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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古男人 第五章

  “我不要去啦!”

  将拒绝嘟哝在唇边,秦纭妹飞快地瞟了眼半掩的房门,轻咬着下唇,兀自闷着张粉脸的赖坐在舒适的大沙发上。

  “什么?”才刚自房间走出来的何悠作没听清楚她的话。

  “你自己去参加餐会好吗?”下意识地朝他望去,就再也移不开眼,黯沉了许久的眼眸终于闪烁起些许的亮彩。

  不管有没有刻意装扮,她的悠作都好帅哟!

  “你不想去?”

  “嗯,我觉得整个人懒懒的,没什么情绪。”

  “身体不舒服?”轻颦眉,他走向她,担忧的黑眸紧张地审视着她,“是不是今天出勤,太累了?”纭妹的身体还没完全调养妥当,起码,在他眼中,她该再继续休息个一年半载,甚至是一辈子的。

  偏他该死的拗不过她的坚持,只能眼巴巴地见她又回到工作岗位上做牛做马,暗自心疼不已。

  “不是,只是觉得没什么精神。”

  “既然是精神不济,就更应该出去走走散散心呀。”他劝哄着,“你不愿意陪伴我吗?我们好几天没一块儿吃晚饭了耶。”

  “我也想呀,可是,整个餐会的成员几乎全都任职医界,虽然我认识其中一些人,但,我老听不懂你们在说些什么,很闷的。”宁愿看一整个晚上的电视节目,她也不想去当木头人。

  “别担心,我会陪着你呀。”

  “可是,这样不太好吧?”

  她知道他事事都一定会先想到她的感受,以她为主,可正因为这样,她才更没劲儿去当花瓶。

  悠作有他该去处理的一些交际应酬,偶尔的几次参与让她察觉,即使是场最简单不过的饭局,也常是伴着最新的医学报告进行的,虽然与会者皆不介意,但置身其中的她却老觉得不太自在。

  本来嘛,有她这个门外汉坐在身边,八成会让他分心,说不定还会产生绑手绑脚的感觉,她不想让这种情形发生。

  “怎么啦?”感觉到她的郁闷,他低下头,鼻梢轻顶了顶她小巧的鼻头,“我喜欢有你在身边的感觉,你该知道。”

  “可是我就是不想去啦!”今天晚上真的是没情绪出去抛头露面的,即使,她也的确很想跟悠作腻在一块儿。

  “纭妹!”他不死心。

  “你自己去好不好?”

  “不好,我才不要放弃可以跟你相处的时间。”若不是先前瞿北皇死拖着他,要他发誓一定会在餐会上露脸,他也没那么起劲去吃这顿饭。

  虽然明知道那家伙是存心要让他多与即将出发的医疗小组成员接触,以图能说服他改变主意共襄盛举,但他也无法拒绝。因为彼此都心知肚明,若不是他心系纭妹,舍不得离开她片刻,他也绝对会是其中一员的。

  跟一大票人吱吱喳喳吃着山珍海味,还不如跟纭妹窝在家里吃泡面,相看两相恋来得有意思多了。

  “我会等你回来的。”这几天她都住在悠作这儿,她都快将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了。

  “不行。”

  “那你想怎么样嘛?”

  “一起去喽。”

  “陪你去吃顿饭顺便当几个小时的木头人?你不觉得挺浪费我的时间跟精力?别忘了,是你自己说我的身体还需要多多休养才行的噢!”她拿他这两天叨念的话来堵他的嘴,“啧,你别再NB462哩巴唆了啦。”皱了皱鼻子,她突然推开他缠上来的手臂,站起身,“就这么决定了,别来吵我。”

  “你上哪儿?”

  “别奢望!我是要去厕所,不是去换衣服。”

  “纭妹!”

  轻瞪着他挫败的脸,她忽然扮了个鬼脸,微耸肩,做了个将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眼珠子滴溜溜地兜了一圈。呵,这种平和中达成协议的感觉真好。

  可怜兮兮地跟在她身后,见她跨进了厕所,明知道他就在后头,却连瞧都没瞧他一眼,毫不留情地关上门,他大叹一声。

  “纭妹,你真的不改变主意?”

