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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新娘与黑道少主 第八章

  当清龙刚泽大声宣布后,众弟兄们个个神色惶惶,每个人都议论纷纷,但是,他们都打从心眼佩服少主的大公无私。

  清泷玉羽则猛点头,表示赞同儿子对宋薇的处罚。

  天龙刚澈再次用荷语警告刚泽:“想清楚,若你这么做,你将会永远失去宋薇,而且,我敢说,你对她这样,你的心会比她痛苦上千倍、上万倍,你会后悔!”

  “我的身份让我没有权力后悔。”刚泽咬住下唇,在不让自己有反悔的机会之前,他火速抓住宋薇的双手,把她拉向旁边的一根粗圆柱,他用绳子将她的双手双脚绑在圆柱上。接着,他闭上双眼用力将她的和服扯开,露出整个背部。

  “刚泽——”宋薇面色苍白,黑色的眼眸惊恐不已地投向他,却只迎上了刚澈痛苦而莫可奈何的表情。

  突然,她听见鞭子的恐怖声,宋薇打从心底惊惶起来,难不成她要受鞭刑?老天!这是古代的酷刑啊!

  她侧过脸,以怨恨至极的目光盯着刚泽,刚泽依然不为所动。只是,他的心底有如被人千刀万剐的绞痛。原谅我!他无言地握紧自己的拳头,但那泛白的指节嵌入肉里。

  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地淌下,心里的绝望更胜肉体。“我好傻!我原本……以为你是爱我的……只是不擅表达……现在我才知道……”宋薇颤抖的声音又道:“你是不可能爱上任何人的,你是残忍的刽子手——”她用尽所有的力气,痛苦地嘶吼道。

  刚泽强迫自己别去在意她讥刺的言语,可是,这些话却已深深烙印在他心头上,一刀一刀刺进他内心深处。

  清龙玉羽等得不耐烦了,她不明白宋薇与刚泽在交头接耳什么,她大声命令:“刚泽,快点行刑——”

  宋薇知道她的死期已到,她的脸色瞬间惨如白纸。“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哭嚷着。

  刚泽紧握住鞭子,心海澎湃,情恨交缠,是的!我是杀人魔,连我的妻子都不放过。他的心情沉重无比,正如天龙刚澈说的:清泷刚泽,你是大笨蛋!居然看不清今天受惩罚的人,不只是宋薇,还有你自己,你在惩罚自己,居然会爱上宋薇,你母亲仇人的女儿。

  宋薇自知一切已无法挽回,在看见刚泽最后一眼,她便万念俱灰地把头转靠在柱子上,十指交握,闭上等死。

  宋薇拚尽全力咬紧下唇,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要有尊严,绝不给他们看笑话,不能让他们得逞,咬紧牙关也要撑过这一关。

  鞭子像利刃般重重击在宋薇细致的皮肤上,疼痛立刻遍布全身,远比她想像中要疼痛得太多了。宋薇觉得眼冒金星,头重脚轻,然后又是一鞭,宋薇咬住下唇,用力过猛使得唇部龟裂,她的口中传来阵阵血腥味。

  她整个人趴在柱子上,根本不知被打了几下,最后一鞭打下来时,她真的要崩溃了,她选择对自己很残忍的方式,将头用力撞向柱子,一时昏厥过去,以减轻疼痛或是就此不愿再醒来。

  刚泽的每一鞭,都像是打在自己的心上、身上,刚泽尽量地减轻力道,但对细皮嫩肉的宋薇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五鞭一打完,刚泽的心早已被千刀万剐,心痛如割了。他只祈求,宋薇能平安无事。天知道他不能没有“她”。

  清泷玉羽却是得意非凡,好开心、自二十岁以后,她就不会像今天如此快乐过。看着宋薇受苦,她仿佛也得到了复仇的快感。

  “这种媳妇——唉!没有资格再做少主夫人了。儿子我命令你,重新另选新娘。”

