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这男人就是非常介意她心里有没有别人。「没有」她大声的说,一脸的无奈。「我郭爱与朱瞻沂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你喝醉后曾说自己暗恋某人,这人又是谁?」他不准备这样就算了,打破砂锅问到底,将一切疑惑弄明白。
「这……」某人小脸飞红。
「是朱瞻沂?」他斜晚她。
「你!」她咬看下唇瞪他。这家伙明知故问,还这样逗她。
「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他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你啦,就是你啦,大坏蛋!那日你大婚,一次婴了两个,我气坏了,借酒浇愁,怎么,不行吗?不能酒后吐真言,身为奴才就不能暗恋主子吗?」她气呼呼的说。
可说完她就被压倒在床上了。「行,随你怎么恋,明的、暗的都行,爱怎么恋就怎么恋」他笑到嘴都!!不拢。
她嘟嘴瞪着那张刺目的笑脸。他也太得意张狂了吧!「哼,换我问你了。」
「要问我什么?」他的大手开始不规矩的在她身上游移。
「少不正经了,方才在外头,你对朱瞻沂说的是真的吗,你的伤是他害的?」她拍开他作乱的手,正色的问。
她的问题果然让他的笑脸收敛不少。「那日追缉阿鲁台,在打斗中原本要捉到人了,但朱瞻沂却「不小心」砍伤我,这才让阿鲁台在混乱中逃走的。」
「你怎么确定他是不小心的?」
「其实这一路上他不小心很多次了,但都教我小心的避开,而最后会受伤实在是因为太急于捉到阿鲁台,这才大意疏忽了。」
她忧心道:「他想杀你?」
「在战场上是除去我最好的时机,王叔们已经发现,只有我死了他们才有机会,皇爷爷才会正视他们。可惜,朱瞻沂杀不了我,回头他们还是只能拿父王开刀,罗织了罪名让没上战场打仗的父王差点也丧命。」他恨声说着。
郭爱轻叹。这皇位争夺战早已白热化,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他为了保护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太子、太子妃,甚至是她,就必须扛下所有的责任,而且绝不能心软犹豫,是大家逼得他非要披上那件黄袍才行。
他的压力有多大,她都明白,也很心疼,如今就连自己都是他的负累,她拥着他,恨不得能为他多分忧解劳一些事。「都是我太没用了,帮不了你什么,还只会拖累你……」
看出她的沮丧低落,他故意邪邪笑道:「谁说你没用,你最有用的就是安慰我了,还不快来安慰我」
他忽而吻上她的唇,手又开始不规矩起来。
她自然的回吻看,晓得他是想转移她的思绪,不让她多想多烦忧。他的细心体贴让她很是感动,但又有所顾忌,喘息着在他唇边低喃,「不要闹了,大白买的他温声诱哄着,」大白买才看得清楚,而且吴瑾会在外头档人。「
但郭爱羞涩难当,怎么都不肯让他解开自己的衣服。
朱瞻基被她撩拨浑身冒火,在她耳边轻咬一口,恶狠狠的说:「好,晚上再让你好好的安慰我,但现在我要惩罚你!刚刚让你这奴才跪在地上,你却跪到床上来,实在是胆大包天,既然你不乖乖听话,罚人的手段我多得很,你就先尝尝这一种……」
他一说完就堵上她的唇,大手灵活的钻进她被扯开的衣襟里,郭爱原就薄弱的意志被他的猛烈攻势瞬间击溃,再也无法思考,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自从两人说开了朱瞻沂的事之后,朱瞻基敏锐的察觉到这几天郭爱的情绪不太对,她虽然什么都没说,还是一样的细心侍奉他的日常起居,每天陪他吃饭聊天,不许他忙于政事弄得太晚入睡,也没拒绝过他的求欢,但他就是觉得她有心事。
这日沐休,他难得的不用上朝,与她在床上腻了一天,从白天撞着她直到晚上,要了她一遍又一遍,不肯让她回去她的小阁里,直到她倦极睡去。
他心满意足的看着她,睡在他的床上、他的身边,光是这么看着她,他就又蠢蠢欲动,总觉得要不够她。
感觉到他在自己身上点火,郭爱受不了的哀求道:「不要了好不好?我好累哦……」
他宠爱的亲了下她的鼻尖,「体力这么差可不行,需要好好训练。饿不饿?你午膳跟晚膳都没吃,不吃饱点怎么有力气,起来吃点东西好吗?」
郭爱迷迷糊糊的就想拒绝。她现在好累,只想睡觉。
「不想吃东西吗?那我们来做点其他事好了。」他声音中带看奇异的愉悦。
被子被扯开,一双大手探上她的身子,郭爱浑身一阵激灵,马上意识到他想干么,立刻张大眼睛说:「饿,我好饿,我们吃饭吧!」她那可爱的模样让朱瞻基忍不住笑,扑上去又亲了好几口才帮她穿好衣服,接着命人传膳。