  “就说别奢望了嘛。”坐在马桶上,她瞪着前方翻白眼。

  “你真忍心放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度过这个晚上?”他改采哀兵政策。

  “我当然不希望。”

  “既然如此……”

  “可是我不想要浪费无谓的宝贵时间去当木头人。”她嘀嘀咕咕的,声音恰巧大得可以让杵在门外的何悠作听得一清二楚。

  “如果真是这样,在我眼中,你也是根最教人心动的木头人。”

  “拍马屁没用的啦。”

  “那,你想我怎么做?”受不了对着门做沟通,他干脆拉开门,直闯进去,双手盘胸的瞪着正在如厕的秦纭妹。

  “悠作?!”她大惊失色。

  “去不去?”

  “不!”秦纭妹斩钉截铁地摇头拒绝,想狠狠地给他一顿好骂,可却忽地轻笑出声,“我在上厕所耶。”她提醒着他所遗忘的礼貌。

  真是好笑,没想到向来绅士的悠作竟也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举止。

  何悠作盯着她微漾着笑靥的娇容,又爱又恼,半晌,见她似乎完全当他是个透明人般,一时之间,他无计可施,蓦地轻吁了声,干脆豁出去了,长腿一跨,直接坐在她大腿上,鼻尖相触,大眼瞪小眼的。

  “你做什么?”教他的动作给慑怔了,她倒吸了口气。

  “你说呢?”

  “我不知道。”啼笑皆非,她知道自己又笃定输了这一场对峙,“快点起来啦,你那么重,压得我的腿都快断掉了啦。”

  “先说好。”

  “你起来再说。”

  “先说好!”他坚持着。

  “悠作?”

  “你的腿还没麻吗?”

  “好啦、好啦。”白了他一眼,她朝他咧着洁白的牙。啐,赖皮鬼一个!

  “是你亲口答应的噢!”

  “是是是,是我亲口答应你的,哼,你还真好意思说哩,再不答应,恐怕我就得去排队领残障手册了!”嘟哝着,她推了推他的胸膛,“我都已经屈服于阁下的威胁伎俩了,那你总该退场,让我打点一下自己吧?”

  “就算你蓬头垢面地出席餐会,在我眼中仍旧是最美的女人。”

  “何先生,你现在嘴巴那么甜没用,太晚了。”她没好气地哼着声,“你小心哪天被我报复!”

  “啧,你舍得呀。”轻笑着,何悠作瞧着她仍有不甘的神情,掩不住志得意满的愉悦,俯首狠狠吻得她娇喘吁吁。

  “你到底还要不要去吃那顿饭啦?”当他总算松开她时,她顾不得骂人,先急喘几口气再说。

  “要,当然要。”见她红肿着唇,何悠作再爽笑数声,终于甘心撤兵走人了,“我在客厅等你。”

  不在客厅等,难不成他要盯着她上完厕所,再亲自帮她换衣服呀?

  心里嘀嘀咕咕,秦纭妹愈想愈不甘,看着他正欲闪身而出的臀部,不假思索的便一拳击上去。

  “心情舒服点没?”将整个身体退出门外,他没有踱离,却反而将脑袋探进来,深邃的黑眸闪闪发亮地盯着她笑。

  “怎么,你愿意再进来让我踹一脚?”

  “唷,最毒妇人心,真吓死我了!”他的脑袋消失在门外,带笑的余音袅袅萦绕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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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会的尾声,大部分的与会者都散了,拗不过瞿北皇的坚持与原梓的高昂兴致,四个人移坐到餐厅附属的咖啡座,继续嚼舌根。

  “其实,你也够让人佩服的了。”她看着何悠作说。

  “怎么说?”瞿北皇睁大闪着兴味的眸光循话而来,“原梓,你是眼睛瞎了不成,他哪一点教人佩服?”

