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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香小娘子 第二章 生意合作谈成了(2)

  徐华瑛越看姜掌柜越满意,这是真正的生意人,很会拍马屁,但拍得很诚恳,令人听得浑身舒畅。

  「威武将军府徐氏。」徐华瑛转身取过春儿手中的蓝色包袱放在案上,打开来,是一个长形匣子,匣子里面放着三张方子和三个分别用白色帕子包裹的香囊。「这三个方子适合用随身配戴、涂抹的香粉,下次我会另外提供三个适合用薰香的方子。」

  姜掌柜一一闻了香囊的味道,极其满意的笑道:「这三个方子我都要了。」

  「虽然我一次给三个方子,但玉香堂最好不要一次推出来。」

  姜掌柜好奇的挑眉,「这是为何?」

  「每隔一段日子推出一款新的香味更能引人注意。」这世上当然也有对某种香味执着到底的人,但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喜新厌旧,如同人的心情总有起伏,若非如此,她会觉得这样的人不是太冷漠就是太理智,简单来说,就是生活得很没滋味。

  姜掌柜看着徐华瑛的目光变了,「徐姑娘很懂得做买卖。」

  「这个道理很简单,一般人喜欢追求新鲜的玩意儿,新鲜自然能带来话题。」

  「请徐姑娘稍待,我这就给徐姑娘立一份合同。」姜掌柜随即退出厢房。

  「姑娘,玉香堂真的要跟你合作吗?」春儿觉得好像在作梦。

  「是啊,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银子未入荷包之前,皆是虚的。」面对黄白之物,她可是一个很实际的人。

  「玉香堂很讲信用,不会骗人吧?」这不就是姑娘选了玉香堂合作的原因吗?

  「我不是说玉香堂骗人,而是我的方子是否有销路,这很难说。」

  「无论香粉还是香丸,玉香堂每推出一种新的香味都会大受欢迎。」

  徐华瑛精神一振,「真的吗?」

  「真的,玉香堂的香粉和香丸比其他香料铺子还贵,但也因为如此,这儿卖的香粉、香丸更令京中贵女信服。」

  徐华瑛冷笑撇嘴道:「贵女爱面子,往往是谁家出品的更重于品质。」

  「我见过玉香堂的香粉,质地细致,抹在脸上可漂亮了。」

  见到春儿羡慕得两眼闪闪发亮,徐华瑛慷慨的道:「待会儿给你和夏儿各买一盒。」

  春儿连忙摇头道:「使不得,我们丫鬟哪用得起如此昂贵的香粉。」

  「丫鬟又如何?又不是偷的抢的,为何用不得?」

  「徐姑娘说得好!」姜掌柜笑咪咪的踅了回来,不仅带来合同,也带了一匣子的香粉,还有一张四百八十两的银票,外加二十两的碎银。为了证明玉香堂的诚意,我们预付五百两货款。」

  人家如此大方,徐华瑛自然诚意相待,「若有我能效劳之处,姜掌柜尽管开口。」

  姜掌柜欣然接受,两人签下合同,成了合作伙伴。

  一个时辰后,姜掌柜的消息就递进襄阳候府,一同捎来的还有徐华瑛备下的样品。

  许久,赵珵只能静静看着几案上的匣子,万万没想到兜售香料方子的姑娘竟是威武将军府的姑娘,也就是外祖母挑中的外孙媳妇。

  他承认自个儿对她很好奇,养在闺阁的千金之躯懂得琴棋书画,慬得女红,甚至懂得管家,但她们不懂商贾,更不屑沾染商贾之气,即使她们母亲手上多多少少都有陪嫁铺子,必须靠这些铺子的收入给她们添衣添首饰。可是她,亲自上门兜售已经够令人意外了,她还懂得长久之计,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念头一闪,赵珵脑海突然浮现桃花林中撂倒猴儿的那位姑娘,她用的是迷香,换言之,她是个用香高手……难道她就是威武将军府的姑娘?

