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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放不下 第八章

  强撑着将影湄安然带回客栈,一回来萧毅便倒了下去。

  “萧大哥!”雷影湄惊呼一声,急忙唤来小二:“小二哥,麻烦你帮我将萧大哥扶回房里好不好?”

  “好、好!”小二连忙帮雷影湄扶人,一边问:“萧公子怎么了?,你们不是往擎剑山庄去吗?出了什么事吗?”

  “我们在半路遇上盗匪,萧大哥被他们打伤了。”雷影湄恨恨地说。哼!那些人自称是名门正派,结果行径比盗匪还不如。

  “怎么有人这么大的胆子,在京畿重地也敢拦路抢劫?”小二将萧毅放在床上,不禁摇头叹气。

  “小二哥,可否麻烦你帮我请个大夫?”雷影湄塞了几个碎银在小二手中,请他帮自己请医生。

  “我这就去。”

  小二一走,雷影湄连忙赶到床边望着萧毅,只见他已经陷入昏迷。眼看萧毅脸色难看无比,她心中又惊又怕,不由哭了起来。

  “别、别哭!”听到她的哭声,萧毅从浑浑噩噩中挣扎着想清醒过来。

  “萧大哥,你觉得怎么样了?你放心,我让小二哥去请大夫了,你”定不会有事的。你要不要先喝杯水?”听到萧毅的声音,雷影湄拭了下泪水,强忍着心酸安慰他。

  大夫?寻常大夫哪有办法解他的毒?蓦地,萧毅脑中浮现一道人影“戚……”

  雷影湄正倒了杯水要喂萧毅,她伸手将他的头扶高些,听到他口中正喃喃地念着,她没听清楚,连忙追问了句:“萧大哥,你在说什么?”

  “……语……萱……”

  萧毅的话断断续续的,不过这回雷影湄听到了。

  雨宣?或是宇轩?这是人名吗?

  “萧大哥,你在叫雨宣吗?他是谁?他住哪里?他是不是有办法救你呢?我要怎么做才能找到他呢?”

  雷影湄一叠声地追问,只是萧毅已无法回答她了。

  “萧大哥、萧大哥!”

  见萧毅又晕了过去,雷影湄的泪如断线的珍珠般不断流下。她心中不由得自责,要不是因为她,萧大哥也不会受到暗算,都是她的不好!

  萧毅隐约中听到影湄不断地哭泣着,他好想告诉她别再哭了,他想伸手帮她拭去泪痕,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影湄那哀哀的哭声揪痛了他的心,让他即使在昏迷中也感到不安。

  小二哥终于找来了大夫,雷影湄连忙擦干泪水迎上前来:“大夫,你快帮我兄长看看,他受伤了。”

  大夫看了半天,宣告束手无策:”这位姑娘很抱歉,令兄的病势老夫实在无能为力,请姑娘另请高明吧!”说完,也不等雷影湄回答,背着药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夫、大夫!”雷影湄急唤了数声还是唤不回大夫的脚步。她愣在当场,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见大夫走了,小二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道:“姑娘你别急,我再去请别的大夫来瞧瞧。放心好了,萧公子一定会没事的。”

  “麻烦你了,小二哥。”听到小二的话,雷影湄心知也只有如此了,就请小二赶紧再去请别的大夫。

  小二走了后,雷影湄转头望向床上的萧毅,她心中无比焦急,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眼看萧大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心中更急,都快要哭了。

  不多久,小二又请来了另一名大夫。

  “大夫,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一待这名大夫审视完,雷影湄连忙趋前连声询问。

  “这……”大夫摇着头:“请恕我无能为力。这位公子是中了剧毒,老夫对此实无研究,姑娘请另寻高明吧!”说完,这名大夫也走了。

  连续两、三天,小二热心地帮她找来了附近所有的大夫,可惜个个都摇头离开,他们连萧毅中的是什么毒都不知道,又怎么有法子解救呢?

  泪无声地滑落,雷影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接连几个大夫都不知道萧大哥中的到底是什么毒,更别提有办法解毒了;难道她真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面前吗?她到底该怎么办?

