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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呈祥 第三章

  婚礼在江都举行,由清江王爷主持仪式。

  慕云平虽受封爵位,但他并不打算住进皇上恩赐的豪华馆舍,仍旧居住在扬天镖局。

  其实扬天镖局的格局并不亚於王侯府邸,在镖局的门面之後街有八庭十二院,还有一个十分宽广的教练场。慕云平喜欢扬天镖局,再加上掌理镖务之便,故不愿迁居他处。

  也因此新娘子的花轿就浩浩荡荡的迎进扬天镖局。

  江都城在短短几个月内有了两桩皇上赐婚的天大喜事。前一个王府世子夏侯扬天的大喜余波街在,紧接着慕云平又迎娶了皇后娘娘的亲表妹,偌大的江都城委实热闹了好几天。

  忙碌的婚礼过後,闹洞房的人散了,喧哗声消失了,这沉寂的夜是专嚼於这对新婚佳偶的。

  慕云平瞧了眼端坐在新床之上、红艳艳的窈窕身形。

  她的容貌敦红盖头遮住了,看不见是否为天香国色。

  唉!慕云平在心中叹了口气。

  其实娘子是不是天姿国色他一点也不好奇,甚至他内心委实抗拒这桩钦定的婚礼。

  他无法欺瞒自己,连日来他脑海中回旋盘桓的,都是在长安城遇见的那个桀骛不驯·泼辣蛮横的姑娘。

  真奇怪,他甚至不知道那姑娘的姓名、来历,却竟是着了魔般的为她痴迷。

  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一向自命风流的慕云平竟让个神秘的姑娘家给迷住了?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她娇媚的双眼、绝美清丽的容颜、婀娜曼妙的身段……

  唉!他在想些什么啊?!

  他已经有个妻子了,是圣上赐婚的,既定的事实不得违背,只有接受。

  於是他暗暗轻叹口气,无奈的掀起了新红盖头。

  不料--慕云平还来不及看清楚新娘子的容颜,冶不防的一把刀迎面而来,亮晃晃的刀锋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搞什么鬼?!这可是他的新婚之夜?!在新房之内居然也有人对他利刀相向?!

  这个人还不是别人,竟是他钦定的妻子、出身豪门的公侯千金。

  公侯千金居然动刀动剑引慕云平又惊又气,又懊恼又莫名其妙,他真想破口大骂一番。

  虽然被攻了个措手不及,但他仍很快的恢复了镇静。

  他迅速闪避又快又狠的攻势,以最快,最有效率的手法扭住新娘子持刀的手,俐落的夺下她的短剑,将挣扎踢打的她推向床耨,以全身的重量压住她,剑尖不客气的抵住她的咽喉。

  慕云平饱含怒气,铁青着脸要看清楚这大瞻的女子是何模样,岂料这一看,他登时傻了眼。

  「我的天--」慕云平终於瞧清楚他的新娘子了。

  是她!竟然会是地!那个令他莫名其妙朝思暮想的泼辣女子!「你……你就是高呈祥?」慕云平仍旧不敢置信,她居然便是皇上赐婚的妻。

  「是又怎样?」高呈祥的口气冲得很,她竟然两度败在这臭男人的手下,连偷袭都不能胜过他,教她气得冒火。「你给我滚开,不要睑!」察觉他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她羞红着脸又推又打。

