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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我们逃婚吧 第一章

 天,她真的就要这样把自己嫁掉了?

  即使隔着一道门,宾客的交谈声、孩童的嬉闹声、悠扬的乐声……所有的声响仍如同浪潮般一阵阵的卷入新娘休息室里。

  不知怎地,这些声浪竟惹得一身雪白嫁衣的仲晨悠无端的紧张起来。

  曾经,她是这么样的不信任及恐惧婚姻,还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将一辈子做无牵无挂的单身贵族……但曾几何时,这样的念头被颠覆了,甚至於还让她身体力行的身处於这里----教堂。

  “我怎么会让自己走上结婚这条路的?”仲晨悠纳闷自问,思绪百转千折的绕了起来。

  是因为爱吗?

  突然冒出的答案让仲晨悠愣了一下,旋即苦笑了起来。

  “仲景悠,你别傻了,这样的天真是不适合一个二十六岁的老女人的。”她低声骂着自己,同时习惯性的露出自嘲的笑。

  作了一次深呼吸,为的只是想压抑下那份近似恐慌的不安,可惜效果并不大,多作了两次深呼吸的她依旧觉得惶惶不安。

  她又再一次的深呼吸,在吐气的同时,仲景悠不期然地想起了某个人一个她不愿想起的人。

  下意识的摇摇头,像是想甩去这影像般,她心中涌起一份厌恶的感觉。

  不该想起那个人的,那个不负责任、抛妻弃子的卑劣男人,那个名义上是她父亲、却早在十五年前就毫无下落的男人。

  心中倏然一紧,母亲的凄苦影像浮现在脑海中。

  想起两年前母亲病逝时的模样,仲晨悠心中涌起莫名的悲哀。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母亲的怨、母亲的恨了,那些眼泪、那些喟叹……婚姻带给一个女人的悲哀她全瞧得一清二楚,怎么这会儿她全忘了,还一身嫁衣的等在这儿、等着让自己也步上婚姻这一条不归路?

  她怎能忘却?母亲这一个血淋淋的例子打从十五年前就呈现在她的眼前,而且还上演至两年前才以死亡落幕收场的,她怎能忘了?

  没有新嫁娘的喜悦、没有将为人妻的自觉,仲晨悠心中唯一涌现的感觉只有害怕。

  是的,就是害怕,而伴随而来的不安感觉几乎将她给淹没了。

  她是这么样的不确定,对於这场即将进行的婚礼、对於她未来的人生……

  所有的疑问使得仲晨悠的脑袋隐隐作痛了起来,而胃部难受的感觉也逐渐加剧。

  “结婚这个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她喃喃追问自己。

  不舒服的感觉愈来愈剧烈,仲晨悠觉得头疼、呼吸困难、反胃、恶心……而她找不出答案,迷惑得只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

  不行,她得逃!

  这念头像是闪电一样的掠过仲晨悠的心头。

  环顾一下空荡的四周——先前藉着想独处的藉口,驱离了其他的人——门外阵阵的耳语及心中的无依感正在加剧了仲晨悠想逃离的念头。

  “对!逃吧!”坐而言不如起而行,拎起裙摆,仲晨悠展开了逃婚行动……

  ***

  说真的,在整个闹烘烘的教堂中这里绝对是一个冷僻的角落,至少这绝对不会是新郎该在的地方。

  关哲玺就像是老僧入定一样,带着从容的神情安静的等待着。

  他正在等待自己这一生的挚爱。

  他太了解晨悠了,一个美丽、坚强、独立、有见地、有思想的都市女子,但关哲玺知道,隐藏在这些成熟假象背後的,是一颗小女孩般脆弱的心。

  一直就知道她很没有安全感,但关哲玺从不点破自己的发现,能惹得他对她又爱又怜的,除了那些外表的成熟假象外,还有她那份小心隐藏的不安全感,那一份小小的脆弱让他不由得想宠她、呵护她。