  见赵珵魂不守舍,玄鸣忍不住道,「爷要不要见一见徐姑娘?」

  半晌,赵珵回过神的摇摇头,「若是以玉香堂大宝柜的身分,此时还不是见她的时机。」他与玉香堂的关系极其隐密,若非必要,她还是不知道为宜。

  「不如让长公主出面,爷以襄阳候世子身分见徐姑娘。」

  「我才说服外祖母别急着定下亲事,这会儿又要如何说想见见徐姑娘?」赵珵了摇头,「外祖母都不清楚玉香堂的事,徐姑娘与玉香堂合作的事更不能说出去。」

  玄鸣搔了搔头,「这还真是麻烦。」

  「不急,终究会见上面。」这种话只能骗玄鸣,却骗不了自己。他很想见她一面,想确认她是不是桃花林见到的那位姑娘,只是,如何能顺其自然见她一面呢?若是让姜掌柜安排,以陌生人的方式巧遇呢?这个主意不好,若是君子,连面都没见到就避开了,除非他想当登徒子盯着她瞧,再说了,若她戴着帷帽,他也没法子瞧清楚……

  「爷,安国公世子来了。」白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玄鸣机灵的将几案上的匣子收起来,摆上棋具,赵珵转眼就下了几枚黑白棋。

  过了一会儿,书房的门砰的一声被打开来,纪晏堂风风火火的走进来。

  「明晔,你要救我,要不,我们还没上场,就已经输了。」纪晏堂可怜兮兮地扑向赵珵,若非玄鸣伸手拦截,他已经挂在赵珵身上了。

  玄鸣不着痕迹的将纪晏堂塞到几案的另一边坐下。

  赵珵很快就反应过来:「击鞠大赛?」

  「对啊,我们已经连输三年了,皇上说了,若是下个月的比赛再输,就将我们送去让亲卫军训练。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亲卫军最痛恨权贵子弟了,他们不借机整死我们,除非天下红雨。」纪晏堂不愧是演技派的,越说越凄惨,好像他已经被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气。

  「虽然我在神机营,但是跟亲卫军一样属于禁军。」言下之意,他要参加击鞠大赛,也应该加入亲卫军,怎么可以站在权贵子弟这一边呢?

  「虽然同属禁军,但神机营和亲卫军是两派人马,你不加入亲卫军,没有任何异议,而你是权贵子弟,你加入我们是天经地义,也不会有任何异议。」纪晏堂可是仔细琢磨过赵珵的归属问题。

  「你确定?」皇上可没将他当成权贵子弟。

  「当然,谁敢说你不是权贵子弟?」

  这一点赵埕倒是同意:「我确实是权贵子弟。」

  「所以啊,你加入我们,胜利一定属于我们权贵子弟的。」纪晏堂两眼闪着崇拜的光芒,明晔能给四皇子和五皇子当武艺师父,不单因为他压得住两位皇子,更重要的是他与马儿融为一体的骑术,连皇上看了都目不转睛。

  赵珵很务实的泼他冷水,「击鞠比赛可不是单靠一个人,亲卫军全都是上上之选,可是权贵子弟最看重的是身分。」

  「我们权贵子弟也都是自小习武击鞠长大,只是谁也不服谁,不像亲卫军,上下分得可清楚,谁是头,一句话,其他人可不敢有意见。」

  「既然知道情况,我出场也没用。」

  「我们谁也不服谁,但服你啊。」

  赵珵不以为然的道:「我岂有这么大的本事?」

  「你是四皇子和五皇子的师父,单是这一点,你说话就比我们有分量,更别说你上头还有一个长公主,谁敢惹恼长公主。」

  赵珵还是不为所动,「他们只是迫于无奈服从我,并非出于真心,若无法同心对外,绝不是亲卫军的对手。」

  「我们是真的服你,绝不是迫于无奈。」为了证明白个儿所言属实,纪晏堂还举起手发誓,「皇上最看重神机营和亲卫军,而我们这些权贵子弟之中,只有你进得了神机营,单是这一点,谁也不敢在你面前逞威风。」

  略一思忖,赵珵点头了,可是丑话说在前头,「除非明日起,你们日日接受操练,否则你们连赢过亲卫军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道理我还懂,没有日日操练,无法培养默契,当然不容易赢得了日日混在一起的亲卫军。」