  果然是个不要脸的大色狼,居然占便宜的压住一个姑娘家。

  慕云平先前的怒气在看清新娘于的容貌後,已经全然化为乌有。

  他如今是又惊又喜、又高兴又得意。

  「滚开?我干嘛要滚开啊?这样的姿势才符合今天这个大喜之日啊!」慕云平用单手抓住高呈祥捶打他的双手,故意嘻皮笑脸的逗弄她。

  「你--下流!」高呈祥羞红了脸,气得大骂。

  「有什么好下流的?你是我的娘子,我是你的相公,我们--」

  「住口!谁是你的娘子?不要脸!」

  「你不是我的娘子,怎么同我躺在这床上!」慕云平大笑。

  「谁同你躺在床上?是你胁迫我。」高呈祥怒暍道。

  「胁迫?啧啧啧,」慕云平摇头发出啧啧声,「说得真难听,有损我的风范尊严。」随即他不怀好意的逼近她的俏脸,「或许身为丈夫的我该考虑给你一个教训,嗯?」

  高呈祥惊恐的看着他盈满邪恶的双眸,心下打了个寒颤。「你……

  我警告你,高呈祥可不足好欺负的,你若胆敢碰我,我一定会教你後侮莫及。-她气得龇牙咧嘴,恶狠狠的瞪着他。

  「哟,威胁我?」慕云平却是眉开眼笑。「在下听说女人总是用凶恶来掩饰她们的惧怕,娘子,你不会碰巧是那类人吧?」

  「哼!本姑娘不怕你。」高呈祥虽屈居劣势,仍是心高气傲的不肯示弱。

  「很好!够精神!」慕云平大笑一声,亲吻了一下高呈祥的额头,而後放松压制的力量,拉着她坐了起来·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吻,却彷佛在高呈祥心湖裹撒了一把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他吻了她!只有高呈祥明白,自己的心跳骤然加速,悸动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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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我到底有何深仇大恨?为什么每次见到我就动刀动剑的?」

  慕云平觉得自己真是无辜到了极点,到底是何时,何地、何事招惹了这位美娇娘了?唉,真是委屈莫名。

  「哼!」高呈祥拒绝回答,冷傲倔强的偏过螓首,懒得理他。

  慕云平面对如此倔强的佳人,知道再问也间不出什么结果。

  当然,他可以使出强硬手段逼她招供,不过他慕云平自诩是个翩翩君子,肯定做不来这唐突佳人的举动,何况今儿个还是「新婚之夜」呢,焉能如此杀风景呢?慕云平只得无奈的摇头叹息,他对高呈祥伸出了手。「给我。」

  「什么?」她皱眉,一时间不明白他话中所指为何。

  「剑鞘啊。」慕云平没奸气的说道。方才他虽夺下了高呈祥的短剑,剑鞘却仍在她手中。

  「不给!」高呈祥本能的紧紧握住剑鞘,高傲的对慕云平怒目而视。「你把我的剑还给我。」

  「还给你?哈!」慕云平冷笑一声,「把剑还给你?我若不是白痴就是疯子。」

  「哼!你怕我拿回短剑,便可以取你性命吗?」高呈祥故意激他,「原来你一个男子居然害怕一个女流之辈。」她漾出了一个挑衅的冷笑。

  「哎呀,」慕云平摇头嘲弄道,「这招对我不管用的。」他朝高呈祥靠近了一步,高呈祥本能的後退,但随即又觉得自己这样畏缩怯懦实在太丢脸了,一点都不像原来的自己。

  於是她又骄傲的往前一步,表示她倔傲不屈的勇气,如今他俩的距离几乎是脸贴脸了。

  「今天好歹也是我的洞房花烛夜,我可不想时时担心,刻刻提防会不会突然从身後刺来一记冶剑。」慕云平恶声恶气、十分坚决的说道,「把剑鞘给我!」

  他没有提高音量,但口气中的冷硬却是让人听得明明白白。

  高呈祥咬着下唇,恨恨的怒瞪着他,心下交战着。

  最後,她仍是屈服在他迫人的眼神之下,心不甘情不愿的交出了剑鞘。

  慕云平接过,一言不发的将剑还入鞘内,将短剑放在离床铺较远的小几案上。

  他看部不看高呈祥一眼,便背对着她开始宽衣。

  「你--」高呈祥不禁骇然。任她再如何刁蛮泼辣,终究仍是个不讲人事的姑娘家,如今眼见一个男人在跟前宽衣解带,她顿时涨红了脸,「你做什么?」

  「准备睡觉啊!」慕云平说得十分轻松。

  「睡哪儿?」

  慕云平闻言微笑的转过身子,他的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纯白长衫了。

  「娘子。」他笑嘻嘻的慢慢走近高呈祥。她则警觉的直往後退,直到碰撞到床沿,一时失了平衡,跌坐在芙蓉床上。

  慕云平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眉眼带笑,闪烁着戏谴且不壤好意的神采,「娘子,今儿个可是我的洞房花烛夜,这儿可是我的新房,你说我还能上哪儿睡?」