  “姑娘,这附近的大夫几乎全找过了,你还要再往别处找吗?”小二不忍见她如此伤心,特意问了声。“还有谁?哪里还有高明的大夫呢?”雷影湄哽咽地问。她不能放弃啊!要是她放弃了,那萧大哥就真的死定了。

  “这……”小二沉吟了会儿,蓦地灵光一闪:“听说擎剑山庄的少夫人医术过人,京城中人人都称她是活菩萨;而且现在正是回春堂秋季义诊的时候,那里有许多高明的大夫,或许你可以到那里去碰碰运气。”

  “京城的回春堂?”雷影湄听到有一线生机,连忙追问。

  “正是!”

  望了萧毅一眼,才三天的工夫,他受伤的右臂就全变黑了,再拖下去只怕真的没救了。

  雷影湄不再犹豫:“小二哥,麻烦你帮我找辆马车,我要立刻起程。““好!我这就帮姑娘找来。”

  ########

  “中了唐公子的七日断魂散,我想那萧毅是死定了。“说话的正是李香凝。休养了三天,她已无大碍,只是心中对萧毅却是多了一股恨意。“那是当然!”唐三对唐门的毒自然是深具信心。“不过,回春堂的名气甚大,难保那个丫头片子不会上那里去求医。““我相信楚少庄主绝不会包庇萧毅的。”魏秋茹冰冷的语气中隐约带着一抹炽热。

  洪帮主冷冷地望着唐三自个儿一头热,对魏秋茹方才的口气有些了然于心;看她那模样,她喜欢的该是楚凌霄才对。听说萧毅曾与楚家作对过,想必这才是魏秋茹此回的目的吧?

  “这倒是!不过为防万一,我还是到回春堂瞧瞧吧;只要等过了这七天,萧毅是连神仙也难救的。”七日断魂散,顾名思义自是只能撑个七日而已。

  “老夫陪你走一趟吧!”一听到萧毅可能会上那里,李掌门自然也不肯放过这机会。“好,那我同李掌门一起去瞧瞧吧!”唐三边说边站了起来。

  “嗯……”魏秋茹沉吟了下,忽然说:“我要上擎剑山庄一趟。”

  听到她这话,唐三有些愣住了,他知道魏秋茹一直很喜欢楚凌霄,可是他都成婚了,难道她还不死心吗?他的脸色有些沉了下来。

  “师姐,难不成你打算去会那楚少夫人吗?”李香凝知道师姐的心事。

  瞪视了师妹一眼,魏秋茹冷冷地逼问:“你指谁?”

  李香凝暗吐了下舌头:“师姐,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口快,又不知要怎么称呼那个女人而已,你别生气。”

  “哼!”轻哼一声,魏秋茹决定上擎剑山庄,这回她要将那个母夜又逐离凌霄的身边,她绝不会再让他受委屈,勉强占口已去接受慕容晴。

  唐三望着魏秋茹的表情,自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傻呵!明知她是在利用自己!可是只要她愿意注意他,甚至对他笑一笑,他就可以连命都不要的,为什么她心中记挂的还是那个楚凌霄?

  “唐老弟,咱们快走吧!”没留意到唐三的神情不对,李掌门催着他离开。

  “走吧。”再望了魏秋茹一眼,只见她根本没留意到自己的动向,唐三心中不禁对楚凌霄恨上了。

  #######

  赶了一日,雷影湄好不容易才将萧毅带到了回春堂。

  也算是她运气好,唐三他们惟恐她到此求助,询问里面大夫没他们的消息时,还在这里守候了半天,最后因为始终不见人影,这才刚离开。

  “大夫、大夫!”雷影湄一跳下马车就连声喊着。

  回春堂中的陈大夫一听有人喊得急,连忙出来瞧瞧是怎么一回事。

  “姑娘,请问有什么事吗?”

