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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厨鲜妻(下) 第十二章 日渐加深的误会(1)

  范绍安坐在马车上,静静的看着坐在对面的杜嘉薇,脑海里想的是稍早她跟孙至民面对面站着的画面,男的俊女的美,极为匹配。

  杜嘉薇是真的累了,一上车就抓个软垫靠着,也没注意到对面男人的脸色都黑了。

  她掩嘴打个呵欠,觉得自己不够厚道,上回想到孙至民是何许人时,她也好好回忆了一遍,那可是一个才学品性俱优的好青年,而她明明知道杜家就是个坑,杜嘉月跟廖氏更是可怕的双面人,明知他被她们蒙蔽,她既没有帮他一把,也没提醒他。

  那对母女生肖都属蛇辙,要是孙至民娶了杜嘉月,一生就毁了,到那时范绍安真的走上仕途,他会不会因为怨她,就不帮范绍安了?

  但她要怎么提醒?口说无凭,孙至民会信吗?她苦恼地揉揉发疼的额际。

  “你在想什么?”范绍安突然开口。

  “想孙至民。”她未多想便答,一脸忧郁。

  范绍安的脸色从黑变红再转黑,下一瞬他突然倾身扣住她的纤腰,将她放平,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

  “你干什么?很重啊。”杜嘉薇吓了一跳,还以为车要翻了呢。

  “你怎么想他的?”范绍安一双黑眸幽暗阴沉,眸底似有暗流涌动。

  她顿觉大事不妙,思索着要怎么回答比较好,“想?咳,他人很好,唔——”

  不等她说完,他吻上她的唇,双手也开始在她身上游移。

  他疯了吗,现在可是在马车上!

  杜嘉薇试着要推开他,但他外表冷峻,一上床从来都似野兽,此刻更是拼了命的挑逗她,让她忘天忘地,受不住的与他沉沦。

  范绍安的眼神越发缠绵,气息越发粗重,她脑袋一片空白,呼吸也已尽数被他夺去,气喘吁吁。

  “嘉薇,我们是夫妻,就该携手到老,孙至民你想都不要再想了,他已是你妹妹的准夫婿。”他声音发哑,身下动作未停,甚至更粗鲁用力。

  她呻吟轻泣,整个人昏沉沉的,无力回话,只能由着他折腾。

  好在下车前他的理智恢复一些,拿了大披风将她整个人包起来,直接抱回蔷薇斋,而她是连头都不敢抬,不知道自己的呻吟是否传出车外,若有的话,也太丢人了。

  范绍安直接带她沐浴净身,她累得只想睡,还是范绍安耐心的喂她吃了几口饭,才抱着她上了床。

  第二天,杜嘉薇精神饱满的睡了一觉,脑袋也好使了,总算明白范绍安的不寻常是为何。

  “你吃醋了!”

  范绍安没说话,却也没了脾气,的确是他醋劲大。

  杜嘉薇没再取笑他,亲自伺候他更衣,过去会说不用的男人,今日倒是将双手敞开,由着她来。

  她偷偷窃笑,替他穿上一袭玄灰色云纹团花直缀,再系腰带,再替他梳发以玉带系上,一气呵成。

  “你的手倒巧。”范绍安笑着说。

  杜嘉薇歪着头,俏皮的打量他,一双剑眉下,狭长黑眸总算透出笑意。

  她上前一步,主动环住他的腰,深情的说:“不要吃那个人的醋,我的心妥妥的放在你这儿呢。”

  他将她抱得更紧,他从来都是自信的人,但在感情上他却害怕了。

  *

  这一日,范绍安步出詹府,街道两旁已积了一层厚雪,丁顺的马车停在对角,他正向丁顺走去,就见一名清秀小厮快步跑到他身边,低声向他说了一些话。

  他想了一下,点点头,上了车,旋即吩咐丁顺一句,不久马车便抵达东悦茶楼。

  范绍安一走进去便有掌柜过来,一路带着他前往后方的雅苑,几株结了无数花苞的梅树尚未开,积累在枝头的雪倒添了几分景致。

  一布置得古色古香的竹屋内,茶香袅袅,孙至民就端坐在窗前,正敛着袖子为两只茶盏斟满茶水。

  “正好,范公子请坐。”他朝范绍安微笑,并示意他在对面坐下,再将一杯茶盏推到他眼前,再看向一旁伺候的两名小厮。

  两名小厮随即退下,丁顺也看向二爷,见他点点头,丁顺也退了出去。

  屋内顿时跌入一片寂静。

  孙至民喝了口茶,放下茶盏,才抬眸看范绍安,表情严肃,“我想问范公子一个问题,一个女人要经历多少难事,才会将自己的棱角一点点磨平,直至完全没有?”

