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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宠冽夫 第二章

  奕北在早晨七点被闹钟叫醒,他在盥洗室的镜子前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接着摸摸自己长出胡值的下巴,颇不顺眼的皱起眉头,拿起镜台上的电动刮胡刀,动手开始清理门面。

  昨晚他的手足们整得疲累不堪,他们争先恐后抢着伺候他吃饭不说,饭后居然还有余兴节目,坚持拖着他到泳池举行家族游泳比赛,老纪、老方、芳姊那一千老字辈的家仆全参加了,眼看那些老人们在水里游得那么卖力,他这个主人也不好推却,只好舍命陆君子,下水一游。

  他累得像条狗,勉强在泳池里游了三目就直告投降,爬上床一觉睡到天亮,今天他还有数个会议要主持,他可不希望自己这个主席在会议中猛梦周公。

  真不知道昨晚他们几个疯到几点,当他累瘫在床上时,还隐隐约约一直听到交谈声及脚步声,难道他们一直玩到半夜吗?

  想到这里,奕北不由得不满起来,为什么他们可以玩得那么精力充沛,而他连喝口水都嫌累,这是怎么样不公平的待遇啊?

  奕南曾非常赖皮的对他说,这是他的使命,谁教他天生就对屠氏有着难以自拔的情怀,无法眼睁睁看着屠氏堕落,如果说身为“屠氏金童”的他有什么不臻完美的地方,这大概就是他性格里最大的败笔。

  算了,想这些没建设性的事做什么嘛?还是想想今天的会议,今天必须决策一项重要的度假村开发计划,他们兄弟四人都是主角,只要其他三人能准时出现在会议桌上,管他们昨晚疯到几点。

  将短短的胡碴清理得干干净净之后,奕北满意的换上浅蓝色条纹衬衫,再搭配同色系长裤及优雅的米黄色西装外套,他喜欢西装革履的自己,这会让他工作起来更有冲劲。

  一下楼,奕北就觉得不对劲,楼下静温得怪异,平常这时候中中早在餐桌上吵翻天,不是起得太晚就是昨晚忘了写作业,而奕东也一定会在中中旁边暴跳如雷,奕西会吸咖啡看财经版,芳姊则忙着伺候他们吃早餐,兼任阻止奕东对中中发火的任务。

  可是这一幕他熟得不能再熟的景象今天居然没有上演,他走到餐店只看到徐妈在擦桌子,桌上空无一物,连杯咖啡都没有。

  “徐妈,他们呢?”他问这名也是老字蜚的家仆。

  圆圆的徐妈抬眼,边擦拭桌子边笑咪咪地问:“您说谁啊,四少爷?”

  知道她有点重听,奕北稍微提高音量,“我那些哥哥和中中。”

  “哦,您说大少爷他们呀。”徐妈笑盈盈地道:“一大早就搭飞机出国喷,这会儿恐怕已经在飞机上,说真格的,我徐妈这辈子还没搭过飞机哩,不知道这搭飞机是个什么滋味儿?”

  “等等,你说什么?他们一大早就搭飞机出国?”奕北盯着她的脸,一时之间无法理解她活中之意。

  徐妈一迳的笑。“对呀,您不知道吗?四少爷,大少爷他们是去旅游呀,这旅游当然得搭飞机,好进步的……”

  奕北的眉头难看的皱了起来,直觉她人老,疯了,正在胡言乱语,他严肃的道:“芳姊呢?你叫她来见我。”

  芳姊是这个家的管家,她应该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没理由大哥他们全出国了,而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芳姊也去啦。”徐妈笑呵呵的说:“她还答应帮我孙女儿买礼物叫,哎哟,真是太客气了,说是要买香水和皮件回来,让我孙女儿乐得……”

  “芳姊也去了?”奕北瞬间感到气急败坏,并且难以置信的挑起眉毛。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背叛,而且还是被集体背叛,难怪昨晚他们对他那么好,他就知道一切是有预谋,太可恶了。

  “对呵,好多人哩。”徐妈扳着指头如数家珍,“颜小姐、楚小姐、卢小姐,还有老纪、老方他们都去了。”

  奕北愈听愈不是滋味。





  天杀的,乐童、行优和咏歌都在此行的名单里,这绝不是临时起意,是计划很久的,他们居然偷偷瞒着他,计划这一次的集体出游,要出去旅游可以跟他商量,何必这么鬼鬼祟祟的,难道他是那么一个不通情理的人吗?