  “重新?”刚泽心痛如绞,但努力保持冷静问道:“那她——”他指着已昏迷的宋薇。

  “当然是扫地出门喽!这么不识相还想当少主夫人?八百年以后再说吧!我当时真是愚痴,竟会让她入清泷家,她还想杀你呢——”清泷玉羽扶了扶拐杖,笃定地下了结论。“心情不轨的女人,要立刻逐出门。“不要为她医疗,她若是死了,便做为众弟兄的警惕。”清泷玉羽挥个手,女仆们立即为她捶背、捶腿的。“对了!现在从日本到台湾不过两个钟头,现在立刻送她走,到了晚上,她就可以回‘娘家’哩。”清泷玉羽贼笑着,宋咒凡和岳夜欣,你们可别怪我啊!是你的女儿自己先“谋杀亲夫”的。

  不一会儿,仆人门便将伤痕累累的宋薇横抱起来送走。碍于“少主”的身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宋薇被送走,但他敏感地盯住刚澈,示意他有所行动。

  “真累!今天的戏真好看,看得让我双眼发麻!我真该去休息了。”清泷玉羽轻描淡写地说,接着一群仆人便簇拥着她离开。弟兄们也逐一地散去。

  虽然刚泽示意刚澈去把宋薇抢回来,不过,清泷玉羽似乎早就洞悉一发,刚澈的脚步还是晚了一步,宋薇已被先行送上飞机了。

  当刚泽接到刚澈的禀告,他的心如遭电殛。第一次,两行清泪从他墨镜下缓缓滑下。他无法置信宋薇就这样离开他了。她彻彻底底地走出他的生命中。

  不!他不能没有她啊!失去了宋薇,他的人生不再有任何意义……

  刚泽一夜无眠,隔天他只交代刚澈他的去处,之后,像有意反抗命运似地离开了日本,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大家都说少主失踪了。

  “妈咪!宋薇去哪儿了?”宋腾问夜欣道。他们去了一趟德国,中途经过香港,蓉蓉还特别买了好大一只爱情猫,打算要送给小薇。

  “妈!小薇跑哪去了?”宋耀不死心地再问一次。“雨涵告诉我,小薇快两个多月没有去婚纱会馆上班了。”

  雨涵坐在另一侧,也很狐疑。“她房间的书为什么都不见?”雨涵很细心地发现到了。

  东一句,西一句,夜欣似乎快难以招架了,咒凡突然把拐杖用力往地上一敲,暴躁地说:“不准再问小薇的事了!”

  “爸——”

  “咒凡——”

  “别再说了!”咒凡好疲备道。“给我和你妈妈一些时间吧!到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的。”

  “为什么?”宋耀做警官多年,敏感度一流。“小薇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犀利地对老爸逼问。

  “是的。”紫薇坐在咒凡旁边,身为四媳妇的她,论辈分是最没有资格说话的,可是她开口了。“爸!别再隐瞒了,我们何必自欺欺人?一切的起源都是我,我为这个家带来不幸——”紫薇倏地跪在地上。“原谅我,各位嫂子、哥哥们——”

  “紫薇,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答应清泷玉羽的无理要求。是我将小薇崇洋媚外成‘赎罪品’——”夜欣双眸濡湿。

  “到——底——怎——么——回——事?”宋耀的急性子发作了。“小薇到底怎么了?”

  “小薇她……”紫薇一咬牙,准备告诉大家实情。

  “不准说!”宋咒凡厉声道。

  “不,我一定要说。对不起,爸爸!”不管咒凡会暴跳如雷,紫薇已经铁了心。“小薇她——”

  突然间,宋邸门铃大响,雨涵赶紧乘机缓和一下刚才的尴尬气氛。“先别说,应该是宋洋上班回来了,我去开门,等宋洋进门,一切再说。”

  她冲到门边,准备把门打开,结果一打门——赫然看到的是宋薇,她尖叫道:“小薇出事了——”宋家的人全都跑出来一探究竟。

  “是谁?是谁敢这样鞭打小薇?”宋腾不可置信地咆哮道。

  “鞭打?”夜欣差点昏厥。“不!我的孩子,她……还活着吗?”夜欣无法接受这个残酷事实而几乎崩溃了。

  宋腾俯过身子聆听宋薇胸口的心跳……

  老天!她还活着,不过呼吸有点微弱。“快点!先为她做急救,你怕她的伤口感染,失血过多。”