  想起她,关哲玺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

  其实他跟晨悠之间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轰轰烈烈又爱得死去活来的感情,只不过一切就像是理所当然般,从认识她、了解她之后,她的影像便堂而皇之的进驻他心底的最深处,而那份想呵护她的心情更是他所珍藏的。

  这一辈子,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在意一个人,但因为晨悠,一切都变了,只是他喜欢这样的改变,就好像找回了另一个自己,成就了一个圆满的圆……是的,晨悠就像他身上的一部分,这辈子若少了她,那他终究只是一个不完全的个体。

  这样的信念从一年以前就开始酝酿且感觉愈来愈剧烈,让他在那一夜忘形的脱口向她求婚——

  清冷的空气、满天灿烂的星子,伫立山头欣赏美景的两人躲在大衣中分享着彼此的体温,两人的体温不但温暖了彼此,也烫热了两个人的心,山上的寒意根本无法入侵他们的世界。

  “晨悠,你愿意嫁给我吗?”一种拥有的满足感让他失去了平日的自持与沉稳,求婚的话没经过大脑便脱口而出。

  “你这算是在求婚吗?”她脸上有着惊讶,嘴角却扬起幸福的笑。“没有鲜花和礼物?”

  “但有一颗最真挚诚恳的心。”他说得认真,眼底尽是深情。

  “我愿意。”仲晨悠忘形地搂住他的脖子,他也适时地送上自己的唇。

  就是这个出人意表的首肯才有了今日的婚礼,而他,也才会在这里等待他的新娘。

  并不是想要证明些什么,而是关哲玺太过了解他的新娘——事实上,他绝对比他的新娘所知道的还要了解她。

  就像是要印证关哲玺的推论似的,紧闭的窗户开了一小角,从窗口冒出的乃是薄雾一般的白色头纱,遮掩在头纱之後的是一张经过精心描绘的娇容。

  一切就如同关哲玺所预想的一般,而此刻新娘平日最引人注视的冷静与从容早已让仓皇无措给取代,只见她慌慌张张的攀上窗台,一身优雅迷人的白纱让她稍嫌粗鲁的拉扯着……

  依旧伫立原地,一朵迷人的温雅笑容浮现在关哲玺的脸上,他以不变应万变地等着迎接他的新娘……

  ***

  “从这里逃跑应该不会让人发现吧?嗯,应该不会,毕竟客人全等着观礼,谁会没事跑到这里来呢?”推开窗户,仲晨悠自问自答,也很认真的将逃婚这档子事付诸行动。

  爬上窗户的她正努力的将那一身累赘的礼服下摆拉好。

  “幸好这里不高,还满好‘落跑’的,也幸好……”

  对四周环境打量後的一堆‘幸好’在下一秒钟全化为乌有,一身剪裁合宜的白色短腰西装、器宇轩昂的俊伟男子正站在前方看着她,两个人四目交接,仲晨悠整个人僵在原地。

  “嗨!”关哲玺微笑。

  “嗨……”呆愣中的仲晨悠反射性的回应一声,样子不自在到了极点。

  “天气真好,不是吗?”看着她,关哲玺一派的潇洒自若。

  咬着下唇,仲晨悠无法接话,像个做错事又当场被逮到的小孩般,无措的回视他。

  关哲玺的从容、优雅因为那一套合身的笔挺西装更显示出一股迷人的潇洒风采,而他平日沉稳、内敛的特质在此时也更突显出他成熟男人的魅力,那是一种致命、让人信服的男人魅力。

  天!眼见关哲玺出众的外貌、气度,虽然两人已相识两年有余,但仲晨悠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小小的叹了一口气,那是一种赞美的叹息。

  没有漂亮的五官,没有酷酷的神采,但这男人就是有一种得天独厚的男子气概,就是那一种气质让人一见着就衍生一份“很男人”的感觉。

  磊落、大方,言行举止在无形之中散发着领袖风范,这样的他让她无法不去回想他们初识的那一天——

  “要死了,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啊?眼睛瞎了是不是……”

  随着对方一阵咒骂,仲晨悠确定今天一定不是她的幸运日。

  其实,要按照她平日的作息.现在应该是她待在店里照顾花草盆景的时间,哪会出现在这堵车的车阵之中呢?