  “有您的传真,四少爷。”老花匠老宋拿着一张传真进来。

  几乎不必看传真的内容,奕北就可以肯定是那群背叛者写来的。

  “念出来。”他命令老宋。

  “是的,四少爷。”老宋戴上老花眼镜,吃力的看着传真纸,费力地用他的湖南国语念着,“亲爱的奕北,我们一行十人准备欧淤三十天,届时归来将有精美礼物送给你,不必想念我们,我们会照顾自己,公司跟家里就交给你了,你一定可以胜任愉快,挚爱你的大哥上。”

  听完内容,奕北猛然想起他大哥昨晚信誓旦旦的保证

  “我保证,从明天开始绝对会是新的一天,你一定会有耳目一新的感受,相信我。”

  原来所谓“新的一天”跟“耳目一新”是指这个,确实,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耳目一新极了,而这新的一天给他的感觉也好毙了,该怎么形容他此刻的感受呢?他爽得想杀人!

  “早餐呢?”在餐椅坐下,奕北无力的问徐妈,他很气愤,但他还是需要补充能量,今天他们三个家伙要做的工作全落到他头上了,不吃饱一点怎么行?那可不是人干的事。

  “什么早餐?  她一脸槽懂。

  “我的早餐。”奕北的声音非常不悦,被他的手足们弄得心情恶劣不说,不会连个佣人也要对他耍白痴吧?

  徐妈摇头摆手的撇清,“别问我,没有做期就自己到外头去吃吧,这么多年来都是芳姊一个人弄的,我不会。”

  他瞪视着她,不敢相信他花钱请来的佣人居然跟他说她不会做早餐,请他到外面去解决!

  这是什么世界,还有没有天理?

  “那你留在这里干么?”他冷着声音问。

  徐妈理所当然的回答,“擦桌子呀,您瞧见的,我擦得很勤快,这会儿您怎么来问我这个老人家了哩声

  奕北眼冒火焰,抓狂的站起来,去他的,再待下去,他钱定会这些“老灰啊”给弄疯?



  晓镇好梦正甜,睡前温热的鸡汤发挥了功效,梦中是一片温馨的画面,突然她听到呻吟声,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痛苦。

  “晓镇……晓镇……哎哟……好痛……好病……”

  晓镇猛然从棉被里坐起,听清楚呻吟声是从下铺传来的之后,她三步并两步的跳到下铺,看见晓乡整个入缩成一团,五官扭曲无比。

  “姊,你怎么了?”她慌忙扶起晓乡,发现晓乡手指冰冷又冷汗直流,她心里更惊疑不定。

  “我……好痛……好痛……”晓乡抚着肚子在白着双额,无法多说些什么。



  “是肚子痛吗?”晓镇拚命叫自己镇定下来,姊姊痛成这样,她绝不可乱了手脚。

  晓乡贫力的说:“我不……不知道…··。”

  “姊,你忍忍,我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晓镇将她放平,光着脚奔到客厅打—一九。

  姊姊该不会是盲肠炎还是肠胃炎吧?最近正在流行肠病毒,姊姊中午都是在公司吃外食,怕是吃坏了肚子。

  在救护车还没来的空档,晓镇连忙拧毛巾替晓乡擦汗,又为她找了件薄外套穿上,并找出她的健保卡和身份证塞进包包里,然后迅速的换掉睡衣,将长发俐落的扎起。

  当救护车呜呜狂叫的声音由远而近来到她们这栋陈旧的小公寓楼下,住户都纷纷吵醒,尽管是在半夜,还是一下子增加许多看热闹的人。

  “病人呢?”救护人员拨开人群,直接问来开门的晚镇。

  晓镇连忙让开身子引导救护人员进卧房,她帮着他们将晚乡抬上担架,守护着晚乡一同上了救护车。

  一路上晓镇一直握着晓乡的手,看着姊姊痛苦不已的神情,她心慌的喃喃自语,“姊,你千万不能有事,不能扔下晓镇一个人,我们姊妹俩一向是相依为命,如果失去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像历经了一千年,医院终于到了,晓乡送进急诊室,在医师的会诊后,她又转进开刀房。

  “怎么回事?我姊姊怎么回事?”捉住一名拿着病历的护主,晓镇焦急的问。

  护土翻看着病历。“你是纪晓乡的家属?”

