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心园中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等四庭。
朱雀是秋心园四庭之首,庭中再分三院,以澹芳阁为主,是司徒守义的居处。
澹芳阁中尚有五轩,分别是宫轩、商轩、角轩、徵轩,、羽轩,因司徒守义擅长音律,故以五音为轩名。
五轩以宫、羽二轩为主,宫轩属司徒守义,羽轩则让西门紫阳居住。
由于心中五味杂陈,西门紫阳一夜无眠。
一大早,她漫步于澹芳阁内,心中激动又惊喜,却也惆怅。
秋心园给她极熟悉的感觉,她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似乎有深刻的感情,某些景象在她海中一闪即逝。
悟心亭。这个亭子让她心中莫名的欣喜。
西门紫阳的纤纤玉指不自觉的抚上那雕刻古朴的亭柱,思绪飞得好远、好远。
“敏儿,快离开那里!”
在西门紫阳思绪飘忽之际,司徒守义忽然一阵叫唤。
西门紫阳被突来的叫声一惊,本能的发出一声尖叫,想也不想地扑向司徒守义。
司徒守义对伊人的投怀送抱欣然接受,他稳稳地抱住她,在她耳畔轻声笑道: “早啊,敏儿,一早就受到这么热烈的欢迎,真令人心神振奋。”
西门紫阳听见他带笑的语气,愕然的抬起头,“你……你是什么意思!发生什么事了?”西门紫阳惊魂未定,四下梭巡,并未发现周围有任何异样,方才司徒守义那样着急的大呼小叫,究竟是为什么?
“我若不这样大呼小叫,会有佳人投怀送抱吗?”司徒守义紧紧的将西门紫阳抱在怀中,在她耳边笑道。
秋心园中哪里会有什么危险?司徒守义只不过是想要西门紫阳在弄不清楚状况之下不假思索地扑进他怀里,让他吃吃豆腐罢了。
“你……司徒守义!”西门紫阳知道自己上当,又羞又怒,气急败坏的抡起拳头往司徒守义身上捶。“你太可恶了!枉费你身为五儒生之一,是个文质彬彬的书剑才子,居然如此下流!”
司徒守义捉住她的拳头,将她抱得更紧,嘻嘻笑道:“什么书剑才子!那是别人说的,在你面前,我就是个登徒子,如何?不服气吗?”
“你……”西门紫阳被他的无赖气得咬牙切齿。
她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传闻中狂傲偏激、霸气无情、视天下美女如粪土的司徒守义?
司徒守义在她的红唇上偷了一个香吻后,贴在她耳畔笑道:“我方才见你对着悟心亭发愣,这悟心亭勾起你多少记忆,记忆里有没有我呢?”
“哼!”西门紫阳恨恨的推开他。“本姑娘的记忆里才没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呢?”
“哎呀,敏儿。”司徒守义又笑嘻嘻地欺到她身畔,半诱哄半求饶,“我方才只是同你闹着玩的,你就看在我特地为你造了这个园子的份上原谅我吧!”
司徒守义夸张的打躬作揖,陪着笑脸。赫赫有名的五儒生之一在她面前却是个风趣的情人,一股甜蜜的幸感不禁油然而生。
“秋心园真的是仿造我过去的家所建的吗?”西门紫阳轻声问。
“当然,这里有你最爱的朱雀庭、悟心亭、沧芳阁、水濂阁,园子最深处还有一个碧月湖。敏儿,秋心园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有我们过去的影子,我天天对着它们想你、念你。”
“你就在这样的环境下等待我七年?”西门紫阳对他所受的相思之苦感到心痛。自己何等幸运,忘了前尘往事,未曾尝过思念的苦涩滋味。
“确然睹物思人非常痛苦,但若无物可睹,更会使人疯狂。敏儿,我想你的时候真的很痛苦,却也很快乐,只有在脑海中浮现你的形影时,司徒守义才是活的……”
“傻瓜!”西门紫阳没有勇气再往下听,她扑进他怀里,感动地哽咽道:“我真地值得你这样对我吗!守义,大丈夫何患无妻?你不该为了区区——个女子,让自己如此痛苦。”
“当然值得。敏儿,对我而言,你是最珍贵的。”司徒守义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
“我若一辈子无缘踏进秋心园呢!”