  宋耀力气很大,他火速地横抱小薇,往二楼房间冲上去。

  接下来几天,宋家蒙上一层愁云惨雾,仿佛置身在噩梦中。宋薇不断哭叫,一直处于惊恐之中,家人们都十分痛心。

  夜欣盯着女儿身上那些仿佛永远无法抹灭的伤痕,她颓然跪在地上,她内疚地哭诉:“我好傻,以为小薇可以令清泷玉羽的仇恨少一点,现在我才知道大错特错了,她根本不会原谅我的,反而连累了小薇……我错了……小薇!快醒过来,原谅妈妈的无知……”夜欣哭得成了泪人儿。

  孩子们面面相觑,咒凡拥住夜欣,他的心情也是激动不已,原本是要宋薇来化解他和清泷玉羽的恩怨情仇,没想到女儿反而成了“代罪羔羊”。

  “爸——”宋耀正义耿直的个性,已经爆发了。“残害宋薇的凶的,到底是谁?告诉我,我要把他揪出来!”

  “大家都冷静下来!”咒凡道。“事已至此,我也无法隐瞒,我想,最大的罪魁祸首,就是我这老头子了,我一生都是罪,所以才连累了我最小的女儿……”咒凡感伤地搂着妻子,他泪眼朦胧地叙述了整个过程……

  “爸!妈!!你们两人都是老糊涂,竟以为清泷玉羽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你们?小薇则她报复的手段之一啊!”听完宋咒凡的述说,宋耀气得跳起来。

  “不,一切错在我们。”宋洋和紫薇心痛如绞。“是我们自私,以小薇作为交换条件,没想到……”

  宋耀受不了,他夺门而出,扬言道:“我要找清泷玉羽算帐!”

  不过,梦雨涵却温柔地抱住宋耀。“老公,别闹了,冷静下来,冲动无济于事,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要让小薇恢复健康、快乐,让她忘掉那一场噩梦。”梦雨涵向在场的每个人分析着。

  “一点也没错。”蓉蓉认同。“这次是清泷家不要小薇的,从此以后,我们与清泷家再也毫无瓜葛,爸爸欠清泷玉羽的情债,也足够偿还了。从现在起,小薇还是宋家的女儿,她不再是清泷家的人了,更不是什么少主夫人。”

  “是的。”夜欣泪痕斑斑地点头。“是的……我会好好补偿小薇的。”

  “就这样,一切等宋薇醒过来再说。”宋腾道。“但记住,大家不要再和她谈到有关清泷家的任何一件事,我们大家要假装对一切都不知情。”他再三叮咛。

  每个人都应允,最后,每个人甚至承诺,不让宋欣和宋凌知道这件事,以免让他们挂心。

  那一天的黄昏;宋薇总算是清醒过来了。但是,她脸色苍白,全身发抖,搞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夜欣紧紧地抱住宋薇,不断给她安抚。“没事了,一切只是个梦,你看,妈妈不是在你身边吗?你受了伤,不过没关系,宋腾和我会照顾你,直到你完全好了为止。”夜欣虽力图镇定,不过,她还是伪装不了,声音里有些哽咽。

  “是真的吗?妈咪!这安全了吗?这一切都结束了吗?”宋薇低下头来,嗫嚅地问。

  “是的,都过去了。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好待在家里吗?不会再有任何人伤害你了。”夜欣忍不住地低啜。“原谅我的愚痴,我的女儿——”

  “妈咪——”宋薇用力搂住夜欣的腰,她像决堤般的痛哭。

  宋薇身子还是很虚弱,虽然背部已好一大半,但伤口偶尔还是疼痛,宋腾坚持她每天都要站起来动一动。

  宋薇常常坐在窗边享受温暖的阳光,不知怎地,她居然会想起清泷刚泽。

  唉!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就算她想忘也忘不了。

  不过,不知为何,宋薇只要一想他,泪水便汩汩淌焉,沾湿了衣襟……

  夜欣和紫薇进门,正好见到这幅景象,不过,婆媳二人很有默契地视而不见。紫薇还佯装灿笑。“小薇!看我带来什么?这是法国最好的天然玫瑰药膏,据说去疤功效一流。是宋洋托人千里迢迢带回来。”

  “是啊!这很贵呢!来!我们帮你涂上,好不好!”夜欣和颜悦色地说,爱怜地轻抚女儿的脸。

  宋薇不吭一语,她径自蹒跚地走到床沿,一声不响地坐在床上,乖乖任紫薇为她敷药。

  夜欣盯着宋薇的背部伤疤,她双眸泛着泪光。

  宋薇双眸空洞若有所思地凝视前方,突然问道:“妈咪!做爱的感觉好吗?”