  见范绍安面露不解,他深吸口气,“恕我直白,敢问杜嘉薇为何变化那么大?不到一年,你是怎么对待她的?”

  “孙大人是什么意思?”范绍安脸色一整。

  孙至民也没有客气,“庆宁侯府将她除名,硬塞给你,你铁定不高兴,又怎么会对她好?”

  “敢问孙大人是用什么身分来质问我?”他语气一冷。

  “一个被她喜欢、深爱了很久的男人。”孙至民定定的看着他,“不瞒你说,一开始我觉得她烦,也觉得她毫无女子矜持,时不时又出现在眼前纠缠不清,但那天听到她落水,一夜之间没了,我的心情很复杂,又过一段日子,她曾经做过的很多事突然都变得清晰起来,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她从没做错什么,只是傻傻的把一颗真心摆在我面前,是我不懂得珍惜。”

  范绍安握着茶杯的手一紧,冷冷的道:“大人待如何?你已是别人的未婚夫。”

  “那桩婚事,我会解决。”他语气坚定。

  范绍安黑眸倏地一眯,“她现在很幸福。”

  “谁知道?夫妻间的事总是隐讳,外人难以窥探,再说,我派人查过你们甫到春林镇的生活,看着并不美好,虽然不知后来转变的契机为何,但是一个男人有没有对一个女人好,从她的个性是否依然就可窥探一二,显然是杜嘉薇改变自己来配合你,这中间种种委屈不必我多言,你心中有数,所以为了她好,你跟她和离吧,我会好好待她——”

  孙至民的话还没说完,范绍安已挥拳往他脸上招呼过来。

  没想到他会动手,孙至民毫不设防的跌落地上,他一摸唇角,已有血渍,不禁抬头瞪着范绍安,“你该知她自始至终都心悦于我,嫁你只是被迫,未有一分男女之情,你可有胆量问她,如果能再次选择,她会选择你还是我?”

  见范绍安不语,他急着又说:“只有我能让她幸福,如果你真的爱她,就该放手。”

  其实孙至民知道自己理亏,错过了心仪的女子,她还已经属于另一个男人,但他真的舍不得放下她,只要她愿意回到他身边,他会好好疼惜,才不枉她那份真情。

  范绍安双手握拳,胸口也因忿怒而起伏着,他极力压抑着再冲向前去痛揍孙至民的冲动,咬咬牙,转身离开。

  丁顺一见到范绍安就发现他脸色不对,再看到他握拳的手,青筋突起,骨节发白,还有那几乎要迸发而出的怒意,他吞咽了口口水,“二爷,怎么了吗?”

  “回夏园。”

  丁顺愣了一下,连忙点头,见二爷迳自掀帘上车,他赶忙上车,策马走人。但马车回到夏园大门,范绍安又要丁顺驾车在春林镇绕一绕。

  丁顺猜测二爷心里有事,就在大街小巷胡乱绕几圈,才终于听到“回夏园”的命令,再下车时二爷看来已经与平常无异。

  范绍安不要丁顺伺候,让他去用膳,自己则往蔷薇斋走去,青荷要通报,他也挥挥手,迳自走进去。

  几日冬雪,屋里烧了地龙,杜嘉薇一身简单素色衣裙趴卧在床上看书,也因这姿势,将她的身形勾划出前凸后翘的婀娜曲线。

  似是意识到他进来,她回头一看,扬唇一笑,连忙起身坐起来,“回来了。”

  “嗯。”他看着她,一颦一笑间顾盼生姿,没错,她与初识时变化太大,真如孙至民所说,就是为了迎合他而强迫自己改变。

  他心口微微抽痛,但面上不显,“我先去沐浴。”