“秋心园将和司徒守义一起老死,成为废园。”
西门紫阳久久不能言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守义,你真痴!”西门紫阳含泪嗔道,她抬头深深地凝视这个人间难得一见的痴情种:“不过,或许我也和你一样痴了。”
“敏儿!”司徒守义好开心。七年的相思、漫长的等待都有了代价,他和敏儿情投意合,生死相许,谁都不能再拆散他们。“我会永远记得你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你对我的爱,就是我全部的生命。” 。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唉!我仍不敢与君绝啊。”西门紫阳轻声呢喃。
“我又何尝不是呢!”司徒守义温柔地托起她的下巴,印下深深一吻。
他的吻充满浓烈炽热的情感,让她心乱神迷。
“咳咳。”
突然一阵轻咳声打断正在热吻中的鸳鸯。
西门紫阳羞怯地躲到司徒守义身后,面色绯红。
司徒守义为这突来的打扰火冒三丈,正打算将可恶至极的不速之客教训一香,但一看见来人,他知道这个“小小”的发泄派不上用场了。
来人也是一个俊秀的玉面书生,仪表堂堂,温文儒雅,眉宇带笑,一把彩绘山水的摺扇更衬托出他的翩然风采。
此人正是儒生中排名第三的上官知礼。“是你?"司徒守义一肚子气不能发作,只好叹息。
“不好意思,打扰了。”上官知礼嘻皮笑脸地说:“你这神情真是令我吃惊,以前你不是很乐意我在这种时候打扰吗?”
“什么?”原本无限娇羞的西门紫阳听了上官知礼的话,不由得怒气盈眉。她一把扯住司徒守义的衣襟,气呼呼地问:“以往你都很乐意在‘这种时候’被他打扰?!这种时候是什么意思?司徒守义!你到底和多少个女人做过这种事!你到底对多少个女人说过那些花言巧语?”
“敏儿,没这回事啊!”司徒守义见心上人又恼又怒,赶忙解释,“是那小子存心不良,你千万别误会。” “存心不良!”西门紫阳的美眸里燃着怒火。“他和你是什么关系!”西门紫阳阳指了指在一旁看好戏的上官知礼,逼问道。
“他……是我三弟。”司徒守义心中暗暗叫苦。
“既然是你三弟,怎么会存心不良?司徒守义,你是个大骗子!”西门紫阳愤怒地大吼一声,气急败坏的要冲出秋心园。
司徒守义急急地拉住她,“敏儿,你别误会啊!”
“骗子,快放手!”西门紫阳死命挣扎。
司徒守义一把牢牢的将她紧锁在臂弯中,一边恼怒地对上官知礼吼道;“还不赶快把话说清楚!”
“喔!”上官知礼脸上的笑意更深。二哥对女人总是疏远冷淡,几时像现在这般手足无措呢?