  “有人病了,请你帮他看看。”雷影湄急急打开马车门,让陈大夫为萧毅诊断。

  “姑娘先请进来吧。”陈大夫连忙唤了人来帮忙。

  一见到萧毅的脸色,再仔细诊了脉,回春堂中所有的大夫都静默无语。“怎么样了?大夫,萧大哥到底怎么样了?你们谁告诉我啊!”雷影湄见他们脸色凝重却无人开口,心知事情不好,急得又要哭了。

  “姑娘,”陈大夫面有难色:“这位公子是中了剧毒,我们对毒的研究不深,无法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很抱歉我们无能为力。”

  一听到陈大夫的话,雷影湄险些就晕了过去;突然想到小二哥说的话,她连忙问道:“那楚少夫人呢?听说她的医术极为高明,不知她人是否在此?”

  楚少夫人已成为她最后的希望了,要是连少夫人都无法,她就真的不知还能向谁求助了。

  陈大夫一脸的为难:“前些日子楚少夫人让人来传话,说这回得晚些日子才能到,所以她现在不在这里。”

  “那怎么办?”真的没希望了吗?雷影湄望着箫毅一脸的死灰,只觉得心似被寸寸凌迟般的痛楚。

  “这……”陈大夫见她一副绝望的神情,不由心生不忍,因此指点她一条路。

  ”姑娘,我劝你不妨亲自前往擎剑山庄去求医。楚少夫人不仅医术过人且心地善良,我相信她定有法子救得了这位公子的。”

  “真的?那擎剑山庄在何处呢?”雷影湄得知眼前又出现一丝生机,连忙询问。

  早知道她当初就问明擎剑山庄的所在直接上那里去,那就无需多费这个工夫了。

  “擎剑山庄就在东城郊,你只要出了东城门,再行个十里即可瞧见的。”陈大夫连忙详细告知。

  “这位大夫,多谢你了!”雷影湄谢了句,连忙将萧毅再扶上马车,请车夫赶往擎剑山庄。

  ######

  一赶到擎剑山庄,雷影湄知道这已是萧毅最后的机会了,连忙登门求援:“请问,楚少夫人在吗?我兄长病得很重,求少夫人救救他。”门房楚伯见她一脸的焦急,歉然道:“这位姑娘,你来得不巧,我家少夫人此时不在庄内。”

  “不在?”一听到人不在,雷影湄无力地跌坐在地,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怎么办?那萧大哥怎么办?”

  “楚伯,出了什么事?”

  听到大门口传来骚动,楚家次子楚凌云和妻子孟佳容一起出来瞧瞧是怎么一回事。

  楚家护卫任翔宇和妻子彩虹见状,也连忙跟了出来。

  “二少爷、二少夫人,有位姑娘前来求医呢。”楚伯连忙回了句。

  “哦!”转头望向雷影湄,孟佳容好心地建议她:“姑娘,我嫂子现在人不在庄内,你若是急,不如就到城内的回春堂去吧。”

  绝望地摇着头,雷影湄哽咽地说:“我去过了,可是那里的大夫都束手无策。”

  “有这回事?”一听到连回春堂的大夫都无法,孟佳容禁不住心中的好奇,又问了句:“大夫可有说你哥哥生的是什么病吗?”

  “他中了毒,可是大夫们都不知他中的到底是什么毒。”雷影湄方寸大乱,此时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萧大哥口中那位什么雨宣的又不知道住在哪里,难道她真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吗?

  “我可以瞧瞧他吗?”一听到是毒,孟佳容心中更好奇了。

  自从嫁入擎剑山庄,她就开始跟着语萱学医术,可是从没有机会可以施展,这可是个好机会,正好可以试试。

  雷影湄尚未回答!楚凌云已在一旁翻白眼,用着十分不认同的语气喊:“小容,别莽撞。小心医死了人,嫂子的名声就全毁在你手里了。”

  “才不会!放心好了,我要真的无法解,绝不会拿人性命开玩笑的。”不待夫婿再次反对,孟佳容兴致勃勃地催着雷影湄:“姑娘,你怎么说呢?”雷影湄想了想,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这样了,就让这位夫人看看又何妨?说不定她真有办法也难讲,因此急忙打开了车门。

  “好!就请夫人帮他瞧瞧吧。”

  待瞧清了马车里的人是谁,就见任翔宇脸色微变。“萧毅?”

