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出差时休息的地方。”牛振威带她进门。
辛荷愣愣的问着废话: “休息?难道你已经开完会了?”她怎么都不知道?
“开完啦!”牛振威将她的行李袋放进衣橱。
辛荷气咻咻的质问: “既然会开完了,为何还要骗我,把我拉来这里?”她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你先前是说陪你开会的。”
牛振威悠哉的扯下领带,无视她的怒气。“在外头等我开会,你会很无聊的。”
辛荷气恼地浑身颤抖。她又被他骗了!
她咬牙切齿,学起他的言词, “你说话前后矛盾,根本不足——”
“嘿!千万别抄袭他人的著作,否则可是会吃官司的哦!”牛振威在她气嘟嘟的粉颊上飞快落下一个安抚的亲吻。
他亲密的举动,让她的心脏暂时停止了运作。
“你不是想旅行吗?而我,只不过是顺道提供你一个度假休息的好地方罢了。”牛振威双手搭上辛荷的肩,冲着她咧嘴一笑。
辛荷两手无情的一挥,推开了他的双臂。“我的度假计划并不包括你。”她才不需要他的热心,假好意!
牛振威霸道的将她揽人怀中,挑高浓眉问道:“不包括我?”
“不包括你!”辛荷队唇,孩子气的回应。
牛振威将她抱得更紧。 “无所谓,现在把我加进你的行程就得了。”
“什么?”辛荷瞠眸大叫。 “没见过像你这么厚脸皮的人!你——”
“我累了,想必你也累了。咱们一起进浴室冲个澡,休息一下,再想想下一站要去的地方。”
拒绝无效!他的决定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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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怎么开始的,辛荷完全抓不到头绪,怎会演变成这样的,辛荷更是茫然不知。
她不是被他强行架进浴室冲澡吗?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场景又转换成大大的双人床上?
辛荷恍恍惚惚、浑浑噩噩,待她警觉到自己已经全身赤裸时,才发现他的昂扬已深埋人她的身体。
趁她意乱情迷之际,牛振威问出心中埋藏许久的问题:“为何要离开?”
“啊……什……什么?”身体随着他摆动,害得辛荷语不成句。
牛振威喘着气再问:“为何要逃离我?”
“回答我!”不满她的敷衍,牛振威又加重力道。
“不说是吗?”逼问不出答案,让他将满腔的恼怒转化成热情的欲火。
“唔——”辛荷气息一窒,如丝的媚眼迷蒙的望着牛振威,细细吟哦。
健硕的腰臀一再摆动,黝黑的双瞳净是欲念。
他喘息地宣示, “你这迷人的小妖精,我不准你从我身边偷偷逃开,不行!”他低头,往她微张的红唇重力咬上,吮吸。
所有将要出口的回拒,全化作屡屡噬人心魂的爱欲,一点一滴,都被他的渴望吞没,让她再也没有机会自由……
“还有力气出去走走吗?”牛振威爱怜的轻抚着她的脸颊。
辛荷懒懒应声:“我累了。”她恋恋不舍的蜷伏在牛振威健硕宽壮的胸膛上,光裸的胴体因过度释放热情,至今还泛着微微的红晕。
唉!她终究还是管不住自己,任由他温热的唇、灵巧的舌、热切的双掌,还有那阳刚且又煽情的壮躯,一次次的对她予取予求。
“那睡一下吧,看来你真的累坏了。”牛振威脸上滑过一丝疼惜。
整个下午,他需素无度,直到现在,他一双大掌还是流连在她的背上游移,眷恋的顺着她玲珑动人的曲线来回摩挲。
辛荷一点力气也提不上来。 “嗯,最好是能让我一觉睡到天明。”然后能将脑中再度兴起的紊乱遗忘。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牛振威,任凭无法说出的孤独啃噬内心。慌乱总是在她放纵情欲后悄然降临,让她的心一再为他泛起阵阵自责的酸楚与苦涩。
潘蜜拉的话言犹在耳,直侵袭着她脆弱的心……
“怎么办呢?”辛荷困扰低吟,声量小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虽然如此,牛振威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他用自己依然热切的躯体覆上她,他明了她的犹豫,更清楚知晓,她的举棋不定。
“辛荷,你放心,我跟潘蜜拉之间从未有过任何承诺。”他的唇缓吐着热气,在她耳畔低沉呢喃。 “之前不曾有,往后也绝不会有。”
这是宣告,也是承诺。今后,他将专属她一人。
辛荷乌黑的瞳眸仍是黯淡,哀怨反驳:
“可我们之间也没有任何承诺啊!”他都知道了?可能是雅薰告诉他潘蜜拉曾上门吧。也罢,早点把这纷乱的关系该清楚,或许她可以早日获得解脱。
牛振威越过辛荷的肩胛,沿着胸前寻到一直挂在她颈上的猫眼石项链,执起坠子,他信誓旦旦: “这是牛家给你的承诺,也代表我的。”语气完全没有平日的舒懒,或是漫不经心。
心,陡然悸动,因他的宣示而滑下不胜感动的晶莹泪滴,淌湿了辛荷的双颊。
她缓缓转身,勇敢的与他满眸深切的情意相对。她从不敢预想的情景竟在这一刻发生了!总认为最后是她带着满身伤被迫离去,再独自躲在某个角落舔舐伤痛,可如今……
辛荷因他浓切的渴望与焦虑的等待而眼绽光彩。 “振威……”她激动得无法言语,只能紧紧攀附着他,让他犹如火焰的体温燃烧着她。
牛振威张开双臂将她紧拥人怀,几乎要把她和自己糅为一体。
“爱我——”他粗声央求。“跟我做爱!”