  “我是她妹妹卜晓镇回答的胆战心惊,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喉咙。

  护士好心的说:“你快去帮你姊姊办住院,填写手术同意书,她大量冒出血,情况紧急,需要马上开刀,我们已经联络内科主任回来帮她开刀,我们主任的经验丰富,你不必着急。”

  “胃出血……”晓镇三魂七魄掉了一半,没想到姊姊居然是胃出血,她还以为只是肠胃炎。

  没时间她细想这些了,她连忙奔到急诊柜台填写手术同意书及住院的资料,当事情处理好之后,她又奔到三楼的开刀房外守候,手术中的红灯已经亮起,她完全无法得知里面的情况如何,只能在开刀房外干着急。

  终于,在天将白的时候,开刀房的灯熄了,医师与护土鱼贯走了出来。

  “医师?”晓镇几乎是跳起来。

  “别担心,手术很顺利。”医师虽感疲累笑容满面的叮咛,“病人因为长期劳累过度又营养不良,所以才会导致大量胃出血,我们已经切除她三分之一的胃,现在让她好好休息,往后要少量多餐。”

  “谢谢你,医师!谢谢你!”原本紧绷的情绪一下子放松,晓镇感激又激动的频频表达谢意。

  医师走后,晓乡被开刀房的医护人员报了出来,晓镇连忙奔到病床边,看着吊点滴的姊姊还紧闭着双眼,她不由得心焦地看向护土。

  护士笑着,且如常地说:“等她麻药退了自然会醒过来。”



  晓乡送进普通病房,这是三人病房,病房里还有其余两名病人,晓乡的床位靠着一扇大窗,护土为她们拉上围帘,又交代一些细项之后才离去。

  看着窗外,时间快接近五点,天将大白了,黎明破晓时分阳光份外夺目,晓镇了无睡意,她坐在病人家属专用的躺椅上,静待姊姊清醒。

  终于,晓乡悠悠的转醒,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和刺鼻的药水味,让她一下子不知道自己为何身在医院。

  “姊!”晓镇紧紧握住她的手。“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皱着眉峰,晚乡想起麻醉前的一切,她挤出一个笑容,安慰妹妹,“我……很好,你别担心。”

  “医师说你因为长期劳累和营养不良而引发冒出血,已经切掉你三分之一的胃,以后你要少量多餐,还要好好休……        ”晓镇一古脑地说完,泪水也不争气的掉下来。

  她从没这么软弱过,自从她们的父母死后,她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绝不可以被恶运给吓倒,可是她因为姊姊的病,忍不住落泪了。

  她深深的自责,如果晓乡不是为了让她可以和别的孩子一样学画、学钢琴,姊姊何必劳累到要切除胃?如果晓乡不是为了让她健康成长,把最好的都留给她,姊姊怎会营养不良?

  她真的觉得好难过、好难过,姊姊为她奉献这么多,她什么都没做。

  ‘傻孩子,姊姊没事,你哭什么嘛?”晓乡拭去妹妹的泪水,看着阳光缓缓服进室内,她突然跳起来。

  “怎么啦?姊,你哪里不舒服?”晓镇紧张的问。

  “我……我得去上班。”惨了、惨了,她真的完全忘了这回事,她非去上班不可,否则她的下场会很惨烈,总经理发起火来可不是开玩笑的,她不敢拿自己的前途作赌注。

  晓镇拿起小钱包,微微一笑,’你在这里休息,我去打个电话替你请假。”

  “不不,不行……”晓乡连忙阻止她,“我不能请假,今天公司有好多事情要做,如果我请候,总经理一定会砍我头

  “砍你的头?”晓镇一愣,随即严肃地问:“姊,你们总经理很凶、很可怕是吗?”

