什么?”

  点她穴道?这家伙到底想干么?

  “我什么也没做呀。”他装无辜,接着无病呻吟的喊着,“就是头痛得紧,你不要是替我看看、揉一揉?”

  “你——”沐依儿对他赖皮的行径实在无力,即然走不了,只好坐在床榻上赌气的替他推拿头部的穴位——专挑引起头痛的穴道去按。

  “嘶!”锦修倒抽一口气。这丫头要不要这么狠?不过是吃她一点点豆腐而已,至于这么虐他吗?

  “还有哪里疼?尽管说,别客气。”沐依儿虐得可欢快了,让他坏,每次都吃她豆腐,若不给他一点教训,这家伙只会变本加厉。

  近半个月,这家伙老是藉着各种名义吃她的豆腐,一会儿说头疼,非要枕在她脚上;一会儿说手痛,让她给揉揉,一会儿又故意把汤给打翻,让她帮他清理……

  总之,这家伙就是个幼稚鬼,都几岁的人了还玩这种把戏。

  “够了够了,我怕你手疼。”他强忍着痛拉下她的手,却不放开。

  被他这一抓,沐依儿脸红了,扯了扯却发现扯不回,“放手。”

  她总觉得锦修这趟从边疆回来后变得不太一样,尤其是看着她的时候,那眼神总像是盈满着什么,深邃无比,似乎承载着什么让她无法回应的情绪……

  随着两人长时间相处,他看她的眼神益发让她招架不住,每每看得她脸红心跳,几乎要喘不过气。

  就如同现在,不过是被他拉住手,她的心便跳个不停,怎么也停不下来。

  她这是怎么了?病了吗?

  “为何要放?”锦修非但不放,还沉声说:“这辈子都不放。”

  又来了!

  看着那双似是能溢出水一般柔情的双眸,沐依儿又一次感到呼吸不顺,一颗心跳的飞快,彷佛要蹦出胸口一般。

  “别闹了。”她真怕她的心跳被他听见。

  “沐依儿,我没闹。”他神情认真,直勾勾的看着她,眼底的情愫浓到化不开,哑声说:“你难道真的看不清吗?”

  沐依儿被他这么望着,真心觉得快要不能呼吸,张了张小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名女子突然自门外闯进来,看见他们相握的手时立马惊呼,“你们在做什么?”

  那身影一个箭步上前,迅速分开他俩交握的手,双手叉腰恶狠狠的瞪着沐依儿,“又你这个狐狸精,我不是叫你不要缠着表哥了,你在这做什么?”

  锦修拧起眉,看着突然出现的苏婉婉,不悦的问:“你怎么来了?”

  他对苏婉婉一直很感冒,就是个令人生厌的生物,偏偏是个对他死缠烂打,他却打不得骂不得的表妹。

  “是姨母让我来的。”苏婉婉一听见心爱的表哥问话,顾不得沐依儿,挤到锦修面前便要抓住他的手,“表哥,我听姨母说你受伤了,伤在哪?痛不痛呀?”

  锦修动作极快的把手拿开,不悦的说:“不是告诉过你别动手动脚的?你是姑娘家,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羞耻?”

  “我不知羞?”苏婉婉觉得委屈,指着沐依儿愤然道:“那她就知道吗?她方才不也抓着你不放?”

  “……”沐依儿无语极了,到底是谁抓着谁不放呀!她再一次确定这姑娘的眼神真的不好使。

  “她不一样。”锦修懒得向她解释这么多。

  “怎么不一样了?”苏婉婉却不依不饶,“一样是姑娘,表哥你偏心!”