  唉,这说来就诂长了,不过还真是喜事一件呢!

  前阵子她跟死党秦乐唯合夥成立的乐悠园艺花坊在庆祝周年庆时,在一种尝试的心态下,她们交出一份盆栽园艺造景设计图,跟许多同行先进一起角逐与笠扬建筑设计事务所合作的机会。

  笠扬建设是近几年来最负盛名的建设公司,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它在台湾、东南亚一带所承包设计建造的屋宇大厦无一不缔造出极佳的口碑,就连欧美也有许多建设公司闻名而竞相邀约合作,这些都证明了笠扬独一无二的魅力。

  一直以来,更笠扬合作是相关行业人梦寐以求的机会,所以对於这次笠扬公开徵求盆栽园艺造景合作对象一事,她们两个小女人自然是跃跃欲试,但自交出设计图之後,她们就没想过真的会被选中。

  就在她们逐渐淡忘这件事时,一通电话让她们愣住,因为,奇迹发生了!

  在接获合约、确认过会谈日期後,她们两个小女人乐翻天了,迟迟不敢相信这种好运会降临在她们身上。

  而今天,正是她代表乐悠园艺花坊出面洽谈合作事宜的重大日子,想来这平步青云、大展鸿图的日子即使不是良辰吉日至少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但没想到……今天的一切到目前为止真的只能用‘糟透了’来形容。

  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今天一大早起来就诸事不顺,先是向来仔细的她记错了会谈的日子,再来是设计图无故失踪,找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匆匆忙忙赶出门时竟发现她的爱车突然抛锚了。

  灾难到这时候还没终止,可怕的是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拦不到计程车的她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只好跟好友秦乐唯借车想不到屋漏偏逢连夜雨,在塞车塞得半死时,她竟好死不死的让人给‘A’到了。

  开别人的车被A到这是多倒楣的一件事啊!而且A到就A到,最夸张的是被A的她还要惨遭一顿臭骂……

  “真倒楣啊!”仲晨悠忍不住嘀咕。

  她有点不太能了解,照碰撞的力道看来,这应该不是件多严重的事,而且明明是对方的车煞车不及的撞到她,为什么对方反而以一副要跟她拚命似的模样,以火烧屁股的速度冲下车骂她?

  真是怪了。

  在对方持续不断的辱骂声中,仲晨悠还是认命的下车,并且想以理性、文明的态度迅速解决这次纷争,然後继续的回归塞车的阵容。

  一开车门,首先面对的便是下了一早上的绵绵小雨。

  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不过,没时间让她抱怨这湿漉漉的天气了。

  “这位先生——”顶着微微细雨,刚下车的仲晨悠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轻蔑的语气便打断了她的开场白。

  “原来是女人开的车啊!”

  仲晨悠蹙眉。女人开车又怎么样?犯法了吗?

  她并非是女权运动的拥护者,但这般明显的性别歧视让人着实感到不舒服。

  “这位先生,车子发生擦撞跟我是不是女性好像没什么关系吧?”仲晨悠就事论事的提醒对方。

  对方并没说什么,但摆明了一脸“事实就是如此,我懒得跟女人理论”的表情,这十足不讲理的模样让仲晨悠再次蹙起秀眉。

  “喏,我的保险杆让你的车撞坏了,你想怎么处理?”对方突然走到两辆车之间,指着他的车头开口问道。

  “什么意思?”并不是她变笨了或是听力退化,只不过仲晨悠不太能确定自己所听到的,这人是在向她索取理赔吗?