  “做爱?”夜欣和紫薇被小薇突兀一问,两人瞪大双眼,有此不知所措。

  “小薇,你已结过婚了,可以自己拿捏判断了,何须我们断言呢?”

  “不!”宋薇旋首,她呻吟地爬起来,盖上被单,她毫不避讳道:“刚泽从未碰过我!”

  夜欣与紫薇眼睛瞪得比平常大三倍,她们都不可置信。夜欣惊嚷道:“什么,你和他从未圆房?”

  “我不相信,这并不是刚泽的一贯作风,哥哥不像是这种禁欲的人。”紫薇驳斥。

  “可是,刚泽却不愿意与我同床——”宋薇有些伤感道。“是不是因为他不爱我?”

  “不!小薇,你一定误会刚泽了。”紫薇释然一笑。“我很抱歉,当初,你结婚得太仓促,我没有时间告诉你一些黑道的生活型态及戒律。”紫薇不疾不徐道。“其实,你直言不讳的烈性子,是无法在黑道界生存的,所以,你被鞭打的下场可能是……你伤害刚泽……”

  “没错,我拿刀刺伤了刚泽。”宋薇没有心悸,平静无波地叙述过程,吓坏了夜欣和紫薇。

  “小薇,刚泽的地位何等尊崇,他是黑道的大哥,若说他是日本黑道级的总教头,一点也不过。换个角度来想,如果……今天你拿刀刺杀总统,结果如何?”

  “杀总统?”小薇想像着。“那我一定会被判死刑。”

  “没错。”紫薇颔首。“这就是你刺杀刚泽的下场——鞭刑。我必须要提醒你,刚泽身为黑道首领,很多时候他必须要为大局着想,即使是他最爱的人也不例外,虽然这比杀了他还痛苦,但他必须秉公处理。”

  宋薇崇洋媚外中闪闪发亮,紫薇的说法与矢野小村子不谋而合,矢野也说:刚泽都蹑手蹑脚地三更半夜走进她的房间。

  “他必须表现他不属于任何女人,他不会因为任何女人而软弱。因为刚泽是为黑道而生的,你既然爱他就该为他着想。”

  宋薇全盘了解后,仍执着地问:“刚泽到底爱不爱我?”

  “傻孩子!”夜欣看着貌美如花的女儿说。“只要看我女儿一眼的男人,谁会不爱上她?管他是什么黑道少主,英雄好汉,他们还是热血沸腾的男人啊!”夜欣有意避开正面的回答,她要宋薇自己去摸索、了解。

  “小薇,你可以自己去找答案啊!去问刚泽啊!”话一说完,紫薇才猛地发觉自己说错话。

  因为,小薇和刚泽已经……“对不起,小薇!”

  宋薇别过脸,一直隐藏自己心情的女孩,也忍不住泪水大颗大颗滑落。“一切都太迟了,来不及了……我再也见不到刚泽了。”

  “小薇——”夜欣和紫薇也是痛心不已。

  今天,有一个意外的惊喜。

  因为,宋薇接到一封来自国外的信。她纳闷好久,这封信到底是谁寄来的?

  时正值三月初学校开学之际,宋薇因为背伤,家人先为她办了休学。可是她难过好久,怎么也料想不到,还剩一个半学期就可以大学毕业的她,居然无法念到毕业?

  这半年,变化多端,她的心智也成熟长大许多。她突然想到月华,她最好的朋友。

  开学了,她是否有去上课?“创伤”好了吗?

  宋薇意兴栏珊地拆了信,不经意地一瞧,瞬间脸上血色尽失,她尖叫着:“不可能!不可能!”