  “不是可怕,他只是……严厉。”

  晓多想到奕北极有可能指着她鼻尖,冷冷地道——

  “纪晓乡,你居然敢请假?我允许你好饭了吗声

  光是这样想,她就吓得不寒而栗。

  “可是你才刚开完刀,现在最高要的就是休养,怎么可能立即跑回去上班呢?”晓镇笑了笑,“别想那么多,任何一个老板都可以理解你必须请假的情况,我去打电话。”

  “晓镇,等等!”晓乡哀求她,“你先别去打电话,反正公司也还没有人到,你帮姊姊一个忙。”

  “姊?”晓镇不解的看着她。

  “晓镇,你替姊姊去上班。”晓乡一咬牙,说出她的打算。

  “姊!  晓镇倒抽了口冷气。“你在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晓乡优心忡忡地说:“我们总经理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绝不会管我的死活,也不会管我是否躺在病床上,如果我今天没有到,他一定会开除我。”

  “你们公司不是很大吗?难道没有可以替代你职务的人?”她真的很难理解~个大公司为何制度这样不完善。

  “没有。”晓乡摇了摇头。“公司里的老米虫很多,就算秘书课可以派人代替我,也无法立即对我的工作上手,这样只会惹得我们总经理更不高兴。”

  晓镇挣扎的道:“可是,姊,我对你的工作也完全不了解,这行不通的。”

  虽然她从昨天就开始放暑假,有的是时间可以去做替工,但她自觉不可能替代得了姊姊的工作,她毫无秘书经验,这根本是天方夜谭。

  “这不是问题。”晓乡闻言精神来了,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现在才六点,我可以花两个小时对你讲解我的工作,我会讲得很详细,你记下来,若到了公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可以打电话到病房来问我,晓镇,你很聪明,姊姊相信你一定可以帮我。”

  “姊……”晓镇为难的站着,这对她来说是多么荒谬的事,代替姊姊上班?老天,她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胜任。

  “别拒绝我了,难道你忍心着我失去工作?”晓乡改采哀兵姿态,“这份工作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一毕业就进人屠氏,年资高,薪水也高,职务又好,晚镇,你不会希望姊姊失业吧?”

  晓镇叹了口气,“姊,我知道你的难处,可是我跟你根本是两个人,我要怎么跟你的总经理解释你生病了,而我去替代你,这很荒谬。”

  “他不会发现的。”晚乡胸有成竹地,“不是有很多人常常说我们长得很像,声音也很像吗?你只要回去换上我平时常穿的那件套装,再把头发结起来,化个淡妆,而且我们总经理对我说话的时候常不看我的脸,总是忙着翻公文,所以他根本不会发现,你不必担心这个。”

  晓镇觉得煎熬了一夜的头开始疼了,她无法拒绝姊姊的突发奇想,可是她们长得再怎么像也不是同一个人啊,如果她们是双胞胎还有可能蒙混过去,可惜她们不是,年龄又相差七岁,若能不被认出来简直是上帝的恩宠。

  现在,她真的只能祈祷那位总经理今天眼睛痛得睁不开了,如此她才有可能侥幸过关。



  奕北面容冷冽的进人居氏大楼,今天他心情真的很差,先是他那些无赖的手足跑掉,将整个公司丢给他不说,居然还连最起码该有的早餐都没得吃,现在他真的是又饿又一肚子火。

  他如风般的踏进办公室,头也不回的对坐在秘书位子的人儿吩咐道:“纪晓乡,进来见我。”

  他步伐不停,迅捷的走进总经理室,当他眼睛接触到置于他办公桌上那些杂乱无章的卷宗之后,一把无名火又点了起来。



  看见他的秘书低首而进,他立即数落她,“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我不要看到这些不按规定呈上来的杂乱公文,通通拿出去,叫他们照规矩重新呈过,还有把三个月前那份开发南部度假村的计划书找出来,然后,准备一份方便简单的西式早餐给我。”

  “是。”声音从那低垂着头的人儿口中发出,恭敬但是无比紧绷。

  奕北敏锐的抬起眼,皱了皱眉毛,对那个“是”字颇有微词。

  “你感冒了吗?”他盯着站在自己面前,但起码距离有十步之远的秘书问。

  那人摇了摇头,恭敬的回答,“没有。”

  “把你的头抬起来。”他凌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秘书低腑的头,突然觉得很不对,好像又要发生什么不利于他的事似的。

  晓镇不忍卒睹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她深吸口气叫自己镇定一点,接着,硬着头皮缓缓的抬起头来。

  看到秘书的芦山真面目,奕北思考片刻,随即不敢置信的抬高眉毛,眼里明显写着惊奇以及难以理解的问号。

  “你不是纪晓乡。”他直指这个事实。

  “是的,我不是纪晓乡。”晚镇只得承认,她就知道一个偌大公司的精神领袖怎么可能会被蒙混过去,这到底该说姊姊太天真,还是答应姊姊的她太愚蠢?