  “拜托,小姐,你的车撞坏我的车,难道不该付修理费吗?”

  这样明白的表示让仲晨悠一时愣住了,她真不敢相信这人竟然有脸跟她要求理赔?

  一瞬间的失神过後,回过神的仲晨悠直觉的给予反驳。

  “先生,你不觉得这样的要求很不合理吗?是你的车撞上我的车,你还好意思跟我要求赔偿?”

  “小姐,你有没有一点常识啊?绿灯亮了就是前进的意思,你的车动也不动的停在路上害我撞坏了我的车,这样你不该负起赔偿的责任?”对方嚷嚷的态度谈不上什么理性,简直是一副不讲理的模样。

  他的指责让仲晨悠翻了个白眼。

  天啊!这人是从哪个化外之境或蛮荒之地来的啊?讲的是哪一国的道理?

  “这位先生,你是不是台北市的居民?我怀疑你有没有听过‘塞车’这个名词。塞车!你懂不懂?这代表堵车、无法前进、大家的车子都没办法动。你说,前面的车子不动,我要怎么往前开?”即便遇上这样不讲理的人,仲晨悠反驳的声调仍是一贯的不愠不火,可以说是冷静且斯文的,而美丽的外表则平静得就像是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

  “臭三八,你损我啊?怎么,咬文嚼字的表示你学问好、水准高啊?以为你这样讲我就听不出你在损我啊?妈的,跟我装高尚?绿灯亮了你停着不动就是不对,当我那么好唬的啊?该赔钱就乖乖的掏钱出来,别他妈叽叽歪歪的。”

  “这位先生,请你讲点道理好吗?虽然是绿灯,但前面的车没动我怎么前进?而且我们大家心知肚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这又怎能归咎於我?”仲晨悠没让那些秽言给吓到,虽然她的内心已因这些言语而微微的有些动怒了,但她平静的表情不变,且以平常的声调说明事实。

  “臭婊子,赔钱就赔钱,哪那么多废话,我的保险杆坏了就是事实。”对方语气之凶恶就像是土匪抢钱一样,仲晨悠真的不悦了。

  “这位先生,要是你想把事情闹大的话,我可以马上报警。”仲晨悠展现出行动力,立即拿出行动电话,“还有,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语跟称谓,要知道,凭你这些言论,我是可以告你的。”

  生性并不是这样咄咄逼人的她也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儿无,甚至平时就算不是她的错,她也会当花钱消灾的花些小钱使事情圆满解决,但这一次说什么她都难以像以往一样的忍气吞声了。

  原因无他,实在是眼前这人的态度着实让人不敢恭维,尤其加上这一日折腾下来的气闷,就算是发泄好了,眼前她莫名的就是想争一个‘理’字。

  “告我?哈,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啊?你知不知道我车上有几个人?妈的,真他妈的搞不清楚状况。”一个手势,车上出来了另外三名大汉。

  一下子,连同出面跟仲晨悠索赔的那一个,一共四个人围着她。

  失控的情势仍没让仲晨悠酝酿出害伯的情绪,倒是好笑的感觉先冒了出来。

  这还有没有王法啊?抢劫吗?在这样光天化日、大塞车又众目睽睽的情况下?就算是抢劫也没这样大排场的吧?四个彪形大汉对付她一个弱质女流?

  “发生什么事了吗?”

  低沉、磁性的男性嗓音突然加入这场可说是欺负弱小的纠纷中,还来不及转过身看清是哪位仁兄出面仗义执言,仲晨悠的头顶上已出现一把大黑伞,阻隔了毛毛雨继续侵袭她优雅的套装。

  “干嘛?你是哪里冒出来的二百五?闲着没事做是不是?还是想充当英雄,来个英雄救美啊?”