  在场众人,只有任翔宇曾在慕容世家见过萧毅,其余人虽然听说过他心系戚语萱之事,这还是头一回见着他本人。

  听到任翔宇的话,楚凌云一脸的兴致勃勃:”这人就是萧毅?”

  这家伙还真是大胆,他大哥的新婚之夜居然敢送花给他嫂子,如果不是看在当初在仇天堡时他助了一臂之力的份上,大哥哪有这么轻易就放过他的。

  “是。”任翔宇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做。

  要真救了他,不知是否会得罪慕容家?他可没忘记,当初萧毅在慕容家险些杀了慕容老爷夫妻一事。

  “小姑娘,萧毅和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会送他前来求医呢?”楚凌云好奇地问。

  “萧大哥是很好的人,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他也不会中了暗算。”雷影湄一想到,泪就止不住了。

  “这样啊!”楚凌云抚着下巴,寻思该怎么做才好。

  心里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二少爷,我想,还是让他们走吧。”彩虹见夫婿一脸的为难表情,干脆替他开口言明。

  “为什么?”雷影湄心中大急,好不容易见这位夫人想帮她,这名女子为可开口要她走?

  “萧毅是个人人欲除之而后快的杀手,我们怎能救他?”彩虹严词拒绝。

  虽然少庄主嘴上说不介意,但她怎能让他来破坏他们夫妻的感情?

  彩虹一想到这人竟敢在少庄主的新婚之夜送花给新娘子,心中对他就不敢掉以轻心。要真让他进了庄,谁知他会不会又打起少夫人的主意了?

  “医者父母心!你们连最起码的同情心都没有,还敢自称什么活菩萨?根本就是沽名钓誉之徒!”雷影湄一听,心中着急,忍不住哭喊着。

  “你胡说什么?”彩虹一听大怒,回头喝问。

  “我哪里说错了?不管萧大哥以前的身份是什么,他今天是为了救人奋不顾身才会中毒的,光凭这一点,他的品格就比你们这天下第一庄要来的高尚!”

  心中伤痛,泪更是止不住了,雷影湄胡乱地抹了下脸:“算了!我不求你们了,我原本还认为楚少夫人有多高明,如今看来也不怎么样的。”

  “等等!”

  雷影湄正要上车,忽听到制止声,她回头怒视着楚凌云,语气激动地问:“怎么?我说错了吗?还是批评了楚少夫人,你们打算要教训我一顿才肯罢休?”

  “进来吧!”

  楚凌云笑嘻嘻地说了句,让在场众人呆住了。

  彩虹不悦地喊:“二少爷,难不成你要救他吗?”凌云少爷就是这样,一点都不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老是任意行事。

  “我相信大哥会救他的,他曾说过欠了萧毅一个人情。再说我嫂子也绝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楚凌云满面笑容地对彩虹说。

  转而望向雷影湄,他再三强调:“你可以留下来,不过这是一场赌注,因为没人知道我大哥他们何时会回来;当然,你若是另有办法,可以自行离去,我们绝不会为难你的。”

  赌吗?万一赌输了怎么办?

  可是如果不赌,那萧大哥就真的没救了。雷影湄紧咬着唇,考虑片刻后立即作了决定——

  “我等楚少夫人回来!”

  #########

  在擎剑山庄直等了一天一夜,雷影湄的心是愈来愈焦急了!

  已经五天了,从箫大哥中毒到今天都已经过了五天了,可楚少夫人却不知还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真的应该再等下去吗?

  只是不等又能如何?她已经无法可想了。

  紧盯着床上的萧毅,眼看他的情况一天比一天糟,她的泪不知不觉中又流了满面;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萧大哥也不会中了暗算。要是他真有个万一,那她也活不下去了。

  正想着,忽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少庄主和少夫人回来了。”

  听到下人的叫唤,雷影湄跳了起来,楚少夫人回来了!那萧大哥是不是有救了呢?她连忙奔了出去。

  乍见到戚语萱,雷影湄不由得愣住了!

  京城中,人人都传说楚少夫人容貌丑陋;但如今所见,这名闻天下的女神医长相之美,却是她生平仅见。

  不过,瞧少夫人的模样,她的年纪该不大才对,她真有办法救得了萧大哥吗?