上官知礼潇洒的一收摺扇,笑道:“哎呀,真不好意思,话说得快了,就容易让人误会。”
西门紫阳停止挣扎,张大眼眸怔怔地望着他。
“其实在下的意思是,二哥一向不喜欢女客,但就是有不少的江湖侠女、名嫒闺秀慕名造访秋心园,二哥早就心有所属,偏偏那些女子不肯死心,我的出现刚好让二哥有脱身的借口,他当然很乐意我的打扰。”上官知礼不疾不徐地道。
西门紫阳看看上官知礼,又看看司徒守义,见司徒守义一脸无辜,知道自己误会他了。
其实司徒守义的真心早已对她表露无遗了,她怎么还会如此冲动地怀疑他呢?人们总说一旦陷入爱情里就会变得疑神疑鬼,果然一点都不错。
“你快放开我吧,人家在看呢。”西门紫阳轻声道。在上官知礼面前失态,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我不放。”司徒守义将她搂得更紧,丝毫不在乎上官知礼嘲笑的眼。 “除非你答应我,我一放手,你不会离开秋心园。”司徒守义什么都不怕,就怕她像一阵烟一样消失。
西门紫阳叹了口气, “我——定不走,成吗?”西门紫阳真对这样又霸道、又温柔、又痴情的男人没有办法。
司徒守义笑逐颜开,在她脸上亲一下,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他这点小动作再度让西门紫阳脸红,她瞪他一眼,警告他不许乱来。
司徒守义丝毫不以为意,他真想再偷一个香吻。
上官知礼嘻嘻笑道:“好,误会冰释,可喜可贺。”
“是谁让你来这儿胡闹的!若不说出个正经理由,别想完好如初的离开秋心园。”
“哎呀,请二哥息怒。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到秋心园来,是为了两件事。其一,是替大哥传话,两日后在五儒堂有个聚会,五兄弟必须全部到齐。其二嘛……”上官知礼含笑瞅着西门紫阳,“听说二哥寻回了心上人,特来恭贺一番。”
司徒守义想到七年来的相思等待都有了代价,心中狂喜,再大的怒气也抛到九霄云外,他将西门紫阳揽在身侧,深情的注视着她。
“这位就是我未来的二嫂吧。”上官知礼向西门紫阳深深一揖。
上官知礼抬起眼看向西门紫阳,忽然脸色陡变,倒退数步。
“怎么了?”司徒守义和西门紫阳均不解。
上官知礼面色凝重、默然不语,仔细的端详着西门紫阳。
司徒守义察其中必有缘故,而且事态严重,连忙问道:“三弟,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不对?”
上官知礼沉重的吁口气,“二哥,你怎么如此粗心!紫阳姑娘身中剧毒,你难道没有发觉吗?”
西门紫阳大失色。无怪乎江湖中传言,五儒生中的上官知礼是个赛过华佗的神医,他医不好的病,就是难症,他救不活的人,便是死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针刺心是极诡异的奇毒,中毒者外表一如往常,但上官知礼只消一个眼便看出她身中剧毒。西门紫阳心中不禁赞叹,五儒生果然个个不同凡响。
司徒守义惊骇地注视西门紫阳,为她把脉,察觉她脉象紊乱。
“守义,我没事,是上官大哥看错了。”西门紫阳明知不可能被相信,但她仍不能承认自己身中剧毒之事,因为她害怕司徒守义会为了她不顾一切去还月楼取解药。尽管司徒守义武功盖世,但还月楼又岂是浪得虚名?她不要他去冒险。
“我会看错吗?”上官知礼摇头苦笑。“你所中的乃是针刺心之毒,而且毒性已经发作过一、两次了,当第十次发作,就是你绝命之时。”
上官知礼如此笃定且句句真实,西门紫阳自知无法隐瞒,无奈地叹了口气。
“告诉我解药在哪里。”司徒守义色冷峻地命令道。
“最直接的方式是向对她施毒的人索取。”上官知礼回答。
“很好。”司徒守义由齿缝间进出冷哼,“我要还月楼为此付出代价!”
他对付还月楼确是迟早的事,但还月楼竟敢对他的敏儿下毒手,这使得还月楼悲惨的命运提早降临。
司徒守义一身肃杀之气,大步就要离开秋心园。
“不可以!”西门紫阳急忙挡住他的去路,“我不许你去还月楼!”
“敏儿,快让开。”司徒守义压下胸中熊熊的怒火,柔声道。
“不!我不会让你去还月楼送死的。”西门紫阳吼道。
“送死!”司徒守义冷笑道:“一个小小的还月楼,奈何得了我司徒守义吗!”司徒守义恼怒之际,偏激狂傲的本性露无迫,浑身肃杀之气,已无平时儒雅的模样。
“你不明白,对付还月楼不如你所想的那样简单。守义,我不敢告诉你我身中剧毒,就是怕你去冒险啊!”西门紫阳哀求道。
“敏儿,你多虑了。”司徒守义温柔地抬起她的脸,“小小一个还月楼,我还不看在眼里。他们敢对你下手,我饶不了他们。”语毕,司徒守义西门紫阳往旁边轻轻一推,加快脚步便要离开。
西门紫阳见无计可施,遂一咬牙,捂住心口,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号。
“啊!”