狂浪在这一刻乍然席卷两具发烫火热的肉躯,情不自禁的声声呻吟不断从彼此的喉间逸出,粗浊且模糊,满足而激狂。
一回台北,辛荷便尽职的继续她每日下午必做的工作——将咖啡和点心送到牛振威的公司。
将纸袋交给柜台小姐,辛荷便打算直接离开,不想与牛振威碰面。
她站在电梯前,耐心静默的等候。
“人家今晚想到你那里。”
“嗯!”
两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那男人低沉的嗓音,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牛振威;至于娇滴滴的女声,应该就是……潘蜜拉?!
辛荷清晰的将他们的话全都纳入耳里,且确定牛振威接受了潘蜜拉的提议,今晚在他的住处,她将是替他暖床的女伴。
脚步声在她身后数步的距离停顿,显然他们也等着电梯。
辛荷挺直了背脊,震惊苍白了小脸,就像被一把锋锐的刀狠狠的刺进她情意满怀的心窝,喊不出疼,只能闷声等待它阵阵涌上。
她才从他的身边离开不过数小时的时间,他就迫不及待的邀请另一个女人今晚上他的床?
她的心像遭猛兽袭击,被啃噬得面目全非。
一声叮咚,电梯门打开,辛荷硬逼着自己镇定,迈开步伐,先一步进入电梯,并将身体微侧,隐在角落。
牛振威和潘蜜拉也随后进入电梯,牛振威有礼的询问背对着他的女人: “请问到几楼?”熟悉的身影让他起疑,隐约察觉到她似是有意迥避。
垂首不安的辛荷被他这么一问,骇了一下。原以为她的刻意回避可以避免让他发现,谁知……
她只好硬着头皮,转身抬眸。“一楼。”语调生疏客气。
“辛荷?!”牛振威也震了一下,在接触到辛荷疏冷的眼眸时,明显感觉到她极度的不悦。
“你来了怎么不进来找我?”低沉的嗓音有点失温。他不懂她为何突然闹别扭,又为何要这样回避他——是因为听见他和潘蜜拉的对话吗?
素净的容颜被淡漠牢牢覆盖,辛荷刻意转开脸,不愿与他和一旁正醋意横生的潘蜜拉正面相对。“对不起,下次我一定改进。”
所有的酸甜苦辣直在胃底翻搅,这种情况让她尴尬,觉得自己像第三者,正不顾尊严、厚着脸皮地强行介入一对情人。
“别无故转开脸!”冷肃的本性乍现,牛振威再也无法任由她生闷气,嗓音又冷又沉。
“威,别这样。你会吓着她的。”潘蜜拉亲密地唤,刻意营造暧昧的气氛,还可恶的再加油添醋一番。 “她不过是忘了将你要的茶点送进办公室,你何必跟这种不尽责的服务生发这么大的脾气呢?”