  只见戚语萱审视过萧毅后,神色凝重地微蹙着眉。

  雷影湄不由心急地追问:“少夫人,萧大哥怎么样了?你有办法救他吗?”这已是萧大哥最后的生机了,要是连楚少夫人都无法救他,那她真的无法可想了。

  她紧盯着楚少夫人,深怕她说出一句:无救。

  “他中的是什么毒?”楚凌霄瞧爱妻沉思不语,好奇地问了句。

  “七日断魂散!他中毒已有五日的光景了。”戚语萱微蹙着眉。她不明白,为什么萧毅老是身中剧毒?当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吗?

  “是!是有五天了。”一听到楚少夫人正确说出萧毅中毒的日子,雷影湄心中有了信心,连忙脱口喊道。

  望向夫婿,戚语萱轻柔地说道:“我需要凌霄助我一臂之力。”“好!”

  望向雷影湄,戚语萱淡淡地交代:“雷姑娘是否要先行下去休息呢?”眼看她的神容憔悴,知道她定然有多天未好好休息了。

  “不,我要等萧大哥醒来。”雷影湄听她的语气中有一线希望,连忙问道:“少夫人有办法救他的,对不对?”

  戚语萱还没回答,孟佳容已在旁好奇地问:“语萱,你真的要救他吗?”小嫂子心肠这么软,难怪大哥总放心不下她。

  雷影湄满脸错愕地望着她,雨宣?难道萧大哥那天口中唤的,是眼前的楚少夫人?

  她呐呐地问:“少夫人的闺名,不是唤慕容晴吗?”

  擎剑山庄和慕容世家联姻一事,天下尽知,这位少夫人该是慕容晴才对,为何他们又称她为“雨宣”?这是为什么?“慕容晴是我嫂子认祖归宗后的名字,不过,她另外还有个名字,我们都习惯叫她语萱的。是言语的语,萱草的萱。”见她那模样,孟佳容好奇地问:“怎么?你听过我嫂子的名字吗?”

  “没有、没有!”

  雷影湄急急地回答,更教在场众人疑心。

  “你们先出去吧!千万别让人闯了进来。戚语萱交代一声,转头望向楚凌霄:“凌霄!”

  “嗯!”

  ######

  雷影湄在房门外,惟恐有人在此时闯入导致功亏一篑,她寸步不离地守着,心中却不由得想起萧毅那日的低唤。

  语萱!她一直以为他喊的人叫雨宣,还以为可能是萧大哥的哪位莫逆之交;谁知啊!他唤的竟是美若天仙的楚家少夫人。他喜欢她,甚至是爱着她吗?就因为她的身份不允许,所以他将爱慕深藏在心中,直到那日他中毒后,在半昏迷中这才唤出心上人的名字?雷影湄的心紧紧揪痛着-为自己也为萧毅感到悲哀。

  萧大哥追寻已为人妻的心上人,而她却追逐着心有所属的萧毅;一场没有结果的爱恋追逐,是否得至死方休呢?她有些伤心地想。

  只是伤心不过片刻,雷影湄立即就将之抛开,她心想:那位楚少夫人再美,总是已嫁为人妻,何况她和少庄主瞧来感情甚好,说不定这只是萧大哥单方面的爱慕之情,自己若再坚持下去,萧大哥总有一天必会受她感动的。

  “你在想些什么?”孟佳容清朗的语音里带有一丝诡谲的笑意。

  “没、没有啊!我只是祈求上苍保佑让萧大哥平安无事。”见孟佳容的表情另有含立息,雷影湄不自觉地回避着她探索的眼光。

  “真的没想什么吗?”孟佳容背过身子,没让雷影湄瞧见她睑上诡计得逞的笑容。“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你的萧大哥的吗?”

  “萧大哥以前是做什么的,还是他做过什么吗?为什么你们都不喜欢他?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要杀他呢?”禁不住好奇心作崇,雷影湄还是问了出口。

  “你还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孟佳容有些好奇,她仔细地打量了下雷影湄,对她是越发好奇了。

  “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要杀萧大哥,他是那般好的一个人。”雷影湄低低地说着,语气中净是不解与心疼。

  “好人?你说萧毅是好人?”孟佳容惊讶地望着她,“雷姑娘,你是哪儿人氏呢?”只要是对武林事稍有涉猎的,都该听过萧毅的名字的,为何这个雷影湄却好像一点都没听过似的呢?