  「你……你不会是想……」高呈祥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有些颤抖,她遂止住不再往下说。

  哈!原来这个泼辣的丫头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呢!慕云平在心裹得意的大笑。

  也该是报仇的时候了!「没错。」他理所当然的微笑颔首。

  「你睡别处去。」高呈祥着急地喊道。

  「不行。」慕云平断然拒绝。「笑话,大喜之日,哪有新郎官睡到别处的道理?这话若传了出去,那我多没面子。」

  「那我睡别处。」说罢,她迅速由床上眺起来,准备逃离他的势力范围。

  这男人给她好大的压迫感,她必须找个地方冶静冶静。

  只是地才刚由床上站了起来,便又被慕云平毫不费力的推回了床上。

  「你哪儿也不准去。」他严厉的命令道,「人家听见新婚之夜新娘邰往别处睡,搞不好以为我有隐疾呢!」

  「你--」高呈祥急了,「你究竟想怎么样?』既不睡别处,又不许她往别处睡,摆明了就是想吃她豆腐,占她便宜,可恶!「我只是想睡觉啊!」慕云平轻松的耸了耸肩,人剌剌的在床边坐下,将高呈祥逼进了床铺内侧。「娘子,睡侧吧,那裹比较安全。」他笑道。

  「住口!别叫我娘子!」高呈祥生气的怒吼,「还有,我才不要和你一起睡呢!」

  看见他那色迷迷的模样,高呈祥真想好好的教训他一顿,可偏偏又打不过人家。

  「面对现实吧,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娘子,我不叫你娘子,要叫你什么?」

  慕云平故意逗她,「我们既是夫妻,自然睡在一处罗!」他又将不怀好意的笑脸凑向地,却教高呈祥又急又气的一把推开。

  「谁要同你睡在一处?你这只不要脸的色猪!」高呈祥气恼到了极点,连骂人的粗话都脱口而出了。

  猪?!慕云平脑中理智倏然断线。

  他生平最痛恨被人骂「猪」,这是对自负斯文清高,俊秀风雅的他最大的侮辱。

  一听到「猪」这个字,他就会有找人大打一架的冲动。

  「猪」字是慕云平天大的忌讳,敢将「猪」字沾染上他的,无论男女统统不可原谅。

  「可恶--」慕云平发出一声怒吼。

  「啊--」高呈祥被他愤怒至极的神色吓到了,她尖叫着,本能地想逃,却根本没有机会。

  一扫翩翩风度,慕云平毫不怜香惜玉的猛力一推,将高呈祥推倒在床上。

  高呈祥愤怒的挣扎踢打,但飞舞的小手再度被他牢牢捉住,蛮踢的双脚也被他健硕坚实的大腿压制住。

  高呈祥如今是动弹不得。

  她睁大了美丽的双眸,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叫作软弱和恐惧,甚至绝望。

  她惊慌失措的尖叫个不停,真的被这个温文男子的骤然巨变吓坏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为什么突然像发了疯,着了魔似的?看见他愠怒、残酷且毫不留情的脸孔逐渐的逼近、扩大,高呈祥绝望的闭上双眼,一滴清泪无助的滚下了眼眶。

  不料,慕云平竟只是轻柔的吻去她的泪珠,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缓缓的、颤巍巍的睁开了泪眼,映入她眼帘的,却是慕云平温柔的笑颜。

  高呈祥被搞迷糊了。

  他恢复「正常』了吗?不对!方才那色胆包天的狰狞模样才是他的真面目吧?他本来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好色之徒啊!现在这样的温柔可亲才是「不正常」吧?也不该是这样啊!细想从遇见他以来,他的表现一直都是「斯文可亲」,方才狰狞的模样才是「反常」吧?究竟哪一个才是正常的慕云平?高呈祥愈弄愈胡涂了。