司徒守义正要施展轻功,听见西门紫阳痛楚的呼声,再见她捂住胸口,痛苦的表情差点将司徒守义吓得魂飞魄散。
“敏儿,敏儿!”司徒守义回身飞奔至她身旁,又害怕地扶住她,“怎么了!是毒发了吗?敏儿?”
西门紫阳趁此机会紧紧地抱住司徒守义,她牢牢的圈住他的颈项,无论如何都不愿放手.“敏儿,你……”司徒守义被弄糊涂了。
“守义,我没有毒发,不这样做,你怎么会回头呢!”西门紫阳无奈地说。
司徒守义松了口气,却也感到生气,“敏儿,快放手,还月楼我非去不可。”
“我不让你去。”西门紫阳抱得死紧,“你若要去还月楼,就先将我从你身上震开。”
“你……”司徒守义又急又气。
“守义,我的毒才发过一次,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可以好好想个办法另外取得解药,你不要贸然上还月楼,那太危险了。”西门紫阳柔声劝道。
“敏儿,你身中剧毒,我心如刀割,怎么能忍受那个毒在你体内多留一刻?甚至只有一会儿,我也不许。”司徒守义语气沉痛。
“守义……”西门紫阳岂会不知司徒守义的深情挚爱呢?
“敏儿,还月楼我是非去不可,你最好快些放手,否则我只好点你的穴道。”司徒守义势在必行,怒气不容怀疑。
西门紫阳咬牙道: “好,你去吧。”她放开紧圈住他颈项的双手。
“敏儿……”司徒守义狐疑,这不像是西门紫阳的作风。
“不过,就算你拿到解药,也只是白费工夫,当你回来时,我已经不在秋心园了。”西门紫阳冷然道。
“你在威胁我吗?如果是的话,我劝你……” “我是在威胁你!”西门紫阳哭喊道:“我用自己的生命威胁你!你去还月楼绝对九死一生,与其承受你离开我的痛苦,我不如先你而去!”
“敏儿,别哭。”司徒守义见她哭得涕泪纵横,只能搂住她。
“守义,我求你别硬闯还月楼,一定不只还月楼有解药,我们再另外想法子,好不好?”西门紫阳泪眼迷蒙地哀求道。
“这……”司徒守义两面为难。他上还月楼,敏儿为他担心受怕,不上还月楼,他又会心疼得发疯,这该如何是好!
“二哥,紫阳姑娘顾虑得是,还月楼神秘诡异,不该贸然硬闯。”上官知礼冷静地道。
“还有别的方法可以解敏儿身上的毒吗?”司徒守义痛苦地问道。
“方法是人想出来的。给我三天的时间,三日后一定给二哥一个满意的答复。”
三日,他能够忍受那种剧毒在敏儿身上那么人吗?司徒守义眉头紧皱。
“守义,再等三日,好吗?”西门紫阳恳求道。
司徒守义无奈的点点头,“敏儿,我对你一向束手无策啊。”
西门紫阳松了口气,露出笑容。
但是,司徒守义心中却另有打算。
他无法忍受这种穿心之毒留在敏儿的体内,即使一会儿也不行。
他仍然要硬闯还月楼,当然,这必须瞒着敏儿才行。 ######################
宁静的夜晚,还月楼忽然响起干戈之声。
司徒守义独自勇闯还月楼,楼中守卫死伤惨重。
在他即将攻进还月楼中心之际,一道人影翩然而下,阻止司徒守义攻势。
来人正是宇文毅,还月楼的少主。他冷冷的道:“敢到还月楼撒野胆子不小。报上名来!”
司徒守义冷笑,一挑剑眉,“司徒守义。”
宇文毅吃了一惊,“五儒生的司徒守义?你上还月楼是为了寻仇吗”
“为了针刺心的解药。”司徒守义冷然的回答。
宇文毅狐疑的对司徒守义一阵打量,“你要针刺心的解药,难道是为西门紫阳!”