  “你是谁?”他盯着这张似曾相识的脸孔,感觉有点熟悉,但他确定自己不曾见过这名稚嫩的少女。

  晓镇坦白的说:“我叫纪晓镇,是您的秘书纪晓乡的妹妹。”

  奕北盯着她,原来是纪晓乡的妹妹,难怪眼熟,她们姊妹的脸孔有五分像,但显然纪晓乡这个留传了父母较姣美的部份,五官柔美,有股说不出的清秀雅致。

  但是,尽管织织佳人美目盼兮,他还是不满的道:“纪晓乡人呢?叫她来上班。”

  听到奕北那近乎孩子气的霸道,晓镇觉得啼笑皆非,姊姊这位上司的思考模式果然异于常人,如果姊姊可以上班,那她又何必故弄玄虚的出现在这里?他应该先了解她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吧。

  “她人在医院里,胃出血,凌晨三点开的刀,目前在病床上休养中,不能上班。”晓镇简单的将过程叙述,不知道这位看起来好像很可怕的总经理准不准姊姊的病假?

  ‘胃出血?”他显然还不接受这个事,哼了呼,“但是我昨晚直到八点半还在办公室见到她,她并没异状。”

  ‘如果您不相信的话,可以到医院去查证。”尽管不曾见过这种大人物,晓镇还是毫无畏惧的回答。

  “所以你就代替她来上班?  ’奕北猛地挑高眉毛,转出办公桌,三个箭步走到她身边,绕行一周之后停在娇小的她面前,傲慢的神色一敛,闪着冷光的利眼微微眯起。“可笑,你以为这行得通?”

  巨大的压迫感朝晓镇席卷而至,她力持镇定道:“我很抱歉欺骗了您,我姊姊她……坚持,且善意的认为您不会发现,而我可以暂时取代她管您工作,这完全是她好意的安排,请您不要怪她。”

  他冷哼一声,讽刺道:“认为我不会发现?哈,我还不知道纪晓乡一直以为我有严重的乱视。”

  这般嘲弄的说法今晚镇升起不好的预感,完了,她搞砸了,她害姊姊丢了工作……

  奕北蜇回座位里,头也不抬的道:“还不快把这些乱巷宗捧出去,把计划书找出来,我的早餐到楼下的早餐坊去买,煮黑咖啡给我,你会用电动咖啡壶吧?我不加糖,也不加奶糖。”

  晓镇睫毛轻扬,难以置信的征在原地,她以为自己会被轰出去,没想他竟……竟接受她了!

  “是!”晓镇精神一振,连忙动手清理奕北桌上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公文。

  就这样,她开始她首次的上班族生活。

  由于初来乍到,晚镇还不太能适应,她把什么都弄得一团乱,直忙到晚上九点才发现自己错过午餐,也错过晚餐,这才感觉到饥肠麓麓。

  虽然肚子饿得叭叭叫,可是今天她过得很充实,吸收很多新的事物,原来工作的感觉那么好、那么有成就感,难怪姊姊从不抱怨这份工作让她每天都得超时加班。

  “你可以回去了。”九点十分,奕北终于下了特赦令。

  晓镇松了口气,肚子饿不重要,但她很记挂姊姊,一天都没联络,她很担心姊姊手术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她收拾好背包时,奕北也从座位里站起来,他拿起椅背的西装外套,淡淡的说:“我跟你一起走。”

  两人进入电梯,奕北抢在晓镇按一楼之前直接技了地下一楼,他撤撇后,“我是个严厉的主管,但不是个不近人情的入,纪晓乡在哪间医院,我送你去,顺便探望她。”