  四个人打量的目光让仲晨悠蹙眉,他们那德行活像电视上演的痞子,还是那种即将惹是生非的模样,让人看了就有气。

  不愿意连累好心插手的路人,更因为想到一堆笠扬建设的高级主管正等着她开会,她不能将时间耗在这里的……

  仲晨悠不得不叹了一口气。

  没办法,只得花钱消灾了!谁让她今天身上背负着重任,没空服他们讲道理呢?

  即使心中有千百个不愿意,仲晨悠也只能选择当个散财童子,求求今天老不站在她这边的幸运神尽速送走这批瘟生。

  “先生……”但转过身的她只来得及说两个字,发言权便被取走。

  “我姓关,关哲玺。”伴随着自我介绍,一朵迷人的微笑浮现。

  仲景悠忘了她没时间失神於这个魅力十足的笑容,也没想到她没空纳闷哪来这么一口整齐又白净的牙齿,对着那朵微笑,她下意识的也道出自己的姓名。

  “仲……仲晨悠。”若有美齿先生选拔,这人应该会无条件当选吧?看着那口白牙,仲晨悠心中蓦然冒出这个念头。

  “哇拷,你们要不要报名来电五十还是非常男女啊?你一句、我一句的,妈的,以为你们在相亲啊?」就是这串怒骂让所有的人回归现实。

  看着这些言词粗鄙的人,仲晨悠在心中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决定依照原先决定,让这场闹剧早早落幕----早该知道的,她今天是倒楣到了家,跟这些人讲理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关先生……”

  正想跟这位拔刀相助的好心人说明她的打算时,没想到这位善心义士早她一步,已

  对这四位大汉开口——

  “我想,你们杵在路中央争论也不是办法。”关哲玺直指问题核心,浑然天成的气势使他轻易的代替了仲景悠,继而主导起整件事来。

  “妈的,废话真多,要不是这女人叽叽歪歪的不肯爽快掏钱出来,你以为我喜欢站在这里淋雨啊?”

  对於这样算不上和善的回应,关哲玺回以一个眼中不见笑意的礼貌微笑。

  “理赔这种事虽然说是你情我愿、赔钱便可了事的,但我看这位小姐并不怎么满意。你们单方面的说法,为了保障双方权益,我已经替你们报了警,等一下警察就会来了,到时候自然有人帮你们裁定公道。”不拿伞的那只手拿着一个轻薄短小的行动电话,增加他话中的可信度。

  “妈的!你报警了?”

  “我相倍警察很快就会来了。”关哲玺将持着行动电话的手举起,做势的看了下时间。“应该不会晚过三分钟吧。”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台湾的警察哪有那种效率?”

  “你们是外地人吗?不知道前面转角处就有一间警察局?”纳闷的语调成功的塑造出一副全然无辜的模样。

  无论那四个彪形大汉有什么反应,就是这份无辜的诚实模样使得站在他身边的仲晨悠愣住了。

  有吗?这附近有警察局?什么时候有间警察局在这儿了,她怎会一点都不知道?

  “信不信随你们,这里是单行道,警车不能从前面直接转过来,所以会绕下路,等一下你们就能看见警车从十字路口前面开过去,他们马上就会绕过来这边的。”

  这番话使得仲晨悠更加迷惘了。

  真的吗?这里真的有警察局?

  是不是她以前没注意到啊?就她所知……好像没有的嘛!可是这位好心的先生看起来是这么样的笃定。

  就在仲晨悠愈想愈感到不确定时,像是要印证身旁陌生男子的话似的,一辆警车由十字路口出现。

  “干!你真的报警了?”

  “老大,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前问话的小弟惨遭白眼对待之後,凌厉凶恶的怒视转移到关哲玺身上。“算你狠,今天的事就算了。”

  撂下几句不堪入耳的脏话後,四个大汉连忙上了车。

  说也奇怪,原本久久不变、导致塞车的红绿灯像是恢复了运转,四周的车也已纡解了少部分,这使得他们四人的座车竟在最短时间内离开了原地。

  随着他们的扬长而去,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不再,只剩下微微小雨依旧绵密的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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