辛荷倔气执拗的抿紧了唇,双眼直瞪着地面,眨也不眨。
牛振威宽硕的胸膛快速起伏,情绪已渐失控。
僵凝的气氛在小小的电梯里快速蔓延。
潘蜜拉看得心生快意,继续挑拨。 “威,如果不满意她无礼的态度,咱们干脆换别家算了。干吗费时费心眼一个服务生计较,她根本不值得你发火啊!”她再次强调“服务生”这三个字。
辛荷依旧不发一浯,只不过唇色变得苍白许多。
她的态度让牛振威的气息越来越乱,思维越来越杂,既恼又慌,一点儿也不知她正想些什么。
潘蜜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唇角虽带着微笑,可表情却满是醋意。虽明知可能会惹毛牛振威而断了彼此关系,她还是要冒险赌上一局。
就算只有一厘一毫的胜算,她也要破坏到底!
“威,别跟这种人生气嘛!”潘蜜拉刻意偎向他,亲密撒娇。 “何不趁现在就当面辞退她呢!”
潘蜜拉轻鄙的话,终于让辛荷有了些微的反应。她纤瘦的身躯微微颤动一下,血色渐渐从脸上退去。
这两个女人的言行举止均逃不过牛振威锐利的眼睛,只见牛振威森冷的推开潘蜜拉,黑眸窜烧着怒焰。
“不枉费你这精明的脑袋,还懂得挑选时机,在这个节骨眼上拨弄是非!”
“我……”触及一双冰冷的黑眸,潘蜜拉不禁倒抽口气,骇惧得连连倒退。
就算她从前再如何恃宠而骄,也不曾惹来牛振威这般可怕的态度,更别提重重的斥责。
看来她真的被抛弃了,这段她费尽心思追求的感情,在瞬间化为乌有。
完全无视于潘蜜拉仓皇的神色,牛振威厉声警告:“你该懂得适时闭嘴!”此刻的他,只在意一直低头,不愿正眼看他的辛荷。
羞辱与难堪急速涌上,潘蜜拉寒了心,再也顾不得后果会是如何,此刻她想做的,就是彻底打击辛荷,这个夺去她男人的女人!
“牛振威!你真这么无情冷漠?好歹我们也维持了三年多的亲密关系,彼此都享受着对方热情如火的身体啊!”潘蜜拉音调拔高许多,“难道这一切在你眼中都是垃圾,一点儿都不值得留恋?”
牛振威一脸铁青,不予理会。
“你怎能这么狠心伤害一个和你共度无数晨昏的女人?”潘蜜拉气怒懊丧的控诉,同时也是喊给辛荷听的。
“闭上你的嘴!”牛振威气急败坏的钳住潘蜜拉的手腕怒吼。失了分寸的他,急躁忐忑的看向辛荷,不安的情绪表露无遗。
潘蜜拉有失风度的挑衅是他未能预料到的。他和她的关系一向是不掺杂感情,只是单纯的生理需求,这是彼此都有的共识与默契,可现在被她这么一说,他似乎成了个姑乱终弃的浪荡男人。
若是以往,他根本就不在乎这类言词,但现今却有位让他非常在意的女人当场耳闻;更令他愤慨的是,他了心在意的女人却对他表现出不信任的冷然态度!
哨!电梯门霍地打开,适时解救陷入混乱情绪的三人。
难以忍受这份不堪,电梯们尚未完全开启,辛荷便一马当先的冲出门外。
牛振威转身,一双冷肃阴鸷的黑眸瞟向潘蜜拉花容失色的脸孔,一句句吐出森冷的字眼:“你该清楚你这么做的结果!”他随即又再旋身追向辛荷。
“振威……”在潘蜜拉喊出声的同时,电梯门又自动关上,将她一个人留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来不及了。她怯瑟惊颤的噪声再也唤不回牛振威的注意……
车轮摩擦着柏油路,幸亏程颢反应快的紧急煞车,不然可就要撞上正从大楼冲出的辛荷。
“对不起!我有撞到你吗?”程颢即刻下车,忧心问道。
辛荷自知理亏,抬起头,反而向他道歉:“没有,我没有受伤。真不好意思,该道歉的人是我。”
她迎上男人一脸关切的俊容,倏忽,儿时记忆在四目交接的刹那,全部涌上。
“辛荷,是你!”程颢咧开了嘴,露出不敢置信的笑。“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程颢!”辛荷也是万分欣喜, “我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你。”
“你要上哪里去?怎么走得这么急?赶时间吗?”