  “我……我住关外。”雷影湄惴惴不安地回答。瞧这位夫人的模样,好似她没听过萧大哥的名字是犯了什么大错一样。“我是迅雷牧场的人。”

  “难怪!”孟佳容恍然大悟,忽然迅速转了话题:“你听过语萱嫂子的名字,是萧毅告诉你的?”雷影湄一时不察,顺口回答:“不是!萧大哥没说过,那是他中毒后人陷入昏迷时……”说到这里,她突觉不对连忙住了口。

  “哼!痴心妄想!”不屑地低斥一声,孟佳容微撇下红唇,继续问:“你很喜欢他?”

  “我……”孟佳容的直言不讳让雷影湄不由得红了脸,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孟佳容向来开朗大方,因此对雷影湄的支吾其词,不禁有些不耐。

  雷影湄好奇地望着她,眼前这位夫人的个性直爽,和自己还真有几分的相似呢!

  再回心一想,她喜欢萧大哥又没什么不对的地方,更无不可告人之处,因此也就点头承认了。

  “喔,可是你不怕他心中想着别人吗?”孟佳容带笑望着她。嗯!这个雷影湄的个性挺对她的脾胃,她得帮帮她才行。

  “我不在乎!”只要能待在萧大哥的身边,她可以不在乎的。只是,说是这样说,心里却泛起了一股酸意。

  要是萧大哥的心上人真是楚少夫人,那自己真有希望吗?雷影湄蓦然想起萧毅初到迅雷牧场时,他曾说过有比花更美的美人,如今她才知道原来萧大哥当时说的便是楚少夫人。

  是啊!天仙化人也只有这般了,自己怎么比得过?

  “怎能不在乎?你要是不在乎,那萧毅岂不是更不把你放在眼里了?你要让他知道,他要是背叛了你,你一定会要他好看的。”孟佳容告诫了声。

  “我怎么在乎呢?在萧大哥心里,说不定根本就没有我的存在,既是这样,就算我在乎又有什么用?”雷影湄不知自己该如何让他在乎她。

  孟佳容眼眸转了转,突然凑近雷影湄的耳边说:“这还不简单,要让他在乎你,那就成为他的人,让他连赖都赖不掉。”

  听到孟佳容的话,即便是在民风开放的关外长大的雷影湄,也不由得红了脸。这位夫人怎么会教她做这种不知羞耻的事呢?

  “怎么?你不愿意?”孟佳容望着雷影湄红着脸却不答,心里有些明白。

  想了想,雷影湄低声却坚定地说:“不!我不要用这种方法来牵绊萧大哥,我希望他是心甘情愿,而不是迫不得已才留下。”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没法子了。”孟佳容无奈地叹口气。

  可惜!这可是她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难得她想出这么个好计策,没想到这位雷姑娘居然不领情。

  “小容,你又胡来了。”楚凌云远远看到孟佳容和雷影湄嘀嘀咕咕地直说,心知这个诡计多端的妻子又不知在打什么主意了。

  “哪有?”孟佳容自然矢口否认。

  “雷姑娘不回房歇息一下?”楚凌云礼貌地同雷影湄打了个招呼。

  “不,我要等萧大哥醒来。”她怎么走得开。

  “既是如此,请恕失陪了。”对雷影湄微点了下头,楚凌云拧着妻子俏鼻说:“咱们别打扰雷姑娘了。”

  “我还想和她多说几句的。”孟佳容还没玩够呢。自从嫁入擎剑山庄,她再无法像姑娘时候一样随心所欲了。

  “伟儿和修儿在找娘了。”楚凌云将儿子们抬了出来。

  “好吧。”孟佳容走了几步,忍不住又回头对雷影湄挤眉弄眼地说:“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我方才说的,一定很有效的。”

  忧心多日的雷影湄见到孟佳容那俏皮的神情,终于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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