  “你们想想嘛,人家羊咩咩是逐水草而居,而悠作他呢,是逐秦纭妹而居,她走到哪,他跟到哪,她搬到哪……啧啧,他就跟着移居过去,何悠作,真有你的!”她盯着他笑得贼兮兮的。

  微愣,何悠作但笑不语。

  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不经心却皆发自内心深处的作为竟那么的显而易见,原来他真那么离不开纭妹了!

  可偏那女人死拗着性子,宁愿听信那见鬼的卜卦师短短数言,也不愿给他们一个机会寻求幸福的终生。等呀等的,迟早有天他的耐性终于告罄,使出了抢婚、逼婚之类的强硬伎俩,早早教她认命从了他。

  “也对呀,悠作你真是没用,这么轻易就栽在女人手上。”还一栽就是几年的黄金岁月,虽然是将人家拐上了床,但从不曾顺利地将人家给拐进红地毯的另一端,想想,还真是丢男人的脸。

  “哎呀,你懂什么,这就叫情深意重嘛。”生存在现实生活里,但仍保持着浪漫幻想的原梓早在八百年前就一面倒的偏到秦纭妹那儿去了。

  都是女人,不站她那一边怎说得过去呀!

  “情深意重?”瞿北皇略显粗厚的大嘴一撇,“狗屎!”

  “呵呵,瞿大老板,你不知道中国的老祖宗曾说过这么一句话吗?世事无常呀,凡事最好还是别那么铁齿。”哀声叹气兼摇头晃脑,瞧着自洗手间走出来的秦纭妹,原梓煞有其事地凑上脸,压低嗓门,“小心现世报哪!”

  “现世报?你是在说何悠作吗?”瞿北皇故意将矛头撇离自己。

  “你们在说什么现世报?”秦纭妹耳尖的听到这三个字,不知怎地,心头抽起一阵恐慌与浓浓的不祥感。

  现世报?

  这是老天爷对她所发出的警讯吗?藉着瞿北皇的嘴来说出,警戒她别因与悠作愈来愈浓烈的感情而昏了头,误许承诺?

  “他们只是在胡扯些有的没的。”

  “对呀,你别听瞿北皇那些发癫的话。咦,对了,悠作你到底是考虑好没?”见何悠作摆明了不希望继续原本的话题,原梓从善如流地勾出第二话题,这也是她今天之所以也会参加餐会的主要原因。

  虽然医疗小组已有两位外科医生同行,并不是非何悠作不可,但,他是个人才,医术高明又有医德,这种人才不多加利用会对不起造物主的。与其拍些医生在进行手术的照片,她宁愿有机会可以捕捉医者本身的亲和力。

  她相信悠作具有这种无形的魅力。

  “什么事?”瞿北皇大声嘀咕。

  原梓这不要命的笨女人,竟敢说他发癫了,若不是今儿个心情不错,不想跟个女人一般见识,否则铁定跟她没完没了。

  “还什么事呢,不就医疗小组的事。”

  “是呀,你不提我倒差点忘了,喂,你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男人哪,怎么考虑个事情那么拖泥带水的,究竟是去不去?”瞿北皇恍然大悟地叨念着何悠作。

  “呃……”眼角飞快地朝秦纭妹脸上转了一圈,见她朝他望来,眼神迷NB427且不安,何悠作微拧起眉,“再说啦。”他还没跟她提起这件事情呢。

  “什么再说不说的,要就要,不要就不要,干么那么拖拉!”

  “喂,瞿大老板,你也别咄咄逼人嘛,到底悠作的情形跟你不同,实在也是需要多一些时间考虑。”原梓眼尖,瞧出了小俩口间隐约流现的紧张与迟疑,反倒有些后悔自己的多嘴与愚蠢。

  瞧这情形,似乎不是讨论这件事情的最佳场合。

  “不都是单身汉一个,哪有什么情形不同?”