看见牛振威正怒气冲冲的向她大步迈进,辛荷没有半点犹豫,便自动伸手打开车门,跳上车。 “我有事正急着离开,就麻烦你送我子。”
“都是老朋友了,还谢什么。”随即,程颢也坐回驾驶座。
牛振威加快脚步直冲,但还是来晚了一步。眼见汽车绝尘而去,牛振威只能气急败坏的对着空气不停咒骂。
辛荷在餐厅中与程颢聊了好几个钟头,直到明月高挂,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让程颢送她回家。
她在巷口就下车,散步回住处。
黑暗中,一只蛮横的手臂雷地窜出,并毫不客气的钳住了她的腰身,使出蛮力将她带上停在一旁的车内。
牛振威咬着牙,表情是一触即发的风暴。
“你竟然随便搭上陌生男人的车,还和他独处到这么晚才回来!”他将辛荷罩在自己大腿上,醋意满腔的对着她大吼。 “你真是可恶到了极点!”
“不用你管!”辛荷也恨恨地吼了回去。
牛振威闻言,所有的恼恨怒气瞬间充斥胸臆,澎湃汹涌,狂肆的袭击着他。顾不得怜香惜玉,他使力钳制,差点就抓伤了她。
“放开我!”辛荷试图挣开。
“解释清楚,我就放手。”牛振威就是不放,置在她纤细腰际的手劲反而更重了。
辛荷费尽力气就是无法挣脱,只能任凭他霸道的钳在怀中。她本欲偏开头不想理会他,可又禁不起牛振威的强势逼问,只好不顾女人该有的矜持,将心中的妒意全盘托出。
她忿声指责,醋意满满: “在你接受潘蜜拉的邀约之后,你就丧失了要求我的解释的权利!”
“我何时接受潘蜜拉的邀约了?”牛振威叹了口气,“你们女人总爱胡乱吃醋。”
辛荷瞠大杏眸,气咻咻的呼嚷: “你别随意指控也别想否认!我明明就听到她说今晚要到你的住处,而你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既然敢做,就要有勇气承认!”
“原来你生气就是因为这个?!”牛振威浓眉一挑,俊脸上净是戏诸。
辛荷耳热脸红,不自然的努努嘴,尴尬的吼:“不可以吗?”
牛振威不禁莞尔。
“你这是什么表情?”辛午荷有些恼羞成怒了。
牛振威抚按着额头,解释道: “今晚,我的确是答应她到我的住处。”
辛荷一听,立即噘高了唇,吃醋的娇态表露无遗。
牛振威依然将她紧抱,可这回多加了款款柔情。
他哄道:“别急,听我说。”
辛荷不情不愿的将唇又噘高了两寸。
他捺着性子继续解释: “可她今晚到我那里,是因为这次合作案的细节出了点问题,刚巧此案的法律顾问要到晚上才抽得出空档,所以我只好配合他们的时间,接受潘蜜拉的安排。这样你了解了吗?”
辛荷一愣,这么说来,是她会错意了,同时也无故吃了一顿莫名其妙的飞醋……
她满是羞意地噘嘴,就连说话的语气都顿时变得软绵。“不早说!害人家生了半天闷气,还故意在餐厅内逗留到这么晚才回来。”她羞窘的埋进他的胸怀。
牛振威露出幸福的微笑,用充满深情的语调问道:“你有给我机会说吗?”她的撒娇让他的怒气顿消。
辛荷面露赧色,强词夺理: “哼!是你不懂得把握机会。”
“这么说是我的错哕?”他宠溺的顺应。
“嗯!”她轻笑。 “既然你肯认错,那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
“你还真有雅量啊!”牛振威开怀大笑。
辛荷感受到他的怒气已收,窃喜的抬起螓首。怎料她才一抬头,迎上他炯炯发亮的瞳眸,就掉进了他的陷阱中,无法挣脱。
邪嚣的俊容还透着强烈的妒意。 “你有雅量原谅我,可我却没那么宽大的胸襟谅解你和别的男人出游。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辛荷垮下双肩,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怯声问道:“你……打算怎么惩罚?”
他瞳心闪烁,面露邪诡。 “当然是毒打你一顿,再好好爱你一回哕!”
“啊?不要啦!”辛荷软声祈求。 “可不可以省略前面那一项?”她娇弱的腻进他怀中。
他唇边的笑容加深,轻啄着她的唇。 “就听你的。不过……这得看你今晚的表现了。”
“我很累了耶!”辛荷两颊被火红渲染,燥热开始自脚底蹿升。
“别担心,明天店里公休,够你休息的
子。”他早想到了。
辛荷难掩娇羞的点头。
带着魅笑,牛振威将她抱放在一旁的座位,熟巧地发动引擎,载着爱人疾速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