  「给你一个忠告。』慕云平附在她耳畔轻声呢喃,「下次千万别再骂我『色猪』,否则我向你保证,我会做出连我自己都下敢相信的事。」

  高呈祥一时间摸不着头绪,疑惑不解的怔怔望着他。

  他却似笑非笑的间道:「听清楚了没?」

  高呈祥并不回答。

  慕云平遂加重了握住她手腕的力量。

  秀眉凝蹙,她只好不情不愿的点头。

  慕云平满意的一笑,再亲吻一下她的脸颊,随即放开了对高呈祥的箝制,翻转身子双手枕在头底下,舒服的仰躺在床铺外侧,闭上了眼睛。

  他打算睡觉了?被困在床铺内侧的高呈祥悲惨的想道。

  一向强悍泼辣的她如今居然处处受制於人,怎么翻也逃下出他的手掌心。

  这个仗势欺人,蛮横粗鲁的臭男人!呈祥觉得自己真是窝囊到了极点。

  唉!气归气、恨归恨、恼归恼,却也只能一筹莫展的乖乖躺在床上。

  不过幸好那个好色之徒并不打算侵犯她,高呈祥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或许情况还不到完全绝望的地步呢!她才不会如此轻易就认输。

  高呈祥迅速的转动着心思,再过一会儿等他熟睡了以後,她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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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畔传来夜锣轻响。

  精神抖擞的高呈祥倾听着慕云平均匀的呼吸声,料想他已经熟睡,时机到了!她轻悄的坐起身子,谨慎的估量如何在不惊动他的情形下,拿回自己的短剑。

  短剑一直是高呈祥勇气的来源,只要有剑在手中,一切都好办了!但高呈祥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因为她发现要绕过这个大男人实在不容易。

  这芙蓉床纵然宽敞,慕云平却几乎占据了大半边,他从头到脚的长度也几乎就是这张床那么长了。

  原以为自己已经算是十分高挑了,但若和这个男子站在一块儿,只怕还差上半个头她一直以为斯文的慕云平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道骨仙风的,?眼下一瞧,却完全不是如此。

  褪下了一身襦衫,平时教衣服掩盖住的肌肉此刻清晰展现,他其实是结实壮硕,健美迷人的。

  啊,一个如此壮硕伟岸的男子,一个武功根基高人一等的江湖人,为什么能散发出清爽温文的气质呢?斯文和他天成的霸气为什么又如此搭调呢?「哎呀,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高呈祥发现自己居然盯着慕云平猛瞧,不由得发出一声极细微的轻呼,羞赧地偏过脸去。

  就在她偏过头的一瞬间,慕云平眼睑轻巧的挑动,嘴角也微微上扬。

  高呈祥又调回了眼光,仔细端详慕云平似乎熟睡的脸。

  他确实有一张十分俊秀温文的脸·没有一般剑客的方正刚硬,更没有武林高手惯有的冶酷无情。

  她想起了他似笑非笑,闪烁戏虐神采的和煦双眸,感到别有一种魅感人心的魔力。

  这个色狼和她以往教训过的登徒子大不相同,高呈祥居然无法由他身上找出一丝的邪恶和淫念。

  好奇怪啊!他分明就是轻狂的好色之徒,为什么她就是无法把慕云平和下流之人联想在一起呢?为什么登徒子慕云平表现於外的竟是如此彬彬有礼呢?他这样一个好色之徒为什么又会心甘情愿放弃他[合法」的洞房花烛夜?难道是她不够美丽,挑不起他的欲念?或是这个男子只偏好「偷腥」,正规的妻子他反而失去了兴趣?什么跟什么嘛!怎么又胡思乱想起来了?高呈祥决定,办正事要紧·她觑向床尾一道未被慕云平「填满」的小空隙,决定就从那裹下床去。