  「另外,这事还要是皇上点头同意。」

  「什么?」

  「我可是要进神机营当差的,若没有皇上同意,如何分出时间给你们操练?」

  纪晏堂的脸瞬间垮了下来,「皇上恨不得将权贵子弟交给亲卫军调教,如何会同意你帮我们操练?」

  「你以为权贵子弟丢脸,皇上就高兴吗?你可别忘了,平日围在皇子身边打转的可都是权贵子弟。」皇上希望每个儿子都很优秀,若是儿子身边老是围着一群饭桶,儿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顿了一下,纪晏堂就想明白了,「难道皇上放话要将权贵子弟交给亲卫军调教,目的是要刺激我们奋力一搏?」

  「皇上确有此意,但是君无戏言,权贵子弟太丢脸了,皇上总要管教。」

  纪晏堂没好气的撇喘,「皇上就是偏心,瞧不顺眼的,管教起来毫不手软。」

  「你应该感到可喜可贺,至少皇上还愿意管教。」

  皇上真要有心管教,挑个有身分一点的不行吗?纪晏堂摆了摆手,懒得争辩,既然目的达到了,还是赶紧拍拍屁股走人,「我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其他人,明日未时我们就在校场等你,神机营没事就快点过来。」

  纪晏堂一离开,赵埕也起身道:「我们去打铁铺一趟。」

  玄鸣不解的问:「爷怎么突然要去打铁铺?」

  「四皇子生辰到了,我这个师父总要给他准备生辰礼。」

  打铁铺?生辰礼?玄鸣清了清噪子道:「爷不能换其他的生辰礼吗?」

  「一视同仁很好。」」赵珵大步走出书房。

  也是,至少是爷亲手打造的,很有诚意,但玄鸣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才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虽然是荣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但是在婆母面前,荣国公夫人姚氏不自觉就会变得很卑微,她自我安慰这是对婆母的敬畏,其实内心很明白,这是因为她虽然寄在嫡母名下,但终究是个庶出的。

  按理,她一个庶女不可能嫁入国公府当正室,可是夫君看上她,公爹也看上姚家一门三个进士,便允了这门亲事,但婆母始终觉得她配不上夫君,但又不能反抗公爹,只能处处与她过不去,久而久之,她在婆母面前总会不自觉的抬不起头来,即使夫君已经承爵,而她成了国公夫人,依旧如此。

  「你说什么?」云老夫人微蹙着眉,看着姚氏的目光带着锐利。

  「逸哥儿是个出色的孩子,博学多闻,性情沉稳,这不是母亲说的吗?若将瑛姐儿许配绐逸哥儿,母亲应该可以放心吧。」姚氏真是委屈极了,逸哥儿是姚家最优秀的孩子,今年秋闱过了,就是举人了,可是为了让婆母同意这门亲事,她竟然如此低声下气,况且这门亲事根本是瑛姐儿高攀了。

  「逸哥儿很好,但瑛丫头的亲事我已经看好了。」

  姚氏的唇角掠过抹讽刺的笑意,「长公主至今没有消息,这门亲事看是不成了,母亲还是早早为瑛姐儿另寻亲事。」

  「那日乱成一团,长公主如今连瑛丫头的性子都还没搞清楚。」

  「若是如此,长公主也该请我们过府赏花,可是至今毫无动静,这足以说明她对这门亲事心存迟疑,再说了,襄阳候府是权贵中的权贵,瑛姐儿又早早没有娘亲在身边教导,襄阳候府真能接受瑛姐儿这样的媳妇成为当家主母吗?」

  云老夫人的目光转为冷漠,「瑛丫头如今有我教导,她绝对能胜任当家主母,再说了,荣月郡主也不是你,不会连瑛头的好都看不出来。」

  姚氏的脸色微微一变,「母亲,媳妇不是挑剔瑛姐儿……」

  云老夫人冷哼一声,「你不是挑剔瑛丫头,为何没想过将她留在荣国公府?」

  姚氏很不服气,「媳妇想给泽哥儿挑个更好的媳妇,这有何不对?泽哥儿将来要承爵,他的夫人纵使没有八面玲珑的手段,也不能是个木头人。」

  云老夫人的脸都绿了,「你以为我眼瞎心盲吗?若非几个丫头合着排挤瑛丫头,瑛丫头会成日将自个儿关在秋爽阁吗?」

  姚氏两眼立即涌上委屈的泪水,「媳妇知道母亲疼爱瑛姐儿,但也不能如此冤枉媳妇,媳妇可是仔细交代过长房几个丫头,瑛姐儿是她们姑母唯一留下来的女儿,我们要好好待她,馨姐儿甚至三天两头就去一趟秋爽阁,可是瑛姐儿眼中只有那些花花草草,老是教馨姐儿拿热脸贴她的冷屁股,这几次下来,人的心也寒了。」