坐在桌前,他一个劲的帮郭爱布菜,边催促她吃,边开玩笑的说:「要多吃一点,抱起来才舒服,日后也才好生养。」
郭爱的胃口顿时大打折扣,他的话勾起她的心事,她戳着他特意要人做的烧卖,嘴里喃喃嘟嚷着,「就算我不生,别人也能生。」
朱瞻基听清她合在嘴中的话,马上就明白她这几天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来那天孙仲慧跑来闹事还是对她造成影响,她一定是介意自己见不得光的身分,觉得就算现在两人相爱,还是无法跟他有个美满的结局。
他在心中苦笑,但却不想再多说什么。若她没有与他一起面对一切的勇气,再多的保证与承诺也没有办法让她安心。
装作没听到她的话,他夹起另一颗完好的鲜虾烧卖塞进她嘴里。「嘀咕什么呢,再不吃就冷了。」
他想要她信任他,想要她勇敢站在自己身边,就算她现在只是一个奴才,但如果她真的在乎他,会愿意主动争取他的,若是只有他单方面的付出努力,这样的感情是真的无法长久维持的,他愿意相信她,希望她不会让他失望。
东宫里,太子妃高坐案首,下首坐着朱瞻基,他身后站着低头不敢乱瞄的郭爱。
而朱瞻基对面的两个位子,正坐着胡善祥和孙仲慧。
此刻的气氛不是很好,因为太子妃一脸的严肃。
「瞻基,你倒说说,你成婚都多久了,为何两位妃嫔的肚子一直毫无消息?这到底是谁之过?」
太子妃此话一出,立刻让胡善祥和孙仲慧表情一阵难堪。
郭爱咬着唇,头越垂越低,面色也尴尬不已。她跟在瞻基身边这么久,从未见过他与她以外的女人亲密,这两人当然生不出孩子来。
「是孩儿的错,平日过于忙碌皇爷爷交付的任务,才忽略了这事。」朱瞻基脸色来变的回答。
「哼,你当真是在忙吗?就算是如此,延续香火也是大事,你皇爷爷那日见到我才问起你为何至今仍无子嗣,让我再为你备几房妾室,身为太孙,又已成亲多时,到现在还无后,这怎么说得过去?」听出他的敷衍,太子妃怒声道。
孙仲慧一听还要让其他女人再与她争夫,马上就道:「不可以,不可以再让殿下纳嫔了一」不过她很快就在太子妃恼怒的视线下住口了。
「之前你们才刚成亲,我也不好多过问什么,可这会我不问不行了,善祥、仲彗,你们身子可有问题,否」为何始终没有好消息?」她直接洁问两人。
胡善祥望了朱瞻基一眼,低垂下头,并未回答。
孙仲慧」是一脸气愤,偏偏无法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他根本没碰过她。
两人只能哑巴吃黄连,将苦往肚里吞,就是无法为自己辩解什么。
郭爱瞧在眼底,心下为两人难过,更为自己难过。她们占了他妻妾的位置,却得不到他的人和心,而她虽然成了他的人,却永远见不得光,真不知道到底谁比较可悲?
「母妃,纳嫔不必了,有问题的是我,你不要责怪她们。」朱瞻基淡淡道。
「不怪她们,那怪你吗?还是怪你身边的人?」
太子妃凌厉的眼神忽然扫向他身后的郭爱,让他脸色跟着微变。
郭爱接收到太子妃的怒意,顿时冒了一身冷汗。
「初日,你过来。」太子妃没打算放过她,冷冷的把人叫过去。
郭爱咬紧唇,心知这把火烧上她了,心下冷一阵热一阵的。她一直知晓太子妃不满她,早想杀她,只是苦无时机,而自己也尽可能的躲着她,但如今显然是躲不过了。
其实今日原本只有瞻基要过来,但太子妃却要人带话,让她一道来,这意思很明显,她是休想逃脱了。
「娘娘。」她站到对方面前,不安极了。
「跪下」太子妃一喝。
她立即跪下。
「来人,拿板子进来,给我甘刚良的打这奴才」太子妃目光阴狠,冷声吩咐。
如果可以,她真想将这奴才送去内官监,让那些有手段的老太监整治去,偏偏碍于家丑不可外扬,只能关起门来动私法。
朱瞻基面色巫变的由椅子上跳起。「母妃这是干什么?」
太子妃狠瞪他一眼,「给我住口!就是这奴才没将你敦促好,才让你没时间精力去妃嫔那,我今日就要好好惩罚他,让他知道自己错在那里!
「母妃」他大惊。
「来人,给我打。」
马上就有内侍上前将脸色发白的郭爱架住,强压在地上,板子也随即被取来,她迅速的被架上凳子,眼看就要挨打。
「母妃,你别逼我!」他清楚母妃为什么要打小爱,这是逼他疏远她。
「哼,不过是打一个低贱的奴才罢了,怎么就是逼你了?来人,还不打」就在板子要落下时,朱瞻基一把抓住行刑太监的手腕,不让板子落下。
「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让开!」太子妃怒斥。
「母妃若要打,就打孩儿好了,孩儿愿意替她挨打。」
他这话一说出口,郭爱更是心惊胆颤。身分尊贵的太孙愿意替她挨板子,这话听在太子妃耳里,能不更恨她吗?