  “我帮夫君。”她下床,低头就要穿鞋。

  “不用,你看书吧。”他迳自走到净房沐浴,再出来已是一身白绸中衣。

  两人一起用膳,天气虽冷,但两人仍习惯在园里散步消食,待上了床榻,他拥着她便要睡,她愣了一愣。

  “今天晴山先生教的东西很多,有点累。”他低声说着。

  她嫣然一笑,“那你好好睡。”难得天天要的男人会休兵。

  接下来几天,范绍安都没碰她,一上榻便说累了,很快就熟睡。

  杜嘉薇猜大概因为考试的日子一天天逼近,虽说其实还有大半年,但詹子贤教授的东西多,他要做的功课也更多,所以才显得疲累,于是她在他的吃食上更费心,让他头好壮壮好读书。

  *

  天气更冷了,尤其晨间,那沁骨入肺的冰冷空气让人一吸便瞬间醒来。

  杜嘉薇已经把自己包成小粽子,扑面而来的凉意还是让她想缩回棉被里,更甭提走路间口鼻呼吸时总有白雾产生,而且青石板路还结了一层冰,走在上面一个不小心就会打滑。

  杜嘉薇边往厨房走边想着,过年要祭灶除尘,还有一大堆送往迎来的人情世故,但不管如何,这个年她一定要夏园都洋溢着年节的喜气!

  前几日,她兴之所起写了一堆春联,让美林村里的孩子拿到春林镇去卖,赚点零花钱,她写的春联很喜庆,卖得最好的是“招财进宝”四个字,她借用了现代人的创意,四个字凑在一起就成了一个大元宝的样子,远望近看都很招眼,特别的讨喜。

  孩子们做的是无本生意,因此也不好意思全拿,又不知能够拿多少,就实诚的全部交给她。

  面对那一张张兴奋又期待的脸,杜嘉薇大方,不仅不拿,还早早买了些保暖的布料,替几个孩子裁了冬衣,说是新年礼物。

  见孩子们又笑又叫,一张张眉飞色舞的笑脸,让她思来不由得嘴角微勾,这穿越来的日子真是愈过愈开心。

  此时,她终于走到厨房,里头已经热烘烘了。

  “奶奶,奴婢来就好了。”青荷一见到她就先叫嚷起来。

  杜嘉薇心善,看孩子大冷天的出卖时间跟劳力挣钱,她昨儿就让猪贩子杀了一头猪,切成数块送到夏园,今儿一早就要用大锅烧漓,另外还备料要做年糕。

  曾氏天未亮就来忙了,两个丫鬟更是不落人后,活儿都做完大半,杜嘉薇才姗姗来迟。

  杜嘉薇这一看,老不好意思了,这阵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范绍安累得没在床上折腾她,她反而睡得更多,起来得更晚。

  她连忙加入忙碌的行列中,就连杨晓东都奋力帮忙推石磨做年糕,忙活大半天,肉香四溢的漓猪肉及嫩嫩的甜年糕完成了。

  中午时,前来用膳的学生是有吃又有得拿,杜嘉薇又让两个丫鬟把大数漓肉及年糕往美林村送去。

  “奶奶呢?”青荷问。

  “我坐学生的马车去一趟春林镇,我想挑一些高档食材,年菜用的。”她想过了,上个过年她刚穿越过来就病恹恹的,今年可要好好的过。

  青荷跟海棠商量着谁跟着奶奶,但杜嘉薇拒绝了,“我买完后若时间还早,就到凌远书院去等二爷,右晚了我就自己雇车回夏园,就是丁顺要辛苦些,先载你们去送礼,接着再赶车去詹府接二爷。”

  “奶奶,丁顺不辛苦,不就是驾车而已。”丁顺真心觉得自己不够优秀啊,成天就只会载人。

  这样的情形不是没有过,尤其二爷到詹府上课后,奶奶跟詹夫人合资做生意,便也常常跟着二爷早出晚归,青荷跟海棠就留在夏园,负责午膳的准备,二爷原本打算再从人牙子那里买几个人回来,但奶奶不让,说人够用了。