  “啐,谁像你呀!”大老粗一个,没瞧见人家的女朋友听了后,脸色变得沉郁教人心疼不已,别说是悠作,连她瞧在眼里都觉得挺舍不得的哩。

  平心而论,谁舍得跟亲密爱人分隔两地呀,而且一别就是一整年哩。即使是因为行善助人,但,事实就是事实,争辩不得的。换了她,不到一年,她就绝对会跟那没良心的男人说莎哟娜啦喽。

  “我又怎地?”

  “依你的性子研判,准是从小就爷爷不疼,姥姥不爱。”

  “奇怪,我惹到你了?”

  “没。”

  “那你咒我做什么?”

  “我高兴呀!”原梓朝他笑咧了嘴,眼中的促狭熠熠发亮,“这个理由您大老板接受吗?”

  “啐!”

  “呵呵,看起来你挺不满意我的噢?”

  “废话一堆。”瞿北皇满腔不满化为一记大白眼,“闭上嘴,乖乖喝你的咖啡,这会儿还可以让你有吃有喝的,等去了那边,你就等着剥树皮吃好了。”

  “不会那么惨吧?”

  “或许。”瞿北皇恶狠狠地朝原梓瞪去。

  这女人若蠢到再随意惹恼他,不必等到她亲临现场去感受那儿的贫疾,待会儿,他就挂个电话给医疗小组的组长加上一条限令,不准任何人提供食物给原梓这该被禁足的女人吃。

  “你也要去?”悠悠地,秦纭插进话来。

  “对呀,我是随团的摄影师加助理加……”

  “打杂的。”瞿北皇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没见过这么爱凑热闹的女人,明明没她的事,还硬就是要凑上一脚。”若不是看在瞿、原两家是世交,原梓算得上是他从小就看着她长大的,也知道她还算有几分本事,要不然,她滚一边凉快去!

  “这你就错喽,我这是散播爱心耶。”

  爱心?瞿北皇不屑地想着。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斗着嘴,秦纭妹的心情一点一滴地拧了起来,幽幽的将眼神投注始终凝望着她的何悠作,四目相对,她无声地问着他。

  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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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置身在嘈杂的环境数个小时,一上车,难得安宁的空间柔化了他的忧忡,斜瞟了眼兀自颦眉深锁,不知在想什么的秦纭妹,他轻吁着。

  “在想什么?”

  “嗯,你……”

  “你想问我医疗小组的事情?”

  “你看出来了?”她知道自己向来没有隐瞒情绪的本事,更遑论在他眼前遮瞒他,“你想去?”

  “是曾经考虑过。”何悠作很坦白地说道。

  若不是实在舍不下她,当瞿北皇第一次向他提起这项义诊行动时,他会义无反顾的贡献出自己微薄的力量去帮助那些人。

  “那么?”悠作仍在考虑,细细的轻骇与哆嗦自她全身泛起。

  “你希望我去吗?”他反问。

  “理智上,我觉得你会去,我也鼓励你去,可是……我不希望你去。”

  “舍不得我?”

  “当然嘛。”见他说来轻松,她的情绪更糟了,“可是,我知道自己没权利干涉你的任何决定。”

  “你可以点头嫁给我,这样,你就可以明正言顺地阻止我去。”

  她一愣,忽地有些轻恼。

  “你这是威胁还是交换条件?”

  “错了,你别想歪,这既不是威胁也不是交换条件,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陈述,你心知肚明的。”他平和地说。

  的确,若她是他的妻,他的一切决定她就有权利可以参与,就可以明正言顺且理直气壮地阻止他去;可她更清楚,只要一许下了承诺,这可能会有的后果……不,她无法承担这个万一!

  就算是她自私,虽然满心无奈,但,宁愿就这么与悠作拖拉下去,长长久久,只希望能见他永远完好的伴在她身边,也不愿轻易尝试这种或然率不详的赌注。

  “怎么,你是不是很慎重的在考虑了?”

  “嫁给你?”

  “要不还有别的吗?”浓眉倏扬,他伸手覆上她不安拉扯的手,“难道你不想跟我共度一生?”