  若是徐华瑛听见了,肯定要大声抗议,云馨兰每次都挑她最忙碌的时间出现,她又不好请人家等侯,便问有没有重要的事,人家就故作不好意思的表明来得不是时候,然后就走人了,她又不能满手泥巴在屁股后面追着说:「你别走啊!」

  「瑛丫头从来不会在我面前如此失礼。」

  「瑛姐儿只当母亲是一家人。」

  半晌,云老夫人轻声一叹,有些人就是没见识,她就算说破了嘴皮子,对方也不见得能明白自个儿错过了珍宝。「没能将瑛丫头留在荣国公府,是你的损失。」

  姚氏强忍着哈哈大笑的冲动,故作温婉的道:「我若是母亲,绝不敢对襄阳侯府这门亲事抱太大期待,长公主终究不能替襄阳候府作主,错过逸哥儿这门亲事,瑛姐儿很可能只能低嫁,母亲最好想清楚。」

  「瑛丫头的亲事不用你费心,我自有打算。」

  既然谈不拢,姚氏当然没必要坐在这儿跟云老夫人闹不愉快,随即起身告退。

  云老夫人气得恨不得拿起茶盏扔过去。

  一旁伺候的辛嬷嬷见状,赶紧安抚道:「老夫人,别生气,夫人若……」

  「好了,我还不知道她吗?她一心意想攀高门,可也不想想看,高门真如此好攀吗?泽哥儿文不文、武不武,真正的高门能看得上他吗?馨丫头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惜心思太重了,嫁入高门未必是好事。」云老夫人越说越沉重。

  「老夫人别想太多了,荣国公府又不是攀不起高门。」

  云老夫人摇了摇头,「你不懂,荣国公府当然攀得起高门,可是若没本事,只能是别人手上的棋子,一个不小心,赔上的是整个荣国公府。」

  辛嬷嬷伺侯云老夫人有三、四十年了,见过不少权贵在权力斗争中垮台,于是不再纠缠此事,转而道:「不过,长公主至今没有消息,襄阳侯底这门亲事会不会不成?」

  「不急,长公主最宝贝这个外孙了,不会轻易定下他的亲事。」

  「襄阳候世子也确实优秀,莫怪长公主难以下定决心。」

  「没关系,瑛丫头再等两年也不迟。」她还真想将丫头留在荣国公府,不过,这也要老天爷站在她这一边。

  回到致远堂,姚氏随手拿起几案上的茶盏往地上一砸,若非怕儿子被徐华瑛勾引,又能借机让徐华瑛从襄阳候府这门亲事退出去,她还不乐意将这么好的亲事推给华瑛,没想到却反过来遭到羞辱!

  丁嬷嬷赶紧让丫鬟收拾干净,重新彻了一盏茶过来,双手捧到姚氏面前,请她喝口茶消消气,「夫人别生气,将来给公子娶个高门大户的贵女,老夫人就会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荣国公府。」

  「老夫人真是太偏心了,襄阳侯府这么好的亲事,她不是应该先想到自家孙女吗?难道她就不怕将来襄阳候府发现瑛姐儿不过是妾生……」

  「夫人。」丁嬷嬷急忙打断姚氏,看了侯在一旁的大鬟莲心一眼,莲心立即明白的退了出去。

  「这事绝对不能从夫人口中传出去,除非夫人要跟老夫人撕破脸。」虽然夫人是国公府的主母,国公府的中馈在夫人手上,可是老夫人出身四大皇商之首,当年嫁进荣国公府可是十里红妆,小库房只怕不幢辆荣国公府的家产,夫人若得罪老夫人,老夫人一怒之下将财产只分给二房和三房,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姚氏懊恼的轻拍一下自个儿的嘴巴,「我也是气糊涂了。」