  “我就是偏心。”锦修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让苏婉婉险些气哭。

  “好了,你别欺负婉婉了,人家可是特地来照顾你的。”锦夫人从门外走来,责备的众着自家儿子。

  “姨母……”苏婉婉委屈的来到锦夫人面前讨安慰。

  “谁要她照顾了!”锦修瞪眼,“我有沐小依就够了,叫她走。”

  他好不容易争取到和沐依儿的两人时光,怎么可以被苏婉婉这烦人的家伙给破坏。

  无视儿子忿忿不平的目光,锦夫人好整以暇的说:“依儿已经跟我说过了,她这阵子要忙医馆的事,没办法天天过来,你又‘伤’得这么重,连吃饭都得让人服侍,刚好婉婉要来我们这儿小住几日,让她过来照顾你最适合不过了。”

  “不需——”锦修正要拒绝,却被锦夫人一记眼神给制止了,硬生生将话给截下来,不解且恼怒的看着她。

  想娶老婆就听话点!锦夫人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这方法会有用?锦修同样用眼神回应她。

  听我的就对了!锦夫人强硬的又瞪了回去。

  若是搞砸了……锦修眯起双眸,危险的看着她。

  放心,这招要是没用,老娘亲自出马把媳妇给你带回来!对于儿子的威胁,锦夫人虽不悦,却十分有信心。

  母子两人的默契早已是靠几个眼神便能够交流如常,周围的人没人看得懂,尤其是沐依儿,在听见锦夫人让苏婉婉代替自己照顾锦修时,手心紧握,胸口彷佛受到重击一般,非常的不舒坦。

  她这是怎么了?她的确要忙医馆的事,也的确没法子来照顾锦修,现在有人代替她照顾他,她该高兴才是,为何会觉得很不舒服……

  锦夫人看了眼沐依儿的脸色,这才笑着又说:“这事就这么定了。依儿呀,这阵子辛苦你了,明儿个开始你就去忙你的事吧,锦修这有婉婉照顾就成了。”

  沐依儿张了张口,半晌才哑声说:“……好。”

  苏婉婉听见这话,立马得意的把她挤到一旁,拿起桌上的饭菜细心的吹了吹,便要往锦修嘴里送,“来!表哥,我喂你。”

  锦修一脸嫌弃,险些伸手把眼前的饭菜给打翻,却在母亲的眼神下不甘愿的张开嘴。

  就在饭菜要入口的刹那,沐依儿蓦地站起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们忙我就不打扰了。”

  话落,步伐有些踉跄的离开了。

  她一离开,锦修立马头一转,嫌弃的说:“把你的手拿开。”

  “表哥?”苏婉婉很是错愕,回头看向锦夫人。

  “你这兔崽子要不要这么势利?好歹婉婉也是来帮你的。”锦夫人一掌巴在他头上。

  锦修向后一闪,“我只吃沐小依喂的饭,其他人我不要。”

  好在沐依儿走得快,要不他岂不是真要吃下苏婉婉喂的饭菜?

  说完,他伸手拿过碗筷,自己吃得很欢快。

  苏婉婉傻眼,忙要抢过他的碗筷,紧张的说:“表哥,你不是手受伤了?让我喂就好你别逞强了……”

  锦修极快的闪过,冷声说:“就算我手断了也能自己吃,不劳烦你,你可以走了。”

  典型的利用完就扔。

  苏婉婉被他这前后不一的态度给弄得不知所措,看向锦夫人,“姨母,表哥他……”

  未免儿子的作法伤到苏婉婉,锦夫人安抚说:“婉婉,看来你表哥的手已经好了许多,并不需要人照顾,如此就不麻烦你了,你也可以轻松些。”

  苏婉婉不笨,听见这话,再想到方才沐依儿的反应,眼眶立马就红了,“表哥,你对那个狐狸精还不死心?”

  沐依儿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他这么爱着?

  这话让锦修眯起了双眸,手中的筷子极快的朝她脸颊旁边射去,那支筷子削去她一缕发丝后直入墙面。

  他寒声说:“若是再让我听见你污辱她一句,你的下场就和你落下的头发一样。”

  苏婉婉被他的举动吓得脸色一白,双腿一软瘫坐在地,蓦地一声大突出来,“哇!表哥你真的是太坏了……”

  对自家儿子这鸟性子,锦夫人实在头疼,未免苏婉婉留下会哭得更惨,她一边哄着一边将人带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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