“哼!”司徒守义冷哼,表示默认。
“紫阳人在儒社中,她好吗?她……”
宇文毅急切的关心惹恼了司徒守义,他愤怒的打新宇文毅的话,“西门紫阳如何,与你无关。”
宇文毅听出司徒守义语气中对西门紫阳强烈的占有欲,心中也不是滋味。“喔?你和紫阳是什么关系?你为了她冒险独闯还月楼,难道传闻中没有七情六欲的司徒守义也对她心生爱慕?”宇文毅的口吻充满嘲弄之意。
“冒险?你说独闯还月楼是一种冒险吗?依我之见,这倒未必。”
“你……”宇文毅为之气结,司徒守义谈笑间自然流露出一股唯我独尊的狂傲,令他感到备受压迫。“司徒守义,你不用太得意,还月楼不是你所想的那般!”宇文毅咬牙切齿,若非母亲离去之前交代过,她不在的这段期间,还月楼必须偃旗息鼓,否则他早将楼中精锐调出,杀得司徒守义尸骨无存。
“废话少说,解药你交是不交?”司徒守义心中悬念西门紫阳,只想速战速决。
“交又如何?不交又如何?”
“交出解药,司徒守义即刻离去,不交解药,还月楼三个字将从武林中消失。”司徒守义眼睥睨, “你没有多少时间了,最好快点决定。”
宇文毅虽然心中怒火熊熊,但仍从怀中掏出药瓶,丢给司徒守义。司徒守义一把接住,“很好,宇文毅,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很识相。”
“哼!”宇文毅冷笑一声,“司徒守义,我交出解药不是因为怕你,完全是为了紫阳。”
“嗯?”司徒守义眸中闪过愠怒的光芒。
“解药是我为紫阳求得的,我早就打算交给她。唉!想到紫阳受毒发之苦,我亦感同身受啊。”宇文毅故意要激怒司徒守义,装得一副为情黯然神伤的模样。
“住口!”司徒守义愤怒地喝道。原来这个宇文毅对他的敏儿心怀不轨,该死!
“怎么?你听不下去吗?”宇文毅笑道:“我和紫阳原本就是天造地设的——对,郎有情,妹有……”
“宇文毅。”司徒守义冷冷地开口: “如果你还想多活几年的话,我奉劝你,从今以后不要再提起西门紫阳的名字。”
“喔!”宇文毅挑衅地道:“倘若我不照做呢?
“你将会死无葬身之地。”司徒守义的语气更冷。
“只怕你没有这个本事。”宇文毅彻底的被司徒守义的自大狂傲激怒了。
“你可以试试看。”司徒守义露出了一个警告意味甚浓的笑容,“解药既已到手,告辞了。宇文毅,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吧。”司徒守义说完,转身没入夜色之中。
他如人无人之境的气势让宇文毅愤怒至极。
司徒守义,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宇文毅忿忿地想。 司徒守义一出还月楼便直奔回秋心园。
他才一踏入秋心园,就听到一阵阵痛苦的哀号。
“敏儿!”司徒守义冲人明轩。
西门紫阳捂着心口,痛苦的在地上翻滚。
司徒守义又气又急, “敏儿,你振作些!”他拨开她汗湿的秀发。她因极度痛苦而扭曲的脸庞让他的心有如刀割。
“守义,我……”西门紫阳看见司徒守义,泪水不断流下,她心头仿佛万针齐刺,毒性第二次发作,竟比第一次来得猛烈,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撑过往后的第三次、第四次……
“敏儿!”
“好痛……”西门紫阳只觉生不如死,陡然胸中一阵剧痛,她发出一声惨叫,“呵?”
“敏儿!”司徒守义几欲疯狂。
西门紫阳已然昏厥,司徒守义的心几乎停止跳动,他脑子里极为混乱,只能凭着本能狂吼,“上官知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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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折腾,明轩终于恢复平静。
上官知礼仔细辨识司徒守义从还月楼带回来的解药,验定无误之后,才让西门紫阳服下。
西门紫阳依旧昏迷未醒,她面色如土,躺在床上。司徒守义坐在床沿,心疼地凝视着她苍白而美丽的容颜。
上官知礼看见司徒守义如此失魂落魄,不同于平素偏激狂傲的司徒守义,不禁觉得好笑。“二哥,紫阳姑娘没事了,再过不久她便会清醒,你难道还信不过我的医术吗?”
司徒守义惨然一笑,“当然信得过,只是……唉,三弟,你不会明白我的心情,等日后你也有了心上人,才能体会这样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