  “我也想呀,但那份命……”

  “拜托。”猛地将手缩回,他用力的一拳捶向方向盘,极其挫败,“我拜托你别再扯到那什么该死的卦象好吗?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东西是死的,是个未知数,可是,我们还活着!”

  “你别生气嘛。”

  “我为什么不能生气?我爱的女人竟然蠢到让一张纸来操纵生命,你说,我能有什么反应?”冷嗤一声,“如果,它断定我只剩下三、两天能活,你是不是就肯立刻嫁给我了?”

  “悠作,你别将两件事情混为一谈,我真的不愿意……我真的好怕……”会不会就是因为她至今都没嫁给他,所以,他才幸存着?

  他清楚得很,虽然他总是被她的执拗给气得又恼又怒,但即使没那张结婚证书,彼此心中的爱恋依旧浓烈,可他就是咽不下那口闷气。

  与天争运,向那张木木死死的卦象争回爱人。这是他偶尔会挂在嘴边的两句气话,她感动,却更感惊惧。

  “怕我真的被你给克死了?”他没好气地打断她的话,“我都敢拿命去搏了,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就因为是你的命,所以我才不愿意轻易冒险。”小声小气,她委屈的为自己辩护。

  常常,还宁愿那份卦象上批注的短命对象是她,而不是心爱的他,若果真如此,她绝无异议的立即点头答应嫁给他。

  车内的气氛僵凝半晌,寂静的夜里,人车渐歇,何悠作向来温俊的脸庞黯沉着浅浅的不悦。心中有郁、有闷、有气、有恼更有着无可奈何与怅然的深爱,轻喟着,不自觉地将脚下的油门踩得更重。

  “我……我想回我住的地方。”她嗫嚅着说。

  只要事情一牵扯到那份卦象,悠作就会发怒,就会心情低落;而只要他的脸色一沉下来,她就不由自主的觉得心虚。真的是心虚,胸口总有一股是自己对不起他的感觉悄悄地涌了上来。

  对于一个男人无怨无悔地为她付出一切,心中的感动无法言喻,可她却被心中那份莫名的恐惧给束缚,不肯放心地与他携手并肩来面对命运,虽是为了爱,但她的顽固屡屡伤了他的心,她知道,所以心里更是愧疚。

  “不准!”

  “但,你今天心情不好……”

  “你怕我怎样?对你动粗?”

  “别说气话好吗?”见他动怒,她的心更疼,“今天晚上我们都不好受。”她心里还在想着医疗小组的事情。

  会不会,悠作一气之下真的就此离她而去?

  “既然知道大家都不好受,就不要再说些会让我生气的事情。”早已经习惯在纭妹身边打转,尤其她这阵子又都住在他那儿,这会儿她莫名的要求要回住处,他的心里有着恐慌。

  “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需要空间。”

  “你要空间?”她这突兀的要求让他的怒火消敛不少,“可以,待会儿回到家,我会将自己关在书房里。”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你载我回家好不好?求你!”

  “为什么突然又想回那儿?”迟疑数秒,他悄声问,“是不是我的话让你觉得不舒服?”老忘了她的心绪极易感伤,他方才的话会不会太重了?

  “没有,不是因为你的话,而是,我觉得我得静下心来想一想。”

  “想?”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嗯。”

  最近,悠作的情绪愈来愈不稳了,逼她许下承诺的动作也较往日频繁,虽知多半也是因为她的工作而导致他的忧虑情绪倍增,但,她觉得自己也该好好的想一想。真的是需要彻彻底底地面对悬着在心中多年的魔魇。否则……不知为何,她就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送我回去好吗?”

  不好。可是,他能拒绝吗?淡然苦笑,何悠作放松了踩着油门的脚,情不自禁地伸手将猝不及防的她整个人拉到身前,狠狠的将唇印上她微讶的唇瓣。

  “悠作?!”

  “知道吗?你的话让我开始觉得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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