  那居然是月华远从荷兰寄过来的,在短短未联络的两个月中,她居然结婚了,对象是一名荷兰青年,比她小三岁,两人如今定居在荷兰。月华一定疯了,疯了……宋薇不相信,她将信看了十几遍,不由自主地佩服月华,从上次小孩流产到现在也没多久,她说“另结新欢”?这不像是她的为人,宋薇有好多疑惑,为了解惑,也为了散散心,解除这阵子以来的忧郁,她当场决定,要去荷兰找月华。

  她跑去告诉妈妈夜欣她的决定,夜欣和咒凡很担心女儿出外的安全。宋薇这阵子死气沉沉的,二老看了也很心疼哪!他们也希望这次旅游,能让她把不如意的事全都抛开,重新面对人生。

  就这样,宋薇与月华联络上后,确定行程及机票,她真的单身一人,飞向荷兰史基佛机场。

  宋薇出关一见到月华,便兴奋地又叫又跳,两人忍不住相拥在一起好久。过了一些时间,他们两人心情平稳多了,月华才介绍站在一旁的外国人,也是她的丈夫,名叫Rio。

  “Rin,Howdoyoudo?”宋薇与看似颇害羞的大男孩打招呼。他们一起走向停车场。

  由于Rio听不懂中文,所以,在车厢里,宋薇便与月华大开话匣子。

  “月华,你住在哪里,Rio的工人得——”

  “我住在南部的Host(语译渥斯特城),是个农村,那里种花,Rio是个花农,我现在是个农妇。”

  “花农?”太不可议了,月华的丈夫居然是农人?

  “月华,你和Rio怎么认识?你为什么会嫁给他?你……爱他吗?他年纪比你小,老天!我真不敢相信——”因为有语言隔阂,宋薇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直嚷叫。

  “别追问了,我可以毫无保留的全部告诉你。”月华握住宋薇贩手臂,她的头枕着宋薇贩肩,好似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一样。

  其实,月华在那天流产,隔天,她的母亲便从南投上来接月华回老家疗养。这段日子,她便认识了从荷兰来台湾观光的Rio。

  在身心严重受创之余,Rio闯入月华拟的心扉,治疗了她感情的伤口,她开始考虑是否接受Rio的爱,这位外国大男孩。

  当然,或许是要抛掉过去吧!她想忘掉丑陋不堪的从前,她想重新生活,远离这块土地,到没有人认识她的新国度,重新开始。

  突破了种种困难,包括年纪、语言、风俗、适应,短短两个月,他们就闪电结婚了。

  “月华,你……过得好吗?”宋薇关切道。

  “好,很好,被爱的感觉很好,老实说爱人的经验让我伤痕累累……”月华说到这,声音还有些哽咽呢!宋薇情不自禁抱住她的头,轻轻安抚她。

  “都过去了,你看你现在过得多好,我们大家都好羡慕,荷兰风景又美啊!空气好,又有花之王国之称,多罗曼蒂克啊!”宋薇谄媚道。

  “小薇,你永远都是那张甜嘴巴!把我哄得暖烘烘的。”月华又好气又好笑。“其实,逃避是错误的行为。这好比是以前我的写照。我怕提起旧伤痛,只好找个新天地,远离过去的一切,没想到,新的问题却随之而来——”月华很感伤地道。

  异国的婚姻并不是大家想像中的美妙,她迎接一切人生地不熟的新考验。

  不仅是语言沟通的问题,她和Rio两个人都很穷,并且Rio才十八岁,又承接父亲的种花事业,每逢收割之际,日夜忙碌,人手不足,连月华都要亲自下田帮忙呢!现在月华过的清心寡欲的生活,和以前在台北的奢华有天壤之别。不过,有一点值得称贺的是,月华的丈夫Rio真的很爱她。

  宋薇安慰道:“有这么爱你的丈夫,这样就够了。”

  “拜托!”月华翻了翻白眼。“我的例子还不能提醒你吗?我是要告诉你:不要逃避,勇于‘面对’问题!”

  宋薇脸色苍白,月华的话正中她心坎。勇——于——面——对?

  问题是:她再也见不到刚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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