  「在老夫人面前,夫人无论如何都要忍。」

  「我还不够忍吗?她就是看我不满意,只要不合她的心意,她就觉得我蠢我笨。」姚氏越说越委屈。

  比起精明能干的老夫人,夫人确实蠢了一点、笨了一点,但丁嬷嬷无法实话实说,只好静默以对。

  「听说娘摔坏了一个茶盏,是谁惹娘不开心?」云馨兰袅娜轻盈的走进来。

  丁嬷嬷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行礼退到房外。

  「除了老夫人,还有谁能惹娘不开心?」姚氏从来不对女儿隐瞒。

  「娘边何又跟祖母呕气了?」云馨兰在几案的另一边坐下。

  「你以为我喜欢跟她呕气吗?我看襄阳侯府的亲事成不了,好心给瑛姐儿寻另一门亲事,她不但不领情,还怪我有眼无珠。」姚氏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她也不想想看,瑛姐儿那样的性子能当宗妇吗?」

  「襄阳侯府的亲事成不了?」

  「长公主至今没有动静,这门亲事肯定成不了了。」姚氏幸灾乐祸的道。

  「祖母不会轻易放弃的。」

  「这样的好亲事,她当然不会轻易放弃,可是瑛姐儿那样的木头如何配得上襄阳候世子?长公主如此刁钻的人会看上瑛姐儿,那是天下红雨。」

  云馨兰还真希望徐华瑛是个木头。「娘没发现吗?自从撞了脑子之后,瑛妹妹变得更活泼,说话也更大胆了。」

  姚氏想起这几次在德安堂见到徐华瑛的情况,还真的不太一样,但那又如何?她嗤之以鼻地唇角一勾,摇了摇头,「她最近确实不再是那副死人样,可是在我看来,她连进我们荣国公府的资格都没有,长公主又怎么会看上她?」

  「娘给瑛妹妹寻了哪户人家?」

  提起此事,姚氏就很郁闷,「除了姚家,我还能找谁?」

  「大表哥吗?」

  「是啊,可惜老夫人根本看不上眼,她还紧盯着襄阳侯府。」姚氏越想越生气,「老夫人真是太偏心了,我们荣国公府哪个姑娘比不上瑛姐儿?就说你,样样都比瑛姐儿出色,若是老夫人选的是你,长公主还会拒绝这门亲事吗?」

  云馨兰抿了抿嘴,低声道:「娘,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若瑛妹妹真的不是姑母的女儿,为何祖母如此宠爱她?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姚氏摇了摇头,「此事我也不解,小姑是真心疼爱瑛姐儿,比起文轩他们两兄弟,她对瑛姐儿更用心。当初无意间听见这个秘密时,我还以为听错了,后来我让丁嬷嬷借着跟齐嬷嬷小酌几杯套话,才确定这是真的。」

  「齐嬷嬷不是专门帮祖母梳头吗?」

  「正是因为她,我才相信这是真的。」

  云馨兰也相信此事错不了,不过……「我觉得这事不简单,娘得想个法子查清楚。」

  姚氏微蹙着眉,「这事有那么重要吗?」

  「娘看陈姨娘如何?看大姊姊又如何?」

  虽然陈姨娘是姚氏为了展现大度,从丫鬟里面抬举上来的,却没想到眼中向来只有她的夫君竟然收了,还跟她生了一个女儿,这对母女从此成了她无法抹去的耻辱。

  「娘明白了吗?姑母再能容人,也容不了侍妾和庶女,更别说人人都以为姑父对姑母有多痴心专一,瑛妹妹的存在无疑是在打姑母的脸,姑母如何会喜欢她?」

  仔细琢磨一番,姚氏品出其中的味道了,「瑛姐儿的生母只怕不是单纯的侍妾,要不,瑛姐儿根本是人家托付给你姑母的。」

  「我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若是他人临死之前托付姑母,祖母那儿传出来的不会是庶出,而是托孤。」她倒希望是托孤。理论上,托孤比庶出还不如,托孤是父母双亡,若父母身分不可告人,甚至会成了父母不详的孩子,想要说一门好亲事很难,而庶出好歹有父有母,更别说父亲乃大名鼎鼎的将军,还是有很多高门愿意上门求娶。

  姚氏认同的点点头,「也是,这两者差得可远了。」

  「总之,这事不好查,娘可要当心。」

  「荣国公府可是我掌中馈,藏得再深的秘密,也能教我挖出线索。」

  云馨兰的唇角微微上扬,徐华瑛的秘密不但要挖出来,还要她永远无法抬头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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