  杜嘉薇搭了顺风车前往春林镇,丁顺载着两个丫鬟到美林村送年礼,曾氏跟儿子就留在夏园。

  将杜嘉薇载到春林镇的满市,丁顺就先离开了。

  到了这种传统市场,过年的气氛更浓,店家摊贩都在卖充满年味的春联、糖果或腊肉等,再加上有些店家是熟面孔,她这一买就没节制,愈买愈多,不得不找个店家替自己到街口雇辆马车。

  该名车夫将她买的大包小包帮忙拎上车,等她踩上矮凳上了马车后,才收了凳子,问了一声,“请问夫人要到哪里?”

  “凌远书院,谢谢。”范绍安自詹府乘车回家会经过书院,她想同他一起回家。

  中年车夫坐上车辕,甩动缰绳,马车达达而行,当行经一条巷道时,就见车夫朝另一对街的男子点头,接着本应该直行的车夫却一打鞭,调整马头转了个弯,拐进一偏僻静巷里。

  马车一进入,巷子前后就有两名小厮挡住,不再让任何人进入。

  此时,中年车夫停下马车,再跳下车子,一名挺拔俊秀的年轻男子走过来,丢了一包钱袋给他,车夫急急哈腰将钱袋塞入胸前,快步跑了。

  “到了吗?”杜嘉薇察觉到马车停下,正要掀帘,却突然有人跳上车来。

  “你是谁?”她吓了一大跳,直觉就要下马车,但年轻男子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她急着要挣脱,但半身才出帘子就又被男子抓回去。

  男子直接捣住她的嘴,再将她压放在车上,她倏地瞪大眼,双手奋力要拉开他捣住自己嘴巴的大手。

  男子腾开一手,再度扣住她作乱的双手,拉举过头,才放开损住她唇的手,笑得邪恶,“本少爷看中意的妾就是被你弄没了,既然如此,就由你来取代吧。”

  “你有病,我根本不认识你!”杜嘉薇挣扎着,但被钳制住双手的她根本无法撼动他沉重下压的身躯。

  “我是有病,想你的相思病,数日前远远一瞥,我这心头就痒痒的。”秦翰着迷的看着她这张十足清丽的容颜,觉得浑身发烫,“让本少爷好好疼爱一番,我的技巧可好了,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绝对是你的丈夫无法给你的。”

  “你都知道我有丈夫了还在胡说八道什么!”杜嘉薇仍在努力挣扎。

  “就是被调教过的女人才好啊,味道不致跟青涩果子一样,真正的风情万种,你放心,只要你的滋味够好,你丈夫不要你了,本少爷的后院永远为你而开。”秦翰的表情既轻佻又猥琐。

  “神经病,放开我!”她拼命挣扎,奈何秦翰还有点功夫,她挣脱不了,气得眼泪都冒出来了,她才不要失身给这混蛋!

  “乖乖的,本少爷保证让你欲仙欲死,来,浪声的喊爷,爷还会更卖力,哈哈哈——”

  衣服被粗暴的扯开,男子眼中赤裸裸的欲望更盛,俯身吻她的唇,杜嘉薇拼命闪躲,恶心的感受到男人喷在脸上的气息。

  她恨不得咬舌自尽,又舍不得夫君,偏偏怎么挣扎也甩不掉这色魔,眼下也只有泪水可以表达她心头的怨恨。

  淫男还口出秽言,“待会儿,爷就好好看你风骚发浪的模样!”

  就在杜嘉薇差点要崩溃时,蓦地重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没了,接着是淫男被甩出车外的痛呼声。

  她急急的坐起身,退缩到角落,将被扯开的衣服拉妥整理,想了想又往前挪移,小心的抓着车帘,从缝隙看出去,就见孙至民正揪住那淫男的衣领,像踢球似的把他踹飞到对街的圆柱上。

  秦翰倒地吐血,整个人蜷缩在地,竟还恶狠狠的怒叫,“该死!来人,杀了他!”

  孙至民面不改色,几个虎虎生风的掌势,不过瞬间就将一干人全打倒在地。

  杜嘉薇怔怔看着,她还真没想到孙至民是个文武全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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