  她极轻巧的移动到床尾,正打算掀开轻纱帏缦溜下床去--不料她的手才刚沾到纱帐的边缘,一只脚忽然骚动了起来,吓得高呈祥急忙缩回了手。

  是慕云平突然翻了个身。

  可是那只硕长的脚未免也翻得太巧了吧?!居然不偏不倚的落在她抓住纱帐的手上--如果她没有及时将手缩回来的话。

  高呈祥冶静的深呼吸,准备再试一次。

  她尝试性的更往前移一些,再靠近纱帐一点奸方便动作,但却发现她的裙摆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

  她低头一瞧,发现方才慕云平翻了个身,一只手便「凑巧」的压住了她的裙裾。

  高呈祥秀眉轻蹙,轻轻的使力,想把裙摆由他手臂下拉出来。

  但说也奇怪,这项该是轻而易举的工作,她居然无法办到。

  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一条胳臂能有多重?为什么她就是扯不出自己的裙摆?莫非……

  一股被戏耍的恼怒涌上高呈祥的心头。

  她更加使尽力量,非把裙摆由慕云平手下拉出来不可。

  但当增加力量也起不了作用时,高呈祥明白,绝对是这个臭男人在暗中搞鬼,他根本清醒得很。

  「可恶--」她愤怒的挥出一掌,劈向慕云平双目犹闭的脸上。

  慕云平不费吹灰之力的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腕,并且加重力道,高呈祥遂跌趴在他的胸膛上。

  「放手!」愠怒的大暍一声,她为现在这个毫无距离的亲密姿势感到脸红心跳。

  「我说娘子,这三更半夜的,你打算上哪儿去?」慕云平将她牢牢的禁锢在自己怀抱中,笑嘻嘻的间道。他一手抓住高呈祥的纤纤紊手,一手则紧紧箍住她盈盈的柳腰。

  高呈祥挣扎着要从他身上爬超来。

  「这不劳你过问!」她倔强的冷哼。

  「那可不成!」慕云平加重了困锁娇躯的力道。「我以为我已经说过,今晚你哪儿也不准去的。」他带笑的眼眸可一点都不含糊。

  「你说你的,我做我的,和你说不说又有什么相千!」挣脱不开魔掌,高呈样忿然斥道。

  「我是你相公·你是我娘子,丈夫是天,自然是我说了你便得照办。」慕云平笑得十分得意。「妻子对丈夫就只能服从,不得有任何异议。」

  高呈祥闻言,气得想用自由的左手捶打这个狂妄自大的臭男人。

  但不料慕云平竟搂着她又翻了一个身,将高呈祥牢牢的压在身下。他俩鼻尖相对。

  「你--」高呈祥的俏脸已然红得不能再红了。

  虽然说眼前这名男子是她的相公,可是她跟本还不算认识他呢!两人靠得如此近,高呈祥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只感到一丝丝的意乱情迷。

  「睡觉!」慕云平极端严厉的命令着,「不然我可不保证我还会继续保持君子风度。」他煞有其事的威胁。

  高呈祥吓坏了,只有驯服的点头。

  於是一切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

  只是高呈祥这回是无论如何都溜不走了,因为她被慕云平牢牢的抱在怀裹。

  挫败的轻叹口气,她知道再多的挣扎也是徒劳。棋逢敌手,高呈祥如今一筹莫展,只有乖乖的任他摆布,反抗只是平添笑话,又何苦再让这臭男人得意一回?「呵--」她倦倦的打了个呵欠。

  算了!折腾了一整天,高呈祥确实感到疲累不堪了。

  反正来日方长,报仇的事明天再说吧!於是高呈祥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在慕云平宽阔的胸膛裹,她竟然感到一种从没有过的温暖舒适,甚至有一种被呵护的感觉。

  真是奇怪,这个位置几时竟变得如此理所当然?是困意混淆了知觉吧,现在的她所感觉的一切都不能作准。

  没错,明儿一觉醒来,她就会恢复成原来的高呈祥了。

  找到了合理的解释,高呈祥安心的坠入梦乡。

  慕云平确定怀中玉人终於入梦了,才轻轻的吐出一口无奈的叹息。

  唉!他终於可以安心的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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