一旁的孙仲慧则是惊愕至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而胡善祥却是紧抿着唇,神色复杂。
「你这浑小子,竟敢说这种话?就不怕、不怕你和他——」太子妃盛怒之下差点说出不该说的话,幸亏最后及时收住口,但她实在怒极,忍不住狠狠甩了儿子一个耳光。
胡善祥和孙仲慧都惊傻了。
孙仲慧自是不明白她这巴掌的意义,可胡善祥却是清楚的。她撞见过太孙亲吻那个叫初日的太监,虽然一直为他们隐瞒秘密,但如今看来,想必母妃也知道此事了,才会借机整治初日。
郭爱则是又急又心疼。太子妃定是怒到极点,否则怎么也不可能打瞻基的!这巴掌像是打在她脸上,她跟他一样痛。
朱瞻基挨了一巴掌后跪下道:「母妃,至今无后全是孩儿的错,孩儿答应你,今后会用心在两位妃嫔的身上,很快就会给你传来好消息的。」他握拳允诺。
郭爱捂着唇,不让哭声逸出。他被逼得不得不妥协了。
「这是你说的?真会用心在「女人」身上?」太子妃刻意强调女人两个字,让他听明白。
「会的,孩儿会的。」朱瞻基神情痛苦的点头。
「那起来吧,若近期内太孙妃或孙嫔有好消息传来,我便原谅这奴才,暂时饶他一条小命。」她冷酷的说,瞧向郭爱的眼光仍充满杀意。
朱瞻基忍着气行礼告退,带着郭爱大步离开东宫,胡善祥和孙仲慧见气氛不对,也乖觉的跟看退出。
走出东宫后,朱瞻基拉看郭爱来到一个隐蔽的角落,低声问她,「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她脸色苍白的看着他脸上红红的掌印,踌躇片刻后道:「我觉得太子妃说的没错,你是应该留下子嗣了。」
「所以你愿意帮我生孩子了?」他看着她,步步进逼的问。之前她一直坚持要喝避子汤,即使他再三向她保证若是她有了孩子,他也能护她周全,她却仍担心的不肯答应。
「愿意帮殿下生孩子的人也不只奴才一个,奴才就算生了孩子也无法名正言顺的抚养他,那孩子也不会得到太子妃的承认。」郭爱有些冷淡的别过头。她知道自己这么说有多伤人,他刚刚还护着她,她现在却要推开他,但她不这么做不行,否」不只她会出事,他也会被太子妃和皇上为难。
其实那天孙仲慧来送荷包时她就己想到这些事,但却无法开口告诉他,只能在话里暗示他,但他总是装作没听见,现在逼得她不得不挑明说了。
「你想好了,这就是你的答案?」他忍着怒气,一字一句的问。
她紧抿看唇,抬头望向他,最后硬下心点头。「是。」
朱瞻基冷哼一声,丢下一句,「如你所愿。」旋即大步离开。
她咬着下唇,阻止自己哭出声来,隐隐听到他似乎是遇上离开东宫的胡善祥和孙仲慧,他还对孙仲慧说上回他错过纸条的约会,今天晚上会去看她,好好补偿她。
他很久没有这么温柔和善的对其他女人说话了,她觉得自己似乎得了心绞痛,心一阵阵的抽痛。
不远处的孙仲慧并没有发现她,只顾着欣喜的对胡善祥炫耀。「姐姐,真是抱歉了,殿下好像还是比较喜欢来妹妹这里耶。」
胡善祥勉强笑了笑,没有回话。
「对了,姐姐,你说这事怪不怪?殿下之前不知道在忙什么,忙到都没时间来看咱们,还有为什么一个奴才能让母妃生这么大的气,甚至动手打殿下?这真是教妹妹费解。」
「我也不明白。」胡善祥低声回道。
见她那胆小怕事的反应,孙仲慧忍不住嗤之以鼻。「瞧你这模样,怕什么呢?母妃的举动怪异,难道咱们就不能谈了?可若要说母妃奇怪,殿下更怪,他对初日实在好到过头,将那奴才宠得目中无人,几夭前我还见到那奴才坐在他床上,你说离不离谱?」
胡善祥脸色一白,没有接话。
「姐姐,我越想越不对,殿下看那奴才的目光不太对……该不会……」
「够了,你想说什么?」胡善祥突然喝斥。
孙仲慧一惊,从没想过胡善祥敢这样凶她,不禁也恼了。「我说什么了,你这么凶做什么?」
「我只是希望你在说话前先想想,有些话可不能乱讲,万一传了出去,别说殿下,就是母妃都不会放过你。」胡善祥神情严肃的提醒她。
「你——」
「我劝你,不该说的别乱说,没事也别去找初日的麻烦,那对你没好处,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
胡善祥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后就转身离开,不理会在身后气得跳脚的孙仲慧,接看目光扫过不远处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的郭爱,心中有看挥不去的担优,觉得这事情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