  晓镇再一次感到意外,但她随即由衷的笑了。

  姊姊如果看到总经理亲自去探病,一定会高兴得合不拢嘴,这么一来,她就不必再担心会失去工作了。。

  晓镇在奕北的示意下坐进他的捷豹,这还是她第一次坐这么豪华的私家轿车,当车身平稳的驶出地下停车场,驶上马路之际,她这才有机会好好看看这位总经理是何长相。

  他的侧脸相当英挺,尤其是一管高鼻份外突出,紧抿的后线宽宽的,很具男子气概,还有着上扬的浪眉和炯亮有神的大眼,综合来说,他的五官相当突出,也相当漂亮,绝不输给任何一个明星,但他的发型倒是与他严谨的风格相去甚远,留着一头半长发,层次剪得相当优美。

  姊姊告诉她,他才二十六岁,商界的人都叫他“屠氏金童”,他是屠氏集团五位接班人之中最鞠躬尽瘁的,如果没有他,屠氏肯定会一团糟。

  在奕北迅捷的驾驶技术下,他们不一会便到了医院,他将车停在停车场,与晓镇一起步入医院。

  两人到达位于六楼的病房,晓镇轻轻开房门进去,照例是股刺鼻的药水味传来,这令奕北皱起了眉头。

  “这里是三人房,有位老先生病得很重,所以药水味才会那么浓。”她低声向他解释。

  奕北撤撒后,不置可否的与她往靠窗的床位走。

  “姊,你看谁来看你了?”晓镇笑盈盈的说。



  “总经理!”晓乡还没睡,白天睡太多了,她正在床上试着人眼,突然见到平日以严苛著名的上司来到,她不禁手脚大乱,担心自己这身凌乱的仪容太不像话。

  “不必起来。”奕北阻止她起身,环顾病房四周他皱着眉头,“明天立即换到单人房,你的住院费用由公司全额支付,明天我会派人事处的吴经理来处理一切,你什么都不必担心。”

  晓乡一脸木愣,张口结舌着,“总经理……这……这不合规定。”

  他眉~挑。“规定是人订的,我可不希望我的秘书出院之后,每天让我在办公室里闻到这种难闻的药水味,到时我可能会把你给开除。”

  “总经理……”晓乡不知道说什么好,感动得眼眶都红了,她就知道总经理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他总是用犀利的言辞将自己保护得太周密,以至于让周围的人都误会地冷酷无情。

  “什么都不必说,好好休养,身体养好了再回来帮我。”说完,奕北转身往外走。

  晓镇见姊姊开心,心情也跟着为之松懈,她轻快的说:“姊,我回去收拾你的换洗衣物,明天早上再来看你。”

  “路上小心呵。”晓乡叮咛着。

  “我知道。”晓镇嫣然一笑,体贴的将室内太强的冷气调小一点,这才放心离去。

  当晓镇走出医院大门时,意外的见到奕北还没走,月光皎洁,路灯明亮,他正反剪双手在观看医院的建筑物。

  “总经理,您还没走?”她也顺着他仰望的方向抬头,不解这栋四字型的传统建筑物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怎么看得如此聚精会神。

  “我送你回去。”见她到来,他疾步往停车场走,头也不回的道:“不必婉拒,我坚持。”

  让一个女孩子这么一个人回去不是他的作风。

  晓镇跟上他的步伐,坦白的说:“不,我不想拒绝,我只想向您道谢,我对这里确实不熟,也没有交通工具,我很谢谢您抽空送我。”

  两人上了车,奕北依照她给的地址,对台北的路线熟得不能再熟的他,很快的将她送到她公寓楼下。

  “你就住这里?!  他看着斑驳的旧公寓外表,既无守卫也无铁窗,连盏路灯都没有,甚至有几个怪怪的霓虹招牌,显示这里出人的住户很复杂。

  “有什么不妥吗严晓镇一点也不以为特,提起包包下了车,摆手微笑道:“谢谢您送我回来,明天见。”

  还想对她的住处多发表些什么意见的奕北将话吞了回去,这关他什么事?只要住的人甘之如饴就好,他何必多管闲事。

  可是,他给纪晓乡的薪水真的有那么严苛吗?居然无法让她租间像样的公寓?这个结论今他很不舒服。

  看来,他真的有必要召集人事处的人